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大婚

纖纖看著斷成兩段的木簪，一臉可惜，“你說，這個還能修好嗎？”

沈羽一笑，將手覆在木簪上，白色靈光閃現過後，木簪完好如初。

纖纖看著白色靈光，顧不上去看木簪，忽然看向沈羽，“對了，你的傷和你的修為……”

沈羽向她傾身而來，吻上她的唇，回答的話被淹沒在唇齒之間，“傷無礙，修為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

只要現在她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他吻得情深，卻點到即止。

薄唇離開的那一瞬間，纖纖有些不適應。

這麽快？

她都做好了吻半天的準備。

沈羽拿起她手上的木簪，替她挽了發才開口，“纖纖何時才對我說那三個字？”

纖纖沒反應過來，“哪三個字？”

他眼中似乎閃過一點焦急，卻克制著沒有點明，“從雪域出來之時。”

纖纖恍然，眼見沈羽更急了一些，心中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這可是她沒有見過的沈羽。

“雪域出來後說的話可多了，到底是哪三個字？”

沈羽識破了她的心思，無奈地笑，“你故意的。”

他眼神慢慢變得深情起來，“我愛你……”

纖纖立刻抱住沈羽，“我也是……”

不就是釣系，誰還不會啊。

沈羽雙臂環抱住纖纖，柔聲道，“之前的大婚沒有作數，我們補一個好不好？”

纖纖埋在沈羽胸前，“好……”

這一次，不會再有意外了。

滄青還在秘境中沒有出來，兩人只好決定立一個玄業的牌位，到時便當作高堂來拜。

這一次，纖纖還對清顏提出了邀請，希望清顏能扶著她交給沈羽。

清顏眼裏露出羨慕，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這一次的婚服沒有再去人界買，是沈羽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纖纖也想幫沈羽一起繡，奈何她學得慢，幾日過去才只是勉強能看。

沈羽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成婚後若還想學，再慢慢教她。

現在，嫁衣由他來繡。

他已經等得太久，等不及要娶她。

纖纖只好去準備其他東西。

紅紗紅帳都換了更新更好的，還有長紅燭、喜帖、香袋、合巹酒……

不比上次時間倉促，這次大婚準備得足夠細致。

終於在一個月後，兩人在玄業的豪宅中，纖纖被清顏扶著，身披大紅嫁衣走向沈羽，他們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逐堯倒是意外地送來紅包，沈羽不悅地想扔掉，纖纖忙攔住勸他，算了，討個吉利。

洞房便是沈羽的房間。

沈羽挑開纖纖的蓋頭，與她喝了合巹酒，又剪了兩人的頭發放入香袋，最後還要吃餃子。

纖纖忍不住打趣道，“你身為一個靈族，這些人類的習俗你倒是一個不落。”

沈羽認真看她，“聽說做完這些便會長長久久。”

“纖纖，我想與你長長久久。”

這話說得纖纖心裏一顫，她正感動得想說些什麽，卻見沈羽眼神幽深，將她壓倒在床上。

“不過有一件事，你倒是騙了我。”

纖纖心裏一虛，飛速回憶了一遍，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小心翼翼問道，“我騙了你什麽？”

沈羽一只手忽然探進褥子下，取了一把東西，在她面前攤開，“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你之前說這是什麽意思？”

纖纖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這種事……”

他眼神更加幽深，“既是同意放了這些，那你便是想與我……”

纖纖頓時急道，“等等，有點太快了！”

沈羽被她打斷，聽她說完後才默默補完那句話：“行周公之禮。”

“洞房花燭夜，纖纖覺得這種事太快了？”

纖纖別過頭去，感覺有點尷尬。

她還以為他現在就想要子嗣，原來只是想行周公之禮而已……

她小聲道，“其實也不快……”

“那便是同意了？”

“嗯……”

沈羽便低頭去吻纖纖，一路向下。

大紅色的衣衫一件件落在地上，紅紗賬內動靜不斷。

長長的紅燭在桌上靜靜燃燒。

纖纖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痛，她一擡頭，沈羽正溫柔註視著她。

他已穿好一身白衣，在床上撐頭看她。

“醒了？我帶你去泡溫泉。”說著拿起一件衣衫蓋在她身上，將她抱了起來。

纖纖偏頭，看見紅燭剩一截尾巴還在燃燒，不禁高興道，“你看，紅燭還沒滅！”

沈羽也微揚了嘴角，“嗯，我們會長長久久。”

沈羽撈起纖纖的長發，抹了一把木槿葉汁，猶豫著開口，“纖纖……”

她很快回應，“嗯？”

“你的家鄉是什麽樣的？”

“之前又為什麽說……喜歡我很久很久了？”

纖纖一笑，“你才想起來問這個啊？”

沈羽安靜替她洗頭發，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怎麽說呢，就是你之前對於我來說，只是故事裏的一個角色。”

“就像人界那種話本子，你也是其中一個角色。”

“後來某一天，我發現自己來到了故事中的世界，遇到了你。”

“至於我的家鄉，沒有靈族，只有人類。”

她覺得高科技那些東西，沈羽應該也聽不懂，便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來到故事中的世界這個說法，沈羽不能不驚訝。

“所以，你之前讀過我的故事？”

“那個故事中，應當與現在不一樣吧。”

纖纖想起原書結局，語氣有點喪，“那個故事裏，你死了……”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所以我來救你了！你看，你現在好好活著，一點事兒都沒有！”

“原來如此……”他洗幹凈纖纖的頭發，用靈力將纖纖頭發變幹，最後將她從溫泉裏撈出來套上衣衫，才用力抱住她。

“所以，你是為我而來的。”

纖纖點頭，“我是為你而來的。”

她靠在他胸前，想起一個很久遠的問題，一個曾讓她誤會他是璃纖纖裙下之臣的自稱。

“你之前……為什麽一直對我自稱臣？”

沈羽頓了頓：“人類對於尊貴的女子，不都是如此稱呼嗎？”

纖纖：！

好一個誤會！

他是靈族，對人類一知半解，又因女主是師父的女兒，自然覺得她身份尊貴，因此才學著人類那般自稱……

纖纖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傻瓜……”

最後的最後，沈羽想起師父的交代，問了她一個問題，原來的璃纖纖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系統給纖纖解釋過。

在纖纖穿書以前，書中世界還未形成，所以裏面的角色也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並沒有自我意識。

在她穿書的那一刻，書中世界才正式形成，所有角色有了血肉。

而她穿成璃纖纖，璃纖纖的自我意識便從頭到尾都是她黎纖纖的。

換言之，不存在什麽璃纖纖，從頭到尾都只有她。

纖纖將這番話原封不動告知了沈羽。

她有點擔心沈羽會難過，這簡直就相當於否定了他之前的存在。

沈羽淡淡一笑，“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往後，他與她，朝朝暮暮，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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