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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各有後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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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晚宴結束,小泉青葉和相原志坐上了江崎香的車子出發返程。

小泉青葉以前面更能全方位近距離地觀摩開車技巧為由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小志則坐入了後座。

江崎香內心極度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承接來自手冢國光的第一個算是和氣的對待,僅僅是“拜托了”三個字便讓她對即將開始的特別計劃產生了遲疑的心理。她一定會堅決地取代小泉青葉的位置,但一定不是在手冢國光的面前。

車子很快開出了溫布爾登,她的耳機裏響起了來電的提示音。

江崎香稍稍側頭,略微避過了小泉青葉一直不曾移開的視線,按下通話鍵,“哪位?”

熟悉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我是瀨戶。”

江崎香不動聲色,低低應道,“嗯?”

小泉青葉含笑側身,禮貌地關註,眼神卻悄然犀利,這個時間的電話……她接的姿態又是如此小心……

只見江崎香接著又道,“不用了,今天的工作至此告一段落,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對,天色已晚,你明天再來報到也是一樣……好,就這樣。”

聽起來頗像是公事的電話,但小泉青葉深刻地知道,這絕對不是公事。可是,結果聽起來不錯。

小泉青葉神色稍緩,在看到江崎香掛斷電話以後,才狀似不在意地以拉話常的口吻說道,“是重要的公事嗎?要不,我幫你開會兒,你把事情說完?”

“不用了,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江崎香腳下用力,車速加快。她在車上,就是自己的責任;又是那人親自送上的車,那麽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讓她出事。

但是,她下車以後可就不歸自己負責了。

四十分鐘左右的行程,車子安全地抵達了相原家宅的地址。

大門口,相原惠子在瑪麗的陪同下正翹首以待。

待到車子停在眼前,相原惠子立即打開車門拉下了小志,“一路還好嗎?頭暈不暈?胸口悶不悶?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還好,不暈,不悶,全身上下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小志順著母親的力道往家走,頭也不曾回,仿佛駕駛座上的不過是他臨時聘請的司機一樣沒資格得到他額外的一絲關註。

江崎香在車裏黑了臉,單手舉起準備禮貌招呼的動作僵硬地停在半空,另一只手則下意識地握緊了方向盤。

小泉青葉裝作沒看見,微微頷首施以淺禮,“江崎妹妹辛苦了,本人一路受益匪淺,誠心希望下次還有共乘的機會。”

江崎香困難地扯動嘴角,形成了還算微笑的微笑,“再會”的話卻怎麽也無法從咬緊的牙縫裏擠出來。

這打人專打臉的招數,她習慣用了,自己可還沒學會習慣承受。不,自己永遠不會學會承受!

江崎香一踩油門,車子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街角。

瑪麗上前一步,為小泉青葉送上預冷的外套,“小泉小姐,下次,請一定打給我接您回來。這與虎謀皮的事,到底風險太大。”

小泉青葉點頭應下,“好的,下不為例。”就算她想繼續,相信冰山老兄也不會同意。雖然那個吃一塹不長一智的江崎香笨拙得不足為懼,但也怕她百敗成精。

兩人進屋,相原志已經隨了相原惠子上樓休息。大廳內唯有相原川一個人板臉而坐,一看就是在等她。

“我去端兩杯熱茶。”瑪麗識趣地退下。

小泉青葉在相原川的對面落座,主動開口,“抱歉,讓您擔心了。”她臨時決定將江崎香一局,恐怕會讓相原夫婦擔心小志的安全了。

“沒關系,有你在,我們很放心。”相原川想起剛才妻子上樓前對他的私語,小泉青葉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那麽,如果有什麽意外發生,首當其沖的將是小泉青葉。如此的舐犢情深,他就算擔心也不會責怪。

他擔心的是另外的事情,“小泉小姐,江崎正雄回來了。”

“什麽時候?”小泉青葉身形一震。

相原川神色收緊,“今天下午五點鐘。”

“集團公幹?”

“不,並沒有通知集團的人接機。聽東京傳來的消息說,是為了觀看這一屆的溫網公開賽,純私人理由。”

“私人理由?”小泉青葉嗤笑,騙鬼呢?鬼都不信。

江崎正雄,那個印象裏明是非重對錯的精明商賈,時隔三年,又要再次對上了麽?兩年多的意外侵襲,她就算再傻,也能想到他在裏面的牽扯了。危及地位和利益的“爭鬥”,他怎麽可能再像上次對待小兒女情事一樣冷靜公正。

瑪麗輕聲放下兩杯熱茶,再次退去。

相原川抿一口熱茶,“相原家的股份於年初已經超過了江崎家,在明年的三年一改選大會上,翻盤的機率基本可以說是百分百。江崎正雄坐不住了也是正常。”

小泉青葉領會點頭,“害怕明年年底的改選大會變成集團改姓的大會,所以提前來做反擊了?”

此話一出,兩人都變沈默。

此前幾年的爭鬥,可以說是在江崎正雄沒有正式參加的情況下小打小鬧,所以相原家單方面出手必勝的戰況完全可以理解。

而從今天開始,從江崎正雄出現在英國開始,真正的戰鬥才算正式打響。

小泉青葉想起江崎香半路上的電話,“車子開出溫布爾登的時候,江崎香曾接到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雖然沒有聽見,但聽江崎香的意思,應該是臨時放棄了什麽工作。如今聽到您說起江崎正雄的事情,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是江崎正雄有了安排,那為什麽會給江崎香可以隨時更改事情動向的大權?”

“還有這回事?”相原川放下茶杯,陷入深思。江崎正雄是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工作能力也是毋庸置疑。如果不是重新找回了小志,或許他會永遠支持江崎正雄一直在最高的位置上坐下去。

可是,事情就是這麽湊巧,他的小志找回來了。他就不得不開始為自己的兒子做打算。古語有雲,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他的地位,他的小志,已經在無形中對別人形成威脅。他如果不主動出擊,換來的就有可能是被動挨打的情勢。

何況,三年前,對方已經率先發動了“攻勢”。

“我會加倍小心的。”小泉青葉如此對相原川做下保證,更是對自己的示警。她不會天真善良地認為,印象中那個端正國字臉的父親在自己位置受脅的時候還會秉持公正的第三方處事態度。

商戰成精的人,只有在位置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會擺出公平公正的態度示人。很簡單,那是宣傳,是錦上添花。而當位置受到威脅,他們的本質就會毫無遺漏地暴露出來。

相原川慎重地點頭,“我們都得加倍小心。”位置,他要爭下;兒子,他更要保下。

……

與此同時,江崎家也是燈光大亮。

書房內,寬大辦公桌前的小型待客區,坐了江崎正雄,江崎夫人和江崎香一家三口。辦公桌旁邊,瀨戶垂手待命。

“為什麽臨時取消計劃?你知不知道今天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陰沈的眸子鎖定江崎香,江崎香瑟縮一下。

江崎夫人反射性的斜身擋住來自丈夫的勢壓,“那還有為什麽,香子還小,心軟再所難免。你何必這樣咄咄咄逼人!”

江崎正雄危險地瞇眼,語氣加重,“咄咄逼人?相原家的氣勢都已經咄咄逼人到打人專打臉了,怎麽還是我咄咄逼人?我如果不咄咄逼人,明年就直接下臺了。”

江崎正雄深吸一口雪茄煙,語氣更重,“你為她選擇的精英教育就是如此個結果?兩年多了,沒有一點上進。一個手冢國光就令她失了立場。如此的輕重不分,你到底怎麽教育的?”

毫不避諱的指責態度令江崎夫人立刻炸毛。

“我怎麽教育?我管她吃管她喝,管她上學管她入世。回到英國以來,是我一手為她打理前後,你還問我怎麽教育孩子?你有資格這麽問我嗎?三年前,你為了集團的所謂形象問題,楞是把我們母女遣返回了英國。你想過我們要如何面對英國這些天天等著看我們笑話的人嗎?”

“相原家那個孩子橫空出世,我求你出手解決,你連三分鐘的時間都吝於給我,一句‘自己處理’就打發了。現在事情有了差錯,你倒開始往我們身上推了。”

江崎夫上越說越來氣,頭發都幾乎豎起,“我倒要問問了,你是怎麽做父親的?高興的時候,只會給孩子送金卡;不高興的時候,就不聞不問。孩子的學業,工作,情感,你關心過嗎?你問起過嗎?”

江崎正雄在她喋喋不休的指控中臉色越來越難看。

室內氣壓更顯壓抑,江崎香偷偷拉下江崎夫人的衣角,希望媽媽適可而止。

江崎夫人一把甩開,積攢了足足有三年的怨懟此刻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如今大敵當前,你不急著為孩子掃清障礙,倒還有心情指責孩子和我。有你這樣做人丈夫,做人父親的嗎?”

江崎夫人被氣得開始口不擇言,“活該相原家越來越有威望,人家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看得見,家庭幸福美滿得令人艷羨,當然越來越多的人擁護。再加上早已超出你的控股份額,明年只會如願以償。你要作威作福,也只能在家了……”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成功阻止了江崎夫人的下文。

江崎香瞪大的眼睛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爸爸打媽媽?

江崎夫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楞住,半晌都沒想明白怎麽回事。當疼痛感傳來,她才想起用手撫臉,同時眼淚飆出眼眶,“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跟你拼了……”她呼嘯著一撲而上,旁邊在坐的孩子都不能讓她產生顧忌的心理進而阻止自己的手抓上江崎正雄的臉。

瀨戶第一時間過來阻攔。

同時,江崎正雄手挾雪茄煙,身體稍稍後傾,輕易避開了江崎夫人的兇猛一抓,“送夫人回房,沒我的命令不得給她開門。”

江崎香也反應過來,拉住江崎夫人的同時,對著江崎正雄求情,“爸爸,求求您別關媽媽,她只是情緒不好,您原諒她好不好?”

江崎正雄正眼不看她,催促瀨戶,“現在執行!”

瀨戶領命行事。

江崎夫人聲淚俱下,非常不服,“江崎正雄,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做錯,是你錯了,你應該關你自己……”

緊扒著門框的手被瀨戶輕易掰開,控訴的聲音在走廊內漸行漸遠。

江崎香被江崎正雄的強勢手腕嚇得不敢追上去,只得苦苦求情,“爸爸,求求你別這樣,求求你求求你……”

江崎正雄將雪茄煙按熄在煙灰缸裏,“不準哭,站好!”

“……是。”江崎香迅速抹幹眼淚在江崎正雄面前膽戰心驚地站好。

江崎正雄敲敲桌面,“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理由,我不想解釋。結論,只有一個,成或不成。”

“成,什麽都是你的。”

“不成,你連自己的自主權都留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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