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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知我者, 鴉鴉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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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趙迢昨日差點笑死的事,節目組還在確認它的情況,所以今日暫停錄制, 蘇青衣和烏小鴉剛好可以去探監。

見到邊塞龍的時候, 對方瘦了很多,看起來十分憔悴,像是一條死蟲。

而且臉上還有幾條疤痕。

還是當初被烏小鴉抓傷的。

聽完烏小鴉的話之後, 邊塞龍擡起頭, 用那雙微微凹陷的眼睛看著她,“我是有原則的賞金獵人, 無論如何都不會洩露金主的隱私, 你們放棄吧。”

烏小鴉眨了眨眼, “這麽說的話, 變色蟲, 你確實有證據嘍?”

“我是變色龍!”

邊塞龍生氣地糾正她。

烏小鴉敷衍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蹲牢房太無聊了, 沒有人可以和他吹水, 邊塞龍接著說。

“幹我這一行危險的很, 不但做任務的時候要承擔任務失敗的風險, 任務成功了還得擔心金主跑單,甚至滅口。”

烏小鴉安靜地聽邊塞龍侃侃而談, 他神色自得,“為了防止後者的出現,我會慎重篩選金主,要麽金主的信譽要好, 要麽我就要掌握金主的把柄……”

烏小鴉想了想, 跳蚤絕對沒有什麽信譽可言, “所以你有它的把柄?”

“我當然有。”

邊塞龍不介意說出來, 而後咧嘴一笑,挑釁道:“但我不告訴你。”

邊塞龍想看這只抓傷他的臉,害他被雷劈還蹲號子的烏鴉氣得跳腳的樣子,可是烏小鴉卻沒有露出他想要的表情。

這讓邊塞龍有些洩氣。

蘇青衣上下打量這他,“你都關進這裏來了,還有保護金主的必要?”

他這麽努力保護他的金主,當初出事的時候,也不見哪個金主來撈他,這麽久過去了,連來探望他的人都沒有。

唯一來探望的竟然是她們。

邊塞龍嗤笑一聲,“我有得是時間。”他又不是人,他已經修煉成了妖,壽命悠長,雖然在監獄裏度日如年,但再怎麽樣這段時間也只是他壽命裏短短的一部分,他出去之後照樣瀟灑。

他當然不能砸自己的招牌。

他出去之後還得賺錢呢!

至於冷漠的金主?他要的是金主的錢,又不是金主的感情。

談感情最傷錢了。

“你對原則的堅守很讓人敬佩。”烏小鴉摸了摸下巴說,邊塞龍有些自豪地挺起了胸膛,而後又聽對方說道。

“一百萬。”

邊塞龍臉色一變,薄薄的肌肉抽動著,雙目瞪大,看起來有些猙獰扭曲,“你在用金錢侮辱我的原則?!”

蘇青衣連忙護住烏小鴉,心道惹毛了他不好辦事,便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沒有侮辱你,我們只是希望你身為利益至上的生意人,要審時度勢,靈活變通,而且我們答應,不會暴露你的。”

“我沒有誤會!”

“你們就是在侮辱我!”

邊塞龍激動地說,“一百萬,你們在用一百萬侮辱我!一百萬!!!”

蘇青衣試圖安撫,“我……”

“請盡情的侮辱我吧!”

邊塞龍興奮地大喊,“讓侮辱來得更猛烈一些!不要憐惜我這只嬌龍!”

蘇青衣:“…………”

“……你的原則呢?”

蘇青衣沈默,邊塞龍無所謂地聳肩,“什麽原則?我的原則一直都在,我的原則就是給錢的就是大爺。”

“這是洩露金主信息嗎?”

“你們給錢,我賣信息,這是一筆生意,生意人哪有不做生意的?金主要是不想我賣,就給我一筆封口費,他們不給我封口費,就不能管我怎麽賣了。”

“這哪裏涉及什麽原則了?”

“請不要用原則侮辱生意人。”

邊塞龍振振有詞,蘇青衣差點就被說服了,這不就是見錢眼開嗎?!

竟然還說得冠冕堂皇的。

但蘇青衣很高興他見錢眼開,烏小鴉也早看出這只變色蟲的德性,要是對方真的想咬緊牙關,就不會和她們廢話了。

烏小鴉拍了拍手,“好了,那成交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邊塞龍立馬報了一個卡號。

烏小鴉爽快地打錢。

邊塞龍也爽快地交了他的“貨”,反正他也不喜歡那只跳蚤金主。

那麽摳,什麽都沒讓他撈著也就罷了,還把他整進牢房裏來了。

能用它的信息撈一筆,邊塞龍再高興不過了,“我給跳蚤辦事的時候,用的執法記錄儀藏在這個地方。”

“執法記錄儀?”

蘇青衣困惑,邊塞龍一個妖,還是有罪的妖,哪來的執法記錄儀?

邊塞龍點頭,“對啊,我和金主私下接觸都會佩戴執法記錄儀,方便實時記錄行動信息,保留證據。”

而且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偽裝執法記錄儀,那些金主都發現不了。

他也不怕被金主發現,金主發現了他有這種東西,就會忌憚他,擔心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裏,不會隨隨便便跑單。

蘇青衣沈默了一會兒。

她隔著監獄的玻璃看著邊塞龍,這個罪犯,竟然在大談執法記錄儀的重要性,讓她感覺萬分違和以及魔幻。

這就是新時代的魔幻現實主義嗎?

但……竟然非常有道理!

探監時間到了,邊塞龍被帶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地和她們告別,態度簡直和一開始的樣子天差地別。

“兩位金主再見!”

“謝謝惠顧!”

“期待下次合作!”

蘇青衣心情覆雜地牽著烏小鴉離開,前往邊塞龍說的那個地點。

途中蘇青衣問烏小鴉,“鴉鴉,你那麽爽快地給他打錢不怕被騙嗎?”

她們證據都還沒拿到呢。

不過,在烏小鴉爽快打錢之後,邊塞龍的態度也變得特別好了。

烏小鴉想了想,“我覺得妖和妖之間還是要有一些信任的,而且做生意的時候,我擔心他不交貨,他擔心我不給錢,我們誰也不信任誰,這筆生意就做不成了,但這筆生意很重要。”

“一百萬換證據很劃算。”

蘇青衣點了點頭,“是的,一百萬就能換真相大白,確實很值得。”

而後,她就聽到烏小鴉給邊牧院長打電話,“院長,我發現一個漏洞。”

“妖的壽命和人的壽命是不一樣的,妖的壽命很長,用人的壽命為標準給妖判刑是不是有點不合理?我覺得應該單獨對犯罪妖另外制定一套判刑規則。”

邊牧院長:“好,你的建議很有道理,我會將此事向上面匯報的。”

蘇青衣心情覆雜地看著烏小鴉。

等等,妖和妖之間的信任呢?

邊塞龍剛和烏小鴉昨晚一筆交易,仗著自己壽命長,暢想著出去之後的美好生活,結果烏小鴉轉頭就舉報了。

如果這個建議真的被采納,邊塞龍的刑期勢必會延長,而且服刑還可能會比之前更辛苦,要是關個幾百年……

他就算賺了錢也沒法兒花啊!這一百萬說不定就等於捐給國家了!

烏小鴉結束通話,對蘇青衣露出燦爛的笑容,“蘇蘇,我做得對嗎?”

“……你做得很對。”

蘇青衣表示支持,邊塞龍做了那麽多壞事,就關那麽幾年,沒過多久還能出來繼續幹老本行,幫助那些妖怪金主幹違法犯罪的事,這確實不合理。

這種妖還是關久一點好。

途中,節目組給蘇青衣打電話,告知她趙迢沒事了,可以繼續拍攝。

“這就好了?”

蘇青衣非常詫異,烏小鴉也有些困惑,她雖然知道趙迢在遭報應。

但是不明白它為什麽會這樣。

烏小鴉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烏鴉嘴應驗的事,都是客觀現象,不是她的妖力作用的,所以趙迢變成那樣一定是有什麽因素在影響,就如段章朗變成黑炭是被雷劈了,趙迢也不會憑空發作。

那促使他發作的因素是什麽呢?

身體有疾病?還是中毒?

趙迢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它在醫院已經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了,仍然沒有發現病因,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懷疑。

它是不是裝的啊???

不過趙迢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它整個跳蚤的精神狀態都非常不穩定,就像是突發精神病一樣,經常大喊大叫,驚恐地蹬著空氣,怪異得很。

不知道還以為被鬼附身了。

直到眺照來了醫院看它,撞見它發瘋,不耐煩地給了它一巴掌。

“清醒點!”

一股妖力註入體內,讓趙迢瞬間清醒過來了,懵逼地捂著臉。

“爸爸?”

它看到眺照立馬哭訴,“爸!我被那只倒黴烏鴉害慘了!昨天笑得差點斷氣,好幾次命懸一線!爸爸!您一定要為我報仇啊!我要弄死這只倒黴烏鴉!”

“行了閉嘴!”

眺照不想聽它說這些,也沒心情管它為什麽會這樣,確認四下無人,而且病房裏沒攝像頭之後。

就丟給它一個小藥瓶,吩咐道:“這是我從花葉萬年青妖哪裏搞來的毒藥,想辦法讓死烏鴉吃了!”

趙迢接住小藥瓶,好奇地打開聞了聞,“爸,這藥有什麽用?”

眺照隨口解釋,“這可以毒啞那只倒黴烏鴉的嗓子,而且發作還和扁桃體發炎一樣,人類醫生看不出異常。”

趙迢連忙把小藥瓶蓋上,興奮又惱恨地說:“太好了!之前她害我變成啞巴,我也要讓她嘗嘗說不出話的滋味!”

眺照點了點頭,陰沈的臉色也有些快意,“變成啞巴她的能力就沒法用了,而我得到了虱子兄的大力支持,很快就能夠東山再起了,到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在娛樂圈稱王稱霸!”

趙迢站在它旁邊無腦狂吹彩虹屁,“爸爸最強!爸爸最棒!”

眺照離開之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看到趙迢滿血覆活地對他們說:

“我愛工作!”

“工作使我快樂!”

“快讓我回去工作!”

工作人員:“…………”

趙迢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已經迫不及待回到節目中,這樣他就能近距離接觸到烏小鴉,尋找機會給她下毒了。

至於自己為什麽會發生那麽多狀況,它將這一切都算在了烏鴉身上。

而烏小鴉已經和蘇青衣抵達了邊塞龍提供的地點,那是一個公用儲物櫃,邊塞龍將儲物櫃的密碼告訴了她們。

打開之後確實看到了一個執法記錄儀,邊塞龍這個罪犯,竟然還特意搞的當前執法人員普遍會用的那一款。

這罪犯在執法方面挺專業的。

而且這一個儲物櫃只有一個記錄儀,他將不同金主的記錄儀放在不同地方,可以說是非常謹慎了,是個人才。

這種人才適合多吃牢飯。

更有甚者,他還在執法記錄儀上用了障眼法,烏小鴉還要對著記錄儀用邊塞龍告訴他的方法說:“巴啦啦能量——烏拉烏拉變色龍變變變——暴富!”

烏小鴉木著烏鴉臉念完,障眼法消失了,記錄儀這才可以正常使用。

蘇青衣看到時是沈默的。

記錄儀裏的資料沒有問題,是高清視頻,基本邊塞龍和眺照這個金主接觸的所有時間,他都會開啟記錄儀。

包括舉辦一些不堪入目的宴會,邊塞龍連晉江不讓錄的東西都會錄進去。

蘇青衣和烏小鴉在幾十個g的文件當中,找到了很多眺照違法犯罪的證據,其中就包括了文雯遇害的那一晚。

邊塞龍在現場看完了事故全程。

當然,他是一點都沒制止。

蘇青衣和烏小鴉找到了視頻,但心情並沒有好起來,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視頻裏的文雯在迫害下走向死亡。

她們拿到了證據,可以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可這又有什麽用呢?

她們還是無法挽救受害者。

蘇青衣嘆氣,安慰地摸了摸烏小鴉的頭發,“鴉鴉別難過,我們報警,我們曝光他們,我們會讓它們付出應有的代價,讓未來更多人免於它們的毒手。”

烏小鴉點了點頭,握緊拳頭,“要讓害文雯跳樓的死蟲子百倍償還!”

蘇青衣正要行動,忽而想起一個問題,證據的來源不太好解釋。

被詢問的時候,總不能說她們深夜去采訪了現場目擊者——青苔,然後再去監獄裏和證妖——變色龍買證據吧?

她想了想,隱約記得雲紗紗的弟弟是個狗仔,之前曝光段章朗就多虧了他,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方便應該很有經驗。

於是蘇青衣給雲紗紗發消息。

【紗紗,你弟弟的聯系方式可以給我一下嗎?我找他有點事。】

發完,蘇青衣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被雲紗紗拉黑了,但消息發出去了,看來雲紗紗又將她從黑名單裏移出來了。

紗人誅心:【?你要他的聯系方式做什麽?你不會是想當我弟媳吧?】

紗人誅心:【??你眼光能不能放好一點,這種天天往外跑,為了新聞不擇手段,反串女粉和男明星撩騷,女裝比我還嬌俏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哪裏?】

紗人誅心:【作為黑粉,我不同意這件事,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蘇青衣:【…………】

蘇青衣:【……你真是他親姐。】

蘇青衣:【想象力豐富是件好事,但你想太多了,我找他有正事。】

紗人誅心:【……行吧。】

紗人誅心:【[你向蘇青衣推薦了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

蘇青衣:【謝謝。】

蘇青衣馬上加了【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對方很快就同意了。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蘇姐,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您是我姐將海報放在房間裏供了好幾年的人,我是在您的目光註視下長大的,您的事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穿女裝跳鋼管舞都會給您辦成了!】

【蘇姐,您盡管吩咐!】

蘇青衣見了他的話,總覺得雲紗紗在自己的房間裏供著的不是她的海報。

而是她的牌位……

她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而後道:【我這裏有眺遠娛樂公司總裁,及其公司藝人趙迢,段章朗等,迫害文雯跳樓的證據,不知你是否方便處理?】

雲沙秒懂她的意思,他偶爾也會接到別人各種渠道來由他曝光的證據。

所以幹這個非常熟練。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沒問題的蘇姐!我之前也跟過這個案子一段時間,您有證據真是太好了!】

【蘇姐,證據可以讓我看一下嗎?涉及隱私的話我一定保密,我這裏絕對沒問題,否則我姐第一個宰了我。】

蘇青衣將視頻發給了他,既然要讓他來辦,這些自然交由他接手。

雲沙看完之後震驚了,眺遠娛樂的內幕遠比他查到的要暴雷得多。

這哪兒是公司,這是惡棍窩吧!

幹的就沒一件是人事兒!

雲沙識趣地沒問證據來源,【蘇姐,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讓眺遠娛樂的事登上各大頭版頭條,把他釘在熱搜上,多少錢都撤不下來,同時也會移交警局,證據來源的話,就說是民眾匿名投稿,一切包在我身上,蘇姐您就放心工作吧!】

蘇青衣:【好的,麻煩你了,不過在行動前,和文雯媽媽商量一下,有什麽不宜洩露的信息,都記得打碼。】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那是自然!我和文雯媽媽一直有聯系。】

文雯媽媽是個底層的勞動婦女,不太會運用新媒體傳播,都是他的團隊幫她整合證據,經濟支持她上述和宣傳等。

可惜跟了那麽久一直沒突破。

現在文雯媽媽由於缺乏證據,屢屢上述失敗,現在狀態也很不好,還好現在拿到了證據,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

蘇青衣放下心,【謝謝。】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蘇姐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哦對了蘇姐,可以問您要張簽名嗎?】

【(我答應過我姐,絕對不會透露是她想要,又死傲嬌不願意問你,反而讓我曲線救國的事。):D】

“……”這不是透露了嗎?

看來這位確實是親弟。

蘇青衣沈默了一下,【好的,將你的地址發給我一下,我寄給你。】

沙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謝謝蘇姐!能順便多寫一張嗎?】

【我也要!:D】

蘇青衣:【好的。】

蘇青衣將這件事托付出去之後,松了一口氣,並告訴烏小鴉,“好了鴉鴉,放心吧,有人會將真相公之於眾的。”

“我們待會兒安心錄節目。”

烏小鴉點了點頭,而後也將事情的進展告訴了果果,兩個妖精幼崽終於可以將這件事放在一邊,這種沈重的事情對他們倆的小腦瓜來說還是負擔太大了。

下午,他們回到節目錄制現場。

事情還沒有曝光,趙迢捏著口袋裏的小藥瓶,興奮不已地來到了這裏。

它陰狠的目光看向烏小鴉。

死烏鴉,這回一定讓她知道厲害,要不是怕影響太大,它都想毒死她。

趙迢暢想著烏小鴉發現自己變成啞巴,永遠無法使用能力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模樣,心情無比愉悅。

他沒發現,烏小鴉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哦不,死跳蚤。

趙迢去茶水室,隨手拿起了一瓶工作人員即將端去大廳的讚助飲料。

他將毒藥倒進去,而後將飲料偽裝成還沒有拆封的樣子,最後放進了分配給“天下烏鴉一般黑”隊的食品中。

工作人員果然將這些讚助食品,包括這瓶加了毒藥的飲料放在了烏小鴉和蘇青衣面前,“兩位嘉賓請慢用。”

“謝謝。”

烏小鴉剛好要念幾句廣告詞,工作人員拿來的讚助產品剛剛好。

在趙迢隱晦而期待的目光中。

烏小鴉拿起了這瓶飲料正要喝,蘇青衣突然蹙眉從她手中截走了。

“別喝這個。”

蘇青衣看了眼飲料的牌子說,“這是施飛食品的飲料,鴉鴉別喝。”

烏小鴉反應過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哦,還好蘇蘇提醒我,不然我就喝了虱子的飲料!”

正對著她們拍且將話筒舉在她們面前打算錄廣告詞的節目組:“……”

那好歹是咱們的讚助商啊!

你們就不能私下懟嗎???

【噗嗤,蘇蘇鴉鴉好剛!】

【節目組現在不差這個讚助商。】

【熱搜預訂,我已經預料到了施飛食品的飲料銷量暴跌的盛況了。】

【說得好,我也不喝施飛食品的飲料,姐妹們有好喝的飲料推薦嗎?】

然後就見烏小鴉拿起施飛對家讚助商的飲料,咕嚕咕嚕喝了一口,“好喝好喝!這是真果汁,不是兌的!”

烏小鴉又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而後擦了擦嘴,“廣告詞是什麽來著?”

【不用說了,馬上下單!】

【xx飲料:感謝烏小鴉小嘉賓的傾情推薦,xx飲料,百分百真果汁,帶給您最新鮮的享受![玫瑰][玫瑰][玫瑰]】

【哈哈哈哈極致拉踩!】

而後施飛飲料被丟進垃圾桶。

趙迢看到這一幕心梗不已,該死,就差那麽一點!這烏鴉就啞了!

早知道不拿這個牌子的飲料了!

偏偏這牌子還是他爸的友商!

趙迢窩火地看著垃圾桶,偏偏毒藥只有一點點,他還得找機會撿回來。

果果看著他的神色若有所思。

節目組不知趙迢身上攜帶驚天暴雷即將來到,還有條不紊地錄制著。

解說員:“節目錄制開始,接下來,我們進行游戲第三關:迷宮救援!”

聽到“迷宮”兩個字,果果眼前一黑,這個游戲不是在為難他嗎?!

解說員繼續說:“游戲規則如下:首先,大嘉賓將蒙上眼睛,由工作人員帶領進入迷宮,關在迷宮的一個密室中。”

“密室鑰匙將交由小嘉賓。”

“大嘉賓和小嘉賓將會發放通訊器,大嘉賓要向小嘉賓求救,按照記憶描述密室路線,引導小嘉賓前來救援。”

“游戲獎勵和上一關相同。”

聽到“大嘉賓關在密室等小嘉賓救”這個訊息,林一皮眼前一黑。

他能指望一個路癡樹救嗎?!

解說員沒有註意到果果和林一皮蔫了吧唧的樣子,“好了,現在大嘉賓蒙上眼罩,由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前往密室等待,一定要努力記住自己的行走路線哦,不然前來救援的小嘉賓會迷路的!”

記住了路線果果也會迷路。

林一皮已經不抱希望了,直接癱軟在沙發上,“可以直接放棄掙紮嗎?”

解說員:“放棄沒錢拿。”

“那我還是劃一下吧。”

林一皮只好爬起來繼續劃水。

他的整個游戲過程都是水。

其他人已經戴好了眼罩,什麽都看不見,由工作人員扶著進入了迷宮,邊走邊努力記憶著腳下七彎八拐的路線。

在大嘉賓都進入迷宮之後。

大廳內只剩下了小嘉賓。

果果想辦法支開了跳跳,而後在小嘉賓們疑惑的目光中,將那瓶施飛飲料從垃圾桶裏撿回來,放在了趙迢的位置上。

小嘉賓們好奇的目光跟著果果來回移動,然後默契地什麽都沒有說。

【果果這是在幹嘛呢?】

【他想讓跳蚤喝這瓶飲料?】

【為什麽?惡作劇?這飲料有問題?還是單純覺得跳蚤適合喝垃圾?】

【跳蚤適合喝垃圾[打鉤]】

【哈哈哈哈小嘉賓們除了跳跳,都和鴉鴉果果是一夥兒的啊!】

不一會兒,跳跳回來了,環視神色有些神神秘秘的小嘉賓們抽眉頭。

“你們背著我幹嘛了?”

沒有人回答它,此時,引導大嘉賓前往密室的工作人員帶著鑰匙回來了。

並依次交給各位小嘉賓。

解說員:“游戲開始!請各位小嘉賓打開通訊器,進入密室進行救援吧!”

烏小鴉進入光線有些陰森森的迷宮中,打開通訊器,蘇青衣冷靜平和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了出來,“鴉鴉,進入密室後直走二十米左右,右轉……”

“好的!蘇蘇放心等我!”

烏小鴉準確地按照蘇青衣的指示走迷宮,走著走著,似有所感地轉身。

她疑惑地問道:“果果,你不是應該去找皮皮嗎?跟著我做什麽?”

果果沈默了一會兒,“因為你是我的光,能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烏小鴉:“……?”

可我是黑色的、不發光的鴉?

烏小鴉想了想,總算從他的中二發言中提取出了實際意思,“你是斷定自己會迷路,所以索性不去找皮皮了對嗎?”

果果又沈默了一會兒,一時間找不出來其他理由,只好攤牌擺爛。

“知我者,鴉鴉也。”

【噗,果果是路癡???】

【笑死,他連通訊器都沒打開過,嘗試都沒有嘗試一下,就放棄救援了,是對自己的路癡屬性很有自知之明,還是完全不想去救自己的怨種爹?】

【我認為這兩者都有。】

【孝,爆孝如雷了屬於是!】

【怨種父子名副其實,不但果果直接放棄,皮皮也很有默契,完全沒有記路線,並且也沒有打開通訊器,看來他們都打算將擺爛進行到底了……】

【《名副其實》《很有默契》】

烏小鴉對捎上果果這個小尾巴沒有意見,有條不紊地帶著他前進著。

途中路過一個密室,烏小鴉看了一眼,而後看向果果,“你到了。”

果果擡頭,只見密室上赫然掛著“林一皮的牌子”,震驚地喃喃,“鴉鴉你果然是我的光,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他一個究極路癡還能到目的地?

【笑死,這都可以???】

【果果,年度最幸運擺爛王。】

【鴉鴉這根大腿抱對了。】

蘇青衣的密室也在附近,“鴉鴉,你再右轉二十米往左看,就到了。”

“好耶!”

烏小鴉開心地和果果告別,“果果你去救皮皮吧,我去救蘇蘇啦!”

果果下意識追了兩步,卻沒追上,只好將目光看向了林一皮的密室。

【噗,別告訴我果果都到了門口了,還不想進去救皮皮吧?】

【他只想跟著鴉鴉。】

【孝子,真·大孝子。】

【快去救皮皮啊!密室裏並不是等著就好,隨著時間過去,會有很多懲罰的,現在皮皮正在被大拳頭揍!】

【皮皮:孽子快來救你爹!】

果果拿出工作人員給的鑰匙,看了看密室的方向,擡步往密室走。

距離密室越近,就會出現越多障礙,比如天花板上的彩色水噴槍,墻上彈出來的軟球,還有地上的磚竟然會突然向上升,堵住小嘉賓的路,必須艱難地爬過去,才能通過障礙來到密室門口。

於是,果果停下了腳步。

【不是吧果果?!都走到門口了,你不會就因為這點障礙放棄了吧?!】

【《塑料父子情》】

孽子果果確實想放棄,但是烏小鴉離開了,現在他一個人在這裏太無聊了,又不敢亂走怕迷路,只有這件事能做,

他想了想,撥通了通訊器。

林一皮聽到通訊器的聲音分了一下心,被一個大拳頭結結實實捶地上了,還好地上都是鋪了海綿的,但他接通通訊器的時候,語氣也十分怨念。

“打來幹嘛?”

果果:“我在想要不要救你。”

林一皮氣喘籲籲地躲開一個拳頭,嗤笑,“就你?還救我?你不在迷宮裏跟只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就不錯了!”

果果:“相信我,我真的能救你,也只有我能夠救你。”

林一皮又挨了一拳,“我信你個鬼!你要是能救我出來我倒立拉屎!”

而後,果果輕松地通過障礙,打開了密室的門,出現在林一皮面前。

林一皮:“!!!”

果果平靜,“倒立拉屎,請。”

林一皮:“……”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臉來得如此迅速!】

【果果你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皮皮不相信你能救他,所以故意等他立完flag來打臉吧?】

【自信點,改成肯定句。】

【哈哈哈哈這對怨種父子每天都能讓我笑死在彈幕裏!】

林一皮不敢置信地看著果果,“你是怎麽找到的?瞎貓碰上死耗子嗎?!”

果果無語,“你是死耗子,但我不是瞎貓,我是跟著導航來的。”

林一皮滿臉的懷疑,“……我都沒給你指路,你哪兒來的導航?”

果果:“鴉鴉地圖。”

林一皮:“?”

【鴉鴉地圖持續為您導航~】

此時烏小鴉也來到了蘇青衣的密室門口,輕松通過障礙解救了蘇青衣。

節目組進行了實時通報。“恭喜天下烏鴉一般黑隊救援成功!”“恭喜皮皮祭天,果力無邊隊救援成功!”

“請其他嘉賓抓緊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嘉賓的處境會越困難哦~”

由於孽子果果在解救林一皮的時候太墨跡了,第一名還是烏小鴉。

但果果蹭著烏小鴉爆表的幸運值,也得了節目開始以來最高的成績,第二名,其他隊的嘉賓就沒有他這麽幸運,也沒有烏小鴉和蘇青衣這樣的默契了。

彩虹總在風雨後隊。

肖虹被拳頭打中摔在地上,雖然不會感到疼痛,但是妝都花了,頭發也亂了,狼狽不堪,恰巧還聽到通報,別的嘉賓已經出來了,心情很難好得起來。

“暖暖,你在做什麽?”

肖虹發覺肖暖已經有一會兒沒有吭聲了,聲音變得有些急切,“暖暖!你不是在玩?還是在和媽媽賭氣?你知不知道媽媽關在裏面有多辛苦?快過來!”

“來了。”

肖暖冷淡地說了一聲。

肖虹狼狽地在越來越狹窄的密室中,躲閃著拳頭的攻擊,聽到肖暖這樣混不在乎的語氣越發氣惱,“暖暖!你就不能多關心一點媽媽嗎?你這樣讓媽媽難過,你怎麽可以對媽媽這樣沒耐心?”

“嘟嘟嘟……”

肖暖直接掛斷了通訊器。

肖虹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這沒良心的孩子!我白養她這麽大!”

哢嚓,門就在這時打開了。

節目組提示音響起,“恭喜彩虹總在風雨後對完成救援!”

肖暖站在門口,她扶著門框急促地喘息著,被身後一個射過來的軟球砸中後腦勺,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她渾身的衣服都被彩色水打濕了,松松垮垮的辮子上滴著水,臉上帶著劇烈運動的漲紅,很是狼狽。

通訊器掉在她身後一個障礙旁。

肖虹看著比自己狼狽多了的女兒楞在當場,喉嚨像是突然被什麽堵住了。

也不知道肖暖有沒有聽見肖虹罵她的話,她只是沈默地從地上爬起來。

然後說,“出來吧。”

肖暖沒看肖虹,她踉蹌著站起來就轉身了,肖虹這才反應過來叫住她。

“暖暖!等一下!”

肖虹連忙跑出密室,來到肖暖面前,“暖暖,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外面有障礙你怎麽不告訴媽媽?”

“你想聽嗎?”

肖暖問,肖虹張了張嘴。

可還不待她說話,肖暖就繼續開口,“你不想聽,你不在乎這些,你說過程不重要,你只註重結果。”

“你讓我學鋼琴的時候,你不在乎我學得多難受,你只在乎結果我能不能完成你的任務,我考試分數沒以前高的時候,你也不在乎題目有沒有變難,我有沒有遇到困難,你只在乎最後的分數。”

“每次我和你說過程的困難的時候,你都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些廢話,你說這些都是借口,你只看最後的結果。”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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