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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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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沒有按著自己設想的來,千代繪裏也沒有太過失望,反正她還有別的計劃。

“算了,你們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而已。那你們覺得大家會不會信不信呢?”

她舉起手機沖大家晃了晃。

二宮麻美看到她這個動作,立刻有了不祥的預感,她非常緊張地追問:“學姐,你要做什麽?”

“其實我之前就已經查到這些資料了,知道我為什麽現在才來找你嗎?因為我想讓你體驗一下從高處跌下來是什麽感覺,看看以後大家會這麽看你,讓你感受一下這麽做的後果。”千代繪裏看了一眼其餘人,“至於你們,到時候看你們會不會相信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禮堂,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其餘就靠大家的自我發揮了,沒有什麽比流言蜚語更可怕。

千代繪裏離開後,只留下了一屋陷入沈默的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該讓誰先開口,所以只能尷尬地用視線交流。

二宮擔憂地看著美羽,只見她低著頭,滑落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表情。“美羽……”

“大家抓緊時間吧。”美羽擡起頭勉強地沖大家笑了笑,“已經耽誤挺多時間了。再拖下去了就來不及了。”

綾瀨同學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張羅大家幹活:“月間說的對,我們趕緊開始吧!”

“嗯…說的對,我去了。”

“那我去收拾窗戶,誰來幫幫我?”

“鳳我和你一起去。”

不一會兒,大家就都去忙活,只剩下綾瀨同學和二宮,美羽三個人。

綾瀨同學就像沒事人一樣對她們說:“二宮你就幫一下月間的忙吧。”

二宮先是一楞,立刻明白了綾瀨的用意,點點頭說:“沒問題,交給我們吧。”

“辛苦了。”說完綾瀨就轉身離開,騰出空間給美羽和二宮說話。

她一走,二宮立刻湊到美羽身邊,幫著她開始整理東西,低聲問道:“美羽,你沒事吧?”

美羽悶聲回答:“沒事。”

“這次學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不過你放心,班上同學都是知道你性格的,我們又不是國中生了,聽到什麽就是什麽,他們會有自己的判斷,不會相信這些謠言。”

“嗯,我明白。”

“安啦安啦。”二宮拍拍美羽的後背,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千萬別多想,就像你說的,不要隨便被其他人影響,做一個像跡部學長說的那樣的人哦。”

“嗯。”

“有我陪著你,不要怕。”

“我一定會努力的!”

午休結束後,美羽回到班上上課,再到放學去游泳部訓練,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直到訓練結束後,松岡忽然叫住美羽。

“月間你等一下。”

“部長怎麽了?”

“你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嗯,好。”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體育館空下來,松岡才關心地問美羽:“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誒?”

松岡見狀直接從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再拿給美羽看:“你看這都去偷拍你了,肯定是雇人拍的吧,不然誰這麽閑。”

美羽低頭一看,原來是學校的BBS上有個帖子,發帖人是匿名,帖子裏發了一大堆美羽中午看到的那些照片。另外文字描述和千代繪裏說得差不多。

美羽註意了一下時間,帖子是在千代學姐找她之前發出去的,這才過去了一下午,已經有了兩百多個回覆,帖子的熱度比上次還要高。

帖子裏有美羽和松岡的合照,不過不是很多,只有兩張,內容是松岡摟著美羽,美羽非常害羞的樣子。

美羽將手機還給松岡,立刻道歉說:“不好意思學長,害得你也受牽連了。”

松岡聳了聳肩,“我倒是沒什麽,說起來我也有不對,有時候一激動就沒輕沒重的,本來我也不該沒跟你打招呼就這麽對你的。不過這個事情啊,可能沒這麽簡單。”他一臉看破的表情,“大家都會對八卦和緋聞興趣,都熱衷於看到名人犯錯,渴望看到他們從高處跌入塵土。你看隔壁班忍足被學校女生傳成什麽樣子了。我和他打過交道,我就覺得人家沒什麽問題。而且輿論對女生本來就格外苛刻,你那麽優秀,肯定會引來別人嫉妒的,有些人啊,不去看自己的問題,只想著貶低別人。”

“我知道,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不會在意那些問題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呢。你放心,反正在游泳部裏絕對沒有人亂傳謠言,這也是我們部的規定,要對成員充分信任。”

“謝謝部長。”

“沒事沒事,用心準備比賽,別管那些事情。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松岡習慣性地正準備拍拍美羽的肩膀,但是手懸在空中忽然停住了,最後又收了回去。他不是很自然地那種咳嗽了一聲。

“加油吧。”

離開體育館美羽快步向校外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關註又再次來臨了,而且比上次更為猛烈。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叫自己。“月間美羽。”

是榊老師的聲音,美羽下意識地放下腳步,轉過身看到榊老師正大步朝自己走來。

美羽感覺註視周遭的目光更強了,“老師好。”

榊老師停在了美羽的面前,高大的身材籠罩了她的視線,也隔絕了那些令人不安的窺探,這讓她總算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回家?”

“是的。”

“我送你吧。”

“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反正現在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花不了多長時間。”

榊老師卻堅持道:“我送你回去,我正好有話要跟你說。”

美羽心中一緊,看來榊老師知道帖子上的事情了,來找自己可能就是要說這個吧。

“好的。”

她默默地跟著榊老師來到車邊,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美羽扣上了副駕駛的安全帶,拘謹地坐著。雖然自己已經不止一次乘坐榊老師的車了,可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緊張。

她靜靜地看著汽車駛離了學校,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夕陽下,學校大門的倒影被拉得長長的,美羽忽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當汽車離開了這一片街區之後,榊老師忽然開口說:“BBS的那個帖子我看了,是上次那個女生做的嗎,還是別人?”

“是上次那個。”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還真是難辦,如果都像你這麽懂事就好了。”

美羽忍不住去看榊老師的表情,老師會生氣嗎?會失望嗎?他對自己寄予希望,幫了她這麽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她能好好讀書,可自己卻沒能做到。還給他帶來了這麽多麽麻煩。

榊老師表現得非常平靜,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而是在說自己懂事。她不由得想起和榊老師第一次見面,對方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他沒有這樣放著學生不管。

美羽感到更愧疚了,“老師對不起,是我不夠小心,還是把你牽扯進來了。”

“沒事,我要是怕。當初就不會讓你來讀書了。”榊老師回答說:“既然跡部都能發現,其他人能查到也不奇怪,而且本來就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公開也沒什麽。”

“我……”美羽緊咬著嘴唇,表情糾結地說:“我不想辜負您對我的期望,也不想讓別人對您有什麽看法。萬一他們覺得老師你亂用職權什麽的……”

“這些事情又不是他們說了就變成事實。”

剛好面前就是個十字路口,榊老師趁著等紅燈的時候對美羽說:“有個事情要說清楚,我很少在學校裏和你打招呼是我不想打擾你的學校生活,而不是避諱什麽。我知道你一直很為別人著想,這是你的個人習慣我無法左右,所以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不過現在你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與其去遮掩,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

“真的……沒關系嗎?”美羽猶豫地問。

“你相信我嗎?”

“相信。”美羽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就聽從我的建議,換個方法來處理事情,也許會有新的發現。不過我先得和你確認一件事情,你和跡部忍足的情況我了解,那另外兩個男生是什麽情況?”

美羽連忙回答說:“松岡學長是我社團的部長,我們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系,照片是有次訓練我破了自己的記錄,所以部長很開心地替我慶祝,其實還有別人在場。不過並沒有被拍進照片裏。至於黑澤學長……”

她羞於開口去說明黑澤學長和她之間的情況。

“黑澤學長之前對我有過一點感覺吧,然後托我朋友送了我一杯奶茶,我覺得這樣不是很好。所以想著立刻和他說清楚比較好,我也只和學長見過這一面。”

“那事情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果斷。”榊老師說:“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拒絕別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的確是不好意思。”美羽坦白道:“但是我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會更加糟糕,所以我必須趕在這一切以前去解決這一切。”

“這樣很好,我還在擔心你沒有辦法去處理這些。既然如此。那就拿出這份果斷來處理這件事情,如果想要別人的理解,主動說明一切,如果無所畏懼,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當然後面這一條需要很非常堅強才能度過。不過你要知道第一條也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想去做好這一切。”榊老師側著身子溫聲對美羽說:“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有時候對自己要求不用這麽高的,大家都是人,偶爾會犯錯,也需要休息。”

“謝謝老師。”美羽猝不及防地被榊老師的一句話擊中內心,眼淚吧嗒一下順著眼角滑落,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她反應過來,趕緊擦拭淚水,很難為情地擋住眼睛,“哎呀真是的,怎麽忽然就哭了呢,明明也不是很難過。”

“哭也不是壞事,有時候情緒也是需要發洩一下的。”榊老師看了路邊一眼,將車靠在路邊停下。“等我一會。”

“好的。”美羽看著榊老師下了車,走進了路邊的一家蛋糕店。

美羽對著室內鏡整理儀容,擦幹眼淚,做了一個深呼吸,穩住情緒。

鏡子中的自己,除了鼻尖和眼眶有點發紅,別的看上去都還不錯。

她吸了吸鼻子,嘗試著說了句話,還好,聽上去沒有哭腔。

很快榊老師便拎著兩個袋子從蛋糕店裏走出來,回到了車上。

他先是從一個紙袋裏掏出了兩杯飲料,一杯給了美羽,一杯留給自己。

美羽趕緊雙手接過紙杯,紙杯非常溫暖,烘得她手心暖洋洋。

榊老師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就選了熱可可,女孩子應該都喜歡熱可可的吧。”

美羽趕緊回答:“熱可可很不錯,我很喜歡。”

“喝吧,平覆一下心情,就當做對自己的獎勵。”

“謝謝。”

美羽小小地呷了一口,熱可可的香氣立刻在鼻間縈繞,可可甜甜的醇厚的味道,化為一團熱流滑入喉嚨,這感覺真的很舒服。

她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靜靜享受著可可帶來的撫慰。

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十分驚喜地對榊老師:“好神奇呀,我感覺自己心情真的好了很多誒!”

“那就好。”榊老師早已將飲料放了下來,這時美羽才意識到榊老師好像並沒有喝飲料。

“老師不喝嗎?”

“現在不是很想喝。既然緩過來了,那我們回去吧。”

“好的。”

汽車很快到了住處附近,榊老師問美羽:“你家怎麽走?”

“這條線直走,到前面右轉就行了。”

“明天早上你幾點出門?”

“大概七點十分吧。”

“那七點十分我開車在這裏等你,我送你過去。”

“啊?”美羽驚訝地合不攏嘴,她不太明白榊老師的用意。她還以為榊老師之前的意思是不再避諱他們的關系。但是一起去學校,這也太……

“是不是不太好啊。”美羽小聲地建議,“我跟大家說清楚就好了。”

“說的再多,也不如她們自己看一眼來的靠譜。”

“說的也是,我明天會準時到的。”

“這個你也拿去吧。”榊老師拿起了之前從蛋糕店的另一個紙袋遞給了美羽,“剛才買飲料順手買的,和朋友一起吃吧。”

“謝謝老師,不過我朋友可能吃不到啦,她現在不在本地。”

“家裏只剩你一個了?”

“是呀。”

“那要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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