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已更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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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強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將一應雜事都拋給二哥,然後心無旁騖投入到了機械外骨骼或者說是單兵外骨骼的研發中。
單兵外骨骼的研發工作沒有捷徑可走，游戲中連飛船都有了偏偏沒有單兵外骨骼。丁克倒是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沒轉化成精神體之前似乎有的，甚至有意繼續向單兵機甲方向研發,然而還沒開始他們就已經轉換成了精神體,一個精神體遨游宇宙哪裏用得上機甲。
因而，不但機甲沒人繼續研究下去，就連之前的單兵外骨骼也沒幾個人記得。
唐強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搞科研的必經之路，他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所有的發明工作都是從暢想開始，唐強也不例外,想象力豐富理論知識紮實邏輯嚴密的他甚至都不用調研。
幾天功夫就將單兵外骨骼分成了三層：
第一層只要能達到承擔至少30%的負重，提升人體體能即為達標。
第二層除了達到第一層要求的還要帶有衛星定位、加裝武器系統。
而第三層，唐強重重畫了一個圈，電腦還沒研發出來他已經開始想著人工智能系統了,單兵機械外骨骼具備的功能越多操作就越覆雜，但這樣即便人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所以能夠準確感應腦電波的人工智能系統是必須的。
寫完,唐強自己先開始麻爪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重重將單兵機甲的設想寫在了最後一頁。
小長生最近已經開始跟著研究所的幾個實習生學認字了，唐強寫完，他小跑過來扒拉著桌子看。
“我認得，是木字。”
他指著最後一頁紙上擡頭上的機甲半邊說，他已經能認得山大木火口手日月等幾個簡單字了，還跟著學唱了一些歌謠。
“哈哈。”唐強一把抱起了小長生,“不是木,是機甲。”
他將二字大大地寫在一張白紙上：“只要穿上機甲就能飛起來打壞蛋了,等小長生長大後幫幹爹研發單兵機甲好不好？”
唐強覺得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單兵機甲可比宇宙飛船還要難，和飛船不同，單兵機甲就那麽點體積要具備能脫離地球引力的動力，還要達到一定的戰鬥力等等。
說起來似乎簡單，然而卻要在機械、驅動、材料、傳感、能源、生物力學、人體工程和控制等學科上全都有跨時代的突破。
這個少說得要100年時間吧！
唐強砸吧了下嘴，略有心虛地將包袱拋給了才到他大腿的小長生。
小長生卻是個貼心的孩子，捏著小拳頭聲音又軟又甜：“長生幫幹爹做機甲打壞蛋。”
“要做機甲可不容易，得往腦子裏裝好多東西呢。”
小長生將這話牢牢記在心裏，別看他小，卻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接下來的時間纏著實習生又教了他不少歌謠和生字。
小胖子僅僅幾天沒留意，來找小長生玩時就發現人家背的歌謠他聽不懂了。
什麽變性參決繞匝數，連組外元連外部……壓比空流空損耗，絕阻材性溫潮度。
有這樣的童謠嗎？
小胖子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如果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要被小長生超過了，那該多沒面子啊！可惜他每天都要耗上半天時間去學文化課，小胖子有些可惜那些時間。
小學的課程太簡單了，他基本上都會了，不過小唐叔叔卻振振有詞地和他說讓他過去不是學習的，主要是讓他學會交朋友的。
上學的主職不是學習反而是交朋友，小胖子還是頭一次聽說，最後也只好蔫頭耷腦地去了。
不得不說，真的交上朋友好感覺挺不賴，特別是在帶著幾個小夥伴用礦石、電線等纏出一個礦石收音機後立刻成為一眾孩子裏的老大。連上廁所都是前呼後擁，整個年紀的男孩都以能夠陪他一起尿尿為榮。
小長生背的歌謠一下子將他的自傲打破了，他像小長生那麽大時可不會背電機類的口訣。
沈下心的小胖子開始正視自己、虛心向學，甚至還在學校裏偷偷組建了一個電機活動小組將礦石收音機的原理普及給了小夥伴。
且不論小胖子和小長生私下如何努力學習，許志首先被來人的陣勢給嚇住了。
“那個……這……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吧！”
他疑惑著看著唐強身上的十來個人，宋英烈跟著正常，他們師兄弟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唐強很少拋開對方研究一個新課題。前天宋英烈剛回來兩人立刻‘勾搭’到一起太正常了。
至於鐵塔一樣的魏建國也不難猜，人還是他要回來的呢。
可是那十來個老老少少的大夫跟來幹什麽的，他不禁像最老的一位望去，胡子頭發已經銀白了。
突然，他眼睛瞪圓了：“您，哎喲，什麽風兒把您給吹來了，這不是牛大夫，您老快請坐。”
牛大夫姓牛，也真的擔得上這個姓。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正骨功夫敢說當今世上就沒幾個比得上，許志來西京沒多久就聽過牛大夫的傳聞。一個人折了腰已經被西醫斷定後半生要癱在床上，家人不肯放棄後找到了牛大夫，在那療養了半年居然站起來行走如常只是不能劇烈運動特別是搬舉重物。
“當然是你們五星廠的科學之風把老朽吹來了。”牛大夫瞇著眼笑呵呵地抹了抹短短的白胡子。
許志登時看向了唐強：“你什麽開始搞醫學研究了？”
唐強攤攤手：“是生物力學和人體工程學，不過大夫們認為單兵外骨骼可以列入醫療器械的範疇。”
他本來只是去找韓東樓幫他深入全面了解人體結構的，誰成想聽完他的研究方向後韓大夫一拖三，直接拉來了十幾個大夫急吼吼地要來當顧問。
面對一群激動地無以覆加的大夫們，唐強只能老實交代其實還沒正式立項呢，這可急壞了想讓單兵外骨骼早日現世拯救千千萬萬殘疾病人的大夫們，半是哄半是逼著唐強將他們帶到了許志的辦公室。
正好因為唐強擔心單兵外骨骼投入多、研發時間長、適用群體有限、研發人員龐大等原因難以取得立項，半推半就帶著自己的方案就來了。
得知來意的許志哭笑不得，伸手問唐強要方案：“我都幫你把魏建國要來配合你研究能不給你立項嗎？況且你還在主席跟前打了包票……”
他的笑容在翻到方案最後一頁時消失了。
“那麽多！這是國家級的項目吧！五星廠家小業小也經不起這種損耗呀！”
唐強方案裏沒有提到機甲，但是光是第一層的單兵外骨骼所需的投入就把許志嚇得面色如土。別看五星廠因為源源不斷的新產品大掙了一筆，但它是國有企業，大頭都交到國庫去了，下面還有省財政廳。
唐強的大手筆真的把許志給嚇住了，那串天文數字在他眼前和繞圈地蚊子群似的晃來晃去，眼前發黑腦袋有些暈。
說白了五星廠只是一家半導體工廠，頂多有一家半導體研究所，然而看看單兵外骨骼涉及的方向。
許志想暈過去，傳感屬於半導體還好，正是自家研究所研究範圍。
機械和驅動也好說，理工大的電機系也不是吃白飯的。
可是材料、能源、生物力學、人體工程就不是他們所擅長的，至於那些急著恨不得下一秒上馬研究的老大夫。不是許志小看人，他們或許在醫學上確實有一把刷子，可是當要把醫學和工程學結合起來保管要抓瞎。
所以還得另配同時懂醫學和工程學的人輔助研究。
比別的辦公室寬大一些的黃色廠長辦公桌支撐著許志沒有暈倒，看著唐強又愛又恨，五星廠也要保持現如今的行業領跑者地位肯定少不了既具備強悍科研能力又有跨時代前瞻力的唐強。
可是前瞻力太遠的話真的會扯著蛋啊！
許志想說些什麽，宋英烈就興致勃勃道：“聽錢老說美國已經投資開始研發單兵機械外骨骼了，您想想如果成咱們一人可以當一人半用，是不是人多力量更大？57年蘇聯已經研發出了肌電假手，我們在這一行裏已經落後太多了，再不迎頭趕上就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趕上去了。”
“咱們五星廠是行業標桿，如果我們都沒那個自信超英趕美誰還有？許廠長，口號能不能落在實處就看您的了。”
宋英烈也看過了方案，著實被驚住了，難度簡直逆天，不過他卻不認為唐強研發不出來，他的小師弟已經讓他看到太多奇跡了，以至於他幾乎有些盲目相信唐強。
這一回唐強卻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他設想的機械外骨骼其實相當於一個類似雙足步行的機器人要求極高。就是第一層也面臨著平衡、穿脫是否方便、路面不平等各種短時間難以克服的問題，而他們目前他們得從人體工程開始研究，任重而道遠。
然而這些暫時還不能和許志說，不然老小子的烏龜腦袋又要縮進去了，得想法子把他忽悠上車，只要上了車以許志執著的性格不管再艱難也會咬牙堅持下去。
因而，唐強只是矜持地說道：“我願意為超英趕美奉獻出我的一份力量。”
許志卻不輕易上當，擡頭看了眼眾人捏著手裏的方案：“我先看看方案，過幾天給你們答覆。”
明明對半導體工業不太通卻能憑真本事爬到他這個級別的人不論是對人心把控還是個人能力抑或是抗壓能力和跳坑本能都是杠杠的。
“過幾天？給個具體時間。”唐強立刻追問。
許志似笑非笑盯著唐強，看得他頗為心虛，這時許志說：“芯片是五星廠的根本必然要繼續往下研發下去，還有液晶，天津廠投了不少人力物力，這個也不能停。
哦，電子寵物和電子辭典按照你的要求還存在升級換代，速錄機倒是還沒找到要改進的方法，但是看到噴墨打印機後有人申報了激光打印機。
此外，錢老之前提計算機項目，這個項目也是大國重器，咱們五星廠研發出了芯片肯定要參與的……”
他沒說一條，唐強的額角就跳一下，可以說這些花錢的項目都和他有關。讓他說把這些項目下馬也是說不出口的，每一樣發明都如同的他的孩子一樣，他怎麽會阻止自己的孩子生長呢。
可是單兵外骨骼卻是必須的，唐強的目光堅定起來，正要說話，以韓東樓為首的一眾看過方案的大夫們突然發言。
“其實可以分階段研發，第一步先研發出義肢，用上你說那種液壓還是氣壓技術的義肢。”他們比較務實，不奢望所謂的能分擔身上30%以上負重的機械外骨骼，他們就想要有運動輔助功能的假肢。
“你們！”
唐強扭頭正對上他們心虛的眼神，他們都是看過方案的，知道單兵外骨骼有多麽強大如果能成當然好。可是眼見許志不太願意支持，像這種項目申報國家級項目也沒多大的希望，畢竟比起單兵外骨骼還有一大堆必須的項目等著經費上馬呢。
所以，只能采取國家批準、工廠支持的方法，如果許志不支持的話讓他們倒哪裏去找有實力的廠子？
況且，唐強就是五星廠研究所的副所長啊！他總不會輕易跑到其他廠子去的。
因而，大夫們有些著急了，在他們有限的科學常識裏單兵外骨骼過於前衛，甚至連科幻類雜志上都沒暢想過。還是假肢比較符合他們的期待，現在也不是沒有假肢，但那些假肢不提也罷。
目前為止，假肢裝配站的假肢還停留在木質假肢上，極個別的人能用上皮質假肢。
所以唐強方案裏的肌電、電子、氣壓、液壓幾個字眼就能讓他們什麽都顧不上組團過來攻略許志了。畢竟現在的假肢裏有彈簧裝置就屬於很高端了，只一項通過液壓調整控制活塞運動以達到小腿擺動控制以及承重自鎖，就讓人心生向往。
更不用提所謂的肌電，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一種技術能夠通過肌肉表面的電極檢測出肌電信息從而到達驅使外部機械。
方案上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認得，甚至能夠理解表面淺白的意思，然而，讓他們去理解裏面一個個原理和概念就不行了。
因此，唐強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他們一群老家夥還等著唐強展現奇跡呢。於是韓東樓討好地笑著用美食誘惑唐強。
“正好你嫂子老家寄來了一些花椒，改天過去吃火鍋哈！我切羊肉招待，羊肉片薄，扔進去十來秒就熟了，麻辣鮮香。”
唐強有些饞了，五星廠的大師傅手藝不錯，特別是許志從廣州挖來的大師傅一手甜點的本事幾乎無人能及。他吃得挺美，但是韓東樓家的麻辣味也著實讓人難以忘懷。
辣是會上癮的，麻辣更容易上癮。
他有些穩不住了，又看見對方期盼地眼神，心軟了。
“一頓不夠，要三頓。”他認真地說，“還有，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小蜜蜂了。”
韓東樓失笑，心裏感嘆強子確實是個單純簡單的人，同時也不得不解釋：“你仔細想想我多久沒提過小蜜蜂三個字了？”
他對唐強很尊重好不好，哪裏還會叫他外號，特別是這個外號來得不體面。
幾個老大夫紛紛附和：“是呀，要不是你自己說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外號是小蜜蜂呢。沒有叫錯的外號，倒也附和你，和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
唐強大悔，他失策了，遂閉口不再言語。
許志考慮了片刻倒是很容易同意了韓東樓的意見，拍板定了下來，單兵外骨骼涉及方方面面，他自覺五星廠沒那個實力。不過假肢就不一樣了，不但聽著研發難度小了許多，需求量也大。
離朝戰結束也才十年出頭，那些戰場上退伍下來的傷殘老兵數量不算少，加上之前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傷殘轉業老兵，那數量絕對是驚人的。
為此不少省都設有假肢裝配站不但面向軍人，也面對全社會。
唐強雖然不滿，但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他三姐還短了只小腿呢，就先假肢吧！
不過和韓東樓等人只求液壓假肢不同，他一下子就鎖死了肌電假肢：“就從肌電假肢開始吧，正好我們的六代芯片完全可以對人體肌電信號進行處理，先弄個單自由度的小腿假肢。”
唐強假公濟私，誰讓他三姐是小腿被截肢的，不過全沒有誰有疑惑，比起其他假肢而言小腿假肢確實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容易被突破的。
“具體的隨你吧！”許志無力地揮揮手，反正他早就料到到了唐強那連假肢也非同一般，對方就不是個一步一步慢慢來的人，喜歡大跨步。
一個假肢就要用上六代芯片，許志呲呲牙，真是大手筆。
也就是自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六代芯片的定價也就比成本價高一些，不然想來沒幾個人能用得起。
要知道電子辭典裏面的芯片才是四代芯片，一臺的售價2999美元。
本著不能虧待自家人的原則，他們硬是擠出了一些產能生產出一些電子辭典投放到了各大百貨大樓。售價500塊人民幣，比起那2999美元不能再便宜了，但是需要電子辭典票才能購買，否則就要想法子去友誼商店購買2999美元的。
想也知道，電子辭典票不是那麽好得的，目前也就西京市托地緣優勢給市級勞模們各發了一張電子辭典票。
芯片研發還在繼續，聽芯片組說之前的第一批六代芯片也要過時了，接下來是個和魚鰭相關的芯片，據說一旦工藝完備六代芯片就徹底過時了。
許志為芯片的發展速度而驚心，同時也意識到如此一來他們簡直立於不敗之地。現在外國市場上他們五星廠的三代芯片還一騎絕塵。
他也聽說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即使他們已經在國際上註冊了專利，但仍然有流言說是偷了美國或者蘇聯的成果。想想也知道背後放出風聲的是哪些人，可氣地是還真有人相信。紅星廠的老魏因為挨著香港，得到的消息更多一些，知道那邊已經有了偷盜的傳言。
“哼哼，下一代的電子辭典會用上五代芯片，嚇不死他們。”許志心裏暗暗發狠，他就不信每次都高一代還能讓那些輕信謠言的分不清青紅皂白。
他倒是沒有考慮過芯片定價過低的問題，比起外國那種需要大量資本運作的研究所，社會主義國家的優越性體現得淋漓盡致。由此，芯片的造價並不高，耗費大的是研發以及生產線，特別是前者。
不過他們五星廠有唐強、有錢老、有林院士，他們幾人研發能力過人，總能在想不到的地方有所突破。
另一方面普通的研發人員工資福利獎金也並不算高，大家都是拿著國家定薪的標準，也就林院士有著國家特殊津貼補助多一些。其他人哪怕唐強一個月也不過128塊的工資，這已經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至於生產線，每一代芯片生產出來都會改進或者淘汰生產線，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大頭，可是讓他們繼續生產過時的芯片也說不過去。打包給其他半導體工廠更不可能，畢竟新一代的芯片已經生產出來了，他把過時的生產線賣給其他工廠不是坑自己人嗎？
因而，短短兩年間五星廠倉庫就堆了好幾套的生產線，這還是他們對相當一部分進行改良再次利用的結果。
可想而知，等到七代芯片出來他的六代生產線又要淘汰好一批了。一想到這裏，許志胸口就疼，心疼的。
每一代的生產線都是他弄來的，看著它們只運行半年就算改進最長的也就撐了一年半，許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過唐強一點不在意，他只管研發才懶得關心‘老舊’生產線的問題，反正五星廠面積大得很，放不下再建一個倉庫就是了。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顯然，許志也是如此想的，萬一哪一天新的生產線需要還能拆下來再次利用。因而一個又一個倉庫建起來，又有專人維護，雖然說是舊設備其實也有個九成新。
許志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同意，但是了解他的唐強和宋英烈卻明白這事基本就定下來了。果然，當天下午小徐秘書就帶他們去財務和倉庫領經費和物資了。
魏建國文化水平不夠一直聽得雲裏霧裏，這時候聽人解釋了半天終於大致明白了唐強要研發怎樣一種假肢，十分激動：“大兄弟，老哥哥的身體隨便你研究，一定要早點研究出那啥電假肢啊！”
他們伐木工人為了多出木材都是把樹根周圍的積雪扒開單腿跪著伐的，時間長了腿都不太好，有了肌電假肢就不怕了。
他的理由讓唐強一梗。
“就算有假肢也不能不愛惜身體，再說，你們現在伐木伐得歡到時不還得一棵棵種回去。何苦呢，要我說不如多出口一些利潤高的工業產品從外國進口木材。”
魏建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偏偏說不過唐強，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良久，他才緩緩說：“唐同志，你不能否定我們伐木工人的勞動成果，國家需要木材我們就去伐木，如果有一天國家讓我們補種樹苗那麽我種夠我伐的數。”
“……伐木容易種樹難，你一人去年就伐了2000棵呢。”唐強看了看對方的年齡，覺得對於個人而言那會是個天文數字。
“我種不完還有我兒子，兒子還有孫子。”魏建國堅定道，“我家小子隨我，能吃苦。”
唐強啞口無言。
“好了，我們先不說種樹砍樹的事了，先想想電池如何解決，不然就算做出來還得背個十來公斤的電池才夠一天用的電。”老好人宋英烈第一時間將兩人拉開，說起了正事，肌電假肢雖然有一定的難度但蘇聯人幾年前不用芯片都能研發出來沒道理他們研發不出來。最大的難點其實在電池上，現有電池很難長時間帶動假肢，偏偏肌電假肢是通過放大殘肢上的肌電信號來控制微型電機，繼而帶動傳動系統驅使假肢按照人的意志活動。
即使只是最簡單的小腿肌電假肢也意味著它要有踝關節和腳掌，只要是關節就涉及到了連桿結構，如果沒電了很可能會導致承重自鎖自行解開或者鎖死。
電池啊！
唐強楞了楞，現在的電池確實不行，隨身聽都只能放半個小時，聽說電池廠在改進電池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改進成功。
“電池……我倒有點別的想法。”唐強在游戲中就是勤雜工，專門負責檢查電池的，實在不行就得著丁克好好問個清楚。
唐強覺得他還得找許志去立個項，或者是讓電池廠也參與進來，他們的技術自己看不上可是電池廠的資源還是很眼紅的。
這一點許志和唐強想到一塊去了，他從來就沒想著五星廠各方面壟斷技術研發工作，因此，再唐強提交出新的肌電假肢方案後他立刻廣邀相關工廠大家一起大攻關。當然，項目負責人就唐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除了他，誰也擔不起來這個擔子。
唐強並沒有把電池的難關看在眼裏，然而晚上一進入游戲就發現不太對勁了。飛船裏空蕩蕩地，尋了好久才找到丁克，對方看到他笑得歡快：“我還想著我是最後一個下線的人，行了，不多說了，商會見。”
見丁克要下線，唐強忙一把抓住他。
“你要去哪裏？人都去哪了？”
然而丁克已經消失了，意識到整個飛船中只剩自己一個人無際的寂寞立刻籠罩住了他。開著地勤車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整個飛船巡視了一番，沒有看到一個人。
雖然以前自己也常常一個人研究這研究那的，可是當他真的意識到飛船裏再沒有人時一下子沒了任何學習研究的心思。
“他們為什麽都不玩了？”唐強疑惑不解，還是飛船的智能AI給他解釋。原來身為精神體生命幾乎沒有盡頭，享受到長生後他們發現人生過於無聊，於是出現了這類能夠讓他們產生軀體的游戲能讓他們沈浸其中。
但是一個游戲玩久了也沒意思，何況這個游戲已經持續了上千年，人們已經膩味了。為了打發時間，終於有人提議弄出了一個星際商城，精神體經過考核能夠成為商城裏的一名工作人員和其他生命體短期綁定一面收集其他星系資源一面通過宿主體會人生百態。
唐強直到下線也沒搞明白他們到底在折騰什麽，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轉化成精神體，既貪婪精神體的無盡生命，又因為精神體無法體會人生而倍感無聊到處找刺激。他很懷疑那個星際商城最終也會開不下去。
人生的多姿正是因為時間有限，唐強搖搖頭，滿懷期待：“那麽是不是等於我接手了飛船？”
唐強心裏壓抑不住的興奮開，這樣等於飛船的所有權限將對他敞開，他早就對飛船的動力系統感興趣了。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權力和義務是對等的，飛船的運行和維護是需要人的，而唐強，他只有一個人。
“已確定玩家小強為風和號艦長，請艦長即刻前往太空港招納工作人員，否則飛船將會進入自毀程序。”
著急的唐強沒有聽出電子聲中似乎有了波瀾，即使是一艘飛船的智能系統也不希望自己消失。
但是它的初始程序就設定了無人駕駛的飛船會自動銷毀，畢竟是一個為了讓人娛樂的游戲，沒人玩了當然要自動銷毀節省資源。其實飛船智能系統它自己還是懵著呢，頭一天大家還興致勃勃玩著游戲，突然一下子大家都下線去搞什麽星際商城了，多虧還剩下一個玩家，不然此時已經沒有它了。
不過只有一個玩家太危險了，游戲中的飛船一切設定幾乎完全參照了現實，固然它可以按照固定路線自行導航運行，但是它會出故障會臟，需要人打掃維修。
此外，沒有任何人保證宇宙中的路線會一直安全，說不準哪天就會因為某一顆星球爆炸而出現碎石帶，這時就需要靠人來駕駛了。通過精密計算，它能躲過絕大部分碎石帶，但是總會出現意外。
只有人類的直覺才能大幾率保證飛船的安全。
突然成了艦長的唐強有些懵，更多還是欣喜，聽說要招人連忙說返航。飛船朝最近的太空港駛去。
即使就近，路程也不近，期間唐強幾度快要崩潰。
飛船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往往一睜眼不是被提醒讓他去修覆打掃機器人，要不就是讓他去動力間查看動力供應不足的原因。
這些他哪裏懂，不是強人所難嗎？
反正他是一樣也沒修好，混到了退出游戲的時間趕緊出來了，因為被折磨得太嚴重，一覺起來時看到小長生才終於有了松口氣的感覺。
實在太累了，他連肌電假肢都還沒研究出來就讓他排查掃地機器人的故障並且維修，他終於體會到許志那種步子太大扯著蛋的感覺了。
不好受啊！
一連幾天唐強都沒有再進入游戲，他媳婦來了，哪裏還顧得上游戲。反正短時間不進入游戲的話那頭時間會保持靜止狀態，他給自己放了個小假。
甄亞青過來得巧，新房裝修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入住，看見那部電話後倒是沒說什麽。想時常和家人聯系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有那個條件就沒必要為了儉省而阻絕人倫之情。
“不過打電話和接電話都要錢，你要悠著點，不然娘心疼錢。”她只是提醒了一句就看向了小長生，“這就是小長生吧！來，讓幹媽抱抱。”
小長生怯怯上前把自己塞進甄亞青懷裏，不太敢動彈，別看他年齡不大卻已經開始長心眼了。很清楚如果幹媽不認同自己的話極有可能就沒了幹爹，因此，在還沒見過幹媽的情況下他就想著如何討好對方了。
可是越是在意就越緊張，他僵硬著任由甄亞青抱著，連唐強都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解釋：“小孩子怕生。”
甄亞青卻是笑了笑，低頭問他：“昨天你幹爸帶你吃的什麽飯飯？”
問三餐，這個簡單，小長生結結巴巴回答了。
甄亞青繼續又問前天吃的什麽，這個小長生也記得，他連自己在幾點喝了麥乳精都記得清清楚楚。
甄亞青笑瞇瞇地誇他：“小長生記性真好。”
聽到誇獎，小長生的膽子大了一些：“我都記得。”
然後他將到達西京後每天吃的什麽全都覆述了一遍，唐強都驚呆了，就是他也記不清的，將近兩個月啊！
誰會無聊地記自己兩個月前吃的什麽。
不過想到對於小長生這個年齡的孩子而言沒有什麽比吃更重要，也就了然了，小孩子的世界往往都是簡單的。
甄亞青也不禁看了一眼唐強，這記憶力簡直逆天，難怪唐強會舍不得送到保育院呢。就是她，也有些舍不得了。
被激發出談興的小長生不但展示了近兩個月的一日三餐，還給甄亞青背了一遍他近日所學。
研究所裏的實習生都是浸淫在自己專業裏，兒時的童謠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因此除了兩只老虎教的都是一些電機口訣之類的。雖然意思難懂，但也算得上是朗朗上口。
小長生記性好，背得相當不錯，甄亞青眼睛都瞪大了。繼而有些可惜他的病，晚上悄悄問唐強：“小長生的病當真治不好？”
“單基因遺傳病，治不了，只能養著。”
甄亞青可惜得不得了：“哎，我看他可能不次於你，可惜怎麽就有遺傳病呢。”
她一直都是喜歡有才的人，不論那人年老年少、相貌家庭，不然以前也不會時時鼓勵唐強，對小長生她是打心底的遺憾。科學家雖然沒有身體上的要求，但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副好身體怎麽撐得住高強度的研發工作？
要是能有個好身體，又有唐強從小指導，等到長大了又會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學家了。
很了解甄亞青的唐強見不得媳婦唉聲嘆氣，立刻推出了小胖子：“何坪以後也能成為科學家。”
如此才稍稍安慰了甄亞青。
“你把人家孩子帶出來可不許藏私，要好好地用心教導出來，千萬不能誤人子弟。”甄亞青反覆囑咐著。
唐強嗯嗯應了下來，燈下看老婆，心猿意馬。
這個時候還談什麽破小孩啊，他的手蠢蠢欲動起來，算起來他可是當了好幾個月的和尚了。
吃過肉的和尚一下子斷了葷比之前還要饞上幾分。
“今天是入住第一天，我們留下一個難以忘懷的印象吧！”
於是，第二天早晨兩人都沒起來，唐強在北京友誼商店買的席夢思床墊實在太舒服了。且彈簧床墊上，又鋪了一層蠶絲薄床墊，緞面床單加上蠶絲被，輕柔透濕貼合身體，讓睡覺變成一種極端的享受。
小別勝新婚，不只唐強，甄亞青也跟著瘋了一把，自然是日上三竿都沒睡醒。
何坪給小長生沖了一杯麥乳精，又給了他一塊巧克力後牽著他去食堂打飯。
見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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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兵外骨骼的研發工作沒有捷徑可走，游戲中連飛船都有了偏偏沒有單兵外骨骼。丁克倒是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沒轉化成精神體之前似乎有的，甚至有意繼續向單兵機甲方向研發,然而還沒開始他們就已經轉換成了精神體,一個精神體遨游宇宙哪裏用得上機甲。
因而，不但機甲沒人繼續研究下去，就連之前的單兵外骨骼也沒幾個人記得。
唐強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搞科研的必經之路，他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所有的發明工作都是從暢想開始，唐強也不例外,想象力豐富理論知識紮實邏輯嚴密的他甚至都不用調研。
幾天功夫就將單兵外骨骼分成了三層：
第一層只要能達到承擔至少30%的負重，提升人體體能即為達標。
第二層除了達到第一層要求的還要帶有衛星定位、加裝武器系統。
而第三層，唐強重重畫了一個圈，電腦還沒研發出來他已經開始想著人工智能系統了,單兵機械外骨骼具備的功能越多操作就越覆雜，但這樣即便人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所以能夠準確感應腦電波的人工智能系統是必須的。
寫完,唐強自己先開始麻爪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重重將單兵機甲的設想寫在了最後一頁。
小長生最近已經開始跟著研究所的幾個實習生學認字了，唐強寫完，他小跑過來扒拉著桌子看。
“我認得，是木字。”
他指著最後一頁紙上擡頭上的機甲半邊說，他已經能認得山大木火口手日月等幾個簡單字了，還跟著學唱了一些歌謠。
“哈哈。”唐強一把抱起了小長生,“不是木,是機甲。”
他將二字大大地寫在一張白紙上：“只要穿上機甲就能飛起來打壞蛋了,等小長生長大後幫幹爹研發單兵機甲好不好？”
唐強覺得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單兵機甲可比宇宙飛船還要難，和飛船不同，單兵機甲就那麽點體積要具備能脫離地球引力的動力，還要達到一定的戰鬥力等等。
說起來似乎簡單，然而卻要在機械、驅動、材料、傳感、能源、生物力學、人體工程和控制等學科上全都有跨時代的突破。
這個少說得要100年時間吧！
唐強砸吧了下嘴，略有心虛地將包袱拋給了才到他大腿的小長生。
小長生卻是個貼心的孩子，捏著小拳頭聲音又軟又甜：“長生幫幹爹做機甲打壞蛋。”
“要做機甲可不容易，得往腦子裏裝好多東西呢。”
小長生將這話牢牢記在心裏，別看他小，卻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接下來的時間纏著實習生又教了他不少歌謠和生字。
小胖子僅僅幾天沒留意，來找小長生玩時就發現人家背的歌謠他聽不懂了。
什麽變性參決繞匝數，連組外元連外部……壓比空流空損耗，絕阻材性溫潮度。
有這樣的童謠嗎？
小胖子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如果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要被小長生超過了，那該多沒面子啊！可惜他每天都要耗上半天時間去學文化課，小胖子有些可惜那些時間。
小學的課程太簡單了，他基本上都會了，不過小唐叔叔卻振振有詞地和他說讓他過去不是學習的，主要是讓他學會交朋友的。
上學的主職不是學習反而是交朋友，小胖子還是頭一次聽說，最後也只好蔫頭耷腦地去了。
不得不說，真的交上朋友好感覺挺不賴，特別是在帶著幾個小夥伴用礦石、電線等纏出一個礦石收音機後立刻成為一眾孩子裏的老大。連上廁所都是前呼後擁，整個年紀的男孩都以能夠陪他一起尿尿為榮。
小長生背的歌謠一下子將他的自傲打破了，他像小長生那麽大時可不會背電機類的口訣。
沈下心的小胖子開始正視自己、虛心向學，甚至還在學校裏偷偷組建了一個電機活動小組將礦石收音機的原理普及給了小夥伴。
且不論小胖子和小長生私下如何努力學習，許志首先被來人的陣勢給嚇住了。
“那個……這……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吧！”
他疑惑著看著唐強身上的十來個人，宋英烈跟著正常，他們師兄弟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唐強很少拋開對方研究一個新課題。前天宋英烈剛回來兩人立刻‘勾搭’到一起太正常了。
至於鐵塔一樣的魏建國也不難猜，人還是他要回來的呢。
可是那十來個老老少少的大夫跟來幹什麽的，他不禁像最老的一位望去，胡子頭發已經銀白了。
突然，他眼睛瞪圓了：“您，哎喲，什麽風兒把您給吹來了，這不是牛大夫，您老快請坐。”
牛大夫姓牛，也真的擔得上這個姓。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正骨功夫敢說當今世上就沒幾個比得上，許志來西京沒多久就聽過牛大夫的傳聞。一個人折了腰已經被西醫斷定後半生要癱在床上，家人不肯放棄後找到了牛大夫，在那療養了半年居然站起來行走如常只是不能劇烈運動特別是搬舉重物。
“當然是你們五星廠的科學之風把老朽吹來了。”牛大夫瞇著眼笑呵呵地抹了抹短短的白胡子。
許志登時看向了唐強：“你什麽開始搞醫學研究了？”
唐強攤攤手：“是生物力學和人體工程學，不過大夫們認為單兵外骨骼可以列入醫療器械的範疇。”
他本來只是去找韓東樓幫他深入全面了解人體結構的，誰成想聽完他的研究方向後韓大夫一拖三，直接拉來了十幾個大夫急吼吼地要來當顧問。
面對一群激動地無以覆加的大夫們，唐強只能老實交代其實還沒正式立項呢，這可急壞了想讓單兵外骨骼早日現世拯救千千萬萬殘疾病人的大夫們，半是哄半是逼著唐強將他們帶到了許志的辦公室。
正好因為唐強擔心單兵外骨骼投入多、研發時間長、適用群體有限、研發人員龐大等原因難以取得立項，半推半就帶著自己的方案就來了。
得知來意的許志哭笑不得，伸手問唐強要方案：“我都幫你把魏建國要來配合你研究能不給你立項嗎？況且你還在主席跟前打了包票……”
他的笑容在翻到方案最後一頁時消失了。
“那麽多！這是國家級的項目吧！五星廠家小業小也經不起這種損耗呀！”
唐強方案裏沒有提到機甲，但是光是第一層的單兵外骨骼所需的投入就把許志嚇得面色如土。別看五星廠因為源源不斷的新產品大掙了一筆，但它是國有企業，大頭都交到國庫去了，下面還有省財政廳。
唐強的大手筆真的把許志給嚇住了，那串天文數字在他眼前和繞圈地蚊子群似的晃來晃去，眼前發黑腦袋有些暈。
說白了五星廠只是一家半導體工廠，頂多有一家半導體研究所，然而看看單兵外骨骼涉及的方向。
許志想暈過去，傳感屬於半導體還好，正是自家研究所研究範圍。
機械和驅動也好說，理工大的電機系也不是吃白飯的。
可是材料、能源、生物力學、人體工程就不是他們所擅長的，至於那些急著恨不得下一秒上馬研究的老大夫。不是許志小看人，他們或許在醫學上確實有一把刷子，可是當要把醫學和工程學結合起來保管要抓瞎。
所以還得另配同時懂醫學和工程學的人輔助研究。
比別的辦公室寬大一些的黃色廠長辦公桌支撐著許志沒有暈倒，看著唐強又愛又恨，五星廠也要保持現如今的行業領跑者地位肯定少不了既具備強悍科研能力又有跨時代前瞻力的唐強。
可是前瞻力太遠的話真的會扯著蛋啊！
許志想說些什麽，宋英烈就興致勃勃道：“聽錢老說美國已經投資開始研發單兵機械外骨骼了，您想想如果成咱們一人可以當一人半用，是不是人多力量更大？57年蘇聯已經研發出了肌電假手，我們在這一行裏已經落後太多了，再不迎頭趕上就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趕上去了。”
“咱們五星廠是行業標桿，如果我們都沒那個自信超英趕美誰還有？許廠長，口號能不能落在實處就看您的了。”
宋英烈也看過了方案，著實被驚住了，難度簡直逆天，不過他卻不認為唐強研發不出來，他的小師弟已經讓他看到太多奇跡了，以至於他幾乎有些盲目相信唐強。
這一回唐強卻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他設想的機械外骨骼其實相當於一個類似雙足步行的機器人要求極高。就是第一層也面臨著平衡、穿脫是否方便、路面不平等各種短時間難以克服的問題，而他們目前他們得從人體工程開始研究，任重而道遠。
然而這些暫時還不能和許志說，不然老小子的烏龜腦袋又要縮進去了，得想法子把他忽悠上車，只要上了車以許志執著的性格不管再艱難也會咬牙堅持下去。
因而，唐強只是矜持地說道：“我願意為超英趕美奉獻出我的一份力量。”
許志卻不輕易上當，擡頭看了眼眾人捏著手裏的方案：“我先看看方案，過幾天給你們答覆。”
明明對半導體工業不太通卻能憑真本事爬到他這個級別的人不論是對人心把控還是個人能力抑或是抗壓能力和跳坑本能都是杠杠的。
“過幾天？給個具體時間。”唐強立刻追問。
許志似笑非笑盯著唐強，看得他頗為心虛，這時許志說：“芯片是五星廠的根本必然要繼續往下研發下去，還有液晶，天津廠投了不少人力物力，這個也不能停。
哦，電子寵物和電子辭典按照你的要求還存在升級換代，速錄機倒是還沒找到要改進的方法，但是看到噴墨打印機後有人申報了激光打印機。
此外，錢老之前提計算機項目，這個項目也是大國重器，咱們五星廠研發出了芯片肯定要參與的……”
他沒說一條，唐強的額角就跳一下，可以說這些花錢的項目都和他有關。讓他說把這些項目下馬也是說不出口的，每一樣發明都如同的他的孩子一樣，他怎麽會阻止自己的孩子生長呢。
可是單兵外骨骼卻是必須的，唐強的目光堅定起來，正要說話，以韓東樓為首的一眾看過方案的大夫們突然發言。
“其實可以分階段研發，第一步先研發出義肢，用上你說那種液壓還是氣壓技術的義肢。”他們比較務實，不奢望所謂的能分擔身上30%以上負重的機械外骨骼，他們就想要有運動輔助功能的假肢。
“你們！”
唐強扭頭正對上他們心虛的眼神，他們都是看過方案的，知道單兵外骨骼有多麽強大如果能成當然好。可是眼見許志不太願意支持，像這種項目申報國家級項目也沒多大的希望，畢竟比起單兵外骨骼還有一大堆必須的項目等著經費上馬呢。
所以，只能采取國家批準、工廠支持的方法，如果許志不支持的話讓他們倒哪裏去找有實力的廠子？
況且，唐強就是五星廠研究所的副所長啊！他總不會輕易跑到其他廠子去的。
因而，大夫們有些著急了，在他們有限的科學常識裏單兵外骨骼過於前衛，甚至連科幻類雜志上都沒暢想過。還是假肢比較符合他們的期待，現在也不是沒有假肢，但那些假肢不提也罷。
目前為止，假肢裝配站的假肢還停留在木質假肢上，極個別的人能用上皮質假肢。
所以唐強方案裏的肌電、電子、氣壓、液壓幾個字眼就能讓他們什麽都顧不上組團過來攻略許志了。畢竟現在的假肢裏有彈簧裝置就屬於很高端了，只一項通過液壓調整控制活塞運動以達到小腿擺動控制以及承重自鎖，就讓人心生向往。
更不用提所謂的肌電，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一種技術能夠通過肌肉表面的電極檢測出肌電信息從而到達驅使外部機械。
方案上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認得，甚至能夠理解表面淺白的意思，然而，讓他們去理解裏面一個個原理和概念就不行了。
因此，唐強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他們一群老家夥還等著唐強展現奇跡呢。於是韓東樓討好地笑著用美食誘惑唐強。
“正好你嫂子老家寄來了一些花椒，改天過去吃火鍋哈！我切羊肉招待，羊肉片薄，扔進去十來秒就熟了，麻辣鮮香。”
唐強有些饞了，五星廠的大師傅手藝不錯，特別是許志從廣州挖來的大師傅一手甜點的本事幾乎無人能及。他吃得挺美，但是韓東樓家的麻辣味也著實讓人難以忘懷。
辣是會上癮的，麻辣更容易上癮。
他有些穩不住了，又看見對方期盼地眼神，心軟了。
“一頓不夠，要三頓。”他認真地說，“還有，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小蜜蜂了。”
韓東樓失笑，心裏感嘆強子確實是個單純簡單的人，同時也不得不解釋：“你仔細想想我多久沒提過小蜜蜂三個字了？”
他對唐強很尊重好不好，哪裏還會叫他外號，特別是這個外號來得不體面。
幾個老大夫紛紛附和：“是呀，要不是你自己說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外號是小蜜蜂呢。沒有叫錯的外號，倒也附和你，和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
唐強大悔，他失策了，遂閉口不再言語。
許志考慮了片刻倒是很容易同意了韓東樓的意見，拍板定了下來，單兵外骨骼涉及方方面面，他自覺五星廠沒那個實力。不過假肢就不一樣了，不但聽著研發難度小了許多，需求量也大。
離朝戰結束也才十年出頭，那些戰場上退伍下來的傷殘老兵數量不算少，加上之前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傷殘轉業老兵，那數量絕對是驚人的。
為此不少省都設有假肢裝配站不但面向軍人，也面對全社會。
唐強雖然不滿，但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他三姐還短了只小腿呢，就先假肢吧！
不過和韓東樓等人只求液壓假肢不同，他一下子就鎖死了肌電假肢：“就從肌電假肢開始吧，正好我們的六代芯片完全可以對人體肌電信號進行處理，先弄個單自由度的小腿假肢。”
唐強假公濟私，誰讓他三姐是小腿被截肢的，不過全沒有誰有疑惑，比起其他假肢而言小腿假肢確實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容易被突破的。
“具體的隨你吧！”許志無力地揮揮手，反正他早就料到到了唐強那連假肢也非同一般，對方就不是個一步一步慢慢來的人，喜歡大跨步。
一個假肢就要用上六代芯片，許志呲呲牙，真是大手筆。
也就是自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六代芯片的定價也就比成本價高一些，不然想來沒幾個人能用得起。
要知道電子辭典裏面的芯片才是四代芯片，一臺的售價2999美元。
本著不能虧待自家人的原則，他們硬是擠出了一些產能生產出一些電子辭典投放到了各大百貨大樓。售價500塊人民幣，比起那2999美元不能再便宜了，但是需要電子辭典票才能購買，否則就要想法子去友誼商店購買2999美元的。
想也知道，電子辭典票不是那麽好得的，目前也就西京市托地緣優勢給市級勞模們各發了一張電子辭典票。
芯片研發還在繼續，聽芯片組說之前的第一批六代芯片也要過時了，接下來是個和魚鰭相關的芯片，據說一旦工藝完備六代芯片就徹底過時了。
許志為芯片的發展速度而驚心，同時也意識到如此一來他們簡直立於不敗之地。現在外國市場上他們五星廠的三代芯片還一騎絕塵。
他也聽說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即使他們已經在國際上註冊了專利，但仍然有流言說是偷了美國或者蘇聯的成果。想想也知道背後放出風聲的是哪些人，可氣地是還真有人相信。紅星廠的老魏因為挨著香港，得到的消息更多一些，知道那邊已經有了偷盜的傳言。
“哼哼，下一代的電子辭典會用上五代芯片，嚇不死他們。”許志心裏暗暗發狠，他就不信每次都高一代還能讓那些輕信謠言的分不清青紅皂白。
他倒是沒有考慮過芯片定價過低的問題，比起外國那種需要大量資本運作的研究所，社會主義國家的優越性體現得淋漓盡致。由此，芯片的造價並不高，耗費大的是研發以及生產線，特別是前者。
不過他們五星廠有唐強、有錢老、有林院士，他們幾人研發能力過人，總能在想不到的地方有所突破。
另一方面普通的研發人員工資福利獎金也並不算高，大家都是拿著國家定薪的標準，也就林院士有著國家特殊津貼補助多一些。其他人哪怕唐強一個月也不過128塊的工資，這已經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至於生產線，每一代芯片生產出來都會改進或者淘汰生產線，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大頭，可是讓他們繼續生產過時的芯片也說不過去。打包給其他半導體工廠更不可能，畢竟新一代的芯片已經生產出來了，他把過時的生產線賣給其他工廠不是坑自己人嗎？
因而，短短兩年間五星廠倉庫就堆了好幾套的生產線，這還是他們對相當一部分進行改良再次利用的結果。
可想而知，等到七代芯片出來他的六代生產線又要淘汰好一批了。一想到這裏，許志胸口就疼，心疼的。
每一代的生產線都是他弄來的，看著它們只運行半年就算改進最長的也就撐了一年半，許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過唐強一點不在意，他只管研發才懶得關心‘老舊’生產線的問題，反正五星廠面積大得很，放不下再建一個倉庫就是了。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顯然，許志也是如此想的，萬一哪一天新的生產線需要還能拆下來再次利用。因而一個又一個倉庫建起來，又有專人維護，雖然說是舊設備其實也有個九成新。
許志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同意，但是了解他的唐強和宋英烈卻明白這事基本就定下來了。果然，當天下午小徐秘書就帶他們去財務和倉庫領經費和物資了。
魏建國文化水平不夠一直聽得雲裏霧裏，這時候聽人解釋了半天終於大致明白了唐強要研發怎樣一種假肢，十分激動：“大兄弟，老哥哥的身體隨便你研究，一定要早點研究出那啥電假肢啊！”
他們伐木工人為了多出木材都是把樹根周圍的積雪扒開單腿跪著伐的，時間長了腿都不太好，有了肌電假肢就不怕了。
他的理由讓唐強一梗。
“就算有假肢也不能不愛惜身體，再說，你們現在伐木伐得歡到時不還得一棵棵種回去。何苦呢，要我說不如多出口一些利潤高的工業產品從外國進口木材。”
魏建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偏偏說不過唐強，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良久，他才緩緩說：“唐同志，你不能否定我們伐木工人的勞動成果，國家需要木材我們就去伐木，如果有一天國家讓我們補種樹苗那麽我種夠我伐的數。”
“……伐木容易種樹難，你一人去年就伐了2000棵呢。”唐強看了看對方的年齡，覺得對於個人而言那會是個天文數字。
“我種不完還有我兒子，兒子還有孫子。”魏建國堅定道，“我家小子隨我，能吃苦。”
唐強啞口無言。
“好了，我們先不說種樹砍樹的事了，先想想電池如何解決，不然就算做出來還得背個十來公斤的電池才夠一天用的電。”老好人宋英烈第一時間將兩人拉開，說起了正事，肌電假肢雖然有一定的難度但蘇聯人幾年前不用芯片都能研發出來沒道理他們研發不出來。最大的難點其實在電池上，現有電池很難長時間帶動假肢，偏偏肌電假肢是通過放大殘肢上的肌電信號來控制微型電機，繼而帶動傳動系統驅使假肢按照人的意志活動。
即使只是最簡單的小腿肌電假肢也意味著它要有踝關節和腳掌，只要是關節就涉及到了連桿結構，如果沒電了很可能會導致承重自鎖自行解開或者鎖死。
電池啊！
唐強楞了楞，現在的電池確實不行，隨身聽都只能放半個小時，聽說電池廠在改進電池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改進成功。
“電池……我倒有點別的想法。”唐強在游戲中就是勤雜工，專門負責檢查電池的，實在不行就得著丁克好好問個清楚。
唐強覺得他還得找許志去立個項，或者是讓電池廠也參與進來，他們的技術自己看不上可是電池廠的資源還是很眼紅的。
這一點許志和唐強想到一塊去了，他從來就沒想著五星廠各方面壟斷技術研發工作，因此，再唐強提交出新的肌電假肢方案後他立刻廣邀相關工廠大家一起大攻關。當然，項目負責人就唐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除了他，誰也擔不起來這個擔子。
唐強並沒有把電池的難關看在眼裏，然而晚上一進入游戲就發現不太對勁了。飛船裏空蕩蕩地，尋了好久才找到丁克，對方看到他笑得歡快：“我還想著我是最後一個下線的人，行了，不多說了，商會見。”
見丁克要下線，唐強忙一把抓住他。
“你要去哪裏？人都去哪了？”
然而丁克已經消失了，意識到整個飛船中只剩自己一個人無際的寂寞立刻籠罩住了他。開著地勤車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整個飛船巡視了一番，沒有看到一個人。
雖然以前自己也常常一個人研究這研究那的，可是當他真的意識到飛船裏再沒有人時一下子沒了任何學習研究的心思。
“他們為什麽都不玩了？”唐強疑惑不解，還是飛船的智能AI給他解釋。原來身為精神體生命幾乎沒有盡頭，享受到長生後他們發現人生過於無聊，於是出現了這類能夠讓他們產生軀體的游戲能讓他們沈浸其中。
但是一個游戲玩久了也沒意思，何況這個游戲已經持續了上千年，人們已經膩味了。為了打發時間，終於有人提議弄出了一個星際商城，精神體經過考核能夠成為商城裏的一名工作人員和其他生命體短期綁定一面收集其他星系資源一面通過宿主體會人生百態。
唐強直到下線也沒搞明白他們到底在折騰什麽，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轉化成精神體，既貪婪精神體的無盡生命，又因為精神體無法體會人生而倍感無聊到處找刺激。他很懷疑那個星際商城最終也會開不下去。
人生的多姿正是因為時間有限，唐強搖搖頭，滿懷期待：“那麽是不是等於我接手了飛船？”
唐強心裏壓抑不住的興奮開，這樣等於飛船的所有權限將對他敞開，他早就對飛船的動力系統感興趣了。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權力和義務是對等的，飛船的運行和維護是需要人的，而唐強，他只有一個人。
“已確定玩家小強為風和號艦長，請艦長即刻前往太空港招納工作人員，否則飛船將會進入自毀程序。”
著急的唐強沒有聽出電子聲中似乎有了波瀾，即使是一艘飛船的智能系統也不希望自己消失。
但是它的初始程序就設定了無人駕駛的飛船會自動銷毀，畢竟是一個為了讓人娛樂的游戲，沒人玩了當然要自動銷毀節省資源。其實飛船智能系統它自己還是懵著呢，頭一天大家還興致勃勃玩著游戲，突然一下子大家都下線去搞什麽星際商城了，多虧還剩下一個玩家，不然此時已經沒有它了。
不過只有一個玩家太危險了，游戲中的飛船一切設定幾乎完全參照了現實，固然它可以按照固定路線自行導航運行，但是它會出故障會臟，需要人打掃維修。
此外，沒有任何人保證宇宙中的路線會一直安全，說不準哪天就會因為某一顆星球爆炸而出現碎石帶，這時就需要靠人來駕駛了。通過精密計算，它能躲過絕大部分碎石帶，但是總會出現意外。
只有人類的直覺才能大幾率保證飛船的安全。
突然成了艦長的唐強有些懵，更多還是欣喜，聽說要招人連忙說返航。飛船朝最近的太空港駛去。
即使就近，路程也不近，期間唐強幾度快要崩潰。
飛船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往往一睜眼不是被提醒讓他去修覆打掃機器人，要不就是讓他去動力間查看動力供應不足的原因。
這些他哪裏懂，不是強人所難嗎？
反正他是一樣也沒修好，混到了退出游戲的時間趕緊出來了，因為被折磨得太嚴重，一覺起來時看到小長生才終於有了松口氣的感覺。
實在太累了，他連肌電假肢都還沒研究出來就讓他排查掃地機器人的故障並且維修，他終於體會到許志那種步子太大扯著蛋的感覺了。
不好受啊！
一連幾天唐強都沒有再進入游戲，他媳婦來了，哪裏還顧得上游戲。反正短時間不進入游戲的話那頭時間會保持靜止狀態，他給自己放了個小假。
甄亞青過來得巧，新房裝修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入住，看見那部電話後倒是沒說什麽。想時常和家人聯系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有那個條件就沒必要為了儉省而阻絕人倫之情。
“不過打電話和接電話都要錢，你要悠著點，不然娘心疼錢。”她只是提醒了一句就看向了小長生，“這就是小長生吧！來，讓幹媽抱抱。”
小長生怯怯上前把自己塞進甄亞青懷裏，不太敢動彈，別看他年齡不大卻已經開始長心眼了。很清楚如果幹媽不認同自己的話極有可能就沒了幹爹，因此，在還沒見過幹媽的情況下他就想著如何討好對方了。
可是越是在意就越緊張，他僵硬著任由甄亞青抱著，連唐強都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解釋：“小孩子怕生。”
甄亞青卻是笑了笑，低頭問他：“昨天你幹爸帶你吃的什麽飯飯？”
問三餐，這個簡單，小長生結結巴巴回答了。
甄亞青繼續又問前天吃的什麽，這個小長生也記得，他連自己在幾點喝了麥乳精都記得清清楚楚。
甄亞青笑瞇瞇地誇他：“小長生記性真好。”
聽到誇獎，小長生的膽子大了一些：“我都記得。”
然後他將到達西京後每天吃的什麽全都覆述了一遍，唐強都驚呆了，就是他也記不清的，將近兩個月啊！
誰會無聊地記自己兩個月前吃的什麽。
不過想到對於小長生這個年齡的孩子而言沒有什麽比吃更重要，也就了然了，小孩子的世界往往都是簡單的。
甄亞青也不禁看了一眼唐強，這記憶力簡直逆天，難怪唐強會舍不得送到保育院呢。就是她，也有些舍不得了。
被激發出談興的小長生不但展示了近兩個月的一日三餐，還給甄亞青背了一遍他近日所學。
研究所裏的實習生都是浸淫在自己專業裏，兒時的童謠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因此除了兩只老虎教的都是一些電機口訣之類的。雖然意思難懂，但也算得上是朗朗上口。
小長生記性好，背得相當不錯，甄亞青眼睛都瞪大了。繼而有些可惜他的病，晚上悄悄問唐強：“小長生的病當真治不好？”
“單基因遺傳病，治不了，只能養著。”
甄亞青可惜得不得了：“哎，我看他可能不次於你，可惜怎麽就有遺傳病呢。”
她一直都是喜歡有才的人，不論那人年老年少、相貌家庭，不然以前也不會時時鼓勵唐強，對小長生她是打心底的遺憾。科學家雖然沒有身體上的要求，但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副好身體怎麽撐得住高強度的研發工作？
要是能有個好身體，又有唐強從小指導，等到長大了又會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學家了。
很了解甄亞青的唐強見不得媳婦唉聲嘆氣，立刻推出了小胖子：“何坪以後也能成為科學家。”
如此才稍稍安慰了甄亞青。
“你把人家孩子帶出來可不許藏私，要好好地用心教導出來，千萬不能誤人子弟。”甄亞青反覆囑咐著。
唐強嗯嗯應了下來，燈下看老婆，心猿意馬。
這個時候還談什麽破小孩啊，他的手蠢蠢欲動起來，算起來他可是當了好幾個月的和尚了。
吃過肉的和尚一下子斷了葷比之前還要饞上幾分。
“今天是入住第一天，我們留下一個難以忘懷的印象吧！”
於是，第二天早晨兩人都沒起來，唐強在北京友誼商店買的席夢思床墊實在太舒服了。且彈簧床墊上，又鋪了一層蠶絲薄床墊，緞面床單加上蠶絲被，輕柔透濕貼合身體，讓睡覺變成一種極端的享受。
小別勝新婚，不只唐強，甄亞青也跟著瘋了一把，自然是日上三竿都沒睡醒。
何坪給小長生沖了一杯麥乳精，又給了他一塊巧克力後牽著他去食堂打飯。
見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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