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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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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厲見她眉心蹙著,出聲問道:“可是不舒服?”

天之佛回神,松開了眉心,擡眸凝視他搖了搖頭:“吾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哦?”天之厲詫異問:“何事?”

天之佛眼神示意他看向自己隆起的腰腹,指腹輕撫著,若有所思道:“吾記得孕有質辛時,好像沒有這麽大!”

說罷,擡眸認真詢問看著天之厲,你說這是什麽原因?

天之厲一怔,眉毛不覺跳了跳,見她相信他一定知曉的神色,忍不住沈沈一笑,俯首吻向她額邊:“吾未懷過孕,這問題實在無法回答。”

天之佛見他故意曲解,懊惱無奈,瞪他一眼:“不許戲弄吾!老實告訴吾,一個月前,你那日和鬼邪緞君衡鬼鬼祟祟說了什麽?”

天之厲微皺眉,想了想,凝視她無奈嘆息道:“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擔心。既然你問,吾說出便是。鬼邪言這個孩子比質辛和曇兒大些,可能你生產時會比他們二人稍難些。”

天之佛擰眉,不太相信看著他道:“僅僅就這樣?”

天之厲見她神色突然變得有絲詭異,斂著一絲疑惑頷首:“並無其他。”她的神色似乎該有些懼意才正常。

天之佛一眨不眨眼盯著他看了半晌,確定他不是謊言,才放松了些,手指輕移按在他心口:“天之厲,”

“嗯?”聽他不解,天之佛才擡眸凝視他幽深狀似平靜的黑眸,說出此番言語試探之目的:“一個月前那日你送吾回臥房,吾並未睡著,凝功聽到你和鬼邪在大廳言語,被你刻意隔絕,聽不真切。自那以後你就在擔心,在惶恐不安,一直到今日。吾不知如何才能讓你靜心。”

頓了頓繼續道:“醫家之言也不可盡信。與其說是孩子大些,不如說是正常。吾懷這個孩子,心緒寧靜,坐臥安然,無憂無慮。質辛和曇兒卻不同,他們在吾腹中受了艱辛和驚恐,以至於長得小,母體外在看來也會小些。你莫擔心。”

天之厲被她看穿,眸色一閃,吻在她額邊的唇輕滑至她唇上,靜靜對著她雙眸,笑道:“鬼邪之言是一方面,更重要原因是吾期待這個孩子誕生,連帶錯失質辛的遺憾和對曇兒匆匆未來得及的期待,難免有些緊張喜悅。並非嚴重之事,不必放在心上。”這一個月該正是為魈瑤舉行婚事時犯病,他每日看著她和孩子,心思波動厲害了些。沒想到竟被她註意到了,百密一疏,便讓她誤會吧,改日告知鬼邪此事,不能露餡兒。

天之佛見他眸色且喜且焦慮,似乎真是如此,未曾懷疑信了,一手撫著腰腹,心口按著的手移到他脖間輕勾,主動啟唇摩挲著他的唇道:“吾也期待這個孩子,如對質辛和曇兒一般。”只是,孩子的脈象極為異樣,心跳聲時強時弱,時有時無,還有孩子大些後有的殊異撐脹之感,每夜他瞞著幫她紓功揉按腰腹緩解她也知曉,他既不言,她便裝作不知,省得讓他再添擔憂,但願這個孩子安好康健……

天之厲聽出她言外之意,低沈笑了笑:“你是想告訴吾,只要體味三兒從無到有之全程,便可知曉質辛和曇兒是怎麽回事?”

天之佛不假思索頷首笑道:“都是一樣的!”

你方才才言驚恐和不安,又怎可能一樣!天之厲對她言語中漏洞也不細究,知她讓他安心,心頭覆雜一澀,用力一吮她雙唇笑了笑,才擡眸望向快要到的雙天寢殿,加快了飛馳之速。

一個半月疏忽而過,距離孩子誕生之期越來越近,天之佛的身子越來越沈,雖有功力在身,但不同尋常高高隆起的腰腹終是影響行動,天之厲越發不能掉以輕心,時刻隨形在側,異誕之脈諸事暫時交給鬼邪和緞君衡負責。

之後的一日黃昏,鬼邪和緞君衡將異誕之脈近七日處理的厲族之事匯報完畢,告辭離開雙天宮。

二人踏著夕陽餘暉並步緩行,雖近日暮,緋橘色的光線卻別具一番溫暖風情,靜靜拖長了二人背後緩慢移動的黑影。

緞君衡左手悠然捧著水晶骷髏頭,下垂的紫穗流蘇隨著步子輕輕晃動,無聲行了半晌後,餘光掃向鬼邪:“你對天之佛如今身體有何看法?”

鬼邪轉眸:“不妨直言,或許你之想與吾又是一致。”

緞君衡淡笑挑眉:“你又要試驗我們默契?”

鬼邪不假思索頷首,指尖輕拂過肩頭落上的花瓣,笑看他:“吾與天之厲默契已是罕得,不料尚有你緞君衡存在。雖同為默契,卻又有所不同,吾現在混沌不明別在何處,須辨別一番,解弄清楚。”

緞君衡輕笑一聲:“同異皆是默契,能成厲族大事方為重要。執著大可不必。”

鬼邪眸底笑意更甚,指尖隨意勾了勾骷髏頭下之紫穗:“吾這是露出本性一角,恰好有利於你看破吾之秘密,如此好的機會你若放棄可是無趣了。”

緞君衡見他動作,眸色一閃,左指微凝功解下紫穗纏向鬼邪撥弄的指尖:“若你以後心喜吾何物,直言便可,吾定不吝嗇。你吾關系,不必如此委婉。”

鬼邪哈哈笑著收起系在了祭司白袍腰間:“比預計快了些,吾還以為須再多露幾次貪婪之色,才能讓你割舍愛物。”

緞君衡見前面花枝擋路,他本比鬼邪身量高出一寸,下意識擡手:“這又是默契考驗,這關太過容易了些。對好友,吾向來不吝嗇所有之物,物能再有,好友卻是難得。”

鬼邪走到花枝下,仰頭看了眼被他輕舉卻非折斷的花枝,步子微頓,餘光笑瞥進他雙眸:“財大氣粗,用來形容你最合適不過。”

緞君衡坦然對上他戲謔雙眸,笑著頷首:“謬讚,才大氣粗而已。”

鬼邪見他一語雙關,應對機敏,本還笑著的雙眸突然惋惜,沈沈一嘆,繼續向前走去:“可惜了。”

緞君衡松開手,笑著並行而去,身後回到原處的花枝顫了顫,飄飛而下幾朵淡紫色的花瓣。

“可惜吾不是女子,而你不是全人嗎?”

鬼邪郁結的眸色霎時笑意翻湧,一手拍在他肩頭道:“若你是女子,吾是全人,定以大祭司厚禮迎娶你為祭司之妻。”

緞君衡笑了笑,停步看向他:“此言差矣,該說你是女子,吾若為全人,定然宰相之禮迎娶你為夫人。”

鬼邪另一手輕撫了撫下頜,眸色一閃,突然移手到他下頜,輕輕一擡,貼身靠近,戲謔的雙眸凝出一片隱藏許久的波瀾,直望進他眼底,二人唇間只有一指之隔:“緞君衡,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

緞君衡雙眸陡凝,收起了面上方才輕松笑意,斟酌道:“明白什麽?”

鬼邪另一手凝功按住他不自然暗要退開的身子,緩慢道:“吾與天之厲的默契是生死戰友,與你的默契並非如此。你可知,在吾眼中,男女並不重要,只要合心便可。多次假設女子之言,不過想讓你能慢慢接受吾。這般長時間,足夠了。你方才說,只要吾看中你所有之物,你就會給吾。”

頓了頓,鬼邪唇貼近他唇邊,只剩下一張紙的縫隙,露出絲從未有過的深沈情意凝視他,低沈出聲:“現在,你給嗎?”

緞君衡逃避似的微闔住了雙眸避開他的視線,沈默半晌後,輕輕嘆息一聲:“吾不給,你便會放棄?”

“不會,”鬼邪不假思索出聲,凝視他的雙眸中已經帶了絲掩不住的歡喜柔意,“吾看中的自不能讓他逃脫,而你,今日既然答應了,便再無後悔之日。”

緞君衡又是嘆息一聲,睜開依然平靜的雙眸對上他熱切的視線,擡手輕按下下頜邊的手:“吾等著你的婚禮。”

“咣當!”“咣當!”

幾聲震耳欲聾的清脆響聲突然打破了□恬謐,從不遠處的花叢遮擋處傳出。

鬼邪和緞君衡不徐不疾分開,平靜轉眸望去:“何人?”

三個淡綠色衣裳的伺人哆哆嗦嗦從花叢後站起,紅著臉走出,俯身行禮,“見……見……見過大祭司和宰相!”

鬼邪見她們害羞神色,不喜的眸色倏然散去,掃過緞君衡,輕笑一聲:“想看光明正大看便可,吾和緞宰相自不會怪罪你們,把銅盤撿起去吧,別讓你們主人等急了!”

緞君衡眸色平靜,看向他道:“走吧!回去安置質辛和劍布衣!”

鬼邪頷首,轉身和他並行離開了□。

伺人不料他們竟然不怪罪,心下也不再害怕,聽得腳步聲微遠,撿起銅盤抱在懷裏站起,急紅臉擡眸望去。

兩人一紫一白俊逸悠然的身影不徐不疾並行著,在夕陽鋪灑的晚霞下,不時相對默契而笑,自有一股脈脈溫情無聲無息彌漫。良久後,身影行過一處拐角後再也看不到。

三人才戀戀不舍收回視線,一名伺人收起了欣賞美景之興奮,突然才反應過來什麽,驟嘆一聲,扼腕痛苦看向另外兩人,咬牙切齒道:“大祭司和緞宰相怎麽就喜歡男子呢?他們怎麽能喜歡男子呀!”

另兩個人拉著她滿眼沮喪向遠處的宮殿走去:“這下全異誕之脈的女子都可以死心了,大祭司要娶宰相,誰也不必癡心惦記著他們兩個了。”

話音落後,三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心緒郁結間,各自傷心陷入了沈默。

良久後,一人按著痛苦的心口低低出聲:“你們有沒有覺得大祭司和緞宰相走一起挺好看的?”

“嗚嗚……”另一名女伺人聽了她的話,陡然控制不住哭了出來,淚眼朦朧看著說話女子,哽咽哀泣道:“他們要是醜點兒多好,脾氣再兇殘點兒也好,最好長成橫眉豎眼!嗚嗚,長那麽好看,害我這麽傷心!我俊美無儔的大祭司啊,你就這麽沒了!”

第三個女子一直忍著,見她哭,心裏那個撓心抓肺的難受,也忍不住淚水直落,一把伸手抱住她,哀嚎道:“我才比你慘啊!我家精明貌美如狐貍的緞宰相居然就這麽被你家大祭司拐跑了,居然是嫁給他!好歹也得是我家宰相娶你家大祭司啊,這怎麽能這樣!”

另一名只覺惋惜的女子見她們哭成這樣,楞了半天後,雖不能理解起心情,卻也還是擡手安撫輕拍了拍:“世事弄人,姐妹們,節哀順變!以後還會有好男子的。”

頓了頓,忍不住看著她們補充道:“其實緞宰相嫁給大祭司也不錯!以後出雙入對,我們能同時看到兩個美人,以前一次只能看到一個。這才是眼福啊!”

兩人突然擡起淚濕的紅眼惡狠狠瞪著她:“立刻跑遠點兒,要不馬上活吞了你!”

“一!二!三!”

女子見她們好了些,急笑一聲,擡腿凝功便奔:“我去把這消息告訴姐妹們!要哭大家一起哭!”

二人化悲痛為力量,怒追而去:“今晚燉你的肉下飯!”

“逮著我再說!”

已經離開很遠的二人凝功納氣,將她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鬼邪轉向緞君衡無奈搖了搖頭,輕撫著下頜笑道:“多謝配合,困擾了吾許久的問題今日終於解決,以後能一身輕松了,不然走到何處都被這麽當畫看還覬覦於心,這感覺真是悲喜交織。”頓了頓,繼續凝視他笑道:“以至於王都有女子為等吾遲遲不婚嫁,吾明言不娶妻也無用,其擾甚重,吾心不安!”

緞君衡淡笑未雨綢繆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之長相再加對人性情溫和,受女子青睞,常理之中。只是方才女子之言你該聽清楚了,不見得徹底解決了問題。而且,這事情要傳出去,你吾還須向天之厲眾人解釋,問題不少啊!”

鬼邪挑眉戲笑:“你害怕?”

緞君衡搖頭淡笑:“你吾同進同出太容易引人註目,可為盡早教導質辛和劍布衣有成,別無選擇,必須雙管齊下,原來徐徐為之的辦法不可用。既要保守機密,便須讓你吾的同進同出有無懈可擊的理由。如今此舉一舉兩得。”

鬼邪滿意笑呵呵道:“果然深知吾心!”

緞君衡嘆息一聲,笑看他:“你鬼邪豈是會為那般似是而非的原因做戲之人,這才是你根本目的。為了厲族和天之厲,你當真是在所不惜。”

“彼此彼此,你緞君衡也不差。”鬼邪大笑一聲,抽下系在腰間的紫色穗子,垂眸摩挲著笑道:“這是你給吾的定情信物。何時功成,何時還給你!”

頓了頓,擡眸笑看他:“你大可放心,吾會精心保管你這唯一一件從無涯之涯帶著的東西。吾就是沒了命,也會讓它完璧歸趙。”

緞君衡聽他說沒命,眸底閃過絲微不可見的莫名覆雜,你當真是已置死於度外?平靜笑了笑道:“既是定情信物,你也該給吾一個,吾日日攜帶,應付眾人詢問。”

鬼邪摩挲的手指一頓,凝功於指尖,咻得一聲割斷了鬢角垂落的一縷發絲,以祭司之力束縛,飛向緞君衡。

緞君衡右手一接,微詫凝視他笑道:“雖言信物,倒不必如此珍貴之物!你身上常佩戴之物便可,做戲而已。”

鬼邪將紫色錦穗收入懷中,戲笑看他:“做戲便做真,終究這發你也要完璧歸趙,否則你的東西不必拿回了。名義上吾畢竟是娶你之人,自然該一心一意,這發絲便是此諾。比你的紫穗珍貴也不同。吾允你紅杏出墻,看到喜歡的女子,便將發還吾,吾放你離開娶妻生子。得你相伴一時,心滿意足。”

緞君衡輕笑一聲,緩步繼續走著:“縱有女子入心,無論如何吾還是得等到諸事完成,你此言有與無其實並無區別。”

鬼邪擡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言自心生,現實無奈!吾是吾,現實是現實,緞宰相切莫混淆一堂,因現實之誤對吾心生不滿,辜負一片赤子之心。”

緞君衡笑了笑:“當然不會!”

鬼邪直視他雙眸自若笑道:“可惜把你拖下了水。為補償你,吾承諾在劍布衣倒溯時空回來當日便醫好你的病,同時為你洗刷正名,到時候你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緞君衡毫不懷疑頷首,左掌中水晶骷髏頭一閃後,笑道:“吾待這一日。”此賭他自願認輸。但願他以後虛實交加掩飾病情實則請君入甕之計能見效。天之厲信中所言尚不能明確的地方,一定要細細探出,鬼邪為治療他之病越接近他,他才更方便探查他之病情,但願天之厲的猜測分毫不差。問題探查越清楚,未來天之厲之負擔便越小,也能為救治鬼邪多一分保障,

鬼邪這才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凝視緞君衡道:“關於天之佛身體,吾只有兩種猜測。一是胎兒大些,一是一身雙胞。前一種可能最大,後一種可能基本能忽略,吾在她脈象上未探出雙子之脈。”

緞君衡笑意頓收,頷首:“吾亦作此想法。”頓了頓,看向他道:“你所言也不是吾擔憂之處。”

鬼邪見他凝肅神色,說出了心頭不敢太確定的猜測:“你擔憂這個孩子可能有問題?”

緞君衡頷首,直言不諱道:“每個月的上中下旬三次探脈,你應該已探出這個孩子諸種脈象問題。不止強弱快慢異樣,而且時有時無,偶然會有其中一脈短缺。不同的脈對應不同臟器肢體,這種情形,出問題處極可能有殘缺。”

鬼邪聽了微微沈默,半晌後才有對上他的視線道:“一切還只是猜測,體外探脈終有不準,等孩子生下方能作數。”

緞君衡道:“言之有理,這事便先瞞著天之厲吧。”

鬼邪凝眸頷首:“必須隱瞞!”

話音落後不久,二人到了緞君衡寢殿,停下談論,徑直走入書房檢查這一個時辰質辛和劍布衣學業情況。

雙天寢殿中,緞君衡和鬼邪離開後,天之厲和天之佛開始用晚膳。黃昏夕陽落山消失不見時,二人用完了膳食。

見天之佛靠在座椅上身沈懶動,天之厲讓伺人收拾完退出了大廳,起身走向她:“吾扶著你走動走動!”

天之佛這才從座椅上微坐直身子,擡手搭在了他伸出的胳膊上,天之厲另一只手扶在她後腰處,小心扶著她笨重的身子站起。

天之佛邊走邊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邊凝向天之厲道:“還有不到多半個月就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名字到現在也沒想好。”

天之厲緩慢動著步子凝視她淡笑:“生下了繼續想,如今盛世太平,不必著急。”

天之佛笑笑不再說話,節省著力氣,半靠著他的身子緩步繞著大廳走動,直到殿外天色黑了下來,天之厲才扶著她去了後殿溫泉池沐浴。

天之佛站在溫泉池邊欲解衣物,脫完衣物放在泉臺上的天之厲走近,擡手按住她的手阻止:“吾來吧!”

天之佛一怔,擡眸笑看他:“又不是彎腰,吾自己尚可以。”

天之厲強迫她的手垂下,雙手指尖靈活熟練的解開了寬松系著的腰帶:“吾喜歡脫你衣物!”

天之佛見他看向她的眸色暧昧暗沈,脫衣物的手不時輕擦過肌膚,耳根微紅,闔眸壓了壓看著他赤/裸身子的躁動,低語不自然道:“再忍忍吧!”

天之厲片刻便脫去她衣物隨意扔在池邊,並未聽她的話,像往日般扶著她入池水,反倒側身輕摟住她的腰身,天之佛知道他想幹什麽,面色泛起一絲熱氣,天之厲見到低沈笑笑,一手滑過她隆起的腰腹,直接罩住了她胸口綿軟揉捏著,垂下的頭吮/吻著她耳垂,輕輕呼著熱氣:“這裏比那幾日又大了些,三兒該能吃得很飽了。”

胸口腫/脹在他灼熱的手下酥麻發癢,天之佛面色刷的燒紅一片,急擡手按住他揉按的手,壓著心頭欲/念,避開他灼燒火焰的雙眸,望向霧氣繚繞的泉水輕顫出聲:“我……我們沐浴吧,吾現在這身子太重!不能……”

天之厲不為所動,邊吮邊用舌輕觸著她的耳窩,暗沈打斷了她的話:“吾有辦法,不必擔心!”

天之佛微怔,收回視線紅著臉對上他雙眸輕語懷疑:“什麽辦法?”

天之厲這才放開她,擡手撫過她面積,溫柔笑道:“讓你舒服的辦法。吾難受無妨,讓你難受卻不行,你心情不好,吾孩子也不好。”

見她神色突然發燒不好意思,天之厲心頭發軟,輕摟住她孕育孩子的身子入懷,摩挲著她腰腹間低沈暗啞道:“承認你想要吾!”

天之佛懷孕的身子本特別敏感,方才被他一翻勾動,情/念之中騰得燃起了熊熊烈火,燒紅著臉埋在他胸口微纏著嗓音嗯了一聲。

天之厲手指動作卻是一頓,貼著她耳邊繼續道:“若不是吾每次發現,你是不是打算每次都忍著不告訴吾?”

天之佛一怔,方知有孕間那些他每次恰到好處的歡好是如此回事,耳根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蚊聲般不好意思出聲:“反正你也發現了。”

天之厲見她開始耍賴,有孕後一逼急了就是這般模樣,心頭莫名一動,又吻住她的耳垂低語:“吾扶你坐到毯子上。”

天之佛微怔,擡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往常沐浴並沒有的獸紋青毯,鋪在溫泉池邊,尤散發著淡淡的草葉清香,為何讓她坐那兒?

天之厲知她疑惑,扶著她的身子坐下後,半跪坐著一撫她面頰低沈道:“吾扶你躺下。”

天之佛順從他的意思,輕躺在了毯子上,銀色發絲淩亂散在身側,見他側著身子也躺下,凝視他低問:“你要做什麽?”

天之厲低沈一笑,擡手穿過繚繞的霧氣覆在她眼睛上,俯首吻住了她的唇,輕輕一咬:“要你!”

天之佛募得想起他方才所說辦法,心頭突然不受控制一跳,因心間陡然升起的隱隱期待,不由紅了面色,唇輕輕回應著他。

天之厲感覺到她回應,緊貼著她的唇不露一絲縫隙,舌靈活技巧的撫過她口舌內每一處,不時勾卷著她的舌輕呷慢吮,暗渡著二人漸漸增多的迷津。待天之佛呼吸變得淩亂時,一手才輕滑落至她胸口兩側鼓起的綿軟撫/弄按揉著。

一波一波的酥癢從他撚按滑過的指腹下鉆進心口,天之佛身子輕顫了顫,放在身側的手不覺揪住了身下毯子。不到片刻,腹間隱隱覺著從四肢百骸緩緩湧去一股股銷魂蝕骨的熱流,她胸口起伏大了些,喘息而出的氣息漸漸變得灼熱。

天之厲察覺,放開了她的唇,緩緩順著她的下頜親/吻過脖頸,瘙癢摩挲著滑落至她細膩的肩頭,再至胸口,不假思索含住她堅/硬俏挺嫣紅的乳/尖,輕吮慢咬,以舌尖卷弄折磨著,天之佛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聲難耐的悶哼呻/吟,胸口無意識的擡起,一手不知何時按在了他黑發垂腰的頭上,猶豫著似按似阻止,不知是想讓他繼續如此還是想讓他離開。

天之厲折磨夠一處,松開,見它在他唇下晶瑩紅艷,一絲銀絲纏綿在唇乳間,眸色越發欲/暗,轉向另一處不假思索含住,重新開始了又一番纏綿難耐的折磨。

作者有話要說:卡肉其實挺不道德的!! 下一章剩下的肉加樓樓生子加各種突然變故。。搞得我好緊張是怎麽回事~~扶額~~

後天十點左右更新~~

173 誕子變故

一月後,辛酉日,明朗晴日,惠風和順,瑞雲漫天。

青黑色巨石修砌依山而建的魔宮巍峨壁立,層雲繚繞其間,青山秀水環繞,一片密布青林花樹的青原蔚然而深秀。金芒遍灑,林蔥蔥,煙茫茫,魔殿在其中宏偉奪目,一塊黑玉石牌匾深嵌魔殿殿門前中央,天之厲和天之佛聯手凝功所刻“天閻魔城”四字虎踞其上,邊緣厲族神獸遨天張翼守護。

今日,正是等待了許久的良時佳日,濃濃鴻禧彌漫整個魔殿,懸掛其上的紅綢錦喜色濃艷隨風飄揚,兩側厚重殿門大敞而開,一塊交織金色獸紋的紅毯直從殿內雙王座延伸而出殿外,直鋪向遠處的另一處殿門,金芒映著祥瑞傾灑而入,充斥逸散滿殿,氤氳起熱鬧的喜悅。

“為何不見大哥大嫂?”

“大嫂帶著質辛和無淵在無幻房裏,大哥在斷滅房中。”

……

“還不到時辰嗎?”

“還有半個時辰!”

……

“樹魁,你不是化樹修行?怎會有時間?”

“吾提前幾日在聖靈熱泉修行,蘊養精元,可以延期這幾日。”

……

“這座是誰安排的?”

咎殃來後與幾人說笑罷,各自去尋坐處,尋到他的地方後,藍眸四處一看,幕然大笑出聲。

劫塵獨自坐著含笑飲茶,她身邊空著一個座位,是他的。

魑岳後無封和小四緊挨著空座椅,三人不時說說笑笑,見他視線,小四嘿嘿一笑,喚了聲:“叔叔!”他頷首。

貪穢和擎念潮夫妻二人對視笑語最近發生之事,見他動作,擡眸:“為何不坐?”

咎殃搖了搖頭,扶著下頜笑道:“一會兒!”

剡冥見擎思瑚頭上不知何時沾了樹葉,眸色微露出絲波動,擡手給她取下,擎思瑚見他手中樹葉,雖知是他刻意讓她,仍是忍不住歡喜挑眉一笑:“收起來帶回去!這可是吾在天閻魔城打敗你的紀念。”也沒註意到他。

魈瑤和樹魁最末,兩人無聲坐著,卻有一股脈脈溫情,低語兩句不時擡眸看向眾人。

這側成雙成對的,咎殃轉眸又看向殿廳右側,

克災孽主和鬼邪眸底各自闔眸養神靠著座椅而坐等待良時,黑色十九和魅生默然坐著,還緞君衡的座椅也在這邊。伺人不時送上茶水和果盤小點心。

這側全是悠然獨身之人,咎殃趣味滿眼這才走回座椅落座後轉向劫塵:“你可發現這座椅大有文章?”

劫塵會意頷首,轉眸對上他:“並無人安排。”

咎殃一楞,端起身前茶杯輕啜一口,咽下笑道:“難道是他們自己如此坐?”

劫塵掃過說笑的眾人,回眸道:“吾早起負責諸事,魑岳和無封帶著小四進來後坐在這側,兄長一會兒要主婚,隨意坐到了右側,貪穢念潮進來便選了左側,克災孽主進入站在大廳內看了一眼,竟也坐到了右側,緞君衡幾稍坐後便離開,吾派人寫他之名,那座椅便是他的。”

咎殃笑笑,靠在了座椅上:“原來如此!”

話音剛落,殿內金色光芒、黑色闇氣雄渾一閃,分別在新娘新郎房中的二人回來。

眾人說話聲一頓,齊刷刷起身看向王座,

“大哥!大嫂!”

天之厲和抱著曇兒的天之佛淡笑掃過眾人,微撩衣擺落座。

“都坐下吧!”

鬼邪看了眼二人望來的視線,一笑,看看滴漏,從座椅上起身,走向魔宮殿門,祭司之袍一舞,嗖然沖天橫出耀眼銀白光球,彭得一聲在空中爆裂開來,金銀流光頃刻如萬丈光芒沖飛四面八方。

“吉時到,迎新郎!”

兩行並列而立的伺人,夾著中間金毯而立,手中各執祥獸,如意,麒麟諸物,當即同生共賀:“吉時到,恭迎新郎!”

殿內眾人滿眼喜悅望向殿門外,天之佛微動手臂,讓曇兒朝向殿門坐在她懷裏,見她黑眸睜得溜圓,晶亮望著,“啊…啊…”激動喊著,小嘴口水不時流著,小身子在懷裏一跳一跳想要沖開她手臂的控制,天之佛一笑,手臂更小心的護著。

“乖乖在娘懷裏坐著!”

曇兒根本聽不懂,見殿外又突然閃耀起璀璨流光,黑眸刷的睜大,激動又叫喊:“啊……”

嘴角的口水啪嗒一聲濺落在了天之佛手背上。

天之厲側眸掃見,一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從天之佛袖中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絹帕,輕輕給曇兒擦了擦口水,順手一按天之佛手背拭去水漬。

見曇兒嘴角又滑落,趕緊又給她擦了擦,無奈笑了笑,天之厲看了眼雙臂護著她的天之佛,黑眸一閃,直接轉身將絹帕直接繞著她的小胳膊一系。

天之佛一楞,反應過來他的用意,斜眸好笑:“哪有你這樣的?快解下來,只給曇兒擦擦口水能有多累?”

天之厲凝向她笑了笑:“是不怎麽累,只不過如此用著方便些,再有口水,直接抓著她的胳膊一抹。省下從你身上拿。”

頓了頓,想到了什麽,笑出了聲:“也許你用她的胳膊擦多了,她自己便知道怎麽做了。”

天之佛錯愕瞪了眼他,笑斥一聲:“曇兒才剛剛能站起還不穩,讓她自己擦,盡做白日夢!”

話音剛落,

“新郎官兒新娘子來了!”

小四見外面後無封所說的光亮一閃,幕然興奮大叫出聲。

天之佛急從天之厲身上收回視線望向殿門。

兩道銀光自遠處天際橫空疾馳而至,轟然一聲,光影落地,銀光散去,他化闡提滿眼喜悅和一身鮮紅喜服的斷滅闡提現出身形。

眾人一怔,齊刷刷轉向斷滅闡提,狐疑暗忖,新娘子呢?不是新郎官兒去接一同出現嗎?

鬼邪見眾人神色,勾唇一笑,禮儀有所變化而已,無幻是苦境登道岸之人,適當用些苦境儀式也不無趣味。

身為禦者的他化闡提見斷滅闡提雙手在袖袍中下一時緊握,一時張開,雙眸閃過絲笑意,走近站在他身後,望向流雲下凈無幻梳妝的宮殿:“她一會兒才會出現,你們日日見面,不過拜個堂,和平日也沒什麽區別。”

斷滅闡提一怔,反應過來緊張被他發現了,尷尬笑了笑:“吾知道,可感覺總還是不太一樣,等你大婚時便知道了。”

他化闡提淡淡勾唇,不再出聲。

天之佛聽到他們言語,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著看向天之厲:“你娶吾那日是否緊張?”

天之厲一楞,轉眸,見她笑中帶戲弄,黑眸閃了閃,不答反問:“你又是否緊張?吾之心境與你一般無二。”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回答,皺了皺眉,暗哼一聲,無趣收回了視線。

天之厲眸底笑意一閃,餘光瞥見眾人視線都不在此,當即一把摟住她的肩拉近吻住了她耳邊:“吾徹夜輾轉一眠難成,披星戴月急奔到神殿,去某人房間還被拒。居然明知故問,樓至,你居心甚是不良。”

天之佛耳朵一熱,急偏頭避開他的熱唇,擡眸緊張看向眾人,見他們視線不在,才回眸紅耳暗瞪他一眼。

天之厲笑笑不再戲弄她,正襟危坐沈穩看向殿門。

鬼邪回眸看看殿內滴漏,望向宮殿外綿連起伏的宮闕,再次朗聲而出:“迎新娘!”

列在殿門前的兩行伺人再次出聲:“恭迎新娘!”

斷滅闡提身子驟然一繃,雙唇緊抿,遠目眺望。雙手無意識交握在了腰腹間。

他上戰場也未如此緊張過!這真是!他化闡提無奈一笑,不再出聲任由他去。

眾人擡眸望去,只見天際現出五彩祥雲,一人一龍自層層濃雲中疾行而來。

眾人一楞:“質辛!無淵!”婚事進程他們也一知半曉,還以為是新娘子騎龍而至。

質辛坐著化身龍形的無淵頃刻間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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