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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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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hear是情人,是心上人◎

淡橘香的氣息將她全身包裹, 鼻尖又嗅到他身上那種蠱惑人心的奇特藥香,這是溫瓷曾熟悉的味道,潛意識沒有排斥他的靠近。

溫瓷不經意側眸, 餘光瞥見那張棱角清晰的臉, 短暫的失神幾秒。

男人的提醒聲至頭頂落下:“溫卿卿, 你能不能專心點?”

溫瓷像被猜中小尾巴, 一下子炸起:“是你在畫。”

“啊。”他大言不慚地道:“可你偷偷看我,會讓我分心。”

“我才沒有,你放開我。”溫瓷在他身前掙紮, 然而毫無用處。

她的腰被抵在桌邊,盛驚瀾握著她執筆的手,得逞的笑聲在屋裏蔓延:“你都求我了, 我必定負責到底。”

盛驚瀾牽著她,蘸取顏料調色, 帶她一起完成最後那幾筆。

她的心, 猶如畫筆勾勒出的色彩,變幻多端, 從波瀾不驚到翻湧成海。

盛驚瀾是炙熱的火, 來勢兇猛。

溫瓷是柔軟的水, 包容萬物。

兩人走得太近, 被剛放寒假的蘇禾苗發現端倪。

蘇禾苗暗暗觀察幾日,終於確定那個“渣男”又出現了, “阿瓷, 他上次害得你那麽傷心, 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溫瓷說:“不知道。”

蘇禾苗鼻間溢出一股氣:“你不知道我知道, 你要是不喜歡就會直接拒絕, 猶豫就說明有意思。”

溫瓷無言以對。

蘇禾苗拿出例子敲打她:“你忘記他分手不久又交女朋友了?”

這事兒, 溫瓷於公於私都得替盛驚瀾解釋一句:“沒有,那是個誤會。”

之前在醫院,喻陽繪聲繪色地跟她描述分手那段時間,盛驚瀾有多麽“暴躁”,以及對她的不舍。

“以前我希望他好好待在工作室,那陣子我巴不得他天天都別來,整天擺臭臉。”

“突然提出冰川旅行,我真以為他是來旅游的,直到發現你也在,我才曉得這事兒不簡單。”

這就說明,盛驚瀾一直在關註她,溫瓷想起這兩月經常產生“他在身邊”的錯覺,試探性打聽了一下,果然從喻陽口中得知,盛驚瀾隔三差五玩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

那時她想起蘇禾苗帶來的消息,隨口道:“可能,談戀愛去了吧。”

喻陽震驚:“啥?談戀愛,跟誰?跟你啊?”

喻陽替兄弟澄清了流言,並且告訴她:“老太太介紹一堆適齡女孩,他誰也不見,完全不給老太太面子,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

那時候的她思緒恍惚,不知道喻陽的話裏幾分真幾分假。

喻陽看穿她的懷疑,直接戳破:“你不信啊?”

他極力地幫兄弟挽回:“你之前刪除他了是不,但他還是一直把你置頂。”

被甩,被拉黑、被刪除,在這種情況下,盛驚瀾依然把她的聯系方式置頂,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對了,你要是好奇,可以找機會看看他給你的備註。”連喻陽都感嘆,“他這回真栽你身上了。”

一直以來,溫瓷都很有分寸感,不查看對方手機,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盛驚瀾哪裏是什麽備註。

就目前的身份,她更沒理由去問。

但不得不承認,盛驚瀾“叛逆”的行為讓她心中有些小雀躍。

如果盛驚瀾在短短時間內接受別人,那她也是絕對不會再回頭的,就像盛驚瀾介意周文琛那樣的心情。

她甚至盛驚瀾更小氣,眼裏揉不得沙子。

聽到溫瓷的澄清,蘇禾苗“哦”了聲,怕她第二次受到傷害:“但他讓你傷心也是事實,你沒聽說過嗎,分手之後再覆合都是因為不甘心。”

難得見開心果蘇禾苗露出這樣的神情,溫瓷拍拍她肩膀:“別愁眉苦臉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從她委婉的話語裏,蘇禾苗得出結論:“所以你還是喜歡他。”

被看穿,溫瓷無奈:“等你遇到喜歡的人就懂了。”

“不要。”蘇禾苗一口拒絕,“我才不想談戀愛,遇見好男人的機率比芝麻還小,單身只有單身這一項煩惱,談戀愛會有各種煩惱。”

她說話自有一套道理,溫瓷明明記得,不久前,蘇禾苗還在憧憬遇到愛情。

男女感情過於覆雜,蘇禾苗晃晃腦袋,決定不再想它,“阿瓷,過兩天我就回家了,你自己穩著點,別再被騙走了。”

蘇禾苗上飛機那天,溫瓷親自把她送到機場。

快過安檢時,蘇禾苗扭頭叮囑:“有情況記得跟我說,千萬別一個人憋著。”

瞧她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溫瓷不禁感嘆:“禾苗,你好像長大了。”

“是嗎?”聽到誇讚,蘇禾苗雙眼放光,立馬從兜裏掏出手機,“哈哈哈,你重說一遍,我要錄下來給我媽聽!”

溫瓷無奈地笑。

人設撐不過一秒,蘇禾苗背著書包走進安檢區,留下一句:“希望在我返校之前,你沒有被盛渣渣追到。”

溫瓷敷衍說“好”,轉頭又接到盛驚瀾的電話。

“你那邊好像很吵。”

“剛送禾苗到機場,周圍很多人。”

電話裏傳來盛驚瀾滿意的語氣:“唷,終於走了。”

這兩人當初串聯起來算計她,現在又互看不順眼,溫瓷扶額:“盛驚瀾,你一個大男人跟小女孩計較。”

盛驚瀾嗤聲:“小女孩?誰家小女孩二十歲。”

溫瓷從機場出口離開,坐上車。

通話仍在持續,手機裏傳來盛驚瀾的聲音:“溫卿卿,二月一號快到了。”

明確的日期讓溫瓷醍醐灌頂,時間流逝飛快,二月一號是盛驚瀾的生日。

“要來景城玩玩嗎?”盛驚瀾邀她參加生日宴。

溫瓷自認為目前沒有合適的身份,如果遇到他的家人和朋友,會很尷尬,她只好拒絕:“最近很忙。”

“溫瓷,你是不是不願意來?”盛驚瀾拆穿她的謊言。

她誠實回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不太方便。”

盛驚瀾追問:“哪裏不方便?”

溫瓷倒吸一口涼氣:“參加前任的生日聚會,不太好吧。”

男人遲疑半秒,附和道:“是不太好。”

“所以……”不怪她拒絕啊。

“所以。”盛驚瀾話鋒一轉,喉嚨牽出一絲笑,引誘道,“溫小姐要不要考慮,當我現任?”

“你,別這樣。”溫瓷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對於這樣的答案,盛驚瀾沒有絲毫意外:“不逗你了,這次就是個簡單聚餐,只有幾個朋友。”

“那也不好吧……”常玩得幾個朋友她都認識,喻陽、周賀臨,應該還有盛菲菲。

盛菲菲曾經一口一聲小嬸嬸,幸虧她那時讓盛菲菲喊名字,不然特意更改,會更奇怪。

她再三地拒絕,意思已經很明顯,盛驚瀾得出結論:“所以你不來,是嗎?”

溫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垂下頭,低聲道:“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好。”那人幹脆利索的回了句:“謝謝。”

他的語氣忽然冷淡幾分,溫瓷無意識地摩挲手指,輕聲在電話裏說再見。

掛斷電話,盛驚瀾獨立站在公館的陽臺,琥珀色的瞳孔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生日就沒有家人參與,於是他年年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高興起來直接包場,氛圍相當熱鬧。

今年不同,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參與,周賀臨剛到的時候還以為走錯地方:“這麽安靜?我走錯了?”

周賀臨疑惑地摸摸腦袋,肩頭忽然被人一拍。

“嘿!”盛菲菲偷偷從後面跑出來,嚇得周賀臨直拍胸口,“你嚇死我了,走路沒聲兒的?”

盛菲菲大搖大擺走到他面前:“我光明正大走進來,是你自己沒聽見。”

“我這不是奇怪來著,這地兒未免也太安靜了點,不像驚瀾哥的風格。”周賀臨左顧右盼,試圖尋找疑點。

這話弄得盛菲菲都不自信,特意打開手機查看聊天記錄:“是這裏啊,打電話問問唄。”

剛要撥打,又一個熟人出現。

喻陽伸手跟兩人打招呼:“站這兒幹嘛?進去啊。”

盛菲菲扭頭:“周賀臨懷疑我們走錯了。”

喻陽肯定道:“沒錯,是這。”

周賀臨狐疑道:“怎麽這麽安靜?不會再搞什麽神秘驚喜吧?”

“醒醒吧,沒驚喜。”喻陽邊走邊搖頭:“還不是擔心那誰誰不適應,結果人家根本沒來。”

剛從國外回來的盛菲菲消息受阻:“那誰誰?”

周賀臨湊到她耳邊提醒:“溫瓷。”

這是一家俱樂部,裏面有各種游玩設施,他們約在音影廳碰面,進去時發現盛驚瀾早就到了。

他一個人坐在裏面看電影,翹著二郎腿,姿態懶散。

見客人們到了,他隨意指揮:“坐,想吃什麽、玩什麽自便。”

旁邊的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食物,以及花樣百出的桌面游戲,喻陽順了顆砂糖橘塞嘴裏,周賀臨跑去研究游戲。

盛菲菲環顧四周,不確定地問:“小叔,今年就我們幾個嗎?”

盛驚瀾單手搭在沙發上,挑起一記不友善的眼神:“怎麽?還要點兩個人來陪你?”

這陰陽怪氣的口吻,一聽就不正常,盛菲菲機智地選擇閉嘴。

他們都發現,從進來到現在,盛驚瀾看似在笑,眼神卻陰森森的,不見過生日的喜悅。

唱歌,他不參與。

游戲,他不參與,就坐那兒看電影,臺詞和插曲聽起來彌漫著悲傷。

原本打算一展歌喉的盛菲菲連麥都不敢摸,悄悄對兩人說:“這是過生日嗎?簡直是罰靜坐。”

周賀臨攤手,喻陽搖頭。

三人一直在玩,卻不盡興,他們甚至已經做好耗到十二點的準備。

盛驚瀾靠在沙發椅上,手機一直在指間打轉,屏幕不時亮起,每次他都會看。

數不清的生日祝賀,他懶得點開,甚至很多連人跟名字都對不上號。

目光落在置頂的聯系人消息框上,盛驚瀾把消息刷了一波又一波,期待的那條始終沒有到來。

本以為勝券在握,如今卻有些忐忑。

他們之間的誤會早已解釋清楚,他也非常確定溫瓷的心意,卻不明白,她一而再、再而□□縮的原因。

“前任”不過是個托詞,那麽她介意的,或者說令她止步不前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他瞇起眼,深吸一口氣把手機甩開,一道不同於震動的提示音卻在此刻響起。

被鈴聲吸引的三人齊齊望去,只見盛驚瀾“唰”地一下,起身去拿手機,不知是看到什麽,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

“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盛驚瀾抱起外套,走時神采飛揚。

俱樂部外,穿著紫色大衣的女人捧手呵出一口熱氣,她剛下車,還沒適應街上的溫差,耳朵凍得通紅。

路燈昏黃,暖色燈光與清冽晚風同時聚在她身上,幾縷青絲在空中淩亂飛舞,吹成蜜黃色。

在她摩擦手臂時,一件溫暖的黑色外套從後往前罩住她,溫瓷渾身一怔,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溫卿卿,為什麽要來?”他的聲音落在耳畔,清晰無比。

溫瓷擡手,摸到旗袍領下的玉佛。

原本她沒打算來,可是胸前的玉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那個人的期待。最終她還是選擇順從心意,告訴自己,只是來送一份禮物,這沒什麽。

她緩緩轉身,將手裏的禮袋遞出:“盛驚瀾,生日快樂。”

那瞬間,她似乎在男人眼底看見難以置信的驚喜,然而來不及辨認,轉瞬即逝。

盛驚瀾伸手接過,不看禮物,只看她:“沒有比現在更快樂的時候了。”

聽出弦外之音,溫瓷微微瞥眸,避開他灼人的視線。

那人隔著衣服握住她手腕,牽著她走進去,直到門口才放開。

就差臨門一腳,溫瓷提前打聽:“裏面,人多嗎?”

“不多,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他隨意的語氣讓溫瓷自在許多,站在門口,隱隱聽見幾道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受隔音門的阻隔,很小很輕。

盛驚瀾推開門,溫瓷緩緩走了進去,聽到擲骰的聲音,還有那三個熟人。

音影廳忽然安靜下來,當盛驚瀾領著溫瓷出現,眾人皆露出驚訝的表情。

盛菲菲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她看見了什麽?前任小嬸嬸來給小叔過生日?打算破鏡重圓還是已經覆合?

那瞬間,盛菲菲腦海中閃現過無限猜測。

自從溫瓷到場,現場氣氛變得截然不同。

悲情電影不看了,盛驚瀾連唱幾首情歌,好像之前那個擺臭臉的人不是他。他就像開屏的孔雀,從唱歌到玩游戲,無可無可不在散發自己的魅力。

溫瓷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貼心的盛菲菲陪在她旁邊:“溫瓷姐,你來給小叔過生日呀。”

溫瓷點點頭。

“你都不知道,你沒來之前,小叔一直冷著臉,可怕得很。”盛菲菲添油加醋描繪了盛驚瀾的恐怖,也沒忘記幫他說好話,“小叔以前過生日喜歡熱鬧,今年只叫我們三個來,我們還好奇呢,原來是為了等你。”

“他不跟家裏人過嗎?”

盛菲菲搖頭:“我小叔跟家裏人關系不好,很早之前就不跟家裏過生日。”

盛菲菲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對儀式感要求很強,在她的認知裏,每個生日都應該大肆慶祝。她是如此,盛憬言是如此,唯獨到盛驚瀾這兒狀況百出。

“我記得小時候,叔公,也就是他們的爸爸因為工作缺席小叔的生日,小叔不高興,叔公就說他不懂事。”

有時候工作和家庭無法兩全,也能理解,問題就在於盛父有失偏頗,無法一碗水短篇,“可是二叔過生日的時候,叔公風雨無阻都會趕回來,或是推掉工作陪二叔。”

難怪盛驚瀾跟父親不親近,甚至有些生疏,溫瓷忍不住探究原因。

盛菲菲抿了抿唇:“因為二叔生母去世得早,叔公一直覺得愧疚,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二叔。”

聞言,溫瓷皺起眉頭。

難怪盛驚瀾跟盛憬言關系不和睦,做父親的如此偏心,怎能教育好兄弟平衡。

“因為爸爸偏心,所以他不願意在家過生日了?”

盛菲菲搖了搖頭,道:“還有一年,曾祖母好不容易一大家子齊聚給小叔過生,那晚二叔卻突然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叔公立馬帶他去醫院,叔婆也跟著去……”

溫瓷理清了盛菲菲口中那些覆雜的人物關系,也了解到原因。

大概就是,盛父偏愛大兒子,願意推掉工作陪大兒子過生日,卻在小兒子不滿的時候指責他不懂事。

盛驚瀾好不容易等來一場闔家團圓的生日聚會,夫妻倆又因為盛憬言離他而去。

從滿心期盼到驟然落空,失望積攢到一定地步,盛驚瀾不再期待,甚至排斥,從此再也沒回盛家慶祝過生日。

作為獨生女的溫瓷不知道從小被區別對待是什麽感受,但她也曾因唐琳瑯獲得母親關註而失落。

盛驚瀾所經歷的,比她更沈重。

溫瓷緩緩擡眸,看著燈光下,舉著話筒縱情高歌的男人。

她不知道盛驚瀾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以開玩笑的口吻對她發出邀請,明明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唯有生日只跟她說過一次。

如果今天她沒出現,盛驚瀾會不會跟從前一樣,認為自己又一次被拋棄。

溫瓷盯著那人看了半響,卻又在預感他要回頭的前一秒挪開視線。

所有人都看出盛驚瀾今晚很高興,跟喻陽和周賀臨邊玩邊喝,贏了喝、輸了也喝,喝到盡興。

喝高了,周賀臨還跑去跟盛菲菲搶麥克風,兩人在包間鬼哭狼嚎,吵得大家只想把耳朵堵起來。

盛驚瀾拎著酒瓶,看似冷靜地朝溫瓷走過來,溫瓷剛要開口,就見他一頭栽倒在旁邊的沙發上,嚇得溫瓷趕緊去扶。

剛伸手,就被發酒瘋的人扣住手腕,一把拽下去。溫瓷猝不及防跌進他的胸膛,鼻尖撞得生疼,那人還在笑,一只手壓在她背後。

溫瓷不敢叫,偷偷去看周圍的人,發現那三人根本沒註意到這邊的動靜,才松了口氣。

“盛驚瀾,放開我。”溫瓷嘗試推他,奈何聲音太小,完全被話筒裏撕裂的歌聲掩蓋。

盛驚瀾很霸道地把她禁錮在懷裏,溫瓷掙不脫,只能趁倆麥霸換歌的間隙,湊到盛驚瀾耳邊說:“你喝醉了,去休息吧。”

“你陪我?”

看他的樣子,但凡她說一個“不”字,他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溫瓷只想快點擺脫被人發現的尷尬處境,只好答應。

那人好似醉了,又仿佛很清醒,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立即翻身坐起。

“走了。”他幹脆地站起身,手裏還牽著溫瓷。

當三人齊齊看過來,溫瓷連忙解釋:“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去休息。”

三人異口同聲:“哦~”

算了。

溫瓷知道解釋沒用,她來到這裏就註定跟盛驚瀾糾纏不清。

俱樂部裏有休息室,盛驚瀾把房卡遞給溫瓷,乘電梯時,溫瓷按房卡上的數字按下電梯。

她擡頭望著樓層上變化的數字,肩膀忽然一沈,炙熱的氣息灑在她脖頸間,盛驚瀾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頭:“你來,我很高興。”

盛驚瀾就在她耳邊笑,弄得她癢癢的。溫瓷深吸一口氣,幸虧電梯門在此時打開,還她自由呼吸。

墻邊小射燈自動亮起,溫瓷刷卡進屋,打開室內燈光。盛驚瀾隨意找了個寬敞的沙發躺下,手機從兜裏掉出來,砸到地毯上。

聽到動靜,溫瓷彎腰幫他撿起,正要還給他時,突然想起喻陽曾說過的話:你要是好奇,可以找機會看看他給你的備註。

見他醉意朦朧的樣子,溫瓷試探性問:“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手機嗎?”

“想看什麽?”

“隨便看看。”

他勾唇一笑,大方地把手機遞給她:“給你,隨便看。”

屏幕亮起,人臉解鎖失敗,顯示數字提示她輸入密碼。密碼鎖就是一道防線,溫瓷把正面轉向他,不敢看他眼睛:“解鎖。”

男人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朝她勾手:“過來,我告訴你。”

溫瓷傾身靠近,只見他嘴唇啟合,聲音很輕。為了得到答案,她只能附耳過去,兩人靠得很近,盛驚瀾突然偏頭,唇與耳相貼,呼吸濕潤。

她的耳朵被燙到,倏地向後仰身,猶如受到驚嚇的小兔。而那只捕獵的狐貍不急不緩,一字一頓拋出誘餌:“1、0、0、1、2、1”

霎時間,溫瓷心若擂鼓。

一股熱潮湧至心口,她的手指開始顫抖,揣著覆雜的心情點開他的微信,列表唯一置頂是她的頭像,備註——Sweethear。

Sweethear,是戀人,是情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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