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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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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變態吧?



“可是柏二比你好多了……”岑洺抿了下嘴,抽噎著小聲說,“你每次都對我那麽兇。”

【他本來就不喜歡beta。你少說兩句,別真的得罪他。】

系統忍不住勸他。

被系統這麽一說,岑洺更委屈了,他一來到書裏的世界就被男配莫名針對,難道是他的錯?

他埋頭等著柏鴻禮的訓斥,然而過了良久,屋子裏靜悄悄的。

細白的手腕已經浮起了一圈紅痕,這是剛剛被柏鴻禮握住的部分,少年低頭揉著手腕,抽抽搭搭地吸著鼻子。

粉白的漂亮臉龐被眼淚弄得濕漉漉的,睫毛也是,正因為緊張而不斷打顫。

柏鴻禮看著他,很快挪開了目光。

岑洺偷偷擡頭瞥了一眼。

年輕男人站在他面前,俯視著他半晌,從桌上拿了紙巾遞給岑洺。

岑洺沒接,只是張著一雙淚汪汪的漂亮眼睛,猶猶豫豫地在他和紙巾之間來回看了幾遍,哽咽又警惕地問:“做什麽?”

柏鴻禮不耐煩,幹脆俯下身,幫他擦了臉上的淚。

“你……”

岑洺瞪大了眼睛。

“陳叔沒來得及和你說清楚規矩,我是說早上在臥室發生的事。”

柏鴻禮繼續說著。

他自詡是在就事論事。

現在跟岑洺解釋早上的誤會,柏鴻禮也這樣認為,那件事是對方不知情,盡管他不喜歡奴隸,覺得對方是弟弟帶來的麻煩。

這話說完,屋子裏持續沈默了幾秒。

“明明就該怪你。”岑洺一把將紙巾奪過,又皺了下眉頭。“反正以後不許那麽說我。”

他聽到這兒,揉了揉手腕,也很快消氣了。

他馬上對系統說:“看到了嗎,柏鴻禮向我屈服了,嘖嘖嘖。”

系統欲言又止:“你消氣就好。”

“你不會是特地來找我說這件事……你是來找柏羈遠的?他出去了。”岑洺看了手裏的鑰匙,“他說打算傍晚回來,順便帶我去吃晚餐,有事就自己聯系他吧。”

柏鴻禮聞言微微皺了眉,很快就松開了。

他說:“你和我先回別墅,管家已經安排了晚餐。”

岑洺頓時撩起眼皮,狐疑地問:“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好心?”

柏鴻禮垂眼望著他。

少年的雙手雙腳都細白瘦削,臉龐也清純無害。

柔弱得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生物,還有點脾氣……

嬌氣弱小的Beta美人。

這是柏鴻禮第六次見到岑洺。

臥室的一處窗戶對著花房,他每天都能看到抱貓澆花的岑洺從窗前遙遠地走過。

柏鴻禮將視線從岑洺的臉上移開,冷聲說:“因為你學不會規矩,只能教你。現在穿好衣服,跟我回去。”

另一個空間裏,彈幕早就炸開了花。

——好家夥,哥哥來教育弟弟的情人?

——謔,這態度是180度轉變哦,掉兩滴眼淚就心軟了;

——他的關註點是主播沒有睡床?

——詭計多端的1;

——這次他倒是不說衣冠不整了,指指點點jpg;

——可能因為確實好看吧,可惡的系統,竟然打了馬賽克!

——柏二不在的半小時,男友變嫂子——

“這都在亂說什麽?”

岑洺已經看不懂彈幕了。

“我覺得柏鴻禮好奇怪。”系統滿頭問號,“柏鴻禮不喜Beta,更討厭衣冠不整的人。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宿舍門開了,管家適時地送來了一些衣裳。

他對柏家兄弟和妲己岑洺共處已經見怪不怪了,先是柏二讓他送岑洺的衣服,接著路上又接到柏鴻禮同樣吩咐的電話,雖然見過大風大浪,管家不免仍然感到一絲驚訝。

尤其是一進門,他就見到椅子上搭著一件顯然不是岑洺尺碼的男式褲子,頓時心下了然。

原來如此。

黑發的beta少年拿了一杯溫水低頭喝了幾口,腿上搭著一條毛毯,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背。

另一邊,柏鴻禮與公司裏的下屬通話。

他到弟弟宿舍本是來取一樣文件,兩人除了在帝國學院研習之外,在家族集團中也有職務。他們的宿舍都設置有人臉識別鎖,彼此幾乎暢通無阻,以往誰有什麽遺漏的,到對方宿舍裏去拿是很尋常的事。

只不過這一回碰上了宿舍裏多出來的美少年。

對岑洺的存在,柏鴻禮也習慣了。

岑洺套了褲子,戴圍巾,在門口等著柏鴻禮與管家談論結束。

兩人提了周末安排,柏鴻禮點了下頭,說:“晚點發給我。”

管家朝他一躬身,很快退了出去。

在門口碰見了岑洺,白T和牛仔外套,穿著淺色卷邊的褲子和高幫帆布鞋,一派年輕學生的朝氣模樣。岑洺長得甜,笑起來也是,正露出兩顆雪白虎牙。這會兒似乎心情很好,雖然眼圈還是紅的,但很開心地與管家道別:“陳叔,我們先走了。”

管家也被他感染,莞爾一笑:“待會見。”

路上風平浪靜。

岑洺用手機查明天的課表,柏鴻禮則與公司的屬下在電話裏談論公事。

“他們目前沒怎麽繼續欺負你,這樣你就攢不夠積分了。”系統已經發現劇情發生微妙變動,試圖扭轉回來,“你可以適當地作死,原著裏,你之所以被欺負,也有一個巴掌拍不響的緣故。”

岑洺生氣了:“你嫌我被欺負得不夠嗎?”

系統心想,本來就不夠啊,只被說幾句而已。

【你可以現在開始搗亂,他不是在通電話嗎,過去騷擾他。】

“我完全不擅長這些。”

岑洺冷哼了一聲。

後車廂的位置很寬敞,真皮皮座上只坐了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他坐過去的時候,座位陷下去了一點,一只手撐在腿邊,往柏鴻禮那兒挪了挪。

柏鴻禮轉過眼,先是見到岑洺的手,黑色襯得五指瑩白又纖細。

這只手慢吞吞地爬上他的手臂,輕輕地戳了一下。

“怎麽了。”

柏鴻禮問他。

岑洺被柏鴻禮這麽一看,馬上縮回了手:“沒什麽,上面好像有臟東西。”又立刻扭頭看向了窗外,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你這不是很擅長嗎?】

“哪有,不要汙蔑我。”

【……】

岑洺和系統不約而同等著柏鴻禮的呵斥。

然而柏鴻禮瞥了他一眼,轉而與通話那頭說了句什麽,又轉頭問他:“坐車很無聊嗎。”

又頓了下,說:“車裏沒什麽能打發時間的,下次讓管家弄一些音樂。”他看了眼腕表,“我現在有個重要電話,你自己待一會兒。”

聽到這裏,岑洺懵了片刻。

難道不該訓他搗亂作死之類的?

“他和原著的態度好像不一樣了?這是什麽把戲?”

他突然警覺。

岑洺打量了柏鴻禮一陣,這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外面是一處建築的入口,四周是機械柵欄似的圍墻,隱約能見到白色的尖塔頂。

城市裏外隨處可見聖教堂的建築,昔年驅逐黑暗力量時帝國興建了無數類似的機構,如今巫師們式微了,很多聖教堂成了游玩景點。

因為交通事故,前面堵了一陣子。

【我檢測到教堂附近有一個角色,學生會會長晏煊。】

“又是他?”

岑洺想起那個戴鴨舌帽的白發少年。

道路很快又恢覆了正常。

岑洺已經在車裏昏昏欲睡,一直到被柏鴻禮叫了名字才支起眼皮。

窗外的景色已經換成了柏家那棟別墅,他下了車,先是見到了管家。

“晚餐已經備好了。”管家看了柏鴻禮,又看向岑洺,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的神情。

柏鴻禮答道:“他和我一起。”

岑洺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被柏鴻禮帶著進了餐廳。這也是他第一次進這地方。

食不言,岑洺只低頭吃東西,今天折騰了一整日,他覺得很餓了,柏鴻禮坐在那裏更讓他覺得饑腸轆轆。

“看我做什麽。”

柏鴻禮註意到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你在我身邊,我更餓了。”

岑洺咬著湯勺,含糊地說了句真話。

彈幕頓時刷新。

——這句話等於“寶貝,我想吃你——”

——哈哈哈這句話好像快手抖音的土味告白;

——餓了就吃啊,你可是擅長ooxx的魅魔誒!

柏鴻禮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也不言語,端了碗湯放在他手邊。

“這真的是柏鴻禮嗎?”

岑洺盯著那碗湯,不禁偷偷地問系統。

「如假包換」系統噎了一下,“你竟然和主人坐一桌吃飯,不行,系統部門無法接受這種劇情走向。”

“萬一他以後都不欺負我了呢?”

岑洺問它。

【那就沒有積分,你得逼他們欺淩你。】

“呃……”說到這裏,岑洺的手機震了震。

一個在通話記錄裏出現過的號碼。

【吃飯了嗎,一起?】

這是在學校裏偶遇的白發少年。

他回了句已經吃了。剛放下手機,對面又發了新的信息。

【可惜柏家兄弟藏著你。】

【晚幾天再見面吧。^^】

這是什麽意思?

岑洺覺得這人怪怪的。

——意思就是:我知道你在柏家哦;

——不請自來的病嬌?Wooo——

——期待一個破門而入jpg;

他又往下看,這時候才發現半小時前有幾條未讀信息和來電,全部來自柏羈遠。

【去哪了?回我電話】

【在睡覺嗎】

【快到宿舍了,你想吃什麽?】

他方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和柏羈遠說一聲,這時前面傳來了一聲冷沈的男聲。

“別看手機。”

岑洺擡起頭,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人抿了口酒,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說:“手機收起來。”

他對柏鴻禮的威嚴有些條件反射的驚怕,被這麽一說,只得將手機放到一邊去,仔細吃完了飯,規規矩矩地起身與男人道別。

柏鴻禮以手支頤,看著這張又乖巧又慫的漂亮面龐,心情微妙。

弟弟的麻煩情人。

他沈默須臾,說:“你是該回去睡覺了。”

“嗯嗯好的知道了。”

岑洺說完就飛快溜走了。

“連手機都要管,”他冷哼了一聲,“我又被欺負了。”

【……】

系統心想,這也能叫欺負嗎?

岑洺蹭蹭回了自己的房間,屋子裏有個小浴室,他忙活了一天,打算洗個澡繼續看三頭鳥的紀錄片。

他洗完澡隨便地紮了條浴巾往床邊而去,這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還有一個人。

藍發的年輕男人站在窗前,穿了件黑T恤,雙手撐在窗沿,聞聲也轉過身。

“柏羈遠?”岑洺驟然警覺,“你要幹什麽?”

柏羈遠低頭看了看他,視線慢慢往上挪,停在他臉上。

他從兜裏捏了根煙,咬在嘴裏點燃了,走上前。

一口煙霧拂在臉上,岑洺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朦朧視線裏,藍發的Alpha朝他俯身,黑沈的眼眸裏是凝固的陰郁偏執情緒,看得岑洺登時一楞,他往後躲了躲,被床腳拌住,跌在了床上。

男人彎下腰,不緊不慢靠近他,右手在他脖頸上輕輕撫過,他感覺到了微涼指尖和戒指的觸感。

“一回宿舍發現你只剩下一條濕褲子,還以為你憑空消失了,可能是被誰勾走的,還不止一個嫌疑人,周良霽、柏鴻禮、晏煊……下次幹脆拿個項圈和繩子把你系在身邊好了。”

岑洺被他說得皺了眉頭:“哪有用項圈的,我又不是貓,你是變態吧?少嚇唬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真的忘了……不許這麽說我。”

少年被浴室水汽蒸過的面頰微微泛著粉,身上的皮膚也一樣。

後背暴露在視野裏,單薄的脊背往下,浴巾已經被他壓得皺巴巴。

岑洺翻了個身,背對著Alpha,轉過去拿放在枕頭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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