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司空斌一直藏在心裏，就連師傅也沒說。

如今說出來後，他有種渾身一輕的感覺。

“師傅，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你會不會責怪挑起兩國戰爭的五公主？”

寧卿轉過頭看他：“為什麽要責怪她？漢昭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其實你師傅並不是一個好人，如果換作我是五公主，我也會這麽做。”

司空斌的眼神顫了顫，他的臉上露出幾絲不可思議。

在他的心裏，師父是那種毫無弱點又心懷蒼生的人。

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寧卿轉開視線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仿佛是在凝視自己內心的黑暗之處：“世人對我不公，我自然是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他終於知道徒弟為什麽這麽排斥五公主。

也能解釋徒弟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舉動。

與其說是這是一種夢境，不如說這是他上輩子經歷的事情吧。

“漢昭，如今七皇子沒死，五公主也沒有去淳國和親，衛家的冤屈也被洗凈，你應該看看現在，而不是沈浸在一個夢境之中。”

司空斌下意識點點頭，但是他被師傅所說的驚到了，所以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消化師傅所說的話。

“漢昭，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那徒兒就先行離開。”

可就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聽到師父說：“漢昭，你要記得我們的賭約。”

司空斌的心裏翻江倒海，“師傅你放心吧，徒兒記得。”

司空斌走出宰相府，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他突然發現院子裏站著一個女人。

“雲韻？”

蘇雲韻解開外面的披風，“漢昭，好久沒見。”

司空斌打量著她，發現她比上輩子清瘦許多，單純的眼睛裏也多了許多東西。

“雲韻，你怎麽會來？”

皇宮守衛森嚴，她一個公主是怎麽從皇宮裏跑出來的？

“漢昭，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你幫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司空斌低下頭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

那一雙手和上輩子一樣好看，白皙又細嫩，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抓著她的手，那種執子之手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幫我殺了蘇九好不好？”

司空斌的手立即僵住。

而蘇雲韻已經淚流滿面：“除了來找你，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皇位本來應該是我八弟的，可是蘇九姐弟倆搶了我八弟的皇位，還害的我外祖父一家被抄家，我母親被幽禁宮中，我六姐在淳國受苦，我也每日活在地獄之中。”

漢昭看著她淚流滿面，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雖然上輩子皇位確實是八皇子的，但是八皇子和先皇一樣，對所有的臣子都十分不信任，不少奸臣得到重用。

皇後的母族被抄家完全是因為他們做的錯事，即便沒有被發現衛家的事情，他們也不得善終。

至於皇後被幽禁宮中，那是先皇下達的旨意。

如今他站在圈外人的角度看，才發現自己以前做的有多離譜。

他搖搖頭，慢慢扯開她的手說，“雲韻，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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