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4章 郁悶

關燈
“不是要去赴約麽, 怎麽還在客棧。”

房間敞開的門外,第三次路過的淩馳在門檻邊涼涼地問了一句。

換了一身白衣的少年懶散地站著,看上去表情漫不經心中帶著一抹在意。

“小師弟, 我發現你穿白衣服也好看。”

“……”

看他欲言又止,我提壺倒茶, 擡手一請,“進來坐,雖說師姐答應了邀約,但這會兒才想到走的匆忙,沒有問時辰和地點。”

“那就不去了吧。”淩馳試探性地問,面上還要裝得雲淡風輕。

“不過游湖肯定是在湖邊, 這裏湖景夜色不錯, 應煉若有心邀約,一定不難找。”

“……非去不可?”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沒有像之前那樣反對挖苦, 觀察著淩馳細微的神色變化,我雙手抱在胸前, 壞笑起來。

“小師弟,大大方方地說擔心師姐,不想師姐去,很難嗎?”

“……”

被我說得手腕一抖, 淩馳差點打翻面前的茶水, 無處安放的拳頭驟然握緊。想來也是自己過於心思沈浮, 他又抿了唇, 硬邦邦地說。

“難道我說不準你去, 你就不去?我又有什麽資格攔著你。”

“你有點奇怪哦, 在別扭什麽?”

許是方才有些自亂陣腳, 現在淩馳鎮定了許多,淡然反駁:“我以往都這樣,古怪不是一兩天了。”

這倒也沒錯,也不再追究淩馳的性子,我只道,“雖然說了不帶你去,但可沒說你自己不能跟啊。”

“……”

某人臉上露出一絲呆楞,真可愛。

我一手托腮,笑意盎然地講道,“知道你擔心師姐,若真的怕我吃虧上當,你就自己也去游湖怎麽樣?”

淩馳沒吭聲了,似乎在心底裏自己計較著。

一直到在客棧吃過晚飯,我都還沒出發去湖邊赴約,淩馳又來我房間晃悠。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少年踱來踱去一刻也不停的樣子,眼珠子也跟著他的身影轉。

“你在焦慮什麽哦,小師弟,要不要和師姐說說?”

小碎步一停,淩馳冷冷瞥我一眼,這眼神飽含千言萬語,看得我雲裏霧裏。

“生氣了?”我在意地問了聲。

“沒有。”

他撒謊,肯定是有生氣的,但依他的性子,繼續問下去只會惹來一個惱羞成怒的後果。

那我還是放寬心,他不說,我不逼。

門外走廊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這一聽就是拄了拐的,拐杖落地聲咚咚咚。

我與淩馳一同望向門外,原先在賭坊的跛子男趾高氣昂地出現。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秀美溫柔的侍女,她倆的手上拿著折疊整齊的衣裙與妝奩。

跛子男說:“公子讓你打扮一下,一會兒帶你去玉湖。”

說完,左右兩名侍女就走入了房間,看樣子是要給我改頭換面了?

淩馳挑起托盤上的衣物,那是一套秀雅輕靈的月白色衣裳,衣襟、袖口處用雪青色的線繡出了片片青蓮,看著就是清雅冷淡又遺世獨立那一款的。

好像與我這個吊兒郎當的氣質格格不入。

我平日裏就算不穿勁裝,也是主打色彩亮麗一些的衣裙,妝容自然也向著那方面靠攏。

“你們確定這衣服適合我?”懷疑地看著淩馳手上的衣服,我不是很信任對面的眼光。

其中一侍女溫和開口,“懷女俠,公子的眼光不會錯的,他說您合適,那就一定會有驚喜。”

是驚喜還是驚嚇,試一試就知道了。

淩馳雖然不喜我去赴約,可還是沒說什麽,自己與跛子男退出了房間,留下這兩位侍女為我梳理。

從頭到腳給我收拾了一番,這般清逸出塵的裝束連珠翠首飾也做了配套,材質不是玉便是水晶、琉璃,看上去剔透無瑕。

將我的頭發重新梳攏挽髻後,兩人又從妝奩中拿出做工精良的珠釵簪子,我不由地打了個哈欠。

我一個被伺候的都坐不住了,她們倒是沈穩細致,滿打滿算是過了半個時辰的吧。

侍女將鏡子舉到我面前,有些雀躍地興奮說道。

“懷女俠,果真是判若兩人了。你莫要做鬼臉,表情不宜誇張。看人時目光要慢要輕,像是不放在心頭的那種冷傲,嘴唇輕輕抿著。”

“還有,戴了這麽多首飾,也是不方便施展武功的。不過放心,既然是與公子同游,就絕不會出事。”

耳旁響起侍女輕巧的囑咐聲,我試著做出她說的那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鏡子中的女子真就像換了個芯子似的,李寒雨要是看到了,一定會直呼我被奪舍了,絕對叫不出狗子那個稱號。

原來比起以往的明麗颯爽,我居然看上去更適合高高在上的冷艷。

維持了一下美麗凍人的表情,我馬上繃不住了,“你們手法也太高明了吧?我確實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化妝並非易容,是懷女俠的面相適合罷了。”

“我看上去是那種冷淡沈默的類型?”

“您眉眼疏朗,鼻直唇薄,面容清臒,不說話時看著冷冰冰的。不過您一開口一動作就不像了,有些人的模樣與性子是挺不搭的。”侍女忍不住輕笑。

“……”

所以想要冷美人的感覺就要寡言少語,當個讓人猜的高手。

我決定拿淩馳試一試。

抖一抖袖子,我面帶三分不屑七分冷酷地打開了門。

小師弟仿佛一直在門外徘徊,一聽到動靜就不耐煩地轉回了身,然後,表情凝固,目光傻楞楞地這麽望著我。

少年眉宇間的不耐煩都還沒褪去,眼裏先有了閃爍的微茫,即將出口的抱怨全部化為泡影。

終於緩過神來,他不悅地攏起眉梢,嘀咕道:“不過是換了妝容,你裝什麽冷漠。”

“哈哈哈,這不是要塑造一下冷美人的感覺嘛,而且衣服也熏過香,你快聞聞!”

一張嘴爽快地笑出聲,我這冰塊感就被丟到九霄雲外。興沖沖地提起袖子湊到淩馳面前,想讓他嗅一下。

少年有意後退,走道並不寬闊,退了幾下就後腰抵在了欄桿邊緣。

“來來,你快聞一下,師姐平時很少用香囊,也不怎麽穿熏了香的衣服,畢竟覺得走江湖不方便,容易被人記上。好看嗎、好聞嗎?”

一邊說著,我還一邊往前面走近。

退無可退的淩馳終於回避不了了,像是自暴自棄那般,在慌亂中冷靜下來。

少年雙手一伸,扣在了我腰肢兩側,穩住我的身形。

我一楞,微微睜起眼眸。

淩馳傾身在我頸項間輕輕一嗅,記憶忽然翻攪,腦中閃過在他房間接吻的那個雨夜。

呼吸一頓,我整個僵硬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淩馳沒有冒進,嗅過後,他就松開了雙手,目光停落在了別處。

“這香沒什麽特別的,就和這妝容一樣,不過如此。”他面色凜然地評價。

一旁的侍女感覺自己的手藝遭到了質疑,面帶笑意地說道。

“既然不特別,為何少俠不願用正眼看你師姐,又為何面色緋紅。”

淩馳嘖了一聲,幹脆背過身,面向樓下一樓大堂的景色。

“總之師姐很滿意,不過天天這麽打扮可受不了,行了,出發!小師弟,別看風景了,走了!”

戳了他背脊一指頭,我提起裙角,愉快地往樓下走去。身後的侍女苦口婆心地讓我不要動作太大,裝得有格調些。

淩馳看我真走了,驚得回頭跑來抓我,滿臉詫異道:“師姐這麽高興做什麽,你的藏柳都不拿嗎!真以為是去談情說愛的?”

掙脫開少年的爪子,我嘿嘿笑,“你反正要跟著,幫我拿~”

入夜,玉湖。

我以為應煉會包下一艘畫舫,沒想到他是親自劃著小木舟載著我游湖。

說不出對方是小氣還是別出心裁……算了,人好看也成。

淩馳在岸邊像個冰塊,眼裏能結冰。

應煉在船中向我伸手,衣裙比較礙手礙腳,我借著他的攙扶上了船。

應煉瞥了眼岸上的冰坨子,面帶三分笑,“不是有言在先,不帶師弟麽。”

我一本正經地撒起謊,也不在乎會不會被拆穿,“我沒有帶,是他跟著來的,恰好他也要游湖看看夜景。”

應煉虛偽地對著淩馳客氣一番,“船只窄小,也不能邀師弟同游,就請自便吧。”

淩馳握緊了藏柳,冷冷道:“叫誰師弟。”

應煉燦爛一笑:“誰是蓮兒的師弟,就是叫誰咯。”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蓮兒?”

淩馳大怒:“你……”

“蓮兒蓮兒~我們快點去泛舟游湖吧,船裏還有很多花燈,我倆一起放了~”

淩馳臉色越難堪,應煉的笑容就越燦爛。

真是隨心所欲的家夥,一下叫我好姐姐一下叫我小狼女現在又叫起蓮兒,雖然輕浮,但不叫人厭惡。

才不會再碰冷釘子,刺了一下小師弟後,應煉就笑嘻嘻地轉向我,“今晚很漂亮,是我料想中如冰似玉的美人。”

淩馳氣得要來渡口,可他下了幾步臺階又停住了,只底氣不足地擡杠道:“說謊真是信手拈來,她哪裏稱得上如冰似玉,冷硬如石才對。”

我:“……”我覺得你倆都不對。

應煉的足尖一挑船槳,拿穩後,手腳利落地撐開船頭,這才沖著淩馳肆意一笑,直言不諱地說道。

“師弟,有時候嘴硬可不是好習慣,是吧,蓮兒。”

我由衷地點頭:“是啊,小師弟。”

淩馳瞪圓了眼睛:“你們……”

小船晃晃悠悠地離了岸,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倒映在湖水裏的萬千燈色被攪亂,像是一副色彩艷麗的潑墨畫。

應煉在白天時還是一襲紅衣,夜裏他就換了一身靛藍錦袍,倒是襯得長身玉立。

日月神君給我當船夫什麽的,也太接地氣了,說出去可以吹噓。可明明就是這麽謫仙下凡塵的事情,他做出來也有一種游離地輕慢地虛假感。

這是比較割裂的。

如果是與淩馳劃船游湖,我倆估計會從岸邊吵到湖中心,可我從不會覺得他不真實。

“做什麽一直看我呢。”應煉察覺到了我目光,問得輕飄飄的。

“自然是將你也算進風景裏了,好看才看嘛。我很好奇,你究竟多大?”

“上月剛過十八。”

“這麽年輕啊,可能比我師弟還小數月。”

“我也可以變成八十八,只要你喜歡。”

“算了吧你,那你是幾歲承襲這名號的?”

“十四咯。”

“厲害。”

“我的容貌比本事更厲害哦~”

“是是是,你好看,好看死了。”

比起淩馳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情形來看,這個是美而自知的,並且很會利用優勢。

“那要是和你師弟比,哪個更漂亮呢?”

“各有千秋,你是不是也覺得逗我師弟挺好玩的。”

像是劃得厭煩了,撒開船槳,任由小船自己順著風飄,撩袍坐下的應煉瞧著我,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那得看是在什麽情況下,比如在你的面前,我就覺得逗他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

“我面前?”

“是啊,你還記得帶你來的跛子嗎?”

“哦,那個總是死人臉的傲慢跛子啊。”

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應煉說起了跛子男的事。

“梁鈞年輕時也是儀表堂堂瀟灑倜儻,被上一任的日月神君收入門下,不過後來遭到所謂正派的誣陷圍攻,才變成如今這樣。”

“誣陷他什麽?”

“勾搭掌門夫人,禍亂門派,挑撥夫妻關系,淫邪放蕩。”

“真相是?”

“他救過那夫人,自己的妻子被一個魔門中人救下,掌門只覺得面上無光。於是設計陷害,騙得幾個假仁假義的門派一起找上了他。”

“這確實不厚道,但你們是這種會讓人欺負的?”

“哈哈~那幾個找事的都被上一任神君廢了雙腿與武功。”

這個結局就很魔教。

我不得不感慨,“原來跛子還有這種過往,難怪對我沒好臉色。確實,正派裏面是有一些敗類,我曾經也教訓過。”

應煉:“所以說,你都不袒護你們正道的人,這作風適合神域教。”

“你別慫恿我了,師父會打斷我的腿的。”

“那不說這些,聊聊別的。”

“比如?”

應煉隨手從船中拿了一盞蓮花燈放入湖中,撥弄著水面將其送遠。

我也跟著放了幾盞花燈,這才聽到他輕揚的聲音。

“在錯失了赫連海這樣的未婚夫後,你如今是何種心情?還是說,與小師弟打情罵俏倒也過得快活?”

“我記得我和赫連大哥的婚事並不算多出名。你如何得知?”

“想了解你,自然就會派人去查,翻個底朝天都好。”

“這麽執著?”我都有些小感動了。

應煉隨口答道:“反正累的又不是我,老大發話,下面的敢不從嗎~”

很是頑劣的性子,難怪邪裏邪氣的。

收回自己的感動,我一板一眼地說起自己的事。

“懷蓮,女,二十六,孤兒,六歲被撿去蒼山派,生父不詳,生母早死,十八定過親,二十取消婚約,沒了。”

“就這麽簡單?”

“你不信,就繼續去查唄。”

“你沒想過找你爹嗎?”

“在我心裏,我爹就是如今的掌門,沒別人。”

“你確定麽,如果我找到你親爹,你和我成親怎麽樣?”

“……”

我驚楞住,不知道是因為應煉的找親爹還是成親。

年紀輕輕就能承襲日月神君的名號,我當然不會小瞧這小子,若說交朋友,我倒也接受,可這成親就不一般了。幫我找爹,怎麽聽著那麽不靠譜。

“什麽意思。”我冷了面色。

“你別防備我呀,你覺得我在耍你?”

“是啊,你們教閑得慌,什麽事做不出。朋友可以交,婚約可不能隨便許,那是一生的承諾。”

應煉看我這略顯嚴肅的表情,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會更不拘一格,隨心所欲。能成親也能和離,更能喪夫……不喜歡了,有的是辦法換一個。”

“……”在你心裏我是什麽妖怪,不要拉低我的底線!

看我不吭聲了,肆意妄為的少年有所收斂,軟下語調說。

“我就是覺得一上來就求親會嚇到你,所以想著從朋友開始。”

“既然是朋友開始,你現在又說破給我壓力?”

“因為啊~不趁早可能會輸。”

“你耍人的把戲玩多了,輸什麽輸。”

“蓮兒姐姐,你好遲鈍哦。”

“……”

一個淩馳罵我傻子,這個還說我遲鈍?又給我換稱呼!

“嘁,別和我扯這些。我倒是想問問,雷鳴公怎麽樣了?”

“哦~郭斐啊,被醫魔老頭天天泡在池子裏,要做成傀儡人,現在還是封閉階段。”

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或者說根本沒必要隱瞞,畢竟我也找不到醫魔老巢在哪裏。

“醫魔做傀儡人幹什麽?要和正派開戰了?”

“不可說~畢竟你不是我教中人,也沒嫁給我做門主夫人。”

我義正言辭地鉆空子,“可我們是朋友。”

“哪種朋友呢?”

應煉的眼色轉過我面龐,對立而坐,他明明沒有對我動手動腳,始終保持著得體的距離,可這虎視眈眈的視線,仿佛已經將我扒個幹凈。

想來是問不出什麽了,我轉移了話題,“你應該很會應付女人。”

“上一任日月神君教得好罷了。”

一句話就把鍋甩給上一任神君了,厲害!

把船裏的花燈都放了,我幹脆拍手說道:“我看這湖邊的景色和其他城裏的相差不多,回岸上吧。”

應煉兩手一攤,耍賴道:“我把船劃過來的,你想回去,你自己劃。”

我站起身開始擼袖子。

應煉立即捂住臉:“要打我?”

看他這下意識的反應,我好笑道:“劃船啊,這廣袖不方便,你是不是沒少被女人掌摑?”

應煉苦笑一聲,“……摘花偶爾也被蟄。”

我拿起船槳開始劃船,揶揄著:“小小年紀就負心薄幸,一口一個成親,不怪你被揍。”

“我也不是對誰都說,你是第一個。”

“哦,是麽,那我深感榮幸,感激涕零。”

“你不信我喜歡你?”

“輕易說出口的感情,你信啊?我也好喜歡你,咱倆成親吧~”學著他的口吻,拿捏住那漫不經心的邪笑,我毫無負擔地脫口而出。

應煉:“……你好輕浮,你比我沒誠意多了。”

我:“拜托,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過得幾刻鐘,終於將這船劃到岸邊,淩馳像座望夫石那樣杵在湖邊。配合著深秋的夜,我覺得湖面都要被他凍成冰。

我剛放下船槳,就被淩馳一把拽住胳膊帶上岸。

忽然,還在船上的應煉笑出聲。

“師弟,你師姐剛剛說喜歡我,要和我成親。”

本來都要松手的淩馳,更緊地捏住了我的臂膀,但他沒沖我發火,而是冷厲地望著船裏的人。

“師姐慣會信口開河,神君不必掛在心上,誰若是將傻子的話當真,豈不更蠢。”

“哦~是麽,我願意當個蠢人,就是不知道你師姐給不給機會。”

毫不在意地說完,應煉縱身一躍,落在我們身前幾步遠,唇邊的笑意在燈色下晦暗不明。

“我勸你不要在她身上白費力氣。”

“為什麽?你試過?”

“……”

感覺這兩人你來我往地已經把中間的我給忘記了。要不是淩馳還捏著我胳膊,我就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吃著花生,慢慢欣賞兩個美少年掰扯,我覺得我能看一天。

三言兩語又把淩馳說得接不上嘴,應煉在我這碰壁的憋屈全在淩馳身上找回來了。

也不糾纏,他總是進退有度,留下一句後會有期,應煉向著夜色中遠去。

等人都看不見了,淩馳掰過我的雙肩,正視我的雙眼,“你對他說什麽了?”

“沒什麽啊,就問了下雷鳴公。”

“不是這個,成親怎麽回事?”

“哦,師姐學他開玩笑的。”

“說給我聽。”

你是哪裏不對勁。

好吧,誰讓我寵你,這麽想著,回憶起剛才的對話,我又說了一遍,“我也好喜歡你,咱倆成親吧~”

說完,我自己都嗤笑出聲,補充道:“你聽聽,誰會信啊……慢著,小師弟?”

夜裏看不清他臉色,但聽完後的淩馳慌忙背過身,我戳他背,想繞過去看看他怎麽了。

“別碰我!你做什麽對他說那種話。”

“開玩笑啊!他先說的!”

“他說你就說?而且他一看就是居心叵測,心懷不軌。”

“……那師姐不該說?我向來沒個正形。他說喜歡師姐,我肯定不信啊,所以就反過來惹他一下咯。”

“你誰都惹,就沒你不惹的,一天天招貓逗狗!”

依舊背對著我的少年大聲斥責著,可因為不敢當著我的面訓,這威力大打折扣,聽著還有些委屈巴巴的。

我有些為難地拍拍他的背,“師姐覺得你前面的那棵樹好可憐,你究竟怎麽了嘛?”

淩馳抖開我的手掌,“和你沒關系,我自作自受。”

“那你心情不好,師姐抱抱你?就像大師姐抱我那樣。”

“抱你個頭。”

“哦。”

他一罵完,我轉步繞到他面前,雙手抱在了腦袋上,“這樣?”

淩馳:“……”

又氣又笑,最終就是表情很奇妙。

我問:“有沒有心裏舒坦些?”

不再胡亂對著我置氣,他斂了一些氣焰。

“放心,師姐不會上當受騙,我只是交個朋友,你不喜歡應煉,我也不要求你去與他接觸。”

“可我也不想你和他接觸。”

“為什麽?雖說他是邪了點,但就現在來講,對師姐還蠻好的,我覺得他比很多自詡光明磊落的人有趣多了,壞就寫在臉上的。”

“……”

我是很誠心地發問,可淩馳支支吾吾說不出緣由,最終搖了搖頭,硬生生憋回了滿肚子牢騷。

“師姐,回客棧吧。”

“哦,好啊。”

僅僅這片刻工夫,淩馳好似滄桑了不少,消沈地抱著我的劍先走了,看起來很是不如意。

我雖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或許睡一覺,明天他的古怪脾氣又好了呢。

作者有話說:

傲嬌表面:和你沒關系。

傲嬌內心:都是你啦!

感謝在2022-06-26 07:40:37~2022-06-27 11:2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範範小範團 5瓶;凨未塵末、格格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