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能親自到皇後的面前來請安，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因為鳳鳴的寵愛太過濃，王妃的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如今見這女人竟前來請安，坐在鳳殿之上她也刻意擺起了母儀天下的尊貴姿態，以居高臨下的眼神冷淡的打量了鳳鳴一眼，第一次來給這母儀天下的皇後請安，鳳鳴也禮儀周全的跪了下來，但皇後並不讓她立刻起身，她只是一邊輕飲了一口茶後一邊冷淡的道：“真是難得呀，莊妃前來請安可否經過皇上的允許了？”

鳳鳴微微垂眸，輕聲細語道：“給皇後娘娘請安是應該的，皇上知道了只會高興。”

皇後心裏冷笑，她可不認為皇上願意她在這個時候給自己請安，不過，她對鳳鳴肚子的裏孩子早就恨之入骨，有心想要除去，本來就是尋不著機會的，現在鳳鳴竟親自送上門來，那她又豈會放過這麽一個機會。

皇後微微一笑，道：“難得你有這樣一片心意，本宮也很高興。”這話說罷又吩咐下去：“風情去把本宮存了好久的那只小人參拿去做了，一會端給莊妃吃，也算是本宮的一點小心意。”

一旁的大宮女風情聽言便立刻領命去了，舒離微微垂眸，假裝不知道這一切。

皇後根本就沒有讓鳳鳴起來的意思，這當然是刻意的為難，相信鳳鳴也已經意識到了。

她要自己送上門來讓皇後羞辱，她又豈能多管閑事。

皇後這時又對舒離道：“本宮這幾日頭總是有些疼，你來給本宮請個脈，看是怎麽回事？”

舒離聽罷也就應聲上前，其實皇上根本就沒有頭痛的病，不過是她刻意找個借口，冷一冷鳳鳴，把時間拖住罷了。

舒離請了個脈後便說：“母後您一定是昨夜沒有睡好，感染了風寒，多喝些熱水緩解一下就好了，不礙事的。”

“嗯，那就好。”又說：“這人呀，就是不能太富貴，不然什麽毛病都出來了。”

舒離莞爾一笑，皇後便又吩咐下去：“風雲，你去把本宮在王府裏求來的平安符拿來，送給莊妃，保祐他們母子能夠平安。”

風雲聽這話也便立刻去了，一會功夫就拿來一個平安符，那平安符放在一個托盤裏托著。

皇後便對鳳鳴又說：“這原是本宮一直戴著的，現在送與你了，也願你們落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鳳鳴便恭敬的雙手接過並謝了恩，雖然跪在這裏的確是一個吃力的活，不過她也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反而一臉的恭敬，皇後一時之間就吃不準她是真恭敬還是真不懂她這是在給她甩臉子，心裏直想果然是個鄉下的野丫頭，竟然不會看人臉色。

皇後的心裏正這樣想的時候鳳鳴忽然就搖搖欲墜的倒了下去，皇後一見她如此心裏立刻就又想：果然是支不住了，開始耍花樣了吧。

隱下心裏的冷淡，皇後便假裝對舒離道：“舒離，你瞧莊妃這是怎麽了？趕緊給看看。”

舒離聽言便應聲上前，伸手為鳳鳴請脈，片刻道：“回母後，莊妃的胎位正常，並無異樣。”

鳳鳴聞言勉強道：“我只是腿有些麻了。”

皇後聽這話才立刻站起來道：“原本是腿麻了，這都是本宮的疏忽，舒離，趕緊扶莊妃坐下來。”這般說罷她就示意了一下她的鳳椅。

舒離明白她的意思，當下也便扶著鳳鳴往鳳椅上坐去。

鳳鳴的確是跪得腿有些麻了，所以走的時候就顯得一腳高一腳低的，心裏也想坐下來，所以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意識太多，舒離扶她坐下來的時候便已經蹲下來為她輕輕揉起了腿，並關切的詢問“莊妃娘娘，現在可舒服些了？”她本是大夫，自然是懂點穴按摩的，所以點的地方都恰到好處，被她這樣一捏後鳳鳴立刻覺得全身通暢。

“真舒服，你的手可真是巧。”鳳鳴誇讚道，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人也隨之朝後舒服的靠了一下，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坐的是什麽位置。

不過，對於能坐到這個位置鳳鳴並沒有多驚訝，這是皇後的鳳椅，不是誰都有機會坐的，且是皇後讓她坐的，她也沒有什麽好不安的。

但看皇後人站在一旁，舒離蹲在她腳下為服侍著她，內心深處忽然就有一種滿足感覺。

可以令舒離像個奴婢一樣服侍她，這個女人的骨子裏對她向來都透著一股疏離，明明都是身份低賤的人，卻偏流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優雅之美，這種打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東西是讓人她心裏不舒服的。

此時，她擡眼悄然打量著舒離，如今她的還不過是個大夫人，百她已經是皇上的莊妃了，光是這身份就是一個很大的跨度，這樣的舒離憑什麽要在自己的面前裝清高，擺出一副疏離的模樣？

她是皇上的寵妃，按理說她們應該是又嫉妒又想巴結的不是嗎？

鳳鳴微微半合著眸子，舒離還在輕聲問她：“舒服些了嗎莊妃娘娘？”

“是的，很舒服，明王夫人你真是高明呢，日後每天都來為我按摩一次可好。”不知不覺中就想要使喚她，也只有如此，才顯得她才是那高人的一等的，而舒離，不過是明王的一個小妾而已。

舒離眸子微冷，她可真是會得寸進尺呢。

手上微微使力，鳳鳴立刻舒服得哼出聲來，不由連道：“好舒服，真用力，用力些……”

皇後也不阻止，只是冷淡的看著鳳鳴一副享受的樣子，忽然她猛然上前，二話不說就甩幾個響亮的耳刮子過去，直打得正叫舒服的鳳鳴臉上火辣辣的疼，人也立刻震驚得瞪大眼睛，就見皇後指著她厲聲喝斥：“莊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坐在本宮的鳳椅上不說，還讓本宮的媳婦服侍你，誰給你這樣的膽子了？”

“你們幹什麽？”身後隨之傳來一聲冷喝，就見皇上竟是匆匆的走了進來了。

一下了朝就發現鳳鳴不見了，問過後才知道是和舒離一起來皇後這裏了，心裏就隱猜到怕是這些女人在一起不會這樣順利，這不他就匆匆尋來了，還剛好讓他瞧見皇後打鳳鳴，瞧了個正著，皇上這心裏的火就騰的冒出來了。

鳳鳴一見皇上來了，被甩了幾個耳光的人本就覺得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哽著聲音就叫：“皇上。”準備由鳳椅上站起，卻偏又一副嬌若迎風的模樣，竟是沒有站起來，不知道是傷心還是氣的，人也重重的喘了起來。

皇上嚇了一跳，便是立刻奔向了鳳鳴，摟住她安慰：沒事沒事。一邊又忙幫她順氣。

鳳鳴這才算是緩過來氣，之後便是在皇上的懷裏嗚咽起來。

皇上甚至是有些惱恨的瞪向皇後，質問：“你這做的是什麽事情？”

皇後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禮道：“皇上，您怎麽就不問問莊妃做的是何事？她忽然來給臣妾請安，隨便坐妾身的鳳椅也就算了，竟還說腿麻不能走路讓我的兒媳婦給服侍她，就算您寵她，她也不能這樣糟蹋人的不是？舒離說到底是齊月的妻子，就算現在不是正室，將來若懷上了也是個側妃的，她也是齊月長子的母親，連我都舍不得讓她來服侍，她這麽個鄉野丫頭竟然如此的不懂規矩，難道臣妾就不該教訓她懂一下規矩？”

皇上聽這話才發現鳳鳴果然是坐在鳳椅之上，而他進來的時候也的確看到舒離在服侍鳳鳴似的。

要知道，像龍椅這種東西，如果有人敢偷偷坐上去都會被治死的，這證明此人有野心，想當皇上，反之，偷偷摸摸坐皇後的鳳椅也是一樣的道理。

舒離微微垂眸不語，皇後等的就是這一刻罷了。

故意拖住時間，等待下朝後找不到鳳鳴的皇上尋來，她自然也是摸清了皇後的心思才刻意配合的，若不然，隨便找個宮女都可以服侍她了，又何必她親自出手。

皇上一時之間也沒有話好再斥責皇上的不是了，只是立刻扶起鳳鳴道：“你也是的，怎麽會如此的不懂規矩。”斥責鳳鳴倒不是他真心想這樣子，但如果不說點什麽又怕皇後會抓著這個理不饒人。

鳳鳴被皇上斥責後也立刻反應過來，哽咽道：“是我的疏忽，可皇上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個鄉下的丫頭，不懂宮裏的規矩，您不是答應過讓我慢慢學的嗎？”

鳳鳴這樣一說皇上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便道：“皇後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鳳鳴也是無心之過，你打也打過了，這事就到此為止。”

皇上雖然說並沒有再說皇後什麽，但皇上也沒有多斥責鳳鳴什麽，待皇上離開後皇後就有些隱忍不住的一把摔了桌子上的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皇上竟然護她如寶，究竟是為何？皇後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她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也就罷了，偏和她姿色一樣的女子天下皆是。

若說她才藝過人也罷，舒離的才藝不知道要比她強幾百倍！

一旁的宮女立刻前來收拾皇後打摔的茶杯，皇後轉身詢問舒離：“你說，皇上究竟看上她什麽了？”

舒離微微含首，道：“也許，看上的正是她那份鄉下的純樸。”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她，自入了王府後，她已經在慢慢改變，現在又入了宮為妃，人的變化總是莫測的。

“這個孩子，絕不能活，不管是男是女。”皇後沈聲道。

那廂，鳳鳴也已經被皇上帶了回去，回去後皇上便令人拿來藥給鳳鳴塗抹上去，瞧她臉上的幾個五指印，皇上怎麽可能會不心疼。

鳳鳴這時已經又恢覆常態，對皇上的心疼也只是一笑了置，道：“皇上不要擔心我會毀容，不過是挨了幾巴掌，過一天也就消腫了。”轉而又說：“現在腫著臉的樣子真難看，皇上你就不要看了，免得倒了你的胃口。”

皇上聽她這般懂事心裏就越加憐惜她，只道：“你總是不聽朕的話，說不讓你出去都是為你好，你瞧，你一出去就惹出事來了吧。”

鳳鳴聽這話則是莞爾一笑，道：“皇上，如果我說這事不是我惹出來的，您也未必信我，可事實上，這事的確不是我惹出來的，是皇後存心要故意為難我。”皇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鳳鳴頓之又道：“我本是讓舒離陪我一起出去走走的，哪知道她竟然領我去給皇後請安，人都到了門前我自然是不好拒絕的，所以就進去了，誰知道皇後竟不讓我從地上起來，一直讓我跪了一柱香的時間，我的腿受不住便麻了，舒離便又假裝好心的扶我起來，皇後也假意站起來，她們便扶我坐在了鳳椅上，舒離並主動服侍我捏我的腿，誰知道皇後忽然就沖上來不由分說就打我，說我坐了她的鳳椅。”說到最後鳳鳴冷冷一笑，眼神裏有著冷冷的不屑，又道：“那皇後之位也許旁的女人都在屑想，但我卻是不屑的，我一個鄉下丫頭，能有皇上的萬般寵愛已經夠了，若真把鳳位讓給我，我反而不知道從何管理呢，沒準不出三二日就把這後宮弄得一亂團，我自己的分量我自己知道，跟了皇上這麽久，難道皇上也認為我是一個貪婪的又不懂規矩的女人不成麽？”

皇上盯睛看她，她一臉的從容，沒有絲毫畏懼的與他相視而望。

皇上心裏沈吟一會，輕輕拍拍她的肩道：“朕知道，這事是委屈你了。”

鳳鳴輕輕搖頭，道：“我並不委屈，我只怕皇上會誤解我。”

“不會的，朕知道，你和別人是不同的。”皇上安慰。

鳳鳴莞爾，道：“皇上，讓我為你輕唱一首歌吧。”

“行，唱吧。”皇上也微微舒展眉宇道。

鳳鳴最讓的喜歡之處在於，她不會和別的女人一樣，得著一個理沒完沒了，她不與人爭強，這是最讓他省心的地方。

總體來說，她是一個讓他安心的人。

他說不要出去，鳳鳴便乖乖的不出去。

如果換作別的女人，得了他這樣的寵愛，早就滿宮亂跑，到處顯擺了。

而鳳鳴，總體來說是一個知進退又乖巧的女孩。

至少，目前來說皇上是這樣看的。

陪了鳳鳴一會後皇上也就離開了，鳳鳴之前的話他是有記在心裏的，所以在離開不久後他就讓人傳了舒離。

舒離由皇後那裏離開後甚至還沒來得及回去，在半路就被傳了過去，心裏思慮著皇上傳她的目的，不管怎麽樣皇上要傳她，她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舒離一路被帶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人一邊坐在殿前批閱湊折一邊等著她，舒離進來後就行了禮，但皇上卻是頭也不曾擡一下，就讓她一直跪在那裏。

舒離看這陣勢心裏就明白了，鳳鳴一準是回去和皇上另說了一番話，皇上不好治皇後的罪，便拿自己來撒氣了。

對於皇上的作為她也只是在心裏冷冷一笑，之後便再也不言一聲，一聲不響的跪在那裏。

皇上由始至終沒有擡頭看她一眼，似乎早已經忘記她這麽一個人，又似乎真的專心的在批改湊折。

其實，皇上的心裏正等著她受不了再次發話，然後他好拿話嘲諷她幾句，讓她不要耍那些沒用的小心眼。

在皇上的心裏，一直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有點讓他看不透也猜不透的，當時間一點點過去的時候這種想法就越加的證實了，她依然穩絲不動的跪在那裏，甚至不曾皺一下眉頭，腰桿直直的，臉色一片柔和，並沒有因為他的刻意為難而有任何埋怨之色，似乎她壓根就沒有想要再叫他一聲以示她的存在。

皇上的眼睛盯在湊折上，心思已經在想了：這麽倔強，我倒是要看你能跪多久。

竟然絲毫沒有出聲求饒的意思，這豈不更加想令他為難她，看她最終能撐到幾時！

然而，半個時辰也沒有過去，舒離的身子忽然砰的一聲就栽倒了。

皇上見狀倒是一震，隨之冷笑，心想：女人就是女人，開始耍花樣了吧。

皇上當下便站了起來走向舒離叫她：“起來。”舒離沒有反應。

“不要給朕裝暈，朕知道你沒有暈倒。”他可不相信人有這麽嬌弱，跪一下就暈過去了。

只是，舒離毫無反應的樣子讓他心生詫異了，便低身探了一下她的氣息，卻發現她的氣息薄弱，明顯的是真暈過去了。

這下子皇上再不好不管了，只好立刻掐她的人中令她轉醒過來，但這個方式並沒有用，舒離毫無動靜。

皇上的心裏百思不得其解，鳳鳴都沒有像她這樣暈過去，她倒暈過去了，難不成她的身子比鳳鳴還弱？

正在皇上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齊月就沖了進來了，一進來他就看見舒離倒在地上，皇上還沒有任何擔憂的在一旁摸摸舒離的脈博，估計是想看她究竟怎麽一回事。

“離兒。”齊月伸手就揮開了皇上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切所以根本就沒有顧及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

皇上臉上微黑，最終站起來道句：“朕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忽然就暈倒了。”

齊月只是一聲不響的把舒離抱了起來，道：“兒臣告退。”什麽話也沒有說，抱著舒離就走了。

皇上的心裏有些不是味，好像舒離昏倒是他做的一樣，他原本的想法是要懲罰一下舒離，令她難堪，卻不是令她暈在這裏醒不來。

他現在還不在乎舒離，但他在乎兒子心裏的想法。

畢竟，他擁有現在的一切都離不開兒子們的輔助，他現在依然需要兒子們的支持才能坐穩這個江山，如今的局勢，還處於混亂之期，兒子們還要為他去賣命！

那廂，齊月把舒離抱了回去，一回去後就立刻請來了宮裏的大夫來為她醫治。

請來的人是齊善，他入了宮就成了宮裏的禦醫了，大家有什麽事情還是喜歡找他來看。

齊善診斷了一會後便道：“夫人是忽然窒息才暈過去的，但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病體發現。”

齊月聽他這樣說心裏本能的懷疑是不是皇上做的，正這樣想的時候舒離就轉醒過來了，齊月發現後就忙過去扶她坐起詢問：“離兒，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會忽然暈倒？”

舒離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周圍的人，齊月便揮手示意大家都退下，舒離幽幽的低頭道：“沒什麽，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舒離這樣一說齊月越加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追問她一句：“是父王做的？”

“不管皇上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好，不該陪莊妃到皇後那裏。”

“莊妃？母妃把她怎麽了？”這事齊月還不知道。

舒離微微垂眸，避重就輕的道：“她去給母後請安，母後讓她多跪了一會，後來被皇上撞見了，皇上心裏有氣自然是要發作的。”不敢朝皇後發作，只有朝她發作了。

齊月聽這話心裏一惱，道：“所以，父皇把你叫了過去，也讓你一直跪著？”

“這事已經過去了。”舒離輕描淡寫的道，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樣。

她越是如此齊月心裏越有氣，皇上拿舒離為鳳鳴報仇，可舒離是他的女人，他該拿誰為舒離報仇？

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就這樣咬牙忍了？這不是他的作為！

舒離無聲的朝他懷裏靠去，其實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是她自己使了個小小的伎倆，摸中了自己手腕上的的命門，那樣一直按著，按了一會功夫後就血脈不通，直接暈了過去。

齊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離兒，你休息一會。”

舒離輕應一聲，又重新躺了下來，齊月走了出去。

齊月走出去的時候花容就匆匆的迎了上來叫：“明王，我們主子現在也太受氣了，你若是不為我們主子出頭，我們主子日後還要受人的鳥氣。”

齊月微微挑眉，道：“受誰的氣了。”直覺這事不是指皇上的，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花容便立刻道：“在皇後那裏的時候，莊妃竟然假裝自己的腿麻了，還讓我們主子服侍她，給她捏腿，這還不夠，她仗著自己受寵，竟然令皇上為難主子。”作為舒離的貼身奴婢，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的了。

齊月聽了這話心裏就越加的不悅，甚至有幾分的厭惡。

鳳鳴受寵本與他一個男人沒有關系，可她若因為而想辦法為難舒離，那就與他有關系了。

勉強壓下心裏的惱意，他轉身離開了。

齊月是去了皇後那裏，曾經皇後說要等舒離懷孕後才能給他一個側妃的身份，現在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夫人的身份並不能保護舒離，就算是側妃，也不足以保護舒離。

只是，舒離的出身低微，不是說他想給舒離一個王妃的身份她就能當王妃的，首先皇後不同意，其次，皇上也不會同意，但眼下，他想先給舒離一個側妃的身份，等舒離生下一個兒子後，再想辦法提升她的位置。

齊月很快來到了舒離那裏，並且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說了。

皇後知道他們已經同房，生孩子還不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了舒離在皇上那裏受了委屈，這事多少也是因她而起的，她自然也沒有不幫舒離的道理，只有幫了舒離，給了她好處，她才能夠更好的幫自己。

皇後的心裏是這樣子打算的，當下也就應許了，答應提舒離為側妃。

這般，事情就成了。

舒離為他的側妃，日後穿的衣裳都是不同的，也是由那天開始，宮裏的裁縫開始為舒離裁衣裳，側妃穿的衣裳，但齊月卻讓他們裁了幾件大紅的衣裳，這種顏色的衣裳本是只能由正妃來穿的，可齊月卻讓舒離穿，這意圖是再明顯不過了。

齊月這裏作的事情皇上很快就知道了，許舒離為側妃的事情皇上其實也是早就同意了，心裏隱約也明白齊月的意思，索性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畢竟，上次他使得舒離暈過去，已經讓齊月不悅了。

宮裏的事情都是長了翅膀的，舒離被提了側妃的事情鳳鳴自然也是曉得的，心裏又莫名生氣，真不知道她怎麽可以當側妃，明明就是一個商戶之女。

在這時期秀女選的日子也將近了，而公主與駙馬的婚期也是漸近的，宮裏宮外都忙碌起來，新皇一登基，倒是喜事不斷，同時，遠在燕國的容若與齊演也將要成為燕國的二位駙馬爺。

來燕國的這段時間，燕國的皇上可謂是比較重用齊演的了，他是齊國曾經太子的世子，關是這一點也足以讓他們變成盟友，現在，只要他們成了親，燕國皇上就會把重任交到他們的手中。

對於齊演來說三公主並不足畏懼，那不過是一個看似奔放其實含羞的女孩，她金燕子卻是如外表一樣，實在讓容若有些無力招架了。

雖然還沒有成親，金燕子就常對他這個駙馬表現出從未有過的熱情

上次她醉酒後入了容若的房間，這事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每次容若都是落荒而逃了。

倒不是金燕子長得不好，相反，金燕子雖然為人豪爽，但人長得還是比較漂亮的，並不輸於她的兩位妹妹，讓容若受不了的不過是她的性格，從未見過比她更主動的女人。

就拿這次來說，容若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在沐浴，本來他是很愜意的在浴房裏歇息著的，白天的時候他都是跟著齊演一起去應付各方來的人，燕國的這些人一聽說他們兩個是駙馬爺就一撥接一撥的來見他們，自然也是百般刁難的，畢竟，他們兩個齊國人憑什麽能當燕國的駙馬？不就是長得比常人漂亮點？

齊演當駙馬還勉強讓人能接受，容若卻是讓人接受不了的，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罷了，還說什麽是軍師，充其量就是名頭好聽些。

對於別人的誹議容若也不放在心上，反正這一切不過是暫時的。

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會，忽然就聽到有腳步聲走進來，本能的回頭看一眼，卻見是金燕子來了。

容若當時就立刻抓起一旁的衣裳往身上一穿，心裏慌亂，面上還要裝著不緊張，忙道：“公主，你怎麽來了？”他這是在沐浴啊！有沒有搞錯。

知道他們燕國的民風比較開放，但也用不著這樣主動吧！比起容若的緊張金燕子可是大方多了，她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在容若的身上放肆的打量起來，剛剛沐浴過的男人瞧起來秀色可餐，明明是一個身高過人的男人，但在她的眼前卻是沒有任何威脅力的，也許是因為他是個書呆子的原因，也許是她自己本身就是與別的女人不同，身上少了那份含羞矜持，她看眼前男人的眼神甚至帶著幾分的調戲，笑得也有些惡劣，道：“容若，你似乎挺怕我的嘛？”

“沒有。”容若自然不承認他怕她，實際上他心裏是有點懼的，這女人武功高強，如果真對他硬來，他肯定是逃不掉的，心裏暗暗後悔自己從小竟只知道讀書，連劍也沒有拿過，改日一定要讓齊演交自己幾套武功好防身，至少要防止著不要被這個女人隨時撲倒了。

金燕子忽然就笑了，笑得有點歡，道：“如果你沒有怕我，為什麽總是躲著我？”

“一定是公主誤會了。”容若立刻從容的應對，心裏想我若不躲你你一準又要動手動腳了。

金燕子便是笑非笑的看著她說：“如此說來，倒真是我誤會了，駙馬，你這不是在沐浴嗎，一定還沒有沐浴好吧，我來服侍你沐浴如何？”話雖是詢問，實際上哪有征求他的意思。

容若甚至還沒有看見她是怎麽移步的，就見她的已經揚手挑起了他的衣裳。

認識他到現在連個手也沒有碰到過，說實話大公主是有些手癢的。

明明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男人，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自己怎麽就不能碰他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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