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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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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躲我,一定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吧?”謝斯止微笑,“不如我們講和,大家都好過。”

許鳶淡淡的:“你所謂的講和,是指讓我不要再保護自己,像從前一樣,任由你做過分的事情嗎?”

“有什麽不好?”謝斯止不正經道,“平心而論,我做的事情真有那麽過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享受到吧?”

“當然——”他時刻觀察著女孩的表情,察覺到她有惱怒的前兆,很自然地轉折,“講和是我主動提出的,我不會耍無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躲我,我也會克制自己,這樣可以嗎?”

許鳶:“你的克制是指?”

“只要沒得到你的允許,一切讓你不舒服的事,我都盡量不做。”

許鳶眉梢擡了擡:“認真的?”

“當然。”

謝斯止癡迷地望著女孩,她身上帶著一種十足迷人的氣質,溫柔、理性,情緒穩定。

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太過感情用事,而是權衡利弊後再做出最佳的選擇。

盡管她對他依然有氣憤的情緒在,但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把他完全踩在泥土裏否定掉,她會認真地聽他講話。

謝斯止認識的許鳶,就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他肯定,只要他先示弱,她一定會接受。

“我接受。”許鳶果然答應了他的講和,“現在請你讓開,我要去上射擊課了。”

謝斯止彎唇:“剛答應了,就要跑路?”

少女溫和地說:“真的要去上課,我射擊成績一直不好,缺課的話,下次階段性考核很可能會掛掉。”

“隨便叫謝盈朝給費迪南德幾個億的讚助,我相信那老頭子很願意暗箱操作,讓你通過射擊考試。”

“我來學院念書,不是為了動用私權暗箱操作的。”

“你還真是一本正經。”

盡管語氣聽起來嘲弄,但謝斯止還是很乖讓了一條路給她。

許鳶離開後,他把她烤得蛋撻全部吃完,慢條斯理擦幹凈嘴巴。

初春陽光柔軟,學院裏櫻花三季連開,春日的枝頭綴滿花苞。

他雙手插兜,懶散地跟在許鳶背後,走在花樹下的小路上。

……

許鳶到了射擊館,剛換上衣服走出更衣室,冷不丁看到謝斯止笑瞇瞇地站在她的固定位置上。

“不是講和了嗎?”她一臉困惑,以為他要反悔。

“我們的講和條約裏有哪一條規定,我不可以來射擊館嗎?”

許鳶覺得自己似乎墜入了他的圈套,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她沒有理他,拿起練習用的運動□□,站在線前。

射擊課不需要老師天天講課,重要的是練習。

許鳶對準靶子開了一槍,射中了二環的邊緣。

謝斯止笑:“你還真是沒有一點運動細胞,我很好奇,你從前的階段性考核是怎麽通過的?”

許鳶臉紅:“之前考的是理論。”

她確實對運動很不擅長,要不是弗拉克斯曼學院規定每人必須要選擇一門運動科目,她才不會選擇射擊。

相比之下,她寧願去上十門藝術或者哲學課,也好過在這裏受折磨。

“我教你。”謝斯止戴上防滑手套。

“你會?”許鳶記得,他選修的科目裏並沒有射擊這一項。

“怎麽說也在N國待了一年,槍這東西熟能生巧。”他站在許鳶的背後,溫熱的胸口貼上她的後背。

他握住許鳶的手腕,掌心裹住她拿槍的手,下巴抵在她肩上。

許鳶不自然:“太近了。”

她在提醒他,他不久前說過的話。

——“一切讓你不舒服的事,我都盡量不做。”

可謝斯止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並沒有松開她。

許鳶:“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你就要毀約嗎?”

“我說的是盡量,總要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吧?”

他的唇抵在她耳側,說話間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在了她敏感的肌膚上。

“就知道你不能信任。”

“可我真的是想要認真教你啊,也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不是嗎?”他語氣聽起來平靜且認真,按住許鳶的手,“許鳶,你的呼吸太快了,射擊時要盡可能保持勻速呼吸,或者不呼吸,呼吸會導致槍的抖動,從而影響結果。”

他果然在認真地教她。

許鳶忽略掉那點不自然,安靜地聽著。

“靶子距你二十五米遠,在這個距離上,如果想射中準心,那麽你需要瞄準的位置是下八環。”

“手臂擡平,閉上左眼,用右眼瞄準。”

謝斯止帶著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物體在你的眼裏清晰呈像需要一定的時間,視線落在靶心之後的三到七秒,是射擊的黃金時間,之後就會漸漸模糊了。一、二……”

“……三。”他在她耳邊結束計時,啪嗒按下扳機。

他的手很穩,許鳶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晃動,槍聲響後,她一擡眼,看見剛才那一下射在了九環之內。

謝斯止很懂得分寸,開出一槍後立刻放開了她。

他後退一步:“我有一個互惠互利的好提議。”

“我教你射擊,你教我油畫,這樣我們都能通過學院的考核。”他笑瞇瞇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

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選拔在初春開始了。

如裴霽言所說的那樣,報名參賽者很多,幾乎整個學院的女生都參與了。

午飯時,提起這件事,謝靜秋很不以為意。

“這屆選拔聲勢浩大,是因為上任弗拉克斯曼小姐在去年嫁給了中東某國的王儲,而該稱號的歷任獲得者無一例外都擁有了無比順遂的人生。退一步看,就算拿不到最終榮譽,只要能通過初選,弗拉克斯曼學院也會授予一張證明,這在某些圈子裏,是炙手可熱的通行證。”

尹荔坐在她對面:“你這麽不屑一顧,為什麽還要參加?”

“你以為是我想嗎?”謝靜秋挑了挑眉頭,“生在這樣的家族,如果不能時刻保持著世俗意義上的優秀,那麽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尹荔理解不了她的意思:“由不得自己?說得文縐縐的,還不是舍不得你繼承人的位置?”

謝靜秋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像傳聞中所說的一樣草包啊。”

尹荔怒而摔了筷子:“說什麽呢你!”

一旁安靜吃飯的許鳶淡淡地開口:“小聲一點,會影響別人。”

弗拉克斯曼學院的餐廳,桌與桌之間的間距相當大。

盡管這樣,尹荔的言行依然吸引到了很多人的目光,紛紛朝這邊看來。

她把筷子撿起來,不忿地說:“她罵我!”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謝靜秋笑笑,“能做個單純的草包也很幸福啊。”

尹荔實在忍不住了,就要和她吵架,忽然聽謝靜秋問:“你將來會和誰結婚?”

尹荔沒好氣道:“我怎麽會知道這種事啊?你難道知道自己以後會和誰結婚嗎?”

“也許吧。”謝靜秋平靜地說,“菲茨羅伊家族,聽過嗎?”

尹荔蹙眉:“好像是R國的一個,一個……”

“一個軍.火販子。”

“對對對,兩年前我和尹宸去R國旅行,尹宸和我講過,這個家族的發家史很血腥,什麽生意都做,最重要的就是軍.火,可我記得他們家幾個兒子都結婚了啊,倒是那個老頭子好像去年才死了第三任老婆……”

說到這,尹荔瞪大了眼:“你要和那老頭子結婚?不是吧,他的歲數當你爸都嫌老!”

謝靜秋撥弄著盤子裏的甜點:“自己沒有足夠的資本時,是沒有權力抵禦命運的,籌碼多了,才有談判的資格,哪怕只是一點點籌碼,也要努力去爭取啊。”

許鳶聽到這話,擡頭看了她一眼。

她向來不太願意去了解謝家的事,對於謝斯止、謝鐸還有謝靜秋他們日常在做什麽,她也從來不問。

當聽到謝靜秋的話時,有些驚訝,不過她並不認為謝靜秋是在胡說。

麗樺曾經跟她說過,謝盈朝上面其實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謝盈朝剛做掌權人時,地位不穩,那時候,他的姐姐和R國的菲茨羅伊家族聯姻了,也是嫁給了尹荔口中那個老頭子,做他的第二任妻子。沒人知道她是自願還是被迫,總之,那段聯姻給謝盈朝爭取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兩年後,她意外離世,屍體送回國後,被謝盈朝埋在了玫瑰田裏。

現在,謝靜秋有可能去做那老頭子的第四任妻子,這像是謝盈朝能做出來的事。

在這樣的家族裏生存,謝靜秋沒有拒絕的資格,她也不該拒絕。

或許在她至親的家人看來,菲茨羅伊家族能量頗大,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你好可憐。”尹荔同情地看著她,“謝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我退出弗拉克斯曼小姐的選拔,把機會讓給你好了。”

謝靜秋:“拜托,你真覺得自己能對我造成什麽威脅嗎?就算費迪南德院長看在尹家的面子上讓你通過了初選,最後一場特長評比,你要比什麽?吹葫蘆絲嗎?”

“少看不起人了!”尹荔不滿道,“我葫蘆絲吹得可好了!”

謝靜秋笑了:“尹荔,你真可愛,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

她看向許鳶:“其實我比較好奇的是,嫂子你為什麽要參加選拔?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活動吧?”

餐廳是距離地面很高的透明玻璃頂,經過特殊處理,能阻擋紫外線和日頭毒辣的溫度。

光斑灑落在許鳶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盤裏只有一點青菜、嫩豆腐,還有幾顆香提和一瓣雪桃,吃得很素,和她的人一樣,競爭這種形式的東西,叫人很難想象會出現在她身上。

“閑著沒事做。”許鳶聲音沈靜,“去體驗一下也好。”

……

一整個春天,許鳶都在忙於學業和弗拉克斯曼小姐的初選。

初選共分為五個維度,家庭背景、外貌、身材、學識、禮儀都在考察範圍之內。

如果說前三項是主辦方要去做調查評價的,那麽學識和禮儀則是切切實實需要花心思去了解,並且通過考核的。

初選的考題十分變態,就拿學識這一項考核來說,試題涉獵的範圍從世界歷史到天體物理,大到幾百年前一場戰爭的起因分析,小到亞馬遜雨林十大恐怖生物的名稱和習性,學院開具的書單上足有五百多本書。

盡管去年裴霽言就已經利用自己學生會會長的權力,把考試需要的書單和重點知識摘要私下裏給了許鳶,但面對這樣高強度的學習,她還是有些吃不消。

學識考核總共三百道題,考試時間為八個小時,走出考場時,許鳶腰酸背痛。

尹荔耷拉著臉:“完了,選擇填空大半亂寫的,簡答題更是一道都不會。”

“維多利亞女王的王冠上有幾顆珠子?詳述鴯鶓的進化史,鴯鶓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難道是百科全書嗎?總統選舉都沒這麽難吧!看來要想過初選,只能讓我老爸給費迪南德那老頭子捐點錢了,靠我自己是不行的。”

她一臉頹喪,許鳶摸摸她的頭:“你不會的東西別人也不一定會啊。”

“真的嗎?”尹荔眨著眼睛,“你不會是在不負責任地安慰我吧?你全都做出來了嗎?”

“怎麽會?”許鳶說,“我哪有那麽厲害?”

在她的安慰下,尹荔覺得自己好些了。

暮色將垂,她拉著許鳶的手:“要不要去逛街?今晚你看上的東西都由尹大小姐買單,盡管挑貴的買。”

許鳶搖搖頭:“不了。”

尹荔不滿道:“知道你沒有物欲,就當陪我逛街也不行嗎?”

許鳶笑笑:“真的不行,今天是謝盈朝的生日。”

……

許鳶當初之所以能離開青木幫,正是因為謝文洲把她當成了送給謝盈朝的生日禮物。

一轉眼,兩年過去了。

謝盈朝的生日晚宴在謝氏財團的頂層舉辦,近兩千平的宴會廳裏,燈火通明。

謝盈朝不喜歡無用的交際,他的生日晚會宴請來的,除了家族的人外,就只有可能為他帶來利益的夥伴。

這兩年,許鳶陪他參加了許多宴會,在這樣的場合,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在他身邊扮演一個美麗的花瓶,偶爾說上兩句懂事的、俏皮的話,延伸一下解語花的屬性,就足夠了。

其他時候,她只需要安靜地聽著。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謝盈朝面前,諂笑著說:“我為謝先生準備的禮物已經托人送進了莊園,我敢擔保,那會是謝先生今年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禮物。”

男人雖然西裝革履,但眉宇間掩飾不掉陰郁的氣質。

許鳶認得他,他叫陳泉,是櫻泉幫的老大。

櫻泉幫與青木幫同為H國內大型黑.道組織,一樣的臭名昭著。

櫻泉幫到了陳泉手裏,開始做起了毒.品生意,陳泉一直想搭上謝氏,但謝盈朝對櫻泉幫這種組織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的晚宴邀請函。

謝盈朝輕挑起眉梢,摟住許鳶的腰:“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就在身旁,你的禮物會更好嗎?”

事實上,陳泉送的禮物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他知道謝盈朝什麽都不缺,要說哪裏還不夠完美,那麽應該是——作為一個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的掌權人,他身邊的女人竟然只有一個。就連最普通的男人都有可能背著妻子在外面胡來亂搞,更何況謝盈朝這種男人?

他自以為很聰明投其所好,可謝盈朝話裏的意思,似乎是並不想要。

陳泉碰了個冷釘子,卻並不尷尬:“謝先生都沒見過,又怎麽知道不好呢?”

他瞄著許鳶,用一種直白透骨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她確實很美,只是紅玫瑰與白玫瑰各有各的好,能同時擁有總不是壞事吧?如果是資質普通的女人,我也不敢往謝家的莊園裏送啊。”

許鳶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她陪謝盈朝站了很久,也有些疲倦,低聲對謝盈朝說:“我去下洗手間。”

關於男人們的對話,她並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後續。

離開宴會廳時,她看見謝斯止一個人靠在墻邊,一手插兜,一手端著酒杯。

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

見她終於註意到了自己,他朝她笑笑。

打從提出講和以來,謝斯止一直很老實,仿佛又變回許鳶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陽光明朗的少年。

雖然偶爾會借著教她射擊的由頭抱她一下,但這些都在許鳶能忍耐的範圍之內。

在她教他畫畫的時候,他也很專心,不再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了,不過許鳶總覺得他看似收斂的背後是在醞釀的更壞的心思,他的心思一向叫人猜不透。

許鳶離開了宴會廳。

謝盈朝精力過人,這場生日宴恐怕要持續到深夜才能結束。

因為考試的緣故,她午飯就沒有吃,在那之前,她必須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否則會撐不住暈過去的。

單獨的休息間就在宴會廳的一旁。

走廊上燈光昏暗,許鳶看見不遠處地上趴著一個人。

“您沒事吧?”她走到那人面前,問道。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他穿著西裝,長相十分斯文,他胸口起起伏伏,喘息十分困難。

他看見許鳶,像是看到了救星:“我是謝先生請來的客人,家族遺傳病犯了……”

許鳶穿著晚禮服,沒有隨身帶手機,她站起來:“我去叫醫生。”

“小姐,請您等等。”男人盡管虛弱得不得了,依然很有禮貌,“我只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就能緩過來,能不能請您扶我去天臺透透氣?醫生趕來還要很久,我快撐不住了,求您幫幫我吧……”

許鳶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但這男人不像壞人。

以及,他看上去真的很虛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求求您了,我……我喘不過氣了……”男人呼吸越發急促了,“求您了……”

許鳶猶豫了幾秒,出於不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

宴會。

謝靜秋問身邊的謝鐸:“你覺不覺得,謝斯止好像很在意許鳶。”

謝鐸震驚於女人敏銳的直覺,但很好地掩飾住了心底的震驚,他晃了晃杯中的酒:“哪裏看出來的?”

“他剛才的眼睛一直看著許鳶啊,你沒發現嗎?”

“那你是不是也很在意謝斯止啊?”謝鐸問道,“你如果沒有一直看著謝斯止,又怎麽會知道他一直看著許鳶?”

謝靜秋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不過在我看來,他盯著許鳶看也很正常。”謝鐸不正經地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嫂子那種識趣的美人,我也喜歡看啊,不過你可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大哥,否則我倒黴的。”

謝靜秋甩了甩一頭短發,嘁了一聲:“大哥難道會不知道你的德性嗎?”

“這話可就有點侮辱人了。”謝鐸話鋒一轉,“我聽說,大哥有想要再和R國的菲茨羅伊家族聯姻的打算。”

謝靜秋嗯了一聲:“菲茨羅伊家族的軍.火生意很對大哥的胃口,如果聯姻成功,對謝氏在海外的生意很有幫助。”

“這麽輕松的語氣?如果不是我知道內情,很難想象你會是大哥挑選的聯姻對象啊。”

謝靜秋神色一暗,沒說什麽。

謝鐸:“我說認真的,謝靜秋,和我約會吧。大哥雖然冷血,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如果他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或許會考慮一下,不把你送給菲茨羅伊那個糟老頭子,據我所知,他死了三任老婆可不是因為命裏克妻。”

“我真的很不明白。”謝靜秋困惑地看著他,“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什麽總想和我約會?”

謝鐸笑笑:“多換換口味有什麽不好?難道你以為我會自戀到認為,你會因為我那無處安放的魅力而喜歡上我嗎?”

“別貧嘴了,沒空陪你玩那些花花公子的游戲。”

“不玩這個游戲,你就要嫁給糟老頭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我很不願意看你那樣。”

謝靜秋沈默了一會兒,輕聲說:“謝家是一個很深的泥潭,你和我一樣,在成為繼承人之前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大哥的話,我在小時候就已經死過一回了,所以如果是大哥有需要,我願意去做的。”

“除非他本人改變主意,否則……”她笑笑,“我不願意騙他。”

謝鐸靜了靜,很久後,他擰起眉頭:“不是吧,你喜歡謝盈朝?”

“你喜歡他,喜歡到願意為了他去異國他鄉嫁給一個糟老頭?不惜為此拒絕了由我陪你演戲的完美提議?”

謝靜秋沒有回答,頭垂得很低。

這件事完全出乎謝鐸的意料。

他眼裏的光暗了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不過他將自己的情緒收斂得很好,謝靜秋並沒有看到他的目光。

他晃了晃杯中的白葡萄酒,語氣是一貫的輕飄隨意:“聽了你這一番話後,感覺更侮辱人了呢。”

……

謝盈朝的保鏢匆匆走進宴會廳,在謝盈朝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

謝盈朝神色瞬間變了。

許鳶離開之後,謝斯止無事可做,就遠遠地觀察自己的大哥。

他極少在謝盈朝的臉上看到那樣凝重的表情。

直覺告訴他,此時此刻,一定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謝斯止一口飲盡杯底的酒,隨手把酒杯遞給侍者,打算看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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