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茶水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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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姓方，名字很老派，叫榮國。
方榮國老先生今年七十有三，退休兩年，曾經正是特殊事件管理部的部長。
要麽他玩游戲那麽溜呢，那個《極度危險》游戲研究局就是他一手成立起來。
只不過老爺子年紀大了，他在身兼部長的同時，也沒辦法再管理一個游戲研究局，就把它托付了出去。
可誰想，他這邊剛成立了一個游戲研究局，另外一個純科研部門也組建了一個《極度危險》游戲研究中心。
無他，全息技術任誰都會眼饞。
老爺子也無意跟人爭權奪利，他幹脆就給特事部的游戲研究局劃下研究範圍，就是只研究該游戲的玩家變化，並註意和調查因為這個游戲造成的某些特殊事件。
隔壁小王因為升級快速，很早就進入了研究局的眼睛。
老爺子沒退休前，可是盯著隔壁小王好幾年，還被帶的成為了游戲達人，後來老爺子發現玩游戲竟然讓他精神越來越好，他就一直玩了下來。
兩年前，老爺子覺得自己該讓位了，就打了退休報告，這退休報告他從六十歲打到現在，每年都打一次，但上面一直挽留他，直到老爺子親手培養出一名接班人，上面這才肯放人。
老爺子把特事部甩手出去，高高興興地退休回家。
目前異能管理科科長小郝，郝成慶，曾經也是他看好的一名幹將，看著文質彬彬，實際能文能武，原本是按照部長後備役來培養。
按照老爺子的計劃，就是他退休的時候，小郝接手游戲研究局局長的位子，以後的升遷目標就是特事部部長。
但小郝的堂伯犯了點事，雖說現在已經沒有連坐的說法，但有關系的時候，你享受了這個關系的照顧，當這個關系出事的時候，曾經享受這份關系照顧的人自然也會被牽連。
小郝冤就冤在他們家和這個堂伯是真的很多年不來往，父親那一輩就因為三觀不同不來往了，可誰讓這血緣關系太近，就連小郝父親都因此提前退休，小郝也沒跑得掉。
加上那時老爺子剛剛辦完離職手續，新部長上任，老爺子也不想為難新部長，就沒有開口為小郝求情。
最後接手游戲研究局局長位子的就是現在的王塗，外號王老禿。
而王老禿這個人既不是老爺子安排的，也不是新部長提拔的，屬於被委派過來的。
這其中自然有些權力紛爭，最主要的就是上面認為科研部門已經有個游戲研究中心，特事部這邊的游戲研究局就很雞肋，為了減冗，已經有著想取消的意思。
所以王老禿被派來，特事部從部長到有一定職權的人都知道，這位就是來養老的，而游戲研究局基本就是一個廢掉的部門，等王老禿退休，這個研究局就要被取消。
但王老禿顯然不這麽認為，這位野心還不小，非常想要做出功績，並劍指特事部部長的位子。他認為，他被派來這邊就是來奪權的。
可能好心調派他過來養老的那位都沒想到這人有著這麽積極的進取心。
王老禿跳來跳去，為了加重研究局的籌碼，他很自然地拿了屬下（小郝）的提案，提出了以後游戲研究局的重要發展方向就是研究異能。
實際上小郝提出的方案是調查玩游戲的人有沒有出現異能覺醒征兆，如果有，就進行監視，發現有人覺醒，或有人記憶力大幅度加強等特殊情況，可以考慮把人吸收入官方組織。
重點是監測和監察。
而小郝會提出這個提案，也是因為他發現游戲中出現了許多個類似“神眷者陣營”這樣不太正派甚至是邪惡的組織，而有些玩游戲的人很容易被洗腦，成為這些組織的忠心狗腿。
這些組織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真的會幹什麽，已經在現實社會造成一定影響。
小郝並不真的認為有人能覺醒異能，他只是擔心有人以為自己覺醒了，瞎搞事。
而這並不是小郝杞人憂天。
可誰想小郝原本出於負責任的提案會被頂頭上司王老禿改頭換面，偏巧那時……
“一年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王葉不奇怪有人會冒進，不管是游戲研究中心還是游戲研究局，只要他們發現玩游戲真的能提高精神力，那麽幻想一下玩游戲說不定能激發異能、進而進行研究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當年推行游戲的某存在有可能直接把玩游戲有可能覺醒異能的事告訴了各國。
老爺子也察覺出王葉的特殊，感覺他知道很多。
他甚至有種略瘋狂的預感——面前的小少年很可能就是地球文明即將出現轉折點的那把關鍵鑰匙。
為此，老爺子並沒有把王葉當單純的小孩看，相反他決定用誠意換王葉的誠意。
老小孩老小孩，活到他這個年紀的人，和小孩也差不多。他不喜歡有人騙他，他想這個小少年也不會喜歡被人騙。
而且老爺子能在特事部一幹三十多年，他什麽奇怪的人事物沒見過？
甚至和絕大多數年輕人比起來，這位老爺子的思維思想更柔軟也更開闊，他一身正氣，但並不僵硬固執。
所以老爺子決定和王葉交換情報。
“這事屬於機密，我本來不該告訴你。”老爺子嚴肅道。
“您說了，也就省得我跑一遍了。本來我可以問那幾個戰士，不過他們的精神力還不穩定，強行詢問對他們精神力有損。原本我打算去那個游戲研究局跑一趟，但既然遇到您，就可以暫緩了。”王葉特誠實地道。
老爺子一臉不信。
“您聽過精神暗示嗎？”王葉揮手，一張小桌子出現在兩人中間。
王葉又虛空掏出一壺茶和一盤子油炸花生米，以及一點脆口小菜。
老爺子看到這一幕，絲毫不掩驚奇：“這是空間異能？”
王葉笑了笑，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我是魔法師，真會魔法那種。”
老爺子多敏銳啊，當即就道：“這麽說雙月星那邊的魔法真的能拿到現實中使用？”
王葉點頭，還道：“不止魔法，我們在雙月星那邊學習的任何一種功法都能拿到地球使用。”
老爺子沈默了。他玩游戲這麽多年，能不知道雙月星的神奇嗎？
而很多功法可是相當危險，如果地球這邊有人也能像面前的小少年一樣用出來……
老爺子現在特別明白那些想把異能者統統抓起來扔到外太空的人的想法。
有異能雖然不錯，他也想擁有。
但如果國家不能掌控異能者，那後果絕對比全民持槍還要可怕得多。
“你剛才說的精神暗示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老爺子跟接孫子孝敬一樣，大大咧咧地接過茶杯，還往嘴裏丟了粒花生米。
王葉：“雖然不知道您想了什麽，但應該就是您想的那個意思。而這點不止我會，甚至您也可以做到。”
“我也能做到？”老爺子這下是真吃驚了。
“能。您現在的精神力相當強大，比普通人都強得多。如果您去說服某個人，或者想要誘惑他說出某些比較秘密的內容，只要您專心想要去說服對方，那麽您就有很大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爺子：“……像你我這樣的人很多嗎？”
王葉聳肩：“像我這樣的人，目前大概只有我一個。但像您這樣的，全世界加起來應該有不少。您可以按照人口的比例來計算，基本像您這樣天賦和資質都十分優秀，玩幾年游戲就接近覺醒臨界點的人，大約百萬裏面有一個。”
老爺子一想到華夏的人口基數，再計算這個比例，頓時有點暈。
一千四百個人，聽起來這個數字不多，但這可是一千四百個能對別人做精神暗示，讓對方說出自己銀行密碼的人！
王葉狡猾地沒說精神力強大不代表就能使用精神暗示，這技能也要學習和天賦的。而且全民精神力提高後，想要精神暗示也就更困難。
他把情況說得嚴重點，也是希望老爺子以及老爺子背後的官方可以更重視異能覺醒這件事。
“實際上除了您，我目前已經發現至少六個人都達到了覺醒臨界點。”
“都有誰？”老爺子立刻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紙筆，他就算退休了，也不代表他不關心國家大事和民生。
王葉：“何連蓮，冰城人，導游。她是我目前發現的天賦資質第二好的一個人，您是第一個。她的兒子何軍欖天賦也非常優秀，靠著錯誤的覺醒圖都能把自己搞到差點覺醒的程度。另外就是何軍欖的堂妹張詩嵐，以及他的雙胞胎表弟張勁和張松。這三個孩子稍微差一點，但也算很不錯的苗子。這幾個人，你們那個部門已經拿到他們的全部信息。”
老爺子停下筆：“這才五個，還有一個人是誰？”
王葉微微一笑：“還有一個人已經覺醒，我幫的忙。而且那人能力相當不錯，光系哦，一覺醒就可以隱身。”
老爺子撐住頭，他頭疼。
隱身這個能力很猥瑣，但用得好，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現在只希望那個人是個奉公守法的良民，千萬別是什麽犯罪份子，否則……
“不是犯罪份子，我也不是什麽人都給他覺醒藥劑。”
雖然王葉這麽說了，但老爺子還是特兇暴地瞪了他一眼：“盡瞎胡來！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王葉卻不急不慢道：“一條信息交換一條信息，您還沒有跟我說一年前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讓你們冒險做人體實驗。”
“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事？”老爺子反問。
“因為我是華夏人，是地球人。我知道地球就要遭遇危機，甚至已經遭遇，但我不知道危機最初到底發生在什麽地方、在什麽時候，如果我能知道，也許我可以推理出更多。”王葉坦言。
老爺子這下看王小葉就順眼多了。這小子雖然滑頭，但好歹人還是正的。
“地球將要遭遇什麽危機？”
“我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問您啊。您看，您告訴我一些我也能弄到的秘密，我還能幫您分析一下情況，您血賺不虧哦。”
“臭小子！”老爺子朝王葉丟了一粒花生米。自己也捏起一粒丟進嘴裏慢慢咀嚼。嗯，這花生米真香真脆，比他吃過的油炸花生米都好吃。
如果這小兔崽子是他孫子就好了，有這麽一個會魔法的孫子在身邊，他以後生活一定很方便，帶這小子逛街都不用拎袋子了。
可惜啊，他就是沒孫子孫女的命。
他兒子早年因公負傷，雖然男性能力還在，但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他兒媳婦仁義，對他兒子不棄不離，一直就守著他那個冷冰冰的兒子過日子。
“一年前，我們發現昆侖虛死亡谷……餵，你小子那是什麽表情？”老爺子不爽。
王葉：“我這個表情叫做毫不意外昆侖的名字會出現，好歹是咱們第一大祖神山，不出現多沒面子啊。”
老爺子笑罵，很快就言歸正傳：“那邊一直都有科考部門駐守，有一天他們記錄了一串非常古怪的數據，懷疑當地有地震發生。他們不敢輕忽，就把消息上報，但等地震局派人過去時，地震就已經發生了。”
“地震後，死亡谷兩條河流的交匯處，那邊原本就經常會出現電閃雷鳴的天氣，出現了一個電池。”
“電池？”
“布滿雷電的池子。”老爺子慢慢說道：“那景象只要看過的人都無法忘記，消息就這麽一步步上報，我們特事部也收到了相關信息。”
“本來這事和游戲研究局完全無關，可死亡谷出現雷電池的消息傳出後，竟然有個玩游戲玩到腦殘的地震局研究員覺得跳到那雷電池裏，他就能獲得雷電之力，他就趁人不註意跳了下去。”
王葉：“……這是多想不開？”
老爺子也嘆息：“大約就是太想得開了。你不能跟沙雕比膽子，他們能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後來呢？是不是那人沒死，還真出現了雷電異能，所以才會引起你們註意？”
“那沙雕沒出現雷電異能，但他也神奇地沒有立刻死亡，在人們把他想法撈出來後，他存活了大約九分鐘。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他擡起手，手中出現雷電球，那雷電球落到地上，直接炸了一輛車。”
“謔！”
“之後就有相關部門開始記錄和研究那個雷電池的相關數據，在那裏，研究員們發現了一種奇異的能量。不用進入雷電池，在周圍也能感受到這種能量。”
王葉明白了：“然後是不是就有人以為那能量可以幫助人覺醒異能，就把人派過去在那邊接觸那種能量？”
“對。”老爺子表情很不好。
科研部門那邊的游戲研究中心據說也在研究異能覺醒的事，不過他們那邊做的非常正規，也非常循序漸進，都是先從精神力提升下手，以觀察為主。
王老禿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那個研究中心在研究異能覺醒的事，就想橫插一腳，想要趕在研究中心之前做出一點實際成績。
於是，這個不能說不學無術，但對研究半點不通的白癡竟然打起了直接人體實驗的主意。
特事部游戲研究局因為要處理一些由玩家造成的特殊事件，有專門的武裝行動隊。
不多，就一支隊伍，就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四名戰士。
王老禿以大義之名，要求四名戰士去死亡谷調查那個雷電池，還要求他們住在那裏記錄相關數據，同時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幾個專家學者，給四名戰士服下了一些不知底細的藥物。
四名戰士以為這真的是國家任務，根本不知道王老禿是在先斬後奏，拿他們當實驗體、當自己升官發財的活人階梯。
沒多久，四名戰士全都“覺醒失敗”，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數次才搶救回來。
“小郝，郝成慶因此暴怒，差點把王局長的腦漿子打出來。因為事情鬧得太大，上面又在問責，王老禿差點被開除，但他提交的一些實驗數據偏偏對科研部那邊的游戲研究中心有不小作用，加上有人幫他說和，最後將功折罪才勉強留下來。”
“小郝趁機提出要另外成立一個異能管理科，王老禿理虧，也有點怕小郝，就同意了。特事部也想分王老禿的權，就批了。不過這個王老禿事後又後悔，仗著他是小郝的上司，有事沒事給小郝找事。”
“這次和你見面，是小郝安排的。可王老禿聽說後，硬是插了一腳，他找的那些專家，也都跟他差不多水平，真有本事的專家，他也請不動。”
老爺子搖頭，“現在那個游戲管理局給王老禿搞得烏煙瘴氣，裏面塞的基本都是王老禿自己找來的人。小郝昨天還和我打電話哭訴，想要脫離王老禿單成一局。不過這事哪能那麽容易。”
老爺子沒有就這事深談，這事也不適合跟王小葉談。
王葉沈思，其實單成一個異能管理局這事也不難，只要國家更註重異能覺醒的事，並知道這事不是幻想、也不是還在實驗中，而是已經出現，並且很快就會大面積、多人數的出現。
“你等著，王老禿知道你的特殊後，肯定會主動和你接觸。這人，我建議你最好離得遠遠的。”老爺子顯然對這個王老禿也是恨不得暴打，前面還說王局長，說到後面就王老禿了。
王葉不解：“這個王老禿做了這麽多奇葩事，還害了四名戰士，特事部還能留著他讓他繼續搞事？”
老爺子對於這點不想解釋太多，有些事不好說，只能隱晦地道：“王老禿一個人並不成事。誰給他提供的消息？他那些專家都是哪裏找來的？誰在給他撐腰？有時候上面也不是不算賬，而是在記賬，等到了差不多可以一棍子打死並一網打盡的時候，就會拿著賬本來跟你算賬了。”
王葉了然，豎起拇指，國家爸爸果然還是國家爸爸。這是廢物利用在釣魚呢，就是在把大魚釣上來之前，大家還得忍受一段時間魚餌的惡心。
其實想想平日看的那些國內國外新聞，一國元首還能做出奇葩事呢，更不要論那麽大一個國家機構中那麽多人，哪可能人人都是優秀的精英。
也許有些人不是不優秀，只是他們更會為自己著想，把公務員當成了官，最後更被各種欲望糊住眼睛和心神。還有些人則純屬拿工資過日子，得過且過。
“還好我們國家的元首和一幹大佬，以及很多基層幹部都很靠譜，做事的人更多。”王葉嘀咕完，還用惋惜的眼神瞄老爺子。
老爺子被王葉瞄得啼笑皆非：“看嘛看？”
王葉實話實說：“我覺得您特別優秀，特別好，可惜退休了。”
老爺子像是想笑，又像是想罵人，表情有點糾結。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馬屁拍得他很舒服。
王葉不認為他在拍馬屁，他說的是實話。他為什麽會和這老頭坐在這裏聊這麽長時間，就因為他看過因果卷上這老頭的生平。
不是詳細生平，就像簡歷一樣。但因果卷透露出來的內容已經足以讓王葉了解到這位老人是什麽樣的人。
真的是又正又橫，但人家橫得有理，辦事能力還超強。
老頭說他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端，這話是半點都沒有摻水。
不是說老頭就沒有私心，而是他的私心從不過線。
“事情也告訴你了，你分析出什麽了？”老爺子自己提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茶水也香甜，格外好喝。
他老了，味覺越來越不敏感，於是飯菜就要味重才覺得好吃，茶水也要濃茶才能喝出味道，可這個小少年拿出的油炸花生米和幾碟子小菜，以及這壺茶水，明明味道都有點偏清淡，卻讓他吃得滿身舒服，而且打從心裏覺得好吃。
王葉看老頭滋遛滋遛喝茶喝得挺美，好心地告訴他：“這茶好喝吧？能量特別充足，又特別溫和，特別適合您老這樣的，這杯喝完，您老差不多就可以覺醒異能了。”
老爺子手一抖，茶杯差點掉地上。
王葉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老頭一樣，又道：“雖然還沒有去那個死亡谷看過。但如果我所料沒錯，那裏很可能有個能量眼被雷電激活了。如果那裏就那麽丟著不管……”
“我記得那附近有個國家野生動植物保護公園對吧？恭喜，那裏就要變成真的死亡谷了，動植物變異比人類快得多，以後那裏就要成為動植物的天堂，人類沒點本事，誰進誰死。”
“哦，已經一年了？看來那個能量眼還沒有完全爆發，但這種細水長流更可怕，天知道附近那些動植物都變異成什麽樣了。趕緊把那裏的人都撤離吧，別能量沒吸收到多少，人都陷在裏面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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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榮國老先生今年七十有三，退休兩年，曾經正是特殊事件管理部的部長。
要麽他玩游戲那麽溜呢，那個《極度危險》游戲研究局就是他一手成立起來。
只不過老爺子年紀大了，他在身兼部長的同時，也沒辦法再管理一個游戲研究局，就把它托付了出去。
可誰想，他這邊剛成立了一個游戲研究局，另外一個純科研部門也組建了一個《極度危險》游戲研究中心。
無他，全息技術任誰都會眼饞。
老爺子也無意跟人爭權奪利，他幹脆就給特事部的游戲研究局劃下研究範圍，就是只研究該游戲的玩家變化，並註意和調查因為這個游戲造成的某些特殊事件。
隔壁小王因為升級快速，很早就進入了研究局的眼睛。
老爺子沒退休前，可是盯著隔壁小王好幾年，還被帶的成為了游戲達人，後來老爺子發現玩游戲竟然讓他精神越來越好，他就一直玩了下來。
兩年前，老爺子覺得自己該讓位了，就打了退休報告，這退休報告他從六十歲打到現在，每年都打一次，但上面一直挽留他，直到老爺子親手培養出一名接班人，上面這才肯放人。
老爺子把特事部甩手出去，高高興興地退休回家。
目前異能管理科科長小郝，郝成慶，曾經也是他看好的一名幹將，看著文質彬彬，實際能文能武，原本是按照部長後備役來培養。
按照老爺子的計劃，就是他退休的時候，小郝接手游戲研究局局長的位子，以後的升遷目標就是特事部部長。
但小郝的堂伯犯了點事，雖說現在已經沒有連坐的說法，但有關系的時候，你享受了這個關系的照顧，當這個關系出事的時候，曾經享受這份關系照顧的人自然也會被牽連。
小郝冤就冤在他們家和這個堂伯是真的很多年不來往，父親那一輩就因為三觀不同不來往了，可誰讓這血緣關系太近，就連小郝父親都因此提前退休，小郝也沒跑得掉。
加上那時老爺子剛剛辦完離職手續，新部長上任，老爺子也不想為難新部長，就沒有開口為小郝求情。
最後接手游戲研究局局長位子的就是現在的王塗，外號王老禿。
而王老禿這個人既不是老爺子安排的，也不是新部長提拔的，屬於被委派過來的。
這其中自然有些權力紛爭，最主要的就是上面認為科研部門已經有個游戲研究中心，特事部這邊的游戲研究局就很雞肋，為了減冗，已經有著想取消的意思。
所以王老禿被派來，特事部從部長到有一定職權的人都知道，這位就是來養老的，而游戲研究局基本就是一個廢掉的部門，等王老禿退休，這個研究局就要被取消。
但王老禿顯然不這麽認為，這位野心還不小，非常想要做出功績，並劍指特事部部長的位子。他認為，他被派來這邊就是來奪權的。
可能好心調派他過來養老的那位都沒想到這人有著這麽積極的進取心。
王老禿跳來跳去，為了加重研究局的籌碼，他很自然地拿了屬下（小郝）的提案，提出了以後游戲研究局的重要發展方向就是研究異能。
實際上小郝提出的方案是調查玩游戲的人有沒有出現異能覺醒征兆，如果有，就進行監視，發現有人覺醒，或有人記憶力大幅度加強等特殊情況，可以考慮把人吸收入官方組織。
重點是監測和監察。
而小郝會提出這個提案，也是因為他發現游戲中出現了許多個類似“神眷者陣營”這樣不太正派甚至是邪惡的組織，而有些玩游戲的人很容易被洗腦，成為這些組織的忠心狗腿。
這些組織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真的會幹什麽，已經在現實社會造成一定影響。
小郝並不真的認為有人能覺醒異能，他只是擔心有人以為自己覺醒了，瞎搞事。
而這並不是小郝杞人憂天。
可誰想小郝原本出於負責任的提案會被頂頭上司王老禿改頭換面，偏巧那時……
“一年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王葉不奇怪有人會冒進，不管是游戲研究中心還是游戲研究局，只要他們發現玩游戲真的能提高精神力，那麽幻想一下玩游戲說不定能激發異能、進而進行研究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當年推行游戲的某存在有可能直接把玩游戲有可能覺醒異能的事告訴了各國。
老爺子也察覺出王葉的特殊，感覺他知道很多。
他甚至有種略瘋狂的預感——面前的小少年很可能就是地球文明即將出現轉折點的那把關鍵鑰匙。
為此，老爺子並沒有把王葉當單純的小孩看，相反他決定用誠意換王葉的誠意。
老小孩老小孩，活到他這個年紀的人，和小孩也差不多。他不喜歡有人騙他，他想這個小少年也不會喜歡被人騙。
而且老爺子能在特事部一幹三十多年，他什麽奇怪的人事物沒見過？
甚至和絕大多數年輕人比起來，這位老爺子的思維思想更柔軟也更開闊，他一身正氣，但並不僵硬固執。
所以老爺子決定和王葉交換情報。
“這事屬於機密，我本來不該告訴你。”老爺子嚴肅道。
“您說了，也就省得我跑一遍了。本來我可以問那幾個戰士，不過他們的精神力還不穩定，強行詢問對他們精神力有損。原本我打算去那個游戲研究局跑一趟，但既然遇到您，就可以暫緩了。”王葉特誠實地道。
老爺子一臉不信。
“您聽過精神暗示嗎？”王葉揮手，一張小桌子出現在兩人中間。
王葉又虛空掏出一壺茶和一盤子油炸花生米，以及一點脆口小菜。
老爺子看到這一幕，絲毫不掩驚奇：“這是空間異能？”
王葉笑了笑，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我是魔法師，真會魔法那種。”
老爺子多敏銳啊，當即就道：“這麽說雙月星那邊的魔法真的能拿到現實中使用？”
王葉點頭，還道：“不止魔法，我們在雙月星那邊學習的任何一種功法都能拿到地球使用。”
老爺子沈默了。他玩游戲這麽多年，能不知道雙月星的神奇嗎？
而很多功法可是相當危險，如果地球這邊有人也能像面前的小少年一樣用出來……
老爺子現在特別明白那些想把異能者統統抓起來扔到外太空的人的想法。
有異能雖然不錯，他也想擁有。
但如果國家不能掌控異能者，那後果絕對比全民持槍還要可怕得多。
“你剛才說的精神暗示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老爺子跟接孫子孝敬一樣，大大咧咧地接過茶杯，還往嘴裏丟了粒花生米。
王葉：“雖然不知道您想了什麽，但應該就是您想的那個意思。而這點不止我會，甚至您也可以做到。”
“我也能做到？”老爺子這下是真吃驚了。
“能。您現在的精神力相當強大，比普通人都強得多。如果您去說服某個人，或者想要誘惑他說出某些比較秘密的內容，只要您專心想要去說服對方，那麽您就有很大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爺子：“……像你我這樣的人很多嗎？”
王葉聳肩：“像我這樣的人，目前大概只有我一個。但像您這樣的，全世界加起來應該有不少。您可以按照人口的比例來計算，基本像您這樣天賦和資質都十分優秀，玩幾年游戲就接近覺醒臨界點的人，大約百萬裏面有一個。”
老爺子一想到華夏的人口基數，再計算這個比例，頓時有點暈。
一千四百個人，聽起來這個數字不多，但這可是一千四百個能對別人做精神暗示，讓對方說出自己銀行密碼的人！
王葉狡猾地沒說精神力強大不代表就能使用精神暗示，這技能也要學習和天賦的。而且全民精神力提高後，想要精神暗示也就更困難。
他把情況說得嚴重點，也是希望老爺子以及老爺子背後的官方可以更重視異能覺醒這件事。
“實際上除了您，我目前已經發現至少六個人都達到了覺醒臨界點。”
“都有誰？”老爺子立刻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紙筆，他就算退休了，也不代表他不關心國家大事和民生。
王葉：“何連蓮，冰城人，導游。她是我目前發現的天賦資質第二好的一個人，您是第一個。她的兒子何軍欖天賦也非常優秀，靠著錯誤的覺醒圖都能把自己搞到差點覺醒的程度。另外就是何軍欖的堂妹張詩嵐，以及他的雙胞胎表弟張勁和張松。這三個孩子稍微差一點，但也算很不錯的苗子。這幾個人，你們那個部門已經拿到他們的全部信息。”
老爺子停下筆：“這才五個，還有一個人是誰？”
王葉微微一笑：“還有一個人已經覺醒，我幫的忙。而且那人能力相當不錯，光系哦，一覺醒就可以隱身。”
老爺子撐住頭，他頭疼。
隱身這個能力很猥瑣，但用得好，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現在只希望那個人是個奉公守法的良民，千萬別是什麽犯罪份子，否則……
“不是犯罪份子，我也不是什麽人都給他覺醒藥劑。”
雖然王葉這麽說了，但老爺子還是特兇暴地瞪了他一眼：“盡瞎胡來！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王葉卻不急不慢道：“一條信息交換一條信息，您還沒有跟我說一年前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讓你們冒險做人體實驗。”
“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事？”老爺子反問。
“因為我是華夏人，是地球人。我知道地球就要遭遇危機，甚至已經遭遇，但我不知道危機最初到底發生在什麽地方、在什麽時候，如果我能知道，也許我可以推理出更多。”王葉坦言。
老爺子這下看王小葉就順眼多了。這小子雖然滑頭，但好歹人還是正的。
“地球將要遭遇什麽危機？”
“我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問您啊。您看，您告訴我一些我也能弄到的秘密，我還能幫您分析一下情況，您血賺不虧哦。”
“臭小子！”老爺子朝王葉丟了一粒花生米。自己也捏起一粒丟進嘴裏慢慢咀嚼。嗯，這花生米真香真脆，比他吃過的油炸花生米都好吃。
如果這小兔崽子是他孫子就好了，有這麽一個會魔法的孫子在身邊，他以後生活一定很方便，帶這小子逛街都不用拎袋子了。
可惜啊，他就是沒孫子孫女的命。
他兒子早年因公負傷，雖然男性能力還在，但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他兒媳婦仁義，對他兒子不棄不離，一直就守著他那個冷冰冰的兒子過日子。
“一年前，我們發現昆侖虛死亡谷……餵，你小子那是什麽表情？”老爺子不爽。
王葉：“我這個表情叫做毫不意外昆侖的名字會出現，好歹是咱們第一大祖神山，不出現多沒面子啊。”
老爺子笑罵，很快就言歸正傳：“那邊一直都有科考部門駐守，有一天他們記錄了一串非常古怪的數據，懷疑當地有地震發生。他們不敢輕忽，就把消息上報，但等地震局派人過去時，地震就已經發生了。”
“地震後，死亡谷兩條河流的交匯處，那邊原本就經常會出現電閃雷鳴的天氣，出現了一個電池。”
“電池？”
“布滿雷電的池子。”老爺子慢慢說道：“那景象只要看過的人都無法忘記，消息就這麽一步步上報，我們特事部也收到了相關信息。”
“本來這事和游戲研究局完全無關，可死亡谷出現雷電池的消息傳出後，竟然有個玩游戲玩到腦殘的地震局研究員覺得跳到那雷電池裏，他就能獲得雷電之力，他就趁人不註意跳了下去。”
王葉：“……這是多想不開？”
老爺子也嘆息：“大約就是太想得開了。你不能跟沙雕比膽子，他們能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後來呢？是不是那人沒死，還真出現了雷電異能，所以才會引起你們註意？”
“那沙雕沒出現雷電異能，但他也神奇地沒有立刻死亡，在人們把他想法撈出來後，他存活了大約九分鐘。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他擡起手，手中出現雷電球，那雷電球落到地上，直接炸了一輛車。”
“謔！”
“之後就有相關部門開始記錄和研究那個雷電池的相關數據，在那裏，研究員們發現了一種奇異的能量。不用進入雷電池，在周圍也能感受到這種能量。”
王葉明白了：“然後是不是就有人以為那能量可以幫助人覺醒異能，就把人派過去在那邊接觸那種能量？”
“對。”老爺子表情很不好。
科研部門那邊的游戲研究中心據說也在研究異能覺醒的事，不過他們那邊做的非常正規，也非常循序漸進，都是先從精神力提升下手，以觀察為主。
王老禿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那個研究中心在研究異能覺醒的事，就想橫插一腳，想要趕在研究中心之前做出一點實際成績。
於是，這個不能說不學無術，但對研究半點不通的白癡竟然打起了直接人體實驗的主意。
特事部游戲研究局因為要處理一些由玩家造成的特殊事件，有專門的武裝行動隊。
不多，就一支隊伍，就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四名戰士。
王老禿以大義之名，要求四名戰士去死亡谷調查那個雷電池，還要求他們住在那裏記錄相關數據，同時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幾個專家學者，給四名戰士服下了一些不知底細的藥物。
四名戰士以為這真的是國家任務，根本不知道王老禿是在先斬後奏，拿他們當實驗體、當自己升官發財的活人階梯。
沒多久，四名戰士全都“覺醒失敗”，被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數次才搶救回來。
“小郝，郝成慶因此暴怒，差點把王局長的腦漿子打出來。因為事情鬧得太大，上面又在問責，王老禿差點被開除，但他提交的一些實驗數據偏偏對科研部那邊的游戲研究中心有不小作用，加上有人幫他說和，最後將功折罪才勉強留下來。”
“小郝趁機提出要另外成立一個異能管理科，王老禿理虧，也有點怕小郝，就同意了。特事部也想分王老禿的權，就批了。不過這個王老禿事後又後悔，仗著他是小郝的上司，有事沒事給小郝找事。”
“這次和你見面，是小郝安排的。可王老禿聽說後，硬是插了一腳，他找的那些專家，也都跟他差不多水平，真有本事的專家，他也請不動。”
老爺子搖頭，“現在那個游戲管理局給王老禿搞得烏煙瘴氣，裏面塞的基本都是王老禿自己找來的人。小郝昨天還和我打電話哭訴，想要脫離王老禿單成一局。不過這事哪能那麽容易。”
老爺子沒有就這事深談，這事也不適合跟王小葉談。
王葉沈思，其實單成一個異能管理局這事也不難，只要國家更註重異能覺醒的事，並知道這事不是幻想、也不是還在實驗中，而是已經出現，並且很快就會大面積、多人數的出現。
“你等著，王老禿知道你的特殊後，肯定會主動和你接觸。這人，我建議你最好離得遠遠的。”老爺子顯然對這個王老禿也是恨不得暴打，前面還說王局長，說到後面就王老禿了。
王葉不解：“這個王老禿做了這麽多奇葩事，還害了四名戰士，特事部還能留著他讓他繼續搞事？”
老爺子對於這點不想解釋太多，有些事不好說，只能隱晦地道：“王老禿一個人並不成事。誰給他提供的消息？他那些專家都是哪裏找來的？誰在給他撐腰？有時候上面也不是不算賬，而是在記賬，等到了差不多可以一棍子打死並一網打盡的時候，就會拿著賬本來跟你算賬了。”
王葉了然，豎起拇指，國家爸爸果然還是國家爸爸。這是廢物利用在釣魚呢，就是在把大魚釣上來之前，大家還得忍受一段時間魚餌的惡心。
其實想想平日看的那些國內國外新聞，一國元首還能做出奇葩事呢，更不要論那麽大一個國家機構中那麽多人，哪可能人人都是優秀的精英。
也許有些人不是不優秀，只是他們更會為自己著想，把公務員當成了官，最後更被各種欲望糊住眼睛和心神。還有些人則純屬拿工資過日子，得過且過。
“還好我們國家的元首和一幹大佬，以及很多基層幹部都很靠譜，做事的人更多。”王葉嘀咕完，還用惋惜的眼神瞄老爺子。
老爺子被王葉瞄得啼笑皆非：“看嘛看？”
王葉實話實說：“我覺得您特別優秀，特別好，可惜退休了。”
老爺子像是想笑，又像是想罵人，表情有點糾結。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馬屁拍得他很舒服。
王葉不認為他在拍馬屁，他說的是實話。他為什麽會和這老頭坐在這裏聊這麽長時間，就因為他看過因果卷上這老頭的生平。
不是詳細生平，就像簡歷一樣。但因果卷透露出來的內容已經足以讓王葉了解到這位老人是什麽樣的人。
真的是又正又橫，但人家橫得有理，辦事能力還超強。
老頭說他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端，這話是半點都沒有摻水。
不是說老頭就沒有私心，而是他的私心從不過線。
“事情也告訴你了，你分析出什麽了？”老爺子自己提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茶水也香甜，格外好喝。
他老了，味覺越來越不敏感，於是飯菜就要味重才覺得好吃，茶水也要濃茶才能喝出味道，可這個小少年拿出的油炸花生米和幾碟子小菜，以及這壺茶水，明明味道都有點偏清淡，卻讓他吃得滿身舒服，而且打從心裏覺得好吃。
王葉看老頭滋遛滋遛喝茶喝得挺美，好心地告訴他：“這茶好喝吧？能量特別充足，又特別溫和，特別適合您老這樣的，這杯喝完，您老差不多就可以覺醒異能了。”
老爺子手一抖，茶杯差點掉地上。
王葉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老頭一樣，又道：“雖然還沒有去那個死亡谷看過。但如果我所料沒錯，那裏很可能有個能量眼被雷電激活了。如果那裏就那麽丟著不管……”
“我記得那附近有個國家野生動植物保護公園對吧？恭喜，那裏就要變成真的死亡谷了，動植物變異比人類快得多，以後那裏就要成為動植物的天堂，人類沒點本事，誰進誰死。”
“哦，已經一年了？看來那個能量眼還沒有完全爆發，但這種細水長流更可怕，天知道附近那些動植物都變異成什麽樣了。趕緊把那裏的人都撤離吧，別能量沒吸收到多少，人都陷在裏面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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