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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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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朗眨了眨眼睛。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吧?”

“她、她就是我們日光新來的優秀騎師王小朗。”劉晃索性就豁出去了:“馬術非常好,下午還有和令妹的比賽,二少要是有興趣,可以一起看。”

“是你?!就是你和那個裁判沆瀣一氣欺負我妹妹?”一聽到騎師兩字,姚涉的眉毛就豎了起來,本來眼睛就大,一瞪起來,就象廟裏的天王像,兇得嚇死人。

姚家傳統的濃眉大眼,在姚渺身上是英氣不失嫵媚,到了姚涉身上就成了兇神惡煞。

“誰告訴你我欺負她了?姚渺自己告狀的?我不信!這次的比賽非常公正,姚渺自己也是認同了的!你可以叫姚渺下來對質!”最少認同了何嶸,絕不可能去向她哥告何嶸的狀。這事,肯定是別人捅出去的。所以,王小朗特別理直氣壯。

只要姚涉願意講理就好,怕就怕不願意講理,上來就動拳頭的那種人,就算打贏了,也覺得無趣。這個姚涉看著兇,卻還有點理智。

姚涉向前走了兩步,站到王小朗跟前,王小朗的頭頂只到他的胸口,姚涉正要對著王小朗頭頂上的旋說話,就聽見自家寶貝妹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二哥!”

“妹!你還好吧?”姚涉一下從惡犬變成了忠犬,臉上橫肉也鼓了起來,化成一個挺嚇人的笑臉,三步走到姚渺身邊,上下把姚渺拍了拍,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嚴肅道:“我聽人說,有人在這兒欺負你。”

“欺負我?”姚渺正想點頭,就聽見自家二哥的下一句話,這頭就點不下去了。

“就是這個小丫頭和一裁判一起欺負你,是不是?!竟然敢對妹你不公正,我看是皮癢癢了!”

裁判?姚渺連忙擺手:“沒有,二哥,裁判確實挺公正的。”姚渺忍著一口血,說著甜蜜的話:“比賽很有趣,對手也很強。一會兒二哥留下來看我比賽唄。”

“真噠?”姚涉笑得更歡了,自家妹妹從前總嫌自己多事,這次竟然主動請留!多大的進步啊!姚涉感動得都要哭了:“好,哥哥一定認真看!給你加油!我的妹妹,一定贏的!”

見自家二哥再次出現讚美妹妹詠嘆調的癥狀,姚渺連忙截住他的話:“走,我帶你去看黑客,它今天可乖了……”

姚家兄妹和倆保鏢離開大廳,劉晃立刻舒出一口氣,看向王小朗:“小朗,何少呢?”

“在馬廄吧。”王小朗回憶了一下:“吃了飯散步的時候,他說要去和馬親近親近就走了。”

“糟了!”劉晃一下蹦了起來,懊喪著臉就往門外跑去。

“怎麽啦?”事關何嶸,王小朗和梁黛也急了,丟下水桶和魚竿,跟著劉晃就沖了出去。

“二少最討厭長得象何少那個的男人……”劉晃邊跑邊講,說到這兒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抽:“他說男人就應該長成他那樣,象何少那種小白……那啥,都是來勾引他妹的,見一個打一個。都不給人講理的機會。二少這都打過不少了。以前姚小姐的家庭老師,公司下屬,甚至連姚小姐朋友的老公,只因為有一次正好在和姚小姐說話,就被姚涉打了。雖然後來二少去道歉了,但打人這件事他可沒停。”

“小白臉?”王小朗大喇喇地把劉晃的形容詞補充完整:“何嶸哪裏是小白臉了?”

“就是。”梁黛也不憤:“何先生雖然白了點,還是很有男子氣概的。”

“非要形容,何嶸那是妖孽長相,小白臉什麽的,哪配得上他?”王小朗拽著圓球劉晃,試圖讓他跑得輕松點。三個人急匆匆的,都忘了馬場裏有代步的敞篷電車。

妖孽比小白臉好聽嗎?怎麽聽著都象是娘娘腔的進階版?劉晃喘地說不出話來了。

三人終於到了馬廄前面,就從馬廄的大門裏跑出一個人來。一見到劉晃就大喊:“老板,老板,不好了,裏面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更不上。。。。。

☆、打架

剛到門口,就聽見姚渺尖叫的聲音:“別打了,別打了!”

想到姚涉的超級大拳頭,再想想何嶸又瘦又高又白的長相,三人齊齊一抖,連劉晃的步子都快了兩分,竄到前面一把打開馬廄的大門:“住手!”

劉晃又不是包青天,他說“住手”,結果是不但沒住手,反而打架的人不知是不是因為多了觀眾,打得更HIGH了。

王小朗和梁黛看到眼前的場面都楞住了。

馬廄裏的馬應該是一起被驚著了,個個焦躁不安地踢踏著蹄子,掀著嘴唇,發出噅噅的叫聲。還有一兩匹馬因為馬欄被砸壞,跑了出來,驚立不已。幾個趕來的馬夫急著安撫它們。

一時間,馬廄裏吵鬧非常。

馬欄被砸歪的,馬槽被踹倒的,飲料更是灑了一地。

這個場面,讓劉晃差點暈倒。他不在乎兩個少爺的生死,可是在乎自己的產業。尤其是這180匹馬,匹匹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如今,馬匹受驚,競技水平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這讓劉晃怎麽能不痛心?!

“出去,都出去打去!”

劉晃怒了,大吼一聲。可是,這時場面已經亂成一團,再加上姚渺的驚呼聲不斷,劉晃的這點聲音,根本震不住什麽,只能勉強讓他自己洩洩憤。

兩個黑衣保鏢不知道什麽原因,已經滾在了地上,呻吟不停,蹭了一身的飼料,土,還有馬糞,臉上一道一道的傷痕,看著頗為淒慘。

打架的兩個主角,何嶸和姚涉。何嶸一臉嚴肅,靈活後退,姚涉揮舞著拳頭步步緊逼。

何嶸手上拿著一根馬鞭,冷著臉,看著姚涉拳頭的落點,極力躲避,看著狼狽不堪,實則巧之又巧,不但一下都沒挨著,還能抽冷子回姚涉一鞭子。

姚涉看著兇猛狠戾,身高體壯,在何嶸面前就象個巨型金剛。只是他用力太多,表情猙獰,青筋粗爆,滿身汗濕,看著特別嚇人。

姚涉力大,但速度上比起靈活的何嶸就差了一點。但他每次拳頭砸下來,象個打樁機,沒砸到人,砸到馬廄裏的各式設備,也能發出巨大的“咚咚”聲,造成強大的破壞力。場面極具震撼力。

“可惡!”

王小朗雖然看不出兩人對手誰強誰弱,但顯然何嶸很鎮定,自己進來的時候,還看了自己一眼。王小朗並不太擔心他。王小朗擔心的是細語!他們這樣打下去,細語還是個小孩子,非得嚇壞不可!

“太過份了!”

梁黛也火了!這麽個大個子,還帶著倆保鏢,欺負何嶸這麽個瘦小子,太欺負人了!

“梁黛,你能去幫幫何嶸嗎?”

見梁黛雖然生氣,卻並不離開自己,主動出擊。王小朗只好開口。她自己雖然力氣大,但完全沒有章法,只怕上去了,很容易打錯人。還是打專業人士比較好。

梁黛看著是個漂亮女孩子,可她的身手,連方邢都保證過,絕對不弱。就算打不過姚涉,拉開何嶸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只不過,梁黛說是來保護自己的,卻並不是自己下屬,王小朗只能客氣地請求。

“那你……?”

梁黛也很想上去,但任務在身,有些猶豫。

“我沒事。”王小朗指了下地上倒著的兩個保鏢:“沒人來打我的主意。怎麽樣?幫幫何嶸吧,梁警官。”

“嗯,那你小心點,別離太遠,也別太近。”

梁黛叮囑了一番,輕躍出去,就到了姚涉的身後。

不管那邊的打架場面如何,看見姚黛上去幫忙,王小朗和劉晃做出一樣的選擇,都去安撫馬匹去了。

只不過,劉晃是做整個場面的調控,安排人手,試圖挽救整個馬廄。

王小朗則是直奔細語而去。

遠遠的,細語看到王小朗沖過來,立刻大聲嘶叫起來。就象個小孩子見到了媽媽——這是王小朗的感覺。在別人看來,恐怕是被嚇得更厲害了。

王小朗的速度極快,所幸,現在根本沒人註意她。

她一個箭步就跳出五六米去,直竄到細語跟前。細語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著,嘶叫一聲,低下頭來,用馬頭撞了王小朗兩下。

擦!幸好自己胸不大!

王小朗雖然力氣大,也不敢跟細語直撞,後仰著抱住馬頭,撫摸馬脖子,安慰它:“沒事沒事,那個混蛋,一會兒就會有人收拾他了啊,別怕別怕,細語別怕啊~”

摸了好一會兒,細語才安靜下來。

王小朗又拿出一顆百草丹,也不做姿態了,直接送到細語的嘴邊,餵它吃下去。

細語嗚嗚了兩聲,很滿意。象受過委屈的小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地在王小朗身上蹭了蹭。讓王小朗感覺很親密,很心暖。

一人一馬,又說了好多悄悄話,馬場裏漸漸安靜下來。王小朗拍拍馬脖子,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詭異的畫面:姚涉那個大塊頭倒在地上,臉上有一塊烏青很明顯,而何嶸則一腳踏在他的胸前,姚涉臉憋得通紅也起不來。

這下,誰都看出來不對勁了。何嶸這力氣好大!

王小朗帶著疑惑,走過去圍觀。

“何嶸,放開我二哥!”姚渺的高音很尖銳,在此時安靜下來的馬廄裏一下就把大家震住了。

王小朗看了眼眼淚花花的姚渺,倒覺得她還挺對自己的胃口。

如果自己的哥哥倒在地上,還心向情郎的話,那王小朗就覺得這女人與自己不對路。

如今,哪怕姚渺再喜歡何嶸,在面對自己哥哥的利益受損的可能性面前,還是倒向了親情。

王小朗對這個時不時高傲一下的姚渺好感加倍。

“對不起,是我二哥魯莽了。何嶸,我在這兒代我哥向你道歉!”姚渺眼淚把臉上的妝都沖花了,看著特狼狽。

“怎麽回事啊?”王小朗有點不理解了。何嶸應該不是這種得理不讓人的個性啊。連忙撞了下梁黛,問道。

梁黛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表情有點扭曲,聲音低低地:“那姚涉剛才罵何嶸罵得特別難聽,全是臟話,我都沒辦法重覆。大意就是說何嶸是個吃軟飯的什麽的。後來,被我們放倒了,還、還踢何嶸,那個,那個地方,說,讓他一輩子當太監……”

囧。這姚涉可真夠狠的!男人的第二生命真被他踢廢了的話,讓何嶸可怎麽活?!何嶸現在這個表現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麽一想,姚渺的道歉的話,就有些微妙了。如果要把人踢廢這種事只是魯莽的話,那殺人豈不只是沖動了一點嗎?

姚渺不過是給哥哥們道歉道多了,其實,心裏很麻木吧?一次一次下來,見多了,根本沒什麽歉意了。

不過,姚涉的語言行為,怎麽看怎麽象街頭混混的把戲嘛,怎麽姚涉這樣的混混大頭目也如此沒品?

王小朗一萬個想不通。尤其是,姚渺還長得如此美貌,氣質如此高貴,怎麽輪到她二哥了,就一下掉到底層混混的份了呢?真不象一家人啊。

“這沒什麽稀奇的。”

王小朗一楞,一轉頭,就看見劉晃一頭汗地站在自己旁邊。他這樣子,顯然也沒有出頭勸架的意思。雖然這是他的地盤。

聽劉晃這麽應聲,王小朗知道自己不小心把疑惑問了出來,索性就直視著劉晃,等他說個明白。

“小時候,姚老先生還在創業爭上的階段,根本沒空管他。他從小就跟在他奶奶身邊,沒人管他,混得很。後來,上了初中,回到姚家了,他也改不過來,學習很差。他不想上高中,姚老先生花錢把他塞進重點高中,結果,他只上了一年,就出來混了。就這一年,他還有八成的課都沒上。不過,他這人雖然混,卻很有經商頭腦,用老爸給的零用錢,再加上跟著他混的一幫子人,硬生生地混到現在,比姚家本家還有錢的地步。”

劉晃搖頭晃腦:“不過,他再有錢,還是個混混。在生意場上呼風喚雨的,一方面是因為姚家的牌子,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能吃苦,講義氣,為人大方豪邁,超能喝酒,還有公檢法都關系好成哥們。雖然他幹過不少缺德事,但黑白兩道都攔不住他啊。”

“所以,他就能這麽橫?”王小朗聽著,覺得人人都有各自的活法,精彩都不差。她這麽問,純粹是好奇:“這麽爛的嘴,怎麽沒把人得罪光?”

“生意場上他不會這樣。”劉晃想著就搖頭:“一沾上他妹妹,他們一家都發瘋,不只他一個。姚家就是這樣,沒辦法。也許是……遺傳?”

妹控也遺傳?別說笑話了!

“他也不怕踢到鐵板?打了惹不起的人?”

“也許這些年順風順水地,讓他麻痹了吧。”劉晃的表情微諷:“不過,這次,他應該就知道了。”

梁黛在旁邊聽得一楞:“何嶸到底什麽身份啊?”

劉晃一搖頭,招牌式的笑呵呵表情:“那位可是王小朗的朋友,你不也是王小朗的朋友,你問王小朗豈不更方便?”

摔!這不值錢的朋友,到這時候就來攪局!

王小朗翻個白眼,假裝沒聽見。

“對了,梁小姐,你什麽身份?身手真好。專業教練也比不上你啊。特別有殺傷力,一點也不象普通道館教的那些花架子。”

“……”梁黛幹笑兩聲:“愛好,愛好而已。”

一聽到劉晃的這句問話,王小朗向劉晃直豎大拇指:“這軍將得好!”

“嘿,誇獎誇獎。”

“姚小姐,你把自己的道歉看得太值錢了。”何嶸一腳踏在姚涉胸口,表情冷峻,口氣卻閑閑的:“如果,這種事”何嶸拿著馬鞭指了指一片狼藉的馬廄:“只需你道道歉就能清算的話,那還要法律有什麽用?”

“這是我們的不對。賠償款我們可以商量。何嶸,你先放開我哥再說,行嗎?”姚渺哭得再厲害,也是商人之家出來的,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什麽賠償款,那是劉晃應該關心的事。”何嶸完全不給面子,腳尖還在姚涉胸口使勁轉了兩圈,疼得姚涉嘶地出聲,頭上開始冒冷汗。

“那要怎麽樣?你想送我進局子?送吧,趕緊送!”

姚涉才不怕這樣的結果。公安局他進過不只一次了。結果永遠一樣,他會重新大搖大擺,和某局人握著手,笑瞇瞇地走出來。

更何況,今天根本沒什麽事,連人都沒傷,賠點錢的事而已。這算個什麽事啊?如果他不想賠,都沒有任何問題。多拖個兩年,再動點手腳,能把劉晃給拖死。

只不過,他沒打算賴這個賬,自家妹妹在這裏玩得還是很開心的,他不想毀了妹妹的一個玩樂之地。

按梁黛的身份,她是最支持把姚涉送公安局的。可是看姚涉的囂張模樣,她自然也能想出真把他扭送公辦的結果。

第一次,梁黛暗暗生出,私下報覆的心理。只不過,這只是念頭一閃,連忙掐滅,假裝自己沒想過。

“送局子?太便宜你了。”何嶸突然擡起腳,姚涉早就在等這個機會,猛地要翻身起來。卻不料他只這麽一跳,何嶸突然伸出腳來,他的動作收不回去,倒好象是他把他的男人根本送到何嶸腳上撞一樣。

“啊——”

這叫聲太淒厲,劉晃下意識地都夾緊了腿。

“何嶸,我們姚家跟你沒完!你就等著坐牢吧!”姚渺一向只看過自家二哥揍人,哪看過自家二哥被揍?一下就急了起來,向何嶸展現著“姚家不但有妹控,也有哥控”的事實。

只見她從地上抄起一條斷了的馬欄桿,一面盯緊何嶸,不讓他再上來打姚涉,一邊慢慢走過去,用硬梆梆的馬靴給地上的保鏢一人一腳:“起來,給你們發薪,不是讓你們來看戲的!保護我哥回家!”

說完,開始打電話:“大哥,二哥被人打了,在日光馬場,快來救命。”

“擦,這妞也太狠了。”劉晃眼睛一花,沖到何嶸跟前:“何少,怎麽辦?”他這意思,要不要趁姚大少來之前,把這四位先約束起來。

說起來,姚渺還是太天真了,竟然在傷害她的人面前打電話求救,這很容易招來更強烈的傷害。這是常識!可是這妞顯然和她二哥一樣,慣性把她姚家看得太大了。

如果真是綁匪,她姚家再大再厲害也沒用,這市區到市郊的距離,哪有刀子快?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倒是何嶸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殺意,劉晃微微放心。他還想把日光馬場經營下去呢,不想鬧出命案來。

“別擔心。”何嶸似乎有些累了,坐在馬欄桿上:“你不用管別的,把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讓會計計算一下馬廄的損失。其它的事交給我。”

“是。”說完,劉晃好象就真的放心了,急匆匆地叫來馬夫,開始移馬。

“這、這,我們回去吧?”到了這一步,做為保鏢的梁黛為王小朗擔心起來。

“那何嶸……?”王小朗也有些猶豫。畢竟她們和何嶸一起來的。這個時候把何嶸丟下來,似乎有些……不仗義。

一向自覺性向光明的王小朗,覺得仗義這個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那個何嶸,到底什麽身份啊?”梁黛終於向王小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王小朗很無奈:“雜志社編輯。”這話說出來,連王小朗自己都心虛。可是,她真的只知道這一點啊。

而且,看何嶸此時過於鎮定的表情,王小朗很懷疑,當初他晚上看見自己殺人的情景,就嚇到不敢給自己開門的事,是不是自己臆想的。

或者說,其實,何嶸不是嚇的,是別的原因,那天沒有開門,所有的關於何嶸情緒上的“以為”,都是錯誤的?他不怕自己?或者,只是逗自己玩?

想到這些可能,王小朗突然覺得不太舒服起來。特別想念華定軒和周強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子夷吾扔了一顆地雷~~

另外,何嶸的身份不會這麽快披露的~~

而且,我自我感覺吧,我設定的何嶸的身份應該不是大家YY的那樣。。。

☆、喝叱

“我覺得,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不對。”王小朗看著一地狼藉,自語式喃喃。

“誒?怎麽了?”梁黛也一直皺著眉,情況越混亂,對她的任務來說,越是艱難,她不敢分心。雖然眼前的這些人似乎對王小朗都並不太在意,更在意的反倒是沒什麽信息量的何嶸。

但方隊說過,謹慎細心是做一名特警應有的品質。光靠武力,那只是傻大膽而已。梁黛時刻記在心裏。

“我就是覺得吧,他們這樣越牽扯越大,小小的事情都搞得沒辦法收拾。這不對。”

“有不講理的人,也沒辦法啊。”梁黛也覺得事情有些失控,可是,事情根本不是他們這方引起的,做為參戰人員,她自己還覺得挺委屈的呢。

“有辦法啊。直搗源頭就行了。”

“直搗源頭?怎麽直搗源頭?”梁黛聽得一頭霧水。

“看我的。”王小朗本來就是個無袖襯衫,依舊做了個挽袖子的豪邁動作,一撐馬欄桿,輕松地躍了過去,抄近道,兩步就走到了姚渺面前。

“你,就是你,姚小姐!”王小朗聲音很大,把在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你哭什麽哭?你還有臉哭?眼前的一切不都是因為你而引起的嗎?!”

“你!你胡說什麽?”姚渺哭得聲音有點沙啞了,被王小朗這麽不客氣地一叱,不由楞住,本能地反駁了一句。

“不是嗎?當初我受劉老板的邀請參加馬術比賽,和你有什麽關系?你真要不服氣,到時賽場上見分曉就是了。可你呢?你非要攛掇著來個先行資格賽,不就是想把我搞下去嗎?你這麽嫉妒,怎麽不去和專業騎手比?非和我一個業餘新騎手較勁兒?”

王小朗抑揚頓挫劈裏啪啦一長串下來,不給姚渺反駁的機會,不帶喘氣地接著說:“你這樣沒品也就罷了。比就比,誰也不怕誰。再說,早上的比賽你又沒輸,你幹嘛還要向你二哥訴苦,說我和何嶸聯合起來欺負你!你倒真是會顛倒黑白!”

“我沒有……”

“你顛倒黑白,你二哥更是蠻不講理。別以為我剛才不在,就不知道你們來馬廄之後發生的事!何嶸到底礙著你哪兒了?明明是你發花癡,從早上來,就對何嶸糾纏不休,日光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何嶸對你的態度就是疏遠有禮。可剛才,明知道你二哥這個暴力狂是個妹控,你還一見到何嶸就湊上喋喋不休。你安的什麽心?!就是想方設法讓何嶸挨揍是吧?!”

“我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什麽?!你二哥有過那麽多前科,揍過多少人進醫院,活的死的一堆,別說你都不知道!別裝純真了!假過頭,就沒人相信了!你二哥也是孬貨!三個一米九的大塊頭,打何嶸都沒打過!這也就罷了!做為一個男人,還是個自認為很MAN的男人,輸也要輸得光明磊落才對,可這位,卻是個只能贏不能輸的孬貨!難道說,在你們姚家人心裏,只許你們打人,不許人還手不成?!”

“一還手,就成了我們欺負你們了?!做人能不能這麽不要臉啊,姚小姐!平時看你也是裝高貴裝優雅裝淑女,怎麽到了這個關頭,就暴露原形,只剩下流氓思維了呢?!是不是只有何嶸被你哥打得在地上起不來,踢得沒了下半輩子的性福,才能滿足你們姚家不敗的幻想?!”

“你們姓姚的自己用武力挑起戰鬥,輸了又輸不起。武力不行,開始以勢壓人了?姚家兒女真是好本事,好傳統!輸了女的來男的,輸了男的,就來大的。如果你家大哥來了還輸的話,是不是姚小姐還要叫你爸來撐場子?!全家出動?嗯?”

“姚小姐,你說說,你有什麽臉哭?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自找的,你還裝什麽可憐,裝什麽小白花?該哭的是我們吧?莫名其妙地遭受這無妄之災!該哭的是劉老板吧?怎麽倒黴地收了你做日光的會員?!為了你那點自尊心那點對何嶸的齷齪小心思,這偌大一個馬廄毀了不說,這180匹馬也都被驚了。不說錢的問題,就算只是做為一個資深騎師,姚小姐想必知道,受驚的馬會面臨什麽樣的下場!整體狀態下降,很可能就此別離賽場,連你的黑客也不例外!姚小姐,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騎師!是愛馬人士!你哪一點配?!”

“你說,你除了家裏有點錢,你還有哪一點配站在這裏?!驕縱、狠毒、心機深、囂張還沒擔當,喜歡挑事還輸不起!還哭!你不配!就是一家子裝上流社會的混混!我呸!”

姚渺被罵懵了,何嶸、梁黛、劉晃和在場的馬場工作人員,全傻了。倒在地上的三個彪形傷員,開始還怒氣沖沖地回嘴,可是還在回前面一句,王小朗已經罵到另一個點去了。一來二去,被王小朗不帶喘氣地氣場所壓,巴嘰巴嘰地說不出話來。

王小朗傲嬌地一甩頭,不再理傻在當場的姚渺,而是轉過身,隨便兩腳踢翻了想要擋道的兩個傷殘保鏢。兩個保鏢也很配合地,她的腳一過去,就翻倒在地,一動不動了。王小朗輕輕一笑,走到姚涉身邊,看著姚涉驚訝的表情,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王小朗這是收了力的,她可不想來個當眾殺人。不過,哪怕是收了力,也讓剛剛坐起來的姚涉碰地一聲重新倒在地上,翻了好一會兒白眼,喘不過氣來。

王小朗上前一步,踩在姚涉胸口。

這一次,依舊是踩在剛才何嶸踩過的地方。傷上加傷,姚涉嘶嘶地好一會兒,緩不過勁兒來。

他從沒被女人踩在腳下過,比剛才被何嶸踩著的時感覺還要更羞辱,他無法忍受。

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姚涉伸手想推開王小朗的腳,卻不料,王小朗的腳比鋼條還硬,隨便兩下就讓他的兩只手痛得癱在了地上。

“啊——”

“行了,別浪費力氣了。”王小朗不以為意地伸手推開想要過來解救她二哥的姚渺:“姚二少,你剛才罵何嶸吃軟飯的小白臉,是吧?你知不知道,是你那個花癡妹妹,哭著喊著要親近何嶸的?日光馬場幾十口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哦。就算何嶸真是小白臉,也是你妹妹要不起的小白臉!你這什麽表情?生氣?想滅口可不那麽容易。”

姚涉臉都青了,憋著氣,青裏帶著紫:“你這婊……臭丫頭,滾開!”

姚涉雖然羞怒交加,卻還是留了個心眼,不敢太激怒眼前的王小朗。

從王小朗腳上的力氣上看,姚涉知道,她要是怒起來,自己今天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於是,很及時地收了他平時的那張臭嘴,不輕不重地罵了一句。

“行了,辦完事,我自然會離開。”王小朗用腳尖在姚涉胸口掂了掂,覺得姚涉的嘶嘶呼痛的聲音很順耳:“剛才,你是想讓何嶸當太監是吧?”

說著,腳慢慢地往下移。

本來還一臉裝橫的姚涉一下變了臉色,冷汗都出來了。男人嘛,最怕的,就是這個。

“別,別!我剛才不過是氣不過,開了個玩笑!玩笑!”

王小朗的腳移到了姚涉肚子,姚涉立刻蔫了。剛才被何嶸踹過一腳了,真要再傷上加傷,自己就真廢了。此時還管什麽英雄氣慨不英雄氣慨?直接服了軟。

“其實,我也很想和你開個玩笑。”王小朗要笑不笑又往下移了一寸:“你這缺德玩笑開得如此熟練,想來經常開吧?仗倆錢囂張到現在,說不定還在心裏笑話別人,活該別人是窮鬼,沒你壯吧?真把債原樣還到你身上的時候,你就成軟蛋了?姚二少,你真讓我佩服不已呢。這身近兩米的橫肉,真不是白長的。”

王小朗演戲上了癮。她剛上來的想法,就是把姚渺罵醒,讓她來把事情收拾清楚就是了。可是,一看到姚涉這惡霸模樣,就沒忍住。不上來欺負欺負他,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結果,這欺負欺負著,王小朗就發現:自己走遠了,迷路了!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放過我二哥?!”姚渺被王小朗拽著手,近不了身,氣極而喊。尖銳的高音一下讓熱氣騰騰的王小朗清醒過來。

“咳!”王小朗假咳一聲,迅速地腦中過了一下各式可能的後續,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就一小白,好象真沒什麽辦法,正猶豫間,何嶸走了過來。

“別說得這麽可憐。不是你求我們放過姚二少,而是我們在求姚家放過我們兩個草民。”何嶸第一次別了冷意,帶了絲調侃。

說完,他舉起手機,對準姚涉:“坐起來,跟著我說:我姚涉,代表我們姚氏一家,保證……”

姚涉臉上橫肉一抖,猶豫了一下,被王小朗一腳小擰,立刻坐好,啞著聲音跟著念了起來:“我姚涉,代表我們姚氏一家,保證……”

保護不做任何傷害王小朗、何嶸、劉晃三人的事,也不派遣或誆騙其它人做出傷害王小朗、何嶸、劉晃的事。並且,於XX年X月X日前,賠償日光馬術俱樂部馬廄重建費XXX萬元。

等等等等,何嶸利利索索地說了一長串,聽著比王小朗想象的合約還要正經沒有漏洞。姚涉一一念下來,姚渺還上鏡做了個保證。

事情結束了。

“這玩藝有用嗎?”王小朗其實有點不以為然。誓言要有用,這世界就不需要法律了。更何況,在姚涉這種大混混眼裏,恐怕法律都沒什麽約束力吧?這樣拍個視頻,對他來說,完全可以當做是放屁吧?

“會有用的。”何嶸把視頻保存,很隨意地做了個轉發。

王小朗隨後就聽見自己手機鈴響,提示收到郵件。王小朗一楞:“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我的號碼?我記得我沒告訴你啊。”

“又不是什麽機密,至於這麽驚訝嗎?”何嶸面對王小朗再次回覆初次見面時的模樣,笑得有些弱,轉開頭去,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害羞。

這表情讓王小朗看得直暈頭:“何嶸,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好看?”

這世上的美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有自覺性的,並樂於展示的。一種是完全不自覺的。這兩種美人的殺傷力是差了級別的。

何嶸最少不是那種樂於展示的。他別扭地抿著嘴,並沒的回答她,而是轉過身去,看向劉晃:“姚大來了?”

“來了好一會兒了。”劉晃看了眼王小朗,笑得很開心。經此一役,覺得王小朗這丫頭越看越順眼了。這賠償金只多不少啊。資金到位之後,完全可以進行擴建了。

“那就讓他帶他們下去休息吧。”何嶸擺了擺手。

從頭到尾,王小朗都沒看見姚家大哥長什麽樣。甚至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事件裏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剛才欺負人時的爽快感被迷茫淹沒了。

“下午還比賽嗎?”警鈴解除後,梁黛更關心這個。她這個裁判助理還沒當夠呢。新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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