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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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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港城不遠的公海。

曾經批評過電腦普及的西方報紙之父站在游輪上負著手看著遠處的碧海藍天。

他的頭頂,海鳥不停拍著翅膀繞著游輪叫鳴,這位老人看著天空,眼神像個普通的老爺爺一般慈愛,他沒有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在他身上你甚至都看不到成功人士慣有的傲慢態度。

因為他是草根出身,從一間小報開始到掌屋全球龐大傳媒帝國新聞集團的主要股東,今天他將與被收購方見面,據說那人只有二十來歲,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次收購成功的話,老人的版圖也即將從西方擴展到東方。

不久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在頭頂傳來,很快降落在甲板上,機艙門被打開,出來了一位年青人,纖長的身形,五官有點秀氣但是男人味十足!挺括的西裝更加襯得他十分的貴族氣質!

他是天之驕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是從小也是從嚴格的標準下生活。因為他的首富父親曾經說過。“如果我的兒子不行,我不會考慮讓他們接班,我不在乎是家族內還是家族外

的人秉掌大權。”

話雖如此,但虎父並無犬子,世俗的“親情難舍”更是人之常情。首富先生對於自己身後的龐大商業帝國私下還是屬意自己的兒子繼承,所以身為他的兩個兒子必須要承受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傳說中,他的兒子進入他的公司,必須是從基層底下開始做起,甚至他們的薪水連清潔工都不如。

所以他們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六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二時才結束。面對這樣年輕,很有熱誠,有活力,有時卻表現得很早熟的年輕人,老人並不敢掉以輕心。

雖世間人都說姜越老越辣,但也有謂初生之犢不畏虎,

這一老一少同時伸出手同握,映在別人眼裏的兩只手一只白如美玉,一只刻滿了風霜,卻和諧的相交在一起。

年輕人此次前來只帶了一位私人顧問,進入船艙內的也只有他自己,可是他的私人直升飛機一直在甲板上待命,老人知道這代表年輕人身後雄厚的實力,當然這也大方得體地表

示年輕人的工作實在太忙,並已準備了私人飛機等候,隨時可以飛返,所以談得好固然成功,如果議價不理想便立刻離開,不會多遠留一刻。

兩個小時後,老人不得不立即作出決定。----因為這是一個讓人無力去撼動的年輕人。

第二天港城的《經濟日報》評論道:“李鳳矩今番終於做出一場好戲,為李氏集團及其父,帶來30多億港元的利益.....李裕望子成龍,今次可如願以償了。”

與此同時,圳城內,相仿的藍天白雲,微面拂面,一位美人,優雅的美人,開著車在一間酒店停下,酒店的門童上前為她開門,縱然見慣了各色人等,但是看著下車的美人,門童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發直。

許戈戈站在車門口,臉帶微笑,現下眼波流動,猶如曉露芙蓉,清麗絕俗,說不盡的嬌媚無限,轉身後,露出的脖頸肌膚瑩白勝玉。引得門童看的目不轉睛,直到下一個女人也到了門口,“請問金城同學會在三樓哪個包房?”那人正是康椒,雖是頰邊微現梨渦,問話之音也是嬌柔清亮,只是和許戈戈前後相比,一個高貴,一個不過是小家碧玉,各人心中的天秤高下立時可見。

“308。”門童端正了神色,恢覆正常的專業神色。“小姐請進。”

康椒道了謝剛要走進去,身後突然傳來清脆的喇叭鳴響,不經意地回頭,只見一輛的銀色轎車停在路邊。

門童急忙迎了上前。

轎車裏面的男人優雅地下了車,靜靜地站立她的面前。

康椒的大腦忽然一空。這是誰?

李鳳矩突然輕笑出聲,神態自然無比,“老同學,好久不見!”跟在他身後是一名身形秀麗,面貌端莊的女子。李鳳矩向她介紹。“這是我小學的同桌。”

“啊!!李矮........不是!”康椒看著明顯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李鳳矩,有些語無倫次。“你怎麽長這麽高了。”一時又省起他的女朋友也來了,連忙熱情的打招呼。“你好,我是李鳳矩的同學。”

李鳳矩的女朋友是位律師,面上含笑,沒有她熱情,但也不會顯得有架子。“我是李鳳矩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GIGI!”說完給了康椒一張名片。

康椒拿過名片一看,心裏樂了,一掌拍去李鳳矩的肩。“你行啊,找到那麽漂亮又那麽能幹的女朋友。”

GIGI見她有些不見外的拍打李鳳矩,眉頭有些皺起,李鳳矩卻是毫不在意。“再不進去,她們就開席了吧!到時候小心被罰酒。”

康椒哦了幾聲後,連忙向前跑,跑了幾步,又記起自己把李鳳矩和他女朋友拋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道。“我先進一步和同學們解釋,到時不讓他們罰你酒哈!”

李鳳矩微微側了側頭。康椒朝他微微一笑後,繼續向前跑去。

GIGI看著康椒的背影道。“你的同學好特別哦!”

李鳳矩轉頭看自己女朋友。“你是想說她為人急燥吧!”

他的表情讓GIGI的心底一咯噔馬上不說話了,沈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去了酒店的前臺。

這次金城的同學聚會是由許戈戈一手操辦,選的酒店頗具園林特色,當然價格也是不菲,這對擁有千萬身家的許戈戈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她放在心上的是,李鳳矩到底會不會來?

康椒剛去到包房的門口,兩旁站立的服務生微笑著把她迎進去,一聽到門響,所有目光聚焦點的許戈戈立時直起了身子,臉上浮出自若的微笑,但是一看到來人是康椒後,那臉就垮了下去。

幾秒後她的嘴角重又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椒椒你來了,怎麽樣,找到工作沒有?”

康椒一聽到這個,臉色有些不好看,本來她是獨生女,想在家裏工作的,但是康錦耀看見本地的工作不止沒有發展,而且官/僚/主義的氛圍極重,為了不耽誤女兒的前程,便勸著她先外出闖一闖。

康椒也領悟爸爸的意思,便依著他的意思出來,而且一出來就馬上聯系在圳城工作的同學,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不太歡迎她,只好在旅館住下後無奈何聯系了許戈戈,希望她帶自己熟熟圳城的路,誰知許戈戈早年有先見之明,在股市賺了錢後立時購買了地皮,這不一搖身就變成了地/主/婆,不但如此,交往的人也是非富則貴的,康椒去了幾次後都被她的朋友明裏暗裏地排斥了,自然不好意思再找她,只好先找了份做櫃臺的工作先站站。

誰知她不找許戈戈了,許戈戈反而找她,不是逛街就是購物,那目不暇接的奢侈品,一餐接近千元的飯,引得康椒目瞪口呆,下次死活都不敢跟許戈戈出去了,免得把自己映得越發寒酸。

以為就要從此生份了,可是前幾天又來了電話說是要同學聚會,一人交五百元,如果沒錢交的話,許戈戈可以替她交上,康椒哪能讓她交,只得狠了狠心掏了腰包。可是禍不單行,工作又被人給辭掉了。

如今許戈戈問起,她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不過笑了幾聲。

許戈戈嘴角上翹,“沒找到的話,無所謂。到我家來住吧,我知道你要強,不願意白住,那不怕,你有空替我們家搞搞衛生,煮煮飯,老同學,我可是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給你零用錢花如何呢?”

人總是在自以為居高臨下的時候,就忘了留人一線的道理。

周遭的同學們都笑了起來,有些甚至可以說是妒忌。“戈戈那麽有錢,不要說去她家做保姆,就是她家養的狗,夥食都比我們好。”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李鳳矩推開包房的門,先對著坐在裏面的人致歉。

許戈戈的表情像灑上了定型水一下子固定住了。

“您……來了?”

許戈戈惑然。

“難道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李鳳矩拉出身後的GIGI。“這是我的女朋友GIGI。”

GIGI微微一笑。“你們好!”落落大方,氣質如玉,一下子就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同學們給全壓了下去。

許戈戈的表情出現短暫的空白。李鳳矩的女朋友?!

康椒隨手倒了茶給李鳳矩和GIGI。“GIGI可是律師哦!”

許戈戈不鎮定地拿了茶喝下。

李鳳矩正微笑著看著康椒。“你那麽羨慕GIGI幹嗎?你想做,也可以去考啊!”

康椒聳了聳肩。“有那樣的心,沒那樣的命。”她只求一份穩定的工作。

她略顯沮喪的模樣,正撞進他噙著笑意的眼裏。“要不要我幫你?”

“謝謝,不用!”康椒臉漲得通紅,搖了搖頭,她是自尊心極強,可這種自尊也有可能是自卑的表層稱呼。“我已經有工作了。還幹得不錯。”

喝了茶的許戈戈突然咳嗽了起來,好像有些嗆著了。

“那你有需要再找我吧。”李鳳矩微微上揚的聲音。

旁邊的同學一聽,撲的一笑後對康椒道,“你的命真好,不是這個幫,就是那個幫。”

康椒點頭,非常同意他的話,“是啊!誰讓我人緣好的都是該好的人。”

這時,酒店服務員進來很周到地問。“請問能不能上菜了?”

許戈戈微微的一點頭。

人道人性中喜好錦上添花的習性便顯了出來,有同學立時拍著馬屁道。“托戈戈的福,我們也能來這樣的酒店來吃大餐。”

“不要那麽說,我們都是同學。難得你們都肯來,特別是李鳳矩同學,他可是從港城那邊趕過來的。”許戈戈謙虛的岔開話題後,手一揮自己的長發,耳中的鉆石折射出的光華令她的整張臉顯的高貴而優雅。

GIGI靜了幾秒,正要開口,李鳳矩拍了拍她的手後,她就閉上了嘴巴。

康椒和她坐在一處,湊過頭就要和她低語的時候,GIGI的頭不自覺的移開,害得康椒只能訕訕一笑。

李鳳矩緩緩地側過頭來,淺薄的唇上泛出淺淡一笑。“康椒,不如你這坐到我這邊來吧!”

不等康椒反應,GIGI已經站起來,離開了與康椒相近的位置。許戈戈雖然令她討厭,但是康椒卻令她的直覺更不喜歡。

“那個,那個,我不是不想和你女朋友坐。”極小聲的。

“是她還不適應你的熱情。”這是可能是最好的解釋。

康椒眨了眨眼睛,一絲說不出的情緒慢慢展露在她的眉間。

這時服務員上了頭一個菜,卻是紅燒大鮑翅、許戈戈有些疑惑,可隨著第二個蒸東星石斑上來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起身去了門外去問酒店經理。

到了大堂前臺後,經理急急忙趕了過來。許戈戈馬上質問開。“我訂的包房是308,酒席是2888元一桌,現在貨不對版。如果是你酒店的錯,我是不會再給錢的。”

酒店經理聽了笑了一下道。“許小姐,你好,你原先訂的是確實是兩桌2888元的酒席,不過一位叫李鳳矩的客人改成了38888元的酒席,連錢都交了。”

“是啊!”耳畔傳來李鳳矩的聲音,原來他和女朋友也走了出來。“對不起,我們有事要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他還好,但是GIGI面上的表情卻開始有些不耐。

許戈戈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深深淺淺地失落在自己的眼中。她總感覺李鳳矩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得就算剛剛一樣,明明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也仿佛什麽都抓不住似的。

酒店門外,GIGI上了車,看著車頭奪目的金黃色傲立在銀色之巔,眼睛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在裏頭。“一群土包子。”她忍不住低聲嘟嚷。

倏的,李鳳矩眼眉微微挑起,“不好意思,我當年也和他們一樣也是土包子。”那份嘲笑在他的眉角無所不在,把面上的溫柔迅速化成疏離。

GIGI的神色駭然了起來。

酒店裏,許戈戈失落地坐在康椒旁邊,喃喃自語道。“他走了。”

康椒瞥了她一眼。“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看他的女朋友就知道,外表像完美的雕塑一樣,雖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也同樣讓人感受不到一絲人氣。

“你為什麽不留下他。”許戈戈有些出乎意料的失控。“你知不知道,” 他前世對你多好。

康椒頭皮一陣發緊。“為什麽要留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知道啊,有錢人啊,在港城不是有很多有錢人嗎?”康椒在站櫃臺的時候,除了接觸形形□的客人外,就是趕去工廠加班,不要說報紙,就連電視都沒的看,所以她雖然知道李家有錢,但是不知道還有一個名頭,叫首富。

所以許戈戈手中的筷子滾落在地上,桌子旁邊的服務員看見後迅速給她換了一雙。

她也只是失神了一剎那,看見前世被她仰視的康椒,如今像個小醜一樣坐在她的身邊狼吞虎咽,是啊,她心中嘲笑自己,這裏的人並沒有和自己一樣重活一世,自然不知道,此李鳳矩就是港城首富的小兒子,還以為他和人同名了,也怪不得康椒還是如此淡定的神色。

想到這裏,許戈戈的臉上煥出了淡淡神采:康椒,我一定會讓你在覺/醒之前無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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