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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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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家的唐強並不覺得日子難熬,明亮而不刺眼的燈光、寬大的書桌、合乎人體工學的椅子、安靜的環境,比家裏的那張又窄又小的書桌強多了。就是學校的自習室也達不到這個條件,唐強掏出了自己的課本伏案學習。

一旦開始投入到學習中,他的註意力就能夠高度集中直到肚子打鼓為止,以前肚子裏沒有什麽油水往往吃過飯還沒過一個小時就餓得慌。此時卻不會,早上兩碗油膩膩的蔥油拌面下肚,肚子又飽又舒服。

面中的豬油給他高速運轉的大腦提供了足夠的脂肪,促使他的精神集中程度遠超以前。

屋內一片靜謐。

今天恰好是西萬尼換主題的日子,神索比較繁忙,直到午餐時才抽出空教導唐強餐禮儀。鑒於唐強的房子壓根就沒有餐桌,神索還是將地點安排在了小黑屋。

叮鈴鈴,一串鈴聲響起,在二樓書房學習的唐強完全沒有聽見,不說中間隔著幾道緊閉的門,沈浸在學習中唐強耳朵自帶關閉功能,壓根就聽不見。鈴聲越來越大,已經突破了65分貝,可對全神貫註的唐強而言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鈴聲再大也不過是單調的沒有內容的鈴聲而已,能和唐洋詞匯豐富的尖嗓門相比嗎?

唐強仍然在椅子上坐得穩穩地,他面前是早就掌握的高中數學書。他手上的書本以及學習資料有限,養成了極度重視基礎習慣。即便是已經掌握的知識點也要不時翻出來透過不同的角度重新展開思考,每每都有新的收獲。是以,甄亞青才會覺得他在學習上十分有靈性說不準能夠當上科學家。

鈴聲持續響著,唐強依然沒有聽見。

神索使用了強制接通的權限,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唐強的家中。很快,神索就找到了唐強,對方正在看一本書連他進門都沒發現。

書本的內容很簡單,小學生都能掌握,不過看唐強那認真至極的態度神索倒沒有因此輕視。疏導師中不乏有博學類的設定,但那都是主腦直接灌輸的知識,與其說是博學不如在大腦中存儲了一定量的資料,交流時能夠拿出來用即可。

唐強是他見過的第一個會自行消化知識的疏導師,又觀察了片刻,心裏有些了然了,神索觀拿出本子記下學者型人設幾個字。

難怪行為舉止和其他疏導師差別頗大,學者嘛!不修邊幅行為怪異的學者多了去了。

在唐強不知道的情況下,神索對他的要求又降低了許多。

神索安靜地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肚子空鳴聲,只見唐強又堅持了半個多小時伸手勾了勾皮帶,然後苦巴著一張臉站了起來。

一轉臉看見他又驚又喜。

“可以吃飯啦!”唐強看見神索由衷地高興,滿懷期待,“中午繼續學吃面條嗎?我會努力學吃面條的。”

唐強對於面條的愛是毋庸置疑地。

神索沈默了半晌,問:“你想吃什麽面?”

“掛面!”

“如果有雞蛋和臊子更好!”

唐強對午餐的願望很樸實,掛面加臊子最好再來個雞蛋,美得很。

不過最終他吃到的是雪花龍須面,西萬尼裏的所有飯菜都是程序設定好的,沒有掛面。神索挑了半天選出一款有肉有蛋的面條。

唐強當然不會嫌棄,事實上他只聽說過龍須面是以前皇帝老兒才能吃到的宮廷菜,從來沒見過。

好奇地看過去,湯汁濃郁,面條潔白似雪、細如發絲,面上蓋著有蛋、蝦、香菇、豌豆、魚肉以及不認得地東西。

唐強覺得就沖這份夥食,多關他幾天也無妨,反正他要是悶了等回家多轉悠轉悠就是了。

因為神索對唐強降低了要求,這頓飯很容易就過去了。唐強私下總結了一下:不許吧唧嘴、不許翹二郎腿、吸溜聲小一點、飯後用餐巾擦嘴,只要滿足以上四點就算過關。

至於其他,神索表示慢慢來。

如此過了三天,唐強絲毫沒有自己被關禁閉的感覺,每日只做兩件事——吃飯、學習。過得也挺充實。

不過他也有犯愁的地方,其他科目都覆習得差不多了,只有俄語遲遲沒有進展。好在當晚布拉凱多打電話說明天一大早過來教他俄語,讓他早睡早起。

唐強有些楞楞地,他被布拉凱多的新造型驚住了,劉海全部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金色卷發束在腦後也不知如何編的看上去好似一朵金燦燦的菊花。倒是好看,但想到對方的性別,唐強覺得怪怪地。

“那個……”唐強吞了口口水,“你是男的吧!”

他有些不太確定對方的性別了,或者布拉凱多就是傳說中的二椅子?

布拉凱多覺得自己的頭發又有爆炸的傾向立刻掛斷了電話。

“看來布拉凱多的脾氣不太好。”

唐強聳聳肩,去洗了個熱水澡胡亂擦了兩下頭發就鉆進被窩,小別墅裏面溫度恒定,並不用擔心受涼。

不過他顯然算漏了一點,家裏可不恒溫,晚上涼得很。不巧地很,唐強睡熟後就回到了家裏,本來他就因為睡得床不比炕暖和,頭發又濕的,偏偏他睡得沈。

唐母等人拾草拾到大半夜,第二天睡過了頭,起來做好飯不見幺兒出來吃飯倒也沒有多想。畢竟唐強的懶名聲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睡懶覺實屬正常。

“唐洋,叫你弟吃飯。”唐母吩咐女兒。

“吃飯還要人叫。”唐洋撅著不太高興,沒一會兒回來告狀,“叫他也不應,還把門插著不讓人進。”

唐母沒好氣地瞪了一樣女兒:“讓你叫你弟吃個飯都能叫出火氣來,以後誰能要你!”見唐洋眉毛又豎起來趕緊說,“好,好,不用你叫,我自己去叫行了吧!”

說著去叫小兒子起床吃飯,唐洋跟在後頭。

“幺兒,吃飯啦!”唐母聲音不小,可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吧,我就說他不應。”唐洋趕緊告狀,“還插著門。”

她推了推,沒推動。

唐母又叫了兩聲,屋裏還是沒有動靜,臉色驀地變了。

“他爹,你快來!”唐母喊來唐父,“你踹開門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唐洋見她爹娘如此緊張唐強,心裏泛起一絲嫉妒:“在家裏能出啥事!他就是懶!”

不過她的話註定是不會得到唐父唐母回應的,就是聽到動靜出來唐大嫂和唐二嫂也示意她不要繼續說話。

唐父幹慣農活的,身上有的是力氣,幾腳下去將門踹開,老兩口進去一看唐強燒得滿臉通紅嚇得六神無主。

“不好,都燒糊塗了,得送醫院!”唐大哥緊跟著進門一看,小弟燒得都開始咕噥咕噥說胡話了。

說話間,唐強的情況越發嚴重,不止說胡話牙關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唐二哥也進來看了一眼,不等唐父發話就跑出去:“已經打擺子了,我去找前進叔借牛車!”

聽說唐強燒到說胡話了,大隊長唐前進也怕出事,二話不說立刻趕著牛車到了唐家,很有經驗地讓唐母多拿幾床被子厚厚地鋪在牛車上。

“可不能在路上再凍著。”唐前進也沒閑著,跟著忙前忙後,“帶夠錢,看情況說不準要打那個盤啥林,那個藥老貴了。”

唐母沖到屋裏,從櫃子裏顫巍巍拿出一個手絹,裏面包著唐家所有的錢和票。

“他叔,錢,這裏有錢。”

唐前進瞥了一眼,忙讓唐母收好,這時唐大哥和唐二哥已經合力將唐強擡到了牛車上。唐父唐母忙上了牛車。

“行了,你們不用跟著去,還有我和你娘呢。”

唐父說完,唐前進已經駕著牛車走了。

唐洋目送牛車走遠,方才還嫉妒唐強得唐母的寵轉頭看他燒成那個樣子心裏也不太是滋味。看見還沒動的飯菜,想到唐父三人都沒吃飯,忙對她二哥說:“我去做點飯,等下你給爹娘還有強子送去。”

唐二哥有些犯難:“用什麽送呀,家裏也沒有飯盒。”

唐洋想也不想就說:“怎麽沒有?唐強就有一個飯盒,他上高中那年說是在學校吃飯要飯盒花了一塊錢買的呢。”

唐二哥忙去唐強屋裏找飯盒,唐洋則去拿肉和雞蛋。

唐家的精貴食物都是唐母收著的,所在一口大箱子裏,兒媳婦是摸不著的。唐洋是女兒手上倒是有把備用鑰匙在她手上,不過她也是第一次打開那口箱子,看見裏面放的東西不禁驚呆了。

半箱的肉,有排骨有五花肉還有好些大肥肉。

雞蛋倒是不多,只有十來個,除了這些還有一口袋的白面,用油紙和肉隔開倒不用擔心。

唐洋拿出一塊五花肉,切下一半,想了想還是將整塊肉都給下鍋炒了。冬天也沒啥好菜,大白菜炒肉片已經香得幾個小孩口水直流。

不過他們饞歸饞,卻也知道肉菜是要送到醫院給爺奶和生病的小叔吃的,只是看沒有像唐洋討要。

肉一斷生,香味成倍地勾人。唐抗美饞得受不住,幹脆領著弟弟妹妹去看兔子。沒一會兒,幾個小的又啪嗒啪嗒成群地跑了過來。

“姑,姑,兔子生小兔子了!”

“生了好幾只!”

幾個小孩嘰嘰喳喳說清了事情。

“那麽快!”不止唐洋吃驚,唐家其他人也大吃一驚,昨兒個剛撿回來的兔子今兒個就下兔崽子,也太速度了。

找出飯盒的唐二哥聞言撓著腦袋:“不愧是社會主義的兔子,速度就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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