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靈歌的恐懼，也許是靈歌輕顫的睫毛洩露了靈歌的心事，夜連赫用手輕輕摩挲著靈歌的臉頰，他居然好心的問靈歌：“怎麽，你還知道怕麽？”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啊，臣妾不怕”，那個無處不在的聲音催促著靈歌說著這樣的話，於是靈歌機械的重覆了。

夜連赫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剛剛溫和的臉又剛硬起來，眸子更冷了，甚至都不願再看靈歌，他轉而望向不斷冒著白色蒸汽的溫泉。靈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令他不開心：“皇上，小若做錯了什麽？”

靈歌無辜的站在池邊，泫然欲泣，淚水早在眼中氤氳不散，只等夜連赫一聲大吼，它們就會簌簌的流下來。池水映照出我們的倒影，金童玉女一般。

夜連赫終於還是投降了，他幫靈歌撿起地上雜亂成一團的衣服：“聽話，把衣服穿上我就不生氣了。”

“喔”，靈歌果真聽話的想解開身上的蕁麻布，忽然，靈歌想起他還在看，立刻羞紅了臉的瞪他，“皇上，您轉過身去呀。”

“怎麽，你不是我的女人麽？那這身子便也是我的，有什麽不可以看的？”夜連赫的邪魅的笑著，讓靈歌緊張得幾乎無法喘息。

也罷，靈歌眼一閉，一把扯開身上的遮蔽，胡亂的將衣服擋住胸口，才警惕的望他。

該死的夜連赫，他早轉過身去，從他肩頭的抖動來看，他在笑呢。

“夜連赫，靈歌恨你。”胡亂套上衣服，靈歌朝他大喊。

“混蛋，你叫我什麽？”他憤恨的回頭，一把抓住靈歌的手腕，疼得靈歌直咧嘴。

他看著靈歌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笑得可開心了，靈歌居然看到他露出了晶亮的八顆牙的笑容。靈歌想起靖王說他：“皇上，您以前多愛笑啊，現在幾乎都看不見您的笑容了。”

靈歌忽然就定定的看著他，眼淚無法抑制的流下來了。

“餵，你不會這麽小氣吧，逗一逗就哭。”夜連赫被靈歌嚇了一跳。

“皇上，”靈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他，“你太可憐了。”

“你！”他想罵靈歌來著，忽然就心軟了，只是回抱著靈歌，輕拍靈歌的背，默默的什麽也沒說。

過了良久，他才把靈歌推開，嫌惡的說：“你這丫頭，把鼻涕和眼淚都蹭我身上了。”

“皇上恕罪”，靈歌連連道歉，取出懷裏的手帕替他擦著衣服上的水漬，糟糕了，又要兇靈歌了。

他的大手高高舉起來，靈歌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那手卻是輕輕的落在靈歌的臉上，溫柔的摸過去，激發著靈歌內心狂跳的悸動。靈歌害羞得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看他黑色長袍下系著的那個香囊，寶藍色繡著銀色的箭紋，樸素中透著隱隱的貴氣。

他笑了：“我這香囊一直空著，也不知道放什麽東西，今天卻想到了。”

“放什麽？”靈歌問道，心想著若是放花的話，似乎太脂粉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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