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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柳俊龍、沈沖對戰冷冽(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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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龍聞言,淡然道:“哪裏。堂堂鬼煞門的少主,乃是一代梟雄,即使我兄弟二人聯手,也只能與閣下打成平手。倘若我等單獨應戰,勢必重傷於冷少主的魔焰之下!所以,為了保全性命,我兄弟二人也只得聯手還擊了。”

冷冽眼眸微瞇,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更猜不出他臉上黑色面巾下的表情。只見他身上的戾氣未減,右手也將魔焰的劍柄握得更緊。

見此,柳俊龍和沈沖更是不敢松懈,一臉肅穆而目不轉睛地盯著冷冽的一舉一動,提防著他的突然襲擊。

下方的白朗和岳文,亦是擡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半空中三人的對決。那蹙眉咬唇的模樣,好似比他們應戰還要緊張。倒是一旁的李寧,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在上邊應戰的二人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一樣。

倪虹彩看了看半空中的柳俊龍和沈沖二人,走到李寧旁邊輕聲說道:“二哥,大哥和三哥正在上邊兒做著生死較量,二哥,你都不擔心大哥和三哥他們的嗎?”

誰知,李寧面無表情地眉頭一挑,兩記寒冰似的眼刀就向倪虹彩飛了過去。見狀,倪虹彩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直往後退了兩步~唉呀媽呀,以後再也不要主動和二哥說話了!那眼神…能殺人!

冷冽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殊不知盡管方才他擋下了柳俊龍和沈沖的合力一擊,將其青色光刃與多數白色鋒針擋向了別處,但還是有幾枚鋒針射入了他的身體。

雖然沈沖千機扇的鋒針並沒有什麽劇毒之類的,但是,那鋒針名為冰魄,一旦被射進體內,便會被冰魄逐漸的冰凍住身體的各大要穴。而此時,冷冽已然感覺到了冰魄在他身體裏是發揮了作用,各穴位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得僵硬起來~

冷冽依然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聲音鎮定而又冷冷的說道:“在下還有其他要事,今日想必也與二位分不出勝負,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改日再與爾等做計較!”

說罷,一擡臂,只見魔焰劍身越縮越小,最後便沒入了冷冽的掌心之中。隨即,冷冽一個轉身,刮起一陣黑色彌霧,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看著冷冽突然消失的方向,柳俊龍和沈沖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臉的不明所以。

按理說,冷冽有魔焰相助,即使他二人聯起手來,也不見得能勝過冷冽,頂多也就是打個平手。

為什麽冷冽會突然離開?而且,看起來還有些倉皇的樣子?

他們二人不明所以也是情有可原,誰會想到出劍招招狠戾的鬼煞門少主,會一時那麽大意,竟中了幾枚沈沖的冰魄?

兩道白色身影飄然落下,倪虹彩連忙迎了過去,關切地問道:“大哥,三哥,你們沒傷著吧?”

柳俊龍點了點頭,道:“六弟不用擔心,我們無事。”

沈沖看了看倪虹彩一臉那緊張的模樣,扇著扇子輕聲笑道:“看來今晚得準備幾個好菜,為倪六弟壓壓驚了。”

倪虹彩一眼瞥了一下沈沖手中的那把千機扇,趕忙用雙手擋在了胸前,一臉戒備地說道:“三哥,你、你還是把扇子收起來吧…我見了心裏發顫。”

開玩笑,剛才那把扇子的威力她可是親眼看到了的,誰知道沈沖會不會一個不慎的就射出幾枚針來?那自己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哈哈——”看到倪虹彩的動作,沈沖朗聲一笑,道:“倪六弟大可放心,我手中的千機還從未出現過誤傷人的情況。”

倪虹彩撇了撇嘴,仍心有餘悸地說道:“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算是什麽千機扇子,也會有失誤的時候吧?所以,還是謹慎點兒好,準沒錯!”

白朗走了過來,道:“三哥,六弟膽小,你就別嚇他了,還是把扇子先收起來吧!免得把倪六弟給嚇壞了。”

倪虹彩側過頭,朝著白朗就甩了兩記眼刀過去,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說不出好話來,就不要開口!”

白朗看了眼倪虹彩,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這一動作又引來倪虹彩“嘁”地一聲翻了個白眼。

岳文看了看倪虹彩和白朗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了,我們回清風寨吧。”

柳俊龍和沈沖一齊點了點頭,柳俊龍道:“打了半天,這會兒停下來倒覺得有些累了,正好回去休息一下。”

這時,一直在一旁沒人註意到的杜蓮依蓮步輕移的走了過來,聲音輕柔,一副委屈的說道:“柳大哥,我…我無處可去,可否與你們一同回清風寨?”

柳俊龍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如常的說道:“既然你無處可去,那就暫且在清風寨安身吧!等你找到去處,再行離開。”

在聽到上半句的時候,杜蓮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哪知,柳俊龍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好不容易才露出來的欣喜給抹殺了。

而倪虹彩在聽到柳俊龍說的後半句的時候,無疑的,心情一下子開朗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不自覺的笑來。

接收到杜蓮依投過來的不善的目光,倪虹彩得意地挑了挑眉,似是挑釁的扯著嘴角沖著杜蓮依笑了笑。而杜蓮依卻被氣得咬牙切齒地把臉轉向了一邊,以此來平覆內心的怒氣。

“大哥,沒想到你和三哥都這麽厲害!真是太好了!以後就再也不怕誰敢欺負我了。只要報出大哥、三哥的名號,說不定對方都聞風而逃了呢!”

倪虹彩蹦到柳俊龍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袖,一搖一晃地笑著說道。

柳俊龍對著這個“六弟”寵溺地笑了笑,道:“說到厲害,你二哥的魔塤以樂聲殺人於無形,那才是真的厲害呢!我這個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沈沖也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二哥的魔塤之音百裏之內皆可殺人於無形,我的千機真是自嘆不如啊!”

聞言,倪虹彩面色一怔,看了看李寧那冰冷的模樣,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果然,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李寧果然是最腹黑的一個!

連殺個人都用樂器,讓人防不勝防!誰會想到塤那麽一件悲傷的樂器,竟然會是殺人利器?

55.突現綠焰,北堂默的苦惱(上)

看了眼倪虹彩那有些膽怯的模樣,白朗一手搭在倪虹彩的肩膀上,用一副“我罩著你”的表情說道:“哎,六弟,你放心,四哥我是不計前嫌,一定保護好你的!如果二哥有意圖對你不利的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用我的靈鈺把他給擋住的。”

倪虹彩瞪著白朗,一手用力地將白朗搭在她肩上的手給拍了下去,咬著牙狠狠地說道:“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註意到了白朗所提到的“靈鈺”一詞,倪虹彩接著問道:“靈鈺是什麽?”

白朗搖晃了一下腦袋,得意的說道:“靈鈺就是我的護身寶劍啊!它與大哥的青光一樣,都是上古神劍。當然了,冷冽的那把‘魔焰’也是。”

倪虹彩撇了撇嘴,幾分羨慕地說道:“太不公平了,連你都有神兵利器,就我沒有!”連白朗那個木頭都有上古靈鈺作為護身寶劍,為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天理何在啊!

就在倪虹彩滿腹委屈的沈思間,柳俊龍他們已經向著上清風寨的路上走了去。

而這時,倪虹彩卻忽然覺得體內有一股氣流在流動,直達食指指尖。感覺右手食指尖熱熱的,倪虹彩下意識地把右手拿起來,想看個究竟是怎麽回事。

豈料,這一看不要緊,把倪虹彩直接嚇了一跳!只見她倏然地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右手食指尖上的那團綠色的小火苗…

所謂,因無知才會感到害怕。而此時的倪虹彩現在就是處於這種不明所以的狀態中,面對著食指尖上那團不知為何物的綠色火焰,倪虹彩忍不住地“啊”的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了出來~

聽到倪虹彩突然的驚叫聲,岳文回過頭來問道:“六弟,你怎麽了?”

倪虹彩聞言,本來想把她右手食指指尖上的那團綠色火焰給岳文看,可是,當她把右手舉起來的時候,一看,哪裏還有什麽綠色火焰的影子?

倪虹彩倏然的睜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心道,難道是自己剛才看錯了?出現了幻覺?

倪虹彩“哦”了一聲,擡頭看向岳文,有些吞吐地說道:“沒啊……我沒怎麽啊…”

岳文搖頭笑了笑,道:“沒什麽的話,就快走吧。”說罷,轉過身去就接著朝清風寨上走去。

倪虹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撇了撇嘴,便擡步向著岳文他們追了上去。

在倪虹彩離開之前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紫色光芒,隨即,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站在了那裏。那模樣是俊美非常,五官輪廓猶如刀刻般棱角分明。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已經走遠的倪虹彩的背影,右手把玩著自己胸前的墨色長發,眼神裏有著淡淡的憂傷,嘟著一張厚薄適中、粉紅的小嘴兒。

喃喃地說道:“大人,他們你都找到了,什麽時候你才會找到我呢?為什麽?為什麽每次你都是最後一個才會想到我呢?”

說罷,看著倪虹彩已消失不見的方向越發的變得幽怨起來,那副模樣,像極了被老公冷落的小媳婦兒。

再說北堂默。那日早晨與其二哥北堂俊一起用早餐的時候,提及了他與其表姐穆秀蓮的婚事。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而北堂默現在也已經滿滿地十五歲了,他再也不能用“我還小”的借口來推脫他和穆秀蓮的婚事了。所以,這幾日的北堂默一直都是眉頭緊鎖,不曾展顏過。

北堂默擰緊了一雙好看的眉峰,背著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那樣子看起來是焦急萬分。

話說,他的婚事,因著父母已不在世了,就由二哥(北堂俊)與大姐(北堂寧)兩人做主,並已將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十五。

北堂默反駁無效,只得在心裏淚流成河,望天長嘆:天吶!難道你就真的要這麽對我嗎?讓我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受一輩子的痛苦和折磨,你才高興?!

嗚嗚~娘子,你在哪裏啊?默默好害怕,默默不要娶那個穆秀蓮!你快來救我啊!嗚嗚~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北堂默連忙沖到了門口,急聲道:“怎麽樣?怎麽樣?找到了嗎?”

只見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一副小廝打扮的十六、七歲的少年,一手扶在門框上,一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哈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見他回來時走得是有多急。

北堂默見他半晌不回話,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蹙著眉頭,沒好氣的大聲說道:“問你話呢?人找到是沒找到?你倒是說啊!”

小廝許是緩過了些氣來,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道:“三少爺,奴才去那新悅客棧打聽過了,之前是一行六人,其中還有個看起來是不男不女的樣子,在那兒住過一段時日。可是,早就在將近一個月之前離開了。”

聞言,北堂默一屁股頹然地坐在了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一臉的沮喪和傷心的模樣,低聲喃喃地說了一句:“總是錯過,難道我們是真的沒有緣分嗎?”

忽然,北堂默瞪著眼睛,站起身來上前走了兩步,用力狠狠地踢了那小廝兩腳,咬著牙說道:“你說誰不男不女的?啊?你才是不男不女的!你才不男不女!”

罷了,北堂默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覺得心裏舒服點兒了。

抖了抖衣襟、袍擺,恢覆了一貫的風流倜儻,北堂默背著手大踏步地向門外走去,他得再找二哥談談,看能不能把婚期往後推一推,他可不想和那什麽穆秀蓮拜堂成親,他還得為他家娘子守身如玉呢!

小廝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漸漸已經走遠的北堂默,心裏那個委屈,三少爺總是這個樣子,一有什麽事不順心了就打他出氣。

替他跑斷腿兒不說,還要動不動就挨打,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悲催的小廝嗎?嗚嗚~沒天良啊!

(北堂默嘴角斜扯,眉頭一挑,眼裏露出一抹狡黠:你要覺得沒天良、不公平的話,那你就翻過身來,也做少爺,讓我做你的奴才不就好了嗎?只是…你做得到嗎?接著,表情變得陰沈起來~)

小廝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北堂默一定會在北堂俊那裏吃癟~那麽,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又要受皮肉之苦?

56.北堂默的苦惱(下)

小廝立即苦起臉來,在心裏哀嘆了句:我怎麽這麽命苦哇!不行!得在三少爺回來之前趕緊躲起來,等他氣消了的時候再出來!想及此,小廝看了看早就沒了北堂默影子的方向,隨即,一溜煙地跑得沒影兒了。

果然不出所料,北堂默的確又在北堂俊那裏吃了一頓癟。

是夜。看著夜空中那如鉤的彎月,北堂默愁腸滿腹,不到一個月,還有二十三天就要和穆秀蓮成親了,難道這就是他的命運?娶一個他不愛的人為妻,怎麽逃都逃不過嗎?

二哥說,這是他的責任,他理應責無旁貸。可是,他真的不甘心!為了什麽責任,也為了什麽家族的榮興,就非逼著他娶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就這樣毫無幸福可言的過一輩子,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叫他如何能甘心?

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只是,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她又在哪裏呢?她知道他是有多麽的想她、多麽的想要見到她嗎?

北堂默嘴角一扯,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把自己吃幹抹凈之後就跑得沒影兒,再也沒有出現過,臨走前她還說得斬釘截鐵,是絕對不會對自己負責的!

就算她知道了自己有多想她、有多想見到她,那又怎麽樣?她還不是一樣的無動於衷,一切也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全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一切也就過去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場夢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麽的真實、甜蜜,以至於,深入骨髓,令自己無法自拔!

呵呵,其實,那夜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的,是她寧肯相信那是場夢,也不願意接受的現實~然而,如今,更是不知道她身在何方,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北堂默腦子裏百轉千回,想著想著,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垂在胸口處的千裏音,還記得當初她說過,只要吹響這個玉哨,無論多遠,她都聽得到。

北堂默將千裏音從懷裏拿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千裏音上好的玉質的哨身發出了瑩潤的色澤,顯得是非常的好看。

慢慢地將千裏音放到了嘴邊,下意識的吹出了一口氣,隨即,千裏音便發出了一道悅耳的嗡鳴聲。

哨聲持續吹響了大概有三分鐘的時間,北堂默在心裏期待著:娘子,等哨聲停下,你一定要出現在默默的眼前啊!哨聲停了下來,北堂默充滿期待、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可是…他心中期待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的娘子,卻並沒有如他期待的那樣出現~頓時間,眼淚就噙滿了他的眼眶,心裏無比委屈,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我就這麽令你討厭嗎?好!那我就如你所願!以後我再也不會想你、念你,更不會再癡心妄想的想要看到你了!

眼淚打濕了北堂默白皙俊美的臉龐,擡著淚眸再看了一眼夜空中那輪如鉤的月牙,也許,他和她這輩子就如同這彎月牙一樣,註定是圓不了了…

伸手將兩扇窗合上,透過窗未關上前的縫隙,看得到北堂默那張俊顏上寫滿了傷心的落寞。

午夜已過,一道黑影忽地閃進了北堂默的房間,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睡得跟豬一樣的人兒,那黑衣人壓低著聲音小聲地喊道:“北堂默,北堂默…”

喊了兩聲,睡熟的北堂默仍然是沒有反應,倪虹彩又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道:“北堂默,醒醒,北堂默…”

北堂默卻只是“唔”了一聲,吧唧了一下嘴,一踢腿兒,翻了個身,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倪虹彩秀眉一蹙,有些惱怒的一把扯住他的耳朵,壓低了音怒聲道:“北堂默,你死了嗎?沒死就給姑奶奶我睜開眼睛!”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睡夢中的北堂默倏然清醒了過來,只聽他驚聲呼道:“疼!疼!疼啊!”

“哼!”倪虹彩斜睨了北堂默一眼,冷哼一聲說道:“還知道疼哈?還以為你睡死了呢!”

說罷,拿起桌上水果盤裏的蘋果就“嚓嚓嚓”地啃了起來。

容易嗎她?本來已經洗漱好了,準備上床睡覺的她,卻突然聽到了千裏音傳來的聲音,二話不說,她又立馬換上了夜行衣,就這樣千裏迢迢的從無望山趕到了明州城。

到了這兒卻看到吹響千裏音的罪魁禍首居然睡得跟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卻害得她連夜趕路,覺都沒得睡,能讓她不火大嗎?

北堂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瞬間警覺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床前啃著蘋果的黑衣人,北堂默故作鎮定的喝道:“你、你是什麽人?竟膽敢擅闖北堂府,不要命了嗎?!”

“嘿!”倪虹彩睜大眼睛,有些詫異地嘿了一聲,這小子是睡懵了吧?竟然連她都敢不認識,真是欠管教哈!

想及此,一擡手就把那個啃得剩下半個的蘋果給北堂默砸了過去,一把扯起北堂默的前襟,將他拽到了跟前,倪虹彩瞪著眼睛,咬著牙狠狠地說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姑奶奶我是誰!”

北堂默被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眨巴了兩下好看的大眼睛,這才定睛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模樣,頓時激動得結結巴巴:“娘、娘子?真、真的是、是你?”

話了,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淚珠兒“唰”地一下就流下來了。

倪虹彩被他的這副模樣驚愕住了,楞了數秒後,放開了他的衣襟,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假咳了兩聲,咳咳…這~~怎麽搞得她就跟一個負心漢的感覺一樣啊?而北堂默就是被她這個負心漢拋棄的那個無辜女子…

想些什麽呢都?倪虹彩搖了搖頭,能使自己清醒過來。“說吧,你用千裏音找我,是所為何事?”倪虹彩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看著北堂默,一臉淡然地說道。

北堂默嘟著嘴,穿鞋下床,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了倪虹彩,坐下身來,用埋怨的眼神看著倪虹彩,說道:“倘若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她,難道她就不能體會一下自己對她的這份心嗎?

倪虹彩喝了口水,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大聲說道:“當然不能了!你知不知道,我忙著呢!沒功夫陪你玩兒!”

她當然忙了~她現在主要忙的事,就是防著杜蓮依吃她大哥柳俊龍的豆腐~

57.北堂默心傷,倪虹彩負氣離去

北堂默看著倪虹彩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樣子,心下當即難過極了!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她一點兒都不想自己,甚至連見他的一頂點兒意思都沒有。

而自己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巴不得有朝一日能與她再相見…呵呵,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自己犯.賤呢?

撇了撇嘴,苦笑了一下。北堂默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縱使要哭,也絕對不能在她的面前掉眼淚,那樣的話,說不定她會更加的瞧不起自己!

這一茬兒,北堂默倒是想差了。倪虹彩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遇上愛掉眼淚的美男兒她就沒轍!所以,在後來,北堂默知道了倪虹彩的這一弱點後,他動不動的就使用“美男落淚計”,害得倪虹彩是無力還招,直是丟盔卸甲。

北堂默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看著倪虹彩說道:“我二哥和大姐逼著我成親,要我娶姑母的女兒,穆秀蓮。”

倪虹彩聞言隨之楞了一下,但很快的,她又恢覆了那一臉漠然的樣子,無所謂的說道:“成親啊?是好事啊!你該高興才是嘛。那在這兒,我提前恭喜你了,新婚快樂!”

北堂默聞言,徹底崩潰了,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倪虹彩,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如今他要被逼著娶別的女人了,她卻一臉無所謂的說恭喜他?還祝他新婚快樂?

天知道,他為了她,一心想著守身如玉,他為了她,心裏有苦說不出,內心是何等的煎熬痛苦?原來……自己為她所做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稀罕!自己當真的是犯.賤了!

只看北堂默“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撕心裂肺地大聲吼道:“姓倪的!你就當真這麽不待見我嗎?不想見到我,是嗎?好,好!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說罷,皺著眉頭,瞪著眼睛,緊咬著牙,猛地將千裏音從他的脖子上扯了下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完了,忽地一轉身,怒氣沖沖的甩門而去。

倪虹彩張著嘴巴,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千裏音,又擡頭看著已經走遠的北堂默的背影,一臉的茫然:這孩子,又鬧的哪樣?

自北堂默甩門離開房間後,就沒再回來。倪虹彩撿起碎在地上的千裏音,撇了撇嘴,心嘆道: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啊!動不動就摔東西,而且還是這麽貴重的。

看來,得好好教育一下才是啊!要不然,以後豈不是被他把家當給敗光了啊!咳咳…好像又有點兒想太遠了哈~

等了一陣,北堂默還是沒有回來,倪虹彩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於是,她便走到床前,眼睛都不睜一下的就躺了下去。睡著之前,她還感嘆道:這北堂默到底是不是男的啊?床上怎麽這麽香?

許是連夜趕了太遠的路,倪虹彩一夜無夢的睡到了大天亮,當她醒來的時候,已是接近午時了。

伸了個懶腰,倪虹彩姿態慵懶地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這才覺得清醒了些。看了看房裏的動靜,除了她自己再無其他人。

看來,北堂默昨晚是真的沒有回來!撇了撇嘴,心道:怎麽這小孩的氣性也這麽大?簡直和小文文有得一拼。

穿鞋起身,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剛想開門出去,門卻先她一步被打開了,來人正是北堂默。

只見北堂默雙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兩菜一湯,還有一碗米飯。倪虹彩一看,就知道這是北堂默為自己準備的,於是,她便抿著嘴笑了笑,心裏想,他還是蠻細心的嘛!

北堂默從一進門就面無表情,呈現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也不說話。把飯菜放到桌上後,就轉身過去整理床鋪了。

倪虹彩也不客氣的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吧唧吧唧的吃飯聲傳到了北堂默的耳朵裏,北堂默仍是沒有任何表情的皺了一下眉頭,但嘴角卻是不禁地往上提了一提。

吃過了飯,與北堂默坐在一起喝茶,倪虹彩心不在焉的轉動著桌上的茶杯,氣氛,說不出的尷尬與詭異!倪虹彩直感覺自己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嘆道,北堂默話多起來的時候不是人,這不說話的時候就更不是人!他默不作聲制造出來的低氣壓,簡直就是能把人活生生的給壓死!

嗯嗯…倪虹彩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打算一會兒就回去了~”

北堂默依然是面無表情,一臉的淡漠,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輕聲應了句:“嗯。”

倪虹彩卻忽的睜大了眼睛,對於北堂默突然對自己這般冷漠,她實在是難以置信地有些接受不了!

也是了,本來有個人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時時想著你、念著你,把你捧在手心裏,還總是想著方兒的來討好你~

突然一下子不理你了,還把你當作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恐怕換做是誰,一時之間,心裏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轉變吧?比如倪虹彩,她現在心裏就接受不了北堂默突然之間對她這麽冷漠的態度。

“啪”地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倪虹彩瞪了瞪眼睛,大聲說道:“我走了啊,我這就走了啊~”

北堂默還是一副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的樣子,點了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倪虹彩這下火大了,“啪——”猛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指著北堂默,狠狠地說道:“算你狠!哼!”

說罷,轉身走到門口,腳尖一點地,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北堂默淡淡的看了一眼倪虹彩消失的方向,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抱過還留有倪虹彩體香氣息的錦被,低聲喃道:“此次一別,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吧…”

倪虹彩一氣之下離開了北堂家,就飛奔出了幾十裏開外。所過之處,花木無一不遭殃的!只見倪虹彩飛身於半空中,怒氣沖沖的拿著一條不知道從哪兒扯來的長藤,一邊飛馳一邊抽打著地上的花木樹枝。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好你個北堂默,敢這樣子對我!你給姑奶奶等著,總有一天,姑奶奶我會向你討回這筆賬的!”

罷了,加快了飛速,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終於到了錦都,馬上就能回清風寨了。自己一夜未歸,大哥和小文文他們該擔心了吧?

58.歡歡喜喜認幹娘

忽地,倪虹彩頓住了腳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禁的扯起了一個暖暖的笑意,縱身一躍,向著錦都城外飛馳而去。

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小院前停了下來。倪虹彩臉上是激動的情緒!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饑渴難耐地小女孩,狼吞虎咽的啃咬著在人家菜地裏偷摘來的黃瓜,還有個老婦人拿著一只鞋子,怒氣沖天的追著她打的畫面…

摁下激動的心情,倪虹彩擡步走進了那個農家小院。一踏進院子裏,倪虹彩就拉開嗓門兒,帶著兩分激動而又開心的喊道:“李大娘,小寶,家文哥,秀娥嫂子!你們在家嗎?”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出來,倪虹彩又更大聲了些的喊道:“李大娘,小寶!家裏有人嗎?我是虹彩啊!我回來看你們了!你們…”

倪虹彩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吱呀的一聲,門開了。從裏走出一個抱著一個兩、三歲孩童的老婦人,正是李大娘!

倪虹彩連忙笑著快步走了過去,道:“李大娘,這些年不見,您還好嗎?”

李大娘狐疑地將倪虹彩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見面前的人長相清秀俊朗,一頭烏發用黑色的發帶高高的紮起一個馬尾,右邊的斜劉海遮住了右邊的半個臉頰,卻看起來毫不突兀,反而多了一股不羈的瀟灑之氣。

身上一襲黑色的錦衣,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上等布料裁制而成的。

李大娘心想,看得出此人非富即貴,卻怎麽又會認得自己?莫不是來尋親的認錯了人?

看了看面前一臉笑意的倪虹彩,眼神中帶著疑惑地問道:“你是?…”

倪虹彩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一把拉起李大娘的手,道:“大娘,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虹彩啊!四年前,在你們菜地裏偷你家黃瓜吃的那個~當時,您還追著我打來著…”

說到這兒,倪虹彩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笑得有那麽點兒尷尬了…

李大娘這才明白過來,“哦”的一聲說道:“是你呀!嗨,看我這眼力勁兒!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是從哪兒來啊?快,進屋裏坐,喝口茶水,好好的歇一歇,待會兒呀,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李大娘滿心歡喜的說道,拉著倪虹彩的手就往屋裏走。

來到堂屋裏坐下,倪虹彩將堂屋裏的一切環顧了一周。這裏和四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不過是多了兩件紅木的椅子,但都不是那種上等紅木的,而是下等偏上的那種而已。

不過,屋子裏倒是打掃得幹幹凈凈,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這時,李大娘背上背著小孩子,手裏端著一碗糯米酒煮的雞蛋走了過來,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滿目的慈祥,一臉笑得親切地說道:“虹彩啊,快過來,將就吃點兒。家文和秀娥到鎮子上看郎中去了,小寶到山上打獵去了,估計到太陽落山之前就能回來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小寶就可以打到一些山雞和野兔,那晚上,大娘就能款待你吃頓好的了。”

倪虹彩聽著李大娘的話,不免心裏有些泛酸,這麽多年了,李大娘家的日子還是這麽不容易~不禁的感嘆,從古到今,這農民的日子都不好過哇!

倪虹彩笑了笑,道:“大娘,不用那麽麻煩。你知道的,我吃東西向來都不挑的。”

說著,舀起一個雞蛋,往嘴裏一塞,就吃掉了一大半。

李大娘站在旁邊,看著倪虹彩吃得香甜的樣子,眼睛笑瞇成了月牙狀,樂呵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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