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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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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三月青梅出嫁,成親那日許慎行端坐著受了女兒女婿的禮,樂得合不攏嘴,回門那日,剛裝模作樣囑咐女婿要好生對待女兒,太子妃倚在門口招手,許慎行收了笑容,硬著頭皮過去,嫦曦笑道:“許郎中的心願我給達到了,許郎中是不是該報答一下?”

許慎行嘆著氣抱抱拳:“在下依王妃所言就是。”

嫦曦眉開眼笑,夜裏待懷瑾分外熱情,懷瑾只以為她是因青梅出嫁,不疑有他。

時令進入青黃不接時候,皇上舊疾覆發,國事泰半壓在懷瑾肩頭,懷瑾一日比一日忙碌,夫妻二人三五日見不著面已是平常。

好不容易熬過青黃不接時候,迎來端午節,懷瑾在這一日特意抽出身來,陪伴著嫦曦,問嫦曦想到何處走走,嫦曦蜷在榻上笑道:“近日總有些犯懶,就在屋中呆著看看書,煩悶了,就去花園裏走走,薔薇花又含苞了呢。”

懷瑾笑說聲好,親自沏了好茶,斟一盞遞到嫦曦唇邊,另一只手拿開她手中的書:“我們好好說說話。”

嫦曦嗯一聲,靠在他肩頭:“父皇如今病重,他執掌的禦林軍,可給了懷瑾?”

懷瑾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今日不談這些事,我們話些家常。”

嫦曦哦一聲,看來皇上依然沒有放手,笑說道:“綠竹來信了,她說我如今稱病幽居,怕我煩悶,邀我去廣陽住一陣子。”

懷瑾笑道:“沒良心的丫頭,凈想著你,嫦曦可要去嗎?”

嫦曦搖搖頭:“再煩悶,呆在懷瑾身邊,總要安心些。”

懷瑾親親她頭發,嫦曦又說:“再說了,一想到舅母,我心裏發毛。”

懷瑾笑出了聲:“天不怕地不怕的嫦曦,也有怕的人嗎?”

嫦曦白他一眼:“不過舅父如今日日陪著舅母,她老人家怕是能好些,赤雲這個廣陽王完全是甩手掌櫃,軍務都交給長豐和另外幾個將軍,日日陪著綠竹,兌現陪她行萬裏路的承諾。”

懷瑾抿了抿唇:“嫦曦羨慕了?”

嫦曦笑笑:“有一些,雲環和飛雪先生,不日就動身前往青城。”

懷瑾挑挑眉:“是嗎?本來給雲環看好一樁姻緣,準備著今日和你商量。”

嫦曦搖搖頭:“懷瑾,雲環是個好姑娘,不要將她作為你穩定局勢的工具。”

懷瑾捏捏她鼻子:“只是兩全其美而已。”

嫦曦打個哈欠,微閉了雙眼:“說起來,當初皇後將彥歆許給你,也是為的兩全其美。”

懷瑾沈默半晌:“雲環想去青城,就去吧。”

嫦曦笑了:“本來我跟雲環說想起那兒就去那兒,可雲環說,若沒有你的首肯,她走得不踏實。”

懷瑾一笑:“這個丫頭倒是有心。”

嫦曦懶懶躺了下來:“困了,我要睡會兒,對了,懷瑾答應過,為懷玉洗去罪名。”

懷瑾捏捏她臉:“蘭妃求了你?”

嫦曦閉上眼睛:“才不是,我因惦記麒兒,昨日差蘭芝姑姑前去探望,才知道如今昔日的吉王府如今門庭冷落,皇上病體沈重,蘭貴妃也沒了臉面,宮裏宮外有意怠慢,花隱開始悄悄典當一些貴重物品。我怕麒兒受苦,才拜托懷瑾的,蘭貴妃如今意在後位,視懷瑾為敵人,我自然,也是她的敵人。”

懷瑾笑笑:“蘭貴妃不足為慮,父皇若想擡舉她,不會等到今日。”

嫦曦又打了個哈欠,眼皮沈重不已,昏昏睡了過去。

懷瑾為她蓋了薄被踱步走出,出了二門邁步上藏書閣,看著榻上散落的書發楞,怎麽全關於名商富賈,嫦曦近日又有了新的興趣?

這時狄慶上來遞過一本折子,兵部急報,西北圖魯大兵壓境,懷瑾命龐為直火速前來議事,龐為直一進來,懷瑾笑道:“想好一個主意,龐司馬看可行否?就讓吉王覆位,前往西北戴罪立功。

龐為直沈吟著,懷瑾笑道:“我也知道,吉王並無帶兵打仗的經驗,讓他做前鋒,先去摸清圖魯意欲何為,要銀兩要糧食還是要土地。”

龐為直點點頭:“雍王身份尷尬不可用,太子身份尊貴,吉王去最好不過。”

嫦曦醒來時,懷瑾坐在窗下笑看著她,似乎並未離去過,嫦曦伸個懶腰:“最近有些貪睡,我們去花園裏走走?”

懷瑾笑道:“先跟嫦曦說一件事,懷玉已覆了王爵,不日將赴西北邊境帶兵抗敵。”

嫦曦點點頭:“既如此,就看懷玉的造化吧。”

懷瑾捉住嫦曦的手:“我並不是要讓懷玉送死,我只是……”

嫦曦反握住他手:“我知道你這次不是為難懷玉,他不建寸功,難免人心不服。”

花園中薔薇含苞待放,嫦曦坐在秋千架上,望著墻外青天,笑笑問道:“待懷瑾登上大位,是不是可以……”

懷瑾在身後輕輕推送著她,笑說道:“我每年抽空陪嫦曦出去游歷,若能早得太子,太子成年後,我就退位,陪著嫦曦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嫦曦笑起來,肯定會有那樣一天,開懷蕩了會兒秋千,看著高墻外動了心思:“懷瑾,突然又想出門走走。”

懷瑾笑說聲好,拉她手出了後門,馬廄牽了馬,沿僻靜小道繞過街角,尚未出城門,嫦曦又覺困倦,略略有些赧然說道:“懷瑾,我又想睡了。”

懷瑾揉揉她臉笑道:“怎麽跟小豬一般貪睡?是不是身子有不適?許慎行這些日子可曾來把過脈?”

嫦曦靠著他:“這幾日總覺倦怠,許慎行半月來一次,再過幾日又該來了。”

懷瑾撥馬欲要回頭,嫦曦拉拉他衣袖:“到我們以前常去的那處山谷,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睡一覺,不是更舒服?走吧走吧。”

懷瑾一笑:“都依你。”

去了山谷懷瑾脫下外袍,嫦曦躺著很快睡了過去,睡夢中輕輕囈語,懷瑾耳朵貼過去,聽到她說:“要發財了,就快發財了……”

懷瑾一楞又笑起來,怪不得看些名商富賈的書,原來惦記上發財了,太子府別院田莊無數,哪裏用得著惦記發財,嫦曦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

在山谷中流連許久,待漫天晚霞散去,夫妻二人方騎馬往回,進了城門卻走了相反方向,嫦曦笑道:“懷瑾,走錯了。”

懷瑾打馬道:“等不及明日了,今日就去許慎行的藥鋪裏去,讓他為你把脈。”

嫦曦嬌嗔道:“我本就懶惰貪睡,身子沒事。”

懷瑾低頭,嘴唇貼在她耳邊:“懶惰貪睡沒錯,可也貪歡,以前每次在山谷中,都跟饞貓一般,今日任我百般誘哄,也提不起興致,我還想著夜裏……不行,去讓許慎行看看。”

嫦曦唇角一彎:“倒也是呢。”

許慎行看著突然來訪的太子夫婦,慌忙迎出門來,懷瑾笑道:“多年的交情了,用不著這些虛禮,太子妃也不是個計較禮數的,就若前些年一樣。”

許慎行笑道:“前些年不知太子身份,多有怠慢。”

懷瑾說聲行了,許慎行對嫦曦道:“太子妃不知,因在下厭惡結交權貴,開個藥鋪遭一些官員多方刁難,有一日被太子碰上,他幫我寫一份訴狀,直接送到大理寺卿府上,從那以後一切太平,在下一直以為是大理寺卿正直廉明,為小民做主,以為太子只是一般書生,與他常來常往,忘年交一般,直到兩年前,太子去廣陽郡前,托在下為太子妃診脈,在下才知太子尊貴身份。”

懷瑾笑道:“別看他說得恭敬,當時知道我身份,險些將我趕出去,到如今也不知道,為何那麽厭惡做官的。”

嫦曦笑道:“許郎中表面謙和,骨子裏極其清高,厭惡權貴,名士清流,應該沒錯。”

許慎行老臉紅了紅,懷瑾哈哈笑起來:“原來如此。”

許慎行道聲慚愧,有人奉上茶來,喝幾口茶懷瑾道明來意,許夫人拿過迎枕,許慎行為嫦曦把脈,手觸到脈搏就是一驚,於太子妃自然是好事,太子若知道自己偷換了藥,自己在太子面前,豈不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唉……

懷瑾見他沈吟不語面有難色,心中一驚:“太子妃身子有何不妥?”

許慎行搖搖頭,跟嫦曦使個眼色,誰知嫦曦是個愚鈍的,只顧和許夫人說笑,看也不看他,許慎行一咬牙:“太子妃這是滑脈。”

懷瑾笑道:“何為滑脈?”

許慎行一本正經:“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是為滑脈。”

懷瑾正一字字琢磨,嫦曦回過頭來:“許老頭,你又賣關子,這滑脈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許慎行依然一本正經:“好與不好,端看心中所求。”

懷瑾一挑眉:“看病倒成了考試。”

許夫人在旁笑道:“老頭子,你逗他們做什麽?滑脈,不就是有了身孕?太子妃有了身孕,自然是好事。”

此言一出,許慎行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懷瑾和嫦曦則齊齊楞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嫦曦有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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