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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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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園子中的刀光劍影漸漸化成了寂靜無聲,上官風雅跌到了地上,慌忙的喊著“來人,來人”。燕流蘇看著蕭若蘭的被江衍握著肩膀擋在身前的樣子,忍不住的心裏發冷。

若坐在江衍右側的人是自己……這一刀,刺入的就是自己的胸口。

蕭若蘭還迷迷糊糊的,她酒喝得多了,不勝酒力,看著眼前的人更是茫然:“你不是在唱戲麽……怎麽……怎麽就來到我面前了?”

江衍才恍然自己隨手拿著的竟然是蕭若蘭。

他手一松,擡腳踹向那個戲子的手,戲子一驚,放開了手中的匕首。

原先請來的鏢局之人有點用處,一下子就上來相互打的難分難解,江衍看著,連忙抱起蕭若蘭來,同時下了命令:“全都給我殺了!”

言罷,就抱著蕭若蘭匆匆往自己的退思園去,又吩咐:“聽風,去請大夫!”

夏至看著這一場景,當下飛身上屋檐,往雲王府而去。

而江衍這個當家的,竟然將這裏的一眾女眷悉數不管不顧了。

燕流蘇看著心涼,疑惑自己到底是看上了個什麽人啊……虧得蕭若蘭一心一意的歡喜著江衍,她個旁人看著都覺得心涼。

聽風還沒有請來大夫,雲境就直接飛檐走壁的來到了江衍的退思園,站在臥室門口道:“我聽夏至說,若蘭受傷了。”

雲境走的急,原本今晚早就睡了,而剛剛被夏至驚醒,也就粗穿了一件外袍,就用輕功翻越圍墻來到了江家大宅,他的腰帶都沒有束上,頭發都是披散著的,突的站在門口,讓江衍心中疑慮叢生,只是眼下蕭若蘭比較要緊。

江衍對著雲境道:“你隨我進來看。”

被江衍安放在床榻上的蕭若蘭雙頰酡紅,醉眼迷蒙,看著江衍和雲境,忍不住的伸手數了數:“一個兩個三個……夫君……夫君怎麽這麽多……”

雲境冰冷的手貼上蕭若蘭的手腕,眸光一厲:“居然還喝了酒!”

江衍問:“要緊麽?”

“喝了酒,這傷口的匕首就算是拔了,血液也不好凝固……所幸,她身上還有君子蠱。”雲境看著蕭若蘭,淡淡的敘述,“我先將她胸口的刀拔了。”

蕭若蘭還是迷迷糊糊的,她堅定的認為自己沒醉,還掙紮著從床榻上做起來:“這……這是什麽啊?……”

手觸碰到胸口的利器,蕭若蘭還是一片茫然,雲境看的不知怎麽就覺得心口窒息,他伸手直接點了蕭若蘭的睡穴,讓蕭若蘭實打實的暈在了榻上。

“來,幫我按著蕭若蘭。”雲境對江衍吩咐。

江衍按照雲境所言,將蕭若蘭抱在了懷中,雲境看著那一把插在蕭若蘭胸口的匕首,伸手握住匕首的刀柄,快準狠絕的抽了出來,又迅速的給那傷口處撒上一大把的金瘡藥。

蕭若蘭疼得尖銳的叫了出來:“啊!”

江衍抱著蕭若蘭的手一顫,他低頭看著抱在自己懷中的蕭若蘭,都能感覺到蕭若蘭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冷的入骨。

蕭若蘭的唇沒有半點血色,臉更是慘白如紙,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來,江衍伸手試了試蕭若蘭額頭上的溫度,燙極了。

“雲境……”江衍這一回才感覺到了害怕,“若蘭不會有事吧?”

“死不了。”雲境將匕首扔到了一邊,號上蕭若蘭的脈象,又道,“她身上的君子蠱活了很多年,就算死了,也能死而覆生的擁有一線生機。”

雲境說的話江衍有點聽不懂,但是死不了這句話江衍是聽懂的。

他緊緊的抱了著蕭若蘭,喃喃道:“這就好這就好。”

“不過匕首上沾了毒,對上蕭若蘭不至於見血封喉,對上她藥人的身子也有點害處,等一個月她醒來之後我命人送一方藥來,每日汗蒸,連續一個月,就好了。”

“如此,多謝。”

雲境來的匆忙,這一回解決了事情才發覺自己的儀態不好,他對江衍道:“如此我就不做打擾了,告辭。”

江衍點了點頭,俯身將蕭若蘭放到了榻上。

上官風雅在後院處理幹凈了事情,一身乏累,她回到退思園之後就看見自己的丈夫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的小妾,陪在自己的小妾身邊,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冷笑,問:“夫君今夜讓我睡哪?”

江衍冷漠的擡眸,看著上官風雅,道:“我叫下人給你收拾個空院子,你先去住那吧。”

這一場暗殺對著他來勢洶洶,他很懷疑是上官風雅做的,除了上官風雅,沒有人會因為他江衍的死而得到的利益最大了。

江衍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娶了一個大麻煩。

上官風雅看著江衍,不可遏制的發出了一聲冷笑:“娶我的時候費心費力,如今怎麽?要想寵妾滅妻麽?”

江衍不想和上官風雅繼續扯,他感覺得到握著蕭若蘭的手冒出黏膩的冷汗,直截了當的喊道:“聽風,帶夫人去客房將就一宿。”

“夫人,請。”聽風尚且算是恭敬的對著上官風雅說道。

上官風雅看著冷笑一聲:“明日我回上官家去!”

江衍目光冷漠,遇著事兒就把娘家擡出來的女人真太討厭了!他覺得自己娶上官風雅是真的失策了。

一個月後,蕭若蘭從床榻上坐起來,目光茫然。

守在一邊的江衍察覺到了,當下欣喜若狂,他看著蕭若蘭,語氣溫柔道:“若蘭,你醒了?”

蕭若蘭含著霧氣的眼睛眨了眨:“我……我睡了多久?”

她恍惚自己做了一場大夢,醒來之後依稀還是蕭若蘭。

江衍將蕭若蘭抱入了懷中,道:“你睡了一個月。”

“這麽久……”蕭若蘭說著,推開了江衍的懷抱,低頭看自己的胸口,“這兒……怎麽了?”

傷口已經結了痂,在脫落,很癢,蕭若蘭想去撓它,被江衍溫柔的捉住了手。

“沒怎麽,你受傷了。”

“受傷?我怎麽受傷的……”蕭若蘭還是一片茫然,興許蕭若蘭是不願意去記得,又興許是徹底的忘掉了,總之於江衍而言是個好事。

若是讓蕭若蘭知道在刺客刺自己的時候,是他抓蕭若蘭過去擋劍,也不知道蕭若蘭對自己的愛意能被消磨掉幾分!

江衍陰險的想著,又溫柔的哄蕭若蘭:“沒事了,有為夫呢。”

蕭若蘭看著江衍,眨了眨眼,將頭埋入了江衍的懷中:“夫君,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衍完全感覺得到被淚水濡濕了的衣襟,他抿著嘴輕輕的拍著蕭若蘭的後背。

一晌寂靜裏,他們兩個溫情脈脈,蕭若蘭睡了一個月,感覺渾身酸軟的厲害,她從江衍的懷中坐了起來,道:“我想起來走兩步,睡得太久,感覺身體都在發黴。”

江衍笑著應允:“好,來。”

一壁說著,一壁扶著蕭若蘭站了起來,看著這清減下去的身子道:“小心些。”

蕭若蘭眼睛一咕嚕轉了轉,故意崴了腳往江衍的懷中倒去,江衍當下就十分鄭重的抱著她,臉色凝重:“你身子還沒大好,還是先歇著吧?”

蕭若蘭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對著江衍嗔怪道:“夫君,是你太小心了。”

江衍才發現蕭若蘭在戲弄自己,當下故作寒了臉色,捏著蕭若蘭的鼻子不放,板著臉問:“還敢不敢了?”

蕭若蘭搖頭,笑著眉眼伸手去掰開江衍的手指。

江衍扶著蕭若蘭去退思園的院子裏走了幾步,江衍將蕭若蘭放到了一邊做好的秋千上,道:“我記得小的時候你愛玩秋千,這一個月我陪著你也沒什麽事情,刻意給你做了個秋千,你坐上試試。”

說著,江衍又將蕭若蘭擱置在秋千上,輕輕的給蕭若蘭推動搖晃。

蕭若蘭手握著秋千的兩邊,咯咯笑出聲來。

沒過多久,蕭若蘭醒來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後院。

江衍不可能整日整日的陪在蕭若蘭的身邊,他還有偌大的家業生意要談,蕭若蘭還在退思園養傷,江衍一離開,最先來的是燕流蘇。

燕流蘇做尋常婦人的樣子打扮,進來的時候送了一份糕點,裏面包含著許多:“翠怡齋的糕點我一個一樣的給你買了,也免得你成日在這邊養傷沒的小食,心裏不愉快。”

蕭若蘭坐在床榻上軟軟的笑了笑:“還是流蘇姐姐最懂我,對了,為什麽不見夫人?”

蕭若蘭知道這個臥房不是自己岸芷汀蘭的,也知道這是江衍的院子,她好奇,但是也不能問江衍,不然要江衍怎麽回答?

“鬧脾氣,回娘家了唄。”燕流蘇十分不在意,又問蕭若蘭,“晚宴的事兒,你還記得麽?”

“我酒喝得多,能記得什麽?”蕭若蘭說著,還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那邊,輕輕的皺了皺眉。

“別人不知道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麽!”燕流蘇看著蕭若蘭,眼中有點恨意,“若蘭……你是真的醉,還是假的醉了?”

“我喝的是真的多了……”蕭若蘭道,“晚宴的時候……不是有個刺客出來了麽,好多……我看見他要刺夫君……就想也沒想的往夫君那邊去,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燕流蘇看著的這樣的蕭若蘭心微微一涼,她又聽見蕭若蘭說:“其實這筆買賣還是挺劃算的,我給夫君擋了一刀,夫君更歡喜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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