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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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心純僵在二班門口，難以置信的看著教室裏的池樂和盛濯，晨間的陽光照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眼裏都帶著了遮擋不住的笑意，而他跟他們隔得很遠，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
莊心純沈了眉眼，神色晦暗不明，他離開學校明明才不過半個月而已，池樂和盛濯之間的關系卻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在以前，池樂是絕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站到盛濯面前的。
莊心純盯著盛濯看了一會兒，陰沈著一張臉走回隔壁三班，一改往日的溫柔和善，連沿路跟他打招呼的同學都沒有搭理。
……
因為盛濯答應教他，池樂一整天都很開心，就連背課文的聲音都比往常大。
盛濯靜心聽了一會兒，發現池樂背東西其實挺快的。
盛濯搬到這裏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他觀察，池樂平時上課認真聽講，態度良好，還十分努力，就連放學都會背整整一書包的書回家覆習，可池樂的成績卻一直不上不下的，盛濯總覺得有些奇怪。
放學鈴聲一響，池樂就拽著盛濯飛奔出校門，還態度特別好的幫盛濯背書包，就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師父’飛了。
方游年受了莊心純的鼓動，本來想約盛濯放學後去給莊心純接風洗塵，大家一起吃個飯，沒想到才來到二班門口，就看到池樂和盛濯像一陣風一樣掠了過去，他只來得及眨了下眼睛，他們就已經跑下樓梯了。
他張了張嘴，回頭望去，莊心純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灰。
方游年不知道莊心純心裏想什麽，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來盛濯沒時間，咱們自己去吧？”
莊心純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笑來，對方游年和跟在他們身後的同學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來，我媽讓我今晚早些回家，好像是我姥姥身體不舒服……”
大家趕緊道：“那你趕緊回去吧，我們改日再聚。”
方游年略微詫異的看了莊心純一眼，剛才不是他主動找他說要聚一聚，還讓他把隔壁班的朋友也帶上的麽，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池樂一路都沒放開盛濯的手，旁若無人的帶著他穿過操場，沿路的同學頻頻好奇地看向他們，等盛濯跟他上了車，池樂才把心放回肚子裏，確定盛濯不會反悔了。
李叔回頭看他們，笑呵呵問：“小少爺和小同學要去哪？”
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家小少爺牽著人家小同學的手，人家小同學也任由小少爺牽手呢！
池樂仔細想了想，還是讓李叔把他們送去了上次的籃球場，畢竟那裏雖然破舊了些，但勝在夠清靜，周圍平時沒有什麽人，不用爭搶籃球場，還不會被人圍觀，正適合池樂現在的水平，不用怕被人笑話。
池樂一路興致勃勃，嘴裏不住的說著話，盛濯默默聽著，不時回應兩句，他註意到李叔打量的暧昧目光，覺得有些好笑，就沒有提醒池樂他家司機可能是誤會了。
兩人來到籃球場，池樂抱著籃球走過去，看到球框才忽然想起來，“對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會不會耽誤你覆習？”
盛濯可是年級第一，如果名次倒退，會影響他們班平均分，到時候他豈不是成了全班的罪人？
“那我現在回去？”盛濯故意逗他，作勢就要轉身離開，池樂連忙拉住他。
“別別……”池樂糾結了一番，“要不考試前我們每天練一個小時，等考完試再多練習，反正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等放寒假後還能再練半個月。”
盛濯認真想了想，“恐怕不行，放寒假我要去參加冬令營。”
池樂錯愕，“年級第一還要參加冬令營？”
盛濯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腦袋，“參加冬令營跟是不是年級第一有什麽關系？”
“可我們明年就要讀高三了，哪有這個時候去參加冬令營的？”
“方游年他哥最近在創業，這個冬令營是他旗下公司的一個項目，方游年找我和陳雲舟去給他哥捧場。”盛濯輕輕聳了下肩，“那天我媽正好聽到，就直接給我報名了。”
其實是因為赫姿覺得盛濯性子太冷，想要讓他融入到集體當中，雖然盛濯平時跟同學都相處良好，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圍著他，可赫姿覺得他看他那些同學，就像看小朋友胡鬧的旁觀者，一點也沒有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稚嫩朝氣，所以想讓他跟同齡人多玩一玩。
池樂聽了他的解釋，卻理解為了另一個方向，難怪以盛濯家裏的條件能夠參加冬練營，原來是方游年哥哥開辦的，估計給盛濯算的是友情價位。
“要去國外嗎？”池樂問。
“聽說本來要去國外，不過後來發生了些狀況，好像是對接出了問題，就改到國內了，應該就在本市。”
“能隨便出來嗎？”
“不能。”
池樂有些發愁，如果放寒假盛濯要去參加冬令營，那麽盛濯就只有半個月能夠教他，時間直接縮減了一半。
不過池樂沒有時間多想，很快就投入到了練習當中。
盛濯教起人來可謂是十分嚴厲，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池樂連一分鐘的休息時間都沒有，他先是練習了十分鐘拍球，熱過身後，盛濯就開始給他講打籃球的規則，最後開始教他投籃。
池樂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投中，雖然比昨天強了一點，至少籃球能碰到球框了，有兩次還差點投進去，可惜最後球在籃筐裏打轉了兩下還是沒進去。
池樂遺憾地抿了下唇，回頭看盛濯，整個人都有些洩氣，“難道小爺我其實不是天才？”
嗯，頂多不算天才，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沒有打籃球的天賦。
“你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不過打籃球倒是不需要你是天才。”盛濯憋著笑，走過去親自給他擺正姿勢，“你只是沒有找準感覺，找準感覺就好了。”
盛濯拍了一下他的腰，讓他把腰挺直，又掰了掰他的肩膀，讓他把肩膀舒展開，最後擡高他的手臂，從身後帶著他的胳膊動了兩下，讓他感受了一下平時投籃的角度。
池樂背後是盛濯溫熱的胸膛，他耳朵慢騰騰紅了起來。
盛濯今天沒有穿球服，只穿著一身校服，打籃球熱了之後直接將外面的校服脫掉，只穿了裏面的黑色高領毛衣，袖子微微擼起來，露出結實的手臂，整個人莫名有一股禁欲的斯文感，那雙手掌控著籃球時，帶著股說不出的味道。
池樂有些心不在焉，耳朵裏聽著盛濯教導的指令，眼睛卻忍不住從他的喉結上劃過，他的喉結微微汗濕，說話時上下滾動。
“投一下試試。”
盛濯清冷的嗓音在池樂耳邊響起，池樂驟然回過神來，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下意識把籃球投了出去。
咣當——
池樂難以置信的看著籃球穿過球框，砰的落到地面，竟然進了！
他雀躍地歡呼一聲，一下子高興的跳了起來。
盛濯嘴角不經意的彎起，等他興奮完才幫他把籃球撿回來，隔空扔給他，“就按剛才的感覺繼續投。”
池樂找了找感覺，興沖沖的繼續投了幾個球，這次進益很大，已經能夠隔三差五的投中一個了。
一個小時匆匆而過，池樂沈浸在興奮當中，第一次體會到了打籃球的快樂。
他其實很小的時候就羨慕那些打籃球的，可惜那個時候他身體不好，池勁東根本不讓他碰球。
池樂開心的抱著球，心裏對盛濯很感激，覺得有盛濯教他，比他一個人瞎琢磨進步快多了，“盛濯，我請你吃飯！”
不等盛濯回答，他拉著盛濯就往外走，“今天簡橙就在這附近打工，我們去他那吃。”
盛濯聽到簡橙的名字，到嘴邊拒絕的話就轉了彎，“你和簡橙關系很好？”
池樂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倆從幼兒園起就是同班，當年可是一起橫行過幼兒園大班的。”
“你們……是朋友？”
“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麽。”池樂不但沒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奇怪，還大手一揮，特別幹脆道：“不過我們不只是朋友！”
盛濯面色一沈，嘴角壓了下去。
池樂渾然不覺的對他笑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們是父子關系！自從我們幼兒園打架簡橙輸給我之後，他就認了我做爸爸！可惜從上高中之後他就不肯再叫我爸爸了。”
“……”盛濯徹底陷入沈默。
池樂興致勃勃問：“你知道我跟方游年打賭為什麽讓他輸了叫我爺爺嗎？”
才知道有這個賭約的盛濯沈默了一秒，“為什麽？”
“因為簡橙是我兒子呀！”池樂哈哈一笑，“我已經有兒子了，所以方游年只能做我孫子。”
“……”
盛濯覺得方游年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後悔打這個賭，因為他如果輸了，不止會多一個爺爺，還會多一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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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心純沈了眉眼，神色晦暗不明，他離開學校明明才不過半個月而已，池樂和盛濯之間的關系卻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少在以前，池樂是絕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站到盛濯面前的。
莊心純盯著盛濯看了一會兒，陰沈著一張臉走回隔壁三班，一改往日的溫柔和善，連沿路跟他打招呼的同學都沒有搭理。
……
因為盛濯答應教他，池樂一整天都很開心，就連背課文的聲音都比往常大。
盛濯靜心聽了一會兒，發現池樂背東西其實挺快的。
盛濯搬到這裏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他觀察，池樂平時上課認真聽講，態度良好，還十分努力，就連放學都會背整整一書包的書回家覆習，可池樂的成績卻一直不上不下的，盛濯總覺得有些奇怪。
放學鈴聲一響，池樂就拽著盛濯飛奔出校門，還態度特別好的幫盛濯背書包，就怕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師父’飛了。
方游年受了莊心純的鼓動，本來想約盛濯放學後去給莊心純接風洗塵，大家一起吃個飯，沒想到才來到二班門口，就看到池樂和盛濯像一陣風一樣掠了過去，他只來得及眨了下眼睛，他們就已經跑下樓梯了。
他張了張嘴，回頭望去，莊心純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灰。
方游年不知道莊心純心裏想什麽，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來盛濯沒時間，咱們自己去吧？”
莊心純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笑來，對方游年和跟在他們身後的同學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來，我媽讓我今晚早些回家，好像是我姥姥身體不舒服……”
大家趕緊道：“那你趕緊回去吧，我們改日再聚。”
方游年略微詫異的看了莊心純一眼，剛才不是他主動找他說要聚一聚，還讓他把隔壁班的朋友也帶上的麽，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池樂一路都沒放開盛濯的手，旁若無人的帶著他穿過操場，沿路的同學頻頻好奇地看向他們，等盛濯跟他上了車，池樂才把心放回肚子裏，確定盛濯不會反悔了。
李叔回頭看他們，笑呵呵問：“小少爺和小同學要去哪？”
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家小少爺牽著人家小同學的手，人家小同學也任由小少爺牽手呢！
池樂仔細想了想，還是讓李叔把他們送去了上次的籃球場，畢竟那裏雖然破舊了些，但勝在夠清靜，周圍平時沒有什麽人，不用爭搶籃球場，還不會被人圍觀，正適合池樂現在的水平，不用怕被人笑話。
池樂一路興致勃勃，嘴裏不住的說著話，盛濯默默聽著，不時回應兩句，他註意到李叔打量的暧昧目光，覺得有些好笑，就沒有提醒池樂他家司機可能是誤會了。
兩人來到籃球場，池樂抱著籃球走過去，看到球框才忽然想起來，“對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會不會耽誤你覆習？”
盛濯可是年級第一，如果名次倒退，會影響他們班平均分，到時候他豈不是成了全班的罪人？
“那我現在回去？”盛濯故意逗他，作勢就要轉身離開，池樂連忙拉住他。
“別別……”池樂糾結了一番，“要不考試前我們每天練一個小時，等考完試再多練習，反正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等放寒假後還能再練半個月。”
盛濯認真想了想，“恐怕不行，放寒假我要去參加冬令營。”
池樂錯愕，“年級第一還要參加冬令營？”
盛濯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腦袋，“參加冬令營跟是不是年級第一有什麽關系？”
“可我們明年就要讀高三了，哪有這個時候去參加冬令營的？”
“方游年他哥最近在創業，這個冬令營是他旗下公司的一個項目，方游年找我和陳雲舟去給他哥捧場。”盛濯輕輕聳了下肩，“那天我媽正好聽到，就直接給我報名了。”
其實是因為赫姿覺得盛濯性子太冷，想要讓他融入到集體當中，雖然盛濯平時跟同學都相處良好，走到哪兒都有一群人圍著他，可赫姿覺得他看他那些同學，就像看小朋友胡鬧的旁觀者，一點也沒有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稚嫩朝氣，所以想讓他跟同齡人多玩一玩。
池樂聽了他的解釋，卻理解為了另一個方向，難怪以盛濯家裏的條件能夠參加冬練營，原來是方游年哥哥開辦的，估計給盛濯算的是友情價位。
“要去國外嗎？”池樂問。
“聽說本來要去國外，不過後來發生了些狀況，好像是對接出了問題，就改到國內了，應該就在本市。”
“能隨便出來嗎？”
“不能。”
池樂有些發愁，如果放寒假盛濯要去參加冬令營，那麽盛濯就只有半個月能夠教他，時間直接縮減了一半。
不過池樂沒有時間多想，很快就投入到了練習當中。
盛濯教起人來可謂是十分嚴厲，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池樂連一分鐘的休息時間都沒有，他先是練習了十分鐘拍球，熱過身後，盛濯就開始給他講打籃球的規則，最後開始教他投籃。
池樂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投中，雖然比昨天強了一點，至少籃球能碰到球框了，有兩次還差點投進去，可惜最後球在籃筐裏打轉了兩下還是沒進去。
池樂遺憾地抿了下唇，回頭看盛濯，整個人都有些洩氣，“難道小爺我其實不是天才？”
嗯，頂多不算天才，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沒有打籃球的天賦。
“你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不過打籃球倒是不需要你是天才。”盛濯憋著笑，走過去親自給他擺正姿勢，“你只是沒有找準感覺，找準感覺就好了。”
盛濯拍了一下他的腰，讓他把腰挺直，又掰了掰他的肩膀，讓他把肩膀舒展開，最後擡高他的手臂，從身後帶著他的胳膊動了兩下，讓他感受了一下平時投籃的角度。
池樂背後是盛濯溫熱的胸膛，他耳朵慢騰騰紅了起來。
盛濯今天沒有穿球服，只穿著一身校服，打籃球熱了之後直接將外面的校服脫掉，只穿了裏面的黑色高領毛衣，袖子微微擼起來，露出結實的手臂，整個人莫名有一股禁欲的斯文感，那雙手掌控著籃球時，帶著股說不出的味道。
池樂有些心不在焉，耳朵裏聽著盛濯教導的指令，眼睛卻忍不住從他的喉結上劃過，他的喉結微微汗濕，說話時上下滾動。
“投一下試試。”
盛濯清冷的嗓音在池樂耳邊響起，池樂驟然回過神來，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下意識把籃球投了出去。
咣當——
池樂難以置信的看著籃球穿過球框，砰的落到地面，竟然進了！
他雀躍地歡呼一聲，一下子高興的跳了起來。
盛濯嘴角不經意的彎起，等他興奮完才幫他把籃球撿回來，隔空扔給他，“就按剛才的感覺繼續投。”
池樂找了找感覺，興沖沖的繼續投了幾個球，這次進益很大，已經能夠隔三差五的投中一個了。
一個小時匆匆而過，池樂沈浸在興奮當中，第一次體會到了打籃球的快樂。
他其實很小的時候就羨慕那些打籃球的，可惜那個時候他身體不好，池勁東根本不讓他碰球。
池樂開心的抱著球，心裏對盛濯很感激，覺得有盛濯教他，比他一個人瞎琢磨進步快多了，“盛濯，我請你吃飯！”
不等盛濯回答，他拉著盛濯就往外走，“今天簡橙就在這附近打工，我們去他那吃。”
盛濯聽到簡橙的名字，到嘴邊拒絕的話就轉了彎，“你和簡橙關系很好？”
池樂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倆從幼兒園起就是同班，當年可是一起橫行過幼兒園大班的。”
“你們……是朋友？”
“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麽。”池樂不但沒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奇怪，還大手一揮，特別幹脆道：“不過我們不只是朋友！”
盛濯面色一沈，嘴角壓了下去。
池樂渾然不覺的對他笑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們是父子關系！自從我們幼兒園打架簡橙輸給我之後，他就認了我做爸爸！可惜從上高中之後他就不肯再叫我爸爸了。”
“……”盛濯徹底陷入沈默。
池樂興致勃勃問：“你知道我跟方游年打賭為什麽讓他輸了叫我爺爺嗎？”
才知道有這個賭約的盛濯沈默了一秒，“為什麽？”
“因為簡橙是我兒子呀！”池樂哈哈一笑，“我已經有兒子了，所以方游年只能做我孫子。”
“……”
盛濯覺得方游年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後悔打這個賭，因為他如果輸了，不止會多一個爺爺，還會多一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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