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死心的抓過電話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沒阻止，電話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也就是說他九點三十一分就困了，然後通知取消服務，到躺好睡覺，怎麽也不會超過十點。

“你平時都幾點睡覺？”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在我以為這又是個秘密，不會告訴我了的時候，果斷開口。“十一點半。”

“昨晚醒過嗎？還是一覺睡到天亮？”

“一覺睡到天亮。”

“醒來的時間，跟平時有什麽不一樣嗎？”我緊盯不放的追問，筆尖刷刷的記錄著，連頭都顧不上臺，趁著他態度良好，有問必答的盡頭，果斷進入工作狀態。

“也不對，我平時都是五點準時醒，今天早上六點四十才醒，還是服務員叫早才醒。”

他說度假城服務一流，是知道他有吃早飯習慣的，所以六點半沒看到人，就果斷打電話了。還以為林媛媛不在，沒新叮囑就被忽略了呢，沒想到還是做到了。

林媛媛三個字簡直就是咒語，我心本能的抽抽，筆尖都差點按進去，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接著往下寫，歪歪扭扭了好幾個字，弄的陸某某很審視的盯著我，差點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氛圍。

“你好像對這個林媛媛很在意，她不只是方總的臨時女友那麽簡單吧？”陸先生絕對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我心頭一顫，努力維持著笑容，說沒有瞞他的意思，不過還是等看過照片，確認了是同一個人之後再說吧，畢竟涉及到方總，還是這麽隱私的話題，總不能不驗證，隨便就拿來說。

他還算明理，也沒多為難我，就接著說，他醒來的時候，走廊裏已經有很多人開始議論了，雖然看到他就散開，可實在太欲蓋彌彰了，弄得他這個平時一點都不八卦的人，都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結果你就知道了，我吃完飯，負責人就把我叫到辦公室，主動提起這件事，說什麽為了我的安全著想，讓我不要離開。”

陸先生冷笑，眼神犀利的讓我忍不住發抖，連頭都不敢擡，他對方巖完全沒有好印象，認為方巖是故意的，雖然摸不準方巖的意圖，但是肯定不能讓他如願就是了。

我完全是一頭霧水，很想給他點讚，聰明啊，方巖真那麽善良，就幹脆關閉度假城了，要把他關起來，怎麽看都像是在對待小白鼠啊。

不過考慮到自己尷尬的身份，我還是把咒罵方巖的話，給乖乖吞了回來，硬著頭皮說，也許度假城的事太大了，不管怎麽說，都是不希望他出事的嗎。

“呵呵……”

他敷衍的冷笑，弄的我說不下去了。

“你黑眼圈很嚴重啊，不是說昨天睡的很好嗎？”我本來是想打岔的，不過仔細看，還真是啊，尤其是眼窩兒下面，簡直都凹陷了啊，聽他的意思，一向是很註意養生的，工作上也算是勞逸結合，那些奇葩的會員卡可以作證，那不至於這樣啊。

“誰跟你說我休息的很好？”陸先生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弄的我莫名其妙的，掰著手指頭算算，足足比平時多睡了三個鐘頭，這還不算好？那平時算什麽？自殘嗎？

“我是睡的很多，多不代表好。”他問我到底懂不懂養生，聽沒聽說過深度睡眠，我木木的點頭，不好意思告訴他，在微商的朋友圈裏面，看到過這種宣傳，不過都快被我當成偽科學了。

我一向認為，睡著了，還吵吵睡的不好的，都是欠揍，純粹的浪費時間，還是不困，真困到一定境界，站著都能睡著，不要問我為什麽試過，那都是一部血淚史。

我撇了撇嘴，鑒於他很在意養生科學，我還是乖乖的只點頭，不反駁。

大概態度良好吧，他也不那麽憤怒了，“我昨晚困的很奇怪，睡的更奇怪，我總感覺自己根本就沒有睡，而是一直在很累很累的幹什麽……”

他煩躁的撓頭，一改之前沈穩的形象，整個人都有點焦躁起來。

“別急別急，喝點水，慢慢說。”我看了一圈，丫的連個飲水機都沒有，只能把涼透了的咖啡，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他完全不記得夢到什麽了，也讓人仔細檢查過了，監控也確認過了，根本沒有離開過房間，可是冥冥中就是很肯定，昨晚絕對沒睡，而且還發生了很可怕的事，以至於早上醒來，整個身體都是被碾壓過一樣的酸疼。

我本能的感覺到冷，狠狠打了個寒顫，不由的想起之前，剛搬進公寓，遇到鬼的事，難道……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偷偷的把手伸進兜裏，變換著掐了幾個法訣，嗯？沒有任何反應，最近為什麽一切都這麽奇怪，不管是遇到林媛媛，還是在度假城，我的能力好像都被完全壓制了。

看我沒有什麽辦法，他也懶的說了，疲憊的擺了擺手，說就這樣吧，他知道的已經都告訴我了，能找出來呢，就告訴他，查不出來也沒什麽，來了就算是工作了，方巖不給我酬勞，他也會給。

我真是感動到想哭，要是真這麽簡單就好了，可我後面還有個該死的事務所啊，完不成就要被抹除啊。

“我暫時也理不清，不過你也知道，這個符號，傷害的都不是本人，而是身邊的人，所以還是把你身邊所有重要的，接觸最多的人，列個名單給我，我需要一一拜訪一下，最好能保護起來。”

他撩了下眼皮，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可以，我接觸最多的人，都在這間別墅裏面，你想問誰都可以，想怎麽保護也隨便，只要不上三樓來打擾我，一切都可以隨意。”

噗……都在這間別墅裏，也不告訴我都是什麽人，有多少個，當我是神仙啊，不過跟他說話真心累，我是一句都嫌多，反正這些也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秘密，有他的許可，我大可以下去問那個和藹的大叔，或者劉姨。

“打擾你了，謝謝你的配合，那我現在就下去，問完我想知道的，我就直接回去了，就不上來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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