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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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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後面伸手擁抱住——詩歌渾身一僵,有些熟悉的妖銘酒氣息將她包圍。

“妖、妖怪大人?”

“我允許你今晚好好哭一場。”陸生說著,忽然抽出一只手,將詩歌盤起的頭發解開來。“但是過了今晚,不準再哭。”

“唉?”

“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是……”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修長的手指撫過詩歌的眼角,接著一滴眼淚。“包括你的眼淚。”

“妖、妖怪大人?”詩歌驚茫,這是什麽意思啊?

再次將詩歌抱住,陸生下巴抵著她的肩窩。

“不哭了嗎?”

唉?詩歌才反應過來,適才那足以將她滅頂的悲傷與令人窒息的掙紮感覺此刻竟已不覆存在,有的只有對於陸生那看似霸道的語言的驚愕以及與異性過於親近的無所適從。

他總有辦法讓她忘記哭泣,就像他總是在她要被別人的言語急哭的前一刻出現。

“不哭的話就來給我彈一曲吧。”陸生說完放開詩歌。

詩歌愕然地轉頭望著他——唉?

陸生見她表情不禁一挑眉,故作不悅地說:“爺爺叫你彈琴可以,我叫就不行嗎?”

“不、不是的妖怪大人……”詩歌惶恐至極。

“不是就行了。”陸生斜勾著一邊唇角帶上一抹笑意,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詩歌,說道:“把臉擦幹凈再到櫻花樹那去,我在那裏等你。”

“是……”

陸生轉身走到門口,手搭上門後忽然回頭,看到詩歌還低著頭坐在那裏,便說:“別讓我等太久,詩歌。”

“唉,是,我馬上來。”詩歌慌忙起身。

這才對嘛。

陸生離開房間慢慢地走到櫻花樹下,奴良組這棵四季盛開著櫻花的樹,月夜裏有一種靜謐的美好。

“陸生。”遠野的鑄鐸出現在不遠處走廊下,望著靜立在樹下的陸生,神色嚴肅地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與你無關吧。”

“你這家夥——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女人給我很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陸生詫異地看向他,說:“詩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是嗎?”鑄鐸懷疑的眼神甩過來,說道:“有奇怪感覺的可不止是我一個而已,那個女人不像人類。”

“是嗎?”陸生不在意地回過頭去。

“嘖,信不信由你,但是別小看我們遠野妖怪的直覺,現在不用直覺我們也看得出那個女人不簡單,算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語罷,拂袖而去。

陸生沒有放在心上,想太多的家夥——

難道還是女子過於美艷者非仙即妖嗎?

切——無聊。

詩歌的確是美的,眉目精致,面容清新宛若初春萌發的新芽生機盎然——冰肌玉膚,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微微帶些靦腆,甚是我見猶憐——昱皇身邊不輸給玉家女子的可人兒,梁慧記憶中最後一次見那個小宮婢時,她將近及笄之齡,雖為宮婢,但經過替身山莊□的自然不是一般宮女可比。天生的一種氣派又是難以形容的清楚,總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宮婢,反而像極出身玉家的貴胄小姐。玉家便是玉族,玉族的女子個個都是紅顏禍水的代名詞——美貌、智慧、心計,仿佛是天的寵兒,一切最好的都賜予玉家女兒。

此刻,在幸村家裏,梁慧見到的幸村精市撿回來的少女,與她記憶中的小宮婢一般無二,少了脖子上的那條紅繩串著珠子編織而成的項鏈。

隱約的,還對陽臺的事心有餘悸。

“奇怪……”紅衣站在自己客房的門口,盯著房間裏一臉茫然地看著梁慧的少女,說道:“明明昨天我站的比現在還遠,可是一看到她就毛骨悚然,為什麽現在卻完全不覺得害怕了?”

“你是說你現在不覺得害怕了?”梁慧回頭問道。

“害怕?”幸村精市驚訝地看向自家妹妹,問道:“紅衣你怕什麽?”

紅衣昨天突然跑出去,什麽也沒跟家裏人說——家裏的人都不知道她的那個弱點。

“沒什麽啦。”紅衣不願多談。“哥哥,這個女孩你們打算怎麽辦?”

“奶奶和爸爸還沒決定。”幸村精市說著:“之前給她在醫院做的兩次檢查結果出來了,第一次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她體內殘留了藥物的成分,是什麽藥現在還搞不清楚,到第二次檢查的時候就什麽也檢查不出來了。”

搞不清楚的藥物成分?!

梁慧微微愕然,紅衣對眼前少女產生恐懼時藥效還在——現在藥效已過,自然不會對一個活人感到毛骨悚然。

活人,難道是假死藥?

梁慧略沈吟,在少女面前坐下,審視著她片刻後開口:“記得自己是誰嗎?”

少女茫然地望著她,搖頭卻說:“梁王。”

“你知道我是誰?”梁慧詫異。

少女先是搖頭,頓了一下,又遲疑地微點頭。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紅衣納悶了。

“你是哪裏人知道嗎?”梁慧考慮了一下這樣問道。

“我……”少女眼神有些空洞,像是被人拔走了記憶只剩空殼一般,無意識地搖頭

“小慧?”紅衣靠近問道:“我怎麽突然聽不懂你說的話了?”

突然聽不懂——梁慧一楞,伸出左手附上少女的額頭,運動體內的力量幾乎立時確定這就是上一個世界的杜宇詩歌,只是記憶空白的可怕,光是失憶的話不可能如此地步,完全是沒有記憶存在了。改測少女的骨齡——正值及笄,無法探測靈魂的年齡,因為這個少女的身體裏,沒有一種名為靈魂的東西……

沒有童話

——我……討厭那些擺弄占蔔的家夥。

——另外還討厭風水啊靈媒這些,總之就是討厭那些靠看不見的東西來騙錢的家夥。

——所以,雖然書上寫了巨蟹座的人本周運勢極差,我卻完全沒放在心上!

“為什麽呢?”坐在床上的少女從書本裏擡起頭看著坐在書桌前椅子的一護。

“因為我根本不信那套。”一護堅定地說。

同樣坐在床上看著同一本書的露琪亞頓時勾唇一笑,掏出一本素描本,翻開來說道:“盡管這周裏已經無緣無故地摔倒過三次,鞋帶斷掉了兩次,錢包掉了一次。”

一護的臉隨著露琪亞翻的頁數越來越黑,終於爆發道:“你沒事畫這些幹嘛啊,還有你的畫畫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理解——啊!”

露琪亞狠狠地將素描本砸在一護臉上。

“我這是在記錄現世的生活,每天記錄下來等冰夷來和她一起分享。”

“分享個頭,冰夷看的懂你這些傻兔子才怪!!!”

“恰比不是傻兔子!!!”

爭論起來的二位口中提及的少女茫然地他們,發生什麽了?

正爭著,突然傳來游子的聲音。

“大哥來幫個忙好嗎?”

豈會又不好的說法,一護調頭離開房間,不忘丟下一句“冰夷你看你的書別理這個史前人類腦子的家夥”去給游子幫忙去了,留下依舊狀況外的少女和咬牙切齒的露琪亞。

一會兒之後,一護臉色沒比離開時好多少地回來。

“我最討厭心靈節目了。”

翻書的手一頓,擡起頭看著說著這句話推門走進來的一護,只見他平日裏就習慣性蹙著的眉頭現下越發緊擰,這是碰上煩心事的征兆。

坐在椅子上的露琪亞斜眼一笑,說:“是那個‘哦哈哈哈哈’的節目吧。”

哦哈哈哈哈?

那是什麽?

“就是之前游子和老爸很迷的那個節目。”一護關上門,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幾步走到床前往少女身邊一坐,“那個什麽唐觀音寺的,沒事來這邊幹嘛?!又不能只讓那麽不靠譜的老爸和游子去,啊,麻煩死了。”

似乎好像大概有些明白了。

“別這麽說嘛。”露琪亞晃了晃翹著的腳,說:“我看你班上的人都很期待的樣子呢。”

“一群笨蛋。”

唉,放下書微側頭,龍貴也是一護班上的人,一護這是把龍貴也歸進笨蛋的行列了麽——於是少女乃的重點完全搞錯了。

不過心靈節目她也不喜歡,明明是唯恐別人知道的事情,為什麽會有人以此來做節目大肆在人前表現呢?好吧,古董花瓶本身就是不看電視節目的主——所以說不是重點的就別冒出來啊。慢慢地放下手,忽然一楞,繼而微微顰眉,低頭看著自己隔著衣袖的手臂,有些發癢的地方似乎就是出現了那些鱗片狀東西的皮膚。

“那冰夷也一塊去吧。”露琪亞不知何時離開了椅子站到床前來,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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