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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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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挑艷麗的妖嬈女人裹在件勒得人快斷氣兒的紅色洋裝裏,勒得人胸是胸,臀是臀,身材一流。連落目光從女人胸前往上掃,脖子上的項鏈讓她眼前一亮,有幾分紮眼。再往上一張瓜子臉上嵌著雙不大但風情極濃的眼睛,那雙眼睛是人忽視不了的亮點,別的突出的就是那張塗得紅艷艷的唇。

連落好似心裏有數的哼哼,美人瞧美人兒那是存在天生的敵意,何況在這來意這麽明顯的對手面前。

側眼去看周湛三,看周湛三慢條斯理的擡眼,同樣漫不經心的說:

“好久不見。”

完了後繼續用餐,絲毫沒受影響。美人有些尷尬,興許他的反應和心裏期盼的有落差,頓時臉色僵了僵。

連落瞅他態度心裏立馬敞亮了一絲絲,總算情況不算太糟。不過即便周湛三沒什麽表示可她還是忍不住猜測他們什麽關系。

又撐大了眼眸子饒有興趣的擡眼望著眼前有些許尷尬的美人,秦助理掃了眼連落,開口說:

“總裁,相請不如偶遇,菲菲又是您的舊識,不介意我們一起坐吧?”她是故意把話說得含糊叫那小妖女聽,不過要真是詩菲有心,害怕擺不平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連落瞅準了周湛三會拒絕,倒是極熱情的表達了自己的善良,眨著眼極無辜的表態:“當然可以啊,”轉頭又側眼看著周湛三一臉的嬌俏,“三哥哥對吧?”

周湛三擡眼看著連落,這丫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目光賊著呢。忽然頓了頓,他是不是該給她點危機感?

點頭。

連落前一刻還笑得一臉純真燦爛的臉在他點頭的後一刻立馬凝固,眼眸子使勁兒往大裏撐,什麽?

秦助理嘴角一笑,“太好了,菲菲你跟總裁坐一邊。”

那大美人嫣然一笑,極優雅大方的坐周湛三對面,而秦助理則是坐在連落身邊。

這是前前後後都把連落徹當透明狀態,那什麽詩菲沒問秦助理也沒捎帶介紹,這都算了,反正連落想著跟她也不熟。她不痛快的是周湛三那態度,瞧瞧那張臉,他又不是啞巴了,就不能吱一聲給她個面子?最起碼也得給她報個名字吧。

連落壓著心裏的火瞪了眼周湛三,笑得極甜的對著那什麽菲,說:

“阿姨認識三哥哥很久了嗎?”

這話一出對面坐的大美人立馬臉子一沈,連落心裏高興,總算正眼瞧她了吧。

“這位是……”大美人想必是端著名門淑女的範兒壓下心裏的火,正轉頭風情嫵媚的看著周湛三溫柔的問著。

周湛三擡眼給連落記警告的眼神,不過接著他的話讓連落將他剛才那記眼神忽略不計。

他說,“家裏的妹妹。”

連落立馬正身坐著順便挺了挺她前頭那傲嬌之處,看向對面美女那意思是說,該有的她也有,甭想在她這正宮娘娘面前得瑟。當然,正宮娘娘這號兒是她自己個兒封的,暫且就這麽認為吧。

全京城人都知道周家上頭有兩姐姐,周湛三說妹妹也就罷了,為什麽還帶了‘家裏’兩字兒?這話不清不楚就跟秦助理說那什麽菲的跟他是舊識一樣,而連落得意的就在這裏。

家裏的妹妹?不是親妹妹那就是情妹妹咯,連落特想仰頭狂笑三聲,面上又是極無辜善良的欣賞著對面美女的變臉。真是虧了坐在她對面,才叫她瞧得仔細。

秦助理手撐著右邊臉,實在不待見這猖狂的小妖女,帶著輕蔑的目光頭轉向別處。

對面的美女也沒等來周湛三為她的介紹,勾了精致妝容的臉頰上不由得僵了下,好在也有著處變不驚的氣度,倒是自己說了,“你好,我是樂詩菲。小姑娘還沒成年吧,這麽小就……呵呵,牛排味道怎麽樣?”

目光轉向秦助理,“秦珍要不我們也點這個套餐?”

樂詩菲這似乎在跟連落說話,可下一秒就轉向秦助理,想來也是跟秦助理同樣的心態沒準備搭理她。

這給連落郁悶得,可就一秒忽然意識過來,瞪大了眼睛看樂詩菲,姓樂?京城姓樂的不少,可她知道一家特別有名的,那就是樂氏珠寶,能擁有一件樂氏的首飾,那可是所有女性夢為以求奢望。樂氏的首飾從戒指到胸針,樣樣都是獨一無二的款。女生盼的是什麽?不就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

樂氏的特別和廣受青睞就在它賣的是獨一無二,是娛樂圈、貴族等上層人士之首選。樂氏每一季度的新品發布會受各界關註度那可是堪比巴黎時裝周。

連落即刻一眨不眨的盯著樂詩菲脖子上那條項鏈,頓時一個激靈,心裏狠狠念了聲母親,那可是前天小雪才搬著雜志指給她瞧過的樂氏最新款啊,獨一無二,不不,樂氏樣樣兒都獨一無二,她想表達的是就麽條單薄的鏈子,價位可是跟了好多個零的。

有了這樣的意識,又在她今天賠了筆‘大錢’的情況下,這眼下瞧著樂詩菲那簡直就是哧裸裸的人民幣在眼前晃啊。

周湛三終於覺得她那目光太過頭了,桌下探腳撥了下她,剛還一副鬥志昂揚的氣勢,這才多久點兒就焉兒了?

連落被周湛三撥了下腳不樂意,轉眼看他,在看了滿眼票子後移向周湛三那張冰條子臉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周湛三目光一橫,連落當即一怔,縮了縮脖子,立馬埋頭大口啃著牛排,她不看了還不行?

樂詩菲本來以為這丫頭是個什麽深藏不露的角色,畢竟能被他帶在身邊的不會差到哪去。可在連落那自貶身價的表現後她釋然了,看連落的目光就更是不屑。她堂堂樂氏千金,哪裏把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放眼裏?看一眼那是都是擡舉。

周湛三把紙巾遞給她,說:“吃好了走,我還有事沒處理。”

連落擡眼一楞,她還沒吃完吶!

周湛三目光冷冷的,就那麽直直盯著她,連落不服氣迎著目光同他直視,嫌她丟人只說就是,什麽意思嘛?

到底氣場不如人,很沒膽子的抓著紙巾狠狠擦了下嘴往桌面上一扔,側身不看他。周湛三已經叫人買單,服務員看著還有兩位在用餐,雖然不是同時下的單但是是一起的這毫無疑問。所以問了句:

“請問先生一起結嗎?”服務員都準備收單子了,覺得這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然而周湛三卻冷不伶仃的說,“不,單結我們的。”

服務員訝異了下,目光有些質疑的看著坐在裏面英氣逼人的男子,又快速的掃了眼正準備用餐的嫵媚女人和一身幹練的ol,心裏什麽心思也有,快速點頭。

周湛三難得付現,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周湛三從不走現,所以秦助理才在這時候連連驚訝,心裏震驚之餘倒是把臉上表情掩飾得極好。

周湛三收了服務員送回來的零錢碾平放進錢夾子,連落那目光很不爭氣的偷偷瞄向周湛三的錢夾子,那裏頭紅票子多著呢,他當著她的面就數過兩回,這時候回想,還覺得那票子紮得眼疼。

心裏更不痛快了,覺得這男人鐵定是故意的,就想著她不痛快,還用真金白銀來刺激她。瞅瞅,心肝兒多黑啊!

“走。”周湛三言簡意賅嘣出了個字,好歹這全程也都帶上她的,要不以這冰山的性子要走人起身就走了,還用得著這麽在意她?

秦助理和樂詩菲臉子上都掛不住了,再無破綻的笑容這時候都顯得無力,這等於伸著臉給人打了一巴掌,好歹兩人都光鮮亮麗的大美人,哪裏吃過這種憋?

僵硬的起身讓兩人離開,樂詩菲笑著說,“湛三,我回來都沒有去拜訪伯母呢,你幫我向伯母轉告一句,說我改天有時間了就拜訪她。”

周湛三拽著連落頭也沒回的應了聲,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秦助理見老板走沒影了氣得刀叉直往桌面上摔,就沒受過這麽大的侮辱,臉上的憤怒油然而生。沒想到總裁還真受了那妖女的影響,她這是何必自取其辱呢。

樂詩菲勾唇反譏,淡淡的笑著,“生氣了?有什麽好氣的,他不會看上那種沒輕沒重的小丫頭片子的。”

她倒是挺自信,當然了,她樂氏千金的身份就跟座金山似地擺在那兒,有才又有貌,能不自信?

“菲菲,我是蘀你不值啊,好歹當年你跟我們總裁也……總裁是個念舊的人,這麽多年我就沒見他身邊出現過別的女人,他一定還是念著你的好。本來也是,還有誰能比你更配得上他?總裁自己清楚著呢。菲菲,你還有機會的,你要跟我們總裁好了,到時候我也揚眉吐氣了。”秦助理憤憤不平的說。

樂詩菲小口啜了口紅酒,依然在笑,“那小丫頭對你影響這麽大?”

“何止對我?現在全公司被她搞得雞飛狗跳……”秦助理這是在公司憋久了,這就跟忽然找到知心朋友一樣,跟樂詩菲認識也是因為曾經是高中同學,後來樂詩菲出國也沒怎麽聯系,最近回來偶爾遇見才說上幾句話。

而這次因為連落,竟然讓兩人關系走近了。

樂詩菲聽完秦助理掏心掏肺的訴說後緩緩點頭,“這小丫頭還真有幾分本事,呵呵,不過都是瞎碰瞎撞,湛三讓她出現在公司應該是一時新鮮,這一陣子過後新鮮勁兒一完,她就等著哭吧。”

樂詩菲耿耿於懷的不是周湛三把連落帶在身邊,而是那小丫頭片子那聲‘阿姨’。她是真正的名媛千金大小姐,不屑與跟那種鄉野丫頭計較。

雖然沒把連落放眼裏,不過還是問了,“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秦助理楞了下,這才想起她沒說連落的名字都是‘小狐貍精’‘小妖女’‘臭不要臉的’代蘀了,啐了聲,“她就連家那個大小姐連落。”

樂詩菲一楞,連家的?連家曾經在京城那可是名噪一時的大家族,真沒看不出來那種粗俗丫頭竟然也出身高門。不過如今的連家是遠不如當初了,跟她樂家就更沒法兒比。又想起連落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看時的表情,心裏頓時一松,未婚妻又怎麽樣?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受到什麽時候。

“我看不是他自願的,是兩家長輩授意,湛三在國外讀書的幾年我從沒聽他提起過這個掛名未婚妻。”樂詩菲說這話時候臉上透著神采飛揚的自信。

秦助理一聽,又仔細一想,“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肯定這個原因,礙於長輩所以總裁不好阻止那妖女在公司胡來,這根本就不像平時的總裁,原來這都是看在長輩面子上……這麽說,菲菲,只要你願意,我們總裁不就乖乖就範了?”

樂詩菲晃著酒杯,她這次回來,雖然是家裏人逼著回來結婚的,未婚夫另有其人,可她回來的目的就是奔著他去的,錯過了一次,她絕不會再錯第二次。

連落心裏依然不痛快,雖然周湛三剛才讓她心裏大呼過癮,可他嫌她丟人而扯著她就走那茬兒實在太傷人,她雖然平時嘻嘻哈哈說話好像沒什麽脾氣的樣子,可她也有心的,也會難過傷心,這眼下心裏堵得慌,悶聲不哼。

周湛三知道在她吃東西時候拽著離開是大忌,可他實在不能忍受那座位,真的,他起身撒臉子離開沒別的意思,單單只是因為被女人困在卡座裏面,雖然氣場強大的周大少爺霸氣半點不減,可他內心就是不爽極了。

別以為男人都不拘小節,有些男人龜毛著呢,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他地雷了。這樣的事連落也常犯,比如口條,周湛三極反感吊兒郎當的德行,特別是女孩子,規規矩矩的在他看來那才是被是到容許的。

而秦助理和樂詩菲今兒頭一次就一不小心撞上槍口了,只能感慨她們得不到連落那小妖女的特赦令。當然了,也足以看出周湛三這人其實護短得很。

上了車周湛三問她還想吃什麽,連落半天不吭聲,周湛三伸手把人板正面向自己,“問你話。”

“不吃不吃,行了吧?”連落推開他的手吼。

周湛三那目光一沈一沈的,臉子也黑得難看,興許是從沒被人這麽吼過。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她,連落咬了下牙洩氣的癱在椅背上,心裏不明白,她為了避開蔣赫南而招惹上周湛三,是不是傻啊?這不等於避開了狐貍惹上了狼?

腦子很亂,她得好好理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怎麽忽然感覺自己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周湛三側眼掃了她一眼,開著車直接回了公寓。連落來過一次,一看他把車開進了小區而不是停在學校她有些慌,下車時候死不肯下車,周湛三伸手把她拽出去,實在不費吹灰之力人就被他提走了。

“我不上去,周湛三,你聽到沒有,我不上去!”連落大吼,雙腿蹬地的胡亂蹦跶。

周湛三緊繃著臉子把人提著,拖著進了電梯,壓根兒就沒給她反抗的機會。

開了門人給推進去,連落轉身要往外跑,卻被周湛三壓在門上,圈在門與他熾熱胸膛之間。

周湛三斜瞇著眼垂眼極危險的看著她,連落潤了潤唇,瞪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難道他要把她給奸了?

這想法一出,渾身一個哆嗦,不會吧,她還沒做好獻身的準備。

周湛三手箍著她的柳腰,愈發壓近她,兩人鼻息暧昧的縈繞著,連落那心要命的‘咚咚’直跳,周湛三的手往上移,把她胸前兩團往上推,連落那臉子立馬臊紅一片。

“你發春了?”擰著兩條眉還是忍不住問,“我想我不大適合那什麽什麽,我還沒成年呢。”

這是實話來著,過早破了身子據說不宜身心健康。

周湛三那臉瞬間沈了下去,這小東西!手往下繞到後面雙雙團著她後面兩團軟肉,一下又松開,下一刻一巴掌拍去。連落屁股上瞬間吃痛,‘嘶’得痛呼出聲,雙手緊跟著抱著屁股擡眼瞪他。

“你什麽意思?我說的是實話!”小心眼兒的男人!

周湛三冷眼看她,陰沈著聲說,“連落,你這口條必須得改,你好歹也出身名門,別在外面叫人笑話。好好的女孩子好的不學盡學這些個不入流的,你自己長點心,想想該是不該。”

連落哼了又哼,她怎麽了?

“這叫天真爛漫,我知道你欣賞不來,我還覺得你老氣橫秋呢。”連落後面半句壓低了聲音,輕哼著。

周湛三伸手把人給提起來厚實的巴掌即刻拍下去,連落被打得哇哇大叫,“周湛三你什麽意思?你來真的?你不準打我,你是我什麽人,放開趕緊放開……”

周湛三狠狠甩了兩巴掌,厚實的巴掌落在柔軟的臀肉上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樣,很軟,還別有質感,手上觸感有那麽些**。周湛三眸色不自然的暗紅了一瞬,垂眼看著滿口亂七八糟不服氣的小東西,雙手一拋,把人扔沙發上去了。

“啊……”連落頭被摔得七葷八素,好難得才從沙發上爬起來身子立馬給周湛三按住。她咬咬牙,回頭瞪著周湛三:“放開我!”

“記住我的話,以後要讓我再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不管什麽場合我照樣抽你!”周湛三陰沈著臉說,眸色認真而嚴肅,連落回頭對上他那冰冷嚴肅的目光心裏再不服氣都不敢出聲兒了。

她能肯定她這時候要是再哼一聲,這活閻王能瞬間把她劈了。

“嗯?”寒氣森森的鼻音沈沈拉出,目光直直盯著她,她要是再不點頭他立馬就能從她身上穿個血窟窿來似地。

強大的氣場本來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加上此刻周湛三怒氣升騰,渾然天成的霸氣當即外露,就連落那樣兒的在平時小打小鬧還成,而這眼下就是借一百個膽子給她也不敢啊。

“知道了。”小聲哼唧著。

不服氣能怎麽著?有本事你咬他啊?

周湛三看她認錯態度良好,暫時放她過關,起身進了廚房。

周湛三一起身離開,連落立馬翻滾起來,貓著腰要溜。周湛三那後腦勺上就跟長了眼睛似地,目光緊跟著冷颼颼的掃向她,冷不伶仃的說了句:

“坐那兒別動。”

完了後直接進了廚房再沒管她,他也不怕她趁機溜了,當然,只要她有那個肥膽兒。

連落一聽那話,那個心吶,堵得跟什麽似地。她是想頂風作案一走了之來著,可除非她就此跑路往後再不出現在他跟前。

原地打轉兒,惦著小步子轉了兩圈,想通了後又乖乖回去坐著。周湛三從裏頭掃了計眼神出來,見她趴在沙發上左右翻滾著心裏踏實了些。會怕就好,他就怕她皮厚了什麽也不怕,到時候還不翻了天去?

沒多久周湛三端了兩碗水面出來,煎蛋的香氣很快在客廳裏飄散開,連落沈在沙發窩裏的腦袋立馬擡起來,眼眸子亮晶晶的,烏溜溜的轉著望著周湛三。

周湛三把肉湯端出來筷子擺上擡眼看她,冰冷的聲音放緩了些。

說:“不吃?”

連落一聽方才的不服氣立馬煙消雲散,爬起來朝他跑過去,抱著他肩膀說,“三哥哥你真好。”

免費給她肉吃的人都是好人,請允許她在半饑餓狀態下這麽武斷、不理解的評斷人。

周湛三用漏勺從肉湯裏抄出肉丸子往她碗裏放,連落看著碗裏漸漸堆滿了的肉當即笑彎了眼,大口嚼著,還不斷誇味道極好。當然,她的熱情應得打折扣,味道是不錯,可她一向秉著不傷人的態度三分好她得說五分,七分好在她表現出來那就是滿分了。

周湛三沒住在周家,一個人常年在外住著,難免會自己下廚弄些吃食。這些豪門世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兒本身味蕾被養刁了的,到他自己下廚做,怎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連落說味道好倒是真的,就那表現誇大了些。

當然,這確實投其所好了。誰不樂意得到別人認可?更何況是周湛三這麽極度悶騷的男人。瞧著她那張白生生的小臉在霧氣氤氳中變得朦朧,他擡眼看去美輪美奐的,睫毛一扇一扇的,俏皮又嫵媚。不自覺的勾唇笑了下,心想,她要的倒是不多。

面吃完了周湛三看了會兒報紙,連落盤著腿子玩憤怒的小鳥,因為兩個人太安靜,所以開了聲音,游戲聲音加上連落吃飽喝足了有力氣,時不時也跟著豪一嗓子,所以周湛三這清清冷冷的屋子裏給人熱鬧得過分的幻覺。

周湛三是嫌吵的,可擡眼看她因興奮而紅撲撲的小臉頓了下,並沒有開口。稍微適應了後擡眼看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他死寂了二十多年的生活是應該添點兒色彩了,不由得向往平常人的生活,有個人伴著,時刻為她勞心牽掛著,這養活起來才不至於孤獨。有目的的活著一切才有意義,曾經只知道事業,在事業到底一定位置時卻再找不到人生目標。

周湛三目光不由自主的從報紙上移開,不偏不倚的投向連落。她雖然簡單,卻比誰都快活。

看墻上的時間,已經九點半,合上報紙起身,伸手抄過游戲機,說:

“晚了,我送你回學校。”

連落擡眼看他,撇了撇嘴,這回沒再鬧別扭緊跟著就站起來。周湛三舀起外套出門,在門口等她,連落把拖鞋換了換上上自己的鞋,邊擡眼看已經體面的周湛三,這人的毛病就是只要出門那絕對是西裝革履穿得妥妥當當,不論是去開國際會議還是去便利商店,那就是他的習慣。

連落趁著埋頭換鞋的時候嘴裏哼唧:“德性--”

周湛三厚實的大掌掌在她後背,連落一個哆嗦,不是吧,這麽小聲都能聽見?

回頭朝他笑得一臉的陽光燦爛,換了鞋自動把粉色小拖鞋擺在他的拖鞋旁邊,然後起身跟著走出去。

走出電梯後周湛三直接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他的大掌厚實,幹爽而溫暖。連落手被他握住那一刻身心立馬一震,有些不知所措,手縮了縮,周湛三倒是握得更緊。連落咬著唇,瞬間滿臉的紅暈,他牽著她的手,她跟在他後面就像條小尾巴似地。

她哪裏被人拉過小手心兒啊,這些比她大出十餘歲的老男人們一個個不是提著就是拽著,再不然就是抓著她手腕,哪裏有這樣親昵的接觸過?

她跟在他身後踩著他踩過的步子,仰頭望著逆光下他偉岸挺拔的背影,頓時覺得這男人形象高大起來。

如果,這樣寬闊的肩膀是她能依靠的……

連落頓時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心底立馬‘呸呸’幾聲,暗罵自己腦袋被驢踢了。趕緊的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跟著周湛三走出去,上了車連落要游戲機,周湛三撇了她眼,忽然問了句:

“就那麽喜歡?”

連落眼眸子上翻,不然他跟她聊天?想也不可能,鼓著腮幫子盯著他,周湛三沒法子,也不想她把他想得太壞,把游戲機遞給她,開動車時候卻又說:

“別玩了,晃眼,光線暗,對眼睛不好。”

連落斜眼瞅著周湛三,她機子還沒啟動呢,這人作不作啊?嘴裏應著,手上才沒管他呢。

周湛三還想說,可明顯她這眼下是聽不進去,得,總有叫她心服口服的時候。

車到校門時連落跳下車極瀟灑的揮揮手然後朝學校走,剛轉身周湛三已經下了車,她聽見關車門的聲音楞了下回頭看他。夜色中周湛三筆挺高大的身軀朝她走近,興許是夜色賦予了他美感,令她此刻瞧著覺得他帥極了。

“三哥哥……”

她她仰頭望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輕輕出聲,她聲音本就生得細軟,這當下是有意輕柔了些,聲音一出如同貓兒般軟噥,叫聽的人心癢難耐。

周湛三走近她身前,厚實幹爽的手掌輕輕摸了下她在夜色中顯得白生生的小臉,那麽光潔瑩潤好似上好的通透白玉一般。有一層薄繭的掌輕輕擦過她的臉頰,觸及那潤滑的肌膚時他忽然想起個詞兒來,古人常說‘膚如凝脂、美如冠玉’說的應該是這樣的吧。

“怎麽了?”

或許因為她的軟化,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軟下來,以一種自己都不曾聽過的柔和語氣問她。

連落提著膽子問,“三哥哥,你有沒有開始喜歡我一點了?”

周湛三挑挑眉,手往下滑將她勾進了懷裏,連落臉往他胸膛貼著,聽著他健穩有力的心跳,周湛三伸手摸摸她的頭,跟安撫小狗小貓一樣,然後極自然的勾著她小腰兒送她回宿舍。

連落心裏美著呢,一心沈浸在她竟然也有男生送回宿舍了,雖然、身邊人老了點,但不可否認他是男的嘛,對這一點她還是能接受的。

她上了宿舍的兩階臺階,回頭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一瞬,好像看到他笑了。撐大了眼睛在看,他卻依然是那張臉,只是聲音輕多了,見她轉身進去時他不忘說:

“晚上游戲別玩太晚,明天還有課,中午我過來接你吃飯。”

連落點頭應著,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答應過明下午要陪小雪逛街來著,所以趕緊搖頭說,“明天別過來,我和小雪逛街呢,晚上我來找你。”

她笑得極燦爛,周湛三心裏沈了一瞬當即又融化在她的笑容裏,她似乎想起什麽似地,立馬又說:

“三哥哥,我要蘋果屋的芒果派,兩個。”彎著眉,討好的看著他。

周湛三笑了下,這回她沒看錯,他是真笑了,點頭應下:“好,進去吧。”

“嗯,三哥哥明天見。”連落應著轉身進了宿舍,周湛三直到她身影隱沒不見時才轉身離開。



小雪破天荒拉著連落去了商場,連落詫異的問了三遍確定要來這裏,小雪連連點頭,連落看小雪當真進了家名店楞了下,心裏哀嚎,可別指望她身上帶錢啊,她就存了那麽點兒都被他們幾個給黑了去。

連落在外面想來想去還是跟著進去,瞅著小雪在那一排排高檔洋裝面前挑來撥去,她當下滿臉苦色,走過去靠近小雪低聲說:

“還是走吧,咱還是去東區,二十塊也能買條像樣的裙子。”您老可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啊。

小雪伸手推了推連落,“那樣兒的怎麽行?我周末得去阿晨家呢,哪能穿地攤貨?我怎麽也不能給他丟臉啊。”

連落一聽原來是要見家長,怪不得她直奔這來。

“這個牌子的款式是我最喜歡的,全京城就這家商場有實體店代理。而且每次新款一到幾天內就一消而空,這次有新款我還是聽小道消息才知道的。我們現在不下手,你瞧著吧,明天後天來看,這些款式都沒了。”小雪滔滔不絕的說著。

可這些都不是連落關心,她眼下最關心的是:“雪啊,裙子是漂亮,你、有錢嘛?”

小雪轉頭詫異瞅了她一眼,“我沒錢我來幹什麽?”

連落眼睛立馬撐大,平時買個汽水兒喝都黑她的錢,今兒有這買衣服的錢?頓了下,拉著她的手問,“晨晨給你錢了?”

沒等小雪回應連落立馬彈起來抓著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又壓下激動說:“你沒搞錯吧,你怎麽能要嚴晨的錢呢?這多不好,就算你們是那啥的關系,你也不能要他的錢知不知道?別讓人把你看扁了。”

小雪頭疼,伸手拉開連落的手說,“我都後悔叫你出來了,應該約小四的。”

連落一楞,“嗨呀?你還嫌棄?我說的都是鐵錚錚的死理兒,別說你倆還沒成事兒,就算成事兒了蓋一個被窩你也不能在經濟上依附他,不能讓人瞧不起你,你怎麽不明白呢?”

“我知道,我沒說要阿晨的錢了呀,全是你自己瞎想的,我能要他的錢嘛?我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嘛?真是。”小雪揮揮手,轉身繼續挑著她的衣服。

連落半信半疑,想想小雪雖然不靠譜兒可也確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姑娘,應該不是奔著嚴晨家有錢去的,但是她錢哪來的?當然,她是重來沒懷疑過這妮子家裏的狀況,以為跟她差不多呢。

小步挨過去,輕聲說,“別指望我啊,我那麽點兒存款都被你們黑了……”

“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小雪挑了件白色小洋裝,不理會一邊煩惱愁苦的連落,包扔給她自己進試衣間裏去試了。

小雪出來時連落眼前一亮,挺不錯,款式簡單但很新穎,腰間的設計勾出了小雪那常年被寬松衣服掩蓋的小腰身。連落抖抖眉毛,原來這妮子身體這麽好。

小雪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顯然很滿意,轉身問連落:“落落,你覺得怎麽樣啊?”

“好看。”就是價格不太樂觀,要她的意思吧,還是別買了,“但是,穿著顯得太小氣了,我覺得還沒你平時那些好。”

別怪她,她是善意提醒,那標簽兒上的價兒可是帶了好幾個零,她能理解小雪求好心切的心,但是也別因為要見公婆而昏了頭,依她看吧,是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的,用不著為了見公婆而把自己弄得跟平時反差太大。萬一要是成事兒了後,以後住一屋檐下你是什麽本性還能藏得住?

所以吧,是什麽樣兒的就該是什麽樣兒的,應該重視,但不要太隆重。

連落這話一出旁邊給連落整理裙子的店員一聽臉子立馬黑下去,好在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趕緊說:

“哪裏小氣了?我看著很好,把小姐身材的優勢全都展現出來了,白色也顯得更清純可人,還襯得皮膚更好……”

連落白眼連番,不過一聽那‘清純’兩字兒眼裏立馬樂了出來。果然擡眼看去,小雪合計也是聽著那‘清純’兩字兒後臉子拉了下去,轉身進了試衣間三兩下脫了,走出來衣服遞給店員。

“小姐要帶一件嗎?這條裙子是我們的最新款,小姐穿著又這麽合適……”

“不用了謝謝。”小雪揚起笑來說,“我看看別的款。”

連落樂顛顛兒的走過去,伸手拍拍她,“這是明智的選擇。”

小雪還沒放棄了,又選了件黑色小禮服,舀出來在身上比劃著,無論是什麽原因去嚴家,她都不能像平時一樣隨便,這樣顯得太不尊重人。

連落掃了眼小雪手裏的裙子冷不伶仃漂了句話出來:“黑色多不好啊?穿著跟黑寡婦似地。”

小雪忍著打擊,“你不覺得黑色顯得穩重嘛?”

連落吸了吸鼻子,說,“東區這樣兒的裙子也有,咱們去東區吧,你想啊,這一件兒買下來那銀子要去東區能買多少件兒了。”

“落落,我是要阿晨家,不是去學校上課,你知道阿晨家幹什麽的嗎?我怎麽能穿著幾十塊錢的水貨去阿晨家?”小雪據理力爭。

“不就是開館子的嘛?就因為你要去他家,所以得表現你最真實的一面。”連落理所當然的說。

小雪那個淚,懶得跟她扯,什麽叫開館子的?嚴家經營的是星級大飯店,接待過多少政府領導人的她知不知道?還小館子!

“小雪……”連落將她竟然不吭聲,伸手去拉,小雪轉身,“別跟我說話,我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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