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雨夜（7）

付百川搖頭：“老夫執掌雙絕殿這麽多年，見過無數高手，可像尊駕修為這般深不可測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敢問尊姓大名？”

小瑤沒有回答，只把臉上的黑紗摘了下來。

付百川一看，登時瞪大了眼睛：“是你，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和那位火公子在下棋嗎？”

小瑤道：“這是我的分身小瑤，下棋才是本尊。”

“本尊？分身？”付百川驚駭無比。

區區一個分身，竟厲害至此，真不敢想象本尊實力有多恐怖。

小瑤凝眸註視著他，嘆道：“其實，我早該想到這人是你了。”

作為北域兩大超級勢力之一，雙絕殿的掌權人，豈是泛泛之輩？

若雙絕天君真的那麽糊塗，連自己的曾孫都認不出來，又怎麽可能與人才輩出、強者眾多的玄武會分庭抗禮這麽多年？

付百川點了點頭：“是我，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付巖傑，而是付巖靈。”

小瑤道：“你既已看破他的身份，為何不揭穿他？也好正本清源，讓一切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

付百川無奈嘆了一口氣：“我之所以不出手，一則是巴音和那個孽障太過狡猾，一旦我揭穿那孽障的身份，他們師徒必定狗急跳墻，危及巖傑和夢曦的性命，我已經失去了太多親人了，巖傑不能再出事，絕不能。”

他擡頭看著小瑤：“你不也一樣有此顧慮，所以才等到今晚才出手嗎？”

小瑤頷首：“是，以我的修為，莫說是一個巴音，便是再來十個，我也照樣能捏死，我就是顧忌他們的性命，這才不得不徐徐圖之。”

“二則，那孽障……”

說到這裏，付百川竟有些說不下去。

小瑤看出他眼中的不忍、糾結、痛惜，當即明白過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是想再給付巖靈一次回頭的機會嗎？”

“嗯！”

付百川深深吸氣：“那孽障作惡萬端，害死至親，即便再死十次，也難贖其罪，但他並非天生就是喪心病狂之人，只因受巴音蠱惑，誤入歧途，這才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這段時間來，我有意無意說起他和巖傑小時候的事，想讓他知道，我、他爺爺、父母，以及弟弟，都是愛他的，從而喚醒他的良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誰知他一點都聽不進去，依舊枯惡不悛……”

小瑤搖頭道：“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他早已沒了良心，又怎麽可能重新回頭？何況，有巴音那老鬼在，也容不得他回頭。”

付百川面色黯然，雙唇顫著：“是我癡心妄想太過，以為……以為他能變好，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麽可笑，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累死至親還不夠，現在連自己的弟媳都不肯放過，我剛才若不是顧及巖傑的性命，真想一掌斃了他。”

頓了頓，付百川問道：“你是怎麽知道巖傑是那個孽障假扮的？”

小瑤聽他問起，便把自己關於對付巖靈的分析，大致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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