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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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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找她。

想都知道絕不是一件好事,不過肯定是在往下走劇情。

提示也跟著來了:

【家主在叫你的名字,你很訝異。】

【他怎麽會知道你的名字?】

楚酒:我是瞎嗎,他手裏那麽大一張畢業證書看不見。

楚酒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舉起手,“是我。”

秦璟轉頭看過來,看清楚酒的模樣,神情如獲至寶,眼睛都亮了。他指揮後面一動不動站著的紙面人們,“快!快把這位姑娘請到後面坐。”

兩個紙面人上前,對楚酒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酒和韓序交換了一下眼神,楚酒說:“我走了,你們……”

韓序還沒說話,白落蘇就插口低聲道:“我們沒事,你安心走吧。”

楚酒:“……”

這話聽著很不吉利的樣子。

白落蘇自己也意識到了,立刻改口:“你放心去吧。”

感覺還是不太對。

他糾正:“你……”

韓序打斷他,“你就不能說,‘你自己註意安全’?”

“不能,”白落蘇說,“你不覺得你這口氣很像她爸?”

韓序磨了磨牙。

楚酒站起來,離開座位。

按家主秦璟剛剛的說法,在這宴席上才需要守立冬祭祖宴的規矩,她要走了,當然就不用再管規矩的事了。

紙面人們帶著她離開祠堂,一路往秦家大宅深處走。

一個紙面人當先在前面引路,另一個在楚酒身後跟著,一前一後,仿佛在押送犯人,唯恐她跑了。

走了半天,才來到一處院落,進了正房。

這間正房也是臥房,陳設卻與楚酒他們住的屋子有天壤之別。

屋裏也點著油燈,此油燈卻非彼油燈。

兩支大半人高的黃銅燈座像樹一樣立著,伸出枝蔓,每支都穩穩地托著五個燈盞,燈盞裏燈芯粗壯,火苗極亮。

靠裏放著一張有頂的紅木雕花木頭大床,床大得像個木制的小房間,掛著帳子,竟然還有裏外兩進,裏面的床上一疊疊地摞著厚厚的緞面被褥,上面熱熱鬧鬧地繡著各種花鳥花卉。

床旁邊擺著張梳妝臺,旁邊還有一整套的紅木八仙桌和椅子。

紙面人請楚酒在椅子上坐下,給她斟了一杯茶。

他的聲音聽著像是有年紀了,沙啞蒼老,“我們家主有事要跟姑娘商量,等主持完祭祖宴,馬上就到。”

他說完就退出去了。

楚酒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等著。

祭祖宴不像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樣子,不知道要吃多久。

才坐了一會兒,楚酒忽然聞到一絲奇怪的香氣。

說是香,又不像香,甜膩得讓人惡心。

楚酒掃視一圈,立刻看到窗扇的一個角落,窗紙上開了個小洞,洞裏穿進來一支香,正在裊裊地冒著青煙。

楚酒: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迷香?

楚酒屏住呼吸,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兩步就竄到窗前,揪住那根香,往裏猛地一扯,把那根香奪到手裏,順手在墻上摁滅。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可是花體字的提示卻忽然出現了:

【你坐在這裏安靜地等待著,四周安靜到詭異】

【一種奇異的香氣縈繞鼻端】

【你漸漸覺得頭暈眼花,渾身發軟】

【為什麽呢?你心想,難道是因為旅途勞累,染了風寒?】

【你還沒想清楚,眼前就是一黑……】

然後是向後的一排箭頭。

楚酒:“……”

人家劇情不是這麽走的。

走劇情非常重要,得按照劇情來,才能順暢地攻略到攻略對象。

楚酒捏著那根摁滅了的迷香,想了想。

她默默地順著窗紙上的小洞,又把那根香給人家遞出去了。

想必窗外點香的人也相當困惑,好半天才接住了楚酒送出去的香,又過了好半天,才把點燃的香重新順著洞口塞進來。

那根香剛穿進來,屋裏就是“撲通”一聲響。

楚酒乖乖地倒在了地上。

她閉著眼睛,屏息靜氣,平躺著,安靜地等著繼續往下走劇情,然而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那行提示還在界面上,沒有消失,後面跟著的一排箭頭依舊一閃一閃的,和上回古宅副本裏等著她和“未婚夫”韓序按劇情做動作時一樣。

看樣子裝暈不行,閉上眼睛讓自己“眼前一黑”也不行,是非暈不可。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楚酒狠了狠心,深呼吸了幾大口香氣,眼前終於黑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傳來隱隱的人聲。

人還不少,有男有女,正在小聲商量著什麽。

“掛那邊吧……你們幾個把帳子換了沒有?哎……被子,被子還沒換。”

“這個好像貼歪了,得重新貼一次。”

“盒子裏都裝好果子了吧?”

“快快快,動作快一點,都別磨蹭,再磨蹭天都快亮了。”

“得重新打扮。這回是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就把人換了?”

“誰知道呢。”

雜亂的腳步聲來來去去的,好像都很著急。

楚酒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躺在什麽地方,肯定不是剛剛的地上,因為身下墊得軟軟的,還挺舒服。

有個女聲說:“把衣服拿過來吧,現在就給她套上。”

有人拉起楚酒,七手八腳地給她套了件衣服,好不容易才穿好了,又把她放回原位躺著。

這回沒有人聲了,腳步聲也沒了,四周安靜下來。

楚酒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

一睜開,眼前就是好大一張黃紙,上面還有一對小洞,小洞裏是紙面人藏在黃紙後的一雙瞳仁。

屋裏燈光亮堂,一個紙面人正湊得極近,研究楚酒。

兩人對了眼,彼此都有點尷尬。

紙面人回身對身後的人說:“她有點醒了,剛才的香不夠,再來。”聲音蒼老,應該就是剛剛引她過來的那個老年仆役。

這回不是點燃的香氣,有人用力把手帕按在楚酒臉上,蒙住她的嘴巴和鼻子,一股濃重嗆人的甜味襲來,楚酒又暈了。

這一覺睡得黑沈。

這些天在游戲繭之間奔波,精神緊張,睡覺都要找空檔,楚酒難得地睡得那麽香,那麽沈,要不是身處險境,簡直不想醒。

等再醒過來時,周圍已經徹底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

她仍然是躺著的姿勢,身下不那麽軟了,硬得有點硌人,眼皮上也沒有亮光,不用睜眼都能知道,四周黑了。

楚酒吸取剛才的教訓,先一動不動,安靜地聽著周圍。

過了很久,都完全沒有聲音。

楚酒這才睜開眼睛。

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不太對勁,楚酒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面前很近的地方的木板。

楚酒渾身的汗毛立刻立起來了。

該不會和廂房裏那只女鬼一樣,也被關在櫃子裏了吧?

楚酒探探周圍,果然,這地方很窄,四周摸起來都是木頭的質感,妥妥地是口棺材。

楚酒頭皮發麻,猛地用力一推。

上面的棺材板竟然被推動了。

棺材的木質不錯,棺材板很有份量,不過只是虛虛地掩著,沒有蓋死,楚酒推開了一條縫。

外面也黑著,只有一點黯淡的亮光。

楚酒剛想挪開棺材板,忽然傳來“吱呀”一聲,是開門的動靜。

她立刻又輕輕地把棺材板放回原位。

過了片刻,有人來挪動棺材板了。

清新的空氣湧進來,來人像是把棺材板徹底搬開了。

仍然沒有任何聲音,楚酒卻知道,有個人正站在棺材旁邊。

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冰涼得瘆人。

楚酒努力克制著,才沒在它碰上來的時候抖一抖。

那人摸了摸她的臉頰,又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後順著鼻梁找到她的眼睛,忽然用手指戳了戳楚酒的眼皮。

等了一會兒,又戳了戳另一邊眼皮。

他沒有出聲,但是楚酒懂他的意思了,他想叫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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