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學時間還有五六天的樣子，聶言和謝瑤逛了逛第一軍校，在第一軍校的食堂吃了頓飯，去健身房鍛煉了幾小時，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兩人回到別墅。

回到家裏，聶言簡單地弄了一頓晚飯，謝瑤雖然也會做飯，但相比較而言，聶言的廚藝更好一點，前世獨立生活慣了，有時候不得不給自己改善夥食，竟也練就了不錯的廚藝。

三菜一湯，雖然素淡，但還是很美味的，謝瑤對聶言，升起了幾分崇拜，不知道聶言是怎麽做到的，竟把一些簡單的菜肴燒得這麽好吃。

兩人一起收拾整理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家的溫馨感。

忙完之後，時間已經快到六點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游戲吧。”聶言看了一下時間道，神情變得認真了起來，他明白這一天，對牛人部落來說，何等重要。

“嗯。”謝瑤點點頭，看著聶言臉頰的輪廊，有些失神，像蔣瑩語，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聶言認真起來的時侯，才是最有魅力的。她是聶言最親近的人，這個地位是蔣瑩語取代不了的，她沒必要感到不安。

兩臺游戲倉並排放在臥室裏，都是很高級的那種，比聶言之前用的那臺高級得多。

兩人走進游戲倉，進入了游戲。

聶言和謝瑤從別墅裏出來，朝外面的廣場看去，密密麻麻都是牛人部落的玩家，占據了廣場的一個角落，他們全副武裝，已經整裝待發了。希爾頓要塞的玩家們遠遠地看著，他們只是一些旁觀者，看著氣勢逼人的牛人部落，不禁為之震懾。

看到牛人部落兄弟們士氣高昂的樣子，聶言也受到了感染，一股豪氣湧了起來。

“涅炎老大好！嫂子好！”

聶言和謝瑤所到之處，牛人部落的玩家們發出驚濤駭浪般的喊聲，仿佛要把希爾頓要塞震得塌陷下去，周圍的玩家們聞之色變，恐怖的士氣，牛人部落這幫家夥，到底是怎樣一群人？他們永遠都無法理解。

一旁的黑色地獄有些詫異地看向聶言，看著這群群情激揚的玩家，他很是納悶，聶言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算黑暗游俠公會最鼎盛的時期，他們的公會成員也無法像牛人部落的玩家們這樣，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狂熱！一個人狂熱並不可怕，如果一群人都進入了狂熱的狀態，人人用命，那就變成了一部強大的戰爭機器，將一切障礙碾碎，就算比他們強大十倍的敵人，也只能望風而逃！

“怎麽樣，已經整隊完畢了，士氣還不錯，你說幾句吧。”璀璨刀光在一旁笑著道。

大家都期待地看向聶言，這一戰對牛人部落來說，至關重要，全服的玩家都盯著，不管法師聯盟請了多少外援，他們也一定要拿下。

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聶言心中滿是威慨。

聶言忽然有很多話想說，平覆了一下情緒，看著他們高聲道：“你們有沒有誰算過，我們牛人部落成立至今，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幾場？呵呵，估計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我也記不清了。我還記得第一場架，我和鷂子幾十個人被凱旋帝國圍了，最後死得只剩下幾個人，鷂子的奧術精靈也引爆了，是後來用能量水晶覆活回來的。那時候牛人部落只有千來號人，等級也都不高。有誰是跟著我涅炎一直到現在的？”

“我！”

“我！”

“還有我！”

人群中傳來稀稀拉拉的喊聲，只有十幾個人，他們面色漲紅，沒想到聶言竟會提到他們，感覺到周圍兄弟們投來的目光，一個個昂首挺胸！

“還有這麽多人留下了，我很欣慰。你們是最老的一批人，知道我們牛人部落是怎麽發展壯大起來的。我記得我家老爺子跟我說過，在戰場上，不是你踩著別人的屍體活下來，就是別人踩著你的屍體活下來，這世界就是這麽殘酷。我們牛人部落有幾次差點覆滅，但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我們的敵人現在在哪呢？縱橫天下、凱旋帝國、戰刀嗜血，這些名字，永遠地成為了歷史。我們還活著，越來越壯大，從一個公會發展到整個公會聯盟，橫掃了卡羅爾城，但大家都明白，我們還有很多的敵人，法師聯盟、神聖守護、天使霸業，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該如何毀滅我們，不想被毀滅，那就只能拿起武器！我們的基業，是一點一點打下來的，牛人部落的榮耀會譜寫在信仰的史冊上，也必將駐留於我們心中，成為我們不滅的記憶。若幹年後，想起這幫曾經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可以無愧地說，當初，我曾與你們並肩作戰過。”聶言看向周圍的玩家們，心中觸動地道。

前世，也有很多兄弟曾與他並肩作戰！

聶言這些話，觸動了很多人的心，牛人部落的玩家們看看四周，前後左右都是他們的兄弟，這就是他們戰鬥的理由。為了共同的目標，為了共同輝煌，他們站在一起，以背相抵，以命相托，這就是兄弟的含義。

黑色地獄聽了這番話，心中卻不禁失落，黑暗游俠公會那些跟他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又都在哪裏？當初他刪號離開，讓黑暗游俠公會一蹶不振，大家走的走，散的散。現在回想起來，心中不免悔恨當初做下的錯事。此時他有些嫉妒聶言，因為聶言有這麽多兄弟！

黑色天堂走到黑色地獄身邊，看著這些牛人部落的玩家們，轉頭看向黑色地獄有些感慨地道：“大哥，老六、瞎子那幫老兄弟還經帶念叨著你，雖然你改名了，但是你還是我們心中那個獨步天下，我還記得當初笑傲那幫人殺了瞎子，你就敢一個人堵在他們公會的門口，宰了他們一百多號人。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你是我大哥，我天堂只認你一個大哥。”

黑色地獄想說些什麽，但被黑色天堂打斷了，黑色天堂有些神往地道：“你刪號離開，我們四處找你，你進入信仰，改名黑色地獄，那我就叫黑色天堂，你加入黑暗游俠，默默無聞地窩著，我不反對，我知道是因為那個女人。最後你還是讓我離開了，我加入了牛人部落，剛到這裏的時候，我還有點不適應。我很自負，後來和壞蛋PK，我輸了。再後來刀光大哥和水色大哥帶我一起下副本，教會了很多東西，在牛人部落，我學會了什麽叫團隊，也和壞蛋他們變成了兄弟。我的想法，逐漸產生了變化，我反問我自己，假如有一天，你來這裏，要帶我離開，我會不會走？我無數次地拷問，最後得到了一個結果，大哥，請原諒兄弟，天堂決定留下來，留在牛人部落。”

聽到黑色天堂的話，黑色地獄百味陳雜，當初是他把黑色天堂推開，讓他來牛人部落，天堂找到了歸屬感，他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麽他的心會這麽痛？就像被人生生割了一刀？黑色地獄回想起來，是他自己辜負了這幫子兄弟，讓他們一個個疏遠了自己！

“大哥，對不起。自從你走以後，南山被敵對公會挖走了，魔術那家夥變成了會長，老六走了，瞎子也走了。我漸漸明白，就算把你找回來，黑暗游俠也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黑暗游俠了。直到你屠了魔術那幫家夥，我知道，原來我敬仰佩服、認為大哥的那個獨步天下沒有變，他又回來了。但是，天堂已經不再是那個天堂了，現在的他，不再是一個傻傻的跟屁蟲，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獨步大哥，你會為我感到高興吧？”黑色天堂看向黑色地獄的時候，淚流滿面。

黑色天堂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刺進他的心裏。黑色地獄迷茫了，心不停地在痛，他曾是風光無限的獨步天下，在他風光的時候，他何曾想過身邊這些兄弟的感受？是他，一手創建了黑暗游俠，又把它毀滅。

黑色天堂的離開，是一個必然的結果，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發消息給老六和瞎子他們了，他們願意加入牛人部落，獨步大哥，你下一步什麽打算？”黑色天堂問道，他明白，以黑色地獄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留在牛人部落的，或許會選擇浪跡天涯。

“之前我想過在這裏逗留一段時間，然後帶你一起離開，我以為你會跟我一起走，但是我想錯了。”黑色地獄落寞地一笑道。

“對不起。”

“其實你不用說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我！”黑色地獄拍了拍黑色天堂的肩膀。

“不管走到哪裏，天堂還是你兄弟。”黑色天堂鄭重堅定地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想走了，可能是有些累了，我留在這裏等老六和瞎子他們過來吧。”黑色地獄笑笑道，與其浪跡天涯，不如暫時停留在這裏，他想看看，牛人部落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公會，竟然會對黑色天堂影響這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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