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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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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當年大一進校時表演的照

片。

一張應該是嚴黎新進會的第一次表演照。

底下的跟帖數字還在不斷的增長,看到自己像小廣告一樣的被掛在帖子裏,好好的一個周年慶,弄的跟苦情劇一樣,曲一有種撓墻的沖動。

其實上了大學之後,特別是大一的熱血期一過。某只加入宅女的行列,摸琴的時間變得少之又少,不過古語有雲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作為一個正牌的臨陣黨,曲一自認為臨時抱佛腳這個大招還是練得不錯的。

奈何有心事的人練琴也是靜不下心來,也無法將感情更深的投入。一曲曲子彈得倒是順暢,不過也僅僅只是順暢而已。

****

咻咻咻

決戰的時刻到了。

不不不,是演出的日子到了。

這場演出被冠以的噱頭,入場卷早就被搶空了。

不過每個參加演出的表演者都會會發十張親友入場卷,給的位子都是前十排的好地方。提前入場彩排的曲一濫用職權把寢室的三只先放了進來,就到後臺去彩排去了。

打算找嚴梨把曲子再合一合,雖說沒什麽大的問題,但是也別到時候上了臺出醜的好。

溜了一圈也沒見到嚴梨的人影,後臺忙的底朝天。各種絲竹聲樂入耳,吊嗓子排小品的一應俱全。鄙視了一下自己這個副會長的不負責任,還沒感慨完。就被化妝師抓去按在椅子上開始上妝。

化妝師十分熟練,整個妝畫下來一刻鐘都沒用到。

畫完便瞄了一眼曲一胸前的號碼牌,從身後的表演服架上拿了一套丟給曲一,就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在這待著也沒事幹,也不見嚴梨人影。還說臨時報下佛腳,看來也是沒戲了。想來想去,幹脆到觀眾席找蔣藍她們聊天去,順便放松一下。畢竟好久沒有登臺過了,心裏真是沒底。

占座大隊已經來的七七八八了,偌大的報告廳已經坐了個八成滿。

一眼望去就瞧見坐在第一排的寢室三只國寶,可是坐在三只國寶中談笑風生的男人,不是顧奕是誰?

顧奕。亦故亦昔。顧奕。亦故亦昔。

大腦裏就像放電影一樣,游戲裏的他,和現實裏的他跑馬燈一樣的閃來閃去。曲一條件反射就決定跑路。

可能是穿著演出服的自己太紮眼,還沒開跑。李蕓就朝著自己揮手,邊揮邊喊道“快過來快過來。”

溜也溜不掉,直接走掉又顯得太刻意。心中百般糾結的某只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李蕓本來是坐在顧奕旁邊的,看著曲一過來了,自覺自動的起立往旁邊挪了一個位子,於是苦逼的少女只得滿腹心事的坐在顧奕身邊。

一坐定,李蕓就激動的抓著曲一一番擠眉弄眼。曲一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她,

企圖讀出她想表達的意思。可是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明白。

李蕓看著她兩只大眼睛裏全是問號,終於忍不住的咬牙切齒貼著耳朵小聲說道:“相思成災啊!相思成災等會就要來了,就是蔣藍說的那個許相思。”

看向一臉期待表情的室友,怎麽好意思開口說自己其實早就見過了。只得佯裝一副驚訝的表情。

李蕓翻了一眼表情做作的某只,以為她是緊張的沒有心情關心八卦,只好繼續轉頭調戲自習室女王。

顧奕看向把頭埋的低低的完全沒有意思要搭理自己的曲一,這丫頭今天又表演居然沒有告訴自己,還是自己的“眼線”通風報信,真是沒有半點自覺。想到這一絲不爽從眼眸中一閃而過,靠近道:“你怎麽沒告訴我你今天有演出?”

沈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的曲一聽到發問,轉頭看去,卻瞧見一張放大的俊顏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烏黑的眼眸中夾著一絲不滿的意味,不知為何就想起了他游戲裏說的“因為為夫是近戰啊”

轟的一下,臉就不自覺的紅了。

顧奕看著她不答話,臉上的表情一種接著一種,最後雙頰還帶著一絲可疑的紅潮。心想難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那個帖子?

一只大手鼓起勇氣的覆上了身旁的揉荑,用前所未有異常溫柔的聲音的說道:“別緊張”

曲一聽著眼前人從未有過的語氣,再看看包裹住自己手的大手。只覺得臉上像是火燒般。

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跳了起來說道:“我我我去後臺練習練習。。。”

說罷便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看著心上人像受驚的兔子般飛奔而去的身影,顧奕在心裏郁悶的想到,難道是自己表現出什麽讓她不適應了?剛才那副扭捏的表情,好像還從未這妮子臉上見過啊。

一口氣沖到後臺的曲一忍不住的在心裏鄙視自己,小時候一起摸爬滾打,別說牽手,連扛帶抱都不在話下,今天這是怎麽了,不就是牽了一下手,心裏的小鹿就開始狂蹦。想想自己剛才那別扭的反應,不知道顧奕會怎麽想啊!!

誒。

動了心的人~智商真的都是比較低啊。

☆、插曲

後臺依舊喧囂如舊,某少女坐在化妝臺前,一會蹙眉,一會略帶嬌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來來往往的同學偶爾看到,也絕對不會將這個喜怒不定,表情變幻莫測的人和學校的萬年面癱冰山聯系到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曲一從如雷的掌聲中驚醒過來。看了看時間,原來表演已經開始了。環視了一下四周,完全臉生的學弟學妹們已經忙的快要飛起來了,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各種紙片空中飛舞,演出服被挑的東倒西歪,吆喝聲此起彼伏。

在忙碌的人群中,幾乎是一眼就瞄到了自己的搭檔,同樣穿著漢服的嚴梨。而站在嚴梨同學身的自然是林大才子了。

自從上次火鍋店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林諾然,再怎麽說顧奕也是把人給揍了,加上上次他醉後說的那些話,想起總是有些愧疚。兩人本也不同系,不同級。除非是公開的大課,要是真的存心想避開也沒那麽難。

嚴梨好像也看到了她,在林諾然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兩人相視一笑,林諾然就轉身走了出去。

揚著甜甜的招牌笑容朝著曲一走來說道“學姐,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沒時間找你合合曲子,想必學姐技藝純熟,練不練習也都不會影響發揮。我可就不行了,還麻煩學姐趁著

表演時間沒到,陪我練練行麽?”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捧了人又解釋了原因。

跟不熟的人曲一向來話不多,點頭應了一聲,便加架好了琴開始練習。

一曲彈罷,曲一暗自汗顏,想起初次見面還被這個學妹誇作是個中翹楚,今日一練,果真是太久時間不摸琴,加上心緒不定,外行看來倒是瞧不出什麽,不過自己心裏明白,幾個音都差點彈錯,還真不如嚴梨彈得順暢。

兩人又再合了幾次,一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登場的時候。

外面舞臺上的節目已經結束,主持人登場報幕,帷幕緩緩拉上,工作人員把琴架和琴先抱了出去擺好位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風此刻十分緊張,緊張的兩條腿都有點打顫了,實在不是她狗肉上不了正席,只是剛才工作人員抱琴出去的時候從從門簾縫裏偷偷瞄了一眼,黑壓壓的觀眾群不是沒見過,可是一眼望去,那個人坐在那裏,周圍的喧囂吵鬧仿佛與他無關,明暗不定的燈光下,低眉斂目,也看不清是個什麽表情。

不看還好,一看就緊張的不得了。看著自己滿是汗的手心,還有止不住想要打顫的雙腿,曲一在心裏不停的吐槽自己的不爭氣。

出場的時候終於到了到了,面癱東風咬緊牙關,挺起胸脯就走了上去。

不敢擡頭去看觀眾席,只得正襟危坐的埋

頭苦彈。

一曲下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腦子裏亂亂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知道一曲彈罷,該下場了。

整個演出的□居然這麽蛋定的就結束了?在這麽和諧的氣氛中?說好的情敵大戰呢?

翹首以待的觀眾們沒有鼓掌,他們在等待著新□的來臨。

於是氣氛尷尬了。沒有掌聲,曲子已經彈完了,下場也不是,不下場也不是。

曲一拿眼角餘光瞟了瞟嚴梨,卻見她絲毫沒有要挪地的意思。

想給她使個眼色,人家又偏偏挺胸昂頭的就是不帶往你這漂一眼。

既然人家不鳥你,曲一也懶得動了。起了身謝了禮,心想主持人總是要出來報幕的。

果不其然,主持人出來了。隨著主持人一起出來的,情深款款走來的,不是林大才子是誰?

一下子她就懂了,曲子彈得好不好不重要,人家的好戲在後頭呢。

觀眾們啊~那都是開了上帝視角的劇透!

兩個主持人上來巴拉巴拉恭維的話說了一堆,曲一實在是無心去聽,說來說去還不是那些有為青年,如今才子佳人如何如何,也說不出一朵花來。

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終於到了表白的時刻,林諾然接過話筒,站在嚴梨身側,聲音平穩而厚重的說著倆人從相識到相知的故事。

曲一耳裏聽著故事,眼睛往觀眾臺瞄去。本來坐著顧奕的位子上此刻坐著的卻是許相思,顧奕不知道去了哪。底下的三只國寶皆是統一的一臉不爽朝自己擠眉弄眼。

被這麽擺一道誰又能爽呢?不過這樣也好,一次了結也堵住悠悠之口,心中所存的那些愧疚也煙消雲散。從今以後,這個人的名字跟自己再也不會有聯系,琴笛協會也是打算演完這場就退會了,學姐也畢業了,新人不認識幾個,實在是沒什麽好留戀的。

不知過了多久,聽底下的掌聲應該是說完了。

厚厚的帷幕再次拉上,工作人員上臺準備下一個節目的器具。

曲一正準備去更衣室把衣服換了,胳膊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帶著標準甜甜笑容的嚴梨用與臉上表情極不符合的語氣說著“學姐,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只是他說今天是我們一個月紀念,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這個女人,得了便宜還買乖,你真當老娘好欺負啊?我懶得搭理你,你就當我軟柿子好捏?

重重的一揮將抓在胳膊上的手打掉,只聽啪的一聲,四周頓時一下安靜下來,目光都朝這裏望來

號稱萬年冰山的某只,蛾眉微蹙,擲地有聲的說道:“我的心就這麽大,還把你們倆放心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們倆的事,關我屁事?!”

語罷拿起衣服就朝更衣室走去。

在眾

人印象裏這個學姐一直脾氣寡淡,顯少有表情浮動,今日居然說了這麽多話,可見是有些人蹬鼻子上臉,把人真的惹惱了。

一時間後臺的眾人都看向嚴梨,嚴梨仿佛沒想到曲一會這樣,白皙的面龐上帶著一絲難堪的站在原地。

正準備進來的林諾然恰好聽見曲一那番話,楞楞的呆在那裏。明明已經打算不再去想,為何那句話還是像針紮般紮在心口。

***

換好衣服便去找李蕓她們,不知道是不是許相思來了,蔣藍這妮子出奇的安靜,跟許相思打了個招呼,便坐了下來。

李蕓怕是以為她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

曲一瞟了她一眼,賊賊的笑著答道“怎麽樣,我的表情看起來是不是很凝重?妹兒的~我不發彪她還當我好欺負了,話說顧奕呢?”

林盈看著賣寶的某只略帶無語,虧了剛才看她一臉寂寥的站在臺上還還為她捏了把汗,怕她心裏不舒服,想到這便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你一彈完他人就不見了。”

咿,莫非是看上哪個妹紙去要電話了?

臺上的帷幕緩緩拉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吉他站在臺上,穿的明明就是最簡單的白T恤搭牛仔褲,卻偏偏就是移不開眼。

音樂聲緩緩響起。他唱了什麽曲一不知道,彈的好不好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只唱了很短的一小段。

短到她只記得他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曲一,你願不願意與我偕老?”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的是卡的。。我喲。。

TAT你們忍心不留言讓我一個人寂寞麽~

☆、生病

聚光燈耀眼到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周圍的起哄聲,尖叫聲,鼓掌聲不絕於耳。

他下來了下來了,周圍的女生尖叫的說著。

玉樹臨風的少年酷畢了的走到了曲一的身前伸開了臂膀,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像密不透風的針一樣從四周發射開來。

被表白的少女感動的不得了的撲了上去,咳。抱了上去,在男生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男生抱起了她,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揚長而去。

從此帥哥和美女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標準言情小說中的橋段。

呸!事實是什麽?事實是,看著顧奕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朝自己行駛過來,曲一在心底簡直要罵娘了。

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雙腿顫顫巍巍的幾乎就要站不住了,可是人爭一口氣,顧奕演了這麽一出好戲,她又怎麽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是以,顧奕走到她面前,她迫不及待的就撲了上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他耳邊嘶吼道“我我闌尾炎犯了”

我們要表揚一下顧奕這位臨危不亂的好小夥,他只是停頓了一秒,就即刻抱起曲一沖向了醫院。

***

看著自己手上的針頭,再擡頭看看以極低的速度慢慢流淌的輸液瓶。

曲一有種想哭的沖動。

林盈跟李蕓都被她打發了回去,蔣藍跟許相思去買吃的去了。顧奕則是去藥房拿藥了,

偌大的病房裏此刻只剩自己一個人苦B的大半夜打著點滴。

一想到剛才自己的囧樣,就恨不得找個地洞挖了爬回去讓劇情從來一次。

邊想邊把頭往被子裏塞,進入鴕鳥挺屍狀態。

顧奕拿完藥回來就看到某只把自己深深的埋在被子裏,嘆了口氣的走過去掀開被子,沒好氣的問道:“你是不是最近又沒按時吃飯?”

按時吃飯?某只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沒有,絕對沒有不按時吃飯。

於是理直氣壯的答道:“有!一日三餐,時不時還加餐。”奈何正餘痛未消,一句話說的蔫了吧唧,氣若游絲。

顧奕看著她臉色蒼白,說話吊著半口氣。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只得無奈倒了杯開水,拿出醫生開的消炎藥遞了過去。

某只坐起來看了看手裏的膠囊,條件反射就像往下躺著裝死。

實在不是她怕吃藥,主要是對膠囊的陰影太深了。

小時候身體不好,吃了就是家常便飯,有一次吃膠囊,膠囊外面那層膠狀黏在上顎死都不下來,直到化了才費了好大力氣吞了進去,那種苦味到現在想起都覺得澀,所以一看到膠囊就有心理障礙。

青梅竹馬的好處就是你的事他都知道。同理可得,壞處也是一樣。

顧奕怎麽會不知道曲一對膠囊的

恐懼?伸手一個猴子撈月就把企圖鉆進被子的某只抓了起來,再次把藥伸到她面前。

曲一看著顧奕那張嚴肅的臉,想到這貨從小對自己使壞的辦法太多了,餵藥那簡直就是毛毛雨,更何況自己現在的戰鬥力是負數,看來只有乖乖就範這條路了。

捏起鼻子,抓起藥丸帶著就義的表情一口氣吞了下去,不知道的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服毒自殺。

顧奕看著那張皺的跟苦瓜一樣的臉,好看的劍眉微微上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狗肉上不了正席”。

曲一最恨這個表情,一副標準的惡霸少爺調戲良家婦女的表情,偏偏還該死的好看。記得自己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喊著顧哥哥,顧哥哥。

那時候顧奕只要回頭露出這麽個笑容,曲一對他的崇拜簡直就更上一層樓了,在小曲一的心裏這就是老大應該有的表情。

因為實在是太酷了!!!

以至於後來一看到顧奕這個表情,曲一就不停的提醒自己,要想翻身做主人,就絕對不能讓露出跟班的諂媚樣。

某病號挺直腰桿,大聲喝道:“你才狗肉上不了正席。”說道激動之處,一陣絞痛傳來,疼的讓人倒吸口氣,捧著肚子哎呦起來。

顧奕見狀,趕忙起身上前扶著她,語氣急切的說:“別激動啊你,要不要緊?”

曲一本來是想調戲一下他,看到顧奕這麽激動,帶著一臉賊笑的回頭準備調侃他,誰知一回頭,兩人剛好鼻尖碰到著鼻尖。

兩人都楞在了原地,嘴唇相距2CM都不到,安靜的病房裏,氣氛突然就暧昧了起來。

曲一趕忙往後退了一下,腦子裏閃過的全是他剛才站在臺上的那句“你願不願意與我偕老。”

登時臉紅的就像個蘋果一樣。

顧奕也楞了一下,然後一臉蛋定的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旁邊的蘋果削了起來。

曲一越想越覺得不對,他怎麽會突然上臺表演?難道就因為林諾然跟嚴梨那麽一出?顧奕也不像這麽沖動的人啊,他明明就是明刀易躲,暗箭難防的典型,怎麽這次明刀明槍的沖了上去?

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怎麽突然演了這麽一出啊?”

修長整潔的手指正在有規律的削著蘋果,神情專註。

聽到發問頭也沒擡,聲音平緩的答道:“誰跟你說我在演?”

恩,誰跟你說我在演?

沒人跟我說啊,我猜的。

不對。。。誰跟你說我在演。。。不是演?那是什麽?

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猛地擡起頭死死的看向顧奕,仿佛能登出一朵花來。

嘴巴長的能塞下小半個蘋果,

顧奕看到她這副表情忍不住的笑了出聲,切了一小塊蘋果就往嘴裏塞去。

見她還是一

臉驚訝的看著自己,滿臉都寫著問號。

突然靠近了過去,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叼著蘋果的少女,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喜歡你。”

他說,我喜歡你。

那個從小立志不娶她這樣的姑娘的顧奕說喜歡她。

曲一看著陡然放大的俊顏,他的笑容像太陽一樣的陽光,又想月光一樣溫柔皎潔。

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看了二十幾年,還是特麽的那麽帥。

一股濕熱的液體緩緩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然後便像一條鹹魚一樣,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破案

想起昨夜在醫院裏對著顧奕流鼻血暈了過去,這麽多年革命成果簡直就是一朝喪。

看著寢室的天花板,曲一只覺得自己這二十幾年來的老臉都一次性丟光了。

還好一大早顧奕就去上班了,醫生說也不用住院,打個幾天消炎針就行了,打完針就被蔣藍領回寢室了,那三只就拿著假條上課去了,倒是成全了她可以躲幾天懶。

一閉上眼腦子裏閃過的全是顧奕,從小到大,小時候那個滿臉通紅指著她說不娶她這樣的女生做媳婦的顧奕,和昨天一臉認真的說喜歡他的顧奕。

某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變換著表情,一會帶著一絲喜悅,一會又蛾眉微蹙。

再變幻了不知多少次後,終於按耐不住的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腦子從昨日起就不太好使喚,既然怎麽都想不出個結果,幹脆不去想了。

反正顧奕現在肯定在上班,沒時間上游戲,於是果斷心安理得的打開電腦登陸了游戲,美其名曰分散註意力。

剛剛一上線,就收到黃金百兩的組隊邀請,點擊了接受。

【黃金百兩】:“總算有人上線了啊,可把我急死了。昨天晚上我接到了百鬼怒的任務,限時在今晚11點前破案。我找線索找到第一個公子的家丁就打不過。你們又統一消失,我急都急死了。”

曲一看了看黃金百兩共享出來的任務,原來百鬼怒的任務是要破案。

案情簡介是這樣的~

昨日是揚州城縣衙大老爺去第十一房小妾的大好日子,算命先生說了,這第十一位新娘子和老爺八字相沖,如果硬要成親就必須反過來,讓小妾穿著新郎官的衣服,大老爺披著紅蓋頭在屋裏等著新娘。這樣才能化解命中相沖。

誰成想新娘子在外面敬完酒回房卻發現大老爺被人一刀插在心口,鮮血染紅了整個喜床,早就死透了。

唯一的線索就是刀柄上可這一個白字。眼尖的賓客瞧出來了,這可是揚州白家鏢局專用的印記。

劇情提示就寫到這,黃金百兩昨天接了任務就跑去白家找線索。

結果還沒見到正主,就被白家門口的家丁給轟了出來。

曲一看了一眼眼前像顆小蒜苗一樣的蠱醫,在看看他的等級,心想真是耿直的好小夥啊~

兩人攜伴直接飛到了揚州城,果不其然鏢局門口耀武揚威的站著四個手拿狼牙棒的家丁。

黃金百兩上去對話,沒一會劇情開始。家丁名字變成紅色,舉著狼牙棒就追了過來。

黃金百兩估計昨天被殺了不少次,行動敏捷的就朝著曲一跑了去,曲一見狀趕忙開了加速拉著四個狼牙棒放風箏,本來也就是小怪,攻擊力不高皮也脆,沒幾圈就消滅幹凈了。

拳頭就是硬道

理。家丁頭頭抱著頭跪在地上,作求饒狀道:“女俠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少爺昨天喝多了,說非殺了那個狗官不可,仗著自己是官,硬硬拆散了他跟嬌陽,還說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然後就去了百花樓,也不讓我們跟著,後面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女俠饒命啊女俠!”

百花樓?揚州城最大的妓院~

兩人屁顛屁顛的來到了百花樓,花魁紅鸞是白公子的解語花是城中人盡皆知的了。

沖到房內,花魁風騷的對鏡貼花黃,床上白公子睡得不省人事,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見有人來了,花魁扭著楊柳細腰朝著黃金百兩就去了,媚眼一拋,小手一搭,風情萬種的說道:“這位客官真是猴急,奴家這還有客人呢。”

黃金百兩也進入了自動劇情,青衣瘦弱男子表情輕佻的勾著花魁的下巴不知說了些什麽,逗得花魁嬌羞滿溢的說道:“哎呀,你也看到了,這白公子昨晚喝的不省人事,哪有什麽時間出去殺人,我可是一整晚都在這看著呢。”

說完就又扭著腰去繼續化妝。

兩人找到了正在大廳閑坐的老鴇,老鴇一見二人來了,擺了擺手語氣蒼涼的說:“我這苦命的小黃鶯類,才嫁進去不到半年就成了昨日黃花,那狗官真是該死,嫁都嫁進去了還非逼著她又出來賣藝,可真是老天長了眼了~”

小黃鶯?哦~是縣官老爺的第十位小妾,才娶了不到半年,當初可是一副好嗓子名動揚州城,縣官老爺仗著權勢給娶了回去,誰知道才半年就失了寵,老爺嫌她礙事,就讓她再出來賣唱貼補貼補。

兩人回到縣官大宅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婦神智渙散,後面跟著的婢女嘴裏不停的喊著十姨太,您這是要去哪啊。?”

十姨太?那不就是小黃鶯?

二人趕忙沖上去,小黃鶯一見二人便發了瘋樣的跑,邊跑嘴裏不停嚷嚷“他該死,他該死,當初說我是最後一個的?怎麽才半年,就有了新人?”

黃金百兩的蠱醫腿稍微比曲一的靈仙長點,跑在前面,眼瞅著就要抓住了。

誰知本來柔弱的女子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副骷髏,轉身張牙舞爪的就朝著柔弱的蒜苗蠱醫去了。

小黃金根本連轉身往回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骷髏給秒了。。。

曲一見狀不妙,趕忙轉身就往回跑,骷髏見還有一個沒死,又繼續往前撲了上去,嘴裏喊道:“九十九個了,就差一個我就能成功了。活死人,化白骨。哈哈哈哈,再也不用做這無皮無肉的怪物,擋我的,都得死。”

說完黑氣仿佛又濃了一層,速度更快的沖了過來。

看那兇神惡煞的樣子也知道這貨一爪子,

估計自己不死也就剩層血皮。看來只能放風箏,可是這貨的移動速度比自己快,一心一意只能用來跑步,根本沒時間回頭丟技能。

藍也快見底了,骷髏怪的血還沒到魔到一半,曲一簡直滿頭包。也不知道這次任務失敗還能不能從新再來?

正跑著突然看到對話框顯示【您的夫君亦故亦昔上線了】

想都沒想就點了密語,打了一串9。心想他應該能懂吧。

誰知打字用了一秒,骷髏怪已經來到了眼前,苦逼的小異士連掙紮都沒來得及,就被KO了。

倒地的一瞬間,一道金光籠罩在身邊,手持戰斧的玄衣男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了累的自己半死的骷髏怪。

哎呦,結婚的技能還是有點作用的,比翼雙飛在關鍵時刻真是好用啊。

【黃金百兩】:“哈哈,老大,任務完成了,我去交任務。”

說完一溜煙的退了隊伍。

【玩家亦故亦昔邀請您加入隊伍,接受/拒絕】

點擊了接受,黑衣帥哥酷酷的站在異士的屍體旁,絲毫沒有打算救她起來的意思。

即使隔著電腦,曲一也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場。

話說他不是應該在上班麽?怎麽現在上線了?

還有就是為嘛他仿佛一臉不爽的樣子。

【亦故亦昔】:“你精神不錯啊。”

【仙一曲】:“還可以啊,怎麽了?”

【亦故亦昔】:“打了一夜針,還流那麽多鼻血。這麽快就有力氣爬起來上網了?你是不是想幹脆開一刀算了?”

打針。鼻血。開刀。

他他他他他他他怎麽知道?!

【仙一曲】:“你...你怎麽知道...”

【亦故亦昔】:“曲一。你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您的娘子仙一曲已經下線】

手忙腳亂心亂如麻的點了下線。

曲一只感覺人家給她挖了一個大坑,她就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蔣藍和李蕓下課回來,一打開寢室門,一股淩烈的殺氣就朝她們看來。

只聽到曲一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叛徒”。

誰知兩人卻同時低頭顫顫巍巍卻異口同聲的答道:“我錯了。”

☆、成雙

好好好,真是好。

叛徒不止一個,居然還成雙了。

李蕓看著火冒萬丈的曲一一張小臉氣得煞白,趕忙一個箭步沖過扶她坐下。蔣藍則是見事跡敗露端著水就沖了過來。

曲一:“說,什麽時候叛變的”

蔣藍:“知道許相思跟顧奕是研究生的同學的時候。”

李蕓:“顧奕在國外讀研究生的時候就經常跟我打探你的消息,我一時嘴快就說你打算玩《人間》,再後來...再後來你也就都知道了嘛。”

兩人招供完畢,轉頭想望對方一眼,眼中皆是階級同胞的革命情誼。傳情完畢後一起轉過來對著曲一說道:“我們那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病號捂著心口,一臉震驚“你們...你們...真是為我好個蛋蛋!!”

二人一聽冰山臉連好個蛋蛋這種話都說出來,可見真的氣的不清,趕忙沖上去一個抱左腿,一個抱右腿。

“我那是看顧奕情深款款單相思實在是苦逼的緊,這不是一時沒忍心嘛,大人明鑒啊!”左腿如是說道。

“對對對,顧奕那小子可是把你含在嘴裏怕化了,抓在手裏怕飛了。平時對著人家小姑娘挺能說會道的,誰知道見了鬼了,到了你這又怕把你嚇著了,又怕你被別人拐跑了。我那真是不忍心啊~曲大官人!!”右腿見狀也緊接其後。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言我一語就直接把顧奕說成了那情感動天,愛感動地的千古深情第一男,而她曲一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皆不進,腦子頑固到遠古世紀的大冰山。

曲一被連番轟炸已經有點找不到北了,尤其是聽到二人說顧奕喜歡她,好像還喜歡到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樣,這家夥啥時候收買的人心她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要說喜歡她,是,他確實回國之後對自己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怪怪的,也不至於到就路人皆知了吧?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左腿和右腿還在像蒼蠅一樣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良苦用心,本次審訊的主題已經從“為什麽叛變”悄悄轉變成了“我為什麽不能叛變!”。

說的曲一都有點頭疼,大手一揮“退下退下,容朕思考片刻,你們押後再審。那個我想吃榴蓮了,還要喝門口四季花的檸檬紅茶。”

兩人一聽趕忙喳了一聲,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思來想去越想越煩,不行,這事必須得到解決!!

正準備抓起手機,電話就響了,一看來電人是顧奕。電話不停的叫喚著,叫的曲一小心肝都亂顫了。銀牙一咬,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根本聽不出喜怒,因為實在太剪短了,他就說了倆字“下樓。”

曲一一邊穿鞋,一邊在心裏深深的鄙視自己的奴性!現在是他喜歡她,

這哪裏有半分喜歡的樣子啊?人家的男盆友應該都是說“哈尼,我在樓下了,你慢慢化妝打扮哦,不要急的。我等多久都沒有關系的。”這貨倒好,自己還是個病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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