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見她能理解自己的為難之處，欣然笑了，揉著她的發頂道：“走，下去吃晚飯。”說完給她把衣服拉鏈拉上就拉起她。

“等等，我衣服沒換，裏面也沒穿——”清歡驚呼。

“沒事，大廳就咱們兩個。”

“那你不是人啊！”清歡不依。

“……早都看光了，走吧！”

天城的臉一下子垮下來，這丫頭……說他不是人，不是人是咋——

清歡被她拉著，好在外套也厚，外邊看也看不出來，不過裏面空空的有些不適應。

樓下，餐桌上已經擺好飯菜。

慕家雖然家風不怎麽樣，但是家裏的禮儀還不錯。

主人吃飯的時候，周圍是沒什麽人的。尤其是天城更不願意在他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人看著，當然除清歡以外。

因為清歡身上有傷，所以飲食上讓廚師還是以清淡為主，不過天城讓人特別蒸了一道海鱸魚給清歡吃，吃鱸魚利於傷口愈合，其效果遠遠高於其他魚類。

飯後，清歡覺得這天城的廚師手藝很不錯，她好像不小心吃多給吃撐到了。

於是最後被天城去後院走走。

“天城，為何你會單獨住在這裏？”

清歡有個疑問，慕天河一家還有天城大伯一家都住慕家老宅那邊，慕雲川也是住在後面的那棟樓，可是天城卻一個人住在這，在慕家裏頭太特別了。

天城聽她這麽問，手握著清歡的手有些緊了緊，臉上有些許的哀傷。

“你知道這棟樓當初是我媽住的吧。”

“嗯……我知道。”慕家的下人說過。

“這棟樓當時是別人家的，我媽媽後來精神不正常了，我爸怕她傷人，其實那次她傷人只是意外，爺爺就嫌棄她，所以我爸沒辦法，於是就把她單獨——關在這裏生活，我那時候不明白為何她一個人在這邊……經常偷偷跑進來，可是媽媽還是很清醒的，對我也很好，還給我講作業，她的病根本就沒有她們說的那麽嚴重，可是後來聽人說慕雲川外面有人而且還要跟她離婚，徹底刺激到她了，她的精神才會變差——

只是慕雲川那時候否認他外面有女人，按時間的推算，那時候他剛認識徐璐不久，有好感但是還沒包養她，也沒要離婚，但是慕家人卻亂傳，尤其是特意在我媽媽面前說，我媽媽後面病情才嚴重，後來還發生了一件事，當年靈珠失蹤，但是我媽媽剛好也在現場，很多人懷疑我媽媽是幫兇，連我爸也懷疑她，所以最後她才會非常失望，然後生無可戀地選擇那樣的方式離開人世。”

慢慢述說著，當年他還是小孩太小了，在樓下親眼看到媽媽從樓頂的天臺跳下來，落在他面前慕雲川瘋狂地沖上去抓，可是沒抓到。

事後他三天沒講話，慕雲川怕出事，他在外面又忙，怕慕家人不管他，只得把他托付給義父照顧，在義父身邊兩年之後跟他一起出國去……

清歡看著眼前那張染了傷感的男人，此刻沈浸在痛苦的回憶中。

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擔心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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