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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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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田野就覺得不對勁, 這到底是怎麽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近幾年來老爺子不管事了。

中午的時候老二一家子就回來了,南邊奇巧的東西多,二叔就大包小包的帶著來, 幾年不回家了, 回家也是很激動。

他自己四個兒子,其實二嬸功勞一大半, 本來來人都是部隊認識結婚的, 二叔長得是相貌堂堂的,二嬸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回家跟父親說了這個意思。

家裏也沒有不答應的, 覺得小夥子長得好, 而且家裏條件很好, 看看江長源八分的滿意就成了十分。

小兩口就是過得很好,結果二嬸生完孩子就不工作了, 在家裏帶孩子了,很多人都這樣。

二叔前面走著, 後面是大兒子江明星,跟太紅旗差不多大的歲數, 幾個孩子差不了多少。

最後面的是二嬸,看著也很樸素了, 沒有那種很時髦的感覺, 最大的一個感覺就是體面, 做事情不緊不慢,不急不躁,說話語氣也是很平和,很親近。

“我們趕著早兒來的,家裏幾個小子來不了就全在部隊待著吧,我們有福氣,回來看看您。”

這話說的好聽,黃佳妮就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人家也不是吹的,是真的心眼好,對著江長源有感情。

江水澤在南邊剛開始的時候也艱難,後來跟二嬸結婚了,雖然是在那邊紮根了,但是往上走疏通什麽的,江長源給跑的,用了不少心思。

二嬸知道,感激,現在江水澤多好啊,發展的如日中天,南京軍區那邊都有很大的聲望,地方上的大員。

二嬸說完,二叔跟老爺子說話,她自己就拉著太紅旗說話,太紅旗是老爺子心肝兒肉,她一言一語都問的仔細。

“聽說你改造飛機,這個多能耐啊,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只知道玩呢,我們家裏你看看那三個,就知道訓練苦,一點兒腦子都不用。”

二嬸從一開始就覺得太紅旗腦子好使,小時候就看出來了,幾個孩子一起玩兒,太紅旗不聲不響的,從來不見吃虧的。

他們家四個兒子,老大最懂事了,現在也發展的好,所以帶著來認識人的,其餘的三個,簡直了,都是上天入地的那種,鬧騰死了。

太紅旗對著二叔二嬸還可以感覺,雖然比不上人家一般的親侄子侄女的,但是這每年送禮,打電話問候什麽的,從來都帶著太紅旗,這就不錯了。

他自己也笑,“這樣家裏多熱鬧,老爺子就喜歡這樣,沒事的時候你跟他打電話,說一說弟弟的事情,晚上多吃一碗飯,自己高興著呢。”

二叔很霸道了,給老爺子定期打電話,跟請安一樣,他自己打電話也就算了,還要讓二嬸單獨打,二嬸你說能說什麽啊,就是家裏孩子的事情,好歹有話說,老爺子也愛聽這個。

特別有意思,二叔自己規矩很大,家裏老婆孩子都聽他的,跟個霸王一樣,自己孝順,就生怕人家欺負他爹一樣,讓二嬸明面上給錢,自己偷偷地都要再給。

所以你看倆兒子,差別就大了去了,二叔這次也是,江長源喊著倆兒子上樓說話。

他自己都要問一問的,平時不好說,但是見面了,看著自己兒子,也親香,“你那邊說說什麽情況,我年紀雖然打了,但是要是能幫的還是能跑一跑的,你自己看著辦,不然以後沒機會了。”

趁著或者才能跑啊,要是人沒了,這一群孩子都得靠自己了。

江水澤自己擺擺手,“不用,您盡管過您的好日子,閑著沒事給紅旗琢磨琢磨,我那幾個小子就跟猴子一樣,定不下來,跑了也是白跑,您還不如給我跑一跑。”

說著自己都笑了,幾個孩子太小了,跑也是白搭,撐不起來,他冷眼看著,沒想到太紅旗能這麽出息,同一輩兒的最先站起來的。

他自己人到中年,該怎麽走自己有數了,上不上的也不是江長源輕易就能跑動的,大家都看著呢,江長源得費老鼻子勁兒才行。

幾個人說話,江田野自己也是很有信心,他只管一個,自己往上走,上去了就好了,下面的孩子都好說了,所以才一個勁自己走。

他想法是很好,你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己使勁掙一掙,以後孩子就輕松了,老婆孩子都享福。

江長源覺得自己要囑咐一下,“明日我不管,好孩子,但是明月你管管她,這麽大的人了,也不能一直看著了,一直這麽混著也不行,該去念書念書,該工作工作,改管教就得管教,別眼皮子那麽淺,出去真丟人。”

話說的很重了,江長源也是看著兒媳婦跟孩子不在才說的,當爺爺的說這個不好看。

江田野自己臉皮子一陣燥熱,當著兄弟的面只是點點頭,一直按著不說,等著晚上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口就變了。

“你給我站住,站在這裏。”

“爸,你幹什麽啊,看看這都是幾點了,還能睡幾個小時了。”

一家子過年,晚上吃一頓,十二點又吃一頓才回家的,早上還要去,還有人來拜訪,江田野也要出去拜訪。

江明月一臉都不耐煩,看起來脾氣很大了,有段時間沒被江田野收拾,有點炸毛了。

江田野看著這閨女,覺得真的是養壞了,好好的閨女,就這樣了,對著黃佳妮也是不滿意,就是這麽管孩子的?

“你今天幹了什麽,給我說說吧。”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看起來神色莫名,燈火通明,人家外面是萬家燈火,他家裏是冷風陣陣,一家子站在客廳裏,其餘的人不敢說話。

江明月還想要發火,大過年的真的是,覺得她爸神經病,“到底怎麽了,我又幹什麽了,不就是過年,你跟個--”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江田野徹底發怒了,“你給我跪著說。”

他自己扔了桌子上的茶壺,直接就砸在江明月腳底下了,坐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她。

江明月這才害怕,這孩子,每次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黃佳妮在一邊,看著江明月在看她,江田野順著視線也看過來,她心裏跳的快,不敢說話,馬上轉開了視線。

“說吧,不說我就打死你,不缺你這樣的孩子。”

江田野自己心裏涼,看看這都是什麽蠢貨,從房間裏拿出皮帶來,放在桌子上,那意思竟然是一點情面也不講。

江明月給黃佳妮遞眼色也不接,自己跪在那裏,害怕了,她自己其實就沒什麽註意,你管著她她就害怕,不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有這樣的孩子。

“趕緊說,不是喊著要去睡覺嗎?”

江明月打量著江田野的臉色,試探著說假話,其實她沒覺得跟太紅旗杠一下的事情有多大,她劣跡斑斑,自己也不覺得,是真的不知道。

“爸,我不對,不該問爺爺要松子吃。”

江田野手已經緊緊的攥起來皮帶了,聽到這裏,一陣無力,沒救了,真的是沒救了,這孩子冥頑不靈。

扭頭看著黃佳妮,“你不是說有工作了,什麽工作,為什麽有人經常看到她在外面浪蕩。”

黃佳妮自己心裏一跳一跳的,要嚇死了,“沒有,工作比較清閑而已。”

很好啊,好啊,聯合起來騙他,工作清閑意思就是工作可以去可以不去,對於江明月來說就是這個意思。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還是你覺得你生的女兒很聰明,世界上其餘的人都是傻子?”

一個字一個字的,砸的黃佳妮臉皮子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完年就去上班吧,工作我給你安排,你好自為之吧,明月你自己想想幹了什麽,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做的早晚都有人跟我說的。”

“要是再有人跟我說,我就不打你皮帶了,你直接就出去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冷酷無情,四個字。

孩子偶讀回房間了,江明月嚇得哭都不會了,黃佳妮坐在那裏是個煎熬,她這個年紀了,難道不怕?

娘家倒臺了,江田野現在要往上走,經常不回家,部隊裏面的女的多了去了,只看職位,不看其他的,她自己也待過,太知道了。

部隊流動性大,每年都有新人來,所以提幹之類的競爭太激烈了,很多人都是走各種路子的,不論男女。

跟個小社會一樣,不要臉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她也一直不敢管,也管不了江田野,因為江田野是個非常自律要面子的人。

一個合格的野心家,他不允許自己身上有汙點,自己不會去抹黑自己的,更何況是江明月,有時候你看他對待江明月不像是一個父親。

晚上江長源去太紅旗房間,一天忙忙乎乎的不行,但是晚上休息的時候,還就是想跟太紅旗說句話。

結果去了一看,這孩子關著窗戶,在那裏拿著那個水貂毛在那裏烘幹呢。

太紅旗看了一眼,“還不睡啊,明兒早上天黑著就有人給您拜年了。”

江長源自己伸手摸了摸,“還沒幹啊,差不多了,你給放暖氣片上烘幹一下,早上起來在風裏一吹就好了。”

給太紅旗笑的不行了,“還真是好辦法,可別給我糟蹋了,花了老鼻子錢了。”

江長源就笑,“財迷啊,小時候就這樣。”

自己拿出一個紅包來,“給你的,收起來別讓人看見了。”

年年都是這樣,江長源這人偏心眼,給紅包太紅旗從來都是兩份兒,明兒早上起來大家一人一份,每個孩子都是一樣的。

但是背地裏還是給太紅旗多一份的,那錢就多了,二叔今上午在書房,悄悄的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裏面的錢十塊的一張一張的很整齊,“快收起來,別讓人看見了。”

那語氣,那姿勢跟江長源現在一模一樣,父子倆一個性格,都怕吃虧了,背地裏貼補。

你說二嬸知道了氣死,心想我嫁給你這麽多年,此後一家老小,你還不放心我,給錢就給唄,大大方方的,或者你給你爹,給我娘家一樣的錢不行啊。

帶著兒子大老遠回來,結果壓歲錢還不如太紅旗多,主要是江長源想的,你說別人家的孩子有父有母的給補貼,太紅旗呢?

他們家紅旗不久他這個死老頭子一個給錢花,其餘的親爹後媽跟叔叔嬸子的,誰能想到給孩子一分錢花啊。

人家姥姥家在朝鮮,這麽多年沒聯系過。他就心疼他孩子,每次子女給的錢,他不大用,給太紅旗攢著呢,存在存折裏面,密碼什麽的就太紅旗一個人知道。

冬嫂都是知道他錢都給太紅旗攢著,可是誰也不說,她跟太紅旗最親了。

太紅旗自己小心點把紅包收起來,給放到抽屜裏面了,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江長源,“明天清如過來看您呢,您可記得給個小點的啊。”

江長源腦門一抽,“你想幹什麽啊?”

“我不幹什麽啊,我這是打算給她哥紅包,我錢也不多,您給多了,不就顯不出我來了。”

還有這樣的操作,江長源有點蒙,回去睡覺了。

果真是,早上五點鐘,天還黑著呢,孫子這貨帶著一串的孩子,他們家孩子多,來敲門要糖拉,一人拎著一個大袋子。

“過年好啊,爺爺,您身體安泰,長命百歲啊。”

“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您請好啊,闔家幸福。”

一串一串的話,京油子衛嘴子,這一串兒孩子,男男女女的,嘴皮子都麻溜呢,給江長源拜年,實打實的磕頭,給壓歲錢啊,這多好。

太紅旗自己端著果盤子,瓜子盤子,跟他們客氣,就是再摳門的人,這時候也大方。

“來,都吃,你們自己拿著吃。”

孫子自己真不客氣,先吃瓜子,味道好就抓一把放到口袋裏,又去吃糖,撿著自己喜歡的吃,一抓就是一大把,然後還扭頭給自己的弟妹,一人一把,誰都有。

江長源樂呵的不行了,就喜歡這樣,“喜歡就吃,多拿點,來吃這個,這個味道的好吃。”

“哎,我就喜歡來您這裏,第一家就給您拜年,不為別的,就您這老財神爺一樣,年年這裏的糖最貴最好吃了。”

孫子這個實誠勁兒,誇得江長源不知道東西南北一樣。

江長源穿一件紅色喜上眉梢綢緞唐裝,正兒八經的是富貴打扮,眉毛都白了,跟個老壽星一樣笑的好。

“你多吃一點,盡管放開了吃,只是小心牙,牙疼起來我是不管的。”

一人一個紅包,裏面都是一塊錢,已經是很闊氣了,這院兒裏的孩子沒有五十也是三十了,一群一群的,跟掃蕩一樣。

一家一家的挨個去,你就是平時再不討喜,孩子們也要去你家,憑什麽不去,去拿紅包跟糖果,傻子才慪氣不去呢。

只不過孫子沒有了,他這個大年紀的,也就江長源給他一個當孩子看,別人是不給了。

到底是長大了,只給小孩子,江長源不差這一點兒,只要是進門的,親近孩子的,都給。

宋清如那邊那老太一早就喊著了,“你早點去,不然到時候不好看,去拜年的不好太晚了。”

她就起來了,這邊也沒什麽親戚,就是鄰居跟朋友一起走一走,不過到了初二,大家都要回老家了,宋為民帶著一家老小,要回老家看望的。

前幾年家裏不行,也沒這個心思,今年寬裕,世道也好,就是那些老親也寫信了,囑咐宋為民帶著孩子們回家,這可是三個大學生,大家都稀罕。

族裏幫忙良多,宋為民實在感激,今年一早就說了,買年貨的時候東西都多帶出來,到時候拿著回家的。

宋清如其實也沒什麽新衣服,她最喜歡穿的冬天就是裙子配著大衣了,只是現在不流行,冬天穿裙子,豈不是被人笑死,光是這北風以來,大概就凍死了。

她老是感覺這時候的天氣冷,比以後幾十年的都要冷,不是錯覺。

長得瘦,穿上老棉褲都看不大出來,穿著的是黑褲子,然後上面是一個鵝黃色的外套,裏面套著一個緊身的小棉襖。

這個是夏冬梅給做的,家裏就她身體虛,第一個做棉襖的就是她,穿著是真暖和啊,這羽絨服鴨絨服,比不上一身老棉襖。

頭發長長的軟軟的,就是顏色有點黃,還是小時候沒長好,太陽底下也挺好看的,跟染色了一樣,自己很有心情了,好好捯飭了一下頭發,給編辮子呢,這樣顯得年紀就更小了,看著冰雪可愛一般。

先給家裏人拜年,宋為民無論錢多錢少,宋清如是一定有錢的,過年闊氣就買個紅封,沒錢就撕一張紅紙,極為體面。

“這是老大的。”

“這個是二姐的。”

“這個是我們三兒的。”

宋清婉自己笑,“別不是我們最少,給三兒最多吧。”

說著就去巴拉宋清如的紅包,看到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塊錢,自我滿足了,自己把自己那一個拿出來,“給你了,就當是姐姐給你的。”

還順手把宋清林的也拿來了,很有道理了,“我的給了三兒,你的就給我吧。”

所以算來算去,就是宋清林虧了,他自己就只是笑,“我這辛苦一年,好容易換個紅包來,結果又叫你拿走了,你可趕緊嫁出去吧,實在是讓我沒辦法。”

“美的你,我嫁出去了還能回來呢。”

說完就出門了,她事情多,風風火火的,年初一也不消停。

宋清如去江長源家裏拜年,還沒等進門,太紅旗就在樓上那裏看著呢,看到人出來了,自己開始下樓了,踩著樓梯聲音很大。

“你這是幹什麽啊?”

“爺爺,清如來了。”

難怪了,江長源自己打開茶幾邊上的櫃子,裏面放著的都是紅包,來了孩子都給一個,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他自己分開放的,大小不一樣。

給宋清如準備的那個,明顯就跟昨晚上給太紅旗的那個一樣,皮兒是一樣的,就連這個錢也是一樣的。

宋清如接過來,心裏就很詫異了,這別不是家底就給了,還是打算今年結婚啊。

在太紅旗房間裏的時候,她自己打開來看,抽出來一沓子,“你看看,是不是給錯了,怎麽就這麽多呢。”

一邊說著,一邊數著,好家夥,兩百塊錢在裏面了。

太紅旗自己從櫃子裏拿出來那個衣服,伸手撐著那個角,“大概是覺得過意不去,這個是我給你買的,早就找人買皮子,又去找裁縫做,花了老大勁兒。”

“結果昨天江明月來了,給你糟踐的,你看看這一塊兒,給碰了水了。”

宋清如接過來看,觸手的感覺真好啊,又看到那一塊兒皮毛不一樣,就跟渾身雪白的地方有瑕疵一樣,你說這衣服大概是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了,沒有之一。

“她怎麽就弄成了這個樣子呢?”

太紅旗冷笑一聲,“心眼壞唄,想要我不給,就糟踐東西。”

“那可真的是品行不好,你以後不要搭理她。這樣的人脾氣不好,還跟瘋子一樣。”

“我就是不搭理她,昨天我就生氣了,只是當著老爺子面沒說什麽,大過年的,何苦大家一起不痛快,這日子長著呢,又不是一時半會兒過完的。”

“就是這個道理,日子多快活啊,這時候光景多好,咱們啊就是每天都要笑,生氣才不劃算。”

倆人都是苦日子過來的,這樣的人經歷的多,心性就好。一些人身上戾氣很大了,一點兒不如意就鬧騰,就開始掰扯,特別容易生氣。

其實這樣不好,不僅僅是給人的感覺不好,好好的氛圍沒有了,給人負能量,更重要的是對你自己不好,愛生氣的人容易郁結,一些稀奇古怪的病就找上來了。

所以,心性平和一點的好,遇到事了不要著急,誰也不是傻子,太紅旗就算是鬧騰了,他自己生氣不說,大家都生氣,可是不說,給江長源知道了,更心疼孫子,半夜就送錢,江田野的錢哪一年江長源都是給太紅旗的,轉個手就給。

覺得你親爹沒有養孩子,那這錢就當養孩子算了,不然哪一年黃佳妮沒給,他不至於那麽生氣,跟東北的小女兒說了。

宋清如就是心疼這衣服,“你看這一角,都給毀了,我替你心疼。”

“還別說,我也替你心疼呢。不過早上姑姑打電話來拜年,爺爺跟她說了,要幾塊好皮子,給你重新做一身兒。”

宋清如覺得自己占便宜了,“那無論如何我都占你便宜了,就是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去我們家吃飯,帶著老爺子一起去。”

這是要宴請了,年後到十五,基本上家家戶戶吃酒席,一家子一家子的太多了。

“爺爺應該不去,我二叔一家子都來了,不過我可以去,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那必須的啊,誰都不吃就給你吃。”

宋清如一會兒就拿著衣服回去了,她也沒穿,覺得不合適,你說穿個裙子或者是毛衣穿才好,她這一身也不搭配,也覺得白瞎了。

即使是一角不協調了,她也舍不得穿,這在家裏老是蹭來蹭去的,穿著也不合適。

就放在床上了,下午早早地太紅旗就來包餃子了,為了討準丈人開心,還帶著兩瓶子特供酒。

“來了就是,還帶著什麽禮物啊,太客氣了。”

“沒事,姥姥,一家人。”

那老太打門簾子呢,就聽見了這句話,自己在後面笑,看著太紅旗去洗手,挨到宋清如身邊去包餃子,心想真是實誠啊,還一家人。

太紅旗不大會,他以前也做過,那餃子又長又細的,笑死個人,就不明白到底怎麽弄,才能包出來個蜈蚣腳一樣的餃子。

宋清婉出去跟小潘約會了,倆人就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說話,一直到現在才回來,這是處於熱戀的時候。

回來就聽見屋子裏熱鬧,那小小的兩間屋子,讓人聽見了聲音就禁不住快點走。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笑的這麽樂呵。”

“二姐,你來看,看他包的餃子。”

宋清婉自己洗手,一到面桌子上看,好家夥,可真的是醜啊,不過男人包餃子,也是少見了。

宋為民在那裏放煤球,只要孩子都在家,他那煤球就跟不要錢的一樣,一會兒放一個,一會兒看看火大不大,生怕是凍著了。

宋清婉剛坐下來,就感覺似乎什麽東西進入了視線,這一家子都在宋清如裏面那個屋子裏包餃子呢,沒辦法,就她屋子裏有爐子,暖和。

就看到這床上的貂皮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啊,她眼睛一亮,趕緊拍拍手,自己拿起來就穿。

“哪兒來的啊,怎麽有這個好東西,可真夠稀罕的。”

自己穿上了,那幸福感爆棚,看著就極為快活了,就連那老太都要說一句,“這衣服就是好看,剛才我們三兒穿著也好看,跟一般衣服不一樣。”

“那可不,姥姥啊,這可是貂皮大衣啊,多難得啊。”

自己來回穿著看,太紅旗就跟宋清如在一邊慢慢的包餃子,“這個是紅旗哥給我的,說是要給我當新衣服來著,托人從東北買回來的好皮子呢。”

“就是昨個兒,有親戚不小心給弄上水了,你看衣角那裏,白糟踐了。”

宋清婉就去找,很明顯了,果真就看到了,“還真是,你看看可不可惜,這人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我要是在就拉著她賠錢。”

財迷一個,也是缺錢,做夢都想發大財。

宋清如自己看了一眼,覺得真好看,“沒事,江爺爺說是要在給我賠一件,比這個還要好呢。”

太紅旗也點點頭,“是了,我姑姑在東北,她那邊就很多好皮子,到時候再拿來請人做,也來的急了。”

小姑那邊也是有身份,丈夫就是那邊軍區的土霸王,革命當初就是姑父家裏祖輩上給帶領的,後來成了封疆大吏一樣。

一招呼,下面多少人就給,那邊的皮子不少,比太紅旗托人帶回來的強。

一聽還有,宋清婉眼睛就閃了閃,她自己笑的跟朵花兒一樣,也不去跟宋清如說話,這是自己家姐妹,什麽脾氣都知道,就去問太紅旗。

“嘿,看把你家有錢的,還有啊,那你看這件兒,我也算是你姐姐了,到時候你們結婚也不用給我買鞋買新衣服了,就把這件兒給我唄,我穿著也不大不小的正正好。”

“再說了,你看這都臟了,我也不嫌棄,到時候你們做一對兒的,穿著也新鮮,我孤寡老人一個,讓我穿這件。”

宋清婉跟太紅旗也熟悉,不是外人,說話很實誠了,就想著給要一下,就連宋清如都不要了,以後你們愛結婚結婚的意思。

太紅旗自己就笑了,心想也不大願意看著這衣服了,看了難免生氣,“姐,您要是不嫌棄啊,盡管拿去穿。”

姐都喊上了,太紅旗其實都是直接喊宋清婉的,這喊著姐,那肯定是跟著宋清如喊的。

宋清婉就更高興了,也不去包餃子了,穿這衣服不能幹活,自己在那裏站著美呢,“這不少錢,我要不要再貼給你們一點錢啊。”

這哪裏能要錢,太紅旗就是傾家蕩產買來的,也不敢去問宋清婉要錢啊,以後還要不要結婚了,宋清婉要是不滿意,最後準給你攪和了。

“二姐拿去穿就是了,我也穿不著,跟他談什麽錢,就是我給你的,平時在家裏也穿不著,這要是以後不幹活了,穿著還可以。”

宋清如平日裏也是幹活兒,家裏零零碎碎的夥計特別多,掃地大嫂垃圾,刷碗抹桌子,夾煤球什麽的,偶爾也會去打下手炒菜,哪個都能給弄臟了。

宋清婉出去交際多,能見人的時候穿著不錯,既然宋清開口了,太紅旗跟宋清如就沒有不答應的。

等著太紅旗吃飽了走了,家裏那老太就說宋清婉,“臉皮給我薄一點,這也就是紅旗了,不然誰給你啊,多不好。”

“姥姥啊,我就是看他倆關系好才要的,倆人恨不得馬上結婚了,不然我還不開口呢。”

宋清婉也覺得不妥當,可是自己也是真喜歡,看著宋清如跟太紅旗也不是很熱絡,都覺得那地方臟了一塊兒不好看,這才開口的。

“而且您也聽到了,這不是說了,要再去做新的,保管比我這個好看,您啊,也可憐可憐我,看我同胞妹妹穿著貂皮,我也得有一個是不是?”

嘴皮子利索的那老太說不過,最後只點了點她的頭,“就你話多,羨慕也去找個對象,讓人家給你買花衣服。”

宋清婉心想,算了吧,指望著小潘能給她買個貂皮,猴年馬月。

小潘家裏條件雖然好,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大富大貴,這貂皮還是太紅旗那樣的買得起,她也不羨慕,大家一樣活,小潘對著她不比太紅旗對著宋清如差。

倆人是想瞞著呢,可是今天拜年,宋清婉也就算了,家裏沒親戚,但是小潘家裏有親戚,這早上拜年的時候他就急匆匆的,然後人竟然就不見了。

他媽等著吃午飯呢,也沒回來,她尋思著大概是跟同事一起吃飯了,小潘朋友同事也多,不吃就不吃吧。

幾個老姐妹一起玩呢,不知道誰說了湖邊的梅花開了,大家就一起來看看唄。

結果她看見了什麽啊,那湖邊的小潘跟宋清婉,一下子就給人家看到了,自己兒子隔著一百米,小潘媽也能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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