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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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業街逛了一個多小時，杜防風卡著時間帶著連城來到了他大伯定的飯店。
味絕齋是首都的一家百年老店，雖然比不上別的幾家有名，但現在還存在的百年老店大多數都是近代流出來的禦廚開起來的，多少都有自己的特色。
而絕味齋距離這邊比較近，是他們常去的地方。
在連城跟著杜防風進了酒樓之後，他們身後遠遠綴著的兩個人立刻拿出了手機。
“餵？老板，他們進絕味齋了。嗯嗯……不清楚……好。”掛了電話，男子看了一眼同伴道：“收工。”
因為是給杜防風接風，杜大伯把點菜的權利給了他，杜防風輕車熟路地點了一堆喜歡的菜，等著他大伯一家和李老爺子的到來。
“你別看我大伯對李爺爺態度可好了，但家裏的小孩沒一個不怕他的，就連我爸都不敢惹他……要是他知道吳輝的事的話，說不定會把他捆起來打。
小時候我大哥不願意學醫，他就是這麽抽我大哥的。現在好了，高考完我大哥偷偷改了志願當律師去了，這都畢業好些年了，也就過年的時候會回一次家。”
左右也沒事，杜防風跟連城講了一些關於吳輝的事情。
“吳輝跟我大哥差不多大，我大伯雖然恨他爸不幹好事，但在他爸出事之後還是把他接過來養了一段時間。
但是吳輝這小子叛逆心強，不願意聽我大伯的話，有一次還打了起來，我大伯差點動棍子，就被我爺爺帶走給我爸養了。
我爸脾氣軟，什麽好的東西先給他，那我哪願意啊？反正他也沒好果子吃就是了。”
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吳輝的情況顯然會危及到他們杜家，跟連城說說也就沒那麽多問題了。
“其實他脾氣是差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只是鉆了牛角尖……”
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緊接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杜防風的大伯杜伯雄和李老爺子。
“李爺爺，杜先生。”連城站起來打招呼。
而跟在他們倆之後的人連城也認識一位，之前在仁心堂見過的，那名小男孩的母親。
“正好在外邊遇見趙先生和他的妻子，便一塊兒邀請過來了。”杜伯雄解釋道。
趙瑞和他的妻子向連城和杜防風點了點頭：“我和容若本來是出來給雄雄買飯的，但杜先生的盛情難卻，我們就厚著臉皮一塊兒來了。您和李大夫治好了雄雄的腿，我們本來還想單獨找個機會請你們吃一餐飯的，正好這一餐就由我們買單吧。”
要說他這番話中唯一的一句真話，那就非“厚臉皮”三個字莫屬了。
種花家人在路上遇到朋友，客氣地邀請對方和自己一塊兒共進午餐是很正常的事，但要把這客氣說成“盛情”，這可能能完成神級閱讀理解。
但趙瑞後邊給自己找的理由完美無缺，直接講清楚他們是為了請這倆主治醫師吃飯而來的，就把他們這“厚臉皮”蹭飯的行為作出了解釋，大家也不好拒絕。
“點菜了嗎？如果沒點的話，讓人先把這裏的特色菜上一份，不夠了再加。”
趙瑞這番話還是很大方的，雖然絕大多數請吃飯的人都會這麽說，但也要看他們是在什麽地方請。
街邊小餐館的特色菜多不過幾十元一份，稍微大點的飯店也就上百元，而這絕味齋的特色菜，因為是百年老店，而且貨真價實，動輒都要上千元甚至幾千元一份的。
先說那八寶鴨，鴨子是精選的農家放養的土鴨，而高湯則是使用了十八種珍材熬了整整兩天才熬出來的。
整只鴨去掉骨頭，再將八寶塞入鴨腹中縫合，裹上荷葉，上火蒸，直至鴨腹中的材料跟鴨子融為一體。
成品八寶鴨極其軟糯香甜，用勺子就能輕松將鴨肉和鴨子腹內的珍寶挖下來。
這麽一份極其費工夫的菜，不要98888，不要18888，只要8888，這價格，能夠吃到傳承了數百年的宮廷菜，集合了眾多廚師們數年改進流傳的精華，這個價格對於有錢人來說還是能接受的。
八寶鴨只是其中的一個特色菜，京城百年傳承的酒樓有好幾家，如果只有這一個特色菜，早就被剩下的幾家把市場侵占了。
所以這樣的特色菜，每個酒樓都有那麽五六七八種，除此之外他們大多專精一個菜系，這樣也能減少他們跟另外幾家的競爭關系，達成互補。
杜防風雖然獲得了點菜的權利，但他是不敢這麽點的，點的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菜色，最貴的一份也不過三百八十八而已，這一餐下來杜大伯最多花個兩千塊錢。
趙瑞這就不一樣了，如果照他這點，這一頓飯，就算有貴賓卡，沒個四五萬根本下不來。
這點錢對於財大氣粗的趙家算不上什麽，但足以顯示他們的誠意。
“趙先生不必破費，雄雄既然送到仁心堂那就是你們對仁心堂的信任，而且你們的醫療費用都是提前交齊的，我們自然要好好地治療。這一頓本來就是我為了給我侄子洗塵吃的，趙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跟我們一塊兒吃就行。”
雄雄的骨折雖然不嚴重，但他們想要不手術就進行接骨，對醫生的醫術要求還是非常高的。
若不是老爺子當年欠了趙家一個人情，他也不會將孩子接下來，將李老爺子請來幫忙。
“不嫌棄，不嫌棄！”
趙瑞拉著妻子跟著大家一塊兒入座了。
“既然是出來給小孩帶飯的，那再多點兩個小孩能吃的菜吧，一會兒讓服務員給你們打包帶回去。”李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客氣。”趙瑞笑盈盈地看向連城，“這位就是連城小兄弟了吧？聽說我家那個大魔王被他抱在懷裏乖得跟個小兔子似的，早就想見見了。”
連城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這隊夫妻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他修煉了前世師父傳給他的呼吸之術，再加上平常的鍛煉，五感比旁人要敏銳得多。
“先生客氣，我只是比較有小孩緣而已。”連城沖他點了點頭。
這兩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惡意，他也樂得裝傻充楞。
“連城的確是挺有小孩兒緣的，剛才在街上我們遇見一小孩兒在哭，他三兩下就把那孩子哄好了。”杜防風隨口道。
早上這倆夫妻就來仁心堂打聽過了，這會兒還跟到絕味齋來，肯定有什麽目的。
他之前答應要幫連城保守秘密的，謊話那是張口就來。
反正他下午就跟連城一塊兒出門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見到小孩？他就不信他們還能調監控來看。
“可能是他長得好看吧。”老爺子摸了摸胡子說了句大實話，“不止小孩看了喜歡，我看了都挺討喜的。”
連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坐在邊上笑笑不說話。
雖然飯局多出了兩個外人，但趙瑞從商多年，與他的妻子在語言的藝術這一塊兒掌握得很不錯，從頭到尾這餐飯都沒有出現冷場的情況，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如果其趙氏集團的合作夥伴見到他們年輕的董事長，居然在這麽一個普通的飯局上，用盡渾身解數盡力使飯局不冷場，想必會驚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做到這個身份了，絕大多數都是別人討好他的多，他怎麽可能回去討好別人？
飯後，老爺子提議去一塊兒看看小孩的情況。
雖然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但接骨之後如果沒處理好的話，還是會有不少並發癥的。
連城自然也是跟著一塊兒去了。
腿骨接好的雄雄靠坐在床上，聽著奶奶給他讀故事書。
趙家奶奶在看到連城之後直接把書放下站了起來，在兒子搖頭示意下，表示了對大家的歡迎。
老爺子拉過小孩的手給他細細地把了一會兒脈，“小孩恢覆力強，很快就沒事了，大概還要再住個十天的樣子吧，藥不要停，二十天之後要開始做康覆訓練。這些小杜都懂，到時候他跟你們說就行。”
雄雄的長輩們聽了之後喜出望外，第一次覺得趙家奶奶的選擇英明。
本來他們對老人家不希望孩子做手術非要來找中醫接骨的事還是有點怨言的，現在中醫式微，絕大多數中醫都要跟西醫結合起來治病，遇到處理不了的問題不是動手術就是讓轉院。
手術他們是了解過的，最大的風險就在麻醉上，除此之外，只要術後恢覆好，一般就沒什麽問題。
但是手術做得再好，像他們家雄雄的情況，少說得臥床三個月才能開始適當鍛煉。而在這裏，居然二十天就可以嘗試做恢覆訓練了，他們怎麽能不開心？
小朋友在連城進來之後就眨巴眨巴眼，盯著他看。
他還記得這個哥哥，就是他輕輕地一揮手，就把那個煩了他很久的家夥拍到了房間的角落，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那個很煩很煩的人剛出現的時候，他有跟家裏的阿姨說過，但是阿姨讓他不要撒謊嚇人，如果他再不聽話的話，就跟他的爸爸媽媽說，後來他就再也沒跟別人說過了。
那個很煩很煩的人真的很煩，每天都要在他面前說一大堆他不理解的話，還讓他做壞事。
但是如果他不聽他的話的話，他就會一直煩自己，晚上還不讓自己睡覺，上廁所的時候還會從廁所裏鉆出來咬他的小弟弟。
雖然不痛，但是他總是會嚇唬自己。
他喜歡這個哥哥，這個哥哥幫他趕跑了壞人，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哥哥，抱。”小朋友眼巴巴地沖著連城伸出了小胖手。
雄雄的父母和奶奶一副震驚的樣子，自從孩子變得乖巧起來之後，很少聽見他主動叫人，平時只有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才會去叫他們幫忙。
“乖，好好聽醫生的話，腿才會好得快，知道嗎？”
“嗯嗯！”
看到這一幕，趙家人徹底確認了他們的猜測，這名少年就是那位大師。
容若偷偷把丈夫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怎麽樣？要把大師的事跟吳大寶說嗎？”
趙瑞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畢竟比他的妻子要沈穩得多，考慮的事情也要全面得多：“再說吧，吳大寶那事兒邪門得很，不能害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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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絕齋是首都的一家百年老店，雖然比不上別的幾家有名，但現在還存在的百年老店大多數都是近代流出來的禦廚開起來的，多少都有自己的特色。
而絕味齋距離這邊比較近，是他們常去的地方。
在連城跟著杜防風進了酒樓之後，他們身後遠遠綴著的兩個人立刻拿出了手機。
“餵？老板，他們進絕味齋了。嗯嗯……不清楚……好。”掛了電話，男子看了一眼同伴道：“收工。”
因為是給杜防風接風，杜大伯把點菜的權利給了他，杜防風輕車熟路地點了一堆喜歡的菜，等著他大伯一家和李老爺子的到來。
“你別看我大伯對李爺爺態度可好了，但家裏的小孩沒一個不怕他的，就連我爸都不敢惹他……要是他知道吳輝的事的話，說不定會把他捆起來打。
小時候我大哥不願意學醫，他就是這麽抽我大哥的。現在好了，高考完我大哥偷偷改了志願當律師去了，這都畢業好些年了，也就過年的時候會回一次家。”
左右也沒事，杜防風跟連城講了一些關於吳輝的事情。
“吳輝跟我大哥差不多大，我大伯雖然恨他爸不幹好事，但在他爸出事之後還是把他接過來養了一段時間。
但是吳輝這小子叛逆心強，不願意聽我大伯的話，有一次還打了起來，我大伯差點動棍子，就被我爺爺帶走給我爸養了。
我爸脾氣軟，什麽好的東西先給他，那我哪願意啊？反正他也沒好果子吃就是了。”
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吳輝的情況顯然會危及到他們杜家，跟連城說說也就沒那麽多問題了。
“其實他脾氣是差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只是鉆了牛角尖……”
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緊接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杜防風的大伯杜伯雄和李老爺子。
“李爺爺，杜先生。”連城站起來打招呼。
而跟在他們倆之後的人連城也認識一位，之前在仁心堂見過的，那名小男孩的母親。
“正好在外邊遇見趙先生和他的妻子，便一塊兒邀請過來了。”杜伯雄解釋道。
趙瑞和他的妻子向連城和杜防風點了點頭：“我和容若本來是出來給雄雄買飯的，但杜先生的盛情難卻，我們就厚著臉皮一塊兒來了。您和李大夫治好了雄雄的腿，我們本來還想單獨找個機會請你們吃一餐飯的，正好這一餐就由我們買單吧。”
要說他這番話中唯一的一句真話，那就非“厚臉皮”三個字莫屬了。
種花家人在路上遇到朋友，客氣地邀請對方和自己一塊兒共進午餐是很正常的事，但要把這客氣說成“盛情”，這可能能完成神級閱讀理解。
但趙瑞後邊給自己找的理由完美無缺，直接講清楚他們是為了請這倆主治醫師吃飯而來的，就把他們這“厚臉皮”蹭飯的行為作出了解釋，大家也不好拒絕。
“點菜了嗎？如果沒點的話，讓人先把這裏的特色菜上一份，不夠了再加。”
趙瑞這番話還是很大方的，雖然絕大多數請吃飯的人都會這麽說，但也要看他們是在什麽地方請。
街邊小餐館的特色菜多不過幾十元一份，稍微大點的飯店也就上百元，而這絕味齋的特色菜，因為是百年老店，而且貨真價實，動輒都要上千元甚至幾千元一份的。
先說那八寶鴨，鴨子是精選的農家放養的土鴨，而高湯則是使用了十八種珍材熬了整整兩天才熬出來的。
整只鴨去掉骨頭，再將八寶塞入鴨腹中縫合，裹上荷葉，上火蒸，直至鴨腹中的材料跟鴨子融為一體。
成品八寶鴨極其軟糯香甜，用勺子就能輕松將鴨肉和鴨子腹內的珍寶挖下來。
這麽一份極其費工夫的菜，不要98888，不要18888，只要8888，這價格，能夠吃到傳承了數百年的宮廷菜，集合了眾多廚師們數年改進流傳的精華，這個價格對於有錢人來說還是能接受的。
八寶鴨只是其中的一個特色菜，京城百年傳承的酒樓有好幾家，如果只有這一個特色菜，早就被剩下的幾家把市場侵占了。
所以這樣的特色菜，每個酒樓都有那麽五六七八種，除此之外他們大多專精一個菜系，這樣也能減少他們跟另外幾家的競爭關系，達成互補。
杜防風雖然獲得了點菜的權利，但他是不敢這麽點的，點的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菜色，最貴的一份也不過三百八十八而已，這一餐下來杜大伯最多花個兩千塊錢。
趙瑞這就不一樣了，如果照他這點，這一頓飯，就算有貴賓卡，沒個四五萬根本下不來。
這點錢對於財大氣粗的趙家算不上什麽，但足以顯示他們的誠意。
“趙先生不必破費，雄雄既然送到仁心堂那就是你們對仁心堂的信任，而且你們的醫療費用都是提前交齊的，我們自然要好好地治療。這一頓本來就是我為了給我侄子洗塵吃的，趙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跟我們一塊兒吃就行。”
雄雄的骨折雖然不嚴重，但他們想要不手術就進行接骨，對醫生的醫術要求還是非常高的。
若不是老爺子當年欠了趙家一個人情，他也不會將孩子接下來，將李老爺子請來幫忙。
“不嫌棄，不嫌棄！”
趙瑞拉著妻子跟著大家一塊兒入座了。
“既然是出來給小孩帶飯的，那再多點兩個小孩能吃的菜吧，一會兒讓服務員給你們打包帶回去。”李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客氣。”趙瑞笑盈盈地看向連城，“這位就是連城小兄弟了吧？聽說我家那個大魔王被他抱在懷裏乖得跟個小兔子似的，早就想見見了。”
連城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這隊夫妻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他修煉了前世師父傳給他的呼吸之術，再加上平常的鍛煉，五感比旁人要敏銳得多。
“先生客氣，我只是比較有小孩緣而已。”連城沖他點了點頭。
這兩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惡意，他也樂得裝傻充楞。
“連城的確是挺有小孩兒緣的，剛才在街上我們遇見一小孩兒在哭，他三兩下就把那孩子哄好了。”杜防風隨口道。
早上這倆夫妻就來仁心堂打聽過了，這會兒還跟到絕味齋來，肯定有什麽目的。
他之前答應要幫連城保守秘密的，謊話那是張口就來。
反正他下午就跟連城一塊兒出門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見到小孩？他就不信他們還能調監控來看。
“可能是他長得好看吧。”老爺子摸了摸胡子說了句大實話，“不止小孩看了喜歡，我看了都挺討喜的。”
連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坐在邊上笑笑不說話。
雖然飯局多出了兩個外人，但趙瑞從商多年，與他的妻子在語言的藝術這一塊兒掌握得很不錯，從頭到尾這餐飯都沒有出現冷場的情況，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如果其趙氏集團的合作夥伴見到他們年輕的董事長，居然在這麽一個普通的飯局上，用盡渾身解數盡力使飯局不冷場，想必會驚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做到這個身份了，絕大多數都是別人討好他的多，他怎麽可能回去討好別人？
飯後，老爺子提議去一塊兒看看小孩的情況。
雖然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但接骨之後如果沒處理好的話，還是會有不少並發癥的。
連城自然也是跟著一塊兒去了。
腿骨接好的雄雄靠坐在床上，聽著奶奶給他讀故事書。
趙家奶奶在看到連城之後直接把書放下站了起來，在兒子搖頭示意下，表示了對大家的歡迎。
老爺子拉過小孩的手給他細細地把了一會兒脈，“小孩恢覆力強，很快就沒事了，大概還要再住個十天的樣子吧，藥不要停，二十天之後要開始做康覆訓練。這些小杜都懂，到時候他跟你們說就行。”
雄雄的長輩們聽了之後喜出望外，第一次覺得趙家奶奶的選擇英明。
本來他們對老人家不希望孩子做手術非要來找中醫接骨的事還是有點怨言的，現在中醫式微，絕大多數中醫都要跟西醫結合起來治病，遇到處理不了的問題不是動手術就是讓轉院。
手術他們是了解過的，最大的風險就在麻醉上，除此之外，只要術後恢覆好，一般就沒什麽問題。
但是手術做得再好，像他們家雄雄的情況，少說得臥床三個月才能開始適當鍛煉。而在這裏，居然二十天就可以嘗試做恢覆訓練了，他們怎麽能不開心？
小朋友在連城進來之後就眨巴眨巴眼，盯著他看。
他還記得這個哥哥，就是他輕輕地一揮手，就把那個煩了他很久的家夥拍到了房間的角落，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那個很煩很煩的人剛出現的時候，他有跟家裏的阿姨說過，但是阿姨讓他不要撒謊嚇人，如果他再不聽話的話，就跟他的爸爸媽媽說，後來他就再也沒跟別人說過了。
那個很煩很煩的人真的很煩，每天都要在他面前說一大堆他不理解的話，還讓他做壞事。
但是如果他不聽他的話的話，他就會一直煩自己，晚上還不讓自己睡覺，上廁所的時候還會從廁所裏鉆出來咬他的小弟弟。
雖然不痛，但是他總是會嚇唬自己。
他喜歡這個哥哥，這個哥哥幫他趕跑了壞人，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哥哥，抱。”小朋友眼巴巴地沖著連城伸出了小胖手。
雄雄的父母和奶奶一副震驚的樣子，自從孩子變得乖巧起來之後，很少聽見他主動叫人，平時只有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才會去叫他們幫忙。
“乖，好好聽醫生的話，腿才會好得快，知道嗎？”
“嗯嗯！”
看到這一幕，趙家人徹底確認了他們的猜測，這名少年就是那位大師。
容若偷偷把丈夫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怎麽樣？要把大師的事跟吳大寶說嗎？”
趙瑞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畢竟比他的妻子要沈穩得多，考慮的事情也要全面得多：“再說吧，吳大寶那事兒邪門得很，不能害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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