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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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我們談談。”
不等王葉爆發，青色蜘蛛就立刻擺出了萬事好商量的良好態度。
王葉：“不在這裏談，出去說。”
青色蜘蛛嘆息：“不是我想賴在這裏，而是外面不安全，我們說的話會被某個存在聽到。”
王葉當然知道外面不安全，但他曾經試探過，他說出了他對搏命之城城主身份的推測，可那個暗中窺探他的存在似乎毫無反應。
不過王葉後來很快就想通了，這兩百多年裏，也不知有多少大佬來過這座城市，他們只會比他王葉更聰明、想得更多，他能想到的，那些大佬可能早就分析出來，甚至比他發現還多。
所以哪怕他貌似對城主身份分析了一大堆，還說了一堆對老怪物們不敬的話，對於某個或某些存在來說也是不疼不癢的範疇，因為相關言論他們已經聽得太多。
沒看他身邊帶著一個魔族，還有一個次空間，次空間裏明顯還有其他存在，那窺探他的人也沒有特別做什麽嗎？
只除了他想利用蟲巢來躲避做題的時候，對方才派出巡邏者想要擊毀他的次空間。
總而言之，王葉總結出，在這個搏命之城裏，只要你不違反規則，那一切都好說。
所以青色蜘蛛說外面說話不安全雲雲，王葉根本不相信，他覺得青色蜘蛛就是想要賴在他這裏。
瘋藥王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打圓場道：“先聽聽老靳想談什麽吧。”
王葉甩給瘋藥王一個白眼。
青色蜘蛛：有點不妙啊，這小子一副刺頭的模樣，連自己的師父都敢甩白眼，如果他想端前輩的架子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算了，有求於人，他還是放低態度吧。
是男人就要能曲能伸！
瘋藥王鎮不住王小葉，只能看雷木。
雷木對瘋藥王還是有一定尊重心的，見之，就把手放到了小葉子的肩膀上。
“靳王大人，當年知識之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葉一聽雷木開口，他也就沒再堅持必須要到外面說，而是拉著雷木在另一邊坐下。
青色蜘蛛的態度異常得好：“不用叫我靳王大人，叫我老靳就好。你是魔族？”
雷木沒回答這個問題。
青色蜘蛛也沒有追問，而是看著靠在雷木身上的王葉，感嘆：“你們感情真好，難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魔族如此親近一個人類。”
沒有人接他的話茬。
青色蜘蛛竟然也不尷尬，話題一轉，就一副追憶的口吻說道：“餘生藥王，你不知道，當年你走得真的非常及時，後來城裏發生那樣的變故，我還想著你是不是已經事先察覺了什麽，才會那麽匆忙離開。”
“我就是感覺自己沒多少年可活了，不想把時間都消耗在研究延壽藥劑上，這才會離開。”瘋藥王說當年他想找個傳人，沒找到，就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編著藥典上。
但瘋藥王也承認，他當時確實感到知識之城的氛圍不太對勁，大家為了長生和突破都太瘋狂了。
“有錢有勢活得好還有能力的人，誰不想一直這麽活下去呢。”青色蜘蛛……靳元輝苦笑道。
只有活得不開心、活得太辛苦的人，才會盼著通過死亡來得到解脫，有些人更是把希望都寄托於來世。
如果一個人有能力、有美貌、有智慧、有錢財、有地位，身體健康還能永葆青春，他會想死嗎？
當時知識之城裏的許多人就是如此，他們擁有比世上九成九以上的人都要優厚得多的條件，他們怎麽願意放棄這一切？
“跟五位長老有關？”瘋藥王問。
靳元輝嘆息：“是。你肯定想不到，五位長老竟然沒有一個清醒的，他們全都瘋了，我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總之，在我發現事態不妙的時候，五位長老已經聯手。”
一開始，只有少數天才失蹤，但在瘋藥王離開沒多久，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
不止是知識之城中有人失蹤，外面失蹤的人更多。
靳元輝能知道這件事，還是雙月魔法學校的校長求到他這裏，請他幫忙弄個魔器找尋失蹤的學生。他在該校掛了一個教授的名，和校長是朋友。
當時的雙月校長說他們學校陸續有上百個學生失蹤，其中有好些孩子還是學校特別重視的天才，這些學生失蹤地點都不一樣。他們學校下了死力氣尋找，但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失蹤案剛發生時，各大學校都以為是正常的歷練損耗。
但當失蹤數量陡然上升，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各大學校互相一打聽，發現彼此學校裏都有學生失蹤，加起來數量已經達到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並且失蹤的學生中不少都是學校的重點苗子。
各大魔法學校當即聯手，和魔法師公會、傭兵公會一起聯合破解失蹤案。
等到傭兵公會和魔法師公會的消息一集中，眾位大佬駭然發現，雙月星在短短十年內，有名有姓的失蹤人口竟然達到近十萬。
這還不包括一些偏遠地區，和一些流浪者的失蹤案，更不包括某些陷入戰爭中的地區的失蹤人口。
除了人類，其他智慧種族也發現他們的族人有好些出了門就沒再回來。
各智慧種族認定是人族對他們下手，聯合起來和人類開戰。
這場戰爭規模不算大，但波及面很廣。
打到後來，與智慧種族有良好關系的各位大佬出面，懇請大家坐下來和談。
彼此一溝通，雙方才發現彼此都有人口失蹤，而人類更多。
“當時所有種族都在懷疑魔族，那時候不少魔種都倒了大黴。”靳元輝自己就是魔種，自然會把感情偏向魔種。
“可後來我在無意間中發現某位長老的地牢裏竟然關押了十多個魔種。然後我又進一步調查，才知道外面那些被抓的魔種竟然大多都被送到了知識之城，落到了那五個長老手中。”
靳元輝慘笑：“失蹤案，各族戰爭，乃至魔種倒黴，從頭到尾都是那五個老怪物掀起的陰謀。”
“一環套一環，各族發生戰爭，死傷者無數，更失蹤者無數，這些人好多都成了那些老怪物的實驗材料。包括後來把汙水潑到魔族身上，也是為了把魔種牽涉進來。這樣那些老怪物才有正當理由滿天下的搜索魔種。他們還能裝個好人，讓大家把抓到的魔種都送到知識之城來，說他們會幫助這些魔種，隔絕魔族和魔種之間的聯系。”
幸好他是煉金王，幸好他負責整座城所有傀儡的維修和煉制。像他這種人，怎麽可能不在自己的作品上開後門？
擁有那些傀儡，他相當於是擁有了監視整座城的眼睛和耳朵。
如此，他才比其他人更早地發現那五名長老的瘋狂。
“我原本想要收集證據，揭露那五個老怪物的陰謀和瘋狂。但就在大長老出面拉攏我，讓我參加長生會，我說會考慮後……我的身體忽然就垮掉了。”
王葉聽到“長生會”這個名字，雙拳突然握緊，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和殺意。
雷木心驚。
長生會！當年帶頭殺死他師父和木木的組織就是這個該死一萬遍的長生會！王葉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就聽到這個組織名。
另一邊，瘋藥王和靳元輝的對話還在繼續。
“忽然？有人謀害你？”瘋藥王豎起眉毛。
靳元輝默認：“我監視他們的事，應該被那幾個老怪物發現了，自那之後，我就失去了對全城傀儡的控制權。感謝你當初給我留下的一堆藥劑，靠著那些藥劑，我沒有立刻死掉。但我的身體器官還是受到了影響，我不甘心就這麽完蛋，就把毒素全都集中到一部分身體中。”
“我用煉金零件更換了那些壞掉的軀體和內臟，也因為這件事，導致我無法及時離開這座城，也無法去揭發那些老怪物，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該相信誰。當時看誰都很可疑，似乎所有和我們等級差不多的人都有可能加入了那幾個老怪物的陣營。最後，我只能竭盡全力去煉制一具高等級的煉金身體以保存我剩下的器官和我的靈魂。”
“我還把自己的魔法塔和即將沈眠的身體都委托給一位好友，你們已經見過它了。它原本也是一個傀儡，初代傀儡。它的父親是一名魔族煉金師。”
說到這裏，青色蜘蛛還特意看向雷木。
雷木卻在看著王葉。
王葉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靳元輝猜不出這個魔族到底是個什麽心態混跡在這裏，只能接著說道：“就在海王藏起我的魔法塔不久，城裏突然爆發大亂，無數怪物也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到處殺人和肆掠。沒有反應過來和實力低微的人都死了。反應過來的人也被怪物圍殺，只有少數人逃出了知識之城。”
瘋藥王忍不住打斷靳元輝描述，問道：“那五個老怪物呢？他們那時候在哪裏？”
“他們也變成怪物了。”靳元輝淡淡道，所有傷痛和震驚都已深埋到過去的記憶裏。
“如果不是他們也變成怪物，知識之城也不會死傷那麽厲害。你想那五個老怪物有多厲害，只他們五個老家夥就能幹翻整座知識之城。”
“他們還活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城中所有人和怪物分成了三撥，大家彼此打來打去。整座城都被他們打爛了。”
“現在的城主是誰？”瘋藥王追問。
“一個怪物。”靳元輝道。
瘋藥王皺眉：“我知道是怪物，我是問這個怪物原本是誰？”
靳元輝沈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個怪物原本是誰，也許是某個綜合體，誰知道呢。”
瘋藥王舉起手指：“等等，你當時受傷躲在垃圾山裏不能出去，我能理解。但還有其他人呢？那麽多九級的武宗和法宗呢？”
靳元輝這次沈默的時間更長：“城中後來出現的失蹤者中就有不少武宗和法宗，因為他們層次太高，他們失蹤，大家都沒有往失蹤想，只以為他們自己離開了知識之城，出去游歷或辦事了。”
“你別告訴我這些失蹤的武宗和法宗後來都變成了怪物。”瘋藥王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靳元輝：“差不多了，就算沒有整個變成怪物，也肯定有一部分在怪物身上。”
這話說的簡直讓瘋藥王毛骨悚然。
靳元輝又道：“你想，如果沒有這些達到九級甚至十級的怪物，這座防守達到十級的城怎麽會被毀掉？為什麽只有極少數的人逃出去？那場大戰，你沒有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有多麽可怕。”
“垃圾山為什麽能保留下來？”王葉冷不丁問道。
靳元輝一頓，回答：“海王很厲害。城中那麽多傀儡也不是好惹的，它們保護了垃圾山，也保護了一些重要建築。”
王葉總覺得靳元輝的停頓很古怪，就像是還隱瞞了某些很重要的信息。
“五個老怪物可以列為一個陣營，出了問題叛變的怪物們是第二個陣營，城中或知情或不知情的城民們是第三個陣營，海王和它率領的傀儡們是第四個陣營？”王葉冷冷道。
靳元輝心驚，這個小孩年紀不大，腦子卻轉得極快。
王葉眼神刺人：“你說原本城中的傀儡歸你管，你被暗算後，傀儡的管理權就被奪走。是被誰奪走了？最後這份管理權又怎麽到了海王手上？”
靳元輝有點明白為什麽堂堂瘋藥王有點慫他這個小弟子了，這小子的眼神看人真的很可怕，像刀尖一樣銳利。
“……海王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問它。”靳元輝避重就輕地道。
他這麽一說，瘋藥王和雷木都聽出海王和傀儡不對勁了，它們肯定在知識之城的那場災難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重要到可以影響戰局和結果。
而知識之城能留下幾座重要建築，比如知識之塔、魔法異術塔、通天塔和其他魔法塔，應該都是海王和傀儡們的功勞。
想想看，小海王甚至可以送給王葉一份自由進出這個秘境的邀請函。
這是普通角色能做到的嗎？
就不怕城主翻臉？
王葉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有點可怕，讓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雷木單手放到王葉的背脊上，小葉子的心情變化讓他十分擔心，他不知道王葉具體在想什麽，但能感覺到那強烈的恨意和殺意。
最讓他頭大的是，他搞不清楚小葉子這份強烈恨意和殺意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王葉下意識握住雷木的手指。
忽然，王葉對著他的木木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事已至此，反正這個秘境不會真的死亡，而且就算是城主也要遵守規則，如此，他和雷木就算死上一次乃至N次，大不了就損失一些生命力和精神力，以後不再進來唄。
至於長生會……
不急，他會找到這個組織，會把這個組織的首腦和手下，一個個找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他要讓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後悔加入這個組織，更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就像他上輩子所做的一樣。
只不過上輩子他因為實力受限，他最後好像還是沒能真正找到和消滅長生會的首腦。
這輩子，他會好好努力，一定要打破九十九級的桎梏。也會把長生會的幕後首腦給揪出來，擰掉他的腦袋，撕碎他！
王葉掰著手指數他以後要做的事，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他這輩子原本只想好好養生和養娃，再賺點零花錢，但目前看來，他還是被卷進了漩渦中。
銀月帝國和長生會，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給自己攤了兩個超級難啃的大餅。
雷木不知道王葉在短短幾秒內轉了多少念頭，見他心情終於陰轉多雲，他的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
靳元輝和瘋藥王聊開了，主要是說瘋藥王離開知識之城以後，這座城裏的人和事。
但每次說到城戰時，靳元輝的話語就明顯變得精簡，內容也有點含糊不清。他自己說是因為那段時間他為了煉制軀體，才導致對外面情況不是特別清楚。
但包括瘋藥王在內的三人都認定靳元輝隱瞞了一些重要線索。
當瘋藥王詢問搏命之城城主是不是想要研究法則進而成神時，青色蜘蛛的爪子動了動，但他沒有否認這點。
王葉又問及這座城白天和黑夜的變化，以及為什麽地點會不斷改變這點。
靳元輝對此倒是多透露了一些：“死去的人和生靈太多了，也不知道是這個秘境的特殊造成，還是人們的怨念太大，在怪物滅城的災難結束後，城中滿是怨靈。城主為了讓這些怨靈安息，也為了他的……成神之路，就給這座城制定了新的規則，並用龐大的能量把城市恢覆成曾經的模樣，包括那些怨靈。”
“但城主和城民們又認為他們不能沈浸在虛假的幻象中，所以到了晚上，這座城就會回歸真實。至於地形和建築會移位這點，則是為了增加歷練難度。”
瘋藥王：“這麽說這座城裏生活了無數怨靈？”
靳元輝強調：“不能說是怨靈，他們已經獲得平靜，只是不甘心就這麽消散。他們必須要見到……”
“要見到什麽？”瘋藥王追問。
靳元輝遲疑了一下，他原本不想說，但看到雷木黑幽幽的雙眼，他膽子一顫就說道：“他們想要見到這座城的禍害徹底消失後，才會願意化作純能量回歸天地。”
“禍害？什麽禍害？那五個老怪物是不是沒有死？”瘋藥王暴躁道：“老靳，你現在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如果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大家一起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至少讓我們知道當年的禍害是不是還活著吧？還是你想坑我們？”
“當然不是。”靳元輝趕緊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禍害指的是什麽，就是那些城民亡靈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危險還存在，是城主鎮壓著那禍害，但城主可能也沒辦法徹底解決那禍害，只能等城主更進一步。”
王葉和雷木和瘋藥王互看。
大家都不是笨蛋，眼神交流間就知道彼此都在想什麽，他們已經把城主的身份縮小到了一個很小的範圍。其實靳元輝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
王葉想到了他看到的大片墳地，問道：“那些墳墓是傀儡們堆起來的嗎？”
“對。”靳元輝怕他們再追問更多，忙轉換話題：“我想和這個次空間的主人做個交易。”
靳元輝道：“按照規則，海王對你們提出問題，你們就要解決，也就是你們必須喚醒我。只不過海王對你們印象好，就算你們拖延，它也沒有懲罰你們。但規則就是規則，這個問題你們在離開前必須要解決，否則你們一定會被殺死一次。”
王葉抿了抿嘴唇。他還想掙更多的連續存活獎勵，雖說他已經做好死亡準備，但只要有可能，當然還是連續活下去的好。
“你不是已經醒了嗎？”瘋藥王皺眉。
靳元輝：“不，我這不算是正式蘇醒，我的意識還有一半在沈眠，我現在的狀況……更像是在做夢狀態。你們得把我那具身體的生機喚醒，我才能真正醒來。”
“哦，你可真是狡猾，我還以為不用激活你身體裏的生機也能喚醒你。”瘋藥王諷刺道。這老家夥明明有意識，卻看了他們半天笑話，大概他們在商量給這老家夥用不用增壽藥劑時，這老家夥就在一邊看著。
“那我不是得再感受一次死亡？誰敢這麽對我，詛咒不死他！”靳元輝不好說他被魔族氣息嚇醒後，看到一個魔族就待在身邊，他哪敢說話，就怕這個魔族啊嗚一口把他的靈魂給吞了。他不說話也是為了觀察情況嘛。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服用增壽藥劑？”
“沒有。等等！別給我服用那個低配版本的增壽藥劑。”
靳元輝剛要表示出他對低配版增壽藥劑的嫌棄，就想到這藥劑是那小孩煉制的，趕忙改口：“增壽藥劑不是不好，但不是最適合我的。別動手，先聽我說完！我們誰都不想兩敗俱傷對不對？”
王葉冷笑。這個煉金王確實掐住了他的脈門。
靳元輝聲音特別柔和地說：“我要跟你們商量交易的就是，你們把我的身體從魔法塔裏轉移出來，轉移到這個次空間裏，就放到……咳，那個水潭中。放個三五年，就能真正喚醒我了。”
靳元輝頂著王葉要吃人的眼神，勇敢地繼續說道：“我在臨死前，弄到了一個激活生機、讓身體再生的方子，只要能讓我進入一個充滿生機和豐富能量的環境中，我的身體就有可能再生。”
“做夢！”
“我可以把那個方子送給你。”
“滾蛋。”王葉現在沒有半點尊老之心，他只想把這個垃圾給扔出他的空間。
靳元輝發揮了他能屈能伸的強大優點：“小兄弟！小祖宗！你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你想要什麽，你說。只要我有，都給你！”
哦豁？瘋藥王抱臂，老靳這是為了得到再生的機會，豁出去了？
不過他臨死前要是有讓身體重新生長的可能，他也會付出全部財產。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最貴重的從來不是財產，而是他們腦中的知識。
“你說讓我把你放到我的空間中，還要放上三五年，你確定你能跟我離開這個秘境？”王葉只是出於好奇問道。
靳元輝肯定地道：“能。”
他對變成搏命之城的知識之城已經沒有多少感情，還有著深深忌憚，如今碰到有可能真正喚醒自己的人，不趕緊跟著走，還留著幹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都給我？”王葉瞇眼。
靳元輝給自己加了十個肯定：“給！”
“包括你的傳承、你的所有積分、你的魔法塔，全部？”
靳元輝肉疼心更疼，但他一咬牙，回答：“只要你想要，全給你又何妨。”
“沒有陷阱？”
“沒有！我可以發誓。所以我能成為這個空間的住客之一了嗎？”靳元輝悔恨自己沒有給這只蜘蛛配上臉部肌肉，以至於想擠個諂媚討好的笑容都難。
雷木：大佬也不容易啊。
瘋藥王更是心有戚戚然：怪不得老怪物們想要成神，看看，不成神的大佬就是這種下場，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巴結一個小兔崽子。慘！太慘了~
王葉不說話了，他要好好想想。
靳元輝急啊，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可希望就是不肯靠近他，怎麽辦？
靳元輝向老友求救。
瘋藥王也為難，就是他，想要貝貝一點養魂液也跟要了小混蛋的命一樣。而老靳可是想要泡在那靈水潭中，鄰居就是貝貝和小角，小混蛋會答應才怪。
但老友哀求的魂波也太可憐了，瘋藥王就勉強給靳元輝指了一條路，暗搓搓地讓他去找雷木。
鐘乳洞是王葉的心頭寶，但雷木可是那小混蛋的心尖子命根子。
雷木說句話，絕對比他這個假師父說一萬句還要管用。
靳元輝渾身掛滿黑線：你讓我去求一個魔族？你不知道我看到魔族就生理性恐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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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王葉爆發，青色蜘蛛就立刻擺出了萬事好商量的良好態度。
王葉：“不在這裏談，出去說。”
青色蜘蛛嘆息：“不是我想賴在這裏，而是外面不安全，我們說的話會被某個存在聽到。”
王葉當然知道外面不安全，但他曾經試探過，他說出了他對搏命之城城主身份的推測，可那個暗中窺探他的存在似乎毫無反應。
不過王葉後來很快就想通了，這兩百多年裏，也不知有多少大佬來過這座城市，他們只會比他王葉更聰明、想得更多，他能想到的，那些大佬可能早就分析出來，甚至比他發現還多。
所以哪怕他貌似對城主身份分析了一大堆，還說了一堆對老怪物們不敬的話，對於某個或某些存在來說也是不疼不癢的範疇，因為相關言論他們已經聽得太多。
沒看他身邊帶著一個魔族，還有一個次空間，次空間裏明顯還有其他存在，那窺探他的人也沒有特別做什麽嗎？
只除了他想利用蟲巢來躲避做題的時候，對方才派出巡邏者想要擊毀他的次空間。
總而言之，王葉總結出，在這個搏命之城裏，只要你不違反規則，那一切都好說。
所以青色蜘蛛說外面說話不安全雲雲，王葉根本不相信，他覺得青色蜘蛛就是想要賴在他這裏。
瘋藥王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打圓場道：“先聽聽老靳想談什麽吧。”
王葉甩給瘋藥王一個白眼。
青色蜘蛛：有點不妙啊，這小子一副刺頭的模樣，連自己的師父都敢甩白眼，如果他想端前輩的架子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算了，有求於人，他還是放低態度吧。
是男人就要能曲能伸！
瘋藥王鎮不住王小葉，只能看雷木。
雷木對瘋藥王還是有一定尊重心的，見之，就把手放到了小葉子的肩膀上。
“靳王大人，當年知識之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葉一聽雷木開口，他也就沒再堅持必須要到外面說，而是拉著雷木在另一邊坐下。
青色蜘蛛的態度異常得好：“不用叫我靳王大人，叫我老靳就好。你是魔族？”
雷木沒回答這個問題。
青色蜘蛛也沒有追問，而是看著靠在雷木身上的王葉，感嘆：“你們感情真好，難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魔族如此親近一個人類。”
沒有人接他的話茬。
青色蜘蛛竟然也不尷尬，話題一轉，就一副追憶的口吻說道：“餘生藥王，你不知道，當年你走得真的非常及時，後來城裏發生那樣的變故，我還想著你是不是已經事先察覺了什麽，才會那麽匆忙離開。”
“我就是感覺自己沒多少年可活了，不想把時間都消耗在研究延壽藥劑上，這才會離開。”瘋藥王說當年他想找個傳人，沒找到，就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編著藥典上。
但瘋藥王也承認，他當時確實感到知識之城的氛圍不太對勁，大家為了長生和突破都太瘋狂了。
“有錢有勢活得好還有能力的人，誰不想一直這麽活下去呢。”青色蜘蛛……靳元輝苦笑道。
只有活得不開心、活得太辛苦的人，才會盼著通過死亡來得到解脫，有些人更是把希望都寄托於來世。
如果一個人有能力、有美貌、有智慧、有錢財、有地位，身體健康還能永葆青春，他會想死嗎？
當時知識之城裏的許多人就是如此，他們擁有比世上九成九以上的人都要優厚得多的條件，他們怎麽願意放棄這一切？
“跟五位長老有關？”瘋藥王問。
靳元輝嘆息：“是。你肯定想不到，五位長老竟然沒有一個清醒的，他們全都瘋了，我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總之，在我發現事態不妙的時候，五位長老已經聯手。”
一開始，只有少數天才失蹤，但在瘋藥王離開沒多久，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
不止是知識之城中有人失蹤，外面失蹤的人更多。
靳元輝能知道這件事，還是雙月魔法學校的校長求到他這裏，請他幫忙弄個魔器找尋失蹤的學生。他在該校掛了一個教授的名，和校長是朋友。
當時的雙月校長說他們學校陸續有上百個學生失蹤，其中有好些孩子還是學校特別重視的天才，這些學生失蹤地點都不一樣。他們學校下了死力氣尋找，但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失蹤案剛發生時，各大學校都以為是正常的歷練損耗。
但當失蹤數量陡然上升，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各大學校互相一打聽，發現彼此學校裏都有學生失蹤，加起來數量已經達到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並且失蹤的學生中不少都是學校的重點苗子。
各大魔法學校當即聯手，和魔法師公會、傭兵公會一起聯合破解失蹤案。
等到傭兵公會和魔法師公會的消息一集中，眾位大佬駭然發現，雙月星在短短十年內，有名有姓的失蹤人口竟然達到近十萬。
這還不包括一些偏遠地區，和一些流浪者的失蹤案，更不包括某些陷入戰爭中的地區的失蹤人口。
除了人類，其他智慧種族也發現他們的族人有好些出了門就沒再回來。
各智慧種族認定是人族對他們下手，聯合起來和人類開戰。
這場戰爭規模不算大，但波及面很廣。
打到後來，與智慧種族有良好關系的各位大佬出面，懇請大家坐下來和談。
彼此一溝通，雙方才發現彼此都有人口失蹤，而人類更多。
“當時所有種族都在懷疑魔族，那時候不少魔種都倒了大黴。”靳元輝自己就是魔種，自然會把感情偏向魔種。
“可後來我在無意間中發現某位長老的地牢裏竟然關押了十多個魔種。然後我又進一步調查，才知道外面那些被抓的魔種竟然大多都被送到了知識之城，落到了那五個長老手中。”
靳元輝慘笑：“失蹤案，各族戰爭，乃至魔種倒黴，從頭到尾都是那五個老怪物掀起的陰謀。”
“一環套一環，各族發生戰爭，死傷者無數，更失蹤者無數，這些人好多都成了那些老怪物的實驗材料。包括後來把汙水潑到魔族身上，也是為了把魔種牽涉進來。這樣那些老怪物才有正當理由滿天下的搜索魔種。他們還能裝個好人，讓大家把抓到的魔種都送到知識之城來，說他們會幫助這些魔種，隔絕魔族和魔種之間的聯系。”
幸好他是煉金王，幸好他負責整座城所有傀儡的維修和煉制。像他這種人，怎麽可能不在自己的作品上開後門？
擁有那些傀儡，他相當於是擁有了監視整座城的眼睛和耳朵。
如此，他才比其他人更早地發現那五名長老的瘋狂。
“我原本想要收集證據，揭露那五個老怪物的陰謀和瘋狂。但就在大長老出面拉攏我，讓我參加長生會，我說會考慮後……我的身體忽然就垮掉了。”
王葉聽到“長生會”這個名字，雙拳突然握緊，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和殺意。
雷木心驚。
長生會！當年帶頭殺死他師父和木木的組織就是這個該死一萬遍的長生會！王葉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就聽到這個組織名。
另一邊，瘋藥王和靳元輝的對話還在繼續。
“忽然？有人謀害你？”瘋藥王豎起眉毛。
靳元輝默認：“我監視他們的事，應該被那幾個老怪物發現了，自那之後，我就失去了對全城傀儡的控制權。感謝你當初給我留下的一堆藥劑，靠著那些藥劑，我沒有立刻死掉。但我的身體器官還是受到了影響，我不甘心就這麽完蛋，就把毒素全都集中到一部分身體中。”
“我用煉金零件更換了那些壞掉的軀體和內臟，也因為這件事，導致我無法及時離開這座城，也無法去揭發那些老怪物，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該相信誰。當時看誰都很可疑，似乎所有和我們等級差不多的人都有可能加入了那幾個老怪物的陣營。最後，我只能竭盡全力去煉制一具高等級的煉金身體以保存我剩下的器官和我的靈魂。”
“我還把自己的魔法塔和即將沈眠的身體都委托給一位好友，你們已經見過它了。它原本也是一個傀儡，初代傀儡。它的父親是一名魔族煉金師。”
說到這裏，青色蜘蛛還特意看向雷木。
雷木卻在看著王葉。
王葉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靳元輝猜不出這個魔族到底是個什麽心態混跡在這裏，只能接著說道：“就在海王藏起我的魔法塔不久，城裏突然爆發大亂，無數怪物也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到處殺人和肆掠。沒有反應過來和實力低微的人都死了。反應過來的人也被怪物圍殺，只有少數人逃出了知識之城。”
瘋藥王忍不住打斷靳元輝描述，問道：“那五個老怪物呢？他們那時候在哪裏？”
“他們也變成怪物了。”靳元輝淡淡道，所有傷痛和震驚都已深埋到過去的記憶裏。
“如果不是他們也變成怪物，知識之城也不會死傷那麽厲害。你想那五個老怪物有多厲害，只他們五個老家夥就能幹翻整座知識之城。”
“他們還活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城中所有人和怪物分成了三撥，大家彼此打來打去。整座城都被他們打爛了。”
“現在的城主是誰？”瘋藥王追問。
“一個怪物。”靳元輝道。
瘋藥王皺眉：“我知道是怪物，我是問這個怪物原本是誰？”
靳元輝沈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個怪物原本是誰，也許是某個綜合體，誰知道呢。”
瘋藥王舉起手指：“等等，你當時受傷躲在垃圾山裏不能出去，我能理解。但還有其他人呢？那麽多九級的武宗和法宗呢？”
靳元輝這次沈默的時間更長：“城中後來出現的失蹤者中就有不少武宗和法宗，因為他們層次太高，他們失蹤，大家都沒有往失蹤想，只以為他們自己離開了知識之城，出去游歷或辦事了。”
“你別告訴我這些失蹤的武宗和法宗後來都變成了怪物。”瘋藥王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靳元輝：“差不多了，就算沒有整個變成怪物，也肯定有一部分在怪物身上。”
這話說的簡直讓瘋藥王毛骨悚然。
靳元輝又道：“你想，如果沒有這些達到九級甚至十級的怪物，這座防守達到十級的城怎麽會被毀掉？為什麽只有極少數的人逃出去？那場大戰，你沒有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有多麽可怕。”
“垃圾山為什麽能保留下來？”王葉冷不丁問道。
靳元輝一頓，回答：“海王很厲害。城中那麽多傀儡也不是好惹的，它們保護了垃圾山，也保護了一些重要建築。”
王葉總覺得靳元輝的停頓很古怪，就像是還隱瞞了某些很重要的信息。
“五個老怪物可以列為一個陣營，出了問題叛變的怪物們是第二個陣營，城中或知情或不知情的城民們是第三個陣營，海王和它率領的傀儡們是第四個陣營？”王葉冷冷道。
靳元輝心驚，這個小孩年紀不大，腦子卻轉得極快。
王葉眼神刺人：“你說原本城中的傀儡歸你管，你被暗算後，傀儡的管理權就被奪走。是被誰奪走了？最後這份管理權又怎麽到了海王手上？”
靳元輝有點明白為什麽堂堂瘋藥王有點慫他這個小弟子了，這小子的眼神看人真的很可怕，像刀尖一樣銳利。
“……海王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問它。”靳元輝避重就輕地道。
他這麽一說，瘋藥王和雷木都聽出海王和傀儡不對勁了，它們肯定在知識之城的那場災難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重要到可以影響戰局和結果。
而知識之城能留下幾座重要建築，比如知識之塔、魔法異術塔、通天塔和其他魔法塔，應該都是海王和傀儡們的功勞。
想想看，小海王甚至可以送給王葉一份自由進出這個秘境的邀請函。
這是普通角色能做到的嗎？
就不怕城主翻臉？
王葉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有點可怕，讓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雷木單手放到王葉的背脊上，小葉子的心情變化讓他十分擔心，他不知道王葉具體在想什麽，但能感覺到那強烈的恨意和殺意。
最讓他頭大的是，他搞不清楚小葉子這份強烈恨意和殺意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王葉下意識握住雷木的手指。
忽然，王葉對著他的木木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事已至此，反正這個秘境不會真的死亡，而且就算是城主也要遵守規則，如此，他和雷木就算死上一次乃至N次，大不了就損失一些生命力和精神力，以後不再進來唄。
至於長生會……
不急，他會找到這個組織，會把這個組織的首腦和手下，一個個找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他要讓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後悔加入這個組織，更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就像他上輩子所做的一樣。
只不過上輩子他因為實力受限，他最後好像還是沒能真正找到和消滅長生會的首腦。
這輩子，他會好好努力，一定要打破九十九級的桎梏。也會把長生會的幕後首腦給揪出來，擰掉他的腦袋，撕碎他！
王葉掰著手指數他以後要做的事，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他這輩子原本只想好好養生和養娃，再賺點零花錢，但目前看來，他還是被卷進了漩渦中。
銀月帝國和長生會，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給自己攤了兩個超級難啃的大餅。
雷木不知道王葉在短短幾秒內轉了多少念頭，見他心情終於陰轉多雲，他的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
靳元輝和瘋藥王聊開了，主要是說瘋藥王離開知識之城以後，這座城裏的人和事。
但每次說到城戰時，靳元輝的話語就明顯變得精簡，內容也有點含糊不清。他自己說是因為那段時間他為了煉制軀體，才導致對外面情況不是特別清楚。
但包括瘋藥王在內的三人都認定靳元輝隱瞞了一些重要線索。
當瘋藥王詢問搏命之城城主是不是想要研究法則進而成神時，青色蜘蛛的爪子動了動，但他沒有否認這點。
王葉又問及這座城白天和黑夜的變化，以及為什麽地點會不斷改變這點。
靳元輝對此倒是多透露了一些：“死去的人和生靈太多了，也不知道是這個秘境的特殊造成，還是人們的怨念太大，在怪物滅城的災難結束後，城中滿是怨靈。城主為了讓這些怨靈安息，也為了他的……成神之路，就給這座城制定了新的規則，並用龐大的能量把城市恢覆成曾經的模樣，包括那些怨靈。”
“但城主和城民們又認為他們不能沈浸在虛假的幻象中，所以到了晚上，這座城就會回歸真實。至於地形和建築會移位這點，則是為了增加歷練難度。”
瘋藥王：“這麽說這座城裏生活了無數怨靈？”
靳元輝強調：“不能說是怨靈，他們已經獲得平靜，只是不甘心就這麽消散。他們必須要見到……”
“要見到什麽？”瘋藥王追問。
靳元輝遲疑了一下，他原本不想說，但看到雷木黑幽幽的雙眼，他膽子一顫就說道：“他們想要見到這座城的禍害徹底消失後，才會願意化作純能量回歸天地。”
“禍害？什麽禍害？那五個老怪物是不是沒有死？”瘋藥王暴躁道：“老靳，你現在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如果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大家一起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至少讓我們知道當年的禍害是不是還活著吧？還是你想坑我們？”
“當然不是。”靳元輝趕緊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禍害指的是什麽，就是那些城民亡靈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危險還存在，是城主鎮壓著那禍害，但城主可能也沒辦法徹底解決那禍害，只能等城主更進一步。”
王葉和雷木和瘋藥王互看。
大家都不是笨蛋，眼神交流間就知道彼此都在想什麽，他們已經把城主的身份縮小到了一個很小的範圍。其實靳元輝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
王葉想到了他看到的大片墳地，問道：“那些墳墓是傀儡們堆起來的嗎？”
“對。”靳元輝怕他們再追問更多，忙轉換話題：“我想和這個次空間的主人做個交易。”
靳元輝道：“按照規則，海王對你們提出問題，你們就要解決，也就是你們必須喚醒我。只不過海王對你們印象好，就算你們拖延，它也沒有懲罰你們。但規則就是規則，這個問題你們在離開前必須要解決，否則你們一定會被殺死一次。”
王葉抿了抿嘴唇。他還想掙更多的連續存活獎勵，雖說他已經做好死亡準備，但只要有可能，當然還是連續活下去的好。
“你不是已經醒了嗎？”瘋藥王皺眉。
靳元輝：“不，我這不算是正式蘇醒，我的意識還有一半在沈眠，我現在的狀況……更像是在做夢狀態。你們得把我那具身體的生機喚醒，我才能真正醒來。”
“哦，你可真是狡猾，我還以為不用激活你身體裏的生機也能喚醒你。”瘋藥王諷刺道。這老家夥明明有意識，卻看了他們半天笑話，大概他們在商量給這老家夥用不用增壽藥劑時，這老家夥就在一邊看著。
“那我不是得再感受一次死亡？誰敢這麽對我，詛咒不死他！”靳元輝不好說他被魔族氣息嚇醒後，看到一個魔族就待在身邊，他哪敢說話，就怕這個魔族啊嗚一口把他的靈魂給吞了。他不說話也是為了觀察情況嘛。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服用增壽藥劑？”
“沒有。等等！別給我服用那個低配版本的增壽藥劑。”
靳元輝剛要表示出他對低配版增壽藥劑的嫌棄，就想到這藥劑是那小孩煉制的，趕忙改口：“增壽藥劑不是不好，但不是最適合我的。別動手，先聽我說完！我們誰都不想兩敗俱傷對不對？”
王葉冷笑。這個煉金王確實掐住了他的脈門。
靳元輝聲音特別柔和地說：“我要跟你們商量交易的就是，你們把我的身體從魔法塔裏轉移出來，轉移到這個次空間裏，就放到……咳，那個水潭中。放個三五年，就能真正喚醒我了。”
靳元輝頂著王葉要吃人的眼神，勇敢地繼續說道：“我在臨死前，弄到了一個激活生機、讓身體再生的方子，只要能讓我進入一個充滿生機和豐富能量的環境中，我的身體就有可能再生。”
“做夢！”
“我可以把那個方子送給你。”
“滾蛋。”王葉現在沒有半點尊老之心，他只想把這個垃圾給扔出他的空間。
靳元輝發揮了他能屈能伸的強大優點：“小兄弟！小祖宗！你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你想要什麽，你說。只要我有，都給你！”
哦豁？瘋藥王抱臂，老靳這是為了得到再生的機會，豁出去了？
不過他臨死前要是有讓身體重新生長的可能，他也會付出全部財產。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最貴重的從來不是財產，而是他們腦中的知識。
“你說讓我把你放到我的空間中，還要放上三五年，你確定你能跟我離開這個秘境？”王葉只是出於好奇問道。
靳元輝肯定地道：“能。”
他對變成搏命之城的知識之城已經沒有多少感情，還有著深深忌憚，如今碰到有可能真正喚醒自己的人，不趕緊跟著走，還留著幹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都給我？”王葉瞇眼。
靳元輝給自己加了十個肯定：“給！”
“包括你的傳承、你的所有積分、你的魔法塔，全部？”
靳元輝肉疼心更疼，但他一咬牙，回答：“只要你想要，全給你又何妨。”
“沒有陷阱？”
“沒有！我可以發誓。所以我能成為這個空間的住客之一了嗎？”靳元輝悔恨自己沒有給這只蜘蛛配上臉部肌肉，以至於想擠個諂媚討好的笑容都難。
雷木：大佬也不容易啊。
瘋藥王更是心有戚戚然：怪不得老怪物們想要成神，看看，不成神的大佬就是這種下場，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巴結一個小兔崽子。慘！太慘了~
王葉不說話了，他要好好想想。
靳元輝急啊，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可希望就是不肯靠近他，怎麽辦？
靳元輝向老友求救。
瘋藥王也為難，就是他，想要貝貝一點養魂液也跟要了小混蛋的命一樣。而老靳可是想要泡在那靈水潭中，鄰居就是貝貝和小角，小混蛋會答應才怪。
但老友哀求的魂波也太可憐了，瘋藥王就勉強給靳元輝指了一條路，暗搓搓地讓他去找雷木。
鐘乳洞是王葉的心頭寶，但雷木可是那小混蛋的心尖子命根子。
雷木說句話，絕對比他這個假師父說一萬句還要管用。
靳元輝渾身掛滿黑線：你讓我去求一個魔族？你不知道我看到魔族就生理性恐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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