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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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是我對你們兩個很有信心。不管是娜娜也好，蓮也好，你們雙方都是百分之百為對方著想的呀,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們兩個會走到最後的,我之前都和娜娜說好了,我要當她的伴娘呢。”
蓮表情一頓，不敢相信地問：“她想過結婚嗎？”
“嗯，雖然只是我們開玩笑時閑聊起來的,但是她並沒有抗拒這個話題,所以應該算是好現象吧。”
“是啊，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到這一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很少會提到這麽遠的計劃。”
“的確是很遠的計劃,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把其他事情處理一下。”
“怎麽了？”
美羽沒有回答,默默地打開背包,掏出了榊老師給的名片,放在桌上朝蓮推了過去。“這是朋友給我推薦的,聽說保措施做得很好。”
蓮一開始還不清楚狀況,不明就以地拿起名片一看,剎那間臉色大變，手指顫抖著都快拿不住名片了。
驚訝、絕望、羞愧的情緒在他臉上交叉出現，美羽趕緊趕在他說話之前解釋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保證。”
蓮臉色煞白地沖美羽一點頭：“謝謝。”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美羽心裏難受極了，忍不住問：“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旦事情傳出去,你們樂隊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且娜娜，如果娜娜知道的話……她會有多難過啊！”
“是從和她分手之後開始的。”蓮輕聲說道：“我不想給自己辯解什麽，當時的確是沒什麽想法,只是希望能讓自己好受一點，於是就沾上了。”
“那後來你不是和娜娜覆合了嗎，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沒有戒掉呢。”蓮就像是個驚慌失措迷了路的孩子一樣，視線在四處游走，似乎想要捕捉到什麽：“因為內心還是寂寞吧。”
“我不了解蓮的生活，所以也不能妄自評價，但是我知道娜娜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阿泰是你的好朋友，奈奈也把你當做偶像，在我看來蓮也是很值得敬重的大哥哥。事實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身邊還有我們呀，如果覺得寂寞了，那就說出來，我們都會陪你的。”
美羽主動握住了蓮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很涼，就像是握著冰塊一樣，但美羽並沒有放松手，而是緊緊地握著，想將自己的溫度轉遞給他。“我沒有那些人生閱歷，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我知道這個東西是絕對不能沾的，蓮你以後不要再碰了，戒掉它吧。”
蓮看著美羽握住自己的手，苦笑了一聲：“來不及了。”
“來得及的，沒有什麽是來不及的，只要你不放棄你自己，我就不會放棄你的。半年前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只能在酒吧裏打工了，你看我現在不是也有了變化嗎？”
“美羽，我跟你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不是嗎？”美羽險些哭出來了，“我有的，我也有很多不能說也解決不了的秘密的，可我也沒有放棄過自己啊。蓮你更沒有理由放棄了，為了你也好，為了娜娜也好，拜托你再爭取一下吧。”
正好此時房門被敲響，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服務員端著菜進了包廂，一連串的動作沖淡了房間緊張的氣氛。
沒過多久菜上齊了，房間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氛圍。
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美羽胃口全無，她擡頭看了一眼蓮，對方的情況也和她差不多。
蓮忽然問：“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娜娜呢？”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有什麽不能說的原因，另外我總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原諒我沒有辦法替你一直隱瞞，那這樣只會害了你。”美羽表情堅定地看著蓮道：“如果你自己不做決定的話，那麽就只能讓我來了。”她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娜娜的電話，按下了呼叫鍵，然後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我說還是你說，你自己選。”
每一秒等待都是那麽的漫長，仿佛一個世紀都隨之過去了。
娜娜的聲音忽然從電話裏傳來：“美羽，出什麽事了嗎？”
美羽看著蓮，對方猶豫片刻，伸手拿起了手機，放到了耳邊：“是我。”
看到這麽一幕，她總算松了一口氣，起身退出房間，好讓蓮更自在地和娜娜溝通。一出包廂，迎面走過來一位服務員，對方關切地看著美羽問：“這位客人，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直到這時美羽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因為精神緊繃著所以一直都沒有察覺。
在蓮和娜娜通話的這段時間，美羽就在包廂外的走廊徘徊著，心情也非常忐忑。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只是覺得應該要這麽做，所以就這樣做了。這個時候她真的特別希望能有一個人點撥一下她，告訴她自己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老師在話就好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煩人家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門總算是打開了。美羽非常緊張地探頭向房間裏張望，企圖從蓮的臉上窺探出什麽跡象來。
蓮一臉平靜地對她說：“我想好了，我去戒毒。”
“真的嗎？”美羽欣喜若狂地說：“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計劃一下吧！”
“好，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聯系你。”
美羽一個勁兒地點頭：“沒問題，我明天等你電話。”至於蓮和娜娜到底說了些什麽，她並不是非常在意，只要蓮答應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好像就不那麽困難了。
事情談話，菜也都涼了，兩個人都沒有再繼續吃飯的念頭，蓮讓美羽把菜都打包都帶回家了。
“那你今天晚上吃什麽呢？”
蓮笑了笑：“我打算去吃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算是給自己打氣了。”
“那我就不打攪你啦。”
她將打包的菜帶回家簡單地熱了熱，正打算開飯，娜娜打來了電話，她下意識地以為娜娜是打來找蓮的，接通電話後立刻就解釋了一下。
“娜娜，我和蓮已經分開了。”
“我知道，我就是打給你的。”
“哦，找我什麽事啊。”
美羽聽見電話那頭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蓮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我會的，你放心。”
“我剛才已經查過了個中心的資料，戒除治療大概在半個月到一個月只見，剩下的就是康覆治療，是可以正常生活工作的，最關鍵的還是戒除治療這段時間……”
美羽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剛好我最近有空，我來照看他。”
娜娜頓了頓，愧疚地說：“你這樣讓我好慚愧。”
“沒什麽，蓮也幫了我很多忙，剛好我現在有空，我覺得沒什麽的。不過他就這麽在公眾視線裏消失這麽久，是不是不太好處理？”
娜娜的語氣立刻變得強硬起來：“不太好處理也得處理，這個事情現在必須得解決。公司那邊讓他自己處理吧，對外就說是自我休整。”
“那對內呢？”
這麽短的時娜娜自然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想地這麽周全，“還沒想好。”
這時美羽忽然想起了上野先生的邀請，於是提議說：“就說去山裏散心了吧，剛好馬上要大雪封山了，聯系不上也是正常。”
“這是個辦法，這次真的多虧你了美羽。”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剩下最難熬地事情就要看蓮自己了。”美羽覺得出了這個事情，娜娜現在的心情肯定也很糟糕，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把情緒表達出來，所以遇到了問題也只會自己扛著，這一點和蓮一模一樣，不過在表達的方式上二人有個別不同。也正是因為這樣缺乏溝通，才導致後面種種事情的發生吧。
“我跟他說了，戒掉我們重新開始。”
美羽信心十足地安慰娜娜說：“那他一定會做好的！”
第二天美羽一大早就醒了，收拾好一切後就等著蓮給自己打電話，在等待的時間裏她便上網查閱了許多相關的資料。
一直等到中午她才收到蓮的電話，對方說的話讓她大感意外，此時他已經住進了治療中心了。原來他不想讓自己陪著他折騰浪費時間，所以一大早就去了治療中心辦了手續，處理好了一切事物。
“那我來陪你吧。”美羽也不放心蓮的情況，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親自過去看看。
蓮大概也知道美羽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拒絕她，和她說了中心的探視時間，美羽立刻趕了過去。這裏果然就和榊老師說的那樣，中心對於外來訪客管理也非常嚴格，她嘗試性地想打聽一些關於患者的消息也沒有打聽到。在前臺登記後，美羽才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進入中心。
剩下的日子裏，美羽幾乎每天都會去中心看望蓮。
被限制自由，只能待在固定的地方發呆，切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系，並且還有和自己的身體狀況做對抗。光是想想美羽都覺得艱難，更何況蓮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娜娜也沒有時間，她更應該出來為蓮提供支持才對。
一開始蓮還能和她說說笑笑，每天閑聊一會兒，吃著自己買來的點心。但隨著治療時間的推移，蓮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整個人像是被刀子直接削去了一大半似的，這些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精神也逐漸萎靡，全然沒有了以往的風采。美羽看著蓮強打著精神和自己打招呼，她心裏便覺得很過意不去。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行為給蓮施加壓力，又在想讓他一個人面對是不是太辛苦了。
她試著給蓮帶了自己做的東西，但他根本吃不下，並且情緒越來越暴躁，能看出來他已經在盡力克制自己的，但是時不時地還是會失控。這些天光是操心蓮的事情，美羽也跟著瘦了下來。
因為自己天天都會來看望，所以中心的工作人員都以為美羽是蓮的親人，他們告訴美羽這些正常現象，安慰她不要放棄，只要熬過這一個坎，以後的進度就會順利很多。
有了工作人員的鼓勵，她更加有了信心。這時候她想到了蓮熱愛音樂，自己弄一些唱片過來給他聽，是不是會有些幫助呢？所以她又特地給娜娜打了電話，在她的指導下去唱片店買了一些CD，連帶著娜娜的隨身聽一起帶給了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她覺得後來蓮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一轉眼放假就結束了，蓮的治療已經進入到了中後階段，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兩個多星期，這些天她將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這上面，直到前一天二宮給她打了電話約她上街買東西，美羽這才意識到馬上就要開學了。
電話裏二宮抱怨美羽放假之後就不見蹤影，要不是發短信有回信，差點就以為她失蹤了。
為了彌補，美羽答應了陪二宮去上街，剛好新學期開始自己也需要補充一些文具。不過因為惦記著還要去看蓮，所以這天她們並沒有逛上一整天，吃完午飯，美羽就和二宮告別，回來準備收拾一下去看蓮了。
她出了地鐵，提著一袋子文具朝家的方向走去，在一個岔路口，她猶豫了一下，朝著榊老師家方向走去。這些天一直很忙，她也不會特地去走這條路，只是今天忽然想到了，有種想要過去看看的沖動。
不需要多做思考，雙腳已經掌握了路線，很快她就到了榊老師家外，半個月不見，一切都沒有變化。
美羽想到電視劇裏一般這個時候不管時間地點有任何困難，只要女主角出現在這裏，那下一秒男主角就該出現了。可自己已經來這裏不下十次，每次看到的都是空蕩蕩的屋子，根本就沒有類似劇情發生，榊老師也不會突然出現，自己也不會和他巧遇，果然這才是生活嘛。
想到這裏美羽自嘲地笑了笑，她在笑自己已經這麽大了，竟然還在期待電視劇裏的劇情在自己身上發生。如果是電視劇，那麽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開始就會遇到男主角，之前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麽辛苦了吧。
電話忽然響了。
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來不及看清來電顯示便接通了，“餵，您好。”
電話裏傳來了榊老師的聲音：“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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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表情一頓，不敢相信地問：“她想過結婚嗎？”
“嗯，雖然只是我們開玩笑時閑聊起來的,但是她並沒有抗拒這個話題,所以應該算是好現象吧。”
“是啊，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到這一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很少會提到這麽遠的計劃。”
“的確是很遠的計劃,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把其他事情處理一下。”
“怎麽了？”
美羽沒有回答,默默地打開背包,掏出了榊老師給的名片,放在桌上朝蓮推了過去。“這是朋友給我推薦的,聽說保措施做得很好。”
蓮一開始還不清楚狀況,不明就以地拿起名片一看,剎那間臉色大變，手指顫抖著都快拿不住名片了。
驚訝、絕望、羞愧的情緒在他臉上交叉出現，美羽趕緊趕在他說話之前解釋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保證。”
蓮臉色煞白地沖美羽一點頭：“謝謝。”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美羽心裏難受極了，忍不住問：“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旦事情傳出去,你們樂隊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且娜娜，如果娜娜知道的話……她會有多難過啊！”
“是從和她分手之後開始的。”蓮輕聲說道：“我不想給自己辯解什麽，當時的確是沒什麽想法,只是希望能讓自己好受一點，於是就沾上了。”
“那後來你不是和娜娜覆合了嗎，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沒有戒掉呢。”蓮就像是個驚慌失措迷了路的孩子一樣，視線在四處游走，似乎想要捕捉到什麽：“因為內心還是寂寞吧。”
“我不了解蓮的生活，所以也不能妄自評價，但是我知道娜娜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阿泰是你的好朋友，奈奈也把你當做偶像，在我看來蓮也是很值得敬重的大哥哥。事實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身邊還有我們呀，如果覺得寂寞了，那就說出來，我們都會陪你的。”
美羽主動握住了蓮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很涼，就像是握著冰塊一樣，但美羽並沒有放松手，而是緊緊地握著，想將自己的溫度轉遞給他。“我沒有那些人生閱歷，也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我知道這個東西是絕對不能沾的，蓮你以後不要再碰了，戒掉它吧。”
蓮看著美羽握住自己的手，苦笑了一聲：“來不及了。”
“來得及的，沒有什麽是來不及的，只要你不放棄你自己，我就不會放棄你的。半年前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只能在酒吧裏打工了，你看我現在不是也有了變化嗎？”
“美羽，我跟你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不是嗎？”美羽險些哭出來了，“我有的，我也有很多不能說也解決不了的秘密的，可我也沒有放棄過自己啊。蓮你更沒有理由放棄了，為了你也好，為了娜娜也好，拜托你再爭取一下吧。”
正好此時房門被敲響，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服務員端著菜進了包廂，一連串的動作沖淡了房間緊張的氣氛。
沒過多久菜上齊了，房間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氛圍。
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美羽胃口全無，她擡頭看了一眼蓮，對方的情況也和她差不多。
蓮忽然問：“為什麽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娜娜呢？”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有什麽不能說的原因，另外我總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原諒我沒有辦法替你一直隱瞞，那這樣只會害了你。”美羽表情堅定地看著蓮道：“如果你自己不做決定的話，那麽就只能讓我來了。”她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娜娜的電話，按下了呼叫鍵，然後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我說還是你說，你自己選。”
每一秒等待都是那麽的漫長，仿佛一個世紀都隨之過去了。
娜娜的聲音忽然從電話裏傳來：“美羽，出什麽事了嗎？”
美羽看著蓮，對方猶豫片刻，伸手拿起了手機，放到了耳邊：“是我。”
看到這麽一幕，她總算松了一口氣，起身退出房間，好讓蓮更自在地和娜娜溝通。一出包廂，迎面走過來一位服務員，對方關切地看著美羽問：“這位客人，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直到這時美羽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因為精神緊繃著所以一直都沒有察覺。
在蓮和娜娜通話的這段時間，美羽就在包廂外的走廊徘徊著，心情也非常忐忑。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只是覺得應該要這麽做，所以就這樣做了。這個時候她真的特別希望能有一個人點撥一下她，告訴她自己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老師在話就好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煩人家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門總算是打開了。美羽非常緊張地探頭向房間裏張望，企圖從蓮的臉上窺探出什麽跡象來。
蓮一臉平靜地對她說：“我想好了，我去戒毒。”
“真的嗎？”美羽欣喜若狂地說：“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計劃一下吧！”
“好，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聯系你。”
美羽一個勁兒地點頭：“沒問題，我明天等你電話。”至於蓮和娜娜到底說了些什麽，她並不是非常在意，只要蓮答應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好像就不那麽困難了。
事情談話，菜也都涼了，兩個人都沒有再繼續吃飯的念頭，蓮讓美羽把菜都打包都帶回家了。
“那你今天晚上吃什麽呢？”
蓮笑了笑：“我打算去吃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算是給自己打氣了。”
“那我就不打攪你啦。”
她將打包的菜帶回家簡單地熱了熱，正打算開飯，娜娜打來了電話，她下意識地以為娜娜是打來找蓮的，接通電話後立刻就解釋了一下。
“娜娜，我和蓮已經分開了。”
“我知道，我就是打給你的。”
“哦，找我什麽事啊。”
美羽聽見電話那頭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蓮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我會的，你放心。”
“我剛才已經查過了個中心的資料，戒除治療大概在半個月到一個月只見，剩下的就是康覆治療，是可以正常生活工作的，最關鍵的還是戒除治療這段時間……”
美羽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剛好我最近有空，我來照看他。”
娜娜頓了頓，愧疚地說：“你這樣讓我好慚愧。”
“沒什麽，蓮也幫了我很多忙，剛好我現在有空，我覺得沒什麽的。不過他就這麽在公眾視線裏消失這麽久，是不是不太好處理？”
娜娜的語氣立刻變得強硬起來：“不太好處理也得處理，這個事情現在必須得解決。公司那邊讓他自己處理吧，對外就說是自我休整。”
“那對內呢？”
這麽短的時娜娜自然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想地這麽周全，“還沒想好。”
這時美羽忽然想起了上野先生的邀請，於是提議說：“就說去山裏散心了吧，剛好馬上要大雪封山了，聯系不上也是正常。”
“這是個辦法，這次真的多虧你了美羽。”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剩下最難熬地事情就要看蓮自己了。”美羽覺得出了這個事情，娜娜現在的心情肯定也很糟糕，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把情緒表達出來，所以遇到了問題也只會自己扛著，這一點和蓮一模一樣，不過在表達的方式上二人有個別不同。也正是因為這樣缺乏溝通，才導致後面種種事情的發生吧。
“我跟他說了，戒掉我們重新開始。”
美羽信心十足地安慰娜娜說：“那他一定會做好的！”
第二天美羽一大早就醒了，收拾好一切後就等著蓮給自己打電話，在等待的時間裏她便上網查閱了許多相關的資料。
一直等到中午她才收到蓮的電話，對方說的話讓她大感意外，此時他已經住進了治療中心了。原來他不想讓自己陪著他折騰浪費時間，所以一大早就去了治療中心辦了手續，處理好了一切事物。
“那我來陪你吧。”美羽也不放心蓮的情況，思來想去還是打算親自過去看看。
蓮大概也知道美羽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拒絕她，和她說了中心的探視時間，美羽立刻趕了過去。這裏果然就和榊老師說的那樣，中心對於外來訪客管理也非常嚴格，她嘗試性地想打聽一些關於患者的消息也沒有打聽到。在前臺登記後，美羽才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進入中心。
剩下的日子裏，美羽幾乎每天都會去中心看望蓮。
被限制自由，只能待在固定的地方發呆，切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系，並且還有和自己的身體狀況做對抗。光是想想美羽都覺得艱難，更何況蓮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娜娜也沒有時間，她更應該出來為蓮提供支持才對。
一開始蓮還能和她說說笑笑，每天閑聊一會兒，吃著自己買來的點心。但隨著治療時間的推移，蓮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整個人像是被刀子直接削去了一大半似的，這些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精神也逐漸萎靡，全然沒有了以往的風采。美羽看著蓮強打著精神和自己打招呼，她心裏便覺得很過意不去。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行為給蓮施加壓力，又在想讓他一個人面對是不是太辛苦了。
她試著給蓮帶了自己做的東西，但他根本吃不下，並且情緒越來越暴躁，能看出來他已經在盡力克制自己的，但是時不時地還是會失控。這些天光是操心蓮的事情，美羽也跟著瘦了下來。
因為自己天天都會來看望，所以中心的工作人員都以為美羽是蓮的親人，他們告訴美羽這些正常現象，安慰她不要放棄，只要熬過這一個坎，以後的進度就會順利很多。
有了工作人員的鼓勵，她更加有了信心。這時候她想到了蓮熱愛音樂，自己弄一些唱片過來給他聽，是不是會有些幫助呢？所以她又特地給娜娜打了電話，在她的指導下去唱片店買了一些CD，連帶著娜娜的隨身聽一起帶給了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她覺得後來蓮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一轉眼放假就結束了，蓮的治療已經進入到了中後階段，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兩個多星期，這些天她將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這上面，直到前一天二宮給她打了電話約她上街買東西，美羽這才意識到馬上就要開學了。
電話裏二宮抱怨美羽放假之後就不見蹤影，要不是發短信有回信，差點就以為她失蹤了。
為了彌補，美羽答應了陪二宮去上街，剛好新學期開始自己也需要補充一些文具。不過因為惦記著還要去看蓮，所以這天她們並沒有逛上一整天，吃完午飯，美羽就和二宮告別，回來準備收拾一下去看蓮了。
她出了地鐵，提著一袋子文具朝家的方向走去，在一個岔路口，她猶豫了一下，朝著榊老師家方向走去。這些天一直很忙，她也不會特地去走這條路，只是今天忽然想到了，有種想要過去看看的沖動。
不需要多做思考，雙腳已經掌握了路線，很快她就到了榊老師家外，半個月不見，一切都沒有變化。
美羽想到電視劇裏一般這個時候不管時間地點有任何困難，只要女主角出現在這裏，那下一秒男主角就該出現了。可自己已經來這裏不下十次，每次看到的都是空蕩蕩的屋子，根本就沒有類似劇情發生，榊老師也不會突然出現，自己也不會和他巧遇，果然這才是生活嘛。
想到這裏美羽自嘲地笑了笑，她在笑自己已經這麽大了，竟然還在期待電視劇裏的劇情在自己身上發生。如果是電視劇，那麽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開始就會遇到男主角，之前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麽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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