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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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火車站一向保持著人多擁擠的狀態，現在正值盛夏，空氣中更是混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穿著白色T恤的瘦削男孩吊在隊伍的最後面，刷著身份證過了出站口，同周圍忙忙碌碌的身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
連城背著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裏邊裝著他的所有證件、日用品以及一套換洗的衣物。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燕京大學醫學部預防醫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同熟悉的人告別後，離開了住了12年的涼市，只身來到了首都。
與他一直待著的小縣城不同，從首都出站口出來並不能直接到外面的街上，而是跟地鐵站連在了一起。
這些陌生的景象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他真的已經離開了那個時代。
當今做主的不是再是唯吾獨尊的帝王，也不再有動輒株連九族的封建制度，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人平等，和諧而美好的社會。
通道旁，一名坐在行李袋上休息的中年婦女吸引了他的註意。
生氣微弱，嘴唇發青，印堂發黃，面色發黑，這是人之將死的面相。
左手拇指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上飛快掐了幾下，果不其然得到了大兇的結果。
連城立刻撥打了120，經過兩次轉接，最近的醫院表示救護車十分鐘之內趕到。
他又找到了附近的巡警，讓他們幫忙帶婦女去出租車載客區域，救護車將會直接到那裏來接人。
人命關天，巡警自然十分重視，開著巡邏的小車就來到了婦女邊上。
“大姐您好，請問是您不太舒服對吧？”
婦女驚訝地擡起了頭，她是不太舒服，不過並沒太在意。主要還是她運氣不太好，沒買到個好位置。
她和女兒睡的隔間的下邊睡了兩個男人，一個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渾身都是酸臭味，另一個有腳臭，即便腳捂在被子裏，她也被熏得頭皮發麻。
忍了一路，剛出站她就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便坐在這通風口邊上休息起來，讓女兒去幫她買了瓶水，順便看看有沒有風油精。這種情況她很久以前坐長途大巴的時候就遇到過，風油精非常管用。
她的女兒今年高考考上了個不錯的大學，家裏一合計，便帶她來首都玩幾天。
平時大家都說首都好，可具體好在哪也沒人細說。
可現在，她剛下車沒多久就感受到了首都人民的熱情，這才是有點胸悶氣短，就有巡警過來詢問了。
“哎對，就胸口有點悶，喘不太來氣。”婦女應道。
“來來來，您坐這裏，行禮我幫您拿。”
巡警把婦女扶上了巡邏車，把她的行李也提了上來。
這個過程連城一直站在邊上，讓巡警默認了他們之間是認識的前提。
在巡邏車啟動，往陌生的方向駛去之後，婦女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問道：“哎，同志，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我女兒剛幫我買水去了，一會兒回來該找不著我了。”
巡警更是被問得摸不清頭腦，回答：“你們不是叫了救護車嗎？我們先帶你過去等著啊？”
“救護車？誰叫救護車了？”
“就這小夥子，他跟我們說的叫了救護車啊，讓我們把你送過去。”巡警們看向了連城。
“我不認識他，你們接錯人了吧？”婦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都叫救護車了，應該不是作假，急忙道：“你們快去找真正需要救護車的人吧，別給耽誤了。”
巡警們也在等著連城的回答，畢竟剛才他們找到這名婦女是連城授意的。
人命關天，他們甚至都沒考慮太多就直接過來了。
被這麽多雙眼睛同時註視著，連城的表情並未發生變化，道：“沒錯，救護車就是為她叫的，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兩名巡警立刻意識到中間似乎出了一點點問題。
本來幫著把人送到救護車是好事，但被送到救護車的人連自己被叫了救護車都不知道，這就不太對了。
“請問你是幹什麽的？身份證給我們看一下。”
火車站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熱鬧是種花家人的天性，這會兒看到有人被巡警攔下來查看證件，一下子都圍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有人問道。
“不知道啊，我也剛來。”旁邊的人回答。
“好像是有人被查了，不知道什麽情況。”
圍觀群眾小聲交流著，一名女孩從外邊擠了進來，左右看了看，看到巡邏車上的婦女的時候急忙跑了過去。
“媽，你怎麽到這兒來了，害我找了老半天。”
婦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給女兒解釋現在的情況，下巴沖連城指了指，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剛才坐在那邊休息呢！那邊那個男孩子給我叫了救護車，還讓警察送我過去。”
“他認錯人了吧？”女孩的反應跟他媽的第一反應是一樣的。
“我們也這麽以為，結果他說就是給我叫的，說什麽我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有病吧？”
女孩看向那名給他媽叫救護車的少年，神色淡然，正將自己的證件一一拿出來給巡警查看。
年齡和她應該差不了多少，模樣俊秀，放在學校裏妥妥的校草的角色，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種事。
“遇到這事兒也算倒黴了，多晦氣啊？”旁邊有人搖了搖頭，道。
“不就是叫個救護車嗎？怎麽就晦氣了？”
“你沒聽他說嗎？再不去就來不及了，這是在咒那女的死啊。出門在外被人來這麽一著，你說晦氣不晦氣？”
“說的也是。”
“說起來，叫救護車要錢的吧？一會兒車來了這錢要誰付？”
“當然是叫救護車的人付了。錢不錢的還不是問題，他這不是無故占用醫院資源嗎？萬一這個時候有別人發病了，豈不是耽擱了別人？”
“看起來倒是個好孩子，怎麽幹這事兒呢？”
本來遇到了個烏龍，還沒覺得什麽的母女二人，聽了旁邊人的話，心裏多少都有點不舒服。
無緣無故被人說要來不及了，可不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嗎？
巡警看了看連城遞過來的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燕京大學醫學部，能考上這個專業的至少都是一個市的前幾名。
但這樣的人會隨便亂來嗎？
他不知道。
起碼在他受到過的教育中是有過類似案例的，而且還不少。
絕大多數少年犯都屬於沖動犯罪，頭腦一熱，一時間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全然不顧做了這件事的後果。
但沖動犯罪的特點之一是其自我控制能力弱，容易受強烈情緒的支配。
想要獲得能夠考上燕京大學的成績，自我控制能力弱的人，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為什麽要給她叫救護車。”巡警拿出了記錄的小本本。
“她快死了，很大幾率是心梗。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她撐不到去醫院的時候。”
從對方的氣運來看，綠色占據多數，紅色占據少數，說明木旺火輕。
這種命格的人如果平時不註意身體，很容易患上心臟類疾病。
而能夠突然致死的心臟類疾病，最常見也符合她此時狀態的，也就是突發性心肌梗塞了。
“兄弟，你這是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吧？你是醫學世家出生？”旁邊一名小胖子忍不住插了嘴，“我看這位阿姨氣虛所以導致氣短，胸悶則是氣機不暢，氣滯血瘀。就算有原發疾病，也得去醫院才能查出來吧？”
連城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你印堂發黑，小心有血光之災。而且觀你氣運有桃色繚繞，不在正宮之位，小心被人騙財騙色，人財兩空。”
？？？？？
連城的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旁邊原本看熱鬧的人紛紛出言相幫。
“你年紀輕輕幹什麽不好？人家小孩兒也就是問你幾句，嘴不用這麽惡毒吧？”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你咋不說你秦皇在世人，讓大領導把位置讓給你啊？”
“就算你想算命，好歹在嘴巴上貼兩撮毛，裝象。”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為小胖子叫不平的，只有杜防風看向連城的眼神產生了一絲異樣。
先不說前半句說得準不準，但他的後半句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身為一個形體不那麽優美但又渴望愛情的胖子，網戀是他的首選原則，只希望能夠認識一個可愛而又大方的姑娘，能夠看穿他內在的美好，和他幸福快樂地一起度過餘生。
他最近的確跟一個在游戲裏認識的女孩子聊得正火熱，雖然皮膚送了好幾個，但他還是有點拿不準對方的態度。
這次提前回校，也是好不容易說服對方見上一面，看看能不能成的。
那如果這名少年所說的是真的的話，他這網戀對象不僅成不了，還會被騙財騙色？
在眾人的指責中，連城從容地接起了電話，那邊因為找不到人而有些著急。
“餵？你們在哪兒呢？救護車已經到了。”
“麻煩做好搶救準備，我們馬上過來。”連城回答。
女孩把他與電話裏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大聲罵道：“誰要跟你去搶救了？要去你自己去！媽，我們走。”
她拉了她媽一把，想要離開這裏，被人看了這麽久的戲，她也不耐煩了。
但她這一下非但沒有拉動她媽，反而還發現了她媽的異常。
婦女不知什麽時候臉色已經漲得發紫了，幾次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手攥得緊緊的，不能動彈。
“缺氧，她這是缺氧的表現，大家快散開，讓空氣進來！”杜防風急忙喊道。
“救……救護車！快送救護車！”
巡警顧不上繼續詢問連城了，一名在前邊疏散人流，另一名則是開車送婦女前往救護車停的地方。
那邊已經按照連城的安排做好了急救措施，看到巡警才把病人送過來，急忙把人扶下來放在了擔架上進行急救。
一名拿藥物的護士忍不住抱怨道：“之前說的十分鐘，我們都提前到了，你們怎麽現在才過來？要不是電話打得及時，就要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急性心肌梗死的最佳搶救時間是六分鐘以內，如果沒抓住這六分鐘的話，患者就算搶救過來了，身體機能也會受到影響。
你們這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兩名巡警一臉尷尬，本來早該送過來的，但誰知道這中間出了點意外呢？
看著人在醫療人員的急救下情況漸漸好轉，大家才想起那名沈默的叫救護車的少年，卻已經找不到對方的人影了。
杜防風從婦女出現不對勁時就開始關註那名少年，果然，在看到婦女被成功送到醫療人員手中搶救之後，便悄悄離開了人群。
他急忙追了上去，肚子裏有滿滿的話想要問問他。
但對方的步子雖然看起來有節奏而緩慢，他卻怎麽都追不上，心裏一著急，就跑了起來。
“哎喲！”
註意力全在少年身上的杜防風沒註意看周圍，與一名從左邊通道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倒還好，被他撞了個踉蹌，退回了通道，杜防風卻因為慣性的原因朝前邊撲去，腦門“duang”的一下撞在了地板上。
這一下把他撞懵了好久，用手碰了碰額頭受傷的地方，微微刺痛，碰到傷口的手指上赫然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至於被他追趕的連城，已經開啟了導航，在自動售票機上購買了對應的地鐵票，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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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了燕京大學醫學部預防醫學專業的錄取通知書，同熟悉的人告別後，離開了住了12年的涼市，只身來到了首都。
與他一直待著的小縣城不同，從首都出站口出來並不能直接到外面的街上，而是跟地鐵站連在了一起。
這些陌生的景象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他真的已經離開了那個時代。
當今做主的不是再是唯吾獨尊的帝王，也不再有動輒株連九族的封建制度，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人平等，和諧而美好的社會。
通道旁，一名坐在行李袋上休息的中年婦女吸引了他的註意。
生氣微弱，嘴唇發青，印堂發黃，面色發黑，這是人之將死的面相。
左手拇指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上飛快掐了幾下，果不其然得到了大兇的結果。
連城立刻撥打了120，經過兩次轉接，最近的醫院表示救護車十分鐘之內趕到。
他又找到了附近的巡警，讓他們幫忙帶婦女去出租車載客區域，救護車將會直接到那裏來接人。
人命關天，巡警自然十分重視，開著巡邏的小車就來到了婦女邊上。
“大姐您好，請問是您不太舒服對吧？”
婦女驚訝地擡起了頭，她是不太舒服，不過並沒太在意。主要還是她運氣不太好，沒買到個好位置。
她和女兒睡的隔間的下邊睡了兩個男人，一個不知道多久沒洗澡，渾身都是酸臭味，另一個有腳臭，即便腳捂在被子裏，她也被熏得頭皮發麻。
忍了一路，剛出站她就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便坐在這通風口邊上休息起來，讓女兒去幫她買了瓶水，順便看看有沒有風油精。這種情況她很久以前坐長途大巴的時候就遇到過，風油精非常管用。
她的女兒今年高考考上了個不錯的大學，家裏一合計，便帶她來首都玩幾天。
平時大家都說首都好，可具體好在哪也沒人細說。
可現在，她剛下車沒多久就感受到了首都人民的熱情，這才是有點胸悶氣短，就有巡警過來詢問了。
“哎對，就胸口有點悶，喘不太來氣。”婦女應道。
“來來來，您坐這裏，行禮我幫您拿。”
巡警把婦女扶上了巡邏車，把她的行李也提了上來。
這個過程連城一直站在邊上，讓巡警默認了他們之間是認識的前提。
在巡邏車啟動，往陌生的方向駛去之後，婦女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問道：“哎，同志，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我女兒剛幫我買水去了，一會兒回來該找不著我了。”
巡警更是被問得摸不清頭腦，回答：“你們不是叫了救護車嗎？我們先帶你過去等著啊？”
“救護車？誰叫救護車了？”
“就這小夥子，他跟我們說的叫了救護車啊，讓我們把你送過去。”巡警們看向了連城。
“我不認識他，你們接錯人了吧？”婦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都叫救護車了，應該不是作假，急忙道：“你們快去找真正需要救護車的人吧，別給耽誤了。”
巡警們也在等著連城的回答，畢竟剛才他們找到這名婦女是連城授意的。
人命關天，他們甚至都沒考慮太多就直接過來了。
被這麽多雙眼睛同時註視著，連城的表情並未發生變化，道：“沒錯，救護車就是為她叫的，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兩名巡警立刻意識到中間似乎出了一點點問題。
本來幫著把人送到救護車是好事，但被送到救護車的人連自己被叫了救護車都不知道，這就不太對了。
“請問你是幹什麽的？身份證給我們看一下。”
火車站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熱鬧是種花家人的天性，這會兒看到有人被巡警攔下來查看證件，一下子都圍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有人問道。
“不知道啊，我也剛來。”旁邊的人回答。
“好像是有人被查了，不知道什麽情況。”
圍觀群眾小聲交流著，一名女孩從外邊擠了進來，左右看了看，看到巡邏車上的婦女的時候急忙跑了過去。
“媽，你怎麽到這兒來了，害我找了老半天。”
婦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給女兒解釋現在的情況，下巴沖連城指了指，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剛才坐在那邊休息呢！那邊那個男孩子給我叫了救護車，還讓警察送我過去。”
“他認錯人了吧？”女孩的反應跟他媽的第一反應是一樣的。
“我們也這麽以為，結果他說就是給我叫的，說什麽我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有病吧？”
女孩看向那名給他媽叫救護車的少年，神色淡然，正將自己的證件一一拿出來給巡警查看。
年齡和她應該差不了多少，模樣俊秀，放在學校裏妥妥的校草的角色，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種事。
“遇到這事兒也算倒黴了，多晦氣啊？”旁邊有人搖了搖頭，道。
“不就是叫個救護車嗎？怎麽就晦氣了？”
“你沒聽他說嗎？再不去就來不及了，這是在咒那女的死啊。出門在外被人來這麽一著，你說晦氣不晦氣？”
“說的也是。”
“說起來，叫救護車要錢的吧？一會兒車來了這錢要誰付？”
“當然是叫救護車的人付了。錢不錢的還不是問題，他這不是無故占用醫院資源嗎？萬一這個時候有別人發病了，豈不是耽擱了別人？”
“看起來倒是個好孩子，怎麽幹這事兒呢？”
本來遇到了個烏龍，還沒覺得什麽的母女二人，聽了旁邊人的話，心裏多少都有點不舒服。
無緣無故被人說要來不及了，可不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嗎？
巡警看了看連城遞過來的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燕京大學醫學部，能考上這個專業的至少都是一個市的前幾名。
但這樣的人會隨便亂來嗎？
他不知道。
起碼在他受到過的教育中是有過類似案例的，而且還不少。
絕大多數少年犯都屬於沖動犯罪，頭腦一熱，一時間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全然不顧做了這件事的後果。
但沖動犯罪的特點之一是其自我控制能力弱，容易受強烈情緒的支配。
想要獲得能夠考上燕京大學的成績，自我控制能力弱的人，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為什麽要給她叫救護車。”巡警拿出了記錄的小本本。
“她快死了，很大幾率是心梗。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她撐不到去醫院的時候。”
從對方的氣運來看，綠色占據多數，紅色占據少數，說明木旺火輕。
這種命格的人如果平時不註意身體，很容易患上心臟類疾病。
而能夠突然致死的心臟類疾病，最常見也符合她此時狀態的，也就是突發性心肌梗塞了。
“兄弟，你這是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吧？你是醫學世家出生？”旁邊一名小胖子忍不住插了嘴，“我看這位阿姨氣虛所以導致氣短，胸悶則是氣機不暢，氣滯血瘀。就算有原發疾病，也得去醫院才能查出來吧？”
連城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你印堂發黑，小心有血光之災。而且觀你氣運有桃色繚繞，不在正宮之位，小心被人騙財騙色，人財兩空。”
？？？？？
連城的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旁邊原本看熱鬧的人紛紛出言相幫。
“你年紀輕輕幹什麽不好？人家小孩兒也就是問你幾句，嘴不用這麽惡毒吧？”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你咋不說你秦皇在世人，讓大領導把位置讓給你啊？”
“就算你想算命，好歹在嘴巴上貼兩撮毛，裝象。”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為小胖子叫不平的，只有杜防風看向連城的眼神產生了一絲異樣。
先不說前半句說得準不準，但他的後半句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身為一個形體不那麽優美但又渴望愛情的胖子，網戀是他的首選原則，只希望能夠認識一個可愛而又大方的姑娘，能夠看穿他內在的美好，和他幸福快樂地一起度過餘生。
他最近的確跟一個在游戲裏認識的女孩子聊得正火熱，雖然皮膚送了好幾個，但他還是有點拿不準對方的態度。
這次提前回校，也是好不容易說服對方見上一面，看看能不能成的。
那如果這名少年所說的是真的的話，他這網戀對象不僅成不了，還會被騙財騙色？
在眾人的指責中，連城從容地接起了電話，那邊因為找不到人而有些著急。
“餵？你們在哪兒呢？救護車已經到了。”
“麻煩做好搶救準備，我們馬上過來。”連城回答。
女孩把他與電話裏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大聲罵道：“誰要跟你去搶救了？要去你自己去！媽，我們走。”
她拉了她媽一把，想要離開這裏，被人看了這麽久的戲，她也不耐煩了。
但她這一下非但沒有拉動她媽，反而還發現了她媽的異常。
婦女不知什麽時候臉色已經漲得發紫了，幾次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手攥得緊緊的，不能動彈。
“缺氧，她這是缺氧的表現，大家快散開，讓空氣進來！”杜防風急忙喊道。
“救……救護車！快送救護車！”
巡警顧不上繼續詢問連城了，一名在前邊疏散人流，另一名則是開車送婦女前往救護車停的地方。
那邊已經按照連城的安排做好了急救措施，看到巡警才把病人送過來，急忙把人扶下來放在了擔架上進行急救。
一名拿藥物的護士忍不住抱怨道：“之前說的十分鐘，我們都提前到了，你們怎麽現在才過來？要不是電話打得及時，就要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急性心肌梗死的最佳搶救時間是六分鐘以內，如果沒抓住這六分鐘的話，患者就算搶救過來了，身體機能也會受到影響。
你們這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兩名巡警一臉尷尬，本來早該送過來的，但誰知道這中間出了點意外呢？
看著人在醫療人員的急救下情況漸漸好轉，大家才想起那名沈默的叫救護車的少年，卻已經找不到對方的人影了。
杜防風從婦女出現不對勁時就開始關註那名少年，果然，在看到婦女被成功送到醫療人員手中搶救之後，便悄悄離開了人群。
他急忙追了上去，肚子裏有滿滿的話想要問問他。
但對方的步子雖然看起來有節奏而緩慢，他卻怎麽都追不上，心裏一著急，就跑了起來。
“哎喲！”
註意力全在少年身上的杜防風沒註意看周圍，與一名從左邊通道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倒還好，被他撞了個踉蹌，退回了通道，杜防風卻因為慣性的原因朝前邊撲去，腦門“duang”的一下撞在了地板上。
這一下把他撞懵了好久，用手碰了碰額頭受傷的地方，微微刺痛，碰到傷口的手指上赫然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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