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變傻
關燈
小
中
大
小家夥不可置信地看透, 和鹿小溪相似的眼睛，控訴地看著林深。
“你不做人！”
真的好狗啊！
“嘖。”
林深彎腰把小崽子抱起來：“小笨蛋，爸爸抱你進去。讓你感受一下父愛。”
林見鹿：“……”
林京墨看到爸爸回來, 高興地說：“爸爸，水我已經燒開了！”
“京墨真棒，幫了爸爸媽媽一個大忙。爸爸媽媽的成績也有京墨的一半努力。”林深對外人的態度很高冷，但是在教育孩子上，永遠都是最明智的那個人。
京墨心思敏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兒。
他會鼓勵這個孩子, 讓這個孩子在家裏找到一份歸屬感, 和存在感。京墨感覺自己是被這個家裏需要的, 才會覺得踏實。
至於他手裏這個小不點。
缺愛嚴重, 性格偏執, 開始對母親仇視，對他懼怕，又排斥京墨，刺猬身上的刺兒都沒有他的多。他要是對這個孩子好, 他也感覺不到, 反而還會產生陰謀論。
林深不得不另辟蹊徑。
現在看來, 效果還不錯。
這個小崽子至少不會再隨便欺負京墨了。
“爸爸, 今天可以吃酸湯餃子嗎？”林京墨想吃酸湯餃子，可是他不會做。
林深挑眉，覺得這小子有點東西。
他瞅著不安的林京墨, 揉揉他的小腦袋：“當然可以。”
林深之前看鹿小溪調制過幾次，就學會了。
他把餃子下鍋, 用馬勺燒油。
調制了滿滿一碗酸湯。
熱油澆下去的那一刻, 酸酸辣辣又香香的味道真的讓人食欲爆棚。
酸也不是很酸, 辣就是一點點辣味。
不刺激，一切都剛剛好。
鹿小溪他們進屋，就看到餃子已經煮好了。
“洗臉洗手吃飯。”林深催道。
兩個女同志洗完手和臉，王振國才進來洗手。
隨後餃子盛出來，按照各自的胃口，隨便選擇吃法。不過王振國和趙紅霞都下意識選擇酸湯餃子。
喝上一口熱乎乎的餃子湯，整個身子都暖和了。
等開始吃餃子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餃子有多好吃。
胃口大開，讓人的心情都變好了，甚至精神一振。
冬天，天短。
上午考完一科時間，中午休息的時間很充裕。
林深讓他們瞇了半小時。
林京墨充當鬧鐘。
到點就把他們都喊了起來。
他們洗了一把臉，穿上衣服，等了一會兒，才出門去考場。
文科生下午考地理和歷史，理科生考物理和化學，總分有一百分。
下午考完回到家，林深早早回去準備吃的。
光吃餃子也不行還要吃點別的。
家裏有泡菜，林深把泡菜撈出來洗了洗，瀝幹水放在菜板上切了之後放在小盆裏。又把五花肉切成肉丁，再拿了兩個幹辣椒，用剪子剪下來放在旁邊備用。
鍋裏是林京墨加熱的饅頭，下面是燉了一下午的羊肉湯，裏面是切成塊的大蘿蔔。
鹿小溪又炒了兩個菜，涼拌一個豆腐。
端上來，大家開始吃飯。
明天就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所有人的情緒都高度緊張，唯一能緩解緊張的辦法就是睡覺。
第二天上午考數學，下午考政治。
考完之後，鹿小溪站在外面等趙紅霞。
趙紅霞從裏面出來，走過來抱著鹿小溪就開始哭。
“紅霞姐，你……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了嗎？”鹿小溪的聲音都顫抖著。
趙紅霞搖頭：“沒有。”
“那你……”哭什麽啊！
鹿小溪沒問完，趙紅霞就說：“我特別激動！小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和林深。其實昨天我就想說來的，但是不敢說，害怕影響你們考試的心情。”
原來是這事兒啊！
可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還以為別的事兒呢。
早知道是這事兒，那她就放心了。
“那我也考的很不錯呀！”鹿小溪笑瞇瞇地說完，和趙紅霞對視兩眼，兩人激動的抱著彼此蹦蹦跳跳起來。
不少考生，考完試出來就開始哭。
像她們倆這樣高興大笑的人真的是少數。
被人圍觀怪不好意思的。
鹿小溪拉著趙紅霞就說：“紅霞姐，我們快走！”
兩個女同志手拉著手往外跑，從彼此的眼中，能看到喜悅的笑容。
十字路口。
王振國和林深就沈穩多了。
他在跟林深對答案。
他把自己做的卷子都寫了答案出來。這多虧了林深之前的模擬考試。林深之前出的題很變態，差點就擊垮了他們的信心。
但是林深說他們考的還可以。
比起林深出的題，題目不只是多，而且廣。高考的語文只有三道大題。可以說難度很低。當他們坐在考場上的時候，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考試的題目。
特別是最後一個大題，給下面一段話加上標點符號。
文言文加標點，然後再翻譯。
實際上也是有難度的。
沒有文學功底的人做起來很難。
林深會讓他們背很多文言文，然後讓他們翻譯文言文裏的內容。當他看到那段文言文的的時候，心裏很慌張。
但是發現字數不多。
再仔細一看，聯系上下語境，其實也不難。
鹿小溪跟趙紅霞跑過來，臉上的笑容都沒消失：“你們在幹嘛？”
“對答案。行了，先回去。”
林深推著車子往回走，走到一半，他跟鹿小溪說：“小溪，咱們先回去做飯，等會兒還要對答案，要抓緊時間。”
“啊？哦！”
鹿小溪下意識坐上車，都沒敢回頭跟那兩個人說話。
走出去一段距離，鹿小溪問林深：“深哥，這樣好嗎？”
“沒什麽不好的。”林深語氣很淡，“有些話總要早點說清楚，不然再不說哪裏還有機會。”
“也是。”
高考都結束了。
趙紅霞肯定還要回去，王振國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等回到他們家，他們倆也不好意思單獨說話，現在可以說是最佳時機。
後面那兩個人很尷尬。
趙紅霞低著頭，王振國一個漢子也不好意思開口，兩人之間恨不得隔著楚河漢界。
眼看著都要到林深他們家了。
王振國才鼓起勇氣開口：“趙紅霞同志。”
趙紅霞停下來，沒擡頭，但是意思很明顯，讓他有話快點說。
王振國知道機會只有這一次。
他想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趙紅霞。
“我們家分家了。老房子歸我，以後我要養我爸。我媽是我兩個兄弟養。我這次考試……不是，我是說等到高考成績下來後，如果我能考上大學，你可以不可以考慮我？”
趙紅霞擡頭，看著手足無措的男人，平靜地問：“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的志願填的是哪裏？”
“首都。”
王振國心中忐忑，但是沒有半點隱瞞。
“那我告訴你，我的志願寫的省城的大學呢？”趙紅霞的問題太犀利了。
這個年代夫妻分隔兩地的很常見，有些夫妻好幾年都見不上一面。為了在一起，總有一個人要做出犧牲。
這樣很正常，可她不想這樣。
“紅霞同志，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王振國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之後，鄭重其事地開口，“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麽等我畢業後，就選擇回來。”
“這不現實。”
趙紅霞冷靜的令人發指。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現在說什麽都不重要。
兩人走的路不同，註定沒有結果。
鹿小溪看著王振國連答案都不對就直接走了，把趙紅霞拉到一邊去問：“你跟他說什麽了？”
“我說我志願填的是省裏的學校。”趙紅霞低著頭對答案。
鹿小溪震驚地說：“你不是報考的首都的學校嗎？”
“是啊，我想看看他的反應啊。”趙紅霞說。
“那他是什麽反應？”鹿小溪覺得自己其實已經猜到了。
“他說考上大學後，會回來，讓我等他。我說這不現實。”趙紅霞沒瞞著鹿小溪，“他考上大學，見到的人就不一樣了，見到的世面也不一樣了。說不定會遇見更好的人。”
說白了，是趙紅霞對自己沒信心。
她害怕自己付出了真心，等了四年之後，換來的是被拋棄。
她不想承受那樣的下場。
鹿小溪也理解，所以沒再說什麽。
旁人感情的事情，她不能摻和，最多是在旁邊提個醒。這種事情是最難做的，人家在一起過得好，和你沒關系，過的不好，全都是你的錯。
高考前，鹿小溪擔心趙紅霞因為感情耽誤高考。
高考後，鹿小溪就只想等著高考結果。
至於別的東西，還是錄取通知書下來再說。
趙紅霞是第二天走的。
鹿小溪給她帶了不少東西。
王振國和趙紅霞一走，家裏就安靜了不少。
鹿小溪總感覺家裏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些什麽。
她坐在窗戶邊上，往外面看。
外面下著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掉在小朋友的腦子上，沒有化，很快鹿寶的帽子就變成了白色。
林京墨和他在院子裏打雪仗，兩個孩子笑的特別歡快。
鹿小溪問林深：“深哥，你發現沒有？鹿寶現在和京墨的關系似乎變好了。之前這孩子還總是欺負人家來的。現在他們兩個人竟然能玩到一塊去了。”
林深瞅著鹿小溪，發現她也不笨。
“你那個朋友還有賣你東西嗎？”
這幾天，鹿小溪沒學習，林深在想，是不是鹿小溪已經擺脫掉那個東西了。
鹿小溪身子一僵，她就說這幾天她忘了什麽事兒，這會兒才猛然想起來。
“深哥，我去上個廁所。”
這個拙略的借口，倒是讓林深得到了答案。
他很配合地說：“你去吧，我睡一會兒。”
那更好了！
她可以有充足的時間。
鹿小溪到了外屋，人就不見了。
她閃身來到大商場裏。
大商場裏的燈光瞬間五顏六色的，恨不得閃瞎人的眼睛。
「高考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呵，別以為它不知道。
鹿小溪有點心虛地說：“我忘了。主要是之前太緊張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我不理解。」
合成的小奶音很生氣，很憤怒。
“你不理解啊？那我解釋給你聽好了。”鹿小溪開始講自己的世界，“不知道你對我的生活了解多少。我覺得你這樣的情況是沒辦法了解我們人類的生活的。我們的國家現在恢覆高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們將擁有一條改變自己命運的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過去的人都是人才。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能理解嗎？”
「你已經高考結束了。」
小奶音提醒她。
鹿小溪只好說：“我忘了。主要是我之前太緊張，一不小心睡過去了。你看我睡醒了，不就來了嗎？”
「姑且原諒你一次。」
“謝謝你，小商。”
鹿小溪是真誠的道謝。
要不是小商，他們一家活不到現在。
如果沒有小商，她肯定也不會學習。不學習就不會參加高考，不參加高考，就不會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鹿小溪很清楚小商的存在，對自己的人生有著怎樣的意義。
不管它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就算是真的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願。
畢竟，小商只是逼著她學習而已。
「不用謝我，大學開始了，請你在規定時間內，看完裏面的書籍。」
鹿小溪的眼前出現一個電梯的門。
電梯門打開，鹿小溪惴惴不安地走進去，看著電梯上升。
她從電梯裏走出來，看到高聳入雲的頂棚，再看看比上百個圖書館還要多的書，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裏的書不只有上萬本，肯定是上百萬，上千萬本。
太瘋狂了。
“你確定我有生之年能看完？”
鹿小溪的聲音微微顫抖。
如果是林深在這裏，肯定會欣喜若狂，如魚得水。換成她的話，還是算了。
她喜歡看書，可不是什麽書都喜歡看。
鹿小溪最喜歡看雜書。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當然不是！”
鹿小溪極快地否認。
「看完一本書，獲得一百塊錢。十本書就是一千塊錢。如果你能超額完成任務，會有獎勵。任務有時間限制。第一個任務是一周之內，看完七本書。」
合成的小奶音在誘惑鹿小溪。
鹿小溪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麽難以完成的事情，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嘗試一下。
反正不是一口氣把這裏所有書都看完。
而且也不規定書的類型。
“好。”
鹿小溪去選書。
她選的都是很薄的書，要麽就是畫冊多的書。
她抱著書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時間，發現她在裏面選書外面的時間就靜止了。
還有這種好事兒嗎？
鹿小溪抱著，偷偷掀開裏屋的門簾，發現林深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在炕上，躡手躡腳地往外面走。
之前鹿小溪說自己要去廁所是假的，可是選完書出來，她真想去廁所了。
林深聽到動靜，坐起身，伸手拿起鹿小溪拿來的書，發現裏面竟然都是跟繪畫有關系的，還有不少雜志。
林深看到雜志上的內容，安靜地往下看，他通過雜志上偶爾暴露出來的字眼，可以發現給鹿小溪東西的家夥，應該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
鹿小溪從廁所回來，兩個孩子還在外面瘋狂的打雪仗。
她走過去摸摸的脖子，發現小家夥的背上都出了汗。
“京墨，你們兩個趕緊進屋。都玩出汗了，要是一會兒感冒了怎麽辦？”
鹿小溪不給林見鹿拒絕的機會，就把小家夥抱起來往屋子裏面走。
林京墨跟上來。
“行了，你們兩個就在屋子裏玩吧。”鹿小溪把兒子放下，走進裏屋。
她先開門簾，人還沒進去，就看到林深坐在炕上，手裏正拿著他從大商場裏邊拿出來的書在看。
鹿小溪不知為何忽然就緊張起來。
“深哥，你沒睡覺呀？”
她緊張的問。
林深晃了晃手裏的書：“我覺得這個書還挺有意思的。你這是從哪兒掏出來的書？”
“就是無意間發現的。”鹿小溪可不敢跟林深說實話，“你說這個房子原來住的人到底是什麽人呢？怎麽到處都藏著書？”
林深被陸小溪拙劣的借口，差點驚掉下巴。
鹿小溪拿過來的書都是嶄新的書。
先不說現在這個書的質量是不是他們國家能制造出來的。單說這個書的新鮮度，就能看出來這是從來沒有別人碰過的書。
林見鹿聽到這些對話，進來瞅瞅他爸手上的書。
一臉無語的看著信口開河的媽媽，再用匪夷所思的眼神去看他爸。
行吧，兩個奇葩看對眼兒了，也不是什麽特別奇特的事情。
是他大驚小怪了。
“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你說我要不要問問廠長？”林深面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鹿小溪心裏一慌。
這還了得？
要是問了她豈不是露餡兒了？
“還是不要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咱們走的時候，我就把這些書放在這裏就行。”鹿小溪肯定是要把書還到書館裏去的，反正林深也不知道。
再說，沒準過幾天林深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林深本來就是故意逗鹿小溪。
他看著鹿小溪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再配上他那豐富的表情，怎麽看都特別喜歡。
林見鹿很無語。
他要進去，發現衣服的帶子被人拉住了。
林京墨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弟弟從屋子裏拉出來。爸爸媽媽說話的時候，弟弟還是不要去搗亂。
都怪他剛剛沒有拉好，才讓弟弟直接沖了進去。
林見鹿力氣不小，可他到底是小孩子。根本沒辦法跟林京墨比。
林京墨把弟弟拉到旁邊去，小聲在他耳邊說：“弟弟，我們不要打擾爸爸和媽媽說話。”
“打擾怎麽了？”
林見鹿受夠了這對夫妻經常撒狗糧，傷害他這個兩輩子都沒能脫單的單身狗。
憑什麽他要在這裏受委屈。
“我跟你糖吃，你吃不吃？”林京墨為了把弟弟哄走，使出了渾身解數。
林見鹿嗤笑：“不吃。”
“真不吃嗎？大白兔奶糖也不吃呀？”林京墨說著已經從兜裏掏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
林見鹿看到奶糖整個人都驚呆了。
“哪兒來的？”
林見鹿小奶音憤怒的質問。
為什麽林京墨會有奶糖，他卻沒有？
差在哪裏？
難道他不是親生兒子嗎？
林京墨看著弟弟氣鼓鼓的臉頰，小聲說：“這是爸爸給的。但是爸爸不讓我給你吃。”
林京墨這一句話徹底惹毛了林見鹿。
林見鹿一把抓過大白兔奶糖沖進屋子裏。
他憤怒的把奶糖拍在炕上，沖著他爸冷笑。
呵，證據都擺在這裏了，他倒要看看他爸想怎麽解釋。
偏心到這個地步也是絕無僅有？
他不是親兒子嗎？
林深挑眉：“京墨。”
林京墨已經進來了，聽到爸爸喊自己又往前走了兩步。
跟林見鹿的理直氣壯相比，林京墨毫無底氣。
他耷拉著腦袋，乖巧的認錯：“爸爸，我只是想哄哄弟弟。而且，這是第一次。弟弟沒有吃糖。”
“我知道，如果是第二次的話，他上一次肯定走了，質問我了。”林深四笑非笑的看著兒子，“林見鹿，你覺得我為什麽不讓你吃糖？”
“偏心！”
林見鹿憤怒的吼道。
林京墨大驚，臉上的表情都掛不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弟弟心裏會這樣想。
鹿小溪聽到這裏也去看林深。
不過她沒說話。
“林見鹿，吃糖太多會讓人的腦子變笨。特別是在三歲之前。你確定你要吃糖嗎？”林深也不等林見鹿做決定，就讓鹿小溪把糖罐子都拿出來。
鹿小溪雖然不明所以，也知道此時是教育孩子的時候，不能隨意插嘴。
她轉身打開櫃，把裏面的糖拿出來遞給林深。
林深沒有接：“放在那兒。”
鹿小溪把糖放在林見鹿面前，低頭看著兒子氣鼓鼓的小臉兒，面露擔心。
旁邊的林京墨臉色已經白的跟張紙似的，鼻尖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真的不想離開這個家。
可是如果弟弟不歡迎自己，他或許會被送走。
他甚至很想大聲告訴弟弟，他什麽都不吃，什麽也不要，只要讓他繼續留在家裏就可以。但爸爸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他只能安靜的站在那裏。
“哼。不吃！”林見鹿就知道他爸一肚子心眼子，小手直接把糖推給林京墨，“你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不做人！”
真的好狗啊！
“嘖。”
林深彎腰把小崽子抱起來：“小笨蛋，爸爸抱你進去。讓你感受一下父愛。”
林見鹿：“……”
林京墨看到爸爸回來, 高興地說：“爸爸，水我已經燒開了！”
“京墨真棒，幫了爸爸媽媽一個大忙。爸爸媽媽的成績也有京墨的一半努力。”林深對外人的態度很高冷，但是在教育孩子上，永遠都是最明智的那個人。
京墨心思敏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兒。
他會鼓勵這個孩子, 讓這個孩子在家裏找到一份歸屬感, 和存在感。京墨感覺自己是被這個家裏需要的, 才會覺得踏實。
至於他手裏這個小不點。
缺愛嚴重, 性格偏執, 開始對母親仇視，對他懼怕，又排斥京墨，刺猬身上的刺兒都沒有他的多。他要是對這個孩子好, 他也感覺不到, 反而還會產生陰謀論。
林深不得不另辟蹊徑。
現在看來, 效果還不錯。
這個小崽子至少不會再隨便欺負京墨了。
“爸爸, 今天可以吃酸湯餃子嗎？”林京墨想吃酸湯餃子，可是他不會做。
林深挑眉，覺得這小子有點東西。
他瞅著不安的林京墨, 揉揉他的小腦袋：“當然可以。”
林深之前看鹿小溪調制過幾次，就學會了。
他把餃子下鍋, 用馬勺燒油。
調制了滿滿一碗酸湯。
熱油澆下去的那一刻, 酸酸辣辣又香香的味道真的讓人食欲爆棚。
酸也不是很酸, 辣就是一點點辣味。
不刺激，一切都剛剛好。
鹿小溪他們進屋，就看到餃子已經煮好了。
“洗臉洗手吃飯。”林深催道。
兩個女同志洗完手和臉，王振國才進來洗手。
隨後餃子盛出來，按照各自的胃口，隨便選擇吃法。不過王振國和趙紅霞都下意識選擇酸湯餃子。
喝上一口熱乎乎的餃子湯，整個身子都暖和了。
等開始吃餃子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餃子有多好吃。
胃口大開，讓人的心情都變好了，甚至精神一振。
冬天，天短。
上午考完一科時間，中午休息的時間很充裕。
林深讓他們瞇了半小時。
林京墨充當鬧鐘。
到點就把他們都喊了起來。
他們洗了一把臉，穿上衣服，等了一會兒，才出門去考場。
文科生下午考地理和歷史，理科生考物理和化學，總分有一百分。
下午考完回到家，林深早早回去準備吃的。
光吃餃子也不行還要吃點別的。
家裏有泡菜，林深把泡菜撈出來洗了洗，瀝幹水放在菜板上切了之後放在小盆裏。又把五花肉切成肉丁，再拿了兩個幹辣椒，用剪子剪下來放在旁邊備用。
鍋裏是林京墨加熱的饅頭，下面是燉了一下午的羊肉湯，裏面是切成塊的大蘿蔔。
鹿小溪又炒了兩個菜，涼拌一個豆腐。
端上來，大家開始吃飯。
明天就是高考的最後一天。
所有人的情緒都高度緊張，唯一能緩解緊張的辦法就是睡覺。
第二天上午考數學，下午考政治。
考完之後，鹿小溪站在外面等趙紅霞。
趙紅霞從裏面出來，走過來抱著鹿小溪就開始哭。
“紅霞姐，你……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了嗎？”鹿小溪的聲音都顫抖著。
趙紅霞搖頭：“沒有。”
“那你……”哭什麽啊！
鹿小溪沒問完，趙紅霞就說：“我特別激動！小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和林深。其實昨天我就想說來的，但是不敢說，害怕影響你們考試的心情。”
原來是這事兒啊！
可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還以為別的事兒呢。
早知道是這事兒，那她就放心了。
“那我也考的很不錯呀！”鹿小溪笑瞇瞇地說完，和趙紅霞對視兩眼，兩人激動的抱著彼此蹦蹦跳跳起來。
不少考生，考完試出來就開始哭。
像她們倆這樣高興大笑的人真的是少數。
被人圍觀怪不好意思的。
鹿小溪拉著趙紅霞就說：“紅霞姐，我們快走！”
兩個女同志手拉著手往外跑，從彼此的眼中，能看到喜悅的笑容。
十字路口。
王振國和林深就沈穩多了。
他在跟林深對答案。
他把自己做的卷子都寫了答案出來。這多虧了林深之前的模擬考試。林深之前出的題很變態，差點就擊垮了他們的信心。
但是林深說他們考的還可以。
比起林深出的題，題目不只是多，而且廣。高考的語文只有三道大題。可以說難度很低。當他們坐在考場上的時候，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考試的題目。
特別是最後一個大題，給下面一段話加上標點符號。
文言文加標點，然後再翻譯。
實際上也是有難度的。
沒有文學功底的人做起來很難。
林深會讓他們背很多文言文，然後讓他們翻譯文言文裏的內容。當他看到那段文言文的的時候，心裏很慌張。
但是發現字數不多。
再仔細一看，聯系上下語境，其實也不難。
鹿小溪跟趙紅霞跑過來，臉上的笑容都沒消失：“你們在幹嘛？”
“對答案。行了，先回去。”
林深推著車子往回走，走到一半，他跟鹿小溪說：“小溪，咱們先回去做飯，等會兒還要對答案，要抓緊時間。”
“啊？哦！”
鹿小溪下意識坐上車，都沒敢回頭跟那兩個人說話。
走出去一段距離，鹿小溪問林深：“深哥，這樣好嗎？”
“沒什麽不好的。”林深語氣很淡，“有些話總要早點說清楚，不然再不說哪裏還有機會。”
“也是。”
高考都結束了。
趙紅霞肯定還要回去，王振國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等回到他們家，他們倆也不好意思單獨說話，現在可以說是最佳時機。
後面那兩個人很尷尬。
趙紅霞低著頭，王振國一個漢子也不好意思開口，兩人之間恨不得隔著楚河漢界。
眼看著都要到林深他們家了。
王振國才鼓起勇氣開口：“趙紅霞同志。”
趙紅霞停下來，沒擡頭，但是意思很明顯，讓他有話快點說。
王振國知道機會只有這一次。
他想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趙紅霞。
“我們家分家了。老房子歸我，以後我要養我爸。我媽是我兩個兄弟養。我這次考試……不是，我是說等到高考成績下來後，如果我能考上大學，你可以不可以考慮我？”
趙紅霞擡頭，看著手足無措的男人，平靜地問：“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的志願填的是哪裏？”
“首都。”
王振國心中忐忑，但是沒有半點隱瞞。
“那我告訴你，我的志願寫的省城的大學呢？”趙紅霞的問題太犀利了。
這個年代夫妻分隔兩地的很常見，有些夫妻好幾年都見不上一面。為了在一起，總有一個人要做出犧牲。
這樣很正常，可她不想這樣。
“紅霞同志，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王振國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之後，鄭重其事地開口，“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麽等我畢業後，就選擇回來。”
“這不現實。”
趙紅霞冷靜的令人發指。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現在說什麽都不重要。
兩人走的路不同，註定沒有結果。
鹿小溪看著王振國連答案都不對就直接走了，把趙紅霞拉到一邊去問：“你跟他說什麽了？”
“我說我志願填的是省裏的學校。”趙紅霞低著頭對答案。
鹿小溪震驚地說：“你不是報考的首都的學校嗎？”
“是啊，我想看看他的反應啊。”趙紅霞說。
“那他是什麽反應？”鹿小溪覺得自己其實已經猜到了。
“他說考上大學後，會回來，讓我等他。我說這不現實。”趙紅霞沒瞞著鹿小溪，“他考上大學，見到的人就不一樣了，見到的世面也不一樣了。說不定會遇見更好的人。”
說白了，是趙紅霞對自己沒信心。
她害怕自己付出了真心，等了四年之後，換來的是被拋棄。
她不想承受那樣的下場。
鹿小溪也理解，所以沒再說什麽。
旁人感情的事情，她不能摻和，最多是在旁邊提個醒。這種事情是最難做的，人家在一起過得好，和你沒關系，過的不好，全都是你的錯。
高考前，鹿小溪擔心趙紅霞因為感情耽誤高考。
高考後，鹿小溪就只想等著高考結果。
至於別的東西，還是錄取通知書下來再說。
趙紅霞是第二天走的。
鹿小溪給她帶了不少東西。
王振國和趙紅霞一走，家裏就安靜了不少。
鹿小溪總感覺家裏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些什麽。
她坐在窗戶邊上，往外面看。
外面下著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掉在小朋友的腦子上，沒有化，很快鹿寶的帽子就變成了白色。
林京墨和他在院子裏打雪仗，兩個孩子笑的特別歡快。
鹿小溪問林深：“深哥，你發現沒有？鹿寶現在和京墨的關系似乎變好了。之前這孩子還總是欺負人家來的。現在他們兩個人竟然能玩到一塊去了。”
林深瞅著鹿小溪，發現她也不笨。
“你那個朋友還有賣你東西嗎？”
這幾天，鹿小溪沒學習，林深在想，是不是鹿小溪已經擺脫掉那個東西了。
鹿小溪身子一僵，她就說這幾天她忘了什麽事兒，這會兒才猛然想起來。
“深哥，我去上個廁所。”
這個拙略的借口，倒是讓林深得到了答案。
他很配合地說：“你去吧，我睡一會兒。”
那更好了！
她可以有充足的時間。
鹿小溪到了外屋，人就不見了。
她閃身來到大商場裏。
大商場裏的燈光瞬間五顏六色的，恨不得閃瞎人的眼睛。
「高考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呵，別以為它不知道。
鹿小溪有點心虛地說：“我忘了。主要是之前太緊張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我不理解。」
合成的小奶音很生氣，很憤怒。
“你不理解啊？那我解釋給你聽好了。”鹿小溪開始講自己的世界，“不知道你對我的生活了解多少。我覺得你這樣的情況是沒辦法了解我們人類的生活的。我們的國家現在恢覆高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們將擁有一條改變自己命運的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過去的人都是人才。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能理解嗎？”
「你已經高考結束了。」
小奶音提醒她。
鹿小溪只好說：“我忘了。主要是我之前太緊張，一不小心睡過去了。你看我睡醒了，不就來了嗎？”
「姑且原諒你一次。」
“謝謝你，小商。”
鹿小溪是真誠的道謝。
要不是小商，他們一家活不到現在。
如果沒有小商，她肯定也不會學習。不學習就不會參加高考，不參加高考，就不會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鹿小溪很清楚小商的存在，對自己的人生有著怎樣的意義。
不管它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就算是真的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願。
畢竟，小商只是逼著她學習而已。
「不用謝我，大學開始了，請你在規定時間內，看完裏面的書籍。」
鹿小溪的眼前出現一個電梯的門。
電梯門打開，鹿小溪惴惴不安地走進去，看著電梯上升。
她從電梯裏走出來，看到高聳入雲的頂棚，再看看比上百個圖書館還要多的書，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裏的書不只有上萬本，肯定是上百萬，上千萬本。
太瘋狂了。
“你確定我有生之年能看完？”
鹿小溪的聲音微微顫抖。
如果是林深在這裏，肯定會欣喜若狂，如魚得水。換成她的話，還是算了。
她喜歡看書，可不是什麽書都喜歡看。
鹿小溪最喜歡看雜書。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當然不是！”
鹿小溪極快地否認。
「看完一本書，獲得一百塊錢。十本書就是一千塊錢。如果你能超額完成任務，會有獎勵。任務有時間限制。第一個任務是一周之內，看完七本書。」
合成的小奶音在誘惑鹿小溪。
鹿小溪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麽難以完成的事情，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嘗試一下。
反正不是一口氣把這裏所有書都看完。
而且也不規定書的類型。
“好。”
鹿小溪去選書。
她選的都是很薄的書，要麽就是畫冊多的書。
她抱著書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時間，發現她在裏面選書外面的時間就靜止了。
還有這種好事兒嗎？
鹿小溪抱著，偷偷掀開裏屋的門簾，發現林深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在炕上，躡手躡腳地往外面走。
之前鹿小溪說自己要去廁所是假的，可是選完書出來，她真想去廁所了。
林深聽到動靜，坐起身，伸手拿起鹿小溪拿來的書，發現裏面竟然都是跟繪畫有關系的，還有不少雜志。
林深看到雜志上的內容，安靜地往下看，他通過雜志上偶爾暴露出來的字眼，可以發現給鹿小溪東西的家夥，應該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
鹿小溪從廁所回來，兩個孩子還在外面瘋狂的打雪仗。
她走過去摸摸的脖子，發現小家夥的背上都出了汗。
“京墨，你們兩個趕緊進屋。都玩出汗了，要是一會兒感冒了怎麽辦？”
鹿小溪不給林見鹿拒絕的機會，就把小家夥抱起來往屋子裏面走。
林京墨跟上來。
“行了，你們兩個就在屋子裏玩吧。”鹿小溪把兒子放下，走進裏屋。
她先開門簾，人還沒進去，就看到林深坐在炕上，手裏正拿著他從大商場裏邊拿出來的書在看。
鹿小溪不知為何忽然就緊張起來。
“深哥，你沒睡覺呀？”
她緊張的問。
林深晃了晃手裏的書：“我覺得這個書還挺有意思的。你這是從哪兒掏出來的書？”
“就是無意間發現的。”鹿小溪可不敢跟林深說實話，“你說這個房子原來住的人到底是什麽人呢？怎麽到處都藏著書？”
林深被陸小溪拙劣的借口，差點驚掉下巴。
鹿小溪拿過來的書都是嶄新的書。
先不說現在這個書的質量是不是他們國家能制造出來的。單說這個書的新鮮度，就能看出來這是從來沒有別人碰過的書。
林見鹿聽到這些對話，進來瞅瞅他爸手上的書。
一臉無語的看著信口開河的媽媽，再用匪夷所思的眼神去看他爸。
行吧，兩個奇葩看對眼兒了，也不是什麽特別奇特的事情。
是他大驚小怪了。
“這件事情我還真不知道，你說我要不要問問廠長？”林深面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鹿小溪心裏一慌。
這還了得？
要是問了她豈不是露餡兒了？
“還是不要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咱們走的時候，我就把這些書放在這裏就行。”鹿小溪肯定是要把書還到書館裏去的，反正林深也不知道。
再說，沒準過幾天林深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林深本來就是故意逗鹿小溪。
他看著鹿小溪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再配上他那豐富的表情，怎麽看都特別喜歡。
林見鹿很無語。
他要進去，發現衣服的帶子被人拉住了。
林京墨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弟弟從屋子裏拉出來。爸爸媽媽說話的時候，弟弟還是不要去搗亂。
都怪他剛剛沒有拉好，才讓弟弟直接沖了進去。
林見鹿力氣不小，可他到底是小孩子。根本沒辦法跟林京墨比。
林京墨把弟弟拉到旁邊去，小聲在他耳邊說：“弟弟，我們不要打擾爸爸和媽媽說話。”
“打擾怎麽了？”
林見鹿受夠了這對夫妻經常撒狗糧，傷害他這個兩輩子都沒能脫單的單身狗。
憑什麽他要在這裏受委屈。
“我跟你糖吃，你吃不吃？”林京墨為了把弟弟哄走，使出了渾身解數。
林見鹿嗤笑：“不吃。”
“真不吃嗎？大白兔奶糖也不吃呀？”林京墨說著已經從兜裏掏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
林見鹿看到奶糖整個人都驚呆了。
“哪兒來的？”
林見鹿小奶音憤怒的質問。
為什麽林京墨會有奶糖，他卻沒有？
差在哪裏？
難道他不是親生兒子嗎？
林京墨看著弟弟氣鼓鼓的臉頰，小聲說：“這是爸爸給的。但是爸爸不讓我給你吃。”
林京墨這一句話徹底惹毛了林見鹿。
林見鹿一把抓過大白兔奶糖沖進屋子裏。
他憤怒的把奶糖拍在炕上，沖著他爸冷笑。
呵，證據都擺在這裏了，他倒要看看他爸想怎麽解釋。
偏心到這個地步也是絕無僅有？
他不是親兒子嗎？
林深挑眉：“京墨。”
林京墨已經進來了，聽到爸爸喊自己又往前走了兩步。
跟林見鹿的理直氣壯相比，林京墨毫無底氣。
他耷拉著腦袋，乖巧的認錯：“爸爸，我只是想哄哄弟弟。而且，這是第一次。弟弟沒有吃糖。”
“我知道，如果是第二次的話，他上一次肯定走了，質問我了。”林深四笑非笑的看著兒子，“林見鹿，你覺得我為什麽不讓你吃糖？”
“偏心！”
林見鹿憤怒的吼道。
林京墨大驚，臉上的表情都掛不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弟弟心裏會這樣想。
鹿小溪聽到這裏也去看林深。
不過她沒說話。
“林見鹿，吃糖太多會讓人的腦子變笨。特別是在三歲之前。你確定你要吃糖嗎？”林深也不等林見鹿做決定，就讓鹿小溪把糖罐子都拿出來。
鹿小溪雖然不明所以，也知道此時是教育孩子的時候，不能隨意插嘴。
她轉身打開櫃，把裏面的糖拿出來遞給林深。
林深沒有接：“放在那兒。”
鹿小溪把糖放在林見鹿面前，低頭看著兒子氣鼓鼓的小臉兒，面露擔心。
旁邊的林京墨臉色已經白的跟張紙似的，鼻尖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真的不想離開這個家。
可是如果弟弟不歡迎自己，他或許會被送走。
他甚至很想大聲告訴弟弟，他什麽都不吃，什麽也不要，只要讓他繼續留在家裏就可以。但爸爸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他只能安靜的站在那裏。
“哼。不吃！”林見鹿就知道他爸一肚子心眼子，小手直接把糖推給林京墨，“你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