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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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三, 又是鄭老太太的美術課,看著自己交上去的素描被發下來,周楠頓時樂開了花。
就連蔣瑤瑤也忍不住為周楠開心, “周楠, 你這次的分數又漲了,你現在也是全班最高分了吧!”
周楠笑了笑, “我這只有八十八分,說不定還有上九十的呢!”
蔣瑤瑤搖了搖頭,“教授最多給我們八十八分,什麽時候打過九十分的呢!”
蔣瑤瑤說完後,就看向了另一邊的李玉,向其問道:“李玉,你這次多少分?”
李玉低垂著頭, 神色難辨, 沈聲道了一句:“八十八。”
蔣瑤瑤得到李玉的答案後, 立馬看向了周楠,“你看,我說吧,在教授那裏, 八十八就是最高分了。”
蔣瑤瑤的話音剛落, 講臺上的鄭老太太就開始說話了。
“這次你們交上來的畫我都看了,大部分的同學都有了進步,希望你們再接再厲。這次我們班最高分依舊是八十八分, 除了李玉, 還有周楠。”
鄭老太太的話音剛落, 臺下就有了一陣騷動。
“周楠之前不是才七十多嗎?這就漲到八十八了?”
“你沒發現周楠這幾次的分數一直在漲嗎?”
“教授手裏的八十八, 已經是最高分了吧!”
周楠聽著周圍同學的讚美, 看著手中的八十八,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但看著鄭老太太背後給她的評語,周楠頓時又偃旗息鼓了。
“線條死板,陰影部分顏色太深……”
周楠的目標是在鄭老太太手裏拿到一百分,她現在的素描還有很多問題,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還不能沾沾自喜。
下課後,蔣瑤瑤本來想拉著李玉和周楠的手一起去另一棟教學樓上課的,但是李玉突然就抽開了自己的手,“你們先去吧,我想先去一下廁所。”
蔣瑤瑤皺眉,“要不要我們等你呀!”
李玉默默看了周楠一眼,然後就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先走吧。”
看著李玉的背影,周楠微抿著嘴唇,並不說話。如果沒猜錯,李玉應該是對自己的進步感到了壓力。
但是她和李玉非親非故,她又為什麽要為了李玉而止步不前。
能繼續做朋友那自然更好,但若是不能當朋友了,周楠也不勉強。
等上課鈴打響後,李玉才姍姍來遲。
蔣瑤瑤第一時間對著李玉招手,“李玉,快來,我們給你占座了。”
李玉就跟沒看到似的,徑直向趙曉青旁邊的空位走去,坐了下來。
蔣瑤瑤都楞住了,直接對著周楠皺眉道:“李玉這是什麽意思?明知道我們和趙曉青有矛盾,還坐到她的身邊。”
周楠笑了笑,“沒事,老師來了,我們專心聽課吧!”
下課鈴打響,蔣瑤瑤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李玉的面前質問她。“李玉,你這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挨著趙曉青坐!”
李玉看了看怒氣沖沖的蔣瑤瑤,眼裏逐漸泛起一絲水光。但還是對著蔣瑤瑤沈聲道:“我和曉青是室友,同吃同睡這麽久了,為什麽不能挨著她坐?”
周楠長得漂亮,成績還好。而蔣瑤瑤家裏也有權有勢,只有自己什麽都沒有。
畫畫是自己最能拿出手的東西,可這唯一的優點,也被周楠超越。
這讓她怎麽甘心!怎麽情願!怎麽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到周楠和蔣瑤瑤身邊!
蔣瑤瑤氣紅了眼,指著李玉的鼻子,正色道:“可你明知道我和趙曉青不對付!”
李玉看都不看蔣瑤瑤一眼,直接轉頭對著趙曉青笑道:“曉青,要一起去吃飯嗎?”
趙曉青盡管不知道李玉今天為什麽坐過來,但看著蔣瑤瑤吃癟,她就很開心的。
趙曉青直接站起身子,挽著李玉的手,對其笑道:“好呀,我們一起走吧!”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蔣瑤瑤高高地揚起下巴,轉頭拉著周楠的手,也往外走,“周楠,我們也走,以後不和她玩了。”
在她的世界裏,李玉和趙曉青在一起玩,那就是對自己□□裸的背叛。
這邊的周老二看著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保安亭什麽都好,就是太悶了。
當他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夏老爺子,周老二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著夏老爺子敬了一個禮,“夏部長中午好。”
就算過了兩個月,夏老爺子的臉上都還有些淤青。足以見當時蔣部長是下了死手的。
夏老爺子對著周老二點了點頭,然後就對著周老二笑道:“今天是不是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
周老二先是裝模作樣翻找一下,然後才將夏老爺子的信件拿了出來,“您看一下,是這一封嗎?”
夏老爺子點了點頭,正想接過信件,周老二就猛地將手一縮,“這封信沒有打開過,你檢查一下這封信有沒有什麽問題,要是沒問題,您簽字就可以拿開了。”
夏老爺子皺眉,“我就是領一封信,怎麽還要我簽字了?”
周老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來來往往那麽多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拿錯東西。所以我這裏是要做一個記錄的。”
夏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周老二,沈聲道:“連我都要簽字嗎?”
周老二絲毫不畏懼夏老爺子的眼神,直接對著夏老爺子笑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您今天要是不簽這個字,我還真不能讓你把信拿走。”
夏老爺子惡狠狠地瞪了周老二一眼,咬牙接過周老二遞過來的本子,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周老二立馬將信遞給了夏老爺子,對其點頭哈腰,“好嘞,您收好。夏部長慢走,以後常來哦!”
夏老爺子背過身子後,臉就忍不住沈了下來。他等了兩個月才來找這個周老二算賬,沒想到這周老二做事這麽嚴謹。
但是日久方長,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他拿蔣志安沒辦法,他就不相信拿一個小小的保安也沒辦法!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蔣瑤瑤是真的沒再和李玉說一句話。每次看到李玉都是目不斜視,直接走過。
而李玉也是這樣,從那天以後,就開始和趙曉青一起進出,一起說笑,一起打鬧。
周楠這才發現,李玉其實並不靦腆。她和趙曉青在一起後,不僅性格變得活潑。就連上課時,她也敢舉手回答問題了。
每個星期天的晚上都有一場班會,這周也不例外。
劉嵐走上講臺,看著臺下烏泱泱的腦袋,沈聲道:“你們提交的助學金申請我已經看了,上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班一共有六個名額,我打算民主一點,直接在班裏組織投票,你們朝夕相處這麽久,希望你們能將自己手中的票投給最需要的同學。”
看著劉嵐將六個人的名字寫在黑板上,蔣瑤瑤直接湊到了周楠的耳邊,小聲說道:“周楠,我告訴你,你投誰都行,就是不準投趙曉青。否則我跟你絕交!”
周楠笑了笑,“放心吧,我打算投曾招娣。”
周楠觀察過了,黑板上的十個人裏面,就屬曾招娣最不容易了。
周楠曾經聽別人提起過,曾招娣在家裏排行老四,家裏還有一個三歲的弟弟。她的媽媽想讓她嫁人,她來讀這個大學是背著家裏人跑出來的。
別人都說這曾招娣不合群,但周楠發現,曾招娣每次下課後,都會往食堂跑,幫食堂阿姨打飯,而食堂阿姨則會給她兩個饅頭作為報酬。
蔣瑤瑤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也在自己的紙條上寫上了曾招娣的名字。
大家都喜歡以寢室抱團,就算投票,肯定也喜歡投自己寢室的內部人員。所以票數相差並不會太大。
這時候,她和周楠這兩個通校生的票數就至關重要了。只要她跟周楠的票,說不定能把那個討人厭的趙曉青擠下去。
等所有人將自己的投票交上去後,劉嵐直接將投票箱搖了搖。然後就對著周楠喊道:“周楠,你沒有提交申請,你和班長上來唱票。”
班長是一個個子很高,帶著眼鏡的一個青年男人,也是班上的第二名。
最開始的時候,劉嵐是想讓周楠來當這個班長。
周楠直接以通校生不方便為由,拒絕了劉嵐的提議。
當班長一聽就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周楠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
隨著周楠念,班長寫。臺下提交申請的幾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隨時關註著自己的票數。
事情如蔣瑤瑤所料,她們班上一共四十五個人,平均每個人四票,只要誰能得到第五票,就能擠進前六名。
前五名的人選都已經出來了,而趙曉青和曾招娣都只有四票,周楠手中的最後一票,就至關重要了。
周楠看著手中的紙眉頭微蹙,這正是自己投曾招娣的那一張票。
班長看著周楠一直不說話,直接湊上前看著了一眼,然後就在曾招娣的名字下加了一筆。
曾招娣的眼睛裏面瞬間出現了一絲淚花,有了這一筆助學金,她下學期的學費就有著落了。
而趙曉青卻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憤恨地盯著講臺上的周楠。她怎麽會比不過曾招娣,肯定是周楠對票數動了手腳。
劉嵐看著黑板,點了點頭,“既然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那班長把最後票數統計出來交給我,今天就先散會了。”
劉嵐一走,趙曉青直接走上講臺,對著講臺上的紙條不停地翻找。
李玉見狀,只能跟著上前,拍了拍趙曉青的肩膀寬慰道:“曉青,沒事的,今年沒有我們還有明年的。”
趙曉青眉頭緊皺,直接指著周楠的鼻子,怒斥道:“曾招娣那麽孤僻,一個朋友都沒有,她們寢室的人都沒有投她。肯定是周楠對這些票數做了手腳。”
趙曉青沒說的是,她知道今晚上要投票,所以直接請曾招娣寢室的兩個女生吃了飯,她們都答應投自己。
這樣下來,加上自己寢室的四個人,她至少應該六票。怎麽會才四票。
周楠一聲冷哼,“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數一數,看這裏的票是不是四十五張。”
趙曉青數了數桌上的票,但還是不願意相信,直接瞪著周楠發問道:“你要是沒動手腳,那你說最後那一張票的時候,你慌什麽慌!”
聽到趙曉青這麽說,周楠直接笑了,“那最後一張票是我投的,我覺得有緣,我還不能多看一眼嗎?”
周楠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趙曉青更生氣了。握緊了拳頭,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活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
還在一旁的李玉也是眉頭微皺,“周楠,你怎麽能因為你不喜歡曉青,就這麽對她呢。曉青家裏真的很貧困,她真的很需要這一筆錢。”
周楠斜眼看著堵在她面前的兩個人,就跟看傻子似的,“我投誰是我的權力,再說了,她腳上那雙鞋子是新買的吧,至少十五塊。在別人飯都吃不起的時候,能穿這麽一雙鞋子,我也沒見她貧困到哪去呀!”
還在座位上的蔣瑤瑤看著周楠被圍住,直接走上前,扒開趙曉青,對其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不僅周楠投了曾招娣,我也投了她一票。我投票的原因就簡單多了,那就是純粹的看不慣你!”
成功看見趙曉青變了臉色,蔣瑤瑤將頭高高揚起,一聲冷哼,“怎麽?看不慣我?那有本事打我呀!我告訴你,我是有三個堂哥的人,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絲,我就讓我三個堂哥揍死你!”
蔣瑤瑤放完狠話,就拉著周楠往外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對周楠嘆氣道:“你呀,就是脾氣太好了,你不是有老公嗎?你直接讓你老公來揍她呀!”
聽到蔣瑤瑤這麽說,周楠忍俊不禁,“你以前不是喜歡說你爸爸是校長嗎?今天怎麽變成你堂哥了!”
蔣瑤瑤嘟囔著嘴,一臉的不高興。“還不是怪我家那個老頭子,說我在外面提他的名字影響不好。要是讓他再聽到我狐假虎威,就扣光我的生活費。弄得我現在放狠話都只能提我的三個堂哥了,威力大減!”
學校家屬院。
季鵬濤提著兩瓶酒,兩盒糕點敲響了錢老爺子的大門,“錢教授,我們來了。”
錢老爺子打開門,對著季鵬濤笑了笑,“快進來吧,你鄭奶奶剛洗好水果,等你們來吃呢。”
周楠跟在季鵬濤的身後,一起走了進門。“鄭老師,我也是才知道您今天生日,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給您畫了一幅畫。”
鄭老太太笑著接過周楠的畫,“人來了就好,禮物不重要。”
但當她打開畫時,直接楞住了。對著周楠顫聲問道:“這……這是你畫的?”
周楠笑了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季鵬濤三天前才告訴她鄭老太太生日的事情,她原本想給鄭老太太做一件衣服,但想著鄭老太太喜歡畫畫,她就直接給鄭老太太畫了一幅畫像。
這當然不是畫的素描,而是畫的她擅長的國畫。畫的內容還是鄭老太太在講臺上上課的模樣。
鄭老太太摸著畫中的自己,楞楞失神,看向周楠的眼神就多了一絲敬佩,“你這國畫都可以當我的老師了,可你這素描……”怎麽這麽差。
周楠知道鄭老太太沒說完的意思,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前只學過國畫,沒學過素描。”
鄭老太太用責怪的眼神瞪了周楠一眼,然後就拉著周楠的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溫柔笑道:“我們國家最近有一場書畫大賽,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周楠看著和藹可親的鄭老太太,眉頭微蹙,“書畫大賽有什麽要求嗎?”
鄭老太太笑了笑,“沒有要求,每個人交一幅作品到書畫協會,會有人專業人士進行評判,前三名都會有豐厚的獎金,你要不要參加?”
周楠原本還在猶豫,聽到鄭老太太說有獎金時,周楠眼珠子都亮了,“我參加。”
鄭老太太看著一臉激動的周楠,笑著點頭。“那你將作品準備好,交到我這裏就好了。”
鄭老太太正是書畫協會的副會長,這次的比賽,正是由她負責。
而這邊的錢老爺子也在和季鵬濤聊天。
“你那個小型的收音機研究地怎麽樣了?”
季鵬濤笑了笑,“雛形已經做出來了,正在測試,如果成功的話,就能投入生產了。”
錢老爺子笑了笑,“用不用我幫你聯系廠家?”
季鵬濤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打算自己來。”
錢老爺子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自己來?生產這個這可需要很大一筆資金。你有那麽多的錢嗎?”
季鵬濤還是保持微笑,“和朋友東拼西湊,應該能湊出來。”
胖子去年就下海了,撈了不少錢。季鵬濤打算拉著胖子和他一起做。
錢老爺子對著季鵬濤嘆了口氣,“那行,你就先自己試試吧,實在不行就告訴我,我這也算是你的一條後路。”
季鵬濤點了點頭。“謝謝錢教授了。”
等回家時,周楠不由得對季鵬濤發出疑問,“小型收音機是什麽東西?和收音機一樣嗎?”
季鵬濤笑了笑,“收音機有的功能它都有,但是它只有一個巴掌的大小。等做好了帶回來讓你看看。”
周楠立馬點頭道:“好呀。現在的收音機又大又重,要是你真能做出來巴掌大的,那不就可以隨身帶著了嘛!”
季鵬濤聽周楠說隨身帶著,頓時眼前一亮,“我還一直在想這個小型收音機叫什麽名字,你說叫它隨身聽怎麽樣?”
周楠點了點頭,“可以呀,言簡意賅,一聽就很形象。”
周楠接下來的這幾天就在準備她參加比賽的作品了,她需要趕在月底前,將作品交給鄭老太太。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周楠滿意地笑了。正準備將筆墨收起來時,卻發現了季鵬濤正躺在一旁小憩。
周楠對著一旁的周燦澄和小虎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就踮著腳尖,拿著毛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季鵬濤面前。
周燦澄就看著他媽拿著毛筆就向他爸的臉上畫,周燦澄本來想提醒一下他的媽媽,他爸就已經睜開眼了。
手裏還舉著毛筆的周楠莫名有些心虛,只能單手叉腰,虛張聲勢道:“好呀,你居然敢騙我!”
季鵬濤挑眉一笑,“不是你先打壞主意的嗎?”
他就是閉目沈思一下未來的計劃,這周楠就踮著腳尖走過來了。他不睜眼就是想抓他個現行。
季鵬濤說完後,就猛地一起身,奪過周楠手中的毛筆,在周楠的臉上畫了一個八字胡。
周楠眉頭一皺,摸了摸自己的臉,成功在自己手上看到了墨漬,直接怒視著季鵬濤,咬牙切齒地說道:“季鵬濤,你完了!”
季鵬濤笑了笑,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仗著自己腿長的優勢,直接跑到廚房裏,對著陳秀蘭沈聲道:“媽,我來幫你燒火吧!”
慢了一步的周楠差點就撞上了拿著菜籃子的陳秀蘭,還好周楠及時剎住了車,停了下來。
看著陳秀蘭越來越難看的臉,周楠只能討好笑道:“媽,你還需要我幫忙嗎?”
陳秀蘭看著滿嘴墨水的周楠忍不住皺眉,“你是餓得饑不擇食了嗎?毛筆你也往嘴裏放!”
周楠從小就有個壞毛病,一思考就喜歡咬筆頭。沒成想這麽大了,這個毛病還沒改掉!
周楠只能瞪了季鵬濤一眼,然後就對著陳秀蘭抿嘴一笑,“媽,你先忙,我去洗個臉。”
還在院子裏的周燦澄只能對著小虎子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他覺得他媽太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玩不過他爸,還總想去試試!
晚上,周楠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看見季鵬濤進門後,眼神都不給一個。
現在輪到季鵬濤心虛了,只能走上前,坐到周楠的旁邊,“媳婦,我錯了!”
周楠一聲冷哼,“你錯了?你哪錯了?你不是有媽給你撐腰嗎?你怎麽會錯呢!”
季鵬濤一臉僵笑,只能對著周楠柔聲道:“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
周燦澄看著他爸小心翼翼的模樣,於心不忍,只能幫著他爸說話,“媽媽,明明是你先開始玩的,怎麽能玩不過就耍賴呢!”
周楠頓時瞪大眼睛,嘟囔著嘴,對著季鵬濤控訴道:“你們兩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
季鵬濤只能瞪了周燦澄一眼,“你怎麽能說你媽媽玩賴呢!太過分了,向你媽媽道歉!”
周燦澄看著季鵬濤悄悄對自己伸出伸出的五根手指,知道那是五毛錢的意思。
於是,周燦澄爽快地跳下來床,跑到周楠的面前,抱著周楠的撒嬌道:“媽媽,我錯了,原諒我吧!”
周楠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鼻子哼了哼氣,還是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季鵬濤見狀,知道自己的臉今天是逃不了了。直接對著周燦澄吩咐道:“快去把你媽媽的毛筆拿過來吧,你媽媽想在我們的臉上畫畫。”
周燦澄都懵了,但看著季鵬濤比的五根手指,還是照做。
周楠頓時笑開了花,先在季鵬濤的臉上畫了一只大王八,再到周燦澄的臉上畫了一只小王八。
周燦澄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臉上活靈活現的王八時,都要哭了。
季鵬濤見狀,連忙從包裏摸出一塊錢放在周燦澄的手裏。
等周燦澄跟著他爸爸將臉上的王八洗幹凈回房間後,就看到他爸爸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媽媽的身邊。
先是拉了拉他媽媽的衣袖,然後就柔聲道了一句,“媳婦,現在開心了吧,我們可以睡了吧!”
而他媽媽則是一臉傲嬌地點了點頭。
周燦澄小小的心裏有了一個大大的疑惑。
為什麽他爸爸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
為什麽一到晚上,他就感覺他媽媽的地位直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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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蔣瑤瑤也忍不住為周楠開心, “周楠, 你這次的分數又漲了,你現在也是全班最高分了吧!”
周楠笑了笑, “我這只有八十八分,說不定還有上九十的呢!”
蔣瑤瑤搖了搖頭,“教授最多給我們八十八分,什麽時候打過九十分的呢!”
蔣瑤瑤說完後,就看向了另一邊的李玉,向其問道:“李玉,你這次多少分?”
李玉低垂著頭, 神色難辨, 沈聲道了一句:“八十八。”
蔣瑤瑤得到李玉的答案後, 立馬看向了周楠,“你看,我說吧,在教授那裏, 八十八就是最高分了。”
蔣瑤瑤的話音剛落, 講臺上的鄭老太太就開始說話了。
“這次你們交上來的畫我都看了,大部分的同學都有了進步,希望你們再接再厲。這次我們班最高分依舊是八十八分, 除了李玉, 還有周楠。”
鄭老太太的話音剛落, 臺下就有了一陣騷動。
“周楠之前不是才七十多嗎?這就漲到八十八了?”
“你沒發現周楠這幾次的分數一直在漲嗎?”
“教授手裏的八十八, 已經是最高分了吧!”
周楠聽著周圍同學的讚美, 看著手中的八十八,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但看著鄭老太太背後給她的評語,周楠頓時又偃旗息鼓了。
“線條死板,陰影部分顏色太深……”
周楠的目標是在鄭老太太手裏拿到一百分,她現在的素描還有很多問題,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還不能沾沾自喜。
下課後,蔣瑤瑤本來想拉著李玉和周楠的手一起去另一棟教學樓上課的,但是李玉突然就抽開了自己的手,“你們先去吧,我想先去一下廁所。”
蔣瑤瑤皺眉,“要不要我們等你呀!”
李玉默默看了周楠一眼,然後就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先走吧。”
看著李玉的背影,周楠微抿著嘴唇,並不說話。如果沒猜錯,李玉應該是對自己的進步感到了壓力。
但是她和李玉非親非故,她又為什麽要為了李玉而止步不前。
能繼續做朋友那自然更好,但若是不能當朋友了,周楠也不勉強。
等上課鈴打響後,李玉才姍姍來遲。
蔣瑤瑤第一時間對著李玉招手,“李玉,快來,我們給你占座了。”
李玉就跟沒看到似的,徑直向趙曉青旁邊的空位走去,坐了下來。
蔣瑤瑤都楞住了,直接對著周楠皺眉道:“李玉這是什麽意思?明知道我們和趙曉青有矛盾,還坐到她的身邊。”
周楠笑了笑,“沒事,老師來了,我們專心聽課吧!”
下課鈴打響,蔣瑤瑤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李玉的面前質問她。“李玉,你這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挨著趙曉青坐!”
李玉看了看怒氣沖沖的蔣瑤瑤,眼裏逐漸泛起一絲水光。但還是對著蔣瑤瑤沈聲道:“我和曉青是室友,同吃同睡這麽久了,為什麽不能挨著她坐?”
周楠長得漂亮,成績還好。而蔣瑤瑤家裏也有權有勢,只有自己什麽都沒有。
畫畫是自己最能拿出手的東西,可這唯一的優點,也被周楠超越。
這讓她怎麽甘心!怎麽情願!怎麽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到周楠和蔣瑤瑤身邊!
蔣瑤瑤氣紅了眼,指著李玉的鼻子,正色道:“可你明知道我和趙曉青不對付!”
李玉看都不看蔣瑤瑤一眼,直接轉頭對著趙曉青笑道:“曉青,要一起去吃飯嗎?”
趙曉青盡管不知道李玉今天為什麽坐過來,但看著蔣瑤瑤吃癟,她就很開心的。
趙曉青直接站起身子,挽著李玉的手,對其笑道:“好呀,我們一起走吧!”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蔣瑤瑤高高地揚起下巴,轉頭拉著周楠的手,也往外走,“周楠,我們也走,以後不和她玩了。”
在她的世界裏,李玉和趙曉青在一起玩,那就是對自己□□裸的背叛。
這邊的周老二看著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保安亭什麽都好,就是太悶了。
當他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夏老爺子,周老二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著夏老爺子敬了一個禮,“夏部長中午好。”
就算過了兩個月,夏老爺子的臉上都還有些淤青。足以見當時蔣部長是下了死手的。
夏老爺子對著周老二點了點頭,然後就對著周老二笑道:“今天是不是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
周老二先是裝模作樣翻找一下,然後才將夏老爺子的信件拿了出來,“您看一下,是這一封嗎?”
夏老爺子點了點頭,正想接過信件,周老二就猛地將手一縮,“這封信沒有打開過,你檢查一下這封信有沒有什麽問題,要是沒問題,您簽字就可以拿開了。”
夏老爺子皺眉,“我就是領一封信,怎麽還要我簽字了?”
周老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來來往往那麽多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拿錯東西。所以我這裏是要做一個記錄的。”
夏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周老二,沈聲道:“連我都要簽字嗎?”
周老二絲毫不畏懼夏老爺子的眼神,直接對著夏老爺子笑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您今天要是不簽這個字,我還真不能讓你把信拿走。”
夏老爺子惡狠狠地瞪了周老二一眼,咬牙接過周老二遞過來的本子,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周老二立馬將信遞給了夏老爺子,對其點頭哈腰,“好嘞,您收好。夏部長慢走,以後常來哦!”
夏老爺子背過身子後,臉就忍不住沈了下來。他等了兩個月才來找這個周老二算賬,沒想到這周老二做事這麽嚴謹。
但是日久方長,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他拿蔣志安沒辦法,他就不相信拿一個小小的保安也沒辦法!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蔣瑤瑤是真的沒再和李玉說一句話。每次看到李玉都是目不斜視,直接走過。
而李玉也是這樣,從那天以後,就開始和趙曉青一起進出,一起說笑,一起打鬧。
周楠這才發現,李玉其實並不靦腆。她和趙曉青在一起後,不僅性格變得活潑。就連上課時,她也敢舉手回答問題了。
每個星期天的晚上都有一場班會,這周也不例外。
劉嵐走上講臺,看著臺下烏泱泱的腦袋,沈聲道:“你們提交的助學金申請我已經看了,上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班一共有六個名額,我打算民主一點,直接在班裏組織投票,你們朝夕相處這麽久,希望你們能將自己手中的票投給最需要的同學。”
看著劉嵐將六個人的名字寫在黑板上,蔣瑤瑤直接湊到了周楠的耳邊,小聲說道:“周楠,我告訴你,你投誰都行,就是不準投趙曉青。否則我跟你絕交!”
周楠笑了笑,“放心吧,我打算投曾招娣。”
周楠觀察過了,黑板上的十個人裏面,就屬曾招娣最不容易了。
周楠曾經聽別人提起過,曾招娣在家裏排行老四,家裏還有一個三歲的弟弟。她的媽媽想讓她嫁人,她來讀這個大學是背著家裏人跑出來的。
別人都說這曾招娣不合群,但周楠發現,曾招娣每次下課後,都會往食堂跑,幫食堂阿姨打飯,而食堂阿姨則會給她兩個饅頭作為報酬。
蔣瑤瑤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也在自己的紙條上寫上了曾招娣的名字。
大家都喜歡以寢室抱團,就算投票,肯定也喜歡投自己寢室的內部人員。所以票數相差並不會太大。
這時候,她和周楠這兩個通校生的票數就至關重要了。只要她跟周楠的票,說不定能把那個討人厭的趙曉青擠下去。
等所有人將自己的投票交上去後,劉嵐直接將投票箱搖了搖。然後就對著周楠喊道:“周楠,你沒有提交申請,你和班長上來唱票。”
班長是一個個子很高,帶著眼鏡的一個青年男人,也是班上的第二名。
最開始的時候,劉嵐是想讓周楠來當這個班長。
周楠直接以通校生不方便為由,拒絕了劉嵐的提議。
當班長一聽就吃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周楠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
隨著周楠念,班長寫。臺下提交申請的幾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隨時關註著自己的票數。
事情如蔣瑤瑤所料,她們班上一共四十五個人,平均每個人四票,只要誰能得到第五票,就能擠進前六名。
前五名的人選都已經出來了,而趙曉青和曾招娣都只有四票,周楠手中的最後一票,就至關重要了。
周楠看著手中的紙眉頭微蹙,這正是自己投曾招娣的那一張票。
班長看著周楠一直不說話,直接湊上前看著了一眼,然後就在曾招娣的名字下加了一筆。
曾招娣的眼睛裏面瞬間出現了一絲淚花,有了這一筆助學金,她下學期的學費就有著落了。
而趙曉青卻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憤恨地盯著講臺上的周楠。她怎麽會比不過曾招娣,肯定是周楠對票數動了手腳。
劉嵐看著黑板,點了點頭,“既然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那班長把最後票數統計出來交給我,今天就先散會了。”
劉嵐一走,趙曉青直接走上講臺,對著講臺上的紙條不停地翻找。
李玉見狀,只能跟著上前,拍了拍趙曉青的肩膀寬慰道:“曉青,沒事的,今年沒有我們還有明年的。”
趙曉青眉頭緊皺,直接指著周楠的鼻子,怒斥道:“曾招娣那麽孤僻,一個朋友都沒有,她們寢室的人都沒有投她。肯定是周楠對這些票數做了手腳。”
趙曉青沒說的是,她知道今晚上要投票,所以直接請曾招娣寢室的兩個女生吃了飯,她們都答應投自己。
這樣下來,加上自己寢室的四個人,她至少應該六票。怎麽會才四票。
周楠一聲冷哼,“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數一數,看這裏的票是不是四十五張。”
趙曉青數了數桌上的票,但還是不願意相信,直接瞪著周楠發問道:“你要是沒動手腳,那你說最後那一張票的時候,你慌什麽慌!”
聽到趙曉青這麽說,周楠直接笑了,“那最後一張票是我投的,我覺得有緣,我還不能多看一眼嗎?”
周楠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趙曉青更生氣了。握緊了拳頭,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活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
還在一旁的李玉也是眉頭微皺,“周楠,你怎麽能因為你不喜歡曉青,就這麽對她呢。曉青家裏真的很貧困,她真的很需要這一筆錢。”
周楠斜眼看著堵在她面前的兩個人,就跟看傻子似的,“我投誰是我的權力,再說了,她腳上那雙鞋子是新買的吧,至少十五塊。在別人飯都吃不起的時候,能穿這麽一雙鞋子,我也沒見她貧困到哪去呀!”
還在座位上的蔣瑤瑤看著周楠被圍住,直接走上前,扒開趙曉青,對其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不僅周楠投了曾招娣,我也投了她一票。我投票的原因就簡單多了,那就是純粹的看不慣你!”
成功看見趙曉青變了臉色,蔣瑤瑤將頭高高揚起,一聲冷哼,“怎麽?看不慣我?那有本事打我呀!我告訴你,我是有三個堂哥的人,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絲,我就讓我三個堂哥揍死你!”
蔣瑤瑤放完狠話,就拉著周楠往外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對周楠嘆氣道:“你呀,就是脾氣太好了,你不是有老公嗎?你直接讓你老公來揍她呀!”
聽到蔣瑤瑤這麽說,周楠忍俊不禁,“你以前不是喜歡說你爸爸是校長嗎?今天怎麽變成你堂哥了!”
蔣瑤瑤嘟囔著嘴,一臉的不高興。“還不是怪我家那個老頭子,說我在外面提他的名字影響不好。要是讓他再聽到我狐假虎威,就扣光我的生活費。弄得我現在放狠話都只能提我的三個堂哥了,威力大減!”
學校家屬院。
季鵬濤提著兩瓶酒,兩盒糕點敲響了錢老爺子的大門,“錢教授,我們來了。”
錢老爺子打開門,對著季鵬濤笑了笑,“快進來吧,你鄭奶奶剛洗好水果,等你們來吃呢。”
周楠跟在季鵬濤的身後,一起走了進門。“鄭老師,我也是才知道您今天生日,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給您畫了一幅畫。”
鄭老太太笑著接過周楠的畫,“人來了就好,禮物不重要。”
但當她打開畫時,直接楞住了。對著周楠顫聲問道:“這……這是你畫的?”
周楠笑了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嗎?”
季鵬濤三天前才告訴她鄭老太太生日的事情,她原本想給鄭老太太做一件衣服,但想著鄭老太太喜歡畫畫,她就直接給鄭老太太畫了一幅畫像。
這當然不是畫的素描,而是畫的她擅長的國畫。畫的內容還是鄭老太太在講臺上上課的模樣。
鄭老太太摸著畫中的自己,楞楞失神,看向周楠的眼神就多了一絲敬佩,“你這國畫都可以當我的老師了,可你這素描……”怎麽這麽差。
周楠知道鄭老太太沒說完的意思,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前只學過國畫,沒學過素描。”
鄭老太太用責怪的眼神瞪了周楠一眼,然後就拉著周楠的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溫柔笑道:“我們國家最近有一場書畫大賽,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周楠看著和藹可親的鄭老太太,眉頭微蹙,“書畫大賽有什麽要求嗎?”
鄭老太太笑了笑,“沒有要求,每個人交一幅作品到書畫協會,會有人專業人士進行評判,前三名都會有豐厚的獎金,你要不要參加?”
周楠原本還在猶豫,聽到鄭老太太說有獎金時,周楠眼珠子都亮了,“我參加。”
鄭老太太看著一臉激動的周楠,笑著點頭。“那你將作品準備好,交到我這裏就好了。”
鄭老太太正是書畫協會的副會長,這次的比賽,正是由她負責。
而這邊的錢老爺子也在和季鵬濤聊天。
“你那個小型的收音機研究地怎麽樣了?”
季鵬濤笑了笑,“雛形已經做出來了,正在測試,如果成功的話,就能投入生產了。”
錢老爺子笑了笑,“用不用我幫你聯系廠家?”
季鵬濤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打算自己來。”
錢老爺子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自己來?生產這個這可需要很大一筆資金。你有那麽多的錢嗎?”
季鵬濤還是保持微笑,“和朋友東拼西湊,應該能湊出來。”
胖子去年就下海了,撈了不少錢。季鵬濤打算拉著胖子和他一起做。
錢老爺子對著季鵬濤嘆了口氣,“那行,你就先自己試試吧,實在不行就告訴我,我這也算是你的一條後路。”
季鵬濤點了點頭。“謝謝錢教授了。”
等回家時,周楠不由得對季鵬濤發出疑問,“小型收音機是什麽東西?和收音機一樣嗎?”
季鵬濤笑了笑,“收音機有的功能它都有,但是它只有一個巴掌的大小。等做好了帶回來讓你看看。”
周楠立馬點頭道:“好呀。現在的收音機又大又重,要是你真能做出來巴掌大的,那不就可以隨身帶著了嘛!”
季鵬濤聽周楠說隨身帶著,頓時眼前一亮,“我還一直在想這個小型收音機叫什麽名字,你說叫它隨身聽怎麽樣?”
周楠點了點頭,“可以呀,言簡意賅,一聽就很形象。”
周楠接下來的這幾天就在準備她參加比賽的作品了,她需要趕在月底前,將作品交給鄭老太太。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周楠滿意地笑了。正準備將筆墨收起來時,卻發現了季鵬濤正躺在一旁小憩。
周楠對著一旁的周燦澄和小虎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就踮著腳尖,拿著毛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季鵬濤面前。
周燦澄就看著他媽拿著毛筆就向他爸的臉上畫,周燦澄本來想提醒一下他的媽媽,他爸就已經睜開眼了。
手裏還舉著毛筆的周楠莫名有些心虛,只能單手叉腰,虛張聲勢道:“好呀,你居然敢騙我!”
季鵬濤挑眉一笑,“不是你先打壞主意的嗎?”
他就是閉目沈思一下未來的計劃,這周楠就踮著腳尖走過來了。他不睜眼就是想抓他個現行。
季鵬濤說完後,就猛地一起身,奪過周楠手中的毛筆,在周楠的臉上畫了一個八字胡。
周楠眉頭一皺,摸了摸自己的臉,成功在自己手上看到了墨漬,直接怒視著季鵬濤,咬牙切齒地說道:“季鵬濤,你完了!”
季鵬濤笑了笑,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仗著自己腿長的優勢,直接跑到廚房裏,對著陳秀蘭沈聲道:“媽,我來幫你燒火吧!”
慢了一步的周楠差點就撞上了拿著菜籃子的陳秀蘭,還好周楠及時剎住了車,停了下來。
看著陳秀蘭越來越難看的臉,周楠只能討好笑道:“媽,你還需要我幫忙嗎?”
陳秀蘭看著滿嘴墨水的周楠忍不住皺眉,“你是餓得饑不擇食了嗎?毛筆你也往嘴裏放!”
周楠從小就有個壞毛病,一思考就喜歡咬筆頭。沒成想這麽大了,這個毛病還沒改掉!
周楠只能瞪了季鵬濤一眼,然後就對著陳秀蘭抿嘴一笑,“媽,你先忙,我去洗個臉。”
還在院子裏的周燦澄只能對著小虎子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他覺得他媽太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玩不過他爸,還總想去試試!
晚上,周楠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看見季鵬濤進門後,眼神都不給一個。
現在輪到季鵬濤心虛了,只能走上前,坐到周楠的旁邊,“媳婦,我錯了!”
周楠一聲冷哼,“你錯了?你哪錯了?你不是有媽給你撐腰嗎?你怎麽會錯呢!”
季鵬濤一臉僵笑,只能對著周楠柔聲道:“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
周燦澄看著他爸小心翼翼的模樣,於心不忍,只能幫著他爸說話,“媽媽,明明是你先開始玩的,怎麽能玩不過就耍賴呢!”
周楠頓時瞪大眼睛,嘟囔著嘴,對著季鵬濤控訴道:“你們兩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
季鵬濤只能瞪了周燦澄一眼,“你怎麽能說你媽媽玩賴呢!太過分了,向你媽媽道歉!”
周燦澄看著季鵬濤悄悄對自己伸出伸出的五根手指,知道那是五毛錢的意思。
於是,周燦澄爽快地跳下來床,跑到周楠的面前,抱著周楠的撒嬌道:“媽媽,我錯了,原諒我吧!”
周楠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鼻子哼了哼氣,還是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季鵬濤見狀,知道自己的臉今天是逃不了了。直接對著周燦澄吩咐道:“快去把你媽媽的毛筆拿過來吧,你媽媽想在我們的臉上畫畫。”
周燦澄都懵了,但看著季鵬濤比的五根手指,還是照做。
周楠頓時笑開了花,先在季鵬濤的臉上畫了一只大王八,再到周燦澄的臉上畫了一只小王八。
周燦澄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臉上活靈活現的王八時,都要哭了。
季鵬濤見狀,連忙從包裏摸出一塊錢放在周燦澄的手裏。
等周燦澄跟著他爸爸將臉上的王八洗幹凈回房間後,就看到他爸爸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媽媽的身邊。
先是拉了拉他媽媽的衣袖,然後就柔聲道了一句,“媳婦,現在開心了吧,我們可以睡了吧!”
而他媽媽則是一臉傲嬌地點了點頭。
周燦澄小小的心裏有了一個大大的疑惑。
為什麽他爸爸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
為什麽一到晚上,他就感覺他媽媽的地位直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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