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那是本聖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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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是把我也那樣了，再吸我一成的功力吧。”瞑聖有些笑意展現而出。
鳳傲月想著剛剛那人捏自己手的力道，心下自然是有著那麽稍許不舒服的。
“那可說不準，指不定我還要你兩成的功力呢。”
瞑聖看著她微怒的樣子，覺得這小丫頭可真的是可愛：“小姑娘，當初你連吸收宣皇一成的功力都快承受不住，現在卻還想吸收我兩成的功力，你覺得你扛得住嗎？”
小姑娘？鳳傲月而今都快二十了。在這個年代，過了二十歲，還被人成為小姑娘，不得不說，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老公子，我鳳傲月最擅長的就是創造奇跡，當初還不過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現在不一樣坐在了皇後的位置上？千萬，千萬不可小看了我。”
瞑聖怎麽可能會小看了她呢？這個小姑娘，往後是能夠鳳臨九霄，俯瞰天下的女子。饒是現在弱了一些，將來也定然會淩駕九州八荒。
“老公子？小丫頭，你的稱呼真有意思。”
那麽一瞬間裏，鳳傲月微微一個慌神。她遙遙想起當年。想起當年自己稱呼國師大人為親愛的時候，他也是如這般的說有趣。
“瞑聖，我當初寫下一字，你便測出我想的心思來。現在，我再寫一字，你幫我測一測成皇的下場可好？”
鳳傲月還回想起那天在迷霧森林，國師大人對贏了自己的白語說他以後一定能贏。
她那個時候就在想，國師大人是不是到了某個瓶頸期，需要什麽作為突破之後才能夠成功。現在看來，那個東西很可能是杯中血。
而今，這個東西他已經拿到了，那麽他是不是會快速的突破，到達另外一個境界呢？
“傲月，你不不必寫下字來我測了。他的命數，我測不出來。”
鳳傲月有著小小的失望，卻很快將這小小的失望整理好了。她說：“測不出來，那就不測了吧。不過，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姑娘了。稱呼我傲月挺好的。”
這個男人叫她名字的時候，她會覺得很舒服，像是有什麽跨越時空，喚醒記憶。
瞑聖笑了：“好，傲月。”
其實，他更想叫她小姑娘。因為這樣，更能夠帶上寵溺。
兩個人總算到了朱府門口。
鳳傲月還沒有進去，便說：“這朱府內肯定來了什麽了不得人物。”
“此話怎講？”
“你看看，我們以前看這府門口，那是荒草叢生，淒涼孤寂。可你現在看看呢？這兒周圍竟然擺上了各種鮮花。府門上還貼上了一個福字。這些都不像是月族長的手筆。”
“當然，一般的角色，月族長肯定又不會容許對方把他的院子瞎整。所以我猜測，這位不得了的人物，定然是月族長心裏很重要的人。”
瞑聖啞然於她的觀察入微，帶笑推開了大門：“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他心裏卻大概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那還是自己安排在月族長身邊的棋子呢。
“傲月，瞑聖，你們來了，快坐。拙荊正在做飯。一會兒吃完飯之後，我們再聊正事兒。”
月族長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高興，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心中有愛的人，就是不一樣，整個人看著都是亮閃亮閃的。
“月族長，你竟然已經成親了？”鳳傲月很驚愕。
難不成，這位族長之前有事兒回去，就是成親。
“是啊！一會兒，我把拙荊介紹給你們認識。”
對於月族長有愛人這事兒，鳳傲月樂見其成，一個人在乎得越多，可以利用的就越多。
“好啊。”
不一會兒，屋子裏飄來飯菜的香味。端著菜走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方才不過三十出頭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三千青絲只用一根銀簪別著，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束，也能夠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月族長好福氣啊。娘子這麽漂亮。”
那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朝著鳳傲月點了點頭。
“別忙了，叫仙仙出來，可以開飯了。”女子和月族長說話的樣子，就像是跟心愛的相公說話的樣子。可鳳傲月卻覺得有哪兒點兒不對。
月族長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愉悅的說道：“好。”
鳳傲月從手上褪下來一個血色的鐲子：“初次見面，也沒有刻意準備過。小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女子將鐲子接了過來，旋即說：“多謝聖女。”
哦？她的身份，這個女人已經知道了。看來，月族長對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知無不言啊。
再過一會兒，月族長和仙仙也都出來了。一桌子五個人，倒也相談甚歡。
末了，鳳傲月主動開口問道：“月族長，你前些日子主動捎來書信一封，說是要見我，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說點兒正事兒了。”
月族長看向了身旁的女子，說了聲：“成成，你先忙你的事情去吧。”
對於族長把心愛女人支開這件事情，鳳傲月表示很滿意。很好，就這種程度看來，族長還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這位族長根本就不想要把自己的心上人給拽到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總之，不管怎麽樣，都是能夠解釋得通的。
“好。我去替你們準備甜點。”
女人笑意暖暖。
這個時候，她完美的扮演著月族長的妻子。這個時候，她叫成成。
可是，她心裏有的人，卻不是成成。這麽多年了，她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見到他。他還是那般年輕的模樣。
成成離開。
月族長還是沈浸在幸福之中，不過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嚴肅的神色。
他說：“聖女，這次一定非要你來這一趟，是想要親口告訴你一個事情。”
“嗯。你說吧。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還差點兒丟了性命。”
月族長尷尬的咳了兩聲，方才說：“杯中血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全然是因為覺得你知道了反而有心裏負擔，還不如不說。可現在星瞑拿走了你的杯中血，我不得不說了。”
鳳傲月把茶杯裏漂浮著的茶葉吹開，靜靜的等待著月族長說接下來的事情。她一貫好耐心，等得及對方慢慢說。
“那成皇星瞑所練的功夫，原是我月族數百年前的族長所創。是我族最神聖，也是最邪惡的功夫。當然，傳說中練成之人能夠成就金剛不壞的身體，能氣吞山河八川……”
“那為什麽是最邪惡的功夫呢？”
鳳傲月秉持著不懂就要問的好學生原則，問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這功夫的成就，是族長的妻子，也就是原本的聖女用性命換來的。”
鳳傲月懂了。
“如此說來，星瞑現在真的很厲害了。”
月族長點了點頭：“一人可滅千軍萬馬。”
鳳傲月想說一句我靠！
這麽厲害的嗎？
“他現在是成皇，功夫又如此厲害。那我要對付他，攻打大成，豈不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國師原本就有能力，大成現在也是兵強馬壯，現如今有了這麽一個牛逼炸了的領頭人，要對付他，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也不是沒有機會。當年族長練這個功夫的時候差點兒走火入魔。聖女那兒也有一套相克的功夫。現在秘籍在我這兒。我把她給你。但是，這秘籍你給誰練，須得考慮清楚。”
月族長這是把一塊燙手的山芋給了鳳傲月。
選擇的人，必須是真正忠心的。而且鐘愛她的。如不然……
“我不能夠練嗎？”
鳳傲月也想要成為那強中手，也想要超級厲害，攪弄風雲。
“女子是不能夠練此功夫的。當年聖女畢竟和族長是夫妻。聖女如何會對族長下得去手？”
鳳傲月懂了。那是幾百年前的恩怨糾纏了。她不會去深究。現在也糾結不出個什麽名堂來。畢竟那都是已經故去的人了。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
說來，這已經就算是這次出來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就是不便多留了。人家月族長和多年不見的娘子剛剛相逢，應當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臨別的時候，成成把她做好了的甜點用兩個食盒分裝著，給了瞑聖和鳳傲月一人一盒。
事實上，她是想要把甜點給瞑聖的。但是為了不太過顯眼，不得不給了鳳傲月一份。
“幹娘，你看到了，那個瞑聖真的是我見過世間氣度最高華的男子了。”
仙仙圍在成成的身邊，說著自己少女的心思。
“是。”
成成心裏當然也是這麽想的。那可是瞑聖啊。他不僅僅是世間氣度最高華的男子，更是這世間少有的，可以真正主宰天下分合的男子。
“幹娘，我很喜歡他，您可以幫我撮合一下嗎？”
她之前去求了幹爹，但是幹爹不幫她。所以她現在來求幹娘。只要幹娘答應了，幹爹一定會幫忙的。
成成看了仙仙一眼。打從心裏覺得這個毛頭小姑娘配不上瞑聖。
或者，在成成的心裏，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夠配得上瞑聖。
回去的時候鳳傲月和瞑聖是走路的。
當然，馬車是跟在他們後頭的。
鳳傲月覺得自個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暴露在陽光底下走路了。就想透透氣。
“你心裏，決定好人選了嗎？”瞑聖指的是練神功的人選。
“決定好了。”
鳳傲月是初初翻了一下那個武功秘籍的。雖然沒有看完，但是卻已經可以確信那真的是個好東西。
“白語？”瞑聖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言語裏卻是帶上了篤定的口吻了。
“對。白語。”
“你對他，可真的是信任到了極致。”瞑聖覺得鳳傲月這樣不好。
她應該明明就是一個不該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女子，可現在她卻對白語信任無疑。
“是啊！人活這一輩子，也該有一個可以這樣交托的人。如果選對了，那是極好的。如果選錯了，權當我瞎。”
鳳傲月應得真切。
“你這麽信任他的緣由是什麽？”
瞑聖對許多的感情都弄不清楚究竟。但他認為，自己可以從鳳傲月那裏找到答案。
“瞑公子，我信任他，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的命要他白語的命來換，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的命給我。”
那個時候，長風裹起鳳傲月的衣裙。女子眼中有的光芒，像是天空中閃爍的漫天繁星。美麗，又好看。
“如此，那你便把秘籍給他吧。最起碼，他不會太過的傷害你。”
瞑聖話裏有話。
鳳傲月似懂非懂。但人活一世，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弄得太清楚。
因為有些道理明明都懂，有些錯誤明明都知，去還是要走錯路。
回了月閣，鳳傲月把從朱府帶回來的糕點給商殺了。
白語正在大規模的購買珍貴藥材。
鳳傲月上次的事情都快把他嚇傻了，所以近日來他一直都想要多煉制一些丹藥，好隨身攜帶，以便應付任何突發情況。
“語哥哥，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鳳傲月把白語叫到了房間裏，才把秘籍拿出來。
不怪鳳傲月多疑，她現在連商殺都是在防著的。因為有一次她竟然發現商殺從瞑府出來。
“這是什麽？”
“這是我月族的神秘功夫。你可以看看。如果覺得可行，你便練了吧。如果覺得不可行，那就算了吧。不過月族長說現在國師很強大，只有這個功夫才能夠克制他。”
一聽到這個功夫才能夠克制國師，白語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就說：“我要練這個功夫。”
鳳傲月聽了更是感動：“語哥哥，我就知道。唯有你，對我是最無私的。”
白語捧著她的臉，低著自己的頭：“並沒有的。傲月妹妹，我才是最自私的。”
自私到我只想要獨占你。自私到我想九千歲，國師，甚至瞑聖都統統去死。
我的傲月妹妹啊，你的身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男人呢？
“好拉。不管你有多自私，你都是我的語哥哥。”
“傲月妹妹……”
“語哥哥……”
看……這就是兩個人之間有了情誼的結果。哪怕只是呼喚對方的名字，都能夠情動到不能夠自持。
她說：“語哥哥，輕點，輕點……”
白語在榻上的時候，真的是越來越不懂憐惜人了。
她的腿都被疊在了一起。因為這樣，他能夠更負距離的接觸她。
“嗯，我這就輕點。”
然而，這會兒的白語，卻不過就是口頭上應允了下來，身上的動作，一如既往……
男人啊，果真是靠不住，不可信的。
瞑府。
方丈拿著從朱府帶回來的一籃子糕點：“聖主，這個要怎麽處理？”
“扔了吧。隨便，你提點一下成成，讓她不要露出馬腳。見到本聖的時候，要全然當成陌生人。”
“是！”
方丈替成成覺得撓心。成成仰慕瞑聖是好幾十年的事情了。然而，瞑聖卻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兒，頂多，當成一顆好用的棋子而已。
瞑聖可不管這些事情，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下屬的心思。他只知道，手下人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那麽竭盡全力的去做好，才是對的。至於其餘的什麽，也無需去管了。
瞑聖撩開房間裏的簾子，坐在了琴前。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傲月，你……可還記得這首詩？”
琴聲起，他彈奏的樂聲也跟著響起。甚美的吟唱，尤為好聽的聲音。
大成。
皇宮。
人人都說，大成的皇帝自從大宣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了起來，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在他那裏失了性命。
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趕往他的面前湊。
事實上，現在的成皇也不想要別人在跟前伺候著。
他的功體已經到了最後的突破關口了。
他盤膝坐在地上，面前是湖水。
瞑神細想，湖中的水翻湧而出。
他明明都還沒有動，僅僅只是坐在那裏，運氣周身功力，那湖水便已經倒流。
離那湖最近的地方全部都被淹沒了。
國師大人睜開了眼睛，淺灰色的眼眸掃過四周狼藉。銀華盈滿的衣裳趟過地上的積水：“本聖，功成了。”
是了，他終於練就了這絕世神功。
謀臣跪在地上，三叩九拜，然後說：“恭喜成皇陛下神功大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謀臣比國師大人還要高興。因為國師大人的成功，也就意味著，千秋萬代。
然而，國師卻是冷冷的看著謀臣，碎玉一樣的聲音，卻像是浸入了地溝之間：“怎麽，你認為本聖應該高興嗎？”
謀臣跪在地上，不敢答話。
國師的腳踩在了謀臣的手背上，冷聲說道：“本聖現在，一無所有！”
他曾經所追求的，現在已然已經達到。可他的內裏卻無比空虛。
他認為，這一下他什麽都有了。
卻不想，他現在只想要鳳傲月再重新叫自己一聲親愛的。
她說，我之所以稱呼你為您。因為我的心上有你。
想來，她的心上現在一定也是有他的。
恨，也是在心中啊。
“陛下，您現在神功大成，劍指天下不是不成。您只要統一了九州，那鳳傲月一樣還是在你身邊的。”
謀臣現在忽然感覺自己危險極了。如果自己不說一點兒什麽話，恐怕要死在國師的手裏。
“不要稱呼朕為您。你沒有那個資格。滾吧。招兵買馬，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國師變了。
以往是惡魔，但是最少表面上看起來是神祗，可現在呢，不管是表面上的，還是實際上的，他看起來都是一個惡魔。
眉心的印記紅得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他無意間看見湖心裏倒影出來的容顏。
“星瞑，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在問自己的心。可他的心，給出來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大宣三年，一月。
最寒冷的季節還沒有過去，倒是天空已經放了晴，碧空如洗。
鳳傲月親自拿了鋤頭給禦花園裏的桃花松土。
身旁的小宮女討好的說道：“娘娘您親自來這兒松土。等到春天來了，這禦花園的桃花一定會開得非常非常的好的。”
“本宮今日就算不來這兒松土，這皇宮裏的桃花，肯定也會開得最好。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鳳傲月放下了鋤頭，好心情的看著那姑娘。
“因為皇宮是這天底下最貴氣的地方。”
小宮女現在當然是一門心思的撿最好的話來說了。
鳳傲月踩了踩地上的泥土，然後說：“因為這偌大的皇宮，是死人最多的地方。鮮紅的人血，會滋養得這些花兒大放異彩。”
“娘娘，您……您怎麽忽然說這些。”
鳳傲月一手鉗住了那小姑娘的下巴，擡起她的頭來：“小姑娘，那照郡主，是給了你什麽好處，才讓你替她做事兒的？”
“娘娘，您在說什麽，奴婢聽不懂？
”
鳳傲月長長的指甲劃過宮女細嫩的臉：“聽不懂，那本宮就稍微給你提個醒。今日你在本宮的藥湯裏面放了什麽？”
那小宮女一聽到這個，直接領悟到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所以咬破了嘴裏的毒藥。堪堪倒在了桃花園裏。
鳳傲月看著已經僵硬了的屍體，涼涼的說道：“本宮早就說過了，這宮裏的桃花，總是要比其他地方的開得旺盛。”
“小妖精，不錯啊。這麽快就找出內奸了？”九千歲從雜花中走來，衣袂翻飛，邪魅妖異。
鳳傲月從屍體旁邊走過，手穿過他的手臂：“這皇宮，看似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事實上，多的是人在這裏安排自己的人。千歲爺，皇帝不好當啊。我這皇後，也不好當呢。”
鳳傲月可憐巴巴的說道：“那漂亮的照郡主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餵毒藥了。你說，我現在出手，還是不是濫殺無辜？”
九千歲點了點她的鼻頭，無奈的說道：“小妖精，本尊一開始就沒有說你濫殺無辜。是你自己在那兒瞎猜的。不過，你既然說說是本尊的錯，那本尊就背了折扣鍋。她的事情，我會替你去處理掉的。”
“讓千歲爺動手去處理那嬌滴滴的美人兒，還真是殘忍。我看不如這樣吧。大宣左相不是還沒有夫人麽？不如，你就把她賜婚給左相吧。”
“怎麽？小妖精你心裏是不是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了？”
鳳傲月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我都說了，你的後宮亂七八糟的。你的朝堂也是。左相太膨脹了。該處理處理了。”
九千歲既然已經準許鳳傲月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了，她也沒有多矜持了。覺得該插手的就插手。
畢竟，在除掉國師之前，九千歲的朝堂，那也是她的朝堂。
“本尊懂你的意思。行，事情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傲月。你的皇後殿裏既然混進了奸細。那就幹脆把她們的資料全部重新查一下吧。”
鳳傲月跳到九千歲的背上，讓九千歲背著她走。
九千歲也就任由她胡鬧。
“千歲爺，你現在怎麽這麽小心翼翼的。我宮裏有一兩個奸細，不是很正常的嗎？”
就不要說外面混進來的那些了。其實，原本不是奸細的人，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一樣會變成奸細。
“你的事情，每一樣，都必須要小心的對待。你的宮裏不能夠出現問題。鳳傲月，本尊已經不想要看見你受傷的樣子了。”
“哇塞。我的千歲爺，你真好。”
“千歲爺，這是去哪兒？”
鳳傲月看見九千歲走的路不是回皇後殿，也不是會乾坤殿的路，就覺得九千歲又要搞事情。
“本尊把以往在千歲的藥泉給遷到皇宮裏面來了。你一會兒跟本尊一起去泡一泡。我問過白語了。你應該多泡泡。”
到了溫泉。
千歲爺親自替鳳傲月寬衣。當他目光落在鳳傲月心口的那朵妖花的時候，心裏頭就起火了。
怒火，和浴火。
是了。每次看到這個地方，他都恨不得把國師的心臟也給挖出來，然後去餵狗。
當然，鳳傲月的身子極美，那是誘惑。
“傲月，你這兒又大了啊。”
“我自己看不出來的。不過你說大了，那就大了吧。”
九千歲邪惡的說道：“嗯，就是大了。而且這都是本尊經常給你按摩的原因。來，現在本尊再給你按摩一下。”
鳳傲月卻撲通一下跳入了溫泉池中，快速的游到了溫泉壁上：“千歲爺，您老人家才說不想要看到我受傷的樣子，卻現在就要來傷害我。”
九千歲跟著跳了下去，快速的游過去：“小狐貍，那是傷害嗎？你當初一門心思要睡本尊的時候，可說那是天下最銷魂的滋味。”
鳳傲月捧起一捧水就朝著九千歲澆了過去。
九千歲的頭發都被她給弄濕了。
“小妖精，膽子不小啊，敢把本尊的頭發弄濕了啊。看樣子，我這要不把你裏裏外外都給弄得亂七八糟，濕答答的，你明日就敢爬到本尊頭上了啊。”
鳳傲月捂著嘴唇，魅惑一笑：“來啊，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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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傲月想著剛剛那人捏自己手的力道，心下自然是有著那麽稍許不舒服的。
“那可說不準，指不定我還要你兩成的功力呢。”
瞑聖看著她微怒的樣子，覺得這小丫頭可真的是可愛：“小姑娘，當初你連吸收宣皇一成的功力都快承受不住，現在卻還想吸收我兩成的功力，你覺得你扛得住嗎？”
小姑娘？鳳傲月而今都快二十了。在這個年代，過了二十歲，還被人成為小姑娘，不得不說，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老公子，我鳳傲月最擅長的就是創造奇跡，當初還不過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現在不一樣坐在了皇後的位置上？千萬，千萬不可小看了我。”
瞑聖怎麽可能會小看了她呢？這個小姑娘，往後是能夠鳳臨九霄，俯瞰天下的女子。饒是現在弱了一些，將來也定然會淩駕九州八荒。
“老公子？小丫頭，你的稱呼真有意思。”
那麽一瞬間裏，鳳傲月微微一個慌神。她遙遙想起當年。想起當年自己稱呼國師大人為親愛的時候，他也是如這般的說有趣。
“瞑聖，我當初寫下一字，你便測出我想的心思來。現在，我再寫一字，你幫我測一測成皇的下場可好？”
鳳傲月還回想起那天在迷霧森林，國師大人對贏了自己的白語說他以後一定能贏。
她那個時候就在想，國師大人是不是到了某個瓶頸期，需要什麽作為突破之後才能夠成功。現在看來，那個東西很可能是杯中血。
而今，這個東西他已經拿到了，那麽他是不是會快速的突破，到達另外一個境界呢？
“傲月，你不不必寫下字來我測了。他的命數，我測不出來。”
鳳傲月有著小小的失望，卻很快將這小小的失望整理好了。她說：“測不出來，那就不測了吧。不過，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姑娘了。稱呼我傲月挺好的。”
這個男人叫她名字的時候，她會覺得很舒服，像是有什麽跨越時空，喚醒記憶。
瞑聖笑了：“好，傲月。”
其實，他更想叫她小姑娘。因為這樣，更能夠帶上寵溺。
兩個人總算到了朱府門口。
鳳傲月還沒有進去，便說：“這朱府內肯定來了什麽了不得人物。”
“此話怎講？”
“你看看，我們以前看這府門口，那是荒草叢生，淒涼孤寂。可你現在看看呢？這兒周圍竟然擺上了各種鮮花。府門上還貼上了一個福字。這些都不像是月族長的手筆。”
“當然，一般的角色，月族長肯定又不會容許對方把他的院子瞎整。所以我猜測，這位不得了的人物，定然是月族長心裏很重要的人。”
瞑聖啞然於她的觀察入微，帶笑推開了大門：“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他心裏卻大概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那還是自己安排在月族長身邊的棋子呢。
“傲月，瞑聖，你們來了，快坐。拙荊正在做飯。一會兒吃完飯之後，我們再聊正事兒。”
月族長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高興，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心中有愛的人，就是不一樣，整個人看著都是亮閃亮閃的。
“月族長，你竟然已經成親了？”鳳傲月很驚愕。
難不成，這位族長之前有事兒回去，就是成親。
“是啊！一會兒，我把拙荊介紹給你們認識。”
對於月族長有愛人這事兒，鳳傲月樂見其成，一個人在乎得越多，可以利用的就越多。
“好啊。”
不一會兒，屋子裏飄來飯菜的香味。端著菜走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方才不過三十出頭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三千青絲只用一根銀簪別著，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裝束，也能夠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月族長好福氣啊。娘子這麽漂亮。”
那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朝著鳳傲月點了點頭。
“別忙了，叫仙仙出來，可以開飯了。”女子和月族長說話的樣子，就像是跟心愛的相公說話的樣子。可鳳傲月卻覺得有哪兒點兒不對。
月族長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愉悅的說道：“好。”
鳳傲月從手上褪下來一個血色的鐲子：“初次見面，也沒有刻意準備過。小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女子將鐲子接了過來，旋即說：“多謝聖女。”
哦？她的身份，這個女人已經知道了。看來，月族長對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知無不言啊。
再過一會兒，月族長和仙仙也都出來了。一桌子五個人，倒也相談甚歡。
末了，鳳傲月主動開口問道：“月族長，你前些日子主動捎來書信一封，說是要見我，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說點兒正事兒了。”
月族長看向了身旁的女子，說了聲：“成成，你先忙你的事情去吧。”
對於族長把心愛女人支開這件事情，鳳傲月表示很滿意。很好，就這種程度看來，族長還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這位族長根本就不想要把自己的心上人給拽到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總之，不管怎麽樣，都是能夠解釋得通的。
“好。我去替你們準備甜點。”
女人笑意暖暖。
這個時候，她完美的扮演著月族長的妻子。這個時候，她叫成成。
可是，她心裏有的人，卻不是成成。這麽多年了，她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夠見到他。他還是那般年輕的模樣。
成成離開。
月族長還是沈浸在幸福之中，不過眉宇之間多了一些嚴肅的神色。
他說：“聖女，這次一定非要你來這一趟，是想要親口告訴你一個事情。”
“嗯。你說吧。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還差點兒丟了性命。”
月族長尷尬的咳了兩聲，方才說：“杯中血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全然是因為覺得你知道了反而有心裏負擔，還不如不說。可現在星瞑拿走了你的杯中血，我不得不說了。”
鳳傲月把茶杯裏漂浮著的茶葉吹開，靜靜的等待著月族長說接下來的事情。她一貫好耐心，等得及對方慢慢說。
“那成皇星瞑所練的功夫，原是我月族數百年前的族長所創。是我族最神聖，也是最邪惡的功夫。當然，傳說中練成之人能夠成就金剛不壞的身體，能氣吞山河八川……”
“那為什麽是最邪惡的功夫呢？”
鳳傲月秉持著不懂就要問的好學生原則，問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這功夫的成就，是族長的妻子，也就是原本的聖女用性命換來的。”
鳳傲月懂了。
“如此說來，星瞑現在真的很厲害了。”
月族長點了點頭：“一人可滅千軍萬馬。”
鳳傲月想說一句我靠！
這麽厲害的嗎？
“他現在是成皇，功夫又如此厲害。那我要對付他，攻打大成，豈不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國師原本就有能力，大成現在也是兵強馬壯，現如今有了這麽一個牛逼炸了的領頭人，要對付他，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也不是沒有機會。當年族長練這個功夫的時候差點兒走火入魔。聖女那兒也有一套相克的功夫。現在秘籍在我這兒。我把她給你。但是，這秘籍你給誰練，須得考慮清楚。”
月族長這是把一塊燙手的山芋給了鳳傲月。
選擇的人，必須是真正忠心的。而且鐘愛她的。如不然……
“我不能夠練嗎？”
鳳傲月也想要成為那強中手，也想要超級厲害，攪弄風雲。
“女子是不能夠練此功夫的。當年聖女畢竟和族長是夫妻。聖女如何會對族長下得去手？”
鳳傲月懂了。那是幾百年前的恩怨糾纏了。她不會去深究。現在也糾結不出個什麽名堂來。畢竟那都是已經故去的人了。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
說來，這已經就算是這次出來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就是不便多留了。人家月族長和多年不見的娘子剛剛相逢，應當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臨別的時候，成成把她做好了的甜點用兩個食盒分裝著，給了瞑聖和鳳傲月一人一盒。
事實上，她是想要把甜點給瞑聖的。但是為了不太過顯眼，不得不給了鳳傲月一份。
“幹娘，你看到了，那個瞑聖真的是我見過世間氣度最高華的男子了。”
仙仙圍在成成的身邊，說著自己少女的心思。
“是。”
成成心裏當然也是這麽想的。那可是瞑聖啊。他不僅僅是世間氣度最高華的男子，更是這世間少有的，可以真正主宰天下分合的男子。
“幹娘，我很喜歡他，您可以幫我撮合一下嗎？”
她之前去求了幹爹，但是幹爹不幫她。所以她現在來求幹娘。只要幹娘答應了，幹爹一定會幫忙的。
成成看了仙仙一眼。打從心裏覺得這個毛頭小姑娘配不上瞑聖。
或者，在成成的心裏，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夠配得上瞑聖。
回去的時候鳳傲月和瞑聖是走路的。
當然，馬車是跟在他們後頭的。
鳳傲月覺得自個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暴露在陽光底下走路了。就想透透氣。
“你心裏，決定好人選了嗎？”瞑聖指的是練神功的人選。
“決定好了。”
鳳傲月是初初翻了一下那個武功秘籍的。雖然沒有看完，但是卻已經可以確信那真的是個好東西。
“白語？”瞑聖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言語裏卻是帶上了篤定的口吻了。
“對。白語。”
“你對他，可真的是信任到了極致。”瞑聖覺得鳳傲月這樣不好。
她應該明明就是一個不該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女子，可現在她卻對白語信任無疑。
“是啊！人活這一輩子，也該有一個可以這樣交托的人。如果選對了，那是極好的。如果選錯了，權當我瞎。”
鳳傲月應得真切。
“你這麽信任他的緣由是什麽？”
瞑聖對許多的感情都弄不清楚究竟。但他認為，自己可以從鳳傲月那裏找到答案。
“瞑公子，我信任他，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的命要他白語的命來換，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的命給我。”
那個時候，長風裹起鳳傲月的衣裙。女子眼中有的光芒，像是天空中閃爍的漫天繁星。美麗，又好看。
“如此，那你便把秘籍給他吧。最起碼，他不會太過的傷害你。”
瞑聖話裏有話。
鳳傲月似懂非懂。但人活一世，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弄得太清楚。
因為有些道理明明都懂，有些錯誤明明都知，去還是要走錯路。
回了月閣，鳳傲月把從朱府帶回來的糕點給商殺了。
白語正在大規模的購買珍貴藥材。
鳳傲月上次的事情都快把他嚇傻了，所以近日來他一直都想要多煉制一些丹藥，好隨身攜帶，以便應付任何突發情況。
“語哥哥，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鳳傲月把白語叫到了房間裏，才把秘籍拿出來。
不怪鳳傲月多疑，她現在連商殺都是在防著的。因為有一次她竟然發現商殺從瞑府出來。
“這是什麽？”
“這是我月族的神秘功夫。你可以看看。如果覺得可行，你便練了吧。如果覺得不可行，那就算了吧。不過月族長說現在國師很強大，只有這個功夫才能夠克制他。”
一聽到這個功夫才能夠克制國師，白語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就說：“我要練這個功夫。”
鳳傲月聽了更是感動：“語哥哥，我就知道。唯有你，對我是最無私的。”
白語捧著她的臉，低著自己的頭：“並沒有的。傲月妹妹，我才是最自私的。”
自私到我只想要獨占你。自私到我想九千歲，國師，甚至瞑聖都統統去死。
我的傲月妹妹啊，你的身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男人呢？
“好拉。不管你有多自私，你都是我的語哥哥。”
“傲月妹妹……”
“語哥哥……”
看……這就是兩個人之間有了情誼的結果。哪怕只是呼喚對方的名字，都能夠情動到不能夠自持。
她說：“語哥哥，輕點，輕點……”
白語在榻上的時候，真的是越來越不懂憐惜人了。
她的腿都被疊在了一起。因為這樣，他能夠更負距離的接觸她。
“嗯，我這就輕點。”
然而，這會兒的白語，卻不過就是口頭上應允了下來，身上的動作，一如既往……
男人啊，果真是靠不住，不可信的。
瞑府。
方丈拿著從朱府帶回來的一籃子糕點：“聖主，這個要怎麽處理？”
“扔了吧。隨便，你提點一下成成，讓她不要露出馬腳。見到本聖的時候，要全然當成陌生人。”
“是！”
方丈替成成覺得撓心。成成仰慕瞑聖是好幾十年的事情了。然而，瞑聖卻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兒，頂多，當成一顆好用的棋子而已。
瞑聖可不管這些事情，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下屬的心思。他只知道，手下人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那麽竭盡全力的去做好，才是對的。至於其餘的什麽，也無需去管了。
瞑聖撩開房間裏的簾子，坐在了琴前。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傲月，你……可還記得這首詩？”
琴聲起，他彈奏的樂聲也跟著響起。甚美的吟唱，尤為好聽的聲音。
大成。
皇宮。
人人都說，大成的皇帝自從大宣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了起來，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在他那裏失了性命。
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趕往他的面前湊。
事實上，現在的成皇也不想要別人在跟前伺候著。
他的功體已經到了最後的突破關口了。
他盤膝坐在地上，面前是湖水。
瞑神細想，湖中的水翻湧而出。
他明明都還沒有動，僅僅只是坐在那裏，運氣周身功力，那湖水便已經倒流。
離那湖最近的地方全部都被淹沒了。
國師大人睜開了眼睛，淺灰色的眼眸掃過四周狼藉。銀華盈滿的衣裳趟過地上的積水：“本聖，功成了。”
是了，他終於練就了這絕世神功。
謀臣跪在地上，三叩九拜，然後說：“恭喜成皇陛下神功大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謀臣比國師大人還要高興。因為國師大人的成功，也就意味著，千秋萬代。
然而，國師卻是冷冷的看著謀臣，碎玉一樣的聲音，卻像是浸入了地溝之間：“怎麽，你認為本聖應該高興嗎？”
謀臣跪在地上，不敢答話。
國師的腳踩在了謀臣的手背上，冷聲說道：“本聖現在，一無所有！”
他曾經所追求的，現在已然已經達到。可他的內裏卻無比空虛。
他認為，這一下他什麽都有了。
卻不想，他現在只想要鳳傲月再重新叫自己一聲親愛的。
她說，我之所以稱呼你為您。因為我的心上有你。
想來，她的心上現在一定也是有他的。
恨，也是在心中啊。
“陛下，您現在神功大成，劍指天下不是不成。您只要統一了九州，那鳳傲月一樣還是在你身邊的。”
謀臣現在忽然感覺自己危險極了。如果自己不說一點兒什麽話，恐怕要死在國師的手裏。
“不要稱呼朕為您。你沒有那個資格。滾吧。招兵買馬，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國師變了。
以往是惡魔，但是最少表面上看起來是神祗，可現在呢，不管是表面上的，還是實際上的，他看起來都是一個惡魔。
眉心的印記紅得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他無意間看見湖心裏倒影出來的容顏。
“星瞑，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在問自己的心。可他的心，給出來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大宣三年，一月。
最寒冷的季節還沒有過去，倒是天空已經放了晴，碧空如洗。
鳳傲月親自拿了鋤頭給禦花園裏的桃花松土。
身旁的小宮女討好的說道：“娘娘您親自來這兒松土。等到春天來了，這禦花園的桃花一定會開得非常非常的好的。”
“本宮今日就算不來這兒松土，這皇宮裏的桃花，肯定也會開得最好。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鳳傲月放下了鋤頭，好心情的看著那姑娘。
“因為皇宮是這天底下最貴氣的地方。”
小宮女現在當然是一門心思的撿最好的話來說了。
鳳傲月踩了踩地上的泥土，然後說：“因為這偌大的皇宮，是死人最多的地方。鮮紅的人血，會滋養得這些花兒大放異彩。”
“娘娘，您……您怎麽忽然說這些。”
鳳傲月一手鉗住了那小姑娘的下巴，擡起她的頭來：“小姑娘，那照郡主，是給了你什麽好處，才讓你替她做事兒的？”
“娘娘，您在說什麽，奴婢聽不懂？
”
鳳傲月長長的指甲劃過宮女細嫩的臉：“聽不懂，那本宮就稍微給你提個醒。今日你在本宮的藥湯裏面放了什麽？”
那小宮女一聽到這個，直接領悟到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所以咬破了嘴裏的毒藥。堪堪倒在了桃花園裏。
鳳傲月看著已經僵硬了的屍體，涼涼的說道：“本宮早就說過了，這宮裏的桃花，總是要比其他地方的開得旺盛。”
“小妖精，不錯啊。這麽快就找出內奸了？”九千歲從雜花中走來，衣袂翻飛，邪魅妖異。
鳳傲月從屍體旁邊走過，手穿過他的手臂：“這皇宮，看似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事實上，多的是人在這裏安排自己的人。千歲爺，皇帝不好當啊。我這皇後，也不好當呢。”
鳳傲月可憐巴巴的說道：“那漂亮的照郡主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餵毒藥了。你說，我現在出手，還是不是濫殺無辜？”
九千歲點了點她的鼻頭，無奈的說道：“小妖精，本尊一開始就沒有說你濫殺無辜。是你自己在那兒瞎猜的。不過，你既然說說是本尊的錯，那本尊就背了折扣鍋。她的事情，我會替你去處理掉的。”
“讓千歲爺動手去處理那嬌滴滴的美人兒，還真是殘忍。我看不如這樣吧。大宣左相不是還沒有夫人麽？不如，你就把她賜婚給左相吧。”
“怎麽？小妖精你心裏是不是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了？”
鳳傲月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我都說了，你的後宮亂七八糟的。你的朝堂也是。左相太膨脹了。該處理處理了。”
九千歲既然已經準許鳳傲月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了，她也沒有多矜持了。覺得該插手的就插手。
畢竟，在除掉國師之前，九千歲的朝堂，那也是她的朝堂。
“本尊懂你的意思。行，事情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傲月。你的皇後殿裏既然混進了奸細。那就幹脆把她們的資料全部重新查一下吧。”
鳳傲月跳到九千歲的背上，讓九千歲背著她走。
九千歲也就任由她胡鬧。
“千歲爺，你現在怎麽這麽小心翼翼的。我宮裏有一兩個奸細，不是很正常的嗎？”
就不要說外面混進來的那些了。其實，原本不是奸細的人，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一樣會變成奸細。
“你的事情，每一樣，都必須要小心的對待。你的宮裏不能夠出現問題。鳳傲月，本尊已經不想要看見你受傷的樣子了。”
“哇塞。我的千歲爺，你真好。”
“千歲爺，這是去哪兒？”
鳳傲月看見九千歲走的路不是回皇後殿，也不是會乾坤殿的路，就覺得九千歲又要搞事情。
“本尊把以往在千歲的藥泉給遷到皇宮裏面來了。你一會兒跟本尊一起去泡一泡。我問過白語了。你應該多泡泡。”
到了溫泉。
千歲爺親自替鳳傲月寬衣。當他目光落在鳳傲月心口的那朵妖花的時候，心裏頭就起火了。
怒火，和浴火。
是了。每次看到這個地方，他都恨不得把國師的心臟也給挖出來，然後去餵狗。
當然，鳳傲月的身子極美，那是誘惑。
“傲月，你這兒又大了啊。”
“我自己看不出來的。不過你說大了，那就大了吧。”
九千歲邪惡的說道：“嗯，就是大了。而且這都是本尊經常給你按摩的原因。來，現在本尊再給你按摩一下。”
鳳傲月卻撲通一下跳入了溫泉池中，快速的游到了溫泉壁上：“千歲爺，您老人家才說不想要看到我受傷的樣子，卻現在就要來傷害我。”
九千歲跟著跳了下去，快速的游過去：“小狐貍，那是傷害嗎？你當初一門心思要睡本尊的時候，可說那是天下最銷魂的滋味。”
鳳傲月捧起一捧水就朝著九千歲澆了過去。
九千歲的頭發都被她給弄濕了。
“小妖精，膽子不小啊，敢把本尊的頭發弄濕了啊。看樣子，我這要不把你裏裏外外都給弄得亂七八糟，濕答答的，你明日就敢爬到本尊頭上了啊。”
鳳傲月捂著嘴唇，魅惑一笑：“來啊，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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