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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吾家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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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

藍衣女子終於嘻嘻一笑,站在梯子上回過身來,那嬌俏美麗的模樣,果不其然,正是花萬枝,然後她一抖裙衫,整個人如一只飛揚的蝴蝶,就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慕容久久也驚異的瞪大了眼,仿佛重新認識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此刻的花萬枝。

直覺的她退去過去的那身紅衣,好像那股子潑辣的勁頭也沒了,反倒在勃勃的英氣中,多出了一種耐人尋味的婉約,但依舊氣質卓然,走到哪裏,都如一個天生的發光體。

揮灑著屬於她的張揚與青春。

“慕容妹妹,恭喜你了,昨日我一聽說你訂婚了,不日便會舉行婚禮,我立刻就趕了過來,一路一連騎死了兩匹快馬,不算遲吧。”

“不算遲,倒是阿枝,你著實令我意外,”慕容久久由衷的道。

如果說當日在冬月的阿枝,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那麽現在的阿枝,無疑又長大了一些,更漂亮了,也更吸引人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話一點沒錯。”

慕容久久讚道。

花萬枝一笑,也道:“慕容妹妹才叫人比花嬌呢。”

“行了行了,你倆就都別互誇了,在誇誇到什麽時候,”花千葉扶額打斷了她們的互訴衷腸,然後也由衷的道:“吾家有妹初長成,一個要嫁,一個要訂,可憐我這做哥哥的還是孤家寡人。”

花千葉與秦毓質的事,自然是沒瞞過花萬枝。

她也是打心眼的心疼自己這個大哥,據說大哥千裏迢迢趕去戰火紛飛的冬月,但昔日總是笑瞇瞇好相處的秦毓質,居然從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

從未對哥哥有過一次笑臉,只有不停的驅逐,可憐哥哥還跟吃了迷魂藥似得,一個勁的顛顛跑去關心她,傷了給她治,餓了給她開小竈。

自小到大,她眼裏的哥哥,從來都是不可一世,驕傲風流的,何曾為一個女人如此放下身段。

但她也知道,秦毓質定是不想拖累哥哥下水,才會一味的驅逐。

誰又曾想,當初縱意花叢,號稱片葉不沾身的花千葉,最終的情路居然會如此的坎坷。

這時,在梯子上楞了半天神的蘇羽非,終於慢悠悠,一步三晃,就跟踩棉似的,才走了下來,只見他紅著面皮,不敢去看花萬枝,只支支吾吾的道。

“剛才,多謝花姑娘搭救之恩。”

此話卻惹來花萬枝白眼似的的一笑:“多年不見,怎還是個呆子?”

“啊?”

蘇羽非沒反應過來,“我們見過嗎?”

花萬枝笑了笑道:“我六歲那年去過蘇家,我,蘇羽洪,咱們還辦過家家酒,我還做過你的新娘呢,果真是健忘的很。”

“啊?”

這下蘇羽非終於想起來了,不過那都是兒時的胡鬧,再說那次家家酒,他也是被族中弟子給算計的,才跟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小娃娃做了夫妻。

只是想不到當年那個粉雕玉琢,還有些任性潑辣,將他們幾個蘇家小子,欺負了遍的小丫頭,如今竟生的如此亭亭玉立。

“是啊,若阿枝小姐不提此事,果真就忘了。”

“說起來,當年我們擅自出去游獵,我從馬上摔下來,傷了腿,還是羽洪哥哥背了我好幾裏路,才找到大人幫忙的,”說起年少之時,花萬枝的眼底,露出了淡淡的追憶。

然後忍不住咯咯的就笑的起來,音色依舊如銀鈴一樣的好聽。接著扭頭又道:“慕容妹妹,你的新嫁衣可準備好了,用的什麽刺繡,選的是什麽花樣,時間這麽倉促,陪嫁的東西都妥帖了,我聽我娘說,女子這一日最重要,忌諱的事也多,可有十全婆婆上門叮囑你了

……”

誰知下一刻,花萬枝立刻又化身成了個什麽都懂的小老婆婆,一路絮絮叨叨就與慕容久久相攜進了屋。

而這從始至終,花萬枝跟所有人都說過話,但卻獨獨沒有對一個人表露過任何一個態度,甚至一個眼神,仿佛那個曾被她癡狂追逐過的人,如今已經不識得了一般。

這個人,當然就是蘇羽澈了。

其實確切的說,他從花萬枝第一秒出場的時候,他就已經楞住了,他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那褪去一身如火紅衣後的,阿枝,竟也是如此的婉約脫俗。

隨即,聽到花萬枝與蘇羽非的諸般調笑,跟兒時的各種囧事,他原本驚艷的心湖,竟生出了一點點的嫉妒。

他與阿枝第一次相遇,似乎也是六歲,阿枝還看了他洗澡呢,她怎不說。

當時他有些不悅的想著,然後就是花萬枝的淡淡無視,這讓素來厭煩她的蘇羽澈,竟莫名又生出了一種落寞與委屈。

然後他腦中想起當日,他因為花萬枝假死欺他,他故意與丫鬟做戲,後與她大鬧的一場,就在沒見過面。

原本他該為甩脫這個潑辣的女人,而感到高興,可高興過後,他卻是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好似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他一不小心給弄丟了,心裏很是煩悶。

難道,這丫頭記仇,決定以後再也不理他了,明明,曾是她這麽的喜歡自己,怎麽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莫不是,她今日也在做戲?

花萬枝這丫頭,他不說了解七八分,四五分還是有的,看他能崩多久。

與慕容久久相攜進屋後,花萬枝又去拜見了鬼醫。

之後整個一下午,二人便膩在一起,說著這段時間彼此的趣事,互相逗著悶子,而女孩子家的話匣子只要一打開,就滔滔不絕的沒完沒了。

最後花萬枝還嚷著非要與慕容久久睡,只得依了她。

於是二人窩在被窩裏,一聊又聊了很晚,最後,慕容久久還是忍不住提及了蘇羽澈,今日的微妙變化,她不是沒看在眼裏,只是不知如何去問。

“阿枝,你忘了蘇羽澈了嗎?”花萬枝聞言終於一楞,她將頭枕在自己雪白的小臂上,神思微微有些游蕩的道:“其實當日在冬月,我就知道,阿澈根本就是在演戲故意氣我,想要趕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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