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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道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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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要遲到了!”虎杖悠仁撈起扔在地板上的書包火速沖出房門,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在樓梯上響起,現在這個時間已經來不及做早飯了。

一道身影沖進了廚房,正是著急上學的虎杖悠仁,他記得冰箱裏應該有冷藏的面包和牛奶,拿出來湊合一下還是可以的。

“你只吃這些就足夠了?中午呢,中午回來嗎?”

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少年人只吃這些真的夠嗎?雷電影對此深表懷疑。

“沒辦法,已經來不及做飯了,”他倒是挺想做便當的,有好好的飯吃沒人想啃面包啊,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只是餓一頓也沒關系,“中午的話就也用面包湊合一下吧,便當肯定是來不及了。”

“砰——”

冰箱門被他反手關上,現在就要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學校了,希望能趕上吧……

見他實在是很著急的樣子,雷電影沒有出聲阻止,順手從惡曜之眼中分離了點神力,在廚房中的冰箱門上刻印了一個雷霆的標記,紫色的紋路印在冰箱門的角落,大概只有拇指大小,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已經跑到廚房外的虎杖悠仁當然沒有看見這一幕,他還在想著自己快遲到的事情,等到出門之後他選擇了另外一條不怎麽走的小路。

這條小路比他上學經常走的那條路離學校要近不少,不經常走是因為這中間有一個小花園,需要翻個鐵制圍欄。

平常他都是留有充足的時間趕去學校的,輕易不會走這條路,但今天快要遲到了,那就沒得好挑的了,只能走這條小路來爭取一下時間。

惡曜之眼傳來的畫面飛速變化,雷電影皺著眉看著投影中的畫面,這個速度不太對吧,一個凡人可以維持這種速度全力跑下去嗎,她之前都沒有在稻妻見過能跑這麽快的普通人。

‘他真的是普通人嗎……還是說異世界的人普遍是這樣的身體素質?’

清晨的陽光很好,溫柔而不炙熱,輕風拂面的時候也沒有一絲燥熱,很適合停下來享受一下清晨難得的靜謐。

已經預見了自己遲到的未來的虎杖悠仁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跑了十分鐘左右來到了第一道柵欄,只要翻進去就是小花園的裏面,穿過這個小花園從另一面翻出去之後,距學校的距離就大大減小了。

“虎杖同學?你也遲到了?”

半人高的鐵制柵欄上,有一個黑色頭發長相普通的男高中生開口了,他一臉驚訝地看著虎杖悠仁,仿佛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才對。

這種小路不應該是他這種經常遲到的人使用的嗎?有生之年竟然能在這條路上看見虎杖同學,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島田同學?早上好,你又遲到了,不說了先走了!”虎杖悠仁助跑了幾步,輕松翻過了面前的鐵柵欄,將還騎在鐵柵欄上沒有下來的島田甩在了身後。

只能遠遠看著虎杖悠仁背影的島田聽見風中傳來一句話:

“我可不一定會遲到——”

島田無語地抽了抽嘴角,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跑的很快了,他看了眼地面和他的距離咽了口唾沫,他這種普通人還是老老實實慢慢下來吧,那種瀟灑的飛躍式翻墻顯然不是他能擁有的。

……

“那是你同學嗎?”那樣笨拙的姿勢,艱難翻墻的動作,雷電影有點難以置信他們兩個是同學,這推翻了她之前的想法,異世界的凡人身體素質應該和稻妻的普通人身體素質差不多,不普通的是這個暫時作為容器承載她的少年。

“影姐姐是說島田同學嗎?他是我們班的學生,經常遲到吧,班上都說見到他的話證明離遲到不遠了。”

“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趕在遲到之前去學校的。”說著他順著小路繞過了面前的一顆大樹,另一個‘出口’已經近在眼前了。

在他眼裏看見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鐵柵欄,和他剛剛翻過來的那個沒什麽區別,柵欄外就是小花園外面了,只要再跑五分鐘左右就能看見杉澤第三高中了。

但在雷電影的眼裏,外面的景象就完全不同了。

鐵柵欄上掛著一個奇怪的軟體生物,它渾身上下有數不清的眼睛,卻只有正中間最大的那只眼睛是睜開的,黑色像是淤泥一樣的東西在它身上翻湧,柵欄已經被它占滿了,只要翻墻就不可能繞過它。

每一次翻湧,鐵柵欄上就會輕微晃動一次,上面的細小鐵銹翻飛著最終和淤泥融為一體。

“快……遲到了……”

“還想再玩一會兒……”

“不想……”

“遲到了……”

隔得很遠的時候雷電影就聽見了這個魔物口中呢喃的奇怪話語,但是虎杖悠仁就像是沒看見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跑。

“等等,停下!”

在稻妻的時候她也聽說過有的魔物可以制造擬態用來欺騙獵物,等獵物靠近的時候才會顯露真身對獵物進行攻擊,沒想到異世界的城市內也有這種怪物。

如果是郊外的話還可以理解,但是城市內竟然會出現這種擁有擬態的魔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國家沒有神明庇護嗎?

“怎麽了影姐姐?”虎杖悠仁明知道現在停下來很可能就趕不上踩點進教室了,但他還是聽從雷電影的話停了下來。

“你看不見嗎?”

“啊?我應該看見什麽嗎?”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啊,和他之前來過的那次對比一下,好像就是綠化更好了一點。

周圍樹林靜謐,一點鳥雀嘰喳蟲子嗡鳴的聲音都沒有,虎杖悠仁這才發現,這周圍似乎是安靜過頭了。

這種公園在清晨應該是有不少老人會過來的,但不要說人的聲音了,他連動物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想起自己腦海中這個聲音來自神明後,他往玄學那方面想了一下:“是我看不見的妖怪嗎?”

這麽說的話也能說通,周圍的小動物因為懼怕妖怪跑掉了之類的,他不太擔心安全的問題,既然影叫他停下來而不是快跑,說明她是有辦法解決的。

“……妖怪沒這麽醜的……”起碼她沒見過。

“掌心對著面前的鐵柵欄,忍一下,馬上就好。”

那個魔物因為虎杖悠仁驟然停下來的動作已經註意到了他,它身上的黑色淤泥翻湧,伸出條條像是觸手一樣惡心的東西沖著虎杖悠仁襲了過來。

只看著這樣的畫面,她就覺得不能忍受,若是讓它碰上自己的臨時‘住所’,那也……

絕對不能忍受!

在虎杖悠仁將掌心對準鐵柵欄之後,雷電影就迫不及待釋放了雷霆,她使用的是分流的方法,這些力量在虎杖悠仁體內的時候會分成無數的細流,通過他的手臂在經由掌心最後在體外聚集。

這麽做也是為了把傷害降到最低,現在的她不能離體出去滅了這個魔物,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他了。

手臂被電流電一下總好過被這個魔物拖進那團淤泥的好,那團爛泥看著就讓人惡心。

“你想看看嗎?”

“想!我可以看見嗎?”高中生總是對這種神秘的事物感到新奇的,能看見當然想要看一看。

“可以,我會在你左眼眼瞳上刻印一個印記,通過那個就能看見了,可能有點癢。”

“謝謝影姐姐,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妖……嗯,這種怪物。”突然想起影剛剛對妖怪的描述,虎杖悠仁迅速改口,比起他這個平凡了十幾年的普通人,當然是神明更了解靈異神怪了。

雷之三重巴紋在虎杖悠仁左眼中亮起,他感到有些酥酥麻麻的,但是比手臂上的酸疼感輕了很多,他眨眨眼適應了一下。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左眼看見的世界就和雷電影一致了。

紫色的光球在虎杖悠仁驚訝的視線中成型,不等他想明白自己是不是要像丟鉛球一樣丟出去的時候,紫色雷球就直接迎著咒靈面飛了過去。

咒靈與雷電相交的一刻,紫色電光爆發出了巨大的威力,只是一瞬間就將這個足足兩人高的咒靈滅殺。

它像是溶解了一般,身體緩緩散架化為了一灘爛泥,它身上那些閉合的眼睛則是溶解在這些淤泥中了,剩下的咒力殘穢已經不足以讓它再次出現。

或許過段時間它還是會因為負面情緒誕生,但現在它毋庸置疑地被祓除掉了。

考慮到這個‘魔物’和那個鐵柵欄親密無間的關系,雷電影剛剛沒有留手,紫色雷球在祓除了那個咒靈之後轟然砸上了後面的鐵制柵欄,一聲巨響中沾滿殘穢的鐵制柵欄向外倒去。

還好這個點外面沒有人經過,不然很容易出現傷亡。

在鐵柵欄倒下的那一刻,虎杖悠仁楞了一下,他好像聽見了突然回來的鳥雀鳴叫,身後也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像是在向這邊靠近。

“楞什麽,你要遲到了。”

“不是要遲到了影姐姐,是已經遲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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