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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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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相見◎

雲詞詫異地看著自己懷裏的小魚缸, 低頭往水裏面看,想看是不是老頭說的大寶貝出來了。

但是清澈的水中沒有任何東西。

不解地看向溫酒:“怎麽回事?”

溫酒搖頭:“我都不知道老頭給你的是什麽東西。”

雲詞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只是覺得小魚缸裏的水很奇怪, 永遠都是溫熱清澈的。

就算她的血滴進去, 也是轉瞬就沒了蹤影。

曾經她想換一下裏面的水, 但是裏面的水倒不出來, 看著像是魚缸,其實更像一個容器。

她低頭又看了眼,見不冒泡泡了, 猜測可能是剛才晃動一下導致的,但是她擡頭看向城門,想到進去肯定會碰上餘浕。

於是十分果斷地說:“我覺得肯定有大問題, 還是先回去問師尊吧。”

她說著轉身就想離開,然後就被溫酒扯住了衣領。

接著傳音鏡就懟到了她的面前, 虛微老頭慈祥的臉就出現在鏡內, 笑著朝她說:“沒什麽事,守心你需跟著你師兄尋到靈泉, 要不然你這眼睛真要廢了。”

他說完便憂心地嘆了口氣, 斷了傳音鏡。

雲詞刀眼飛向溫酒, 溫酒只是喝酒當做沒看到。

但是這並不能阻止雲詞的視線, 他被看到心裏發毛,只能輕咳一聲, 順手丟給她一顆藥:“易容的, 吃了看不出來。”

她接過藥塞進嘴裏咽下,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再一次變成了那張娃娃臉。

不解地看向溫酒:“你這藥還能固定一個模樣了?”

溫酒看著她這張臉, 很滿意地喝了口酒:“這次藥不用錢, 能維持半年之久, 就算遇到之前往生陣的情況也不會露出真容。”

雲詞聽他這麽說,捏了捏自己的臉,朝溫酒好奇地問道:“這張臉跟你有點什麽關系?”

要不然他何必大費周章把這易容藥改進的這麽好。

溫酒沒回答她的話,徑直往南海城門走去。

雲詞站在原地看鏡子裏的自己,嘖了聲:“難道這張臉是女主的臉?”

畢竟書中溫酒只喜歡女主啊。

她思索著就被溫懷鈺這個小屁孩硬扯著往裏面走。

“姐姐走啦,要不然追不上師尊了。”

“追不上我們就打道回府。”她覺得瞎了,也比被餘浕抓到捏成粉末強一點。

但是明顯姓溫的師徒兩都沒給她機會,直接把她帶到了南海最大的酒樓,靠窗坐了下來。

“不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雲詞昨晚一晚上沒睡,現在困倦的厲害,只想尋個地方躺下睡一覺。

溫酒看她哈欠連天,皺起眉:“你昨夜是到偷雞還是摸狗?”

“在想男人。”

溫酒:“……”

雲詞不正經地說完,就喝了杯濃茶,撐著下巴看窗外。

南海其實是海邊的小鎮,生活在這裏的人都是靠海而居,面容都被海灘的陽光曬得黝黑。

但是如今街道上不乏穿的斯文儒雅的小白臉,也不缺如溫酒這樣肆意瀟灑的俠客,一看就知道最近這裏肯定有很多外來人。

想來都是為了一年只出現一次的蜃林。

她記得書中溫酒就是在這裏遇到女主甄蜜,對她一見鐘情。

她看向溫酒嘿嘿地笑了:“師兄,如果我說你會在這裏遇到你鐘情的女子,你信嗎?”

溫酒:“不信。”

“用我欠你的靈石打賭,若是碰到了我欠你的一筆勾銷。”

“那若是沒有怎麽辦?”溫酒饒有興趣地看她。

“欠你的靈石加倍。”反正不加倍她也不打算還。

溫酒還能不知道她厚顏無恥的性子,嗤笑了聲,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身子靠在椅子上聽四面八方的聲音。

“去年蜃林只出現了一天,好多人都困在裏面跟著一起消失,不知道今年能出現幾天。”隔壁桌的兩人正竊竊私語著。

雲詞發現自己居然能聽到,有點驚奇。

這三個月她一直在靜水潭修煉,也不知道自己修為到什麽境界了,只知道自己畫符畫的很厲害。

現在到了外面,才發現自己居然能聽到如此細微的聲音,不由地伸手托著臉,繼續聽。

溫酒也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眉心皺起來,他之前並沒有了解過蜃林,這次是臨危受命。

本以為尋個東西簡單,沒想到居然還有時間限制。

他想繼續聽聽,發現那兩人不說話了,餘光看向一旁,察覺他們的目光正往自己這邊看。

溫酒微微轉回視線,意識到他們看的是正托著腮,靠在窗邊的雲詞。

陽光從窗邊落在她的烏黑的長發上,給她渡上了一層金光,綾布遮住的眼睛讓人也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面容。

溫酒的眸光也落在了她染了半邊暖光的側臉,他從未想過有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麽適合這張臉。

雲詞本來在專心聽那些人說蜃林的事,想知道實際的跟自己在書中看到的內容差多少。

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她擡頭往窗外看去,模糊的視線內是人來人往。

她感覺不妙,急忙看向溫酒,發現他目光也怔楞地落在自己身上,嚇得她往後一退,伸手沾了一滴茶,彈到溫酒的眉心:“師兄收收眼,臉是臉,人是人啊。”

溫酒自然地收回目光,問道:“餓了沒,我去買點飯菜。”

“不用了,我困了,先找個客棧休息吧。”她現在後背發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要盡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才能減少遇到餘浕的可能。

“姐姐這裏就能住。”溫懷鈺急忙叫來小二,問了住宿的事,但是小二說今日南海來了不少人,房間早滿了,還要他們盡早去找客棧,等晚了可能只能住破廟了。

溫酒聽後嗤之以鼻,不聽勸地在茶樓吃了頓飯,等天色微暗再去尋客棧,然後他們發現破廟都沒的睡,只能睡屋頂。

雲詞躺在屋頂上,看漫天的星星,嘆了口氣。

溫懷鈺也是嘆氣。

溫酒架著腿坐著喝酒,有點憋悶:“什麽破地方,客棧這麽少。”

雲詞是真的困了,沒說話躺在那裏就昏昏欲睡,鼻息間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她急忙睜開眼,然後就看到餘浕近在咫尺的臉,她嚇得眼珠子都不敢動,像是鵪鶉一樣地看著他。

“色色,你可算被我抓到了。”餘浕冰冷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說完掌心就要捏上了她的腦袋。

她驚恐萬分,手下意識地畫了個攻擊符,然後她就聽到轟的一聲。

“姐姐你醒醒。”溫懷鈺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意識一清睜開眼,看到頭發被燒焦了些的溫懷鈺,楞了下。

“你做什麽夢了?”溫懷鈺擔心地問道。

做夢?

她坐起來,看了四周,發現沒有餘浕,空氣之中只是燒焦的味道,也沒有餘浕身上的氣息。

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我夢到餘浕抓到我了,想把我捏成粉末了。”

“所以你就打算用火燒死他?”溫懷鈺指了指自己被燒焦的頭發。

雲詞看他狼狽的樣子,沒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控制住,下意識地用大招了。”

“你師尊呢?”她沒看到溫酒。

正說著溫酒就回來了:“走,找到客棧了,剛好兩間。”

這個時候找到客棧就是久旱逢甘霖,雲詞拖著噩夢過後特別疲憊的身子和溫懷鈺一起跟在溫酒的身後。

等到了客棧發現桌子都被拼起來睡覺了,看來人是很多。

客棧掌櫃說:“屋子是兩間,但是人太多了,只能勉強空出一間廂房,另一間是柴房。”

“我和懷鈺去柴房,你去廂房睡。”溫酒朝眼睛都要睜不開人說。

“好,有沒有可以不做噩夢的藥?”她怕晚上又夢到餘浕。

溫酒把自己的劍丟給她:“有事就拔劍,我會立刻趕到。”

雲詞抱著他的劍困倦地點了點頭,跟著掌櫃上了樓。

等到了房間,發現這空出來的廂房還挺大,打掃的也很幹凈。

她把劍放在床邊,畫了幾張防禦結界的符紙貼在門上,還有窗戶邊。

等貼完,她坐在床邊,掏出放進乾坤袋的小魚缸放在床邊的矮凳上。

她發現裏面又在冒泡泡。

這回是咕嚕咕嚕地冒,她伸手戳了戳琉璃罩,想泡泡安靜下來。

但是吐出的泡泡更活躍了。

“怎麽回事?”她蹲在那裏瞧了會,心想,難道是我沒給它餵血?

雲詞割破了自己的指腹,滴了三滴血進去,本來冒出來的泡泡裹著她的血沈入了底,接著就沒了動靜。

她這才放心地躺下,疲憊地閉上眼睛,連燭火都沒熄滅。

等屋內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本來安靜下去的小魚缸又冒起了小泡泡。

雲詞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難受,微微蜷縮起身子,手按在腹部。

這時屋內一直燃著的燭火倏地一滅,空氣中淡淡的蠟油味被清冽的氣息所覆蓋。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步走到床邊,長睫微垂看到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盯著她這張被白綾遮了眉目的陌生臉,眼眸裏都是冷意。

好的很,又換了張臉。

他視線從她臉上落在她按著腹部的手,寬大的衣袖上移,露出她潔白纖細的手腕。

但是她的右手,除了玉鐲沒有金色的姻緣契繩。

餘浕眉心一皺,他覺得不應該,溫酒帶著人怎麽不會是她?

今天溫酒一踏進南海,他就盯了他身邊的女人一路,雖然這個人的行為舉止跟色色相比沒那麽跳脫,但是他感覺她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神情凝重,瞥向她的腳踝被未脫的羅遮住了,看不到她腳踝上的紅繩。

不得已,餘浕只能微彎腰,指尖碰上她的衣領,想看她鎖骨上有沒有小痣。

還沒扯開,她捂著肚子的手胡亂地抓了下,抓到了他的手臂按在她的腹部,無意識地喃呢了聲:“好疼。”

餘浕渾身一僵,他還沒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伸手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她好像是真的好疼,額頭都冒出了汗,頭亂動蹭開了蒙著眼睛的白綾,露出她清秀的眉目,不是色色的模樣。

雲詞是真的被疼醒了,感覺腹部不同於自己的溫度,以為是溫懷鈺,眼眸微微睜開,在迷蒙的視線裏,她就再一次看到了餘浕陰森的臉……

作者有話說:

雲詞:我一定還在做夢QAQ

餘浕:那你千萬別醒

加更規則是,滿一百營養液就多加一更。

明天會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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