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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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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雍王府二門,就聽到琴聲錚錚,循著琴聲到了後花園,丁香樹下雍王正在撫琴,瑤兒和節而舞,儀蓁抱著兆睿笑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嫦曦欣羨看著久久未動,也不讓人通稟,直到一曲終了,方才笑著入內。

雍王起身打招呼:“彥歆來了,快過來坐。”

嫦曦看著他溫和的笑容,不由想起初見時的懷瑾,也是帶著這樣的笑,如今,他已許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儀蓁抱著兆睿迎了過來,又如初見一般明媚雍容,嫦曦笑道:“額角的花鈿真好看。”

儀蓁臉一紅,笑得有些羞澀,雍王道:“我就說很好看,儀蓁偏不信,春節那日留了疤痕,我可是每日都要用些心思,為她變換不同花樣,就怕她嫌難看。”

儀蓁回頭嬌嗔道:“這人,怎麽什麽話都說。”

雍王笑道:“彥歆不是外人,來來來,坐下說話。”

瑤兒早撲到嫦曦懷中,嫦曦和她膩了一會兒,拿出一只竹蜻蜓給她,瑤兒拉了小丫鬟玩耍去了,嫦曦又抱過小兆睿,一邊揉捏一邊笑:“小家夥,越發胖了,鼻子都陷在肉裏,只剩個鼻頭。”

小兆睿被逗得咯咯笑起來,小手揮舞著抓住了嫦曦的耳環,嫦曦指指他:“瞧瞧,一笑起來這腮幫鼓的,眼睛彎的,活像小小彌勒佛。”

儀蓁連說阿彌陀佛,雍王笑道:“彥歆這一說,還真是象。”

嫦曦抱著小兆睿,怎麽也抱不夠,直到乳娘過來說兆睿該睡覺了,嫦曦方戀戀不舍松了手,擡頭對儀蓁說道:“本來想看看你,怕你抑郁難消,如今一看,倒好生羨慕。”

儀蓁指指雍王:“只要他能想得開,我自然是夫唱婦隨的。”

說著臉又是一紅,雍王覷著她笑了,對嫦曦說道:“打小就是太子,習慣了前呼後擁,腦子裏也滿是君臣之道朝堂大事,如今失勢,才算是明白了,身邊的人誰忠誰奸都辨個清楚。尤其是以前冷落了儀蓁,逢場作戲也罷見色起意也罷,終歸是有負於她,如今總算可以彌補。”

這些日子裏,這些話屢次到了嘴邊,卻總是說不出,今日借著彥歆在,總算說了出來,雍王松一口氣,看著儀蓁紅了的眼圈:“蓁兒,日後莫要總由著我,心中有不快,告訴我才是,想哭想鬧都由著你。”

儀蓁鼻子一酸,喚聲信哥,眼淚落了下來,嫦曦一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雍王捉住儀蓁的手:“讓彥歆看笑話了,喝茶吧。”

儀蓁抽出手忸怩著,嫦曦遞給她一盞茶,笑對雍王說道:“信哥哥為太子時,懷瑾和懷玉若要奪嫡,信哥哥當如何?”

雍王笑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嫦曦搖頭:“不湊效呢?”

雍王呷一口茶:“人常言,皇家無父子,皇家無兄弟,我卻不以為然,皇室該為天下萬民表率,一國之君,不能護家人,又何以護天下,不能使兄弟敬拜臣服,又如何為一國之君。”

嫦曦笑道:“信哥哥以為,一國之君治國之道為何?”

雍王看著嫦曦:“知人善任,用人唯賢唯才,而已。”

嫦曦不解,雍王笑道:“治國的並非君,而是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君,只不過是在臣之間進行調和而已。”

嫦曦心頭大為嘆服,如此的胸襟方該為君王,儀蓁從忸怩中醒過神來,阻攔二人道:“彥歆以前不是最厭這些,怎麽今日招出他這麽多話來,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小心隔墻有耳。”

雍王拍拍她手:“無妨,彥歆大概是擔憂懷瑾,彥歆回去告訴懷瑾,不爭是爭,靜靜等著吧,也許過不了端午節,聖命就會下達。”

嫦曦臉上笑容不改,心中悠悠一嘆,懷瑾若為太子,當如何?儀蓁起身攜了她手:“我們說說話去。”

雍王一笑:“我去看看兆睿醒來沒有。”

儀蓁拉了嫦曦到了屋中,語重心長道:“彥歆啊,懷瑾如日中天,只要為太子聖命一下,安王府門檻就會被踏破,外面的事只有他擋著,可這內宅的事,世家權貴們,都會塞女兒進去,做側妃的做妾室的,你若太過阻攔,就會有人說不賢悍妒,再加你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到時候壓力重重,要預先想好怎麽應付才是。”

嫦曦聽得頭皮發麻,哀哀說道:“怎麽應付?”

儀蓁搖搖頭:“我當初是主動去為太子挑選姬妾,這樣一來,誰也說不出什麽,可是,難受都留給了自己,彥歆要不要吞這個委屈,你心裏可要有數,實在不行,就裝病,來個拖字訣。”

嫦曦肩膀耷拉下來,萎頓不已,既然拉不住懷瑾,只能陪著他向前,可是說到應付二字,還真是愁人,不應付吧,占了懷瑾妻子這身份,應付吧,虛與委蛇周旋敷衍,一日兩日一月兩月或許可以,可若一年兩年,非瘋了不可。

辭別了儀蓁,回去的馬車上,嫦曦想了一個自認為十分高明的主意。

未進屋懷瑾迎了出來,硬攜了她手,這心裏才踏實了些,邊走邊在耳邊低低說道:“嫦曦放心,只要龐為直領了兵部,就設法洗去懷玉罪名,還他王爵放他自由。”

嫦曦看看他:“懷瑾自己的弟弟,自己打算就是,與我無幹。”

懷瑾噎了一下,半天說道:“可是,嫦曦在生我的氣。”

嫦曦嘆口氣,如此低聲下氣,於他這樣驕傲的人來說,已是完全放□段,他既在意自己的喜怒,自己也不能苛責於他,反握住他手,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和氣說道:“並不是生懷瑾的氣,你要達成心願,自然要憑些手段,只是不希望懷瑾對親人趕盡殺絕,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孤家寡人獨自悔恨傷悲。”

懷瑾搖搖頭:“我知道,嫦曦放心。”

嫦曦笑笑:“今日去雍王府,正好看到雍王於丁香樹下撫琴,妻子兒女作陪,好不愜意。”

懷瑾揉揉她臉:“乏了吧?進屋歇會兒。”

嫦曦歪在榻上,想著那個主意現在說為時過早,還是待懷瑾做了太子再說吧,迷糊欲睡之際,聽到簫聲入耳,其聲激越清冽,若春日山泉一般,汩汩流入心澗,嫦曦下了床來,循著簫聲跨出院門,花園丁香樹下,懷瑾著了白衣,跣足散發,手執簫管,動情吹奏,有微風吹過,白衣飄飄,散發蕩漾,絲絲劃過嫦曦心上,她遠遠看著,雙眸微濕,時局未定,他心裏何其焦灼,卻肯為她費這樣的心思。

有丁香花瓣落在懷瑾肩上,嫦曦輕緩移步,朝他走了過去,懷瑾一曲奏罷,晶亮的眼眸定定看著嫦曦:“閑來無事,拙劣效仿一回魏晉風流名士,如何?”

嫦曦趴到他肩上,舌尖拈起丁香花瓣,在他耳畔呼氣如蘭:“非常之好,懷瑾,非常之好……”

懷瑾瞇了雙眼,摟住她腰,側過臉頰,舌尖伸出抵住她的舌尖,丁香花的香味被碾磨蔓延開來,一點點彌漫過二人的口腔直入喉間,有眩暈席卷而過,嫦曦閉上雙眸,身子軟軟靠住身後的樹幹,手緊攀在懷瑾肩頭,蹭動著甩了鞋襪,腳趾與他的腳趾勾在一起,忘情糾纏。

青天朗日,懷瑾身子緊密裹住她的,似乎怕被春風瞧了去,雙手和唇舌隔著薄薄羅衫,吸吮著撫摸著,席卷著她身子的每一處,嫦曦的腳趾沿著他的小腿一點點向上,移到膝蓋處,懷瑾兩手托住她臀往上一舉,嫦曦兩腿纏在他腰間,情動難耐得發出邀請。

懷瑾一手探入她的裙衫,裏褲扯開一條縫隙,隨著裂帛之聲,隔著衣衫挺身入侵,結合在一處時不由同聲嘆息,滿足而舒適得嘆息。

動作由舒緩而激烈,丁香花樹輕動變為急搖,花瓣如細雨一般落下,在沖撞廝纏中碾碎磨細,芳香四溢中輕吟夾雜著低喘,糾纏著需索著快活歡喜著,身兒肉兒魂兒都合在一處,難分彼此。

…….

那日丁香花樹下歸來,二人日日恩愛甜蜜,都閉口不提朝堂之事,嫦曦屋裏屋外折騰些喜歡的物事,懷瑾總在窗下看書作陪,平靜安寧中,端午節快到了。

端午前夕,龐為直升任兵部大司馬,懷瑾雖竭力掩飾,嫦曦依然能看到他眼底的狂喜,端午過後,安王府喜事臨門,皇上聖命,舉行盛大的冊立儀式,冊立安王為太子,燕貴妃追封為惠明皇後。

嫦曦安然陪著懷瑾,行完冊立儀式後,每日接待前來道賀的眾人,端莊大方禮儀周到,懷瑾納悶之餘,自然要回報貼心的撫慰。

七月十五中元節,嫦曦總算暫得閑暇,讓青梅從書房中請來懷瑾,說是有話要說,十分重要,懷瑾散了議事的幾個大臣,匆匆回到院子裏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過得,工作忙碼字忙身體累,周末要謝謝,親麽諒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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