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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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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見百姓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只好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喊道:“肅靜!”又轉向看著夜楚,問道:“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如何讓死人開口說話呢?難道本官還要設下地獄大堂,提取那個刺客的鬼魂不成

?”

夜楚暗暗驚訝於李大人上道的程度,說道:“不必如此。死人不會說話,但是活人會。”

李大人被夜楚的話給繞暈了,終究是顧慮他皇子的身份,將心理的一口郁氣收了回去,說道:“此話怎講?”

夜楚慢慢的吐出兩個字眼來,說道:“仵作!”

“來人啊,傳被告及仵作上堂!”夜楚話音剛落,李大人便連忙喊道。

不多時,仵作許三和那個老漢的屍身擡了上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懷有身孕的人對異味最是敏感,但見錦繡捂著嘴巴,桃面蒼白一片,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

映雪見狀,趕緊伸手給錦繡拍背,又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扶著錦繡坐下,錦繡的面色這才好了些。

映雪還待為錦繡找些酸梅之類的蜜餞果子過來,卻被錦繡揮手制止。

所幸,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仵作許三和中間的幹吧瘦弱的老頭屍體身上了,乜有註意到錦繡這邊。

“草民參加李大人。”許三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然後站了起來。

“許三,這位堂下的夜公子,想要狀告這躺在地上之人,你可願替他開口?”李大人問道。

“回大人的話,讓屍體開口說話,便是仵作的工作,沒有願意與不願意之說。大人還請安心。”許三弓腰說道。

李大人滿意的點頭,轉頭看著夜楚,問道:“現下,原告,被告都有了,你可要狀告他什麽?”“草民要狀告老漢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著傷害人性命,這是其一。其二,我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這個老漢的絲毫信息,我可以發誓,我與這個老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要謀殺與我?我身後帶著侍衛,防

衛自是不必說,說是他要謀財吧,一般的小賊看著我們的陣仗應該離得遠遠的才是,如何不顧一切的拼將起來。所以。”夜楚頓了頓,雙眼漆黑的眼眸盯著李大人。

李大人被他盯得心中一顫,順著夜楚的思路,往下順,說道:“所以呢?”

“我懷疑整件事情另有主謀才是。還請大人為我主持公道,切莫讓幕後黑手,事件的真兇逍遙法外,為禍世間。”

在夜楚說到主持公道時,李大人覺得腿都軟了,恨不能從臺上跑下來,跪在夜楚的面前,哎哎哎,您說,您說的我都答應,只是別朝我行禮了成嗎,會折壽的。

只是,心裏活動如何,面上決不能顯山漏水。李大人只好面癱著問向仵作許三:“許三,你在屍身上可有什麽發現?”

許三上前走了一步,說道:“回大人的話,草民在死者的胃裏發現了一張紙。”

“哦?上面的內容是什麽?”不僅李大人精神為之一震,便是夜楚錦繡他們也都聚精會神的豎起了耳朵。

“額,這個嗎?”許三面有遲疑之色。“放心大膽的說!”李大人對許三吞吞吐吐的樣子表示不滿。夜楚畢竟是南夜國六皇子殿下,他說話李大人只有聽從的份兒,哪裏還敢反駁?只是這許三只是一個小小的仵作,竟然也是如此,不得不讓人心

頭火起。

“回大人,那個老漢屍身裏的紙張是一個人面畫像,雖然有些破損,但是經由我們拼湊之後,得出的人是,”還沒說完,擡眼看了下旁邊站立的夜楚。“是草民旁邊的這位公子哥的畫像!”堂上堂下一片嘩然,顯然都已經被震驚了。這說明什麽,說明夜楚的話是對的,只怕那個老漢只是收錢殺人而已,拿了畫像的他,就等在夜楚回南夜國的必經之路上,伺機給夜楚以致命的一擊!想到那鋒

利的匕首劃破錦繡衣服時,自己的緊張、憤怒交織在一起的覆雜的情緒,夜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李大人也覺得事情大條了。本來,皇子殿下在自己的轄區內被刺殺便是一個天大的窟窿,萬幸的是,人沒事。他本來的猜想便是夜楚這個惡霸依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在南夜國大都裏橫行霸道,欺男霸女,

強取豪奪,才會招致此橫禍。

卻不想今日又來了這麽一出,用腳趾頭都知道,這老漢身後還沾著至少一個人。

偏生,夜楚和錦繡處理完了這件事情之後便奧立馬回南夜國。這護送怎麽辦?要是在路上再遇到埋伏怎麽辦?

李大人覺得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更加的少了。

夜楚也陷入了沈思。有人刺殺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沈寂,到底是誰想要止他於死地呢?“那個老漢已然在市集上等你過來,夜公子。”錦繡的聲音從大堂的角落裏傳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露出端坐在椅子上的錦繡。錦繡絲毫不以為意,整了整面紗,從容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等他們相詢,便繼續說道:“觀那張紙在肚子裏的破損程度,顯然他還沒有吃下去其他的東西,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拿著畫像,確定了哪個才是他要襲擊的人,等到夜公子與侍衛遠遠的過來之後,市集上人多眼雜

,為了消滅證據,他想到了要把畫像吞入肚子裏,便是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張畫像。單照這個來講,他確實是動了一番心思的。”

“我打個比方。”見夜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李大人這才放心的說道:“就算是這個老漢成功了,夜公子身邊有諸多侍衛,他肯定是自知難逃一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呢。”

錦繡瞇了眼睛,說道:“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張畫像上有他幕後主使之人的信息。”

李大人這才恍然大悟,大喊道:“來人!快將那張畫像呈上來。”

這時,便有一個衙役,拖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端了上來。

李大人想起這個東西是從死人胃裏逃出來的,不禁有些反胃,捂住鼻子,揮手道:“拿走,難走,給許三看看是不是這個。”

衙役便轉身端著托盤到了許三面前。許三正要展開,便見衙役突然從托盤底下拔出一把避暑向著夜楚而去!夜楚眼角見白光一閃,腳步後退,夜楚的侍衛從夜楚身後閃出,接過了殺手。侍衛都混雜在人群裏,以防有人行不軌之舉,能夠快速趕過來。這時候的李大人也不管斷案不斷案了,大喊道:“保護六皇子殿

下要緊!”徑直從堂上跑下來,連通著衙役侍衛一起,便想將夜楚送回後衙。

圍觀的百姓哪裏見過如此陣仗,尖叫一聲,便做了烏鴉散。那個行刺的衙役雖然只有一人在,但著實武藝高強,眾人圍站在一起,竟然一時之間耐他不了。夜楚卻掙脫了李大人和侍衛的鉗制,站在錦繡身邊,以防不測。看著被圍困在侍衛中間的那道身影瞇起了眼

睛。

眾人正打得難解難分之際,便聽得有道從未聽見的清亮聲音喊道:“住手!”

侍衛微楞,便趁著這個功夫,被圍困著的坐著衙役打扮的那個人,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包圍圈裏。

夜楚朗聲說道:“可是五哥到了?”“哈哈哈,這也瞞不過你。”和聲音一道過來的,打頭的男子,身著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祥文,腳蹬黑色厚底錦靴。光看面容,與夜楚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夜楚面容

更加精致些,而眼前的男子臉型更為周正,鷹勾長鼻,給人以說笑也有銳利之感,卻是當今南夜國五皇子殿下,監國王爺夜弘到了,錦繡悄悄蹙眉,一看便知道夜弘這個人是不好想與的。

夜楚驚喜的小跑到夜弘邊上,問道:“五哥,你怎麽來了?父皇怎麽樣了,可有轉機?”嘰裏哌啦的問了一堆的問題。

“我舟車勞頓,還沒有喝上一口熱茶,你便問了這麽多問題,可是先讓我讓我回答哪一個?”夜弘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下官參見五皇子殿下!不知五皇子駕到,下官有失遠迎,罪該萬死!”李大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若說他是對夜楚客氣的話,只是礙於他皇子的身份,如今,真正掌握他升官發財和身家性命的五皇子殿

下駕到,這是老天給的眷顧,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夜弘淡淡的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說道:“李大人客氣了,起身吧。”

“五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夜楚又拉了拉夜弘的衣袖。

夜弘搖了搖說道:“自打你走後,父皇還是老樣子,一直昏睡不醒,飲食都進不了,我實在是擔憂的緊。”

“五哥,那你怎麽會來這裏?”其實,夜楚更想問的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夜弘笑了笑,說道:“大都離曲城不過百裏,你離家幾日,卻還未回來,我便起了疑心,派出侍衛沿途查找,卻聽到你出現在曲城,我擔心你出了什麽事兒,便趕到了曲城,卻發現你被困在府衙。”說到這

裏,淡然的看了一眼李大人,李大人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到底是瞞不過五哥你,是我失策了。”

“你啊。”夜弘淡淡的搖了搖頭,看向李大人,問道:“不知道胞弟是犯了何罪,在府衙之中徘徊逗留這麽許久?還請李大人說明。”

“下官,下官…….”李大人有苦說不出,訥訥不能言,眼角餘光一直看著夜楚。

“夜楚,你說。”夜弘見李大人說不出話的模樣,不想再看到一方大員如此丟人的樣子,於是便轉頭看向弟弟。“…….五哥,其實吧,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在經過集市的時候,有一個老頭要刺殺我…”夜楚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夜弘的怒吼聲,說道:“什麽?!你再說一遍!”夜楚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五哥牢牢的擒住

,毫無還手之力,只好老老實實的將話重覆了一遍。

“可有受傷?”說罷,夜弘將夜楚翻過來轉過去的看,沒有發現類似繃帶包紮的印記和血漬,稍稍的舒了口氣。

“放心了,五哥,我這麽活蹦亂跳,你肯定知道我沒事啊。對了,光惦記著和你說話,竟然還忘了向你介紹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夜楚滿心歡喜的對著錦繡招手,說道:“錦繡姑娘。”錦繡聽到夜楚說的話,便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麽,下意識的想躲,卻還是沒躲過去,只好輕移蓮步,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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