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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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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很有女人緣的人,但是他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聰明到幾乎沒有人能夠騙的過他。

陸磊落是一個很懶的人,至少在能夠偷懶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勤勞,要說他最懶的地方,那就莫過於管閑事了,沒有什麽比管閑事更讓他感到厭煩,而喜歡惹麻煩的人他也是盡量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是有的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如他意的,比如現在。

陸磊落躺在床上,窗戶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有著四條眉毛的人竄了進來。

陸磊落閉著眼道:“我一直以為能夠被稱為大俠的人行事一定光明磊落。”

陸小鳳道:“我行事非常光明磊落。”

陸磊落道:“是嗎?我以為喜歡爬窗戶的不是小偷就是采花賊。”

陸小鳳攤手道:“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我進門。”

陸磊落道:“我也不喜歡有人爬我房間的窗戶,特別是男人。”

陸小鳳道:“所以是女人就無所謂了?”

陸磊落道:“至少比臭男人要好。”

陸小鳳道:“你也是男人,難道你是香男人?”

從第一眼見到陸磊落到後來在陸磊落手裏吃虧,陸小鳳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恐怕並不十分喜歡自己,但是人在江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而且他倒是越來越覺得眼前這人很有趣了。

陸磊落道:“我不會爬別人的窗戶。”

陸小鳳摸了摸鼻子道:“我也很少爬窗戶。”

陸磊落諷刺道:“也是,能讓陸大俠下的了決心爬的窗戶裏面肯定住著大美人。”沒節操的人他最不喜歡了,如果說青樓裏的女人是被逼無奈,那麽陸小鳳絕對是個會移動的牛郎。

陸小鳳笑道:“這倒是也不錯,能讓我爬的窗戶裏面定然是住了一個大美人。”

陸小鳳用陸磊落的話反擊了陸磊落,如果說所有他爬的窗戶裏面都是大美人的話,那麽陸磊落也算得上是一個,雖然陸磊落對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過不管陸磊落說什麽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也想看看陸磊落發火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

只是事情註定不會如陸小鳳預料的那樣,陸磊落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道:“陸小鳳,如果你繼續這麽說下去的話,我想我還是有那個能力把你從窗戶扔出去的。”

從窗戶扔出去?陸小鳳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窗戶,笑道:“這高度也太低了,摔不死我的。”

陸磊落道:“無妨,我會先讓你往上飛一段,然後再落下的,想來這樣一來你不死也會重傷吧,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你的紅顏知己來照料你。”

陸小鳳道:“你好狠毒。”邊說著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陸磊落道:“好說,說吧,陸小鳳,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陸小鳳道:“請問兄臺大名?”

陸磊落睜眼看著陸小鳳道:“我說了你就離開?”

陸小鳳道:“當然不是,只是有事需要你幫一下忙,我……”

陸磊落道:“不幫。”

陸小鳳道:“我還沒說呢,這件事可是關系到國家大事。”

陸磊落道:“國家大事與我何幹,陸大俠你就走吧,慢走不送。”

陸小鳳道:“早上你也是這麽說的,可以好好說話嗎?”

陸磊落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個性子,而且沒人要你來找我。”

再次吃癟,除了早上的不滿之外,陸小鳳心裏還多了一個自作自受的念頭,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又何必來找。

原本陸小鳳並不打算來客棧找人,只是在聽了朱停關於大通寶鈔的事,再到被迷暈送到大通錢莊然後受到錢掌櫃的囑托,陸小鳳第一個想到幫忙的人竟然不是他的好朋友司空摘星而是陸磊落,這讓陸小鳳不得不聽從心裏的想法來了,只是沒想到在陸磊落面前受到的待遇竟然與早上的時候一般無二。

不滿歸不滿,陸小鳳對陸磊落竟然生不起一絲厭惡,大概是因為陸磊落雖然對他態度並不好,可是卻不帶絲毫惡意,然後好奇心滿滿的陸小鳳開始思考是不是陸磊落有什麽陰暗的過去所以才會有這種態度。

而陸磊落在回絕陸小鳳之後意外地沒有感覺到陸小鳳打算離開的想法,也有些詫異,他當然不知道陸小鳳的心思竟然已經飄遠了,甚至已經開始同情他那不知名的過去了。

陸磊落道:“陸大俠,請吧,在下就不送了。”陸磊落指的是窗邊。

陸小鳳笑了笑,飄到窗沿上坐著,屈起腳望著床上的陸磊落:“兄臺,既然你不打算幫忙了,那就請教一下尊姓大名吧。”

陸磊落也不多說,直接開口:“在下姓陸,陸磊落。”

陸小鳳楞了楞,指了指自己:“跟我一個姓?光明磊落的磊落?”

陸磊落笑道:“陸大俠果然聰明絕頂。”

陸小鳳以為陸磊落是在諷刺他一開始的行徑,所以才諷刺地編了這麽一個名字,再加上陸磊落說他絕頂聰明時暧昧不明的態度,也讓他更加堅定了陸磊落絕對是在騙他,不由道:“兄臺不愛說真名就算了,何必諷刺在下?”

陸磊落自然知道陸小鳳這個態度是因為什麽,把眼睛閉了起來道:“愛信不信。”

陸小鳳還想說什麽,但是眼睛卻掃到了外面的夜市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對陸磊落道:“後會有期,希望下次見面兄臺可告知真名。”話音剛落,陸小鳳原本在窗臺上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陸小鳳的輕功真是不錯。”

“當然,在江湖上有兩個人的輕功幾乎無人能比,其中一個就是陸小鳳。”門外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搖擺著扇子的白衣男子。

陸磊落看著那人笑道:“花公子,你可真是嚇死我了,每次出現都是無聲無息的。”不同於面對陸小鳳時愛理不理的態度,陸磊落在見到花滿樓時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並走到中間的桌子旁坐下倒了兩杯茶,並把其中一個杯子推到距門最近的那一邊。

花滿樓同樣笑道:“雙目失明之後我就特別在意腳步聲和呼吸聲,因此也要求自己盡量不發出聲音,陸兄沒有聽到也是正常。”他邁開腳步,一步都沒有停留就到了桌子邊坐下,而且那杯茶也正巧在他手邊,這樣的情況又有誰能相信花滿樓其實是一個瞎子。

陸磊落道:“花公子果然厲害,實在是讓在下佩服之極。”

花滿樓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才道:“難道不是陸小鳳嗎?”

陸磊落道:“難道不是陸小雞嗎?”

陸磊落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陸小鳳這個名字十分大氣,但是如果被叫成了陸小雞的話那麽留下的就只有搞笑了。

笑完之後,花滿樓靜靜地想了想才問道:“陸兄,剛才我在門外聽到陸小鳳在離去之前似乎很氣憤,不知是何故?”

陸磊落道:“也沒什麽,陸小鳳行事偷偷摸摸,喜歡從窗戶進來,我就說他不夠光明磊落,剛才他離去的時候問了我的名字,我說自己叫陸磊落,事情就是這樣。”

花滿樓道:“他一定以為你在諷刺他。”

陸磊落道:“名字是父母取的,跟陸小鳳又有何關。”

花滿樓道:“也是,總有一天他會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陸磊落道:“隨意,最好永遠不想見了。”

陸磊落話音落下,花滿樓卻不說話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陸兄,這次花家遇到了大麻煩。”

陸磊落道:“有陸小鳳。”

花滿樓道:“但是如果有你在勝算就會大一些。”

陸磊落道:“所以你是在請我出手幫你?”

花滿樓道:“不,我是在懇求你。”

陸磊落道:“你我一見如故,我當你是知己,你應該知道我討厭麻煩。”

花滿樓苦笑道:“我知道,只是這次之事與花家密切相關,從小我就受盡花家保護,我不想只得到而不去付出。”

陸磊落道:“付出和得到總是相互的,但是他們是你的親人。”

花滿樓道:“我知道,但是我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一定要出一份力,如果陸兄真的不肯的話,那也沒關系。”

陸磊落飲下自己面前杯子裏的水,感慨道:“好茶如果用來牛飲的話就是浪費,一定要慢慢品啊,花兄你絕對是個值得交的好朋友,我還打算繼續與你相交,人這一輩子也很難遇到一個知己,好友有難自然要出面不是嗎?”

花滿樓有些不好意思,道:“若是陸兄實在勉強的話可以不出手。”

陸磊落道:“不,怎麽會勉強呢,能夠勉強我的事我自然不會去做,就像,如果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別的任何人,我絕對不會幫忙。”

花滿樓道:“陸小鳳也不行?”

陸磊落笑道:“剛剛被我趕跑了。”

花滿樓道:“我很想看看他落魄而逃的樣子。”

陸磊落道:“會有機會的。”

花滿樓慢慢喝完自己面前的茶,讚嘆道:“陸兄泡的茶真的是無人能比,我也很慶幸有你這樣的朋友,時間不早了,不如就現在走吧。”

陸磊落道:“現在?”陸磊落問了一句,但是卻也沒有遲疑的意思。

花滿樓道:“是,勞煩陸兄了。”說完花滿樓就站了起來面對著陸磊落。

陸磊落看著花滿樓手上的扇子,脫口而出道:“你的扇墜不見了?”

花滿樓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光禿禿的扇柄頂部:“被另一個輕功絕頂的人摘走了,但是那東西如果是我的話總會回來的。”

陸磊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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