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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種田番外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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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點四十,本來預定了六點鐘的鬧鐘還沒有響,青峰一個鯉魚打挺從單人床上翻了起來。按下鬧鐘,半夢半醒裏的青峰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看都不用看,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摩西摩西,是大輝嗎,”

“喲,阿哲,怎麽樣,訓練結束了嗎,”

“恩,剛剛結束了,正要和隊友去吃晚餐,大輝你今天也起得這麽早?今天在日本應該是周末才對啊。”

“哈哈哈,老子身體可健壯得不得了,跟阿哲你可不一樣!”青峰忍不住嘲笑對面那個常年體力指數負增長的人,“可以了,你訓練累了吧?趕緊地去吃飯吧,掛了啊。”

“大輝你……究竟想說什麽?”那邊的人顯然一頭霧水。

“就是想……看看你訓練以後的慘狀啊!哈哈哈……掛了啊,阿哲,註意渾身汗的跑出去,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你那邊氣溫會降會下大雨,你出門記得帶傘,別以為快到夏天了不得了,這TM還沒到熱的時候呢!”

按掉電話,青峰想象著對方舉著電話無語凝噎的樣子莫名地就覺得很開心,差點沒笑起來,想著對方今天晚上肯定又會氣得多吃半碗飯就心滿意足。

[……其實,不過是想聽聽阿哲的聲音罷了。]

二十九歲的青峰大輝大學畢業以後就繼承自家老爹的志願當了一名刑警,這個消息幾乎讓所有的朋友都跌破了眼鏡,用桃井的話來說就是‘阿大本身自己就長得像個大流氓啦,這樣子的話不管是臥底啊還是便衣啊都不會被人發現啦!而且阿大當刑警可是有天然的優勢喲——因為晚上埋伏的時候別人都看不見阿大呀哈哈哈~’!

‘五月你……!’青峰大怒,剛想教訓一下自家從小沒個正經的青梅竹馬,就看見坐在一邊的黑子居然無意識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在看見青峰望過來之後,黑子就忍住了笑意:“對不起,大輝,不過……的確如五月小姐說的那樣……非常形象。抱歉。”

“阿哲你——”青峰一肚子的火氣一下子就熄滅了,忍了忍,也只好咬緊牙關認了,“算了,你高興就好。”

雖說如此,本來就因為打籃球鍛煉得矯健無比的身手和野獸一般的直覺意外地讓青峰在警署居然順風順水,沒幾年就成了道上赫赫有名的[流氓刑警],身手一等一、破案效率一等一、違規次數一等一的風光人物,差不多就屬於那種你們不行我行你們都行我不行的那種奇葩警察,與其說是警察,更像是偵探或者獨行俠一樣眼裏容不得沙子一樣的人物。再加上青峰他爹好歹也算是警署裏的一個人物,保佑得自家兒子沒有因為破壞公物毆打證人等等兇殘的事跡而被開除。

就這樣幾年的時間,青峰也總算是被警署裏形形色口色的事情給稍微打磨了一下性子,不再動不動就暴走發怒肝火上來就動手打人了,時間總是將尖銳的少年打磨得溫潤平和一點,雖然現在的青峰依舊是個炮仗一點就燃,也好歹比之前的那副死樣子要好上太多了。

從前的那個不良少年青峰大輝不覆存在,所謂的成長,就是不斷地抹滅每一個逐漸萌芽的夢想,然後在少年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不斷地用規則與生計抹滅每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消融掉所有懷著冉冉的激情去拼搏的鬥志,用生活的柴米油鹽消耗著多餘的熱情,用每一天裏不斷重覆的機械的工作來壓垮每一個孩子的肩頭。漸漸地,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吧,不如就這樣吧,不如就這樣過吧,生活就是這樣了,所以,就這樣吧,算了吧,就這樣混下去,其實也沒有什麽關系。

一如青峰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是,這樣混下去,絕對不行。

和中學一樣、和那個時候與阿哲吵架的時候一樣,每天看著小麻衣的寫真集、每天翹課、每天翹訓、打籃球的時候隨隨便便糊弄一下、考試根本就不去,任由門門零分缺考,任由老師找家長,被罵了被訓了就舔著臉若無其事,轉回頭卻又開始這樣放縱著自己,過著這樣墮落的生活——其實青峰大輝的人生原本就可以這樣過去的。

隨隨便便借著家裏的地位當個刑警,每個月隨隨便便抓幾個慣偷,領著那點工資買寫真集和啤酒,睡覺和吃飯都在家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偶爾跟著一幫酒肉朋友出門去吃點宵夜、喝點啤酒、又或者騎著摩托車去山路上賽跑、看見漂亮的女人就集體吹口哨、這樣混亂而顛倒的生活,青峰大輝本來可以這樣繼續懶散地活著的。

——可是不行啊,絕對、絕對不能這個樣子啊。

早晨六點,青峰隨隨便便地吃了點幹面包就出門了,父母還在睡覺,青峰也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就穿著警服出門去了,到了警視廳和同事交接班,對方有些驚訝地問青峰:

“誒,青峰,怎麽又是你輪班啊?”

“啊,我六月份要請假,所以申請了這個月把所有的班全部補上,下個月帶薪休假。”青峰揉了揉眼睛,打開在路上的時候買來的黑咖啡,一口喝了一半。

“這麽拼?你六月份趕著去結婚吶?”對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半開玩笑著這麽說道。

“六月份要去美國,我愛人在那邊,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我想去看我愛人比完然後跟他求婚。”青峰大大咧咧地向同事打了個招呼,非常光棍地就把自己請假的理由給說出來了。

“誒誒誒誒——?你愛人在美國啊?怪不得每次看見你都在加班,那些慣犯每次看見你就繞道走啊!不過,也別太拼了吧,畢竟幹我們這一行的,仇恨拉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切……那些人渣?”青峰冷笑,殺氣畢露,“老子反正見一次打一次,不服來戰啊。”

“青峰你上個月的檢查還有四份沒寫完啊,”對方嘲笑道,“每次警口察打人這種新聞,上頭也是很苦惱的啊。”

“嘖,無所謂了。這個月輪完班我就去求婚。”青峰大次次地擺了擺手,把咖啡喝完,單手做出投籃的姿勢,將空的罐頭準確地丟進了垃圾箱裏。

——這一次黑子他們球隊的勢頭不錯,如果黑子能夠進入總決賽的話,不管怎麽樣他都會很開心的吧?

空無一人的警署裏,青峰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著發呆,腦中天馬行空地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黑子是他們幾個人之中唯一堅持打球的,到了最後,也只有黑子替他們所有人實現了那個夢想,明明是幾個人之中最弱小的那一個,明明沒有他們這樣恐怖的天賦,也明明不適合去打職業籃球的人,最終卻成功地站在了那個舞臺上,用自己的汗水、努力和鬥志告訴他們所有的人,他做到了。

[帶著大家的夢想,我會努力的。我會一直、一直努力下去的。]

二十九歲的藍發藍眼的青年溫和而纖細的身影在青峰的腦子裏久久不散,那個溫潤清秀的青年的樣子和聲音就好像篆刻在了青峰的靈魂上,至今青峰想起自己中學時候的荒唐歲月,想起那個時候被自己丟下的黑子,都會忍不住想給自己一拳頭。

他從來都是害怕去想起那些過往的。

記憶太傷人,那個時候被丟下的黑子的那個孤零零的身影,藍發少年舉起拳頭想要和他碰拳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的時候的那個沮喪的表情,那一張退部申請、那一聲青峰君、那個意外的轉學、那個賽場上的重逢、那個少年和新的[光]一起對抗自己的樣子——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敢再想起。

他怕。

年少太過如意,行事太過囂張,然而重頭想起的時候,卻是根本忍不住內心的恐慌和愧疚,每一次回憶起那段往事,當然黑子倒不覺得有什麽,用黑子的想法來說就是‘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的大輝就很好’。面對著這樣寬容著自己的黑子,青峰卻想也不敢想提也不敢提。

——青峰一直害怕,如果黑子有一天突然想起當年的某些事情,會不會生自己的氣,不理自己了呢?

每一次聚會的時候,只要大家一提起當時的那些事情,青峰就會坐立不安,忍不住回頭去看黑子,忍不住在心底一陣一陣地發慌。

不想提起、不想回憶、不想記得——他青峰大輝最為害怕的事情,恐怕就是黑子會因為想起這些陳年往事而離開自己。

有次黃瀨一個勁地抓著黑子回憶往昔,還打算帶著大家一起重游舊地,來個帝光追憶什麽的,搞得那天青峰發了很大的脾氣,怎麽勸都勸不住,最後還是黑子拽住了差點要沖上去揍黃瀨的青峰,難得休假的黑子很是焦急地望向青峰,請求著不要打架的樣子,讓暴戾兇狠下手不留錢的刑警頓時歇火了。

“……對不起,阿哲。”

借著酒勁,他猛地抱住了黑子,似醉非醉地狀態裏終於可以對黑子說出積壓在心裏有十多年的愧疚與悔悟。

“對不起,阿哲,原諒那個時候的我,好不好?”

“青峰君……”那個時候的黑子楞了楞,勾起嘴角,“我沒有怪過青峰君啊,畢竟,我們可是近二十年的老朋友啊。”

“啊……”青峰閉上眼睛,更加用力的摟住黑子,心中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苦澀了。整個人都好像被什麽東西用力撞擊了一般鈍痛起來,沒有辦法思考,只能輕聲應和。

[笨蛋阿哲,我想要的……可不止是朋友而已啊。]

“餵?媽?”青峰輪完了一天的班,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你們先吃飯吧,我去那邊看一下。對……晚上我在便利店買便當吃就可以了。那邊只剩下最後一點工程了,我先去做完。”

掛了電話以後,青峰隨意地走近一邊的便利店,選了一盒最便宜的飯團付了款就步履匆匆地往另一方向走去。

越是成長、越是思維成熟,越是工作、越是拼搏,就越能夠明白一個男人的責任。

我想努力地工作、我想努力地掙錢、我想為你營造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家。

將近五六年的時間,青峰除了請假去看黑子或者是黑子回來的時候之外,基本上都在玩命一樣的工作。每一天都把時間壓縮得接近極限,每一天都以咖啡和冰冷的飯團度日,每一天都在省,每一天都手機不離身。

最嚴重的一次,在圍剿一個大型的販毒組織的時候,青峰的肩膀中彈,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差點把青峰媽媽給急得直哭,結果在傷口剛剛好上一點的時候,青峰就又繼續那樣沖在最前線的工作了。

不這樣的話,又怎麽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呢?

不這樣做的話,不努力工作的話,又怎麽能為你賺到一棟房子呢?

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資產,肯定是看不上我這點薪水的,可是老子可是個男人啊,不為自己的愛人買好房子、養著自己的老婆又算個屁的男人啊!

也正是在醫院養傷的那一段時間,青峰鼓起勇氣跟自己的家人坦白出櫃了。

母親當時就暈了,父親更是氣得就要拿槍砸青峰,父子一度鬧崩,青峰甚至都已經打算從家裏搬出去,但到了最後,還是妥協了。

“大輝你,是喜歡哲也那孩子吧?”

憔悴的青峰媽媽回想起這些年兒子的異常舉動,突然之間就明了了。

“……是啊,我就是喜歡阿哲啊。”青峰摸著被自家老爹再一次打出來的傷口,齜牙咧嘴道,“老子就是喜歡阿哲啊,遮遮掩掩的有什麽意義啊,我喜歡阿哲,我想跟阿哲結婚,日本結不了就到拉斯維加斯去,反正我會對阿哲負責的,既然喜歡了,就要在一起、就要結婚去,你們不同意我也這麽幹,到時候也會跟阿哲的父母懇求的!”

“……你啊!”青峰媽媽無奈地敲了兒子一下,“既然是哲也那孩子的話……算了吧,這些年我也算看清楚了,哲也是個好孩子,你有這份承擔的心,就是長大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去解決吧,我不管了!就是對不起五月那孩子了,從小到大一直跟在你後面,我和你桃井阿姨都覺得你們兩個會在一起,結果呢!你個臭小子!”

“哈?我和五月?算了吧我們是宿敵啊!”青峰臉色鐵青,囁嚅道,“那瘋女人……也喜歡阿哲!”

青峰媽媽:……

青峰選定的新房在黑子家不遠的地方,離自己家倒是有點遠,不過無所謂,到時候黑子搬家的時候就不會走那麽遠的路了,也方便一點。

房子是高級公寓裏的采光好位置佳的寶地,青峰基本上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付了首付,接下來刑警先生也只有省吃儉用努力掙錢才能還清貸款了。好在自己在大學的時候就買了車,面對房貸車貸一起還這種事情可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房子是單層的,一百四十多平,不管是最開始的房間格局設計還是到最後面的軟包裝設計全部都是青峰一個人弄完的,整整一年的時間,每天下班青峰就跑到這邊來做一點裝修,做防水、做水電布置、做墻面、定制家具、整合裝修設計雜志一點點地繪制圖紙然後做好設計、把沙發、電視櫃、書桌、餐桌等等大型家具一點點地選好買進來,一點點地布置好這個小家,值班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拿出圖紙笨拙地寫寫畫畫,想象著黑子會喜歡怎麽樣的家具和床品,然後修改著自己的圖紙和房子。

暖暖的小家裏已經初具規模,青峰今天打算把到貨的米色暗花壁紙給貼完,囫圇著把冰冷的飯團給吞進去,青峰打了個呵欠,脫掉制服外套,擼起袖子就開工了。

【阿哲冬天怕冷】,所以給屋子裏的每一個房間都裝了空調,浴室一定要安裝上兩個浴霸,到時候洗澡才不會冷,客廳雖然是和式的,但是布藝的素雅抱枕和墊子必不可少,暖爐桌也買好了,衣櫃盡可能的做大一點,把大冬天的棉襖可以全部掛進去。

【阿哲喜歡看書】,所以把次臥和書房打通,這樣子書房就擴大了一倍有餘,青峰特意設計了一款美式的大書櫃,蓋住了整面墻,頂到了天花板,書櫃裏面還特地區分開了不同高度的隔斷,可以放不同大小的書本。青峰特地買了可以滑動的木梯子方便黑子拿書放書,在書房裏擺放了一個單人沙發,靠著陽臺,這樣就可以讓青年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曬太陽了。

【阿哲喜歡家裏整整齊齊的】,所以青峰特地給家裏大大小小的地方設計了很多暗櫃和小抽屜,方便黑子隨時將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一起收拾幹凈。

許多許多的事情,許多許多的細節,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為了這一百四十平的房子用盡了生平所有的耐心,從笨拙地繪制著圖紙開始,從丟開小麻衣的寫真仔細翻閱每一本裝修雜志開始,從舍棄暴脾氣一遍一遍地檢查這房屋的防水和墻漆開始……一點一點的,修飾著這個家,也是青峰想和黑子一起過日子的地方。

在去美國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青峰摩挲著自己在半年前就已經訂制了的精致的鉆戒,(為了這兩只就真的變成窮光蛋了),坐在寫字桌前,來來回回地寫了一個晚上的求婚宣告。不知道該怎麽寫,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二十九歲卻仍然門門功課不及格的青峰大輝只好依靠著直覺在紙上絮絮叨叨地胡亂地寫著自己這十幾年來一直想著黑子的心情。

……阿哲你這麽大的人了,也只會做水煮蛋,吃飯不好好吃偏偏喝什麽娘們兒喝的香草奶昔,和我結婚了以後就沒這個必要啦,之前你不是老在我面前說什麽火神大我會做飯啊做的挺好吃啊什麽的,老子我告訴你,我可是買了食譜在我老媽的指導下每天都練習,保準你和我結婚以後不會餓肚子……

……那什麽香草奶昔啊什麽的,我也會去學,很簡單的。不要老是天天跑到M記去吃了,都是垃圾食品難怪長不高,火神大我那個神經病你就別管他了……

……我買了房子了,就在你家不遠的地方,結婚了我們就一起住,把你的書和衣服全部都搬過來也近,早上的時候我去上班,你就在家裏睡覺,我會給你做早餐,你睡醒了吃就可以了,中午我可能回不來,你要麽就叫外賣,要麽就到我媽家裏去吃,要麽來我這邊也可以,晚上我回去以後就做大餐,吃一頓好的。夏天的話洗完碗我們就一起出門去散步,冬天的話我們就窩在暖爐桌裏看NBA的比賽錄像,困了就睡……

……放假的時候我就陪你打籃球,別以為你進了NBA就開始抖了,本大爺現在的籃球水平可不是蓋的,雖然最近忙著工作和裝修的事情沒怎麽打,不過你可以試試看啊……

……我現在脾氣好多了,不會動不動就發怒了,偶爾也就是虐待一下那些渣滓犯人,小麻衣的寫真也都丟了,不看了,我也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我也不會再懶散下去了,現在的我可跟原來完全不一樣啊……

……我會對你好的,我會把工資卡、房契、銀行卡全部都交給你保管,所有的密碼全部都是你的生日……

……阿哲,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反正,我從中學的時候就一直喜歡你了,現在也喜歡你,你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受苦的,答應了就跟我走,家裏我已經和爸媽都說好了,他們都同意了,我也會去跟你爸媽說的,我會扛起一個丈夫應承擔的全部的責任,所以,嫁給我好嗎?

畢業的語文考試青峰都沒有寫過這麽多字,整個晚上就這麽一直意識模糊地將想要對黑子說的話洋洋灑灑地寫了下來。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青峰拎著收拾好的行李和那幾頁滿滿都是字跡的稿紙向機場進發。

拿著黑子給的VIP票跟著黃瀨桃井等人一起坐下,青峰的手裏還捏著那一枚鉆戒。

手裏全部都是冷汗,那麽嘈雜的現場青峰幾乎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就連當年第一次真正作為正選上場打球的時候都沒有那麽緊張。

第一次來到現場才發現,觀眾席真的非常擁擠也非常嘈雜,至少青峰就被周圍的人的吵鬧聲煩得差點暴走。

隱隱地聽見身後的一個戴墨鏡看不清楚臉的男人在用英文說些什麽,似乎在話語裏提到了黑子的名字和赤司的名字,在那一瞬間,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中一閃而過。

並沒有太在意,青峰看了看時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雙方隊員已經出場,青峰很輕易地就發現了那個跟在隊伍最後面的藍發青年,此刻正背對著自己,和隊友說著些什麽。

……阿哲。

[等阿哲比完這場,就去求婚吧。]

青峰大輝死死地盯著那個藍發青年的背影,用力捏緊手裏的裝著鉆戒的小盒子。

腦子裏萬千念頭劃過,卻只是在最後,化為了一句平平淡淡的懇求。

阿哲,下半輩子我們在一起好好過,好嗎?

——【此刻,距離二十九歲的黑子哲也上場前突遭狙擊暗殺死亡,穿越回九歲,還有三秒鐘的時間。】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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