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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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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張參謀回家, 馮青青就喊了一句,“你來給我端盤子。”

喊一遍沒聽見, 再來一遍,“你進來,給我拿碗。”

結果人家就跟沒聽見一樣, 沙發上一坐, 就等著吃飯了,跟個大爺一樣, 你就是忙死了, 人家也要等在那裏,你忙你的,我就等著張嘴。

他們家兒子才那麽大一個, 看不下去了, “媽, 你要幹什麽,我給你拿。”

馮青青心想邊上去吧, 自己一手一個端著菜盤子出來,“我喊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啊, 不就是幾個盤子,自己一次端不了不會分兩次啊。”

得了, 吃飯吧,沒那個福氣, 氣的胃疼人家都不理解你, 大老爺們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著, 氣死了。

那邊小滿最近聽說的消息特別多,尤其是關於太紅旗的她都關註,跟鳳如說話呢,“聽樓下嫂子說,做飯都是自己來,早上去買飯,都緊著那女的吃。”

“還有那邊開班的時候,下午都是早早的回去,給做飯吃呢,好男人一個。”

“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倆慪氣,也不至於就分了,這麽多年沒有聯系,看看人家現在結婚了。”

小滿說起來就是很可惜,當初引子是她,但是還是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問題,你不聯系我,我也不聯你,就這樣慢慢的拉到了。

她覺得兩個人清高,不然其中要是有一個低頭的,那就不至於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鳳如打那以後就沒談過,多少人追都不同意,就是想著好好出人頭地,一心一意為藝術的意思。

小滿一開始也沒覺得什麽,分了就分了,時候到了,更好地還在後面呢,不差一個太紅旗。

可是冷眼看著太紅旗這位置越來越高,那房子的錢據說是一筆拿出來的,也沒有到處借錢,只覺得可惜了,這家裏條件應該不是一般的好了。

鳳如肯定是想著的,這都快成了心病了,但是清高,清高到什麽地步呢,就是太紅旗結婚以前,見了面她都不跟太紅旗打招呼說話。

一般的女人沒有這麽定力,人家都結婚了,你該說的趕緊說,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現在說了也許還有機會,但是她沈的住氣,大概覺得結婚不結婚沒什麽區別。

鳳如是真的,年紀小的時候就進來了,一直跟小滿玩,沒什麽太多的接觸,也沒什麽太多的朋友,思維就很窄了,認定的事情,憋在心裏面,就那樣混著。

現在聽著小滿說可惜,心裏面跟泡了酸水一樣,這麽優秀有什麽用,你在意的人根本不在乎。

你就是拉成了名手,也沒什麽意思,對太紅旗的生活造不成一絲一毫的影響,人家根本就不註意,鳳如也漸漸地覺得沒意思了。

“我聽人說了,不過那女的是幹什麽的,為什麽在家裏,最近都不去上班了?”

“這個不清楚,誰知道人家什麽日子,不過那女的工作應該還可以,大概是不去了吧,我們軍區就這荒郊野嶺的,去哪裏上班都不方便。再說了,現在的女的沒見識,加上部隊待遇好,結婚了就在家裏耗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

小滿很看輕宋清如了,她年紀輕輕文工團裏面熬資歷上來的,軍銜很高了,而且部隊裏面待遇非常好,她簡直就是順風順水了好多年。

覺得一般的女的都沒有自己能耐,也沒有自己有水平,自己什麽覺悟啊,人家什麽覺悟啊?

覺得不就是一群很狹隘的女人,沒事就是做飯帶孩子,孩子多了就不工作了,軍區這樣的家屬一抓一大片。

包括鳳如在內的很多文工團的女生雖然不說,但是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看人看東西很挑,她們也有資本,自己本身就有能力了,而且還長得好看,就想著往上結婚。

而且就算是結婚了,也一樣的風流,不會在家裏跟個黃臉婆一樣,那時候警衛員多了去了,請保姆來幹活,自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這是所有文工團女孩子的一個夢想。

也是很多女孩子想要的生活,其實這想法很正常的,就是想過個好日子,不用幹活,誰規定女的就要這麽辛苦,這麽見不得人一樣,小滿跟鳳如這些女生思維上還是很超前的。

小滿最近有人追求,追的滿軍區都知道了,那人也不好看,家裏條件也一般,但是就是喜歡小滿。

小滿不搭理他,她覺得沒意思,這樣的身份來追求她,眼睛瞎了也不會同意的。

她在裏面跳舞,那人就在外面看,跟入迷了一樣,其餘的人要是也追求小滿,他就去跟人家打架。

就這一個讓小滿惱火了,當著很多人的面子,一點面子也不給那個人留,“你算是什麽東西,是我什麽人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連著幾個問號,邊上一群叫好的,小滿自己也沒放在心上,拒絕別人這樣的事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習慣就好。

晚上洗澡回去,跟鳳如倆人端著盆子回去,一邊走一邊散一散,結果那男的也沒有去訓練,今晚上是有晚訓的,出來就堵住小滿了。

“你幹什麽啊?”

“我們說說話。”

“沒什麽好說的,你趕緊走吧,影響不好。”

小滿拉著鳳如就走,這路上還有人能看到你,她丟不起這個人。

那男的也是很可憐了,很喜歡小滿,每個月省吃儉用的,到了發工資的時候,錢就全給了小滿,買各種零食禮物,高跟鞋都買過。

求著小滿,“求求你了,我就跟你說幾句話,以後不找你了。”

小滿被纏著沒辦法,最後還是答應了,鳳如不敢走,自己去一邊站著了,覺得最後要什麽事情可以幫忙,免得小滿一個女孩子。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家雖然條件一般,但是就我一個兒子,父母都疼愛我,嫁給我你什麽也不用幹,真的。”

小滿根本就不想聽這些,人的需求能一樣嗎?一般的女孩子不幹活在家裏就享福了,可是這不是小滿想要的,小滿的心思就是逢年過節的全軍慰問的時候,她不是在臺上跳舞的,而是在下面鼓掌的,就這個意思。

她太知道權力的重要性了,所以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你說完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你,你也別纏著我了,本來就不認識。”

好一個不認識,人家給買那麽多東西,來來回回送了多少次啊,結果還是這樣冷血,那男的想動手了,小滿掙紮了幾下,結果鳳如就一直警醒著看著。

一下子就跑過去了,盆子一扔,“幹什麽?你幹什麽啊?這麽多人看著呢,你還想幹什麽,是不是不想幹了。”

聲音很大,有人已經走過來了,很多人都看著,鳳如自己也不是很害怕,那人就走了,小滿給盆子撿起來,氣的不行。

“呸,就這樣的。”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大概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意思,鳳如想想這樣也不是事情,多難看鬧大了。

“你以後見了他也不要搭理他了,不然大家都看到了,影響不好。”

小滿就冷笑了,“誰愛搭理他啊,自作多情,煩死人了,這樣追求人,難道還想著逼著我嫁給他不成,想得美。”

那男的回去後沒多久,領導就帶著人來抓了,不去訓練,還沒有請假,這是大問題,思想上就有問題,需要上課,一個一個領導談話,給做政治工作。

那男的倒是承認的很痛快,寫了檢討什麽的,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小滿也覺得就這樣了。

她話說的那麽絕,是個男的就受不了,不來了正好,省的費口舌。

出了事情,她自己是不敢去找領導做主的,上面知道了不好,難免要說作風有問題,對你個人有意見的。

那男的回去,就自己收拾了東西,給家裏郵寄回去了,發了電報,就當沒自己這個兒子了。

部隊裏面也沒註意到這個問題,誰還關註這些啊,他家裏著急的不行了,緊趕著就到軍區來,一邊聯系軍區看看是什麽事情,怎麽好好的就發電報說是沒有這個兒子呢?

這人平時看著很老實了,也不多說話,也不跟大家開玩笑,大家知道的最多的就是他喜歡小滿,追求小滿很長時間了。

誰也沒想到最後會出事,還是大事情,這男的大概心裏很偏執了,就喜歡小滿,小滿的節目每一次都去看,看的時候就跟入迷了一樣。

憋在心裏面不說,有點跟大家不合群,這次的事情有人也勸了,算了吧,好女孩子多的是,小滿的眼睛在天上大家都知道。

當時沒什麽反應,可是他什麽都算計好了,自己想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大概就是很難活了以後,所以才把東西郵寄回去,給家裏人一個念想。

他摸小滿的作息規律透透的,今天幹什麽,明天幹什麽,早上幹什麽,一清二楚的。

這上午小滿都是自己在那裏練習的,部隊後面一片小樹林,那地方其實是個山頭。

這天早上起來,大家都去訓練了,每周一都是這樣,比較忙,要集合點名,誰也不是閑人了。

文工團的也都集中排練,馬上就是清明了,這得拍節目,時間都緊張,小滿面子大,她排獨舞的時候不給人家看,都是自己到小樹林那邊自己練習的,誰也不知道她在那裏,只說是自己練習。

小滿也是很獨的一個女生,她自己一些拿手絕活,很少練習給人家看的,生怕下面的給學了去了,有點神秘感,不然你下面的都知道我會什麽了,那以後我怎麽辦呢?

就去後面練習,練習好了,最後一遍走位排練的時候,才跟著大家一起,跳的好有經驗,這樣的大角色還得她來,一些毛病大家也忍讓一下了。

那男的就跟著來了,躲在那裏看著,看了好一會兒了,他要幹什麽心裏很清楚,就沒打算活著了,想小滿想了這麽長時間,怎麽也要的手的,不得手不行。

得手了也沒有好下場,不能讓自己父母有個這樣的兒子,所以是抱著死心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害,說的都是小滿,她早上起來心情就不是很好,來這裏練了一會兒老出錯,不在狀態上,心裏面亂糟糟的,這地方是個平地,而且泥土很松軟,硬件是還可以的。

但是小滿竟然一個旋轉的時候,腰扭了一下子,就那樣很突兀的扭了,到底是年紀大了,跟以前的時候不一樣了。

她也不想這麽拼命的,可是下面的小姑娘花骨朵兒也一樣,有靈氣的多了去了,不努力不行。

自己欠著身子,要靠在樹上緩一緩的,自己試探著動了動,還可以,沒什麽大問題,大概剛才是沒轉過來,歇一歇就好了。

她也不敢動,萬一真扭傷了,那就拉倒了,這次的節目讓下面的人,那就是開了一個大口子。

靠在那裏沒事,就感覺後面有點不對勁,也是真的倒黴,那男的拿了手帕子,上面是藥水,然後就直接給小滿捂住嘴巴了。

小滿身子很靈活了,顧不得腰疼,直接一個矮身,一看是那男的,心裏就不好了,想不了那麽多,趕緊跑。

這架勢不是來那什麽的,就是想著殺人滅口的,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你說這地方她走路幾年了,平日裏不見一個石頭,她跑著跑著聽見後面腳步越來越近,害怕啊,扭頭就想看看來著,結果自己跑歪了,直接就給一棵樹別住了。

不過就算是不別住,也都差不多被追上了,小滿這才記起來喊救命,“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人太害怕的情況下,是來不及喊救命的,就跟小滿一樣,一開始第一反應就是跑,趕緊跑出去,爭分奪秒的跑,以為自己能跑出去的,以為還要機會的。

但是沒有了,這才喊救命,喊救命也白搭,就跟在水底下一樣,想著喊救命,可是喊不出來,最後就眼睜睜看著人在不遠處,卻發不出信號來。

小滿就被那男的一把捂住了嘴,這樣的事情,軍區裏面前所未有,實在是膽子太大了,這就是後山的一片樹林,在往後就是深山了,前面不遠處就是家屬大院兒。

先把小滿的嘴給捂住了,上面有藥水,小滿力氣根本就不行的,一下子就給人兩三下,幾分鐘就暈了。

那男的也害怕啊,但是一看小滿這樣子,下手了就沒有回頭路,直接拖著小滿往裏面走了,這還是外圍呢,不小心就讓人看到了。

膽子是真的大啊,就不明白這男的是怎麽想的呢?

宋清如自己怕傷眼,到時候戴個眼鏡花錢不說,還麻煩,她自己也上下樓的鍛煉,前面都是訓練的她不去,都是往後面走的,半上午的時候就出來走走,挺好的。

要不在家裏一個人,整天宅在家裏,她也不出門到處看,就這麽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這天氣是真好,不冷不熱的,短暫的春天之後就是夏天了,有柳樹都是嫩黃的顏色。

草木色本身就很治愈,就是毫無審美的人,看了也要說一句好,她自己走不遠,也不敢往大山裏面去,這一片兒雖然都是有鐵絲網,但是她不是慫嘛,自己從來不去。

這半上午的時候,沒人,很安靜了,隱約聽見前面的號子聲,“1234,1234”

結果就聽見有聲音,她自己慢慢的走,發不出什麽聲音來,但是就聽到有喘息聲,她多小膽子的人啊,就在那裏認真聽,果真是有,這時候看看家的那個方向,就想著回去了。

但是這慫貨,害怕了,覺得這要是有野獸什麽的,一看自己跑,本來不打算追上來的,一看自己跑豈不是要追她,那鐵定就能追上了。

越想越害怕,冷汗都出來了,後悔怎麽就到這裏來了呢。

跟自己說冷靜冷靜,然後聽聲音又不大一樣了,越聽越像是那什麽,自己就很糾結了,還是擡著布子去看,繞著繞著,果真就看見了一個衣角。

嚇得她不敢說話了,趕緊掉頭就走,頭也不敢回,等著繞過那個山包包了,她自己就跑,跑到人多的地方,才放心了,自己撫著胸口,嚇死了。

然後也不回家了,去找太紅旗,一臉的汗,紅撲撲的,太紅旗還是第一次見她來。

一般家屬有要求,是不能來的,宋清如自己害怕,看著太紅旗期期艾艾的。

太紅旗著急啊,這人什麽性格他還是清楚的,肯定是有事,拉著她到一個空教室,“什麽事兒,你別著急。”

“那啥,我問你一句,部隊裏面那啥多不多?”

“你說的是什麽?”

太紅旗知道是哪一方面的,看宋清如臉色就知道了,但是說不清楚是什麽。

“就是有沒有人在一起偷情什麽的,就在後山那一塊兒。”

太紅旗心裏一個翻騰,這戰士訓練都是一起的,平時也沒時間去幹這種事情,男女兵都是分開的,管理的很嚴格,更何況是大白天的呢?

第一個反映不是戰士出了問題,有可能是軍嫂那邊出了問題,但是膽子應該沒有那麽大的,這可是死罪了。

一旦發生了,軍區一幫子人等著收拾呢。

“你慢慢說給我聽聽。”

宋清如就說了,從一開始自己就說了,“我看見一個衣角,是個男的,那聲音也是男的發出來的,女的沒聽見聲音,是軍裝,我害怕,就自己跑了。”

太紅旗松了一口氣,臉上竟然還有笑意呢,“你跑是對的,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要去看了,你只管走就是了,回來跟我說,我給你弄明白就是。”

宋清如覺得這話在理,那地方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八成就不是好事,她人小力氣小的,弄不好就讓人家收拾了。

太紅旗自己就覺得納悶了,這時候周一集訓啊,怎麽就有人沒去呢,不過他這個人不是多事的性子,所以就不說,想著私底下打聽一下。

你說那男的是不是瘋了,他自己幹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提起褲子來帶著錢就跑了,自己趁著換防的時候跑的,誰也沒看見。

他沒去訓練,肯定是組長班長都要挨訓的,上面一層層找下來,結果人就到處找不到了,誰也沒看見,就早上大家要訓練的時候人是一起跑出來的。

可是跑出來之後呢,前後左右都缺人,因為上一次就缺了,大家以為他是老毛病,偷懶不訓練之類的,壓下來沒說話,但是事後肯定是要挨收拾的。

但是到處找不到人,那就開櫃子,砸開櫃子看他的東西,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大家才反應過來是跑了。

到底是為什麽跑了大家還不清楚,但是是個逃兵,這樣的事要下死力氣整治的,不然今天你跑,明天我跑,就跟放風一樣,還有什麽軍規軍紀。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戰士,去後山那邊搜人的時候,就看到了小滿,小滿那沒法看了,躺在那裏,小戰士立馬就喊人來了。

這下好了,前後一聯想,大家都知道了,這是那小子追求小滿不成,最後把人那什麽了,然後大概是害怕自己跑了。

這樣的行為,尤其是軍人,把牢底坐穿都是輕的,嚴重的時候是要槍斃的,所以趕緊跑了,傻子都知道要跑。

上面不清楚這樣的原因,一層層問下來,震怒了,這麽大一個軍區,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麽大的醜聞。

開會研究,太紅旗也在,聽著領導在那裏拍桌子,“到底是怎麽帶著手底下的人的,你說說這叫什麽事情,說出去人家怎麽看我們,說我們的兵都是這樣的王八蛋。”

一邊拍著自己的臉,“我丟不起這個人,我們航空兵也丟不起這個人,事情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了,做好安撫工作。”

“歌舞團的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回去跟女同志做好思想工作,作風問題要嚴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個人問題給我註意了,該結婚的就結婚,嚴禁這樣的情況。”

小滿的情況大家也了解了,領導不了解的從下面也了解到了,確實是有心計,吊著好幾個人,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是那樣混日子。

她現在這樣,雖然不是主要原因,成了一個受害者,但是也是有一部分性格問題的。

不過誰也不敢卻去說,生怕她想不開,現在她情緒很激動了,要鬧出來,要死要活的。

領導也是很頭疼,會議上強調了,“我不管她要死要活,做好安撫工作,有什麽需要盡可能的滿足,如果工作需要調動都可以,盡可能的補償。不要出現任何的紕漏,也不要出現任何的閑言碎語。”

上面雷厲風行,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尤其是部隊裏面這樣的地方,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威信力會大大下降的,自己打自己的臉。

這讓中央怎麽看?讓老百姓怎麽看?

必要的時候采取必要手段,知情的下面的人都已經做好工作了,上面自己人知道了沒事,不會到處去說的,到時候追究就能追究出來的。

首先要把那男的給抓回來,專門派出不少人,偽裝起來,到車站火車站這樣的地方去堵人,一定有消息的,這時候人走要軍官證,有痕跡的。

還有一個,就是小滿了,鳳如陪著小滿,兩個人一起哭,小滿精神就有點崩潰了,那麽要強,那麽明艷的一個女孩子,現在毀了,自己能想開還好,關鍵是只要是個女的,這事情就想不開。

男的還好說,可是小滿是個女的啊,恨得不行了,磨著牙要去殺人一樣,她就覺得老天爺開玩笑,拿著天下人開玩笑。

那天她不去就好了,那天她要是一開始就喊人或許還有救,又或者是她不來這邊就好了,在總政那邊帶著。

想象過人生的無數個可能,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是這個,眼睛都要哭瞎了。

很排斥醫生了,醫生來了都不讓進來的,也不想見到任何人,不知道怎麽去面對,這樣的事情太殘忍了。

太紅旗開完會就回家,臉上看不出來,但是心裏特別沈重,想到宋清如那上午急匆匆的來找自己,估計就是遇到這樣事情了,宋清如還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一門心思往偷情或者是男女朋友的那種關系。

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太紅旗估摸著,那時候那混蛋估計已經把小滿迷倒辦事了,不然不可能沒有掙紮的聲音。

心裏就慶幸了,多虧是走了,這要是當面撞破了,他老婆長得又這麽漂亮,後果想想都不能接受。

他這人冷心冷肺的,有什麽事情,不對著宋清如說,這事情就不說,不然她要想多,覺得自己沒救人什麽的,這樣的事情一個女的怎麽去救啊?

只怕是兩種結果,要麽一起,要麽就殺人滅口了,所以太紅旗一點口風都不說。

照樣吃飯,宋清如聽到有鑰匙聲音,自己笑瞇瞇的,“回來了,馬上就吃飯。”

太紅旗自己換鞋,去廚房轉悠了一圈,好家夥,做的很豐盛了,“今個什麽日子啊?”

“哪裏什麽日子,不過是看書累了,給你補補。”

“那感情好了,天天吃好的,你這手藝可是真好了。”

宋清如也看出來了,他心情不好,進門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端著盤子,“怎麽了,最近忙不忙,你跟我說說唄,我給你參謀參謀。”

“別介啊,您那腦子多金貴,轉一圈都要燒汽油的,我自己來吧。”

“真沒事?”

“沒事,就是別人有事,您最近別處去轉悠,戒嚴了很多,不大安全,要出去等著下午我回來了,吃了飯陪著你去轉悠。”

宋清如這人最惜命了,聽著是安全方面的,自己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你放心,我可以在家裏一直待著的。”

宋清如根本就不知道,事情快結束了都不知道,太紅紅旗不說,她也不出去跟人家嘮嗑,都不熟悉,樓上樓下鄰居也不會跑上來說這個。

那人還挺能跑的,大概是豁出去了,覺得抓回去了就沒機會了,反正都沒什麽未來了,很瘋狂,一直往西邊跑,估計著是想到那片兒去,拿西邊兒不好管理,人去了就不好找了,再說了偷渡處境也方便,畢竟邊界線那麽長。

但是軍區下了死命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後在甘肅那邊抓到了。

就差一點,再晚一點,這人估計就抓不住了,這一回來,他爸媽早就等著了,就一直被人看管著,“我兒子呢,兒子去哪兒了,回來了嗎?”

大家就只說是出任務,等著出任務回來就好了,一直瞞著。

小滿整個人特別憔悴,看著幾天之間,顯老了很多了,她也不接觸別人,每天就跟鳳如耗著,跟鳳如來回的說。

你是她自己煎熬,可是鳳如也煎熬,每天都要陪著,很快就成了尖下巴,多年的好姐妹一樣的人,最後成了這樣,她心裏面說不出的滋味。

這天中午人送到軍區了,大家都知道了,車進來都清楚,最不缺的就是眼睛,要審問,審問了一晚上。

領導早上就開會研究,看看決定怎麽辦,很多人都說是槍斃算了,可是你要是讓人家死,得有個名頭啊,實打實的名頭,總不能明晃晃的說是□□吧。

而且老父親老母親都在這裏,家裏就這麽一個兒子,因為兒子的電報,什麽都不要了,直接跑到軍區來等,最後你給人家一副屍首,於心何忍啊?

所以有時候法律跟情感的碰撞,真的是很折磨人。

被抓到了,那人什麽都說了,一點也不在乎了,很絕望了,就是他爸媽在外面哭著求領導,攔都攔不住。

跪著求,知道了這個事情,那人母親都一把年紀了,一夜白頭,全白了。

就這麽一個兒子,小時候養的教官,後來不去讀書也不去工作,丈夫看著這樣混著不是辦法,才咬咬牙給送到部隊裏面來的,結果最後成了這個樣子。

當父母的不在乎你是不是□□犯,不在乎你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要兒子活著,不能死了。

“我兒子才十八歲不到,他什麽都不清楚的,還這麽小,他才活了幾年啊?”

“什麽都不清楚,不上學了就來部隊,什麽大道理不清楚,但是是個好孩子的,聽話又懂事。他要是死了,我們一家子怎麽辦?”

“我跟他爸爸也不要活了,領導啊,您是不是逼死我們一家子,他還沒結婚生孩子,什麽好日子都沒享受過,這麽短暫的人生就沒了嗎?”

“他這麽做不對,我認打認罰,就是給他一條活路吧,求求您了,我跟您磕頭了,您寬寬手啊?”

那人他母親很可憐了,就跪在那裏,在會議室外面磕頭,知道這是討論這個事情,死死的就不撒手,兩個警衛員來拉都拉不動。

死死的抱著門檻,那手指甲都斷了,血跡斑斑的。

所以孩子你犯錯的時候,不要沖動,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愛你的人,你再考慮值不值得,別後悔一輩子。

太紅旗自己看不下去了,想著起來走了,這會議一開二開的,沒什麽結果,找不出兩全之策。

領導就點名問,“紅旗,你是什麽意見,聽聽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太紅旗自己站起來,“我沒什麽想法,您看外面鬧騰的不像是樣子,老人家也很可憐,我們女兵也很可憐,我看啊,還是去找人家受害者去問問,看看怎麽處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能硬壓著不是?”

這倒是個好註意,他們要是真嚴格來了,這人大概就沒活路了,可是背後那老父親老母親怎麽辦,家裏還有爺爺等著呢。

一個處理不好,激起來民怨,不是鬧著玩的,軍區是對待老百姓最寬和的地方了,要是一個軍區還要對老百姓殘忍,那如何去談保護他們,讓他們信任呢,軍民魚水一家親不是說說的。

還是要看小滿,小滿自己要是不死磕到底,還是不叫好處理的,給留一條命算了。

軍區為什麽不停地開會,就是難辦,想著兩邊平息這個事情,私底下大家一起解決,不要拿到門面上來。

領導想安排太紅旗去商量,他才不接這個爛攤子呢,“我是個男的,有些話不合適,還是讓女生去好說話。”

想想也是,這邊歌劇團的就來做思想工作了,小滿這幾天也冷靜下來了,但是她還是不見人的,聽說人抓到了才讓人進來的。

“我想讓他死,死一百遍不解恨。”

歌劇團的點點頭,是這個理兒,遇上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個女的就看不慣,別說是小滿了,就是她都恨的不行了。

但是工作還得做啊,外面那男的父母繩子都買好了,要是人沒了,跟著一條繩子吊死算了,“我們也不怨你們,是我兒子自己做的錯事,我們認了,即使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跟著一起去了安穩。”

來的人被委以重任,很會做思想工作了,說話也會看臉色,第一次沒說,就是拉近乎的,緊跟著下午來了一次,就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大家的態度。

“小滿啊,你千萬不要覺得難過,心裏給自己憋屈,這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們大家都清楚是什麽情況呢,你好好的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你在我們心裏還是最好的。”

“要振作起來,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自己尊重自己,比什麽都強,不論是下面的人,還是領導都盼著你好呢,領導說了,以後你要是想跳舞就跳舞,要是想著換個環境就給你安排,你要是想休息結婚了,咱們部隊也安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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