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謝稚心底裝著一個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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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長得跟路眠想象得很不同,陽光是有，但眼前有點書生氣的男孩子怎麽都無法讓路眠跟那個咋咋呼呼的周郎對到一起。
周郎今天出來特地帶上了他的女朋友姜樂。
見到周瑯一個人還好，見到姜樂,路眠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尷尬。
從前還是綿綿的時候，路眠跟牙牙樂的關系還算不錯，對方經常找他談關於女孩子的話題,雖然大部分都是路芽在跟牙牙樂聊天,但是怎麽算，他在欺騙渣男的過程中，一並欺騙了一個無知少女。
來之前，周瑯還是隱瞞了謝稚的身份,只告訴自己女朋友，謝稚會帶著他的男朋友一起過來。
見到路眠的第一眼，周瑯呆了有大約十秒鐘的時間，直到被女朋友擰著胳膊他才回神。
周瑯到口的“大狗媳婦”被他生生咽下,他沖路眠伸出手，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你好，我叫周瑯。”
“路眠。”路眠回以一笑，伸出去的手被謝稚握住。
謝稚一本正經道：“都是兄弟,就不用握手了。”
說完,他的五指穿過路眠的五指,緊緊地扣在一起,任憑路眠怎麽甩都甩不掉。
周瑯：“……”
姜樂湊到他的耳邊，有點激動：“你的朋友占有欲好強啊，他男朋友好帥哦,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弄清楚謝稚有個正牌男友後,姜樂仿佛自動忘記了,她昨天還誤會自家男朋友跟謝稚傳緋聞的事情。
周瑯：“……”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
因為謝稚和路眠晚上前就要回去，周瑯和姜樂只帶他們去了附近比較有名的街區逛了逛。
謝稚全程都很照顧路眠，雖然塗了藥膏，但身體畢竟有‘損耗’。路眠像是個珍貴瓷器，要不是顧忌周瑯跟姜樂還在，路眠相信，謝稚絕對會做出背著他走路那種蠢事。
四人中午決定在一家口碑很好的網紅店裏吃午飯。
他們吃的火鍋，吃飯的時候，謝稚和往常一樣，雙手就沒停過，殷勤地直往路眠碗裏夾菜，路眠完全不用費心撈菜，想吃什麽就有人送到碗裏，看的對面的姜樂和旁邊座位上的人一陣羨慕。
“你們感情好好哦。”姜樂越看越羨慕，桌下的手狠狠擰了一把男朋友的大腿，一個眼神遞過去，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看別人，你也學著點。
周瑯十分委屈，如果你知道面前的人是大狗的話，我看你還會不會羨慕了。
姜樂好奇：“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呀？”
謝稚：“打游戲認識的。”
除了謝稚，其餘三人皆一楞。
姜樂：“什麽游戲？”
謝稚將燙好的牛肚放進路眠碗裏，一臉平靜地回答：“LOL。”
姜樂隱約猜到謝稚是周瑯的游戲好友，因為周瑯身邊的大部分朋友，都是打游戲認識的。
她沒懷疑什麽，笑道：“你和周瑯也是打LOL認識的嗎？或許我們之前也一起玩過，你游戲ID叫什麽？”
謝稚：“綿綿的狗子。”
姜樂：“……”
周瑯：“……”媽的，我費盡心思幫你遮掩你大狗的身份，你他媽輕輕松松就給老子玩自爆？那我昨天遮遮掩掩做那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
姜樂臉上的笑容一僵，機械地轉過頭看向自家男朋友。半晌，她才無聲地做了幾個口型，距離近，周瑯看出來了。
姜樂說的是——他是大狗？
周瑯沈重地點了下頭，姜樂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你是大狗？”姜樂還是克制不住心底的驚訝，問了出來。
謝稚笑笑：“我不像嗎？”
姜樂：“……”
她沒看過大狗長啥樣，但絕對不會將大狗和眼前這位體貼會照顧人的帥哥對上號。
怎麽可能！帥哥怎麽可能是大狗？！
謝稚像是沒看到對面的少女表情開始變得扭曲，夾了一顆放涼了的蝦滑遞到路眠嘴邊，說道：“眠眠，這個很好吃的，你試試。”
路眠習慣性地張嘴吃掉了蝦滑，評價道：“還不錯。”
謝稚剛想再給路眠夾一顆，就見路眠輕微地皺了下眉，謝稚忙扶住他的腰，擔心詢問：“怎麽了？”
路眠不知道是被火鍋熱氣熏的，還是謝稚碰了他，他的臉紅的像是正在沸騰的火鍋湯底。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路眠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就站起來往廁所走。
謝稚有些擔心路眠的身體，跟對面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說了句，拔腿就跟了上去。
……
當事人走後，姜樂才開始興師問罪。
“周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謝稚就是大狗？”
周瑯無奈：“我如果一開始就跟你說他是大狗，你會信嗎？”
姜樂：“……”
姜樂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周瑯並不擔心姜樂會因為這件事找他麻煩，比起他隱瞞不說這件小事，謝稚是憨憨大狗的秘密更讓人難以接受。
姜樂：“我沒有聽錯的話，大狗是不是叫他眠眠？”
姜樂起初在逛街的時候，聽到謝稚這麽稱呼路眠，她還楞了會。
當初綿綿刪除了大狗的聯系方式，退了公會群，連帶著賬號也註銷了。
她從男朋友那裏聽說了大狗被甩的事情，再後來也知道了綿綿為什麽要騙大狗的原因。
老實說，她跟大狗並不算熟，不會為不熟的人覺得生氣。真正讓她生氣的是，綿綿竟然連她也刪除了。
可是再聽到這個名字，她還是會有一瞬的恍惚。
綿綿算是她所有游戲好友中最說得上話的，如果還有機會，她還是想再跟綿綿做好朋友的，盡管對方是男生。
周瑯捂著額頭，有些難以啟齒。
他抓住女朋友的手，認真道：“我跟你說哦，你不要覺得震驚。”
姜樂見周瑯正經的神色，也跟著認真起來。
周瑯：“我懷疑大狗被綿綿甩後留下了心理陰影，大狗以前多麽直的一個人啊，結果沒幾天他就彎了，我覺得他是知道綿綿是男生後，才自我洗腦，逼自己彎的。”
姜樂半信半疑：“真的嗎？我怎麽聽著有點玄幻……”
周瑯板著臉，說的篤定：“千真萬確，你看，大狗現在的男朋友叫路眠，綿綿以前的游戲ID叫小鹿綿綿，大狗八成是覺得兩人名字相似，所以才看上人家的，大狗他……可能是把路眠當成了綿綿的替代品。”
姜樂：“……”
姜樂抽出被男朋友緊拽著的手，懷疑道：“你想多了吧？這年頭誰還搞什麽替代品啊，狗血文看多了吧，大狗再蠢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周瑯嘆氣：“你那是沒看過大狗被綿綿甩了後那悲傷的樣子，那幾天他都喪成什麽樣了，別看他平時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他就是喜歡把悲傷往肚子裏咽，他到現在都還記著綿綿呢，他上次還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綿綿的。”
姜樂：“……”媽的，真有這種戀愛腦？
姜樂想到什麽，不確信地開口：“有沒有一個可能，或許路眠就是綿綿呢？”
周瑯嗤道：“不可能！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啊，綿綿當初做的那麽絕，什麽都不給解釋就直接拉黑刪號一條龍，照他那脾氣，怎麽可能跟大狗重新在一起啊。”
瞧自家男朋友十分篤定的模樣，姜樂原本不信也信了七八分。
確實，綿綿當初做的是很絕，一條後路都不給留。她可是知道綿綿對大狗說了什麽過分話，真的字字紮心。
姜樂：“那這麽說的話，大狗豈不是成了渣男了嗎？路眠好可憐啊……”
“我昨天也是那麽想的，但今天看大狗跟路眠的相處，我又有了懷疑，我覺得大狗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這種喜歡多少也帶了點綿綿的替代品的意思吧。”周瑯滿臉帶著為自家兄弟的感情糾結的憂愁。
他又問姜樂：“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介意我心裏有個白月光嗎？”
姜樂一秒變臉，怒吼道：“你敢！你是不是藏著什麽白月光不讓我知道？我告訴你周瑯，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什麽沒處理幹凈的感情史，我立刻甩了你。”
周瑯連忙拉住女朋友的小手討饒：“我的小姑奶奶啊，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把什麽不好的東西都代入到我這裏，你可是我的初戀！”
好不容易哄好了姜樂，周瑯又拉回謝稚跟他的白月光的話題。
“我覺得做人還是要往前看的，我們得勸說大狗往前看，大狗腦袋一根筋估計說不通，我們要不要把綿綿的事情告訴給路眠啊？”
姜樂：“……可是，破壞別人的感情很不道德誒，我看路眠挺喜歡大狗的，跟他說的話，他要是知道了得傷心的吧。”
周瑯握緊雙拳，像是下了決定。
“雖然大狗是我的好兄弟，但我不想看著他繼續犯錯，就算當壞人，我也要阻止他。”
身體溫度漸漸升高，路眠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一開始他以為是火鍋食材不新鮮，直到感覺到有什麽在流動，他瞬間明白，他的不舒服不是來自於外界。
路眠在廁所單間擦掉因為化開而流出來的藥膏，很不幸，昨天穿過來的黑色褲子濕了，謝稚給他新買的褲子又是淺咖色的。路眠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它綁在自己的腰上，確定遮住了後面，他才走出了單間。
廁所裏很安靜，單間正對著鏡子，剛開門，路眠就看到了鏡子裏的謝稚。
他身體本能的一抖，而後強裝鎮定地走到洗手臺前洗手。
“你沒事吧？”謝稚走到路眠身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就想往上拉。
路眠一急，也不管手上還有水，迅速抓住了謝稚的手。
“別弄。”路眠關掉水龍頭，不高興道。
“怎麽了？”謝稚臉上寫著真摯的關心，他用空著的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路眠的肚子，“是肚子不舒服嗎？”
隔著厚厚的毛衣還能感受到謝稚掌心的溫度，路眠忍不住想起昨晚謝稚的手毫無阻礙地撫摸過相同的地方，指腹往下滑，在肚臍下方輕輕按壓，帶著笑意問出了一句壞心眼十足的話。
“脹嗎？”
“你不要跟我說話，我現在看到你就來氣。”路眠甩開謝稚的手，露出的皮膚顯現出詭異的緋紅。
“怎麽了？”謝稚有些委屈，被推開的手再次摟上了路眠的腰，這次還將胸膛貼上了路眠的背。
謝稚的下巴抵在路眠的肩上輕輕磨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路眠脖頸上。
“是我太不知節制，你還難受著對嗎？”他問。
路眠沒有說話，沈默代表了一切。
在路眠不註意的時候，謝稚偷偷掀起了路眠屁股上的衣服。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路眠突然情緒大變的原因。
“謝稚！”路眠反應過來，怒吼完就只剩下羞恥了。
謝稚輕笑，將正在暴怒的小兔子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裏，他親了親路眠的耳朵以作安撫。
“乖，別生氣，穿我的外套吧。”謝稚放開路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路眠穿上。
路眠腰間別著一件衣服有些奇怪，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謝稚本就選了大一號的尺碼，他的外套穿在路眠身上，正正好遮住了路眠身後的難堪。
只要謝稚不鬧他，路眠還挺好哄，他消了怒火，將臉埋進謝稚的胸膛裏，低低說道：“早知道就留在賓館裏了。”
被周瑯誤會就誤會唄，也好過現在這樣。
謝稚這個混蛋！
重新回到座位，路眠發現周瑯和姜樂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他直覺這兩人想要跟他說些什麽，他沒問，等待他們兩個主動開口，直到火鍋吃完轉戰下一個場所，路眠都沒等到他倆開口。
顧慮到路眠的身體，加上逛了一上午，謝稚提出在室內休息，他們在火車站旁邊的奶茶店裏坐著打了幾把四黑。
游戲結束，謝稚去上廁所了，路眠明顯感覺對面兩人又變成了剛才在火鍋店裏局促的模樣。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再等下去，他回A市了這兩人估計都不會開口。路眠討厭別人支支吾吾，藏著掖著還不如當面說清楚。
姜樂推了推周瑯的胳膊，周瑯幹咳兩聲，鼓足勇氣說了出來：“路眠啊，我接下來的話不是故意要破壞你跟謝稚之間的關系的，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如果你不知道，可能對你不公平。”
“什麽事？”路眠眼皮微擡，開始好奇。
周瑯：“是這樣的……謝稚他之前在游戲裏認識了一個人，叫綿綿，他跟綿綿談過一場戀愛，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結果對方耍了謝稚，兩人雖然不歡而散，但是，謝稚可能到現在都還忘不了他……”
路眠：“……”
周瑯說半天也說不到一個點上，擔心謝稚就要回來了，姜樂簡單撂下一句話。
“路眠，謝稚他心底裝著一個白月光。”
路眠：“……”
周瑯：“你叫路眠，謝稚的白月光叫小鹿綿綿，謝稚叫他綿綿，叫你也是眠眠，我就是擔心你以後遲早會知道這個秘密，謝稚那個二楞子又解釋不清楚，所以選擇先將這件事告訴給你。”
路眠：“……”
周瑯：“今天相處下來，我覺得謝稚是真心喜歡你的，謝稚沒談過真正的戀愛，別看他長得一副渣男樣，其實很純情的，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路眠：“……”
對面兩人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說的情真意切，讓路眠想笑。
他再次認同了蘇辭說的那句話，笨蛋是會傳染的，笨蛋的朋友都是笨蛋。
路眠也真的笑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謝稚的白月光呢？”
周瑯：“……”
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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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今天出來特地帶上了他的女朋友姜樂。
見到周瑯一個人還好，見到姜樂,路眠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尷尬。
從前還是綿綿的時候，路眠跟牙牙樂的關系還算不錯，對方經常找他談關於女孩子的話題,雖然大部分都是路芽在跟牙牙樂聊天,但是怎麽算，他在欺騙渣男的過程中，一並欺騙了一個無知少女。
來之前，周瑯還是隱瞞了謝稚的身份,只告訴自己女朋友，謝稚會帶著他的男朋友一起過來。
見到路眠的第一眼，周瑯呆了有大約十秒鐘的時間，直到被女朋友擰著胳膊他才回神。
周瑯到口的“大狗媳婦”被他生生咽下,他沖路眠伸出手，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你好，我叫周瑯。”
“路眠。”路眠回以一笑，伸出去的手被謝稚握住。
謝稚一本正經道：“都是兄弟,就不用握手了。”
說完,他的五指穿過路眠的五指,緊緊地扣在一起,任憑路眠怎麽甩都甩不掉。
周瑯：“……”
姜樂湊到他的耳邊，有點激動：“你的朋友占有欲好強啊，他男朋友好帥哦,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弄清楚謝稚有個正牌男友後,姜樂仿佛自動忘記了,她昨天還誤會自家男朋友跟謝稚傳緋聞的事情。
周瑯：“……”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
因為謝稚和路眠晚上前就要回去，周瑯和姜樂只帶他們去了附近比較有名的街區逛了逛。
謝稚全程都很照顧路眠，雖然塗了藥膏，但身體畢竟有‘損耗’。路眠像是個珍貴瓷器，要不是顧忌周瑯跟姜樂還在，路眠相信，謝稚絕對會做出背著他走路那種蠢事。
四人中午決定在一家口碑很好的網紅店裏吃午飯。
他們吃的火鍋，吃飯的時候，謝稚和往常一樣，雙手就沒停過，殷勤地直往路眠碗裏夾菜，路眠完全不用費心撈菜，想吃什麽就有人送到碗裏，看的對面的姜樂和旁邊座位上的人一陣羨慕。
“你們感情好好哦。”姜樂越看越羨慕，桌下的手狠狠擰了一把男朋友的大腿，一個眼神遞過去，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看別人，你也學著點。
周瑯十分委屈，如果你知道面前的人是大狗的話，我看你還會不會羨慕了。
姜樂好奇：“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呀？”
謝稚：“打游戲認識的。”
除了謝稚，其餘三人皆一楞。
姜樂：“什麽游戲？”
謝稚將燙好的牛肚放進路眠碗裏，一臉平靜地回答：“LOL。”
姜樂隱約猜到謝稚是周瑯的游戲好友，因為周瑯身邊的大部分朋友，都是打游戲認識的。
她沒懷疑什麽，笑道：“你和周瑯也是打LOL認識的嗎？或許我們之前也一起玩過，你游戲ID叫什麽？”
謝稚：“綿綿的狗子。”
姜樂：“……”
周瑯：“……”媽的，我費盡心思幫你遮掩你大狗的身份，你他媽輕輕松松就給老子玩自爆？那我昨天遮遮掩掩做那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
姜樂臉上的笑容一僵，機械地轉過頭看向自家男朋友。半晌，她才無聲地做了幾個口型，距離近，周瑯看出來了。
姜樂說的是——他是大狗？
周瑯沈重地點了下頭，姜樂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你是大狗？”姜樂還是克制不住心底的驚訝，問了出來。
謝稚笑笑：“我不像嗎？”
姜樂：“……”
她沒看過大狗長啥樣，但絕對不會將大狗和眼前這位體貼會照顧人的帥哥對上號。
怎麽可能！帥哥怎麽可能是大狗？！
謝稚像是沒看到對面的少女表情開始變得扭曲，夾了一顆放涼了的蝦滑遞到路眠嘴邊，說道：“眠眠，這個很好吃的，你試試。”
路眠習慣性地張嘴吃掉了蝦滑，評價道：“還不錯。”
謝稚剛想再給路眠夾一顆，就見路眠輕微地皺了下眉，謝稚忙扶住他的腰，擔心詢問：“怎麽了？”
路眠不知道是被火鍋熱氣熏的，還是謝稚碰了他，他的臉紅的像是正在沸騰的火鍋湯底。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路眠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就站起來往廁所走。
謝稚有些擔心路眠的身體，跟對面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說了句，拔腿就跟了上去。
……
當事人走後，姜樂才開始興師問罪。
“周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謝稚就是大狗？”
周瑯無奈：“我如果一開始就跟你說他是大狗，你會信嗎？”
姜樂：“……”
姜樂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周瑯並不擔心姜樂會因為這件事找他麻煩，比起他隱瞞不說這件小事，謝稚是憨憨大狗的秘密更讓人難以接受。
姜樂：“我沒有聽錯的話，大狗是不是叫他眠眠？”
姜樂起初在逛街的時候，聽到謝稚這麽稱呼路眠，她還楞了會。
當初綿綿刪除了大狗的聯系方式，退了公會群，連帶著賬號也註銷了。
她從男朋友那裏聽說了大狗被甩的事情，再後來也知道了綿綿為什麽要騙大狗的原因。
老實說，她跟大狗並不算熟，不會為不熟的人覺得生氣。真正讓她生氣的是，綿綿竟然連她也刪除了。
可是再聽到這個名字，她還是會有一瞬的恍惚。
綿綿算是她所有游戲好友中最說得上話的，如果還有機會，她還是想再跟綿綿做好朋友的，盡管對方是男生。
周瑯捂著額頭，有些難以啟齒。
他抓住女朋友的手，認真道：“我跟你說哦，你不要覺得震驚。”
姜樂見周瑯正經的神色，也跟著認真起來。
周瑯：“我懷疑大狗被綿綿甩後留下了心理陰影，大狗以前多麽直的一個人啊，結果沒幾天他就彎了，我覺得他是知道綿綿是男生後，才自我洗腦，逼自己彎的。”
姜樂半信半疑：“真的嗎？我怎麽聽著有點玄幻……”
周瑯板著臉，說的篤定：“千真萬確，你看，大狗現在的男朋友叫路眠，綿綿以前的游戲ID叫小鹿綿綿，大狗八成是覺得兩人名字相似，所以才看上人家的，大狗他……可能是把路眠當成了綿綿的替代品。”
姜樂：“……”
姜樂抽出被男朋友緊拽著的手，懷疑道：“你想多了吧？這年頭誰還搞什麽替代品啊，狗血文看多了吧，大狗再蠢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周瑯嘆氣：“你那是沒看過大狗被綿綿甩了後那悲傷的樣子，那幾天他都喪成什麽樣了，別看他平時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他就是喜歡把悲傷往肚子裏咽，他到現在都還記著綿綿呢，他上次還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綿綿的。”
姜樂：“……”媽的，真有這種戀愛腦？
姜樂想到什麽，不確信地開口：“有沒有一個可能，或許路眠就是綿綿呢？”
周瑯嗤道：“不可能！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啊，綿綿當初做的那麽絕，什麽都不給解釋就直接拉黑刪號一條龍，照他那脾氣，怎麽可能跟大狗重新在一起啊。”
瞧自家男朋友十分篤定的模樣，姜樂原本不信也信了七八分。
確實，綿綿當初做的是很絕，一條後路都不給留。她可是知道綿綿對大狗說了什麽過分話，真的字字紮心。
姜樂：“那這麽說的話，大狗豈不是成了渣男了嗎？路眠好可憐啊……”
“我昨天也是那麽想的，但今天看大狗跟路眠的相處，我又有了懷疑，我覺得大狗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是，這種喜歡多少也帶了點綿綿的替代品的意思吧。”周瑯滿臉帶著為自家兄弟的感情糾結的憂愁。
他又問姜樂：“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介意我心裏有個白月光嗎？”
姜樂一秒變臉，怒吼道：“你敢！你是不是藏著什麽白月光不讓我知道？我告訴你周瑯，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什麽沒處理幹凈的感情史，我立刻甩了你。”
周瑯連忙拉住女朋友的小手討饒：“我的小姑奶奶啊，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把什麽不好的東西都代入到我這裏，你可是我的初戀！”
好不容易哄好了姜樂，周瑯又拉回謝稚跟他的白月光的話題。
“我覺得做人還是要往前看的，我們得勸說大狗往前看，大狗腦袋一根筋估計說不通，我們要不要把綿綿的事情告訴給路眠啊？”
姜樂：“……可是，破壞別人的感情很不道德誒，我看路眠挺喜歡大狗的，跟他說的話，他要是知道了得傷心的吧。”
周瑯握緊雙拳，像是下了決定。
“雖然大狗是我的好兄弟，但我不想看著他繼續犯錯，就算當壞人，我也要阻止他。”
身體溫度漸漸升高，路眠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一開始他以為是火鍋食材不新鮮，直到感覺到有什麽在流動，他瞬間明白，他的不舒服不是來自於外界。
路眠在廁所單間擦掉因為化開而流出來的藥膏，很不幸，昨天穿過來的黑色褲子濕了，謝稚給他新買的褲子又是淺咖色的。路眠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它綁在自己的腰上，確定遮住了後面，他才走出了單間。
廁所裏很安靜，單間正對著鏡子，剛開門，路眠就看到了鏡子裏的謝稚。
他身體本能的一抖，而後強裝鎮定地走到洗手臺前洗手。
“你沒事吧？”謝稚走到路眠身邊，抓著他腰間的衣服就想往上拉。
路眠一急，也不管手上還有水，迅速抓住了謝稚的手。
“別弄。”路眠關掉水龍頭，不高興道。
“怎麽了？”謝稚臉上寫著真摯的關心，他用空著的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路眠的肚子，“是肚子不舒服嗎？”
隔著厚厚的毛衣還能感受到謝稚掌心的溫度，路眠忍不住想起昨晚謝稚的手毫無阻礙地撫摸過相同的地方，指腹往下滑，在肚臍下方輕輕按壓，帶著笑意問出了一句壞心眼十足的話。
“脹嗎？”
“你不要跟我說話，我現在看到你就來氣。”路眠甩開謝稚的手，露出的皮膚顯現出詭異的緋紅。
“怎麽了？”謝稚有些委屈，被推開的手再次摟上了路眠的腰，這次還將胸膛貼上了路眠的背。
謝稚的下巴抵在路眠的肩上輕輕磨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路眠脖頸上。
“是我太不知節制，你還難受著對嗎？”他問。
路眠沒有說話，沈默代表了一切。
在路眠不註意的時候，謝稚偷偷掀起了路眠屁股上的衣服。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路眠突然情緒大變的原因。
“謝稚！”路眠反應過來，怒吼完就只剩下羞恥了。
謝稚輕笑，將正在暴怒的小兔子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裏，他親了親路眠的耳朵以作安撫。
“乖，別生氣，穿我的外套吧。”謝稚放開路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路眠穿上。
路眠腰間別著一件衣服有些奇怪，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謝稚本就選了大一號的尺碼，他的外套穿在路眠身上，正正好遮住了路眠身後的難堪。
只要謝稚不鬧他，路眠還挺好哄，他消了怒火，將臉埋進謝稚的胸膛裏，低低說道：“早知道就留在賓館裏了。”
被周瑯誤會就誤會唄，也好過現在這樣。
謝稚這個混蛋！
重新回到座位，路眠發現周瑯和姜樂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他直覺這兩人想要跟他說些什麽，他沒問，等待他們兩個主動開口，直到火鍋吃完轉戰下一個場所，路眠都沒等到他倆開口。
顧慮到路眠的身體，加上逛了一上午，謝稚提出在室內休息，他們在火車站旁邊的奶茶店裏坐著打了幾把四黑。
游戲結束，謝稚去上廁所了，路眠明顯感覺對面兩人又變成了剛才在火鍋店裏局促的模樣。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話跟我說？”再等下去，他回A市了這兩人估計都不會開口。路眠討厭別人支支吾吾，藏著掖著還不如當面說清楚。
姜樂推了推周瑯的胳膊，周瑯幹咳兩聲，鼓足勇氣說了出來：“路眠啊，我接下來的話不是故意要破壞你跟謝稚之間的關系的，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如果你不知道，可能對你不公平。”
“什麽事？”路眠眼皮微擡，開始好奇。
周瑯：“是這樣的……謝稚他之前在游戲裏認識了一個人，叫綿綿，他跟綿綿談過一場戀愛，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結果對方耍了謝稚，兩人雖然不歡而散，但是，謝稚可能到現在都還忘不了他……”
路眠：“……”
周瑯說半天也說不到一個點上，擔心謝稚就要回來了，姜樂簡單撂下一句話。
“路眠，謝稚他心底裝著一個白月光。”
路眠：“……”
周瑯：“你叫路眠，謝稚的白月光叫小鹿綿綿，謝稚叫他綿綿，叫你也是眠眠，我就是擔心你以後遲早會知道這個秘密，謝稚那個二楞子又解釋不清楚，所以選擇先將這件事告訴給你。”
路眠：“……”
周瑯：“今天相處下來，我覺得謝稚是真心喜歡你的，謝稚沒談過真正的戀愛，別看他長得一副渣男樣，其實很純情的，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路眠：“……”
對面兩人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說的情真意切，讓路眠想笑。
他再次認同了蘇辭說的那句話，笨蛋是會傳染的，笨蛋的朋友都是笨蛋。
路眠也真的笑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謝稚的白月光呢？”
周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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