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這麽大度了，我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解釋了下方總也是關心，看她沒有在意的意思，就迅速進入正題了。

“我聽說出現了一個多年前死者的血跡，那個小女孩是韓麗麗的女兒對嗎？”

沈可可的肌肉陡然緊繃起來，眼神也不似剛才的溫婉，大有淩厲的趨勢，我心裏說不出的發毛，咽了兩口吐沫，嗓子還是幹幹的，發苦……

硬著頭皮問：“我聽說沈醫生曾經義務幫助過韓麗麗，還大有成果，甚至有一篇專利文獻，就是以她為原型的，她死的時候又只有你在場……”

“夠了，你到底想問什麽？跟那些記者一樣，想知道點內幕？韓麗麗已經死了，天大的對錯也都過去了，更何況我是個心理醫生，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絕不會對任何人透露病人的情況。”

沈可可緊握著雙拳，噌一下站起來，警告我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更不要試圖用這種不齒的方式接近她，她不管方巖從哪請的我，也不管給我什麽待遇，現在都終結了，她不需要幫助，也完全可以應付的來。

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不配合的委托人，好吧，嚴格來說人家確實不能算是委托人，可見鬼啊，就一點也不害怕嗎？難道高人跟瘋子真的越來越有滲透性了，研究人嫌膩歪了，要研究研究鬼了。

她明顯誤會了我發呆的原因，從錢包裏抽出一疊百元大鈔，鄙夷的甩到我面前，說這就算是今天談話的報酬，以後不希望再見面了。

我喃喃的解釋不是，還沒等找到合適的辯解，她就按鈴，叫了助理進來，還揚言我要是不走，就直接叫保安，助理一臉懵逼的看著我，為難的勸我先回去。

“啊哈哈哈……”豆豆聽說我被攆了出來，笑的快岔氣了，被我照後屁股狠狠踹了幾腳，奈何人家肉厚，根本就不在乎，在沙發上直接翻滾過去，繼續砸墻捶地，笑的那叫一個歡快。

還是王少會看臉色，泡了杯熱茶給我，不看憋的通紅的臉，還算是很有人情味的，我剛要違心的誇兩句，他就坐地上大笑了，氣得我把茶都倒他身上了。

這都什麽損友啊，看我真生氣了，豆豆可不敢鬧了，眨巴著小眼睛說這也許是好事，我睨了他一眼，沒吱聲。

“真的，一一你想啊，方巖什麽人？土豪中的戰鬥豪啊，就姓沈的娘們，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票子有票子啊，遇到的能是小事？這她自己不讓咱們管，多好的事啊，馬上打電話給方巖，訓他，定金不能退，委托麻溜撤了，咱不伺候了。”

呦呵，行啊，沒看出來啊，豆豆這一語中的啊，我嘿嘿樂了兩下，愁苦了半天的事，變好事了？

“還真是啊，竟鬧心這委托要砸手裏了，看人豆哥，從根兒上想轍啊。”這回連王少都服氣了。

我猛敲桌子，讓倆二貨一邊玩兒去，卡了兩下嗓子，醞釀了情緒給方巖打電話，只要成功推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一會兒請他們大家集體嗨皮去。

“方總……”

“我都聽說了，說實在的，你的專業能力很讓我失望，明明之前有過約定，你怎麽能自作主張呢，還被可可看出來。”

我還沒發火呢，方巖問責的話就一股腦的砸過來，我嘿嘿兩聲，就算是心裏再過硬的罪犯，也逃不過刑偵的眼睛吧，我是私家偵探，不是神棍，這方面還真算不上專業的。

時間就剩下四天了，還不包括鬼大人心血來潮改變計劃的可能，再用來兜圈子，這是逗我呢？何況我也看出來了，人家沈美女壓根兒沒害怕，沒有尋求幫助的意思，我們的存在就是一逗比。

“明軒事務所如果不是個百年玩笑，那我就沒找錯人，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不可能，錢不是問題，但這樣的電話，我不希望再接到了。”

話筒裏嘟嘟了半天，我還沒反應過來，這算什麽？牛逼的過分了吧？吃定我了？我狠狠的磨牙，這該死的規定，誰特麽想出來的，專坑自己人？

“成了吧？中午上哪撮去？我定位置。”豆豆拎著自制的餐飲名片大全就顛過來了，正好讓我按住一頓捶，王少早躲一邊抱門去了。

聽說徹底沒戲了，豆豆蔫蔫的說那咋辦啊，他都給羅立發信息了，這中午咋辦啊？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拿這個吃貨一點辦法都沒有。

“把你九哥也叫回來，中午好好改善一頓，然後乖乖進入加班模式。”

“好嘞。”豆豆可不管什麽加班不加班的，只要吃得好，幹活絕對勤快，我們都懷疑他上輩子是餓死的，可惜沒人是高手，掐算不出來，板上釘釘的事楞是弄成懸案了。

羅立到的很快，還拎了個厚厚的本子，看陸九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連電話都關機了，不許我們打擾，就按捺不住了，非要先匯報下案情進展，我頭昏昏沈沈的，本來不想聽，可看他那麽殷切的眼神，又不忍心了。

“我一直盯著韓麗麗娘家的，不過她家太彪悍，我打不進去，只能外圍跟，也沒啥可說的，都是那些閑話，基本可以確定個調調。”

我點頭表示讚同，這些話其實打聽多了就沒意思了，沒事的時候都不往前去，一出事了，大家都成諸葛亮了，什麽早知道了，什麽之前說過了。

可信度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總之就是這人十足十個大壞蛋，全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底板毛，就沒有一星半點的可取之處，人心如此，分析都嫌多餘。

難得羅立堅持到現在，看來真是被打擊的狠了，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嘆氣，但也勸不了，除非這個委托趕緊完成，還特麽得完勝，完美。

正走神呢，他抽楞著來了句：“但韓麗麗弟弟，前兩天收到一萬多塊錢，周圍鄰居都傳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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