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別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下，是不是在做夢。”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很肯定的點頭，好像還真是真的。

他不滿的問我為什麽不掐自己，我就納悶了，這得多低的智商，才能問出這麽蠢的問題來了，掐自己，那不得疼嗎，而我，最害怕的就是疼啊。

本以為一場撕逼免不了了，結果他居然咧嘴笑了，嚇的我一個不穩，這次是真的摔了。

他叫劉堂，我差點問這是不是隔壁老王起的名字，留堂？有這麽祝福自己兒子的嗎，為毛我就想起接盤俠呢，他估計也知道自己名字不咋樣，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很周全的報出了自己的警銜，還讓我看了警員證，親自給我倒了溫水，這才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說想就王小紅的案子跟我談談。

“這是詢問，還是審訊？”我喝了口水，又舔了舔嘴唇，幹裂感終於是不見了，舒服的直想哼哼。

他詫異的問我這兩樣有區別嗎？我暗嘆了口氣，也是，在警察眼裏大概真的是一樣的，但對我完全不同好嗎。

詢問，我有權不回答，也可以自由的表達情緒，可要是審問，我就不用談人權了，直接有什麽說什麽，還得考慮人家肯不肯相信好嗎。

“那就算是友好的審問吧。”他笑著拿出記錄本，說審問吧，是任務，但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居然難得好臉色的說真正的審問也不是一個人可以進行的啊，所以嗎……說著，還故作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我瞬間被雷的外焦裏嫩，一個兇巴巴的人線條僵硬的總看著你笑，估計誰都發毛啊，我摸了摸脖子，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了。

不過當他意有所指的問起我上面是不是有人的時候，我就秒懂了，這顆不安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敢情是秦家主比較給力，從上面動了手腳。

彼此都沒有較勁的心思，我們談話很順暢，他也沒有打斷我的敘述，聽完之後，仔細的看了一遍紀錄，甚至還主動幫我完善了幾處漏洞。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辦個手續，一會兒送你回去。”他合上本子，很客氣的沖我點頭。

“我好歹也認識王小紅，她死了我挺難過的，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了希望，雖然他不同意，我自己也會去查，去看，但畢竟要耗費很多時間，而且沒有了王少的幫忙，萬一這案子已經列為機密了呢，我就看不到了。

他也就遲疑了幾秒鐘，就把本子放在了茶幾上，還輕輕拍了拍，然後說了句大概要一個小時之後回來，我興奮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這是明顯放水的意思啊。

他剛出去，我就撲過去打開本子，果然跟我猜的一樣，裏面有之前王小紅案子的所有詳情……

果然，他們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王小紅這個人，更不可能有什麽預先跟蹤的事，真的是因為那個報警電話，當時電話喊的太急迫，也很像真的，加上接電話的是個新人，沒什麽被折磨麻木的經驗，所以趕緊上報了。

技術部門給出地址之後，就不能不去了，不過當時也是覺得，最多也就是個家庭糾紛，或者鄰裏打鬧什麽的，沒想到居然死人了，而且那麽快的速度，也沒看到兇手的影子。

從上面記載的方向上看，警方是真的盡力了，要不是我預先知道點情況，最多也就只能想到這些方面，監控看過了，裏面沒有出現過任何可疑的人，案發前後的一個小時內，就只有一個不是小區業主的人進入過，可那是來走親戚的，已經得到了證實，而且進入的也不是王小紅所住的單元。

也走訪了王小紅的鄰居，當時在家的有五戶，一共十三個人，居然沒有任何人聽到可疑的聲音，見到過可疑的人，唯一的兩個，還是後來看到照片的時候，才說是見到過我，本子上還特意畫了重點號，之所以調查我，原來還不只是因為我作死的自己打了電話。

而是那個保安提起，在案發之前，只有我去看過王小紅，當時是有登記的，而且還說自從我走之後，王小紅的情緒就很不對，連保安打個招呼都能嚇她一跳。

被他這麽先入為主的一說，其餘的鄰居也都紛紛說不對勁兒，好像王小紅就是早預知了會死一樣，一個個說的煞有介事，我氣的罵了聲操，王小紅明明早就開始恐懼，開始憔悴了好嗎，這些無知的吃瓜群眾啊。

然後警方就把我鎖定為第一嫌疑人了，不過他們也很迷惑，因為王小紅死的太離奇了，對，本子上關於王小紅死亡的評價，就只有離奇這兩個字，地上血寫的我的名字，已經確定是王小紅的筆記，也是她的血。

不過警方難得的沒有直接定性，而是以否定的態度去查證，還真發現了一些悖論的地方，比如說血跡已經幹涸，從時間上看，應該是在打電話報警之前，如果她真的想要說我是兇手，為什麽在電話裏不說，而且那麽清楚的血跡，如果我是兇手，明明看到了，怎麽會還允許它留在那兒呢。

可偏偏排除我的話，就一個可以懷疑的人都沒有了，按照以前的經驗，如果到時候媒體參與，上邊再施壓，他們即使明知道不是我，也還是會拿我頂罪，但現在不行了，秦家主出手了，他們再怎麽樣，也無法一手遮天，所以只能把我當成是重要證人處理。

我深深嘆了口氣，又仔細看了一遍記載，終於從裏面發現了一點警方不知道的細節，王小紅死亡的時間，跟我們消滅林媛媛，應該是幾乎同步的。

也就是說，真的有可能是我們殺了她，因為她已經跟林媛媛共生了，我忍不住撓頭，怎麽也想不明白，看來還是要問問秦家主了，難道這是魅的特質嗎？

我最擔心的其實是……林媛媛會不會根本沒有真正的消失，死的只是王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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