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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宴無好宴(五) 好玩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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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眾人怎麽聯合起來在她後院放火、而她家的幾位妒夫又怎麽被煽動得幾乎想抽她……這一切,正處於報覆興奮期的‘無良葉’全然未知,此時的她全部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花癡良子那張越來越灰敗的臭臉上。

―― 花癡良子的心虐浮動 ――

自古以來,平民與貴族之間,永遠都有著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這一點,就算是當年費盡心機才嫁入豪門的藤井愉子也不能避免。

而花癡良子,雖然表面上身份尊貴,是本家第三代中唯一的一個女孩,也算得上是第三代中唯一的正牌繼承人,但卻因為生母的身份低下而遭盡了白眼。別說是作為本家正牌嫡孫的常陸院兄弟、就連那些(按照規矩作為臣子應該臣服於她的)分家小孩,都敢當著面孤立她,將她這個本家小姐當空氣。

為了這,花癡良子可沒少埋怨自己的親生母親,認為投到她的肚子裏讓自己丟臉了。可是卻被藤井愉子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然後在藤井愉子歇斯底裏的怒罵中,花癡良子終於明白:

1、原來自己的母親從小就過得很苦,雖然表面上是被伊藤家收養的養女,但實際上的待遇卻還不如一只狗;

2、而就在那個時候,剛從國外留學歸來的父親,出現在了母親的面前,於是,年少無知、企圖改變命運的母親被騙了,在懷著身孕的情況下,被狠心的父親給蹬了;

3、後來,全靠母親的急中生智陷害了父親的未婚妻(也就是伊藤家的正牌女兒),在那位正牌女兒私奔後,又俯首做小,明知道就算嫁進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情況下,還是為了肚子裏的她,心甘情願地以著伊藤家養女的身份嫁給了父親,即保存了2大家族的顏面,又給了肚子裏的她一個該有的名分;

說到最後,被親生女兒刺激得披頭散發猶如鬼魅的藤井愉子,不僅大聲地咒罵她沒良心;還在那裏大放厥詞地說道:就算全世界都罵我賤、罵我壞,但就你沒資格,當年如果沒有我,你充其量就是一個私生女,一個連最下等的平民都看不起的私生女!

藤井愉子的那句“私生女”就如同一把錘子,生生地敲碎了花癡良子的童年。

8年前,她尾隨著藤井愉子的腳步將(已經被掐暈的)切原赤也推下水池的舉動,與其說她是在替自己的母親善後,倒不如說:她是在害怕赤也這個正牌主子回來了,會搶走屬於她的一切,讓她變回私生女。

只是令花癡良子想不到的是:一向以男人為尊、鮮少有女家主即位的伊藤家,居然沒有看上切原赤也,而將繼承人的位置留給了他的雙胞胎妹妹。

對於伊藤家主跨過有恩於家族的養女,而將私奔者的女兒訂立為繼承人的舉動,花癡良子除了嫉恨,更多的卻是看不起。畢竟,在她的眼裏,那丫就是一狗屎運超好,但卻超級好騙的笨蛋。只要她假裝被欺負了在她面前落幾滴眼淚,她立即就會傻乎乎地沖到伊藤家主面前去為她鳴不平。

伊藤家主的為人雖然很嚴厲,但卻打心眼地疼著那個白癡,在那個白癡一會撒嬌、一會賣乖、一會又開始裝病裝可憐的軟磨硬泡之下,此前5年都沒有松過口的伊藤外公,居然同意幫她們了。而那個傻瓜呢,在她強忍著嫉恨的千恩萬謝下,也真的把她當成了姐妹,對她有求必應、無話不談。最後不僅差點死在她的手裏,更是差點連男人都送給了她。

每當想起這些,花癡良子就是一陣的懊悔,如果當年她不是太急功近利,過早地在跡部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的話,那個傻瓜根本就不會懷疑到她。

此後,隨著那個傻瓜在跡部告密後,對她們母女的痛下殺手,花癡良子雖然很害怕,但是內心深處卻還是有點驕傲,畢竟,能把赫赫有名的‘霸王葉’騙得差點丟掉小命的,除了她常陸院良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現在,隨著‘無良葉’不僅翻出了8年前的舊賬,更是言之咄咄地將她們母女倆形容成了供她逗趣、玩樂的跳梁小醜,於是乎,花癡良子僅存的驕傲終於坍塌,被冰錐砸得失血過多的她突然奮起,企圖沖出景觀水池,但卻被守在護欄外護衛們抓獲,然後毫無憐香惜玉地一踢,她的膝蓋就重重地跪在了碎冰錐之上,疼得眼淚直流。

行動受制的花癡良子只能用她僅存的嘴巴,做著垂死的掙紮,抨擊著伊藤紅葉假公濟私、陰狠至極,表面上是為了哥哥報仇,但實際上卻是為了能鏟除藤井愉子這個大功臣而挖了坑讓她們母女跳。

說到後來,居然連伊藤外公、伊藤美和子,伊藤家的每一個人都捎帶上了

而‘無良葉’在抓住人後之所以沒有將她立即壓下去,等的就是這一刻。

隨著花癡良子一聲更比一聲高的指責,利用完畢的伊藤少主一個漂亮的甩手,剛剛還在她手裏把玩的兇器(玫瑰型發簪),此刻卻已經深深地插到了花癡良子的肩膀上,鮮血順著發簪頂端的玫瑰,一滴滴地落在冰錐上、激起妖艷的血花。

此情此景,無論是視覺上的滴血玫瑰、還是聽覺上的清脆滴血聲,就能讓在場的所有人深深地印刻到腦海裏。

在有些膽小人士驚恐的尖叫聲中,‘無良葉’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站起來,滿臉笑容地走到了光哥哥身邊。

然後,‘無良葉’一邊看似賢惠地在光哥哥的肩膀上拍了拍,將並不存在的灰塵拍掉,一邊則口下無德地回擊起了花癡良子的指責:“假公濟私?還挖個坑讓你跳?哼,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一個全身上下寫滿了貪婪、寫滿了愚蠢的女人,也配本少主親自給你挖坑?

常陸院良子,麻煩你用自己的豬腦袋想想:這些年來,本少主可有主動給過你東西、主動提出過幫你報仇、主動提出過給你母親增加勢力、人力?呵呵,沒有吧?本少主從來都沒有主動提出過什麽。

只不過在你故意演戲,裝可憐地企圖算計本少主,向本少主討要寶物、討要人脈、討要勢力,討要資產的時候,本少主也忍著惡心陪你演了一出,而後再將計就計地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了你而已。

現在想想,當時的本少主還是太仁慈了,因為顧念著藤井愉子對家族所做的貢獻,所以,沒有在滅了7大分家的同時,一並地滅了你們,結果害得本少主和侑士倆人反受其累,在10月4日那天,差點死在了你的手裏。

呵呵,常陸院良子,你知不知道,當外公查出10月4日的那次暗殺,居然有著你們母女倆的參與的時候,他氣得暈死了過去,而後就算是在暈迷中,他都在念念不忘地喃喃自語說:自己並沒有虧待你們,為什麽你們還會這麽狠心,想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看著這樣的外公,本少主笑了:因為直到這一刻本少主終於明白:外公對你們的母女倆的容忍已經到達了底線,只要你們再敢越雷池一步,那麽等待你們的必定就是……

有時候話並不需要說得太全,只要輕輕地一提點,很多自認為聰明的人精們,就會自己去腦補的。而這一次也不例外,隨著‘無良葉’的話語剛落,與會來賓們立即就很腦補地朝著一個地方想去:

1、怪不得1年前,伊藤紅葉不顧家族的反對,一意孤行地要去(伊藤家勢力相對薄弱的)神奈川讀書;而後又頻繁出入櫻蘭,與花癡良子的奪位對頭也就是眼前的未婚夫常陸院光頻頻接觸……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拿自己做餌,逼著狗急跳墻的藤井母女再次出手啊。

不愧是伊藤家教出來的繼承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2、而常陸院光也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與伊藤紅葉搭上線,而後又將計就計地將家族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即藤井夫婦婚前性醜聞)以禮物的形式,出賣給了伊藤紅葉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此後,對待養女一向寬厚的伊藤家主,居然會以著如此淩厲的手段將藤井愉子趕出伊藤家,就能說得通了。

腦補成功的來賓們,看著眼前的這對毒男辣女,只能搖著頭感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論起陰狠毒辣,整個東京恐怕再也沒有人能超過他們了。

相對於別人事不關己的無聊感嘆,此前在‘無良葉’的興師問罪中已經明白自己被騙了所以正打算暗中調動人手給伊藤家一點顏色看看的眾位長老們,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不敢動了。

此時,精明的他們已經明白:伊藤少主剛才的那段話,與其說是是說給花癡良子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們聽的。

畢竟,他們當年就是這樣即貪婪又無恥,無論是伊藤家弄到了好東西、還是他們投資不慎在別的地方虧空了,他們都會將伊藤家作為他們的後備糧倉,千年不變地以著《伊藤美和子私奔》為借口,討要財物。

西郊的土地、伊藤家的古董字畫、鬧市區的寫字樓、大商場等等等等,都是他們以著這種卑鄙的手段騙去的。

反觀伊藤家,雖然是有求必應,在8年後(藤井愉子東窗事發)再拿回來時也的確是大賺了一筆,但說句實在的,這8年來,無論是表面證據、還是長老們自己的記憶裏,伊藤家倒是真的沒有主動給提出過要給他們些什麽。

幾個成了精的老頭子,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年紀比他們的孫子都小的小女娃給陰了,還被陰得如此的徹底,好像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太貪了、自找的一樣。

這樣的結果,驕傲了一世的眾長老們雖然很胸悶,但‘無良葉’話裏話外的威脅都說到這地步了,他們也不敢再多做糾纏。

畢竟,經過剛才伊藤少主的一番口舌,很多人也已經將懷疑的目光聚集到了他們的身上。但,猜想畢竟是猜想,只要他們壓低了腦袋不承認,反正已經有了替罪羊了,量誰也不敢公開地拿他們說事。

人要臉樹要皮……他們掙了一輩子的老臉,絕對不能丟在這裏――想來伊藤紅葉也就是這個意思,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吧?

想到這裏,剛剛還暗布殺機想為自己討個公道的總長老們,只能捏著鼻子吩咐著心腹:行動取消、趕緊撤掉剛才的所有布置。

其實,從9:30‘無良葉’進入會場開始,整個局勢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此刻的她,雖然還在譏諷著花癡良子,但眾位長老們偃旗息鼓突然收手的舉動,卻還是沒能瞞過她。

哼,只不過是群看不清立場的分家匹夫,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不過,既然你們懂得懸崖勒馬惹不起本少主,那本少主就給你們找個惹得起的練練手吧。

於是乎,剛剛還毒舌功力全開將花癡良子扁得一錢不值的伊藤少主,突然轉換心情,只是一個手勢,就有人上前將早就暈倒的花癡良子駕了出去。

而後,‘無良葉’一臉討好地一邊蹭著光哥哥,一邊用著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與光哥哥咬著耳朵道: “光哥哥,你還記得在我們合作之初,你曾經問過我的話語嗎?”

合作之初,問過的話語――對於‘無良葉’的跳躍式思維,又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動手動腳的光哥哥根本就沒聽懂。再說了,從認識她到現在,雖然他們的每一次合作,最後都會以她的突然翻臉而結束,但談判都談了7、8次了,現在突然問起他第一次的事情,他哪裏還記得住啊?

於是乎,趁著有點呆傻的光哥哥被她繞進去還沒驚覺的時候,‘無良葉’將他強拉到了貴賓席的高臺上。

貴賓席的高臺,是專門為訂婚夫妻訂婚、宣誓時用的。按照‘無良葉’的喜愛,布置得十分的富麗堂皇(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眼看著那對毒男辣女就這麽站到了臺上,與會的來賓們這才想起,今天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應該是來探聽情況、順便看這兩丫訂婚的。

唉,推遲了2個多小時,終於要開始了嗎?

此時,站在高臺上的‘無良葉’看著慢慢圍過來的來賓,不經意地就瞇起了雙眸。對於她這個每次整人前必做的表情,吃過她很多次虧的5妒夫+立海大眾人,本能地就抖了一下。

―― 高臺上 ――

看著低下湧過來的人群,清醒過來的光哥哥狠狠地瞪向了身邊的臭丫頭。

原來前幾天,在 ‘無良葉’天天來找光哥哥挖寶的相處中,既不想嫁也不想娶的2人就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而‘無良葉’今天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地抓住花癡良子,光哥哥絕對功不可沒。

可是,現在呢,人是抓住了,可是這個臭丫頭居然又一次違背承諾,趁著他迷糊的時候將他強拉上了高臺。

丫的,這世間這麽多的男人,無論是華麗型、還是冷傲型、更或者是痞子型、守財奴型,都在那裏死死地瞪著你呢,你為什麽偏偏要找我麻煩啊?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是瓜、也不甜。

‘無良葉’的心情一向都喜歡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看著如此悲劇、被她家的幾位親親一瞪嚇得都快哭出來的光哥哥,她的良心終於發現了那麽一點點。

只見她湊過去,用袖子小心地擦了擦光哥哥的眼睛,然後難得好心地安慰了兩句:“我家沒那麽多米,才不會要你這吃白飯的呢”

什麽叫吃白飯的?本少爺就這麽差嗎?――就算不想入贅伊藤家,但也不能平白無故地背上這個惡名吧?

就在光哥哥準備再次炸毛的時候,‘無良葉’卻搶先下手看著他的眼睛很煽情地說道:“光哥哥,你還記得嗎,1年前,我們剛剛開始合作的時候,你曾經問過我:我拿你當什麽?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拿你當戰友,絕對信任永不背叛,在危急關頭可以將後背貢獻出來的戰友!”

戰友?不是未婚夫妻嗎?怎麽又變成戰友了?

相對於別人的迷茫,光哥哥卻覺得自己被耍了:伊藤紅葉,你丫的就算吃錯藥了,也沒這麽惡心人的。什麽第一次見面時的問話,本少爺每次看到你都嚇得要逃跑,哪裏還會這麽感性地問你:拿我當什麽啊?哼,本少爺恨不得你拿我當個屁,趕緊放掉滾蛋。

(以下還有正文,在作者有話說中)

作者有話要說:--------- 接 正 文 -----------

光哥哥自己想當‘屁’的想法,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卻瞞不過‘無良葉’的眼睛。

玩得正歡的小丫頭,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掉這個好玩的‘屁’,相反的她還變本加厲地抓住了光哥哥的左手,與他十指相扣,高高舉起,在所有人的驚呼中,說出了一段更加驚世駭俗的話語:

“我,伊藤家族第73代繼承人――伊藤紅葉,在此發誓:只要常陸院家由常陸院光掌權一日,2大家族必然和平共處,永無紛爭。

如有違誓,就讓常陸院光死在我前面,永生永世再不相見!”

此言一出,舉座嘩然。

熟悉‘無良葉’性格的忍足甚至都笑出聲來,這叫發誓嗎?這簡直就是在欺負人,好吧。

能站在這裏出席這個訂婚宴的眾人,都是政治覺悟超高的人精。看著高臺上的毒男辣女十指相扣發毒誓的堅決,再回想著這一年多來,所聽到的風言風語……

伊藤少主前後2段煽情的話語,真是只是在表達她對常陸院光的深情嗎?

再說了,有人會用“只要常陸院家由常陸院光掌權一日,2大家族必然和平共處,永無紛爭”這種警告來表達深情的嗎?

回想著前陣子坊間所盛傳的:常陸院家的現任家主鈴子小姐(也就是常陸院光的母親)勾結外人用著不正當的手段將前任家主逼下臺的傳言……

難道是常陸院光因為入贅的事情記恨著偏心的父母,從而也想效仿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個聯合外人借機發難、逼母親退位嗎?

一時間,無論是與會來賓,還是常陸院家的分家長老們,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貴賓席的另一邊。

在那裏,身為未婚夫的家長――常陸院夫妻、外帶另一個兒子(常陸院磬)3人的臉色已經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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