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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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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這個事情, 宋清如對新職位也適應良好,部門科室內部暫時也沒看出來有人很壞, 自己美美噠。

回家的路上你就看吧,各種賣,騎著自行車是真方便, 看著有賣柿子的, 這都是深秋了,顏色是真的好看, 買了幾個帶回去。

她自己不吃, 這是稀口的東西,能不吃就不吃,吃了也不要吃多, 最好是少吃, 尤其是孩子吃奶。

眼巴巴的看著太紅旗吃, 吃了周圍一圈,就剩下裏面的籽兒了, “好了你可以給我了。”

太紅旗心想,老子白啃了這一圈兒, 這柿子哪裏最好吃呢,其實就是中間的籽兒, 那一圈兒口感是最好的,也是最甜的, 咯吱咯吱的很爽。

宋清如拿著, “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活兒吧。”

然後張開嘴巴, 她嘴巴不大,但是楞是給塞進去了,自己滿嘴巴裏面動,看著老虎一楞一楞的,就沒明白那麽大個真的能塞進去啊?

宋清如得意的眉毛偶讀恨不得飛起來的樣子,自己表演了一個冷魔術也不清楚的樣子,搞笑了。

她也是來勁了,後來人家李姐也摸清她套路了,不愛搭理,覺得宋清如就是笑面虎一個,心裏面很多心眼了,不像是表面那麽單純,那可真的是高看宋清如了。

這要是比起來使絆子,背後下手,誰能比得上李姐呢,完全就是誤會了。

等著冬天到的時候,大院兒裏面突然就震動了,金健夫要去南邊的戰場上去。

那邊說實話已經是打了有一兩年了,局部戰爭,從一開始就沒有擴大規模,但是很殘酷,也足夠慘烈。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時間會這麽長,都以為會很快結束,畢竟那麽多人,但是現實卻讓人無比沈重。

金健夫一開始就想去的,他職位已經到頭了,在也沒什麽空間了,軍功是一個無比誘惑的東西,動蕩年代還可以拼搏一下,要是後面到了和平年代,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妗兒不願意他去,“我也不想要你多大職位,也不想要你去拿命拼搏,我們好好的,現在不是就很好嗎?”

金健夫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兒,到底是沒去,可是轉過年來到現在,形勢就更加嚴重了,各個軍區都要人。

金健夫就打定主意要去了,他家裏已經不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了,而且關系很冷。

他想著以後都要靠自己,不為了別的,就當做是自己拼幾年。

妗兒見他又有這番心思,已經是勸不住了,自己憂心忡忡的,她回家跟梅秀麗說,梅秀麗已經不是當年的心思了。

那時候只希望妗兒嫁的好,找的人有出息,但是這些年來,漸漸地就就變了,什麽權勢不權勢的,孩子家庭美滿幸福,順順利利的就行了。

她也不願意讓金健夫去,但是金健夫等不及了,他們呢軍區已經陸陸續續要開撥了。

自己就來了,他跟梅秀麗說了很久,梅秀麗最後什麽麽也沒說。

“媽,你好好的,身體健康的,給我陪著丫丫跟妗兒,等著我回來,辛苦您了。”

說完就走了,路過自己家門口,已經破裂了,從丫丫走丟那次以後,他就沒大有來往了,自己都不來了。

這次就很猶豫了,這樣的時機當口之下,他心裏面就特別深刻,人面臨生死,面臨著最後一刻,可能真的會變得寬恕。

自己走進去,金司令在家裏,看著他的申請,自己抽出來了,“不能去,你也沒必要去。”

“爸媽,保重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兒子啊,你別去,你看看去的人有回來的嗎?你先別去,到時候讓你爸給你跑關系,沒事的,肯定能上去的。”

金健夫媽媽都哭了,她拉著金司令去讓他給金健夫跑關系,金司令也沒有說什麽,默認一樣。

金司令的兒子,怎麽能去前線廝殺呢?金司令從始至終都沒有這個打算,就是大兒子,他也沒打算讓他去戰場上的。

結果沒想到,金健夫有這個魄力,但是不同意。

金健夫跪下來,邦邦邦的磕了三個頭,扔下來一句保重就走了。

回去部隊立馬上車,妗兒牽著丫丫在後面,看著卡車慢慢的開走,揚起來一陣一陣的黃土,去這麽多人,回來不知道有幾個。

大家都很沈默,這時候,是臘月二十三,小年,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過年了。

丫丫也懂事了,妗兒問她,“你知道爸爸去幹什麽了嗎?”

“打仗。”

“你害怕嗎?”

“我不怕。”

“為什麽不怕?”

“因為我以後也要去,長大了我就跟爸爸一起。”

“好孩子。”

宋清如拿著相機拍照,就都給拍下來了,她突然就覺得要做點什麽,家國大義面前,什麽都是虛的。

你的父親母親,你的老婆孩子,你的紙醉金迷,你的勾心鬥角,全是泡沫。

她拉著丫丫,“你要不要到這邊來,跟阿姨一起吃飯啊,叔叔要放鞭炮的,還有弟弟,你跟弟弟一起玩好不好?”

娘兒倆冷冷清清的,小年怎麽過呢?

丫丫自己不說話,腳尖踮著地,拿著眼睛去看妗兒,要看看妗兒的意見,看看是不是一起去。

妗兒就問丫丫了,“你想不想去啊,沒事,你要是想去就跟阿姨說,媽媽陪著你去玩一會兒。”

丫丫就點頭,細聲細氣的,“媽媽,我想去,我想跟老虎玩兒。”

老虎別看小,但是特別喜歡小孩子,自己看到孩子,都湊上去,不能走,就爬著過去。

丫丫見過老虎,也很喜歡老虎了,覺得小孩子有意思,尤其是老虎活潑,她就覺得很厲害,比自己還厲害。

妗兒就笑了笑,“那行啊,我們一起過去吧。”

宋清如是聽說這邊開撥,特意來拍照的,現在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準備過節了,但是這邊因為有人離開,所以才沒那麽隆重的喜悅。

“那我們稍微等一下,一會兒紅旗下班來了接我們一起回一起過去。”

妗兒就跟宋清如一起去辦公室等著,倆人沒什麽語言,就是說說孩子,宋清如也不多說什麽,在一邊逗著丫丫玩。

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老虎,真的是不想要了,回去車上就開玩笑,“你看看人家丫丫,看看老虎,真的換一下吧。”

妗兒也笑,“不換了,我們丫丫就是我的小棉襖,你們老虎大概就是虎皮了,我可穿不來。”

仔細想想,也真是,老虎這孩子,一般人帶不了。

現在能站起來了,就是還不敢走,滿地爬的年紀,很精明了,知道看誰的臉色,宋清如一般弄不了他,就太紅旗能嚇唬他。

你要是回家在客廳能看到老虎,那今天就是乖乖的,你要是看不到,找不到人,那大概就是很淘氣了,不知道折磨得大妮帶著去哪裏消遣了。

也不愛在家裏待著,就願意出去,凍死也不願意進來,現在小年了,大院兒裏面就掛上燈籠了,晚上這不是好看嘛。

老虎就在家裏坐不住了,要出去看,給大妮折磨的沒辦法,都下雪了,不敢出去,感冒了怎麽辦。

“你別鬧騰,老老實實的,我給你做個小燈籠。”

老虎就在那裏看著,大妮去找那種玉木桿,已經很幹了,她自己拿著水泡一泡,一眼看不見,老虎就伸手了,小手在裏面徜徉,袖子都濕了。

大妮也是服氣了,你說老虎這孩子,真的是一雙眼睛時刻看著,看不到時候就給你折騰,正兒八經的熊孩子。

她給老虎袖子挽起來,抱到沙發上,得了,也別泡了,紮燈籠吧。

這都是小孩子手藝,基本上鄉下的都會,草編的螞蚱,小魚,稭稈紮的燈籠之類的。

稭稈外面的表皮撕開,裏面就是白色的瓤,軟軟的,那然後成了長條的稭稈表皮給插進去,就是一個小燈籠的形狀。

老虎看到目不轉睛的,這孩子別看著鬧騰,但是學東西特別快,江長源就覺得聰明。

平時很得意了,“爸爸也聰明,媽媽也聰明,這孩子就更聰明了。”

為了額這個,大院兒裏面好幾個老頭不愛跟他說話了。

老虎自己提溜著看,又看看外面的,不亮了。

不是很想要了,本來就有一身的奶膘,穿著一身紅棉襖,他棉襖都是紅的,跟個福娃娃一樣,指著外面的燈,然後就把自己手裏面那個放下來了。

“一樣的,這個就很好。”

就是不要,都扯著嗓子要哭了,自己往門外那邊勾。

“亮--”

好家夥,這孩子說的第一個字,就是被大妮急躁的,就是要出去,就是不一樣,非得跟自己說一樣的,不亮啊這燈。

大妮自己就笑了,“不亮是吧,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好了。”

去找出來半截蠟燭頭,很小了,過日子的人,舍不得拿著新蠟燭,然後點上之後,蠟燭滴到稭稈的芯子上面,最後給蠟燭一放就是了,也不擔心掉下來。

給老虎神奇的,這孩子就看傻了,自己看著拍巴掌,高興的嘎嘎笑。

“亮--”

“對呢,亮了,你看看多好。”

這瞬間就成了老虎的心愛之物了,自己不敢碰,大妮前腳跟她說燙著,不能碰火苗。

後腳就去開門了,太紅旗他們回來了,宋嫂在廚房炒菜呢,就等著吃團圓飯了,倒不出手來,大妮自己就去了。

結果就那麽幾步路,老虎也是欠,自己伸著手就去碰火苗了。

“別碰,老虎。”

太紅旗一進門就看見了,喊了一嗓子,老虎就很有眼力勁了,眼皮子也沒擡起來,手一歪,就碰到旁邊的外廓上去了,那意思就是我又沒碰,我就是摸摸外面。

宋清如自己就走過去,“老虎,你看看誰來了,是姐姐跟阿姨來了是不是?”

老虎自己擡起頭來,一下子就笑了,看著丫丫就想著走過去,喜歡跟丫丫一起玩。

平時見不到孩子,就丫丫一個玩,別的孩子都嫌棄他小,他就只能在後面吆喝。

手拉著丫丫就過去看那個燈,丫丫也沒見過啊,1想著摸一摸,結果老虎一爪子給糊上去了,還眼神警告,自己用手籠著,嘴巴裏面嘰裏呱啦的,誰也聽不懂。

“大姐一起在家裏吃唄,都是現成的。”

“這不行,我回家吃,家裏也都囑咐我晚上回來吃呢,孩子也在那邊呢,也是個小團圓了。”

想著夏冬梅還在那裏等著呢,宋清如就想著回去算了,“稍微等一等,我這裏買了蘋果,你一起帶回去吃。”

她單位發福利,給了一箱子蘋果,家裏也吃不了,太紅旗那邊也發蘋果,給大妮帶回去一箱子,那邊人多就吃了。

丫丫也不生氣,“老虎,你給我看一看唄,我就摸一摸。”

老虎就是不讓,剛才大妮說的他都知道,要燙著的。

就是不給,宋清如看丫丫也喜歡,又拉著大妮,“大姐,你再給丫丫做一個。”

大妮笑的不行,丫丫就馬上跑到她邊上了,給看著怎麽做的,“大姨,我要個跟老虎一樣的。”

老虎抻著脖子看,不是很高興,覺得都不來看自己的臉,自己從沙發上掉下來,也沒碰到,宋清如就一把拽住了,手脖子沈甸甸的,“老老實實的,不然待會你餓著了。”

老虎就吧唧一口親在她臉色,那意思是我倆關系好,你讓我過去唄。

給宋清如笑的不行,因為有孩子,格外的熱鬧,丫丫也有個燈,老虎也有,吃飽了飯,宋清如就拿了顏料下來,給倆人畫畫,丫丫跟老虎坐在地毯上,老虎是難得的安靜,看著那黃色小燈籠,慢慢的糊上了彩紙,上面還要畫畫兒呢。

老虎就是一只老虎,這個老虎也認得,提著然後嘴巴裏面嚇唬人,“嗚嗷—嗚嗷--”

宋清如就假裝嚇得不行了,自己往後躲,老虎就更高興了。

一頓飯吃的熱鬧,那邊大妮回家,家裏飯菜都是做好的,都等著她吃飯了,她現在買了王三姐的房子。

王三姐那邊急著用錢,據說是生病了,王太太身體也不好,王三姐生了一個兒子,但是這孩子生下來身體就不是很好,據說是不大好治療,所以就把房子賣了,換錢去看病。

說是要賣的時候,王太太死活不願意,這是她的地方,這麽多年的感情了,一輩子的回憶打死不讓。

可是孩子要看病,自己也要看病,王三姐就鬧騰著要分家,三個女兒,王大姐說了不要房子,養了小秋這麽多年已經很滿足了。

後期王太太也對著小秋還可以了,大概人上了年紀也會懺悔,雖然對著小秋還是不咋地,有什麽吃的喝的舍不得,也要幹活,但是比起以前來,最起碼是沒有言語上攻擊了。

最後鬧騰的沒辦法,二姐也要房子,覺得三個姐妹,最起碼是分成三份兒的,憑什麽就你三姐要呢?

大姐不要,那就兩個人分,更好了,王太太氣的不行了,兩間屋子不是,先把二姐三姐給分了,分了一間屋子出去。

“就兩間屋子,我自己留一間,剩下的給你們,你們要租出去,要賣出去,我都不管了,以後別點累我了。”

結果二姐三姐高度一致了,“媽,你要一間房子幹什麽,難道是給小秋的,還是給大姐的,不能這麽偏心吧,我跟二姐一樣是孝順你的,早些年發達的時候,你也沒少跟著一起享福啊。”

王二姐又插刀,“三姐兒說的對,說句不好聽的,媽,您看看人能活幾年啊,不就是一百年撐死了,就你這年紀了,心裏有數。”

二姐也是歹毒,誅心之論啊,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留著一間房子幹什麽啊?還能活幾年啊,到時候不還是要給姐妹幾個賣掉的。

又哭訴姐妹幾個生活辛苦,“媽,您也要給我們姐妹幾個想一想,我們也是不容易,都沒有什麽正經工作,年紀也大了,孩子結婚找工作,都得要錢啊,而且你看看三姐兒就那麽一個孩子,難道就忍心看著病怏怏的,一直都好不了嗎?”

“醫生都說了,這一次就能治好了,什麽都不差,只是差錢了。”

現在這兩間房子,價格是很好了,最後一來二去的,王太太也扛不住了,“賣了我跟小秋住在哪裏?”

“這還不好說,跟人家買房子的說好了,我們就先租著,賣給他然後再租給我們,他白拿錢,有什麽不願意的呢?”

這就是售後回租,二姐兒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一手的精明帳,給王太太忽悠的不行了。

這房子就打算賣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賣,而且是兩間,租的人不少。

這邊外來務工的人多,很多人在經濟開放的時候,就瘋狂地湧向這個大城市,為了生存,也為了出人頭地。

但是這些人很少有投資意識,而且收入還低,自己生活都困難了,沒有人來買。

倒是宋清如知道了,勸著大妮,“你要買房子的話,就趁著現在去買房子,還算是便宜的,要是以後啊,那房價就買不起了,你看人這麽多,房子這麽少。”

“而且孩子以後上學,北京戶口也得需要的,你自己合計合計,要是錢不夠啊,我給你填補一點,也不急著要,以後慢慢給就是了。”

這話說的大妮心裏火熱,不能一直在宋為民家裏住著,可是出去租房子也願意,宋為民先前給租了一個房子,但是她白天上班,孩子吃飯還得到夏冬梅這裏來吃,而且也很簡陋,最後就幹脆別租房子了。

她心裏有事,回去跟夏冬梅合計,夏冬梅別的不知道,但是相信宋清如,“你就聽三兒的,她腦子好使,讓你買你就買。”

“你要是錢不夠啊,我這裏還有,我問你叔要他鐵定給。”

大妮心裏面就活動了,孩子上學得有地方吧,而且要上戶口吧。

錢確實不湊手,還差一小半呢,夏冬梅就跟宋為民開口了,宋為民沒二話,他就一個兒子,宋清林人家結婚自己分配房子,不用買房子,手裏有閑錢。

直接給拿了一千出來,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宋清如給補齊了,大妮覺得不好意思,拉著宋清如的手。

“沒事大姐,你就當預支工資了,我們老虎多虧了你帶著,別人都不上心,我們也放心。”

大妮去談,就是市場價,你急用錢,還不好賣,這個價格還可以,更何況是等著錢用的人。

還有一間房子,等了兩天,也是巧合了,小秋爸爸回來了,這人走了差不多十年了吧,音信全無的。

突然就回來了,看著也是發達了,來了不管別人,就先看小秋,小秋小時候就等著,等了這麽多年了。

心裏就一直有希望,她誰也沒誰說過,但是年紀大了,經常就自己回老家,跟家裏的鄉親說自己現在的地址跟電話,怕她爸回來找不到她了。

你說乍然就這麽回來了,跟做夢一樣,他想著到底是老丈母娘養大的孩子,不管養的好壞,好歹比跟著自己強,他早些年,很苦了,去碼頭上幹活,一麻袋一分錢,很沈很沈的,從碼頭頭一直走一截到車上,賺的都是血汗錢。

自己都剛剛夠吃的,帶著小秋的話,估計也是餓死了,最起碼王太太帶著沒說是餓著。

小秋爸爸給買下來另外一間房子,就跟王太太說了,“這房子就是給你住的,不要租金了,你住到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不住了我們就收回來了。”

“這些年,也是辛苦您了,小秋對虧了您跟她媽媽,我謝謝您。”

不論如何,鞠個躬不為過,小秋長成大姑娘了,長得漂亮,站在自己父親身邊,依然是顯得很親切,很親近自己的父親,即使是這麽多年沒見。

“姥姥對我不錯了,我也謝謝姥姥。”

人家小秋爸爸帶著去治病治了一個月,然後又給了一筆錢,最後就帶著小秋走了,去那邊了,大概是不會回來了。

你說王太太,小秋在的時候她不說小秋一句好話,小秋走了,她也許就是太孤獨了,跟人家老太太聊天的時候,就經常說起小秋來。

大妮就跟孩子搬過去了,很方便了,孩子也有自己的空間了,而且在這邊工資給的高,隨便幹幹比家裏幹農活好,主要是為了孩子的將來,以後就不是莊戶人家,地裏面刨食的,一年辛苦到頭,也沒幾個錢。

給那邊二妮三妮打電話,說是來這邊發展,就是這個道理,“你們來,孩子先給家裏帶著,很多人都要保姆了,這邊我問了三兒,她認識的有錢人多,都需要保姆的,你們就來帶孩子,讓孩子爹來去工地上幹,就是工地上的活兒也比在家裏輕松的。”

“到時候你們穩定下來了,就讓孩子來,我們一家子都來了多好啊。”

大妮當大姐的,日子好過了,就想著下面的妹妹,看看現在過得是什麽日子,以前是什麽日子啊,二妮三妮就動心了,四個人結伴就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很開放的歲月,只要你有勇氣,只要你堅持,只要你敢想,那就一定能實現。

來了之後,就先租著房子,大妮有經驗,誰也不麻煩,自己來回跑的,不能一直麻煩人家宋家的人。

但是不是空著手來的,用麻袋,一人拎著不少東西來的,土特產,花生,玉米粉都有,都是撿著好的來的。

宋清如就給介紹了,妗兒帶著丫丫來找老虎玩的時候,她就說了一句,妗兒自己想著了,“你看我這也上班,有時候也忙,就是丫丫自己一個人,我看你們家你大姐就很好,我一直也想找一個,就是不好找,不是知根知底的不敢要。”

“你這也可以了,健夫也不在家裏,丫丫吃飯也不能跟著老吃食堂。”

妗兒就說給找找看看,那邊徐營長也聽說了,他倒不是自己要的,跟周夢萍離婚了,孩子他帶著啊,可是父母年紀大了,也不好照顧。

他現在就特別省錢,自己吃喝在部隊,錢都不用花了,請個保姆不是問題,就是想著讓父母享福的,給找個保姆,給做飯打掃衛生,然後給接送孩子的。

倆人需求不一樣,但是妗兒那邊肯定是輕松一點的,就是連個人,徐營長那邊一家子的,但是他父母也不是很刻薄的人。

宋清如就介紹了一下情況,“你們看看誰願意去,商量一下看看,都是不錯的人,你們是我姐妹,我也知道你們的人品,信得過的。”

最後她帶著二妮去妗兒那裏去了,三妮去了徐營長那邊,都還滿意,主要是能吃苦,而且很謹慎,來到城裏,老實還費心思,對著人家的孩子,比對著自己的都好。

解決了工作,那就送了一口氣,至少是有錢有收入了,就怕來了沒工作,對著宋清如很感激了。

宋清如自己笑了笑,“嬸子在我們家裏這麽多年,任勞任怨的,咱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句話,都是親戚。”

人就是好,夏冬梅這麽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對的,小時候就說了,家裏面三個孩子,別看著老三最小,但是新藥好使。

安穩下來了,翻過年去,春節的氣息漸漸的褪去,戰爭的殘酷就漸漸地浮上水面了,開撥部隊,上網百分之八十,金健夫都不往家裏打電話了,一個電話也沒有。

妗兒現在就特別怕領導,怕領導對著自己和顏悅色,然後拿出一封遺書來。

好歹二妮現在在家裏,二妮是住在這邊的,但是周末的時候能休息一天,不然孩子半夜裏生病什麽的,妗兒一個人白搭,而且早上要做早飯什麽的,二妮很用心了,絕對是不剩下飯菜,不浪費的。

妗兒娘倆吃的少,她就做的少一點。

陸軍那邊支撐不住,那邊瘴氣多,地形覆雜,而且多沼澤,人家熟悉地形,這邊就很吃虧。

一封一封的電報往上面發,請求航空兵來,這是最後的希望,那邊戰事緊張到什麽程度了呢?

高中生直接就過去了,願意參軍的就參軍,去軍校一個月,就直接上戰場,自己情願過去的。

航空兵最好的就是首都這邊的了,軍區開會研究,太紅旗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第二次開會,領導直接問他是什麽意見,他沈默了很久,“那邊的航空兵,是跟老美抗戰留下來的精英,世界上都是領先的。”

太紅旗也在說考慮,國內的跟國外的航空兵是,還沒法比較的,而且人家是二戰時期就留下來的精英,我們呢,全是臨時抱佛腳。

而且這兩年來,航空兵的標準有所降低,不是以前剛開始的時候那麽嚴格了,都是直接去學習理論一個星期,然後就上飛機了,開戰鬥機之前的飛行時間十幾二十幾個小時,怎麽就能上戰場了呢?

太紅旗覺得不靠譜,由於學的粗糙,而且沒有經驗,導致出現事故就很頻繁,而且讓人啼笑皆非,飛機翅膀竟然都能掉下來,一旦開始打仗了,自顧不暇。

飛機出問題了,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應對,只知道撞飛機,,死了也拉上一個。

這就是尷尬的現狀,他只是把事實委婉的陳述一下。

但是陸軍的請求一天比一天強烈,那就飛過去吧,先試試什麽情況,大家先試探一下吧。

太紅旗就說話了,“如果要去,我帶著人去,挑選最好的精英去。”

人家什麽水平,這邊什麽水平,領導不願意讓精英去,太紅旗也不讓去,這是最好的兵尖子,去了少一個就是巨大的損失,多少年才培養出來的,而且經驗豐富。

想著讓新人去就是了,也算是積累實戰經驗,這態度上就沒有擺平。

太紅旗就咬著牙不松口,就是要最好的去,一再的申請,最後都在會議上拍桌子,“我去了都不一定活著回來,你要新兵蛋子去幹什麽,上機才一個月,去了送死嗎?”

“一個戰士的命也是命,優秀的跟拉後腿的一樣值錢,憑什麽就讓人家去送死,誰沒爹沒娘,眼睜睜的看著去墜機。”

他回家一句話不說,但是宋清如還是知道了,她心裏咯噔一下,她很想說不要去,跟妗兒當初攔著金健夫一樣。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什麽時候出發?”

太紅旗一把抱住她,也不知道哭沒哭,“明天,今晚回來看看你。”

老虎不知道,在那裏巴拉太紅旗的褲腿,天真不懂事,宋清如就讓太紅旗抱著老虎,“你們拍一張好不好啊?”

她自己眼睛都看不清鏡頭裏,卡卡的給拍了幾張,又給太紅旗拍了一張,太紅旗上樓帶著衣服,拉開抽屜,裏面有一張宋清如十八歲成年的時候拍的照片,他自己拿走了。

“你一定要回來啊,我等你,你什麽時候我都等你。”

千言萬語,就是想著人回來,宋清如自己就忍不住哭了,江長源在一邊很沈默了,孩子大了,勸不動了。

太紅旗上飛機的時候就想,他晚上問宋清如,“你能等我一輩子嗎?”

宋清如點點頭,“就是一輩子,你不回來我就不走,我一直在這裏等你。”

“那我一定回來。”

抱著大兒子親了一口就走了,現在卻突然發現連老虎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太紅旗自己笑了笑,他這輩子,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征服天空了,因為有人等他一輩子。

宋清如自從太紅旗走了,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這邊就她一個頂事的了,不自覺地就要成熟擔當責任。

對著老虎也是很耐心了,以前老虎鬧騰她就不耐煩,給太紅旗哄著,可是現在,老虎也懂事了,自己會走路了,她會慢慢的跟老虎講道理。

老虎就有時候自己到處找人,看看樓上,看看樓下的,有一天,指著一個子彈殼做成的飛機模型,看了很是一會兒。

“爸爸--”

宋清如笑著抱著他去摸,放在臺子上有點高,“是啊,這是爸爸給你做的,你看看好不好玩。”

老虎記憶力好,還記得太紅旗呢,但是不知道找,就是到處看看,有就高興了,沒有也不淘氣。

她自己按時按點的上班,倆人很少這樣的離開,有時候自己想起來也會哭,可是覺得哭不好,她自己就對著鏡子笑笑,然後帶著老虎出去玩,帶著江長源一起出去吃。

走後的第二個月,就懷孕了,她身體養的還可以,但是懷孕了這樣的事情,猝不及防,而且老虎才兩歲不到,未免有點太快了,太紅旗都不知道。

宋清如你說心裏苦不苦,本來就很辛苦了,現在還懷孕了,但是依然很高興,感謝這個孩子的到來。

太紅旗那邊形勢不容樂觀,在地面追蹤了一個月,看著這戰況,只是一個勁的罵娘,這是什麽打法,你會打游擊戰,人家就更會有偷襲,由於草木茂盛,地勢覆雜,雖然兵力懸殊,但是人家喜歡玩陰的。

覆雜的地勢裏面,給你埋上地雷,那種牽發地雷,細細的繩子一根,就在你哨所門口埋著,人家也不打你,正面打打不過,那就給你炸死了。

就在你門口,你想不到出來一腳碰到了,那就是一窩端。

再到一個月的時候,太紅旗就看見天上的飛機開始飛了,他是負責人,安排好作戰計劃,打算就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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